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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算盘,催马往关宅疾驰而去,但还没到地方,就瞧见大街上有道眼熟的影子,正直愣愣地戳着。 第761章 谁家的热闹都看 那身影十分眼熟,哪怕夜里看不清楚五官,可谢蕴还是认了出来,殷稷。 这个时候,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无意识地勒住了马,片刻后才再次抖动缰绳,慢慢走了过去,对方也看见了她,抬脚走了过来,两人越靠越近,等隔着两丈远的时候,又默契地都停下了。 谢蕴攥了攥手里的缰绳,嘴唇开合几次又闭上了,她有些拿不准怎么开口,若是殷稷还抓着要她保证的事不松口…… 殷稷也抿了下嘴唇,他也不知道谢蕴这个时候为什么在街上,虽说他原本也是想趁着夜里回行宫去的,但这冷不丁遇见,他还真是有些不知所措,之前那句话他说得太没分寸,也不知道谢蕴是不是还在生气…… 两人又对视了一眼,几个呼吸后—— “你……” “你……” 听见对方开口,两人默契的闭了嘴,给了对方先开口的优待,然而一片寂静,他们谁都没有再开口。 夜色寂寥,仿佛将时间无限拉长,殷稷有些按捺不住:“你先说吧。” 谢蕴摇了摇头,她想先听听殷稷意思:“还是你先吧。” 巧的是殷稷也有这种想法:“还是你先吧。” “你先。” “你先。” 谢蕴指尖一紧,声音重了几分:“我说,你先。” 殷稷一哽,嘴边的推拒顿时咽了下去,我先就我先。 他一边斟酌言辞,一边抬眼偷偷打量谢蕴,可惜自家这位大小姐素来不喜欢将情绪显露于脸上,他没能看出来几分,只觉得这如水的月色,衬得人清冷出尘,煞是惹人喜欢。 他有些心动,又有些犹豫,要是这时候开口说想搬回去,不知道会不会被一口否决…… “说啊。” 偏谢蕴还催他。 殷稷心里叹了一声,不管了,反正没人看见,不同意就不同意了,以后再找机会试就是了。 他清了清嗓子:“其实关宅的床不大……” “皇上?” 钟青的声音远远传过来,随着话音落下,他催马跑了过来:“听说您今天和谢姑娘吵的很厉害,她还咬你了,是不是真的?” 殷稷:“……” 都是谁传的,那叫咬吗?就那么轻轻的一下,根本就是调情。 “都怪臣临时来了军情,没能多留下看看……” 钟青越走越近,临到跟前跳下了马背,不管是脸上还是话里,都透着浓浓地错过了热闹的可惜。 虽说他私下里没少劝皇帝息怒,但劝归劝,热闹也不能少看。 二十年的交情,他话里什么意思,殷稷听得再清楚不过,额角不由突突跳了起来,这都什么人呐,旁人吵架不劝就算了,还上赶着看热闹……看热闹也就算了,还跑到他跟前来打听! 不像话,简直不像话! “你是来干什么的?有话赶紧说!” 他不耐烦的呵斥一句,想着说完赶紧撵人走,然而钟青却看见了两丈远外的谢蕴,当即往后退了一步:“早上没吵完,现在继续?” 他也不是真的很想看夫妻两人吵架,但这赶上了,也是没办法。 他又退了一步,摆足了给人腾地方的架势。 殷稷气得想给他一脚,这混账东西,戳在这里他要怎么开口说搬回去?万一谢蕴没消气,真的拒绝了,他多少都是有点丢人的。 不能冒险。 他瞄了谢蕴一眼,满脸都是可惜,一口牙咬了又咬才忍住这口恶气:“你胡说什么?朕是听说玉春回来了,过去看看情况。” 谢蕴心里一叹,殷稷这大约是还没有放弃要承诺的事,暂时先不提了,免得又要吵起来:“我正是为此事而来,行宫现在有些不方便,去关宅谈吧。” 去关宅? 虽说想要出口的话没能说出口,但至少还能多呆一会儿,兴许就能找到机会。 “也好。” 他应了一声,朝钟青伸了伸手,钟青连忙将马牵了过来,等殷稷上了马背,他正打算也爬上去,肩膀却被踩了一脚:“你就给我跑着回去吧。” 话音落下,殷稷看了谢蕴一眼,随即一抖缰绳走了,谢蕴也催马跟了上去。 宽敞的大街上只剩了钟青一个人孤零零的戳着,他看了眼越走越远的两人,连忙抬脚追上去:“皇上,别把我一个人丢下啊……” 可惜没有马匹为他停留,倒是马蹄溅起的灰尘扑了他一脸,他被呛的连声咳嗽,等再抬头的时候,已经连马屁股都看不见了。 “啧……” 他无奈地叹了一声,认命的迈开腿往关宅小跑着去了,等到地方的时候,谢济已经到了,谢蕴正在说玉春带回来的东西,只是将药引二字隐去了。 “唐姑娘已经看过了,的确是沾有疫病的老鼠血,我想着可以将计就计,若是丰州城出事,他们必定会攻城。” 钟青扶着门框喘气:“谢,谢姑娘,上次偷袭,逆党损失惨重,粮草辎重有八成都被我们缴获了,他们就算想攻城,怕是也有心无力。” “越是如此,他们越会中计,”殷稷缓声开口,“穷途末路时出现了一丝生机,就算楚镇能看出来有问题,可那么多蛮兵能看出来吗?众意不可违,楚镇只能出兵。” 话音落下,他侧头看了眼谢蕴,可惜对方在看地图,并没有注意到。 “臣忽然想起来,”钟青神情凝重,“楚镇在大周,是不是还有内应?” “是,”殷稷脸色沉了沉,为了查清楚这件事,他可是折了不少清明司的人手进去,“已经确定了,就在滇南。” 谢济对此倒是并不惊讶,当年他们流放滇南时就察觉的了不对劲,只是有一点他不明白—— “滇南的确土壤肥沃,也十分隐蔽,可距离北地太远了,为什么会选在那里?” 谢蕴铺展开地图,指尖划过兰陵,琅峫,颍川和扶风四处,一条鲜明的分界线出现在地图上,“他们不是想选这里,是没得选。” 四大世家盘踞了青州,冀州和汉中,将大周土地懒腰截成两段,并以各家祖籍为中心,往外围扩展,田产,矿产,粮食布匹生意遍及大周,楚镇想不动声色的为自己备下后路,就只能选一个四大世家都看不上的地方,滇南。 但小小一个滇南,想要填满那么多蛮部的胃口是绝不可能的,所以应当是又出了什么变故,让他们得了新的帮手。 她看了谢济一眼,对方也正在看她,在这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里,谢蕴想起来在协助谢家逃离滇南的时候,谢淮安曾带给她一个消息,滇南出现过萧家人的影子。 当时她还以为是私人恩怨,现在想来,才意识到自己竟错过了这么重要的线索。 “所以现在想要逼他们出来,就必须阻断滇南通往北地的路。” 谢济一语中的,殷稷想起来自己有张大周的堪舆图,抬手示意众人等一等,转身进内室去寻,可惜东西太多,宫人虽然都一一安置下了,他却并不知道在哪里,正无头苍蝇似的乱翻,一只手就伸了过来。 第762章 出了内鬼 殷稷动作一顿,目光瞬间被那只手吸引,他侧头看过去,就见那只手打开了一个并不起眼的盒子,将一张堪舆图从里面取了出来。 “在这里。” 这地图十分重要,上面标着大周各处的关卡守卫,粮仓溪流,轻易是不能给旁人看见的,所以谢蕴收的时候特意放进了不起眼的盒子里,若是有心人要翻找,也不会往这种地方去。 她伸手将图纸递过去,殷稷却只顾着左右看,只有两个人,岂不是说话的好机会? 他看了眼谢蕴的手,很想去抓,又不敢太过放肆,只能先接了图纸。 谢蕴收回手,轻轻抿了下唇,她是特意跟进来的,就是想先示个好,看殷稷刚才的反应,虽然说不上热情,可好歹没有回避,应当是有机会的。 “你……” “你……” 两人一起开口,又一起闭了嘴。 谢蕴心里古怪,总觉得眼前这情形似曾相识,但这次殷稷没再犹豫,抬眼看过来就打算开口:“先前那话是我……” “你们没事吧?” 房门忽然被敲响,谢济略有些担忧的声音隔着门响起来,“我知道你们两个都很生气,一个气得没吃饭,一个气得睡不着,但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 两人都是一怔—— 殷稷没吃饭? 谢蕴没睡觉? 两人对视一眼,再次露出了如出一辙的欲言又止的表情。 房门却在此时被推开,谢济见两人没有争吵,心下一松:“没吵就好,快出来吧,大家都等着呢。” 殷稷:“……” 他深吸一口气:“我还没找到地图,你先出去。” 谢济看着他手里的图:“皇上,你不是拿着呢吗?” 殷稷:“……” 想服个软怎么就这么难……你们怎么一天天的这么清闲,总在我们两个身边转悠? 他深呼吸,一下一下又一下,又在心里默念了几十遍的“这是舅兄”,这才勉强将那口气咽下去,沉着脸走了。 谢济也放松下来,特意落后一步等着谢蕴,想劝她过两天再来,但不等开口,脚背骤然一痛,他低头,就见谢蕴的脚不知道什么时候踩了上来。 她像是不觉得自己踩到了异物一样,纹丝不动。 “妹,妹妹,”他疼得额角一抽,“脚,我的脚……” 谢蕴含笑看他:“什么脚?哪有脚?” “你看底下。” 谢蕴这才看过去,故作惊讶道:“呀,兄长你的脚怎么跑到我脚下面去了?” 谢济:“……” 谢蕴收回脚,弹了弹衣摆扬长而去,谢济蹲下去,看着自己被踩得变了形的靴子欲哭无泪,他这是哪里得罪妹妹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完全忘了之前谢英给他的嘱咐,一头雾水的回了正厅,几人已经商议出了几条可能的路线,其中一条海路极为显眼。 “大周海运一直薄弱,可鉴于这些年来,从未有人察觉端倪,所以朕觉得这条路极有可能。” 自南海行至渤海,登陆后不过几十里地就能到关外,完全可以做到不露风声。 “皇上放心,臣会将这些地方严密监察,确保逆贼再得不到我大周一粒米粮。” 钟青抱拳应声,转身就走,殷稷瞥了眼谢济,正想寻个借口将他也撵下去,外头就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是关培遣了信使回来。 关培率军前往蛮部,说是偷袭,其实主要职责还是探路,他的消息十分紧要,殷稷不敢怠慢,只能歇了小心思将人传了进来。 “报,我等行军途中,半路遭伏,敌军早有准备,关将军命小人回来求援。” 殷稷脸色瞬间一变:“谢济,即刻点骑兵三千救援,着令宣威将军率一万大军随行。” 关乎将士性命,谢济当即领命而去,外头的传令官也飞也似的去找宣威将军传旨,可这不只是救了人就没事的。 这次夜袭事发突然,楚镇再怎么足智多谋,也不可能未卜先知,大周必有内鬼。 “封锁城门,给朕查!” 钟青领命而去,这下虽然只剩了两个人,可谁都没心思再处理那些儿女情长,谢蕴看了殷稷一眼便退了出去,殷稷也没留她,沉声命人去传城中所有待命的将领。 谢蕴骑马离开的时候,丰州城已经一片混乱了,若是不知内情,怕是还要以为这里要保不住了。 她轻叹一声,看着天空明晃晃的月色,又想起了那个主动赴险的人,原本她以为关培能带回来一点消息的,现在看来应该是不成了。 再等等吧…… 她催马往前,冷不丁却瞧见一道十分眼熟的影子,对方正坐在路边的馄饨摊上,明明只有一个人,却点了两碗馄饨,可他又没吃,就那么看着。 “祁大人,你怎么在这里?” 她勒停了马,祁砚侧头看过来,起初眼里还带着点惊喜,但很快那惊喜就变成了失望:“原来是谢姑娘。” 谢蕴有些诧异,祁砚这幅样子,倒是在等人。 对方很快验证了她的猜测:“姑娘可知道阿云……不对,她不叫这个名字……” 他顿了顿,眉宇间露出几分纠结来,似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井若云了。 “明珠,她央我起了个新名字,叫明珠。” 谢蕴低声提醒,祁砚默念了两遍,声音很低:“好名字,你知道她住哪里吗?我前天在这里遇见过她一次,但这两天她都没来。” 第763章 窦兢逃了 “你在这里等了她两天?” 谢蕴有些意外,可一想又很合乎逻辑,不管什么原因,明珠对祁砚都是真的用心,但凡祁砚有些良心,也不至于对她不闻不问。 “那天夜里偶然遇见,我就想再来试试,”祁砚似是有些尴尬,说着就有些沉默了,片刻后才再次开口,“我以往太过一厢情愿,亏欠她很多,想试着弥补一些。” 谢蕴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如果祁砚这些话说得更早一些,是不是明珠就不会替自己去了呢? “她出了趟远门,等回来的时候我转告她吧。” 祁砚面露狐疑:“远门?” 他记得明珠是个孤女,连个亲眷都没有,出远门是要做什么? 但谢蕴并没有回答他这个疑问,说完便一颔首,牵着马走了。 祁砚跟着走了两步,许是今天街上太过冷清,他心里竟也有些空落落的。 “祁参知,你怎么会在这里?” 身后有人开口,祁砚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侧头看了一眼才认出来是窦兢,对方背着包袱牵着马,看样子是要出城,他有些诧异:“窦将军这是去哪?” “临时有军务,正打算出城。” 大半夜的有军务,还是一个人…… 祁砚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古怪,可他对军务知之甚少,所以犹豫片刻还是没有多言,抬手一抱拳:“那祝将军马到功成。” 窦兢笑了一声,似是还想说什么,但身后响起了马蹄声,他嘴边的话瞬间咽了下去,脸色也跟着一变:“借大人吉言,后会有期。” 他翻身上马,催马朝着城门疾驰而去,祁砚被扬起的尘土溅了一脸,连忙抬起袖子遮了遮,心里的古怪越发明显,下一瞬传令官声嘶力竭的嘶吼就传了过来:“窦兢叛国投敌,封锁城门,全城搜捕!” 祁砚一愣,窦兢叛国投敌? 所以方才他根本不是有军务,而是要逃出城? 祁砚下意识朝着城门口追了几步,可对方心里有鬼,又身骑快马,早就不见了影子,他懊恼不已,匆匆往关宅去了。 城里很快便喧闹起来,铜锣示警伴随着传令官的叫喊,以极快的速度传遍丰州城,窦兢刚要出城,城门守卫就听见了传令,当即要关城门,他顾不得其他,催马就往外冲。 守卫拼命阻拦,城门处瞬间混乱一片,察觉到动静,各处兵马纷纷往北城门处汇集,一副要将人活捉的架势,窦兢不敢恋战,挥刀逼退身前的守卫,在城门即将关闭之时险险冲了出去。 “快,开城门!追!” 骑兵紧随而来,朝着窦兢就追了上去,可惜这一耽搁,窦兢已经拉开了一段距离,武宁将军当即命人放箭:“不能活捉就给我弄死他,绝对不能让他跑了!” 骑兵都带着单手弩,闻言纷纷举起瞄准。 虽然穿着盔甲,可窦兢也不敢大意,一路左躲右闪,可箭雨密密麻麻,他又身在马背,不管怎么小心也还是中了几箭,有些被盔甲挡住了,卡在了外头,有些则自盔甲缝隙里穿过,直直扎进了血肉里。 他咬牙忍住了痛呼,用力一抖缰绳,催着马匹疾驰往前。 “跑出大周就好了……” 他给自己打着气,一路头也不回的往前,夜色一点点深沉,又一点点亮起来,身后的追兵却一直如影随形。 他们最恨叛徒,一路上一直在下死手,窦兢几次开口想以同僚之情说服他们,给自己一条生路,可奈何这些人根本不听。 “逆贼,皇上待你不薄,你竟然敢叛国,还敢说交情,你也配!” 眼见那毫无用处,窦兢只能拼了命地跑,冷不丁马腿一弯,随即往前一跪,窦兢猝不及防被摔飞出去,他惨叫一声,要爬起来时却彻底僵住。 沼泽。 “停!” 武宁将军匆忙勒住马,身后的骑兵也跟着停了下来。 窦兢不敢乱动他很想翻身趴着,可奈何背上还有箭,他根本翻不过来,走投无路之下只能看向追兵:“救我,把我拉上去。” 武宁看了看他:“救你?想得美,你叛国通敌,罪证确凿,本就该是死罪,如果为了救你再把别人搭进去,那可不值得。” 他又看了眼周遭:“这样的下场,都是你活该,窦兢,下辈子别做逆贼了。” 他拨转马头:“走吧,回去复命,就说逆贼已死。” 这是要让他在这里自生自灭。 “我有什么错?!” 窦兢不甘心地喊了一声,“我不过是想为家人报仇而已,有什么错?!他杀了我全家啊!” 武宁将军顿了顿,可到底还是没有理会。 窦兢不甘心地继续叫喊,却因此导致身体失去平衡,不受控制地开始下沉,他再不敢动,就那么僵在了原地。 可即便他努力维持平衡,也仍旧毫无用处,他的身体还是一点一点沉了下去,脸色也逐渐因为寒冷和失血变得青白:“看来我命绝于此,早知今日……” 他含糊一句,意识却昏沉到连支撑他说完这句话都做不到,下一瞬更是连撑起头颅的力气都泄了,眼看着口鼻就要被泥浆糊住,一根套马绳自远处飞过来,套在了他身上,随即将他一点点拉出了沼泽。 他隐约有所感觉,抬手抓住了那根绳子,却没能清醒过来,只隐约听见有人说话。 “周人诡计多端,救他干什么?” 另一道声音很耳熟,是呼德:“我犬戎勇士素来知恩图报,他救过我,我当然要救他,再说,如果不是他报信,我们现在一定损失惨重,他是我们的恩人。” 他们说的是蛮语,窦兢没有全部听懂,却隐约猜到自己的命大约是保住了。 他松了口气,彻底昏睡了过去。 武宁将军对此全然不知,一路回了丰州去找殷稷复命。 “你说,人死在沼泽了?” 武宁将军应声:“是,一众骑兵都看见了,他骑马误入沼泽,求我们救他,臣没答应,让他自生自灭了。” 殷稷脸色一沉:“真是便宜他了,不过也罢了,通告全城,告诉他们叛国逆贼的下场,另外传旨回京,将良妃贬为庶人,打入死牢,等朕回去再发落。” 武宁将军也听说过窦安康,闻言有些不忍:“皇上,良妃娘娘远在京城……” “不如此,如何震慑他人?”殷稷冷声开口,“又如何与枉死将士的冤魂交代?” 武宁将军没了言语,心里的那点不忍也压了下去,叛国大罪本就当株连全族,良妃又如何能幸免?若是她当真安然无恙,怕是连皇帝也会为人诟病。 传令官连忙将皇命高声传了出去,武宁将军也退了下去,殷稷看着虚空怔愣片刻,才敲了敲桌子:“传郑寅来,他该回去一趟了。” 第764章 后宫变天了 郑寅带着圣旨回到京城时,引起了轩然大波,一向很得皇帝看重的良妃竟然说贬就贬了,还是直接进的死牢,一时间后宫彻底变了天,连秀秀的处境都尴尬了起来。 毕竟谁都知道她是良妃的人,连这尚宫之位也是在对方的扶持下才坐上的,现在良妃忽然获罪,良妃一党怕是也要没有好日子过了。 宫中暗地里起了流言,说要不了多久,秀秀便也会下台。 小女使织金气得不行,路上若是听见谁说了这种话,便要小牛犊一般冲上去将人骂得抬不起头来,若是哪家主子宫里的人,她不敢放肆的,便对着那宫里送来要修补的衣裳首饰骂人,总之半刻也不肯闲着。 秀秀倒是十分冷静,不管窦安康是因为什么落了罪,她当初都是实打实的帮过自己,帮过姑姑的,她不会坐视不理,至少现在,她不能就这么看着她被带走。 “我得去一趟长年殿,你守好尚宫局,别出去惹事。” 织金不放心:“大人,奴婢一起去吧,这外头的人现在可不安分了。” 秀秀摇头拒绝了,若是当真有人胆大到敢明目张胆地对她做些什么,那织金去了也没什么用处。 “不妨事。” 她起身出了门,郑寅早就到了长年殿,这会儿圣旨都已经读完了,整个长年殿一片凄凉,宫人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奶嬷嬷扶着窦安康哭得几乎撅过去:“打入死牢……你这样的身子,若是真进了那种地方,哪还有命活啊?皇上还不如给你个痛快……” “嬷嬷,”窦安康脸色苍白如雪,她本就孱弱,此时遭受了这样的打击,整个人摇摇欲坠,却又强撑着不肯倒下,宛如一朵即将凋败的雪莲花。 “娘娘。” 秀秀上前扶了她一把,窦安康垂眼看过来,露出个脆弱至极的笑容来:“这种时候,你来做什么?” “总得来看看您。” 奶嬷嬷的哭声一顿,也抓住了秀秀的手:“还是你这丫头有良心,以往这宫里多少人受了娘娘的恩惠,现在一个个地都躲得那么远,别说来看了,不踩一脚都算好的。” 这宫里,本就是拜高踩低的,窦安康这般平静,想必是早有所料。 “娘娘稍候。” 秀秀安抚地握了握窦安康的手,转身走向郑寅。 知晓她和薛京的交情,郑寅不敢怠慢,连忙躬身见礼:“言尚宫。” “郑大人,你也知道娘娘她的身子是什么情况,若是就这般去了你清明司,只怕是根本撑不到皇上回来。” 郑寅面露困惑:“尚宫是何意?” “让娘娘带着药和奶嬷嬷同去吧。” 眼见郑寅满脸为难,秀秀连忙加重了语气:“我这也是为了你好,皇上说了他回来再发落,倘若在圣驾回京之前,娘娘就出了事,你怕是也要被牵连。” 郑寅犹豫片刻,低声答应下来:“尚宫所言极是,既如此,便让她们带着药吧,但只能是药物,旁的不许夹带,这毕竟是死牢,还请尚宫体谅。” “多谢大人。” 如此秀秀就已经满足了,虽说清明司的死牢不许旁人进出探望,可让人捎点东西进去应当也不难。 “娘娘,您要保重身体,皇上不是那么不念旧情的人,这只是气头上,等回过神来就知道您是无辜的,不会真的将您如何的。” 窦安康苦笑一声:“我这样的身子,保重不保重的,有什么意思?不过是拖一天是一天罢了,倒是带累了你为我去欠人情。” 秀秀摇摇头,奶嬷嬷抓住她的手:“好丫头,嬷嬷在这里谢过你了。” 让她这种时候丢下窦安康一个人在死牢里,她怕是一天都待不下去,还不如跟着同去,哪怕是死也能死在一处。 “嬷嬷快去吧,娘娘要用的药都带着,若是缺了什么,少了什么,告诉我,我一定想法子给你送过去。” 奶嬷嬷答应一声,匆忙进去收拾东西了,秀秀看着窦安康,满脸都是忧虑,她不知道能怎么劝她,窦兢可是她唯一的亲人。 她想起那夜里往长信宫里去的人,心情有些复杂,如果她没有阻拦,由着她们把窦安康带走,那对方今天是不是就不用落到这个地步了? “娘娘……” “你放心,我不会自寻短见,”窦安康孱弱的声音里透着坚韧,“我不信兄长会做这种事,我会等皇上回来,和他问个清楚。” 郑寅抬眼看过来,眼底闪过可惜:“娘娘,他的确叛国了,因为他的出卖,关将军遭遇偷袭,还受……” “郑大人。” 秀秀打断了郑寅的话,窦兢叛国也好,出卖也好,窦安康都毫不知情,此时告诉她也不过是将她本就不强烈的希望,又扑灭几分罢了,何必呢? 郑寅似是也知道这话有些恶毒,闭了嘴没再开口。 奶嬷嬷很快抱着一包袱的药出来了,郑寅吃了一惊,可打开包袱一看的确都是窦安康要吃的药,所谓药罐子果然名不虚传。 他神情复杂,半晌才叹了口气:“走吧。” “秀秀丫头,”奶嬷嬷连忙嘱咐秀秀,“还有些药是要每日抓了来熬的,你去问问太医,回头给我送过来,托付你了。” 秀秀答应下来,奶嬷嬷感激地看她一眼,背着包袱上前扶住了窦安康,却是还没等出门就先掉了眼泪,这么远的路,她都不知道窦安康能不能走过去。 前面的郑寅忽然停了下来,奶嬷嬷连忙跟着停了下来,一抬眼却瞧见萧宝宝站在不远处,她脸色当即变了:“你来干什么?!” 第765章 你以为你动得了我? 萧宝宝甩了下帕子:“我当然是来看热闹的啊。” 她扫了窦安康一眼,嘴角一撇:“你这副样子,别不是要死在牢里吧?” 奶嬷嬷气得哆嗦:“萧嫔娘娘,你何必这般恶毒?你落魄的时候,我家主子可没对你落井下石。” 见她神情有些狰狞,萧宝宝往后退了一步:“你凶什么呀,我就是随口一说,又不是咒她……我今天也不是来找她的,我找那个混账。” 她看向秀秀,下巴抬了起来:“以前仗着良妃地势,没少和我对着干吧,现在她到了,我倒要看看,还有没有人给你撑腰。” 窦安康本就没有血色的脸颊越发苍白:“萧嫔,你应当清楚,她的后台并不是我,皇上现在的确没在宫里,可他迟早是会回来的,到时候他的怒火,你扛得住吗?” 想起殷稷,萧宝宝眼神暗淡下去,好一会儿才咬了咬牙:“我才不管那么多,反正现在没人能拦我。” 窦安康还想说什么,却被秀秀按住了手:“娘娘无须为我忧虑,只管照顾好自己就是。” “你可以吗?” 见她满脸担心,秀秀轻轻摇头:“娘娘放心,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一无是处的小丫头了。” “你真是长大了。” 窦安康轻笑一声,眼底都是欣慰,欣慰过后又多了几分苦涩,“如今,我便是想为你做些什么也是不成了,只能靠你自己了。” 萧宝宝看不得两人这幅模样,只觉得那副样子刺眼得很,衬得如今孤身一人的她很是凄凉,她戚了一声,不耐烦地开口:“有完没完?你们清明司抓人这么好脾气的吗?” 郑寅凉沁沁地看了她一眼,“清明司要如何做事,怕是还轮不到娘娘你来指手画脚。” 萧宝宝气得一跺脚:“你!” 可眼下薛京不在京中,朝臣也早就对清明司不满,秀秀不想他们再横生枝节,便开口劝了一句,“郑大人,请回吧,路上劳烦多照料一下娘娘。” 郑寅瞬间缓和了脸色:“尚宫放心,皇上还没定罪,没有人会动她。” 话音落下,他躬身颔首,行了道别礼,这才转身朝外走,奶嬷嬷扶着窦安康跟了上去。 几人眼神都没斜一下,萧宝宝被无视了个彻底,气得脸色涨红,憋了许久才恨恨地跺了跺脚:“这群王八蛋,清明司没有一个好东西!” 她骂着骂着悲从中来,这要是换成几年前,萧家还在的时候,她哪里会受这种委屈,现在不光萧家到了,她成了罪人之后,连偷偷进宫的母亲都不见了影子,这么久都找不到,连是死是活都不清楚,只剩了她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在这宫里,连个女官都敢欺负她。 想到这里,她思绪逐渐回笼,目光落在了秀秀身上:“现在磕头求饶,我兴许还会留你一条命。” 秀秀轻嗤一声,抬脚走了过去,她微微仰起头,方才在良妃面前还十分柔软体贴的人,因为这小小的动作而气势大变,整个人都桀骜锋利起来。 “留我一命?萧嫔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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