第19章
净,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现在呢!啊?!外面那个女人连孩子都有了!你不遮掩还到处炫耀!结果呢!媳妇没了!叶家这门好亲事也没了!我们顾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顾霆如遭雷击,几乎要跪不住,他脸色惨白,声音嘶哑地问,「她,她都知道了?知道我和她结婚的目的了?」 顾薇轻笑一声,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当然。你和你那些好兄弟在酒吧里的对话,她一字不落地听进去了。然后呢,就出了车祸,失了忆,还流了产。小叔,这结果,你满意了吗?」 「流产...」顾霆再次听到这两个字还是无法接受这个。 顾老爷子听到「流产」两个字更是心口剧痛,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 「蠢货!糊涂东西!那可是我们顾家的血脉啊!没了!被你这个畜生给作没了!」 顾母嗔怪地瞪了顾薇一眼,责怪她不该说这些刺激老爷子的话,然后连忙起身,扶着老爷子回屋休息。 顾薇无所谓地耸耸肩,幸灾乐祸地看了一眼如同天塌了一般的顾霆,心情颇好地转身回了屋。 庭院里,只剩下顾霆一个人,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颓然地瘫坐在冰冷的石板地上,眼神空洞,一片死寂。 他感觉自己像个小丑,可笑又可悲。 他以为自己掌控一切,却没想到,到头来,输得一败涂地,一无所有。 6. 我和沈御在纽约的相处,起初是轻松愉快的。 可和顾霆那段失败的感情,那场被算计的婚姻,像一根刺扎在我心上。 于是,我开始下意识地和他拉开距离,说话变得客气,眼神也躲闪起来。 沈御是个聪明人,他很快察觉到了我的疏远和抗拒。 但他什么也没说,面上依旧是那副温和模样,没给我任何压力。 这种沉默的体谅,反而让我更不自在了。 我开始刻意给自己找事做,避免和他独处。 正好,我想起了国内的闺蜜顾薇。 自从我跑路后,她怕被顾霆那个疯子顺藤摸瓜找到我,一直憋着不敢主动联系我。现在风头过去些,我主动拨了她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顾薇咋咋呼呼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兴奋和夸张,「我的姑奶奶,你可算想起我了!我还以为你被外星人抓走了呢!」 我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听着她熟悉的声音心情放松不少,「这不是怕连累你这位顾家大小姐嘛。」 「切,少来!」顾薇在那头哼了一声,随即压低声音,语气神秘兮兮,「跟你说个事儿,你绝对想不到!我小叔,顾霆,他疯了!」 我挑了挑眉,有些意外,「怎么个疯法?」 「自从你潇洒走人后,他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心里爱的是你,不是那个江心怡!然后就跟失心疯一样到处找你!差点把京北翻过来!」 我嗤笑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嘲弄,「我走了,他这就爱上了?那他那冰清玉洁的初恋白月光怎么办?」 「哈哈哈!这才是最好笑的!」顾薇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在那头笑得直不起腰,「所以我才说他疯了!他居然把你离开的错,一股脑全撒在江心怡那个女人身上!然后啊,他就去查那个女人,结果你猜怎么着?」 她故意顿了顿,卖了个关子。 「别卖关子,快说。」 「他查出来,那个江心怡,拿着他的钱在外面养小白脸!养了好几个!而且,连当初那个所谓的怀孕,都是假的!彻头彻尾的骗局!现在两人彻底撕破脸了,狗咬狗,一嘴毛!闹得满城风雨,我们顾氏的股票都跌了好几个点!我爸妈还有我爷爷,现在天天焦头烂额,脸黑得跟锅底似的!」 听到这消息,我忍不住笑出了声,「那你还这么开心?」 「我当然开心!」顾薇的语气理直气壮,「我爸妈看他这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彻底失望了,已经开始重点培养我了!要把我当继承人来培养!以后等姐掌控了顾氏,姐罩着你!你想怎么捏死顾霆,就怎么捏死他!」 「好啊,那我就等着我的好闺蜜包养我了!」我也跟着笑。 「行了行了,别光说我了,你怎么样啊?不是说去联姻了吗?对方怎么样?帅不帅?本钱大不大?」顾薇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话题转得飞快。 我被她这露骨的问题问得脸上发烫,嗔怪地骂了一句,「顾薇你个女流氓!」随后又忍不住叹了口气,声音低落下来,「帅是挺帅的……但,哎,虽然失忆了,可上段感情真的谈怕了。又是联姻,利益捆绑,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再说吧!」 「也是,」顾薇理解我的顾虑,但还是不死心,「那你倒是说说,到底帅不帅,大不大啊!」 我被她缠得没办法,脸上红得像要滴血,敷衍地瞎扯,「当然帅!当然大!」 话音刚落,我猛地感觉脖颈处传来一阵温热的呼吸。 我浑身一僵,缓缓回头,正对上沈御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 他不知何时站在了我的床边,眨着眼睛,表情看起来无辜极了,声音却带着一丝揶揄,「又帅,又大……姐姐,是在说我吗?」 「啊!」我吓了一大跳,手忙脚乱地挂断电话,一把将自己埋进被子里,试图装死。 「没!没说你!你听错了!」我的声音闷在被子里,瓮声瓮气的。 沈御低笑出声,伸手轻松地拉开被子,把我捞了出来。 他俯身看着我,眼神认真得不像话,「姐姐,你躲了我很长时间了。」 他的目光像星光,让我无所遁形。 「和我在一起,你就这么怕吗?」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受伤,「现在,我就想要个答案。」 我下意识地想推开他,却被他轻轻握住了手腕。 沉默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最终,我深吸一口气,迫使自己对上他那双清澈又执着的眼睛。 「沈御,」我的声音有些干涩,「联姻不是儿戏,我想你也明白。我上一段感情……」我顿了顿,有些艰难地开口,「我怕,我怕你会嫌弃我有过孩子,虽然那个孩子没能留住。我怕你像顾霆一样,多年之后变了心,最后只剩下伤害。我怕我做不好一个妻子,更怕再一次踏入婚姻这个漩涡。」 我看着他似乎想急着解释什么,连忙打断他, 「我知道,你可能只是一时兴起,或者觉得我还不错。但我希望你能认真地想一想,这不仅是两个人的事,更是两个家族的事。等你真的想清楚了,如果你还是决定要联姻,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一谈未来,甚至……甚至谈谈如果将来发生意外,我们该如何体面地解除这段婚姻。」 说完这些,我迅速移开视线,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心跳得厉害。 房间里只剩下沉默,沉甸甸的,压得人喘不过气。 7. 那之后沈御真就没再联系我,跟人间蒸发了似的。 我心里空落落的,也不知道少了什么。 狠狠戳着他送的那个毛绒玩具,嘴里骂骂咧咧,「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新鲜劲儿这么快就过了!长得好看有个屁用!」 刚想躺下,卧室门就被爸妈急匆匆地敲响。 「宝贝!那个男的找来了!」 我一下坐起来,「谁?顾霆?」 「是他!你快躲起来!」叶母慌慌张张的。 叶父倒是冷哼一声,「躲什么躲!我还没找他算账呢!他倒自己送上门了!」 我跟着爸妈出去,就看到顾霆,胡子拉碴满脸憔悴正跪在我们家门前。 叶父脸一沉,棒球棍抄在手里,「顾霆,你这是演哪出啊?」 顾霆膝行两步,抬头看叶父,声音沙哑,「伯父!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求你让我见见明月!就一面!」 「想得美!」叶父抡起棒球棍,狠狠砸在顾霆肩膀上,「你把我女儿害成那样!还有脸见她!你有什么脸辩解!」 顾霆闷哼一声,身子佝偻得更厉害了。 是啊,当初他做得那么绝,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他大概也知道见我没用,就是想说声对不起,想求个心安理得。 可这些对我来说,屁用没有。 叶母双手抱胸,一脸嫌弃,「赶紧走吧!我们家明月现在可抢手了,用得着你?给你点好脸色,还真把自己当香饽饽了。告诉你,我们明月马上要订婚了,人家小伙子年轻帅气,能力又强,比你不知道强多少倍,瞎了眼才会再选你!」 顾霆整个人都快趴在地上了,神色绝望,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砸在地上,像摔碎的玻璃珠子。 我走到门口,语气平静,「你走吧,我不想这辈子再见到你。」 听到我的声音,顾霆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像是突然有了光,他踉跄着爬起来,朝我走过来,又要跪下。 突然,一股大力把他猛地推开,他狼狈地摔在地上。 他抬头,就看到沈御,逆着光,笑得一脸灿烂。 沈御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里,一把搂过我的肩膀,对着我爸妈笑眯眯地说,「爸,妈,我来接明月去领证!」 我瞬间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想分辨他是不是在开玩笑,或者只是为了给我解围。 可是他眼底一片清明,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的心,突然就砰砰砰地狂跳起来。 鬼使神差地,我在顾霆面前握住了沈御的手,冲顾霆冷冷道,「赶紧滚吧,我要去领证了,别脏了我的路。」 顾霆彻底没了力气,只是用充满悲伤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落寞地离开了。 我也真的像我说的那样,稀里糊涂地就和沈御去领了证。 直到两家人坐在一起商量婚期的时候,我才猛然惊醒,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我皱着眉头,戳了戳旁边一脸喜气的沈御,「你是怎么回事啊?凌晨四点跑到我家,还忽悠我爸妈带我去领证?」 沈御愣了一下,随即无辜地说,「我习惯早起啊,四点起来锻炼身体,顺便就过去了。」 我压根不信,「不对!肯定不对劲!」 沈御看瞒不过去了,才委屈巴巴地说,「好吧,其实我在你家别墅后面蹲了一天了。正好看到那个男的来找你复合,我就知道机会来了。」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突然想到什么,又问他,「那以后你要是爱上别人了怎么办?」 沈御立刻昂首挺胸,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们沈家的男人可专情了,一生只爱一个人。而且,为了给老婆安全感,我会在婚前把我的全部身家都转到你名下,这样就算我以后变心了,也是我净身出户,你怕什么?」 「所以啊,你不用怕,就算不相信我的人品,也得相信钱吧?」 说完,他又委屈地看了我一眼,带着一丝嗔怪,「再说,你都在外面说我又帅又大了,总不能用完就跑吧?要负责的。」 我瞬间感觉四道目光齐刷刷地射过来,吓得我赶紧捂住他的嘴,咬牙切齿地说,「什么都往外说!不要脸!」 沈御呜呜了两声,拉下我的手,眼巴巴地问,「那你到底嫁不嫁嘛!」 我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脸颊发烫,但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嫁!嫁!嫁!谁说不嫁了!」 人烛 ----------------- 故事会_平台:蓝鲸书海 ----------------- 1980年,北京。 我叫许云雅,是个歌星。 今天是我出道十周年的演唱会。 唱完一曲后,我拿着话筒,走到了贵宾席里最亮眼的那名年轻俊秀的军官面前。 “陆营长,唐突地询问你一个问题——请问近年是否有结婚的打算呢?” 全场瞬间泛起一片起哄声。 我的心脏有些急促地跳动起来。 却听陆言行淡漠的声音在耳旁响起:“一切服从家里安排。” 闻言,我的心狠狠一沉,像是坠入深海海底。 但意识到有镜头在拍,我又很快撑起一个得体的笑。 没人知道,今年是我和身为军区营长陆言行自由恋爱的第十年。 因为我们两各自身份的特殊性,所以这份感情一直是秘密。 这次演唱会之前,我和陆言行有小半年没见面了。 十年前,我无法放弃自己如日中天的事业,为陆言行洗手做羹汤。 但现在我想要一个家。 所以我只是想问问他,有没有想给这十年来一个交代。 可陆言行的答案像把刀扎进我的心口。 尖锐的疼痛从心脏传来,但还好没人看得出来。 可就在这时,陆言行身旁的一个兵抬声调侃:“许小姐快三十了,是不是急着结婚生子啊?” 这一声吼下来,场馆都安静了几分,场面一下尴尬起来。 我压下心里的刺痛,强撑淡定地笑笑:“这位同志的话太偏颇了。” “如今是新时代,连国家都倡导男女平等,我就不能事业爱情两手抓吗?” “其实我本职工作做的还是蛮好的。” 台上的主持人立刻接话:“没错,这次云雅的演唱会是巡唱。” “欢迎各位再来听云雅唱歌!” 我从余光里看向陆言行。 却见他淡漠垂眸,分明是对我的事毫无所动。 演唱会继续,但之后我都不敢再看向陆言行的方向。 我不知道是怎么唱完最后几首歌的。 演唱会结束后,我留在现场给很多粉丝签名。 等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点。 我住在很新的一栋小楼里。 而我之所以选这里,是因为这栋楼马路的对面,就是庆南军区—— 陆言行所在的军区。 突然,门被推开。 我转身望过去,只见陆言行身姿挺拔地走了进来。 我刚想叫他,他却在关上门后问我:“你没吃药吗?” 我一愣,回神后嘴里都是苦味。 没几个人知道,其实我在前年得了抑郁症。 他以为我今天是没吃药,才会当众问他那个问题吗? 我吸了口气,压下心脏上翻涌的疼:“吃了。” 不想再聊这件事,我立刻转移了话题:“你休假吗?这次可以陪我几天?” 陆言行一顿,却是说:“区里有任务,我只是回来拿衣服。” 说完,他就进屋去拿衣服。 看着他的背影,我眼神一黯,颓坐在沙发上。 这时,门却再次被忽然被推开。 我的经纪人丽姐大步走进,神色焦急地朝我道:“云雅,出事了!” 我怔愣抬眼看去,就见眼前的报纸上赫然一行黑字—— 照片上是我上个月和陆言行吃饭的画面。 我的脸比陆言行清晰了数倍,而陆言行只是能依稀看见一张模糊的侧脸。 丽姐怒骂着这个报社的记者不懂规矩。 而我还没回神,就见陆言行走出来座机电话拨了个号码。 他声音淡漠:“拦下鑫华报社的照片。” 挂断电话,陆言行就带着衣服离开。 大门一关,屋里瞬间安静下来。 我怔怔的,心里像给戳了个大洞。 我知道以陆言行营长的身份,没人会再敢报道那张照片。 可刚才有那么一刻,我本想询问陆言行能否就将这件事直接认下。 毕竟下个月……就到他履行约定的时候了。 我拿起报纸又看了几眼,看出了问题,心忽然就沉了下去。 那天我和陆言行去的是私人餐馆。 店主是我相识多年的好友,绝不可能有记者混进来。 只有一个人——那天吵着要看姐夫,非得跟着去的我的妹妹,许卓兰。 我立刻给她拨去电话:“兰兰,那张照片是不是你拍下来,卖给报社的!” 电话那头的声音并不清晰,但我还是听出许卓兰无所谓的语气。 “是我做的呀,谁让你不肯借钱给我男朋友投资,我就只能自己想办法赚钱了!” 我竭力压住火气:“兰兰,那个人只是在利用你而已,他根本就不爱你……” “陆言行也不爱你啊,姐姐。” ——嘟! 说完,许卓兰直接挂了电话。 而我浑身发僵,心脏被最后那句话穿了个透。 我闭了闭眼,拿出药赶忙吃了几颗。 躺在床上,我想起十年前。 我和陆言行确认恋爱关系后,他说等到三十岁我们就结婚。 就是这句话,让我挨过了这十年。 可现在,这承诺还算数吗? 两天后,我的巡回演唱会开始了。 现场聚集了天南地北的粉丝。 每一场演唱会我都认真对待,有人说我像是给所有人织造了一场场华丽绚烂的梦。 第一场演唱会刚结束,我就收到了做慈善义演的邀请。 就像是天意,第一场义演,选在了陆言行所在的庆南军区。 上次照片事件一别,我和他又是半个多月没见。 而我给他发的短信,和写过去的信,他都没有回复。 或许有任务。 我每次都这样劝慰自己。 终于回到北京,可刚回到家,我就接到一个电话。 是我那一年多没见的妈。 “云雅,你刚开了演唱会又赚了不少钱吧!快给妈寄点过来!” 跟这蛮横的命令语句一起传来的,是麻将被搓动的声音。 我呼吸一窒,就像是被掐住脖子。 “你又在打麻将?”不等她回答,我握紧电话:“妈,我说过只有你不再碰这些东西了,我才会给你钱。” 说完,我就狠下心挂断了电话。 静坐了会儿,我起身走到窗边,看向马路对面的庆南军区。 想见陆言行的心情在这一刻达到了巅峰。 于是我立刻将全身上下都遮得严严实实,去了军区。 手里还带着拜托朋友从意大利带回来的巧克力。 在外国,情侣之间很流行送巧克力,于是我特意为陆言行带了过来。 传令兵知道我和陆言行的关系,直接将我带我去了训练地。 很快,我就看见人群中被团团围住的陆言行。 他看起来刚刚结束一轮操练,军绿色的背心湿得彻底。 我刚想上前,却有一个小巧玲珑的身影更快地走到了陆言行身前。 女孩同样穿着军装,是区里的文艺兵林月舒。 她掂着脚给陆言行擦汗,笑意盈盈:“辛苦了!” 旁边一群兵立刻发出掀开屋顶的起哄声:“果然还是嫂子心疼咱们营长啊!” 这一声起哄让我瞬间僵立在原地。 嫂子?!他们管那个女孩叫嫂子…… 那我是什么? 我掐紧手心,却又看着林月舒剥出一颗糖果递过去,而陆言行弯下腰,方便她将糖放进了他嘴里。 有人在旁边戏谑出声:“陆营长可从来不吃这些甜了吧唧的东西,只有嫂子给的才吃。” 又是一阵起哄。 我站在阴影里,心脏一抽一抽地疼。 带我过来的传令兵有些尴尬地挠头:“他们只是在开玩笑,许小姐别介意……” “没事。” 我摇了摇头,拦住传令兵想叫陆言行的动作,转身离开了这里。 离开军区,我才终于觉得自己喘得上气。 我低头看着那盒巧克力,最后还是反手将它丢进了垃圾桶。 回到家,屋里空空荡荡。 孤寂的气氛让人觉得发冷。 我颓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柜上我和陆言行前几年的合照,不由发愣。 照片上的我穿着白色的礼裙微笑,被一身军装的他拥在怀里。 两人的脸上,都是灿烂的笑容。 我摸出一个红木盒子,展开从前我和陆言行来往的书信。 “云雅,今日天冷,勿忘添衣。” “云雅,我今天的工作已经结束,想和你见一面。” “云雅,半月不见,如隔三秋。” …… 陆言行是个不善表达的人,可寥寥数句也能看出对我的爱意。 但后来我们都有了手机,变成用手机发短信,他对我的关心却越来越少。 陆言行最后一次给我发的短信都已经是两周以前。 他说:“军区事多,勿念。” 外面忽然下起了大雨。 异常的静谧让我很不安,心脏突突的跳。 我抱着那些信蜷缩在沙发上,窗户玻璃反射出来的我脸色苍白。 “我没有生病……言行最爱我了……” 我低声呢喃着,渐渐头脑昏沉,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忽然,门被推开。 听见声音,我恍惚看去,只见陆言行站在门口。 我顿时起身,心情雀跃:“言行,你怎么回来了?” 陆言行却皱眉看着我:“昨天晚上你去了军区?” 我顿了顿,明明没做错什么,却有些手足无措:“我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 陆言行的眉眼间似乎添了几分烦躁。 “下次别去了。” 我愣了愣,只觉得他的语气就像平时对下属那样命令一般。 我垂下头,心脏又开始发紧。 这时陆言行才又补充一句:“这次训练很快就结束了。” 我却不知道该作何表情了。 结束了,就会陪我吗? 可我已经不敢有期待了…… 我只能垂下眼睛,喃喃应了声:“好。” 然后我站起身,不想再聊这个话题:“我去给你烧水洗澡。” 陆言行看着自己身上滴水的军装,默许了。 站在灶台旁,我摸了摸自己冰凉的脸,深深呼出一口气。 待了很久,我才走出去。 “言行,水烧好了……” 话没说完,我看见陆言行捏着一个药瓶,沉着脸转身看向我。 开口就是冰冷的质问:“你骗我?” 我愣在原地,认出那是我已经吃完了的阿米替林。 而陆言行却从中倒出了几颗维C片:“抑郁症?” “许云雅,骗我有意思吗!” 我脸色一白,浑身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 “不是的言行,你听我说,我只是不想再吃那个药……” 可陆言行对我的状态视若无睹,满是讥讽地打断了我:“我看你不该去做歌手,该去演戏才对!” “骗也该骗像一点,吃维生素未免太假!” 他说着把瓶子一扔。 “砰”的一声响,像块大石头砸在我心上。 我开始觉得呼吸困难,话也说不完整:“不……不是的。” “我最近演唱会,我吃了药后就睡不着,我觉得头痛……” 我感觉浑身难受,开始无意识去抓自己的头发。 那个药只要吃下去,我就会觉得心跳声在耳边放大了无数倍。 我总是头痛,还没来由的流鼻血…… 所以我停药,给换成维生素。 可陆言行脸色冷沉地看着我,一个字也不信。 随后沉默着转身就要离开。 我害怕他走了就再也不回来了,连忙上前拉他,苦苦哀求:“言行你别走……” 可陆言行看着我,迟疑了两秒。 最后还是甩开我,大步离开! 门被粗鲁地甩上。 我痛苦地蜷缩在沙发上,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流。 过了很久,我抓起那些维生素,一颗一颗地往嘴里塞。 合着眼泪,刮过嗓子,生生咽下去。 …… 演唱会继续,一场接着一场。 北京是我巡演的第一站,最后又回到这里举办最后一场。 算是完美的句号。 演唱会开始前,我的母亲却突然出现,将我给拦住。 她蓬头垢面,扑通一声跪在了我的面前,唉声叹气地哭喊。 “云雅,你可怜可怜你老娘吧!那些人说再不还钱,就要砍我一只手啊!” 我心头颤动,可还是退后一步。 “当初你为了打麻将,让邻村的周大爷两万块钱把我买走。” “半夜偷偷给他开门,差点连兰兰也一起害了。” “我带着兰兰逃跑,你却到处跟人家说是我要卖妹妹好去大城市读书……即使这样,成名后我依然好吃好喝地养着你。” “可你还想把兰兰卖给有钱人当你的下一台提款机……” “我不会给你一分钱的!” 话音未落,只听“啪——”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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