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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让他自己跟我说。” “好吧。”林月舒撒娇去喊,“言行,别洗啦,许小姐说让你接电话。” 洋洋洒洒溅落的水声停住,陆言行的声音很快响起:“什么事?” 听到这,我再也忍不住,泪掉了下来。 我竭力保持着语气的平静:“言行,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再过两天,我就三十岁了。” 十年前,他信誓旦旦:“云雅,我们三十岁就结婚好不好。” 那时候我笑得眉眼弯弯:“好,我只爱你到三十岁。” “但如果你那时还不娶我的话,我就再也不要你啦!” 陆言行愣了一会,没有回答。 听到对面的沉默,我扯起苦涩嘴角:“放心,我没想逼你娶我的意思。” “陪我再过一次生日,好吗?明天晚上九点,我在我们第一个家里等你。” 旁边林月舒在催促,陆言行压下心中不安,语气平淡:“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我独自离开了电台。 夜深,街上没几个人。 我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没人认出来。 身影孤单。 我走进一家蛋糕店,选了一个自己喜欢的奶油蛋糕。 又兜兜转转,去了一栋破旧的居民楼。 爬到房子顶楼,我用怀中那把锈迹斑斑的钥匙拧开锁。 屋子里已经布满了灰尘,昭示着无人来过。 我把蛋糕放下,独自将整个房子打扫干净。 就好像,我和陆言行从未离开过。 我在这里从天黑等到天亮,又从天亮等到天黑。 钟表显示晚上十一点半,我的生日只剩下半个小时了。 陆言行还没有出现。 我将蜡烛插上,点燃。 然后用固定电话打给了陆言行。 那边响了很久,无人接听。 我心头苦涩:“原本还想听你说最后一声生日快乐!” 趴到桌上,我的眼泪汹涌落下:“陆言行,你又失约了!” 从搬出这里,陆言行就对我越来越漠不关心。 一次两次三次…… 直到我不得不习以为常,再也数不清。 现在,我也不得不承认,那个曾经满眼都是我的陆言行,不爱我了。 过了很久,我抬起头。 双手合十,许下心愿。 “希望下辈子的许云雅可以活得单纯一点、快乐一点。” 说完,我睁开眼吹灭蜡烛。 下一瞬,起身走去了阳台。 身后,是一口都没动的蛋糕。 走去阳台,我打开了录音的程序,安静地讲述了一个故事。 “从前有个小姑娘,妈妈滥赌成性,还总是打她和妹妹。那时她就发誓,将来一定要赚很多钱。” “可后来她成了大明星,她一直保护的妹妹,却在谈恋爱后也开始讨厌她。” “她们把她当作摇钱树,每次只是要钱,没有一点关心。” “直到她遇见了爱她的男生,他说等女生三十岁的时候他们就结婚。” 说到这里,我的眼睛一点点红了。 “这个女孩就是我。对不起,我所有的粉丝朋友们,我真的很累了……” “我没办法等到三十岁了……” 我轻声哼着歌,将这条消息被发送到了电台频道。 包围着心脏的绝望像啃食的虫子,将我心如刀割。 天台的风好大,我张开双手。 在风中,纵身一跃。 砰—— 时间定格在11点58。 许云雅死在了29岁的最后两分钟。 离30岁,只差两分钟。 也是她与陆言行约定的十年里,最后的两分钟。 …… 陆言行坐在车上,山路崎岖颠簸。 他看了一眼手表,眉头紧缩。 身旁的士兵问:“陆营长,您刚结束任务,怎么这么急着回来?” 陆言行只觉得莫名心悸,却找不到原因。 沉默半晌,他沉声道:“今天是我未婚妻三十岁生日,我答应陪她一起过。” 士兵顿了顿,有些讶异,但什么都没说。 看着漆黑不知道还有多久的山路,陆言行烦躁地解开了一颗扣子。 降下车窗,沉闷的夜风也没让他觉得多畅快。 士兵见状,打开了车上的电台。 轻柔的音乐声传出来。 但没几秒,音乐戛然而止,变成主持人哽咽的声音。 “今日凌晨,著名歌星许云雅发表自杀遗言后,于城南某小区跳楼身亡……” 士兵小心翼翼地看向陆言行的方向。 从那句话开始,陆营长就一直在盯着收音机的方向怔怔出神。 他开着车,内心似乎发现了什么,紧张地注意着他的动静。 这时候收音机里的声音已经换了个人,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人。 “……直到她遇见了爱她的男生,他说等女生三十岁的时候他们就结婚……” “我没办法等到三十岁了……” “……谢谢所有喜欢我的人……也谢谢那个男生,谢谢你保护过我。” 车停后,许云雅的声音也恰好落下。 刚从训练中结束的所有人都开到,陆营长推开车门跌跌撞撞地走了两步后,猛然跪倒在了地上。 他的膝盖重重磕在地面的碎石上,却好像感觉不到一样。 他只是紧紧捂着胸口,感受到了氧气被抽离的感觉,似乎呼吸都有些困难。 他终于懂了,刚才那一阵烦躁的感觉是什么。 却已经晚了……不。 陆言行看着收音机抬起头,那头被他扯开那个士兵呆呆地看着营长的表情狰狞得不成人样。 却又突然扯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他利落地跳上了车横冲直撞地开走,伴随着收音机里沉痛的哀悼。 小兵们不知道平时严肃冷淡的营长为什么今天这么反常,从下午开始就心神不宁,时不时就要抬头看一眼手表。 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吧?可惜上面的团长临时布置了紧急任务,他们全都没时间看表了。 刚刚更是像疯了一样开车离去,握方向盘的手都在抖,难道陆营长也喜欢听许云雅的歌? 陆言行倒是觉得自己很正常。 肯定又是那个女人搞的什么幼稚至极的把戏,连谎造自杀这种蠢办法都想出来了。 那些电台天天播她的歌,替她放个假消息轻而易举。 还专门买通自己身边的人特意播给他听…… 不就是想让他陪她过生日吗,明天一整天、后天、整整一个月,他请假去陪她还不行吗。 陆言行想着许云雅当面被他拆穿后气恼的样子,发出一声哼笑。 嘴上笑着,眼睛却红得阴狠。 车开得更快了。 …… 城南的梨花小区大门口。 人群将大门挤得水泄不通,吵嚷着要进去看,却被一列军人整齐地拦住。 陆言行一脚刹车踩下,像是看不见他们一样大步向里面走去。 领头的军人大喊着:“程副司令刚刚说的话没听见吗?今天除专业人员外谁都不许进去!” 陆言行拿出了自己的部队证,周围十几个军人却都将军刀转向了这边。 “抱歉,陆营长。”领头兵站得笔直,目光炯炯有神,“司令说了,谁、都、不、许、进。” 陆言行看了他一会,突然开口:“我是许云雅的丈夫,也不能进?” “空口无凭,陆营长。”领头兵表情严肃,“除非你能拿出证据,不然只能算你恶意毁坏许小姐的声誉。” 陆言行红着眼睛,猛地一拳挥出。 领头兵丝毫不让,立刻还了回去,其他军人也一涌而上,将陆言行团团围住。 周围的人却没有一个敢上前阻拦或是乘机溜进去。 直到救护车缓缓开出,红蓝的灯光交叠闪烁。 人群之中,传出了哭声。 陆言行直愣愣地看着后车厢,脸上又挨了两拳也没有发觉,被几个兵押在了地上。 车内的收音机恰好地播放讣告:“沉痛哀悼,许云雅女士于昨夜二十三点五十九分逝世,目前无法联系其亲属……” 背景音乐中,许云雅哀婉地唱着:“我融入地下三寸,温养枯槁灵魂……” “长眠之中生长愚钝……” 陆言行合上眼。 鲜红的生日礼盒里摔出的水晶球碎了一地,中间捧着鲜花的白裙小女孩滚在地上,沾满了尘土。 他惨白的脸上,深红色的泪珠缓缓滚落。 五天后,合通医院门口。 “程副司令好,宋营长好。” 医院门口站岗的士兵对着走出来的两道人影纷纷敬礼。 程海川缓缓踱步而出。 他威严的脸上却有未拭去的泪痕,走到门口时叹了口气,拍了拍身后人的肩膀。 “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就不强求能把云雅带走了,毕竟人是你救回来的。” “但你一定要对她好,这孩子什么都不跟我说,我这个老头连她生着病都不知道……” 宋明澈向来吊儿郎当的脸上也满是严肃,站直向程副司令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是,司令,不把她照顾好我也没脸来见您了。” “算了,好歹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对于你,我还算放心……月底你就该退役了吧?”程海川问。 宋明澈点点头:“家里说送我出国找个大学读两年,许云雅醒了我会问问她想去哪的。” 程海川看着他,有些欣慰,但一想到里面还没渡过危险期的许云雅就直叹气。 他又突然想起了那个害他干闺女躺在里面的罪魁祸首:“陆言行人呢?” 宋明澈冷笑一声:“还在训练场发疯,您别担心,我已经按您的意思把讣告发出去了。” “从今以后,他再也别想见着许云雅。” …… “陆言行,你为什么总跟着我?” 因为我想要看到你。 “陆言行,你为什么给我带早点?” 因为我希望你能看到我。 “言行,为什么给我买这个?好漂亮哦……” 因为想让你开心。 “言行,为什么要睡沙发上?” 因为怕你真的生气了,以后再也不理我了。 …… “言行,为什么昨天没有来?” “言行,她是谁?” “你还爱我吗……” “我是不是,拖累你了……” “——生日快乐,我们分手吧。” 再一次从梦中惊醒,陆言行却已经习以为常。 那些欢笑的、哀愁的、气愤的脸。 全都是许云雅。 走投无路的,将最后一通电话打给他却没有回应的许云雅。 军营里,那个唯一知道他们关系的传令兵看他的眼神都带上了憎恶。 但至少许云雅会来梦里见他。 陆言行的脸上挂上了虚假的笑容,又按了按无名指上的戒指,低头将已经震了半天的电话挂断。 备注为“母亲”的屏幕熄了下去。 没过一会,父亲也打来了,这次他直接拆下了背面的电池,将手机扔在房间就离开了。 他请了一个月的假,上面看在他过往好几年都没怎么享受过假期的份上,痛快地批了。 只不过批准之前询问了一下理由是什么。 陆言行说:“去找我的妻子。” 上级奇怪地看了一眼他身后走进来的林月舒,他们的关系明明整个军区都快传遍了。 陆言行却说:“我的妻子叫许云雅,她失踪了,我要去找她。” 这下,上级的眼神变了,却没有再说话,沉默地看着他走了出去。 离开办公室,陆言行突然被人拽住了衣袖。 “言行……你等等我。” 他回头只看见林月舒怯懦的小脸:“能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吗?订婚礼……为什么礼堂那边说停止了?” 陆言行面无表情地打量着她,声音低沉嘶哑:“林小姐,我们的合作结束了。” 林月舒脸一白,说话也结结巴巴的:“什么……什么合作?” “我父母或许没有说,但我应该告诉过你,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吧。” 林月舒点点头,神情有些不安:“是、是许小姐吧,但你们不是已经结束了吗,不然你也不会和我订婚……” “没有结束过,”陆言行打断了她,斩钉截铁地说:“我和许云雅,从来没有结束过。” 林月舒被他的表情吓了一跳,连着往后退了两步:“那你说的是什么合作,我们明明都已经快要订婚了……” “订婚?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是你手上那个戒指吗?”陆言行瞟了一眼她的手指。 林月舒把手举起来给他看,上面的戒指格外显眼:“上个月你父亲叫人交给我的,他说你在筹备订婚典礼的事所以不能亲自给我……” 陆言行恶心得几乎要吐出来。 订婚典礼?他确实在准备这个,但那可不是给林月舒的! 他父母,明明知道他心里的人是谁…… 林月舒继续说:“而且整个军区的人都知道我们要订婚了,你现在这副完全不知道的样子也太奇怪了吧……” “你说整个军区?” 陆言行声音大得让她颤抖着往墙后躲:“我不知道……而且许小姐每次过来看到了你也没有解释……”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 “你不是还、还在她面前维护我吗?” 林月舒的话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泼下。 陆言行身形摇晃,支撑着墙壁缓缓地从这里离开了。 这个走到哪里都要被夸一声年轻有为的男人此刻甚至无法直起腰背行走。 巨大的痛苦已经将他压垮,而更令他无法承受的是,许云雅的死亡是他亲手造成。 那个他一直不肯直面的事实,被林月舒狠狠砸在了脸上。 自从许云雅出名以来,他惶恐、不安、欣喜若狂…… 却从没有想过会被她彻底留在这世上。 他所恐惧的一切成了真,许云雅没有等到他的求婚,许云雅觉得,他的心已经落在了别人的身上。 她是带着这样的痛苦死去的。 “咚”的一声,已经被吓走的林月舒回了头,却看见陆言行脸色苍白地倒在了地上。 林月舒吓得大叫一声,慌慌张张地去找了人。 …… 许云雅的葬礼是程副司令一手操办的,他没有收到邀请函。 别说邀请函,连葬礼的位置都没有人告知他一声。 他丢下脸面地上门求问,差点没被老当益壮的副司令打断腿。 最后还是那个小传令兵看不过去,偷偷给他留了一张纸条写明许云雅埋葬的位置。 陆言行带着一身的伤,在去往墓园的路上买了一束开得艳丽的红玫瑰。 他买了无数次的玫瑰,却始终没有送出去过。 因为许云雅曾收过的花束,不管是别国空运来的,还是亲手采摘的,他都从歌迷们手上见了无数回。 花店里普通的花束,比得过那些吗? 于是,在他纠结的时候、冷眼旁观着许云雅收下那些名贵花束的时候。 他随手将花束一直盯着看的林月舒怀里,却没考虑到会被误会。 林月舒觉得他浪漫多情,部下认为他疼惜美人。 天知道他根本不是那个意思! 因为最喜欢红玫瑰的,是许云雅啊…… 陆言行将玫瑰花束放在了墓碑前,注视着那块冰冷的石头上绽放笑容的许云雅。 这张照片上的许云雅穿着红裙,只有十八岁,而现实里的许云雅永远不满三十岁。 前些天,陆言行自虐一般找来了所有能找到的现场图片。 却看到许云雅穿的是他三年前送的最后一件衣服。 一件米色的大衣,时间过久,已经有点旧过头了。 对于许云雅这样国民级的大明星而言更是与破烂无异,陆言行都数不清自己曾在她身上看到过多少条华贵的礼服。 到最后,这件衣服也被染成了血红。 仿佛一朵未曾送到的红玫瑰,拥簇着她失去温度了的躯体。 两年后的机场,早上七点到的第一趟航班缓缓降落。 机翼上落着一些清晨的白霜,许云雅提着个不算小的行李箱,费力地往下搬。 身后伸出的一只手替她握住提手,许云雅回过头,对着宋明澈展颜一笑。 宋明澈回以笑容。 他穿着黑色的长款风衣,本就高大的身形被衬得器宇轩昂,气度不凡。 看得许云雅迷迷糊糊的。 宋明澈像是会读心一般,笑容更加灿烂,两颗虎牙露了出来。 “怎么样,迷上了吧,早就让你跟哥在一起……” 许云雅见他又老生常谈,逃避似的急匆匆往下跑。 却忘了自己脚下半寸高的鞋跟。 宋明澈正想提醒她,却因为手上的行李跑不了太快,正想给它扛起来—— 只晚了这么一瞬,许云雅就猛地滑到,宋明澈看得心头都紧了一下。 还好被人接住了,他正想上前道谢,却看着那边两人静默地跌在一起却一动不动。 宋明澈心中涌现出一个不妙的猜想,快步上前把两人拉开。 果然是那个阴魂不散的杂种陆言行。 宋明澈忍住心中的不爽,捧着许云雅的手腕把她搂了回来,却不知怎么,许云雅仿佛被扯着一般动不了。 他低头一看,一条狗爪子正正压在许云雅腰上。 陆言行也没想到,居然真的是她…… 他刚下飞机看见了一个相似的侧脸就失魂落魄地跟了上去,以为那是再次出现的幻觉,自愿被操纵着。 现在对他来说,连幻觉都已经是一种奢侈…… 两年前。 头一段时间还能让陆言行在梦中见到的许云雅,第二个月开始,就再无踪迹了。 不管他一天思念多少遍,对着照片看了多久。 都无法再继续梦到她。 就像是她连他的梦境也不愿再踏足。 所有人都觉得,那场事故之后,以往把训练当饭吃的陆营长一蹶不振了。 他现在无法集中注意力,并且时不时就会看到一帘许云雅的影子引着他走过去,追上后却又空无一人。 为此,无数次的演习与训练都让这一个人耽误了。 但上面的领导还是不愿意放弃这一根好苗子,直到某次任务,战场上失神的陆言行被人射穿了右手的手腕。 他再也端不起枪了。 办公室里的一群老人吵吵嚷嚷,为他的伤残抚恤金争执不休。 毕竟他是因为自己的失误才受的伤,没有连累其他战友就已经是万幸了。 直到程副司令走进来,冷冷地问道:“他这几个月,被记了多少次过?” 其他人沉默着没有回答。 “既然这样,陆言行同志因自己的严重失误负伤,任务状态下走神,这笔钱就当你缴的罚款了。” 陆言行一句话没说,站起来对着程副司令鞠了一躬,很长时间都没有直起腰。 程副司令却不愿意受他这一礼,背过身不去看他。 陆言行离开了。 他的退役申请很快被通过,医院也为他签下了安东综合征的诊断书。 陆言行拒绝了治疗,只有在这样的病症所产生的幻觉下,他才能再次见到许云雅。 他收拾了东西,带着自己不多的行李回到了许云雅那套房子。 不对,这是他和云雅的家。 空荡荡的房子里却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许云雅离开前将这里收拾得格外干净,他的衣服还整齐地叠在衣柜里。 她自己的衣服却只剩下了那么几件,都是几年前陆言行送给她的。 那些点缀着细碎钻石的礼服被随意地堆在储物间,不名贵、也没那么漂亮的那些倒是全都仔细护理过。 陆言行知道许云雅不喜欢假手于人。 他站立在衣柜门口,二十几年来未曾落下的眼泪串珠一般往下掉。 陆言行这两年有多少次被人从楼顶上拽下来?他自己也不记得了。 似乎有人问过他:“你会不会觉得每天都在无止境地训练的生活太无聊了?” 当时他用手指点着对方已经做好了造型的头发,并不敢太用力,怕把那些簪花戳散了:“可是每天都能看到你,一点都不无聊。” “那我以后赚到钱就在你们军区附近买套房子好不好?这样你就可以随时回来,我也能从窗户上看到你了。” 他笑着回答:“好,我就等着许老板养我了。” 他们最好的那几年,每一分钟都是浸泡在幸福里的。 只是后来,他看着名利场中许云雅身旁来来去去的人,变得越来越沉默。 他的冷淡像是刀刃一般,一次次割开许云雅纤薄的皮肉,剖出她的痛苦与眼泪。 再以此证明他在许云雅的心里无可替代。 曾经,他真的为此得意不已。 却忘了人心本就脆弱,哪经得起这样反复无常的刀刃。 在许云雅离开之后,他又想起了这个问题,重新得到了一份答案: 没有许云雅的日子,无聊得让他恨不得去死。 陆言行脚步往前,试图模拟出许云雅曾经迈过去的一寸寸步伐,却又再一次被人掼下。 被警察严厉地训斥的,陆言行一言不发,结束了就毫不停留地往下走。 没关系,总有其他的办法可以去死。 这栋曾经许云雅跳下的楼层似乎格外得他钟情。 每一次从上往下看的时候,都会让他生出一股曾经准备和许云雅约会见面前的紧张感。 却又会因为担心对方不愿意见他而徘徊。 直到再一次地被人拽下来。 出过许云雅的事情后,这栋楼连带着整个小区的管控都严密了起来,不仅是保安,就连警局的常驻巡逻地点都重点划出了这一片区域。 他麻木地下楼。 天台的下一层就是他们曾经租住过的房子,也是让许云雅从天亮到天黑都没有等到他的那一所房子。 房主是许云雅本人,她过世后除了陆言行就再也没有人来过。 这里两年来,这里一直保持的原本的样子。 但他第一次回来这里时,还看到了放在桌上的一只草莓蛋糕……还有一封单薄的信笺。 那份蛋糕放了很久,奶油变质后的味道像是一块恶心的泡沫板,但他还是吃完了。 腹部传来意料之中的疼痛时,他想:这样能抵消许云雅胃病时喝下的那杯酒吗? 好像不能吧,毕竟他是自愿的,许云雅是被他逼迫的。 这时他似乎才明白了林月舒那副表情的含义。 她认为自己战胜了男友的前任,正在为此洋洋得意。 而他只是因为她是邻居叔叔家的小妹妹,而按照吩咐诸多照拂而已。 却没有人告诉过他,父母为了渡过这次商业危机,已经用联姻的理由把他卖了。 卖给了从小喜欢他的林家小女儿。 把林月舒调到自己的营里、陪她逛街、告诉他林月舒被人欺负了要他去帮忙…… 连把不小心落水的林月舒救起来,带去酒店换衣服也都是他们安排好的,培养感情的剧本而已。 陆言行吃完了一整个的变质蛋糕。 他在曾经的训练中被对手对着腹部往死里踹过无数次,这点小小的痛感当然算不上什么。 所以他是笑着看完许云雅留给他的那封信的。 逐字逐句读完后,他第一次站上了顶楼天台的边缘。 从这里看向了许云雅的眼中曾看到过的城市。 陆言行看到了远处的庆南军区,他的训练场在视线的最中心处。 他的这一次跃下,是被恰好抱着花上来悼念的丽姐拦下的。 这位叱咤风云的经纪人这段时间却憔悴了不少,眼睛高高肿起,用墨镜挡住了。 但也能一眼认出天台边缘那人正是害死了她最得意的艺人、也是多年朋友许云雅的凶手。 那一瞬间,她甚至疯狂地想要推他一把…… 但是不行,云雅爱他爱得要命,她不愿意让陆言行死。 云雅不想看到的,她就不能去做。 所以她一把抓住陆言行的衣领把他拽了下来,手中艳丽的玫瑰花瓣砸了他一身。 “要死你死远点,别来打扰云雅安息。”丽姐几乎是怒吼出口的,却在看到那双无光的眼睛时哑声了。 那样的眼神,她并不是第一次看见。 每一次许云雅伏在她的肩头哭完,漂亮的眼睛总是这样失神又空茫。 记者手中的那些长枪短炮并不能令她动容,完美的微笑面容永远都无懈可击。 却总是因为陆言行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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