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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这次回到京城,他们的大婚终于可以提上日程了。 殷时,你给朕好好地看着,朕要给谢蕴这世上最宏大的典礼。 第834章 认亲 谢蕴一路进了翠玉楼,宫人正在伺候明珠用药膳,她前几年亏损得厉害,唐停便开了个方子,让她趁着这次养伤的机会好好调养一下身体。 “也给我来一碗。” 宫人连忙答应着下去了,明珠抬头看着她:“谢姑娘。” “身上可还疼?胃口如何?” 谢蕴说着在她身边坐下来给她诊了下脉,明珠摇摇头:“不疼了,只是唐姑娘不让我下地,有些憋闷。” “憋闷?”谢蕴挑了下眉,“我给你找些事情做?” 明珠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神情明显一僵,随即用力摇了摇头。 谢蕴失笑:“逗你的,你眼下不好费神,休养才是正道……我来是听说了一件事。” “是我要和祁大人退婚的事吗?” 明珠有些尴尬,她没想到这种小事还要惊动谢蕴:“其实不用你们费神了,我昨天和祁大人说得很清楚,他应该很快就会来退婚了。” 谢蕴有些惊讶,钟青昨天那死乞白赖的样子,看着可不像是这么简单的。 “当真?” 明珠没多言,只点了点头。 宫人端了药膳上来,谢蕴捏着勺柄搅了搅碗里的粥,“既然如此,我就静观其变了,若是你何时需要我了,再来找我就是。” 明珠感激地朝她笑了笑,眼底闪过几分落寞:“听说明天你们就要班师回朝了?” “嗯。” 谢蕴应了一声,虽然楚镇和殷时都已经死了,可宫里还有些尾巴,给殷稷下毒的王惜奴还活着,还有行踪鬼魅的萧家人,都得回去收拾了。 “那这是不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明珠低头看着桌子上的碗,语气难掩复杂,谢蕴却很惊讶:“你不打算再回京城了吗?虽说和祁大人的婚事不成,可若你愿意,可以选一个更合适的夫婿,京中的好儿郎还是很多的。” 明珠沉默了下去,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人都该有个目标的,没有目标也该有牵挂,如此才能活得坚定一些,可好巧不巧的,她都没有,所以等伤养好之后,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该去哪里。 谢蕴很快想明白了她的茫然,人在这世上无牵无挂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她握住了明珠的手:“我其实还有件事想问问你的意思。” 明珠打起精神来,眼底带着点惊讶:“你要问我?” 这太新鲜了。 谢蕴觉得她这眼神灵动得多,看得人心中欢喜。 “我当初见你,便觉得投缘,你觉得我如何?” 明珠被问懵了,这话什么意思? 见她一脸茫然,谢蕴索性挑明了,“你愿不愿意唤我一声姐姐?” 少女的神情由茫然变成了惊讶:“你想和我义结金兰吗?” “是想替我父母再要一个女儿。” 明珠有些手足无措:“可,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啊……” 她虽然知道以往那些不是自己的错,可也不得不承认一件事,那就是她真的什么都没有,她这样的人若是认了谢家做干亲,对谢家而言,是没有半分好处的。 “你坚韧,勇敢,重情重义,”谢蕴拍着她的手,“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呢?这些品质,放在谁身上都很难得,爹娘都很喜欢你。” 明珠指尖微微发颤,她紧紧抓着手里的碗:“我……我能想想吗?” “当然,”谢蕴笑了笑,“这本就是要两相情愿才好的……快吃吧,要凉了。” 她低头喝了一口粥,但只这么一口就顿住了,随即默默放下了勺子:“我想起来我还有些事,就先回去了,晚上再来看你。” 她起身要走,却被明珠抓住了手腕:“谢姑娘,你不是要陪我用早饭吗?怎么能只吃一口就走?” 谢蕴脸色发苦:“你还是自己吃吧,这东西比我做的圆子还难吃,我不吃。” “那怎么行?”明珠抓紧了她的手,“姐妹不该同甘共苦吗?这么难吃的东西,我不能自己一个人吃。” 谢蕴眉梢一扬:“你这是答应认亲了?” 明珠多少还有点不好意思占谢家便宜,但还是端起了碗:“干了这碗粥,便是姐妹。” 谢蕴一时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挣扎许久才开口:“你这妹妹,其实也不是非要认。” 明珠气恼地叫了一声,谢蕴连忙安抚她:“喝喝喝,我喝就是了。” 她皱着眉头将那碗粥给喝了进去:“该你了。” “我吃饱了。” “不管,你得再喝一碗,刚才谁说的姐妹的同甘共苦的?” “好姐姐,你饶了我吧……” 两人正闹腾,一声轻咳自外头传了进来,谢蕴探头一瞧,是祁砚。 明珠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了起来,这大约是来给她答案的。 第835章 争风吃醋 谢蕴看了明珠一眼,目光里带着探寻,她想问问明珠需不需要自己替她处理这件事。 对方大约是看懂了,迟疑了一下很坚定地摇了摇头,她自己的事情她自己最知道怎么做,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不敢有主见的井若云了。 谢蕴眼底带着欣慰,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那我便去处理宫务了。” 见明珠点头,她才转身离开,自祁砚身边走过去的时候,对方微微躬身,算是见礼,谢蕴没多言,只颔首回礼,随即便走远了。 祁砚等她的脚步声逐渐消失,这才抬脚进了门:“……你的伤如何了?” 明珠很少听见祁砚这么客套,以往他有什么事来找自己,大都是开门见山的。 “祁大人不必客气,有话直说就好了,我这伤总也要不了命。” 祁砚心头堵了一下,他不是客气,他是真多想知道明珠的伤势如何了,昨天他就问过,只是明珠没有和他详细说,今天再问她也仍旧没有要说的意思。 她心里,大约觉得自己对她是真的没有半分关切的。 可是…… 他垂眸苦笑了一声,却也没去解释,只问出了另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明珠,你可想好了日后要往何处去?” 明珠被问得沉默了,方才和谢蕴相处的时候她就考虑过这个问题,没能得出答案,那现在祁砚再问,自然也是一样的。 “不劳大人记挂了,我有手有脚,总能找到去处的。” 她睁大了眼睛看祁砚,其实不大明白他为什么要问这些,按理说他来找自己应该只有一句话要说。 “大人明天应该会随圣驾回朝了吧?” 她委婉地催促了一句,心里琢磨了一下,觉得自己这话说得还挺圆滑,自觉自己有了进步,便扯着嘴角笑了起来。 祁砚却看得有些晃神,他没见过明珠这幅样子,她在自己面前大都是怯怯的,带着期待和不安,而眼前这幅样子,却像只狡黠的猫,虽然不是很聪明,却莫名的可爱。 刚才谢蕴摸明珠发顶的情形忽然映入脑海,他动了动指尖,觉得掌心空的很厉害。 “祁大人?” 明珠看了他一眼,有些纳闷自己那句话是不是说得太过委婉圆滑,以至于祁砚都没听出来自己是在催他。 要不要再催一句? 祁砚一回神就看见了她在想什么,她其实还和以前一样,不太擅长隐藏情绪,可大约是因为心境开阔了,藏不住她也不再勉强,坦坦荡荡的,反倒让人越发移不开眼。 他慢慢收指成拳:“婚约的事……” 明珠立刻看了过来,眼神却很平静,像是已经猜到了他的答案。 祁砚眼神却回避了一下,他这个答案明珠可能并不想要:“我想,若是你现在还没想好去处,这婚约不妨先留着,你也不必兑现,若是那一日你无处可去,至少还能有个容身地。” 他昨天想了很久,明珠和殷时的过往,说完全不介意是不可能的,可他也做不到知道后便立刻将人抛下,他本就对她不起,此时若是再这般做,未免太过卑鄙。 品性之外,还有一个原因,他难以宣之于口,可却是真的有些不舍,他不想让明珠走,不想日后再也见不到她。 明珠眼底慢慢染上惊讶,她果然是没想到祁砚都知道她的身份了,竟然还是没有同意。 她有这么好吗? 还是说祁砚在来这里的路上摔了? 她一直看着祁砚的头,想看看他发丝下面有没有鼓出什么包来,可没等看出来,外头就响起了钟青的大嗓门:“明珠,看我给你带什么了?” 门虽然开着,他却仍旧敲了敲门板:“我进来了啊。” 他抬脚进门,瞧见祁砚也在,咧着笑的嘴顿时收了回去:“祁大人也在啊。” 祁砚从他身上感受到了驱逐的意味,眼神微微一冷,不管怎么说,明珠还是自己名义上的未婚妻,怎么都轮不到钟青来驱逐他。 “钟将军也来了?这些日子有劳你照料她了。” 钟青眯起眼睛看着他,气氛瞬间微妙起来。 明珠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却不知道原因在哪里,颇有些茫然地看着他们,好在很快就有人打破了这气氛,宫人来请二人面圣议事。 钟青率先收回目光,将手里的纸包放在了桌子上:“刚出炉的窑烧鸡,你先尝尝,要是喜欢,咱们去店里吃。” 明珠低声道了谢,又纳闷起来:“你不跟着圣驾回京吗?等你回来要好久了吧。” 钟青咧嘴笑起来:“都走了,这城谁守?我且等一等,等帝后大婚的时候再回京,到时候你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咱们可以一起回去。” 明珠眼睛一亮,所以说这里不是只剩她一个人了? “真的?” 钟青抬手揉揉她的头:“骗你做什么?刚才谢姑娘说了,你现在不好乱动,这行宫就先给你用着,等你伤好了再搬,她先回千门关和谢家二老禀报一声你的事,回头你好些了,他们就来接你。” 明珠心里的茫然顿时散了,她还以为圣驾一走,自己也得搬出去呢……原来姐姐都替她安排好了。 可她刚才怎么没说? 她心头茫然一闪而过,随即就忘在了脑后。 “我虽然不住在这,但你有什么事就让宫人去喊我……自己告诉我也行,我每天都来看你,想要什么都告诉我。” 明珠摇了摇头,她还是不大习惯和人提要求:“这里都有的。” “白糖糕?” 钟青没管她说什么,自顾自问道,见明珠仍旧摇头,他也不气馁,一个个说了下去,“红豆饼?小鱼干?糖葫芦?” 明珠的眼神闪了一下,钟青瞬间笑了:“懂了,待会儿议事散了,我就去给你买。” 明珠不好意思的笑起来,陡然想起来祁砚还在,连忙抬眼看过去,却见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她扯了下嘴角,催着钟青快去,议事这种大事,不好耽误的吧。 钟青也没多言,又揉了揉她的发顶就走了,却不想出了翠玉楼的门,竟然瞧见祁砚站在不远处,显然是在等他。 第836章 不做人 “祁大人找我有事?” 他本以为祁砚是刚才吃了瘪,想警告他些什么的,但没想到对方沉默片刻,开口说的话却和他以为的完全不一样。 “你知道她喜欢什么?” 大约这话他自己也觉得问得很无地自容,相处三年,他竟连身边人的喜好都不知道。 钟青哂了一声:“祁大人,问别人太没有诚意了吧?” 他可是自己观察出来的,凭什么要告诉祁砚? 祁砚也没有恼,大约是本就猜到了他会是这副反应,沉默片刻后才再次开口:“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话问住了钟青,他还真是不记得自己怎么发现的了,反正自从上次千门关一别,这次再见到人的时候,他就知道的清清楚楚了。 “可能是我从小伺候皇上,养成了观察的习惯吧。” 这话他说得真诚,因为殷稷以往也是不爱说话的性子,他知道自己寄人篱下,有些要求,哪怕听起来十分正常,也会让底下人为难,所以是能不说就不说,钟青也为此才越发用心的照料。 可听在祁砚耳朵里,便带了几分嘲讽,似是在指责他太过不用心。 这次他再没了言语,转身就朝主殿去了。 钟青落后一步跟了上去,主殿里十分热闹,这是圣驾班师回朝前的最后一次议事,之所以选在这个时辰,就是想让众臣用了早饭过来,好多扛一些时间,毕竟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 主殿里乌压压站满了人,除了工部和城防守将之外,其余人几乎全在,殷稷命人赐了座,他已经许久不穿龙袍,可这么多人中间,却仍旧是最显眼的那一个,哪怕他只是姿态十分随意地靠在了椅子上。 “都坐吧,”他淡淡开口,不怒自威,“今日琐事众多,不必拘礼,祁卿,你先说。” 祁砚压下心中的儿女情长,起身开口,此番他带了不少户部官员随行,亦有统计人口之责,查出来的是一桩持续了十几年的吃空饷之案,此话一开头,小朝会便当即热闹起来。 谢蕴远远听了一耳朵,让人备上了润喉的梨汤,此番祁砚巡视地方,查出了不少徇私舞弊的事,殷稷大约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好生整治清理的。 但这种事发现容易,想清查却并不简单,殷稷大约又要费神了。 她有些心疼,可也不好明目张胆地帮忙,私下里干政也就罢了,当着朝臣的面总不能太过放肆,她只能让人送了参茶和点心进去,便没再打扰,自顾自收拾了一些随身用的小东西往龙撵上去。 玉春小跑着凑过来:“姑姑,这种粗活哪用您亲自动手?给奴才吧。” “还是我自己来吧,都是些常用的,到时候再问你反而麻烦。” 她这么说玉春也不好强求,只能答应一声退了下去,可随即就想起来一件事,那龙撵上可放着不少东西呢,都是自徒河离开之后,皇帝命他吩咐太医做的,既助兴还不伤身,只是皇帝有贼心没贼胆,做好了一直放在龙撵上,根本没敢往行宫里放,这些日子谢蕴又一直没用龙撵,所以并没有发现。 可现在她要往里头放东西,那岂不是…… “姑姑,且慢!” 他连忙追了上去,然而銮驾就停在行宫里,谢蕴拿的东西又不多,等玉春追上去的时候,她已经一只脚踏上了龙撵。 听见玉春的喊声,她侧头看过来,脸上带着困惑:“怎么了?” 玉春哪里还敢开口,谢蕴那般聪慧,他若是不小心露了痕迹,一定会被发现的,到时候说不定还会成为替罪羊……还是算了,反正也是皇上吩咐的,这种事还是让他自己担着吧。 “奴才是怕这雪地湿滑,想让您小心些。” “不妨事。” 谢蕴笑笑,抬脚上了马车。 玉春心里默默念了声佛祖保佑,转身偷偷溜走了。 谢蕴一无所觉,将东西放在地上就开始安置,这龙撵里的东西都是她放的,她闭着眼睛都知道该放哪里,镜子梳子…… 她拉开暗格,将自己的脂粉和首饰也放了进去。 棉带子…… 她拉开另一个格子,将东西放进去。 再就是汤婆子…… 她打开暗格,正要往里头放,却是微微一愣,里头原本放着的汤婆子竟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几个玉盒,瞧着像是药膏。 她也没在意,出征在外,龙撵上备些药膏也正常,她怕殷稷要用的时候摸不到,也没换位置,只另外开了个暗格去放汤婆子,却不想再次打开之后,里头竟然也放着玉盒,样式和之前的那几个有些像,却又不大一样。 怎么备这么多药膏? 她有些狐疑,抬手又开了个暗格,里头竟然还是差不多的玉盒。 “不大对劲……” 她将药膏拿出来,这才瞧见盒子一侧贴着封条,封条上写着字,是“梅花”二字,再拿出旁的来看,果然也都贴着一样的东西,有的是“桂花”,有的是“栀子”。 谢蕴越发茫然,这都是什么东西?看封条像是姑娘家用的胭脂,难道是殷稷打算送给她的? 就算是要送,这些也太多了吧? 她有些想不明白,索性打开一盒仔细看了一眼,膏体细腻芬芳,却有些粘稠,不像是姑娘家用的脂膏,可也更不像是药膏。 “到底是……” 一点亮光陡然划过脑海,谢蕴手一抖,玉盒啪地摔在了地上,她的脸色也在这一瞬间涨红起来,连带脖颈和指尖。 她,她用过这东西的,在她和殷稷第一次的时候。 那时候他们都青涩得很,动作莽撞,她心里又因为殷时的事有畏惧,不是很配合,后来殷稷给她抹了什么东西,他们才得以顺利进展,只是她从来没有深究过是什么,现在看来应当就是这玩意儿。 偶尔有些情趣倒也无妨,但是—— 他在龙撵上准备这么多是什么意思? 腰身隐隐作痛,她咬了咬牙,将盒子揣进怀里,下了龙撵就朝主殿而去。 第837章 罚我用给你看 回到主殿的时候,议事还在继续,谢蕴抬手摁了摁怀里的盒子,深吸一口气按捺住了火气。 玉春不敢靠近,远远地指挥宫人收拾东西,这一忙碌就折腾到了天黑,殿内也终于有人陆陆续续走了出来,谢蕴眯眼看着里头,正打算进去,就见殷稷先一步出来了,露面的瞬间,他便在人群里发现了谢蕴,眼睛微微一亮。 “阿蕴。” 朝臣还没走远,谢蕴克制着没露出异样来,抬脚往前走了两步:“皇上的正经事都忙完了?” 殷稷答应一声,完全没察觉到隐藏在平静之下的暗潮汹涌,一见面就歇了力道,将下巴搭在了谢蕴肩头:“好累,待会给我踩踩吧。” 谢蕴拳头微微一紧,声音却春风和煦:“好啊,我让人备了热水,先泡一泡,解解乏可好?” “那你和我一起。” 谢蕴垂下眼睛:“好,我给你捏一捏……” “你别这么惯着他,能有多累?” 谢济大步走过来,完全没察觉到谢蕴的笑里藏刀,满脸都是嫌弃,都是议了一天的政,他却腰板笔直,精神饱满,没有露出半分疲态来,和殷稷像是两个极端。 殷稷没理他,谢蕴倒是笑了一声:“他毕竟大病初愈,难免要虚弱些……我下厨做了道菜,兄长留下用膳可好?” 谢济脸色瞬间一变:“虽说不能太惯着,但也不用这般苛待。” 谢蕴眼神凉凉地看过来,谢济有些心虚,连忙解释:“我也不是不想尝尝你的手艺,这不是还有些军务要交接吗,实在是没办法,我就先回去了。” 他抬脚就走,生怕走慢一步,谢蕴就会把那菜喂进他嘴里去。 然而谢蕴却动都没动,仍旧站在原地由着殷稷靠在她身上。 “他不识货,”耳边响起殷稷的声音,随即肩头一轻,男人站直了身体,拉着她的手往里头去,“我吃,你做的菜我全都吃完。” 他回头朝她笑,这话说的全是真情实感。 谢蕴那样的出身,即便后来落魄了,可殷稷仍旧记得她当初的盛名和矜贵,那是真的天之骄女,一想到这样的人肯为他洗手做羹汤,他就会生出一种她一定很在乎他的感觉来,哪怕饭菜再怎么难以入口,心里的满足都抹消不了。 甚至是一想起来他就觉得幸福。 谢蕴被他的笑晃了下眼睛,不自觉侧了下头,有些憋屈的发现,自己一肚子的火气,险些被殷稷这个笑给熄灭了,男人果然不能长得太好看,简直是妖孽。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维持住了冷静:“那就说好了,你要全吃进去。” 殷稷不疑有他,痛快地点了点头。 谢蕴心里哼笑了一声,反客为主拉着他进了大殿,随即一拍掌,蔡添喜就带着宫人将饭菜端了上来。 “皇上,今天的菜有……” 蔡添喜正想例行惯事报一报菜名,就被殷稷抬手打断了:“阿蕴做的呢?” 他自觉谢蕴做的菜是很好认的,所以方才晚膳端上来的时候,他一直眼巴巴地看着,可直到菜都上齐,他也没看出来哪一道像是谢蕴做的。 总不能这一天的功夫,谢蕴的厨艺就突飞猛进了吧? 蔡添喜却面露茫然,今天谢蕴下厨了吗? 他年迈体衰,收拾东西的时候虽然他没帮上忙,可却是一直在廊下看着的,时不时就会和谢蕴说几句话,没瞧见人去厨房啊? 然而皇帝这么说了,他又不好反驳,只能朝谢蕴看了过去,对方倒是一片淡然:“不着急,先用完膳再呈上来也不迟。” 殷稷有些意外:“若是我吃不下了怎么办?” “吃得下的。” 谢蕴抬手给殷稷盛了碗羊肉汤,催着他赶紧喝。 殷稷眼底闪过几分明悟,看来这“菜”是菜也不是菜,大约是谢蕴给他准备的什么惊喜。 他的兴致瞬间被提了起来,胃口也跟着好了几分,都不用谢蕴劝,他便吃得比往常要多了些。 谢蕴见差不多了,也跟着放下了筷子:“玉春。” 候在门外的玉春不自觉一抖,随即端着托盘走了进去,托盘上头还盖着罩子。 殷稷只看了一眼就笑了:“做的什么?竟然还遮着,这般神秘吗?” 玉春偷偷看了殷稷一眼,眼底带着叹息,殷稷好巧不巧地看见了,满心茫然,这小子怎么回事?态度这么古怪? “是有些见不得人。” 谢蕴淡淡开口,轻轻一抬下颚,玉春连忙上前将东西放下,随即连忙拉着蔡添喜退了出去,蔡添喜不明所以:“你这小子,干什么你……哎呦,我这把老骨头……” 师徒两人越走越远,殷稷没有在意,迫不及待地伸手抓住了那罩子:“阿蕴,我开了?” 谢蕴含笑看他:“开吧。” 殷稷深吸一口气,睁大了眼睛看着那罩子,随即猛地打开,下一瞬又“砰”地盖了回去。 脸上的惊喜和期待转瞬间就散了,只剩了显而易见的慌乱,额角一点冷汗淌了下来。 “阿蕴,你听我解释……” “说吧,我听着呢。” 谢蕴仍旧含笑看着他,只是那笑怎么看怎么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 “我也很想知道,你攒了一龙撵的这东西,是想干什么。” 她之前又开了几个暗格,除了她最常用的放梳子,棉带和笔墨纸砚的暗格之外,其他的地方全是这东西,密密麻麻地看得人都发怵。 “我是想着,”殷稷思量片刻,老老实实说了实话,“回京的路那么长,闲着也是闲着……” 谢蕴:“……” 她忍无可忍掐住了殷稷的脸:“你知不知道回京的路上,龙撵旁边会有多少人?” 殷稷根本不敢吭声,他自然想过,但还是觉得这个时间不能浪费,人多……遣下去就好了。 见他不说话,谢蕴就知道了他的态度,明知有错,但死活不该。 “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谢蕴被他气得够呛,却克制着收回了手,明天班师回朝,丰州百姓肯定都是要来送行的,她不能在殷稷脸上留印子。 殷稷心虚地游移了一下视线,目光扫过那被盖子遮住的东西时,眼神却控制不住地炽热了几分,他轻轻吞了下口水,抓住了谢蕴的手:“你莫气,罚我就是……不如罚我用给你看?” 谢蕴:“……” “你今晚给我睡地上!” 第838章 贤惠之人 殷稷试过偷偷往床上爬,但被谢蕴一脚踹了下来,只得老老实实地去睡地铺,却是一宿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他痛定思痛,觉得问题就出在自己没将东西藏严实上。 他得记住这个教训,以后不能再让谢蕴轻易发现。 第二天一早,他抱着冷冷的被子起身,见谢蕴也坐了起来,连忙给她取了衣裳过来:“娇娇,熏笼都将衣裳暖好了。” 不等谢蕴开口,他连忙保证:“我反省了一宿,的确是太过孟浪,日后必定不会如此。” 谢蕴狐疑地看着他,经了昨天那一遭,她有点不相信殷稷的人品了呢。 “真的。” 殷稷开口保证,声音清朗,谢蕴哼笑一声,说得越大声,就越心虚。 但回朝在即,外头宫人都已经热闹起来了,她也没拆穿,换了衣裳就下了地,玉春刚好提了热水来,在外头敲门,谢蕴随口就让人进来了,话一出口才想起来被子还没收拾。 然而再想阻止已经晚了,玉春已经推门走了进来,然后看着地上的狼藉顿住了脚。 谢蕴略有些尴尬,沉吟片刻才开口:“……昨天是我睡在地上的。” 皇帝的颜面还是要维护的。 玉春讪讪一笑,十分配合:“是,是,奴才一看就知道是姑姑睡的……” 话音落下,他看向殷稷,“皇上,可要传太医来看看?这地上凉,万一您着了寒气……” 谢蕴:“……” 她转身进了耳房,殷稷笑得歪倒在床榻上,看着玉春有些无奈:“你拆穿她干什么?” 玉春脸色发苦,他不是故意的,这不是出于奴才的谨慎小心,才下意识问了那么一句吗?哪料到让谢蕴脸上挂不住了。 “要不,奴才去道个歉?” 殷稷摆摆手:“她不至于因为这点事就生气,给朕吧。” 他接了铜壶,提着进了耳房,里头谢蕴正在出神。 他随手兑了温水,拧干了帕子递了过去,谢蕴接过去才开口:“他怎么发现的呢?” 她多少都有点不可思议,虽然私下里确实是没少欺负殷稷,可当着外人的面,她素来是很维护殷稷的颜面的,也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温柔贤惠。 玉春竟然还能一眼看出来……要是蔡添喜也就罢了,偏偏是玉春。 “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她满心困惑,殷稷叹了口气,见帕子都凉了她也不擦脸,索性重新过了遍水,自己动了手:“闭上眼睛……你做得很好了,贤良淑德,照料我尽心尽力的……下巴抬一下。” 他一边称赞,一边细致地给谢蕴擦脸,耳朵和颈侧也都擦得细致。 顺带还兑了杯温盐水给她漱口,等一番动作告一段落,他才拉着人往外走。 “别想这些了,我知道你贤惠就行了。” 他说得十分认真,随后又想起另一茬来,“今天你不准呆在后头了,得随我同去,即便没有名分,你也不能真的不在人前露面,这可是最后一次机会了,你在丰州施粥赈灾那么久,也该让他们知道你的身份了。” 他说着开了箱子去找谢蕴的衣裳,琢磨着她穿哪一件好。 正翻找中,谢蕴回了神,看着忙碌的殷稷扶额一笑,有些东西大约是真的藏不住的,罢了,她生来就不是个贤良淑德的人,反正她已经尽力了,就这样吧。 “我们穿这套吧。” 她取了两件衣裳出来,样子十分相似,只不过一套上绣着小胖老虎,一套上绣着梅花,这是谢母让人送过来的,怕他们带的衣裳不够暖和,着了寒。 殷稷眼睛一亮:“真这么穿?” “你不愿意?” “你说呢?” 殷稷嘬了她一口,转身去换了衣裳,随即欢欢喜喜地拉着谢蕴出了门,结果刚出主殿,就瞧见谢济穿着几乎一样的衣裳走了过来,唯一不同的是,他身上没绣东西。 倒不是谢夫人当真偏心到这个地步,而是谢济的衣裳损毁得太快,起初谢夫人也想着一视同仁,可后来瞧见自己花了三天才绣好的花样,他不到一天就给磨烂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索性就不再给他绣,不光不给他绣,每次给他做的时候都恨不得将人喊过来揍一顿。 为了挽救那岌岌可危的母爱,谢济硬是自己学会了缝补。 但那是滇南时候的事了,毕竟在滇南之前,他还是有下人可以用的。 “咦?你们也穿了这套?” 谢济大步走过来,完全没意识到气氛的微妙,见左右没人瞧着,上前拍了拍殷稷的胳膊:“我就这一套干净衣裳了,你们也是?” 殷稷:“……” 当然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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