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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 玉春惊呼一声,连忙上前将人扶住,廖扶伤正要上前查看,手中的银针就被人拿走了,唐停手起针落,一点银光稳稳扎在了殷稷手背上。 混沌的思绪逐渐清明,殷稷被搀扶着在椅子上坐下来,慢慢睁开了眼睛,他瞥了眼银针,又看了看唐停:“朕许你提个要求。” “不必,我说的是实话。” 唐停半蹲下来摸了下他的脉象,见逐渐平稳了,便将银针取了出来,随手一甩那点银色便准确无误地回到了针包里。 廖扶伤看得两眼放光:“这位姑娘,这是什么针法?” “稍后教你,”唐停敷衍一句,再次看向殷稷,“你这的确是血热之症。” 殷稷一怔,他看了眼廖扶伤,对方正处于天上掉馅饼,刚好砸在自己头上的惊喜中,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殷勤上前解释:“姑娘,皇上的确有血热的症状,可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是热毒。” 殷稷没言语,廖扶伤却又一次愣住了:“何为热毒?” 他并未发现皇帝中毒的迹象,所以才会往毒虫上考虑,但这姑娘好像很笃定。 “我只是懒得提这毒的全名,你们之前也见过,它叫狱火生。” 廖扶伤再次愣住,殷稷却反应过来什么,陡然坐直了身体:“你是说谢蕴之前中的,就是这毒?” “不大一样。” 唐停彻底摸透了殷稷的情况,松开手站了起来,动作间灰尘扑簌簌落了出来,玉春连忙挥舞着拂尘给殷稷挡了挡。 “抱歉,”唐停走远了一些才再次开口,“她中的是果实汁液的剧毒,足以见血封喉,而你,是狱火生的灰烬呼入了口鼻,过程会漫长很多,结果倒是差不多。” 都是五内俱焚而死。 “灰烬?” 玉春惊讶出声,“那含章殿里的朱染长明灯里,不会烧的就是……” 他自己也觉得这猜测太过离谱,说到一半就闭了嘴,殷稷也没理会,他垂眼看着自己的手,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慢毒尚且如此煎熬,那身中剧毒的谢蕴,当初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姑娘既然知道这是什么毒,可能解?” 廖扶伤忍不住开口,他心情复杂的很,满心都是苦涩,当年没能救下谢蕴,没想到三年后,他仍旧捉襟见肘,好不容易寻摸出个方法,还治标不治本。 实在是…… “能解,药是一样的。” 唐停回答得干脆利落,廖扶伤惊喜起来,殷稷也被吸引了注意力,不管怎么说,如今解毒才是最重要的。 可很快他的喜悦就退了下去,因为唐停虽然说了能解,可脸色却并不好看。 “还有什么问题?” “药引子不在我手里。” 殷稷现在的情况比谢蕴当初好得多,若是找到相克的药,不用多少功夫就能解,可是—— “当年我为谢蕴寻药时曾找到了解药,但后来我们再回去的时候,药草都没了。” 或者是当初跟着她去寻药的那些萧家人做的,也或者是后来一路追杀他们的那些刺客做的,但不管是哪一个,她现在手里都没有药。 “这件事朕会让人去查。” 殷稷缓声开口,神情冷静平淡,在经历了当年的一无所有之后,即便他命在旦夕,也不足以让他失态。 “但你要记住,不该说的不要说。” 第640章 现在还不能杀她 唐停看了他一眼,似是从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里看出了什么,竟然没再反驳:“你付得起这个代价就好。” 话音落下她转身就往外走,声音远远地飘了过来:“我会开个方子,让你的病情稳定一些。” 廖扶伤连忙追了上去,他有种预感,这姑娘虽然看着年岁不大,但跟着她一定能学到不少东西,而且他十分好奇原虫和丝虫是什么东西。 玉春对唐停这般无礼有些不满:“皇上,这人信得过吗?” 殷稷又看了眼自己的手背,谢蕴信得过的人,他当然也信得过,但当年萧敕曾亲口说过,他派人去追杀过唐停,他们的目的是要人死,不大可能会留药。 而唐停口中一直追杀他们的那群人,大概就是前阵子对谢蕴虎视眈眈的那些,陈安又身在其中,所以应该就是楚镇派出来的。 那些药,会在他们手里吗? 看来伐蛮之事需要加快速度了。 他抬手揉了下额角,让人去熬了一副唐停开的方子,等药的时候才想起来王惜奴。 如此罕见的毒,王惜奴是哪里得来的?又是如何送进宫的? 难道当真如同玉春所说,那东西就融在长明灯的灯芯里?那她日日守着,小公主也时常去含章殿,两人不可能没事……她手里会不会真的有解药? “来人,传小公主的奶娘来,再派人去搜一搜含章殿。” 玉春连忙应声,知道他不想声张,喊了几个周全的内侍,悄没声地关了含章殿的门,然后一寸一寸地开始翻找。 奶娘很快就到了,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等候问话,她口中的小公主似乎并没有不适,不曾低热,也没有晕厥之类的症状,但殷稷并不能安心,日后得寻个合适的机会再让唐停去看一看。 他将人遣了下去,又喝了药才回了乾元宫,这一宿他实在是难熬,需要沐浴好好休息一番,最好是能抱着谢蕴睡一觉。 可惜回到乾元宫的时候,谢蕴并不见影子,她已经带着唐停去见窦安康了。 “好歹歇一歇再去……” 他摇头叹了一声,有些怜惜谢蕴一宿没睡,可也知道她关心窦安康,神医在手,自然要立刻送过去才好安心。 “抬了软轿去长年殿那边候着,让她赶紧忙完回来歇着。” 内侍连忙应声,他看着人走远这才靠在软榻上,初秋的阳光极好,风也爽利,原本该是十分舒服的,可许是知道了自己身上有剧毒的缘故,竟莫名的燥热,仿佛真的有火苗在血脉里流窜。 当初谢蕴也是这种感觉吗? 他又看了眼自己的手背,思绪有些乱,可毕竟是熬了一宿,意识还是很快就模糊了,安睡却不过半个时辰,梦境里便又出现了一片火海,他惊醒过来,脑袋隐隐作痛,半分都提不起精神来。 一只微凉的手伸过来,轻轻摸了下他的额头:“不舒服吗?” 谢蕴的声音响起来,殷稷这才发现她在,抬手附上了她的手背,摁着她的手不许她走:“很不舒服,得耳鬓厮磨,肌肤相亲才医得好。” “贫嘴。” 谢蕴笑骂一句,殷稷不为所动,始终抓着她的手不放,谢蕴拽了几下都没能拽起来,一时间恶向胆边生,抬手在他身下抓了一把,趁着他身体绷直的档口抽身要走。 殷稷被这么狠狠撩拨了一回,眼睛都红了,一把就将人拽到了床榻上来,发了狠地亲她。 可还是青天白日的,谢蕴实在是抹不开这个脸,连忙找了个由头岔开话题:“王惜奴怎么回事?想留她一命?” 殷稷高涨的情欲被这一句问得消了下去:“出了一点岔子,得再留她些时日……我保证,她活不了。” 谢蕴本意也不是逼着殷稷处置王惜奴,她还不知道乾元宫纵蛇的事,甚至那天险些被花盆砸死的事情也是对方在幕后操纵,在她的记忆里,她和王惜奴并没有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你做主就好,那王家呢?你也要再留一留吗?我昨天还理了理王家的罪证,想着不耽误你用。” “王家不留了,我这里还有份名单,也得赶在伐蛮前收拾了。” 虽然他没详说,可既然提了“伐蛮”二字,那谢蕴便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如此一来,你这名声又要差上一层。” 谢蕴叹了口气,虽说没有阻拦殷稷的意思,却控制不住地有些愁苦,这暴君的名声殷稷什么时候才能洗脱?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当务之急还是清理干净朝堂,好确保前方打仗的时候后方不出乱子。”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 谢蕴摸了摸他的眼睛:“我去准备,你再睡一会儿。” 她起身就要走,衣角却被人牢牢抓住,她回头一看,对上的却是殷稷十分无辜的眼睛:“不舒服,浑身都不舒服。” “你怎么一天天地耍流氓?” 谢蕴又好气又好笑,却还是亲了亲他嘴角,见人合上眼睛才让人去清明司要了那份名单上官员的记录来,只是提起清明司,她不自觉就想起了薛京,也不知道他在滇南有消息了没有。 她叹了口气,外头忽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滇南急报!” 第641章 兵不血刃 殷稷被惊醒,自内殿走了出来:“薛京有消息了?” 暗吏俯身行礼,脸上都是羞愧:“我们找到了随同司正前去滇南的人,但是司正并不在其中。” “丢了还是死了?” 听出殷稷话里的不善,暗吏连忙低下头:“是生死不明,截至臣回京报信之前,都没能找到司正的痕迹。” 殷稷脸色一沉,眼底有暴戾肆虐,这意思是,他发下圣旨都没能把人要回来? 他可是许久都没被人这么挑衅过了。 谢蕴走了过来,安抚地抓住了他的手,殷稷微微一顿,强行平复了情绪。 “说清楚。” “是。” 当日圣旨一下,清明司便调派了好手整装前往滇南,戎州太守接旨后虽然不敢怠慢,可调兵需要时间,清明司众人等不及便先行一步进了滇南。 可滇南却早有准备,为了不担上抗旨的罪名,他们借口悍匪横行,死死封锁了城门,一口咬定他们的文书是假的,根本不许他们进城,更不许他们宣读圣旨。 无奈之下众人只能偷偷进去搜寻,却没想到偌大一个滇南已经完全不受朝廷掌控,他们一露面就被人发现了踪迹,被滇南府衙生生污蔑成了悍匪,一路追杀,千钧一发之际,戎州太守带兵赶到,他们这才保住了一条命。 那时候他们才意识到,皇帝这般举动是有多未雨绸缪,若非这个后手,他们此行也只是白白送命。 “后来我们搜索了毒瘴林,找到了躲在里头的暗吏们,他们说司正去为他们找水,便再没有回来,我们将毒瘴林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能找到人,现在司副还留在滇南继续寻找,这是他让臣带回来的东西。” 他将一本册子呈了上来,殷稷抬手接过,翻开看了两眼脸色再次沉下去,滇南地处偏远,民风彪悍,且气候和地形都十分复杂,外任官员根本难以立足,所以打从先皇时候起,对滇南施行的便是以民治民之策,官员的任用也都是自当地出身的官员中擢选。 此举本意是安抚百姓,却不想竟成了结党营私的基石。 “看来这里是早就不姓殷了。” 殷稷冷哂一声,随手将册子递给了谢蕴,这些年滇南以种种天灾向朝廷讨要了不少赈灾钱粮,可清明司此行却根本没发现天灾的痕迹,而滇南境内也有诸多矿山,也并不在朝廷的名单之上。 盐铁归朝廷所有,这是执行数百年的政令,如今滇南公然私藏,显然早有自立之心。 “能影响到寻常百姓,怕是盘踞时日已久。” 谢蕴将那册子合上,想起来的却是四年前谢家人那反常的要做逃犯的举动,会不会当年他们其实也发现了什么,只是苦于四面楚歌,敌众我寡,所以才不得不出了下下之策,逃离滇南? “赶在伐蛮之前发难,滇南这举动不得不让人多思量几分。” 谢蕴再次开口,说话间仰头看了眼殷稷,却不想对方也正在看她,等她话音落下便扯了下嘴角,似是对两人的心有灵犀十分满意,却是忽然转移了话题。 “你今日去长年殿了?她如何?” 谢蕴不知道他怎么忽然想起了窦安康,可还是接了话:“根治不能,但唐姑娘说会尽力一试。” 她对此已经十分满意了,唐停是个从来不会把话说满的人,虽然说的是尽力一试,可在谢蕴心里,这已经算是保证了。 “那就好,你再去看看她吧,如今窦兢也回京了,你去为他们兄妹挑套宅子,这次伐蛮回京,她也该搬出去了。” 这是在说遣散后宫的事吗? 谢蕴心里烫了一下:“其实也不着急。” 殷稷垂眼打量她:“真的不着急?” 看着那双明显带着期待的眼睛,谢蕴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话来,她其实还是着急的。 之前殷稷提过一次,当时她顾及着窦安康无处可去,便将这件事压了下来,虽说现在仍旧不是下旨的好时机,但提前准备着也无可厚非。 “那我去了?” 殷稷却又拉住了她:“你先说着不着急。” 看似随意的追问,可谢蕴却听出了几分执拗,今天这问题她若是不好好回答,说不定这人心里又得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当然着急,你的后宫我早就想清理了,别说后宫了,等这次伐蛮凯旋,连乾元宫的宫女我都得撵出去。” 听前半句的时候殷稷眼睛还亮了一下,到了后面脸色就僵住了,显然也是想起了自己当初在祁砚面前说的那些不着四六的话。 当时做的时候挺嚣张,完全没想到会有一天被谢蕴算旧账,太丢人了,他心虚地咳了一声,不大敢看谢蕴,心里却很清楚,要是下次有机会的话,他还说。 谢蕴一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在她面前,殷稷的心思总是明显的一眼就能看清楚,她不自觉搓了搓指腹,真想亲他一口,可惜周遭宫人都在,还是要维护一下皇帝的威严的。 她按捺住心里的悸动,又想起薛京的处境来,轻叹一声走了。 殷稷这才侧头看过来,目送她走远后才收回目光,脸色肉眼可见地淡了下去,活像所有情绪都随着谢蕴的离开被抽走了一样,他靠坐在椅子上,若有似无地低笑了一声。 “朕已经很久没有被人这么小瞧过了。” 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来,却莫名让人觉得危险,暗吏慌忙低下头,心跳如擂鼓。 看来皇帝这次,是真的发怒了。 “皇上息怒。” 他低声开口,心里却很清楚这件事绝对不会善了,如同谢蕴所说,滇南赶在伐蛮之前对清明司动手,就是笃定皇帝此时没有心力顾及旁处,想要趁机占个便宜。 事后就算皇帝追究起来,伐蛮的时间也足够他们找一个替罪羊出来。 可皇帝的脾气岂是那么温和的? “以为朕不敢兵发两处?还以为挟民就可迫朕?那朕就告诉他们一个词,兵不血刃。” 殷稷开口,语气很低,让人分不清楚这话是在自言自语还是要说给旁人的,可暗吏也不敢问,只能低头继续等着。 上头响起了脚步声,殷稷走到了书案前,竟提起笔亲自写了一封圣旨。 “传旨,命涿州,定州,也州切断滇南水源。地形复杂,易守难攻是吗?那就让他们自己乱,通报滇南全境,想要水就把薛京和幕后与朕为敌的人绑了交出来。” 暗吏一惊,切断水源? 皇帝这招可太狠了,滇南自来缺水,连运河都通不过去,全靠这三处水源撑着,若是断了,只凭境内那数量不多的水井,怕是很快就会出人命。 “皇上……” “嘘,”殷稷轻轻打断了他的话,“这道旨意,朕不希望传到京城来。” 第642章 飞醋 暗吏领旨匆匆退下,殷稷抬手抬手揉了下眉心,抬眼看了看外头,刚才支开谢蕴的时候没觉得,现在人真的走了,他又觉得冷清了……这乾元宫还真是大。 他换了个姿势,眼巴巴地看着天色,她是不是去了很久了? 为什么还没有回来?要不去找找? 他撑着椅子站起来,犹豫片刻又坐了回去,不能把人看得这么紧,谢蕴会不高兴的。 他揉了揉自己的胸口,竭力按捺要去找人的冲动。 再等一等,半个时辰……不,一刻钟也好。 他合眼算着时间,外头却响起细微的说话声,他掀开眼皮看了一眼,就瞧见井若云正在帮着宫人擦拭廊下,那侧脸冷不丁一瞧真是像极了谢蕴。 刚刚被压下的那点念头疯狂涌动起来,他恼怒地看了眼井若云,这人真是没有眼力见,他要控制自己已经很难了,还要来挑唆他。 他不得不拿起谢蕴整理的关于王家的罪证看了起来,打算趁机消磨些时间,可惜谢蕴整理得,连带他递出来的名单也都融了进去,竟不必再做旁的。 既然如此,快刀斩乱麻吧。 他传了大理寺少卿裴延来,嘱咐了他几句便将人遣了下去,等明日早朝,大周安稳了几年的朝堂,就又要乱一乱了。 但这次乱过之后,他的朝堂便会固若金汤,那时候他就能放开手脚,将蓄谋已久的楚镇和那个不知道真假的齐王,尽数诛杀。 没了这些人,他就可以和谢蕴大婚了。 可是……人怎么还没回来? 他看了眼比之方才只黯淡了一点点的天色,无意识地揉搓着手指,时间过得可真慢…… 等等,谢蕴回来得这么慢,会不会是路上又出事了? 不行,他得去看看。 终于找到了能去找人的理由,他腾地站起来就走,连说一声都顾不上。 蔡添喜正靠在廊下担心薛京的安危,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要相信那孩子,别做无谓的忧虑,就感觉眼角有一道影子“嗖”地窜了过去,他呆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是皇帝。 他连忙追了上去:“皇上,慢着些……銮驾呢?快跟上。” 他是见过殷稷突发晕厥的人,很担心路上再出点事,有銮驾在也能多几分保障,自己则小跑着一路往前,可等追上的时候,对方已经到长年殿了,正站在门口往里头看。 他气喘吁吁地跟了上去:“皇,皇上……” 殷稷抬了抬手,示意他不要出声,他只得艰难忍住了开口的冲动,循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就见里头谢蕴正和窦安康凑在一起作画,确切地说是谢蕴在教窦安康作画。 两人似是兴趣十分相投,说着话便相视一笑,美人相衬,画面很是赏心悦目。 蔡添喜看得心情不由松缓了几分,颇有些感慨:“这良妃娘娘素来独来独往,没想到和这付姑娘倒是投缘,缘分这东西真是奇妙……” 他本以为殷稷会附和他一句,没想到对方一声都没吭,他有些惊讶,偷偷又看了一眼,这一眼才看出来皇帝的脸色并不好看,一双眼睛更是死死盯着谢蕴握着窦安康的那只手,嫉妒赤裸裸地写了满脸。 蔡添喜叹了口气,这怎么连良妃娘娘的醋都吃? “皇上,”他小心翼翼地开口,“要不奴才通报一声?” 这么看着人家也不会松手啊。 “不,”殷稷却拒绝得十分干脆,“她们兴致这么好,朕怎么能煞风景呢?” 话是识大体的话,如果语气不那么咬牙切齿的话,可能会更有说服力一些。 蔡添喜哭笑不得,本想退下去,细碎的嘀咕声却传了过来。 “我就不出声,我就看看你多久能看见我……” “这种天气还握手,也不嫌热……” “一幅画到底要画多久?她那么笨为什么非得教?” 蔡添喜:“……” 他用力咳了一声,屋内的两个人立刻就看了过来,察觉到殷稷也看了自己一眼,他面不改色心不跳:“老奴年纪大了,这嗓子总是不舒服。” 殷稷眼底露出狐疑来,但很快就顾不上这点小细节了,因为谢蕴抬脚走了过来:“皇上怎么来了?” 殷稷收回目光,满脸的幽怨和嫉妒转瞬间就冰消雪融,脸上一片清淡温雅,宛如高岭之花:“宫里还不太平,就来接你。” 字里行间也都是克制和自持,可蔡添喜却清楚地看见他抓住谢蕴手的时候顺势上前一步,死死卡在了两人中间。 他扭开头,肩膀抽动了两下,若非在宫里生活了那么多年,憋笑憋得已经很熟练了,再加上始终多少还是有些忧虑薛京的处境,他怕是已经笑出来了。 关系到付姑娘,这皇上的心眼是真的小。 得亏他刚才当机立断将付姑娘引了过来,不然这要是真让皇帝就那么等下去,不知道要闹什么幺蛾子呢。 “这时辰差不多了,姑娘也该回去用晚膳了。” 他好人做到底,又替殷稷开了口,察觉到男人投过来的赞许目光,心里毫无波澜,讨好皇帝到底有什么难的? 这种称赞,不要也罢。 可惜窦安康并不识趣,今日谢蕴送了唐停过来,她便觉得这人对自己用心太过,起初只是怀疑她另有目的,可越相处越觉得熟悉,尤其是方才她还教自己画了翠竹图。 那笔触,那构图,若非知道人已经死了,她就要认错了。 怪不得皇帝如此喜欢这付姑娘,她也喜欢。 “付姑娘今日帮臣妾许多,让她留在长年殿用膳吧。” 她上前一步,想要去牵谢蕴的手,却发现不管往哪边走,皇帝的身体挡在前面,跟堵墙似的,堵得严严实实的,别说牵谢蕴的手了,她几乎连人都要看不见。 她咬了咬牙,猛地侧开一步,皇帝却又跟了过来,愣是连谢蕴的一根头发丝都没让她碰到。 她被气得脸色涨红,皇帝是不是有病? 第643章 到嘴的肉飞了 “你给我闪开。” 殷稷正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身后就传来了压低的呵斥,腰上也被人掐了一把。 猝不及防他险些闷哼出声,好在这些年忍痛已经成了习惯,所以声音到了嘴边,还是被他给咽了下去。 谢蕴却毫不心疼,见他还戳在原地不动,直接推开他径直走到了窦安康面前。 谢蕴有些尴尬,实在是没想到殷稷那么大一个人了,还会做这种幼稚的事情,窦安康无缘无故的被这么为难了一遭,脸都被气红了,她还生着病呢。 “多谢娘娘厚爱,”她微笑开口,面露可惜,“只是民女还有些琐事要做,不好叨扰。” 她也是无可奈何,虽然很想和窦安康再说几句话,可这几年殷稷在用饭上有些艰难,她怕自己这时候把人丢下他会故态萌生,好在来日方长,她和窦安康还有时间。 窦安康面露失望,却也没强求:“如此,就当是本宫欠姑娘你一顿饭吧,日后你什么时候得空了,就过来。” 谢蕴与她道了谢,两人又寒暄几句这才道别离开。 但出了门好一会儿殷稷都没言语,谢蕴侧头看他,就见对方扭头避开了她的目光。 这是生气了? “掐疼了?” 她抬手在殷稷腰间揉了揉,殷稷瞥了她一眼,慢慢握住了她的手:“刚才,我是不是很讨人厌?” 谢蕴手一顿,殷稷刚才的确有些胡闹,但远不到讨人厌的程度,何况—— “你招人喜欢得很呐,怎么会讨厌?但是下次不可以这么明显,有损帝王威严。” 殷稷高兴起来,仿佛是怕谢蕴会跑一样,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然后抬眼明目张胆地查看四周:“这周围应该没有人吧?” 蔡添喜叹了口气,得,活了大半辈子,连人都不是了。 他一边腹诽,一边尽职尽责地喊着宫人退下,谢蕴顿时警惕起来。 “青天白日的,你……” “天已经黑了。” 谢蕴看了眼黄澄澄的夕阳,又看看殷稷那越凑越近的大脑袋,连忙抬手去推,却不防备对上了男人那双漂亮的丹凤眼,短暂的失神之后她轻轻吐了口气,这个时辰,其实也的确算是天黑了…… 她手上的力道逐渐泄了,由着男人越靠越近,细碎的说话声却忽然隔着茂密的草木传了过来,她一个激灵从男色中回神,忙不迭捧住了殷稷近在咫尺的脸。 “怎么……” “嘘,”谢蕴轻声打断了他,心里多少有些懊恼,美色误人,诚不欺我,殷稷已经够任性妄为的了,她要是再不控制着,往后他们这对帝后的名声不知道会差成什么样,“你别出声。” 她不指望人人称道,可也不能传出纵情声色这种话去,她还是要脸的。 可惜这点廉耻在殷稷这里毫无分量,他脑袋里只剩了一件事,要是再不做点什么,自己到嘴的肉就要没了。 他提气就要开口,谢蕴早有所料,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很是敷衍地在他鼻尖上亲了亲,声音压得很低:“别吵,咱们回去再说。” 殷稷觉得自己吃了大亏,可看在是谢蕴主动亲他的份上,他还是忍了,但后面坏他事的人…… 他拉着谢蕴转身就走,看见蔡添喜的时候朝他递了个眼色,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一看皇上那张拉得老长的脸,他就猜到了不是好事,当即就吩咐人去查。 却不想两人越走,那说话声竟然就越清晰—— “这尚宫局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岂止不好过啊,我看这言尚宫以后要嫁不出去了。” “说的也是,薛司正再怎么样也是个太监,谁肯要个和太监好过的人?” 谢蕴脚步猛地顿住,这两个内侍,是在编排秀秀? “皇上先回吧,我去趟尚宫局。” 她声音不低,这话一出那嘀咕的两人顿时没了声音,蔡添喜呵斥一声:“乱嚼舌头的狗奴才,还不滚出来!” 许是认出了蔡添喜的声音,知道皇帝真的在外头,两人自草木里钻出来的时候身体都在哆嗦,脸上惨白一片,瞧见殷稷的时候立刻跪了下去,下一瞬腿间就氤氲了一片水渍。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蔡添喜厉声叱骂,薛京生死不明他本就很担心,现在还要听旁人说这种风凉话,他的恼怒可想而知。 殷稷由着他发作,注意力都在谢蕴身上,她说要去看秀秀,刚出了长年殿,又要去尚宫局……谢蕴身边的人怎么这么多?什么时候才能陪着他? 要是只有他一个就好了…… 做到这一点好像并不难,只要他动动手指…… 血色划过脑海,殷稷身体猛地一颤,一片寒意瞬间自脚底升腾,他在想什么? 不能那么做,谢蕴会不高兴的。 他合眼平复心绪,手却忽然被人抓住,谢蕴略有些忧虑地看过来:“是不是冷了?” 殷稷反握住她的手,轻轻摇了下头:“让他们送你过去,粮草业已齐全,就差发兵了,我回去为亲征做一下准备。” 谢蕴应了一声,目光却仍旧落在殷稷身上。 “怎么,想让我陪你去?” 虽然明知道她不是那个意思,可殷稷还是歪解了谢蕴的目光,他私心里很希望谢蕴对他能更有占有欲一些,更依赖一些,可对方并不是那样的性子。 谢蕴果然摇了下头:“只是忽然想起来,好像没看过唐停给你开的方子,你喝药了吗?感觉可好些?” “哪能那么快?”殷稷理了理谢蕴的发丝,虽然不是要粘着他,但也是在意他,他心情勉强维持平和,“且得喝一阵子呢。” 谢蕴无可奈何的笑了一声,也是,若是寻常血热廖扶伤早就解决了,他既然解决不了,就说明不简单,这种病症想要痊愈是需要时间的。 她不该如此焦急。 “那你去吧,路上当心。” 殷稷揉了揉她的手才走,不多时身影就消失在了拐角处,谢蕴抬手摁了下心口,刚才她心脏忽然毫无缘由地跳乱了一下,所以才看着殷稷出了神……应该是这心脏还没能和她完全融合的缘故吧。 她收敛了思绪,垂眼看向还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两个内侍:“你们刚才说了尚宫局,那边怎么了?” 两人不敢隐瞒,连忙将知道的都说了,却是薛京生死不明的消息被有心人散播了出来,传到了萧宝宝耳朵里,她一直被秀秀压着,心里早就攒了一口气,抓到机会当然不会放过,已经带着人去尚宫局找茬去了。 “萧家如今这幅样子,她竟还不消停。” 谢蕴脸色一沉,转身就朝着尚宫局去了。 第644章 秀秀有悔 她到地方的时候,远远就听见了萧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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