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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还有些不灵光,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刚才晕厥前的情形,控制不住的暴戾自眼底一闪而过,他垂眼看向周遭,没瞧见不该有的人影,又仔细打量了谢蕴一眼,也没有不该有的神情,心里这才松了一下。 她应该是既没有发现他假醉的真相,也没有见到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如此,甚好。 他彻底放松下来,抬手就想去抓谢蕴的手,可惜身体有些不听使唤,身上的力气也因为方才的晕厥还没有恢复,连抬手这样小动作都十分吃力。 他只得贴着床铺慢慢挪了过去,轻轻勾住了她的指尖:“他不敢轻举妄动。” 谢蕴只是觉得他此时醉酒有些不合常理,可这话说得也不错,赵王在徒河,要钱没钱,要人没人,的确不敢擅动,就算他真的要做什么,也会在别的方面下手,比如…… 她伸手摸了摸殷稷的胸膛,将上头零星的香粉拍开了:“蔡公公说,赵王送了不少美人过来,你这莫不是推拒不了,被灌醉了?” 殷稷听出了一点点的醋味,心里欢喜得不行,连身上都多了几分力气,他用力够了下谢蕴的手指,可神情却严肃了起来,他高兴归高兴,可这一身清白却不能被污蔑。 “天地良心,我连身都没让他们近,怎么会喝她们敬的酒?这般冤枉我,是不是得补偿些?” 他抬眼看着谢蕴,眼底闪着期待,可谢蕴的脸色却有些僵,若是殷稷痛快承认了,她自然不会多想,他们分分合合这么多年,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生疑。 可殷稷他没承认。 那这一身的脂粉是哪里来的?她蹭得不成? 眼见她脸色不对,殷稷有些茫然:“怎么了?” 谢蕴沉默片刻才摇了下头:“你刚刚醉酒,兴许现在头脑还不清醒,忘了些什么,等明天早上我再来问你,我让人送热水过来。” 她起身要走,却被殷稷用力勾住了手指。 眼见谢蕴变脸,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忘了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晕厥后殷珠可能对他做过什么,谢蕴虽然没发现殷珠本人,却发现了她留在自己身上的痕迹。 他心里恼怒的厉害,恨不得将赵王这对父女拉出去游街,可又无力的很,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解释这件事,他说不清楚自己一个大男人如果不是自愿,怎么会被一个柔弱女子留下痕迹;可若是说他被迫,那就少不得要提他现在的身体状况。 可这是他不愿意提起的事情。 “阿蕴,我……” “明天再说吧。” 谢蕴心里虽然有气,可到底也没往深处想,她心里还是信殷稷的。 只是这样冷淡的态度却让殷稷很是不安,隐隐有种谢蕴这一出去就再也不会回来的错觉,他知道自己想多了,理智一遍遍的告诉他谢蕴不会就这么离开,可情感上的恐慌却根本控制不住,他承受不了任何一点会再次失去谢蕴的风险。 他将人拉回来紧紧地圈在怀里:“我去沐浴好不好?别生气,别走。” “我没生气。” 谢蕴被他抱得有些不舒服,心里也有些烦躁,却克制着没有发作,殷稷现在醉了,有些话说不清楚很正常,她不能和他计较,等明天他彻底清醒了就好了。 “你松手,我去传热水给你洗漱。” 殷稷哪里肯放开?不但没松手,反而将她压在了床榻上,半个人都笼住了她,半分离开的可能都没给。 谢蕴心里有些窝火,毕竟殷稷这副听不懂人话的样子,再加上浑身的酒气,怎么看怎么像是在发酒疯,她语气不自觉严厉了一些:“让开,我要下去。” 殷稷动作僵了一下,他听得出来谢蕴生气了,可越是如此他越不敢松手,脑子也在急转,试图找个合适的理由将谢蕴发现的端倪遮掩过去,一股灼痛感却又传了过来,疼得他浑身一颤,半个人都压在了谢蕴身上。 眩晕又来了。 谢蕴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侧头看了过来:“你怎么了?” 殷稷脸色苍白,毫无回应,谢蕴心里一慌,顾不得再生气,连忙抓起他的手诊脉,却还不等摸清楚脉象,殷稷就睁开了眼睛:“吓到了?逗你呢,你若是不走,我就不晕了。” 谢蕴脑海空白一瞬,随即浑身哆嗦起来,又是这种把戏,又是这种把戏! “相思病是吧?” 她一把丢开殷稷的手,气得眼睛通红:“你有完没完?想发病是吧?那你就自己在这里发个够!” 她抬脚出了门,砰的一声将门板摔上。 巨大的动静惊得殷稷心口一颤,这次谢蕴好像不好哄了…… 意识控制不住的混沌下去,很快陷进一片黑沉里。 等屋子里彻底没了声响,硕大的木箱吱呀一声响,殷珠慢慢打开了箱子。 第676章 遮不住了 透过箱子的缝隙,殷珠仔细打量着周围,确定屋子里再没有旁人之后,她才迈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朝内室去了,男人趴伏在床榻上,睡得无知无觉,映着烛光本就俊朗的侧脸越发不凡,饶是殷珠明知道这人凶巴巴的,脾性根本不好,可这么看了几眼,心里还是有些生了波澜。 她活到十八岁,从未见过一个男子生得这般好。 原本只是图谋前程的设计,此时多了几分真心实意,殷珠快步走过去,盯着那张脸又看了看,才轻轻吞了下口水:“皇上,日后我一定真心待你……” 她低语一声,抬手就褪下了身上的纱衣,然后抖着手去解殷稷的腰带,许是心思坚定的缘故,她轻而易举地就解开了腰带,正要去脱男人的外衫时,身后却吱呀一声响。 她唬了一跳,整个人都抖了一下,猛地转身看了过去,就见刚才那姑娘竟然去而复返了。 “果然有人。” 对方淡淡开口,明明也不凶悍,可就是给了殷珠一种无处可逃的错觉,但她很快就想起来这是赵王府,自己是堂堂郡主,哪怕眼前这人是后妃都不能把她如何。 何况她还不是后妃,毕竟皇帝是亲征,不可能带着后宫的人,眼前这个最多也就是个女使女官之类的。 “你不是走了吗?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她色厉内荏,谢蕴却懒得理会,她是出了院门后才越想越不对的,殷稷的确病了,时常会做些让人难以理解的事情,但装病这种事太过离谱,怎么想都不像是殷稷会做的。 何况,他明知道她现在身体孱弱,不可能一再拿这种事吓唬她。 一定有问题。 而且,这座屋子她从一进去就有种被窥视的感觉,虽说有可能是错觉,可将殷稷一个人留在那里还是太危险了,所以思前想后她还是回来了,然后就瞧见了眼前这一幕。 但更让她揪心的是,殷稷刚才一动没动,就由着那女人动作,这不合常理。 她心口揪了起来,顾不得旁的快步朝床榻走了过去。 “皇上,醒醒。” 她低唤一声,还抬手推了推,可男人毫无反应,她心下一沉,连忙将人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可等那张脸完全出现在眼前时,却不见一丝血色,眉心反倒蹙着,隐隐带着痛苦。 连忙喊玉春去找大夫,自己已经抬手抓住了殷稷的手腕给他号脉,却不等查探清楚便有凸起自指腹底下划过,动作又急又快,和当初她第一次看见的时候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怎么会这样?唐停不是开方子了吗? 这血热之症应该不是大问题,为什么唐停迟迟没有解决,难道还有内情? 她心乱如麻,潮水般的懊恼涌上来,她早该发现殷稷不对劲的,从他第一次骗自己的时候,相思病……这么可笑的理由,她根本就不该信。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难以自拔,殷珠的脸色却在越发浓重的无视里逐渐涨红,她抬脚走到了榻前:“这里不用你伺候,赶紧给我出去,要是坏了皇上的好事,你承担得起罪责吗?” 谢蕴瞥她一眼,她不知道殷稷现在的昏迷不醒和眼前这人有没有关系,但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也不能放过:“来人,抓起来。” 殷珠一愣,完全没想到这女使竟然如此大胆,她失声道:“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怎么敢抓我?” 回应她的是一张兜头扔过来的床帐子:“不想被人看见身子,就裹好了。”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殷珠也不敢再耽搁,慌忙捡起帐子裹在了身上,刚遮住身体禁军就冲了进来,抬手就要将她拿下。 她慌忙开口:“我是郡主,你们怎么敢……” 禁军当即就将她钳制住了,根本不听她说了什么。 “关押起来,等皇上醒了再处置。” 禁军应了一声,拖着人就走,殷珠拼命挣扎,可惜根本不是对手,最终喊着父王两个字被逐渐没了影子。 谢蕴却连看都没看一眼,抓着殷稷的手按压他的穴道,试图缓解一下他的痛苦,可惜并无用处。 玉春快步跑了进来,说是大夫到了,谢蕴不敢耽搁,连忙将人传了进来,大夫后头还跟着上气不接下气的蔡添喜,他一张老脸上满是焦急和忧虑,脸颊甚至都在抖,看得出来很是紧张,可他却并没有惊讶。 谢蕴扫了他一眼,起身给太医让开了位置,这是随驾的太医,医术理应是极好的,可惜诊出来的结果却和谢蕴这个半吊子一样,血热生风。 谢蕴没言语,可这话她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信了。 “药,老奴这里有药。” 蔡添喜连忙上前给殷稷喂了药,殷稷没醒,可蹙着的眉头却松缓了两分,他只当是起了效用,下意识松了口气,正要退下却察觉到有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他似是意识到了什么,身体微微一僵,犹豫片刻才扭头看过去,正是谢蕴。 “蔡公公,有几句话想请教。” 第677章 再一次选择的机会 两人留下太医和玉春照料殷稷,起身去了外头。 徒河的天气,夜里的风又寒又利,却完全吹不散谢蕴心头的阴霾,她定定看着蔡添喜:“看公公方才的样子,似是早就知道些什么,可能与我说说?” 蔡添喜就知道她是要问这个,心里一叹,他何尝不想说?可是皇帝下了死命令不许他开口,他能怎么办? “皇上应当很快就会醒了,姑娘不如去问他吧。” 谢蕴想起了殷稷那一身的酒气,先前她没多想,下意识就信了他方才的晕厥是因为醉酒,可醉酒的人口中怎么会没有酒味? 他怕是知道自己要藏不住了,才会想出这种法子来,态度十分鲜明,不打算说实话,这赵王府又并不安宁,这种时候她去逼问,只会让殷稷更加分神。 “公公是忠仆,我知道你所作所为都是为了皇上,可眼下他这幅样子,若无身边人帮衬,如何瞒得住?” 她苦口婆心,试图说服蔡添喜,对方却看了她一眼,神情很有些古怪。 “公公有话要说?” 蔡添喜纠结片刻还是叹了口气:“姑娘没看出来吗?皇上最想瞒的人就是你。” 谢蕴一滞,她怎么会没看出来,若非如此殷稷也不至于编出相思病这种瞎话来。 “我们还真是……” 谢蕴抬手摁了下心口,她也从来没有告诉过殷稷,她活不了太久这件事,她不想让他每日都活在胆战心惊里,这种心情她能明白。 可他们的情况还是不一样的,至少她平日里不会有什么问题,他们也能过几年安稳日子,可殷稷不一样,他一旦发作,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这次只是个女人还好说,可以后若是遇见刺客呢?遇见陷阱野兽呢? “蔡公公,唐停是我请来的,即便你不说,皇上不说,该知道的我也会知道,不过是迟几天的事情,你现在的隐瞒毫无意义,何况这里是赵王府,人多眼杂,若无我遮掩,你们可做得到瞒天过海?” 蔡添喜内心狠狠摇摆了一下,外头不比宫里,处处都是凶险,他虽然活到这把年纪,什么风浪都见过了,可扪心自问,他的确没有把握能在皇帝发作的时候遮掩周全。 事关皇帝安危,抗旨不尊这件事便也无足轻重了。 可是,这位付姑娘就可信吗? 他睁着浑浊的眼睛盯着谢蕴看,许久都不言语,谢蕴知道他在衡量,并没有催促,片刻后老人家一咬牙:“姑娘说了这么多,老奴也有个问题想请教,若结果满意,这旨意不是不能违抗。” 谢蕴神情郑重:“公公请说。” 蔡添喜却仍旧犹豫了一会儿,脸上很明显地闪过挣扎和怀疑,可最后还是狠狠一咬牙:“姑娘可是故人?” 话音落下,他紧紧盯着谢蕴的眼睛,不敢放过一丝情绪,唯恐自己这话问得这般清楚,会被人抓住话柄作假,诓骗于他。 对方似是也察觉到了他的严阵以待,抬眼朝他看过来,这短短的一个抬眸,因为等待而被无限放慢拉长,蔡添喜有那么一瞬间甚至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停了。 然后他看见那张脸笑开,温和的嗓音响起来:“公公,靴子可还合脚啊?” 蔡添喜眼睛霍地睁大,靴子…… 旁人只知道谢蕴给薛京做过靴子,却不知道也给他做过,她素来是这样周全的人。 “谢,谢……” 他哆嗦起来,浑身皮肉都跟着颤动,谢蕴扶住了他的手:“死而复生太过离奇,易生事端,公公日后莫要说漏了嘴。” 蔡添喜忙不迭点头,想说他知道,毕竟当年谢济的确是运了个棺材出京的,可喉间却是又酸又胀,好一会儿才找到声音:“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他就说这个人怎么那么熟悉,皇帝怎么会短短几天就对她如此宠爱纵容,原来是破镜重圆。 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 他抬手擦了擦眼睛,心里的喜悦无以言表,只能盯着谢蕴看了又看。 “公公,当年详情太过复杂,眼下不及详说,你且与我说一说皇上的情形吧,他到底是怎么了?中毒还是生病?” 蔡添喜狠狠抹了脸,既然这就是谢蕴,那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他将自己知道的倒豆子似的说了出来,说到人是怎么中毒的时候,一口牙几乎要咬碎。 “那个贱人,这回要是找到了药引子,一定要将她千刀万剐!” 谢蕴这才知道为什么殷稷会留下王惜奴,竟是一条命都捏在对方手里,更让人揪心的是,殷稷这段日子一直在发作,在她以为他是在戏耍自己,丢下他就走的时候,他正在忍受莫大的痛苦。 “你这个混蛋……” 她低骂一声,心口揪扯的声音都在颤抖,他们中的是同一种毒,她再清楚不过要经历什么,殷稷就在她眼皮子底下挨着,她却连一句安慰都没给他,她还骂他…… “蔡公公,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她扶着树干站稳,颇有些喘不上气来,蔡添喜看出她情绪不好,没敢打扰,只贴心地安慰了一句:“姑娘别多想,皇上这阵子已经好些了,他就是不想让您费神太多,才想要瞒着的,您要是太过自责,皇上心里也会多个坎。” 谢蕴没言语,蔡添喜知道她可能听不进去,只能叹息一声走了。 等脚步声远去,谢蕴这才贴着树干蹲了下去,自责固然是有的,可让她更绝望的是,楚镇手里真的还有药引子吗?若是易地而处,她绝对不会给敌人留下任何活路,他们会不会无功而返…… 巨大的恐慌潮水一般涌上来,哪怕掐破了掌心都没能让她冷静下来。 直到有人越走越近,她才被迫抬眼,对方径直走到了她面前,是门口守卫的禁军。 “……怎么了?” 禁军将一个盒子递了过来:“刚才王府的下人送过来的,点名说要交给姑娘你。” 谢蕴一顿,交给她? 她都没在赵王等人面前露面,他们怎么会知道有她这么一个人存在? 她陡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把接过了盒子,禁军连忙开口想要提醒她小心,可根本没来得及,谢蕴动作如风,刷地就将盒子打开了,一张单薄的信纸出现在眼前。 果然是信。 她随口编了个同乡来信的瞎话糊弄走了禁军,这才抬手将信纸打开,齐王的笔迹映入眼帘,如同当年婚书上的字迹一样,让人作呕。 “你果然没死……” 谢蕴捏紧了信纸,却反而松了口气。 楚镇行事狠辣果决,若是北周他一家独断,那药引子肯定已经被毁了,可若是齐王还活着,那事情就有了转机,殷时那个人狂妄自负,好戏耍与人,他一定不觉得这次会输,所以他会留下药引子,让他们看得见,却拿不到。 如今只看他要什么了。 她垂眼一目十行地看完了那封信,随即折起来塞进路旁的灯台里点燃,脸色却沉了下去:“十年了,你还在玩这种把戏。” 齐王说,若是想要药引子,她就要亲自去北周找他拿。 换句话说,他要她拿自己的命,去换殷稷的命。 第678章 一定很在乎他 殷稷是被漫天大火的噩梦惊醒的,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还隐隐有火苗跳动,他眨了几次眼睛,才终于将周遭的情况看清楚,他还在赵王府,天也还黑着,这次晕厥并没有持续很久。 但哄谢蕴可能要很久。 他叹了口气,撑着床榻坐了起来,打算等恢复一下力气就去找人。 可这一动,却发现身边多了个人,他一激灵,明明身体还乏力得很,他却仍旧被吓得险些跳起来,连滚带爬地就要下地,毕竟殷珠的前车之鉴还在,这时候床上忽然多个人,他很难不联想在一起。 可衣角却被人抓住了。 他大怒,这人太嚣张了,竟然还敢拽他! 他抬手就要拽回来,对方却先一步开了口:“深更半夜的,你去哪儿?” 殷稷一愣,这声音…… “阿蕴?” 那道人影坐起来,果然是心里的那个人。 殷稷松了口气,连忙顺着那股力道回了床上,正要往谢蕴身边腻歪,就想起了之前把人气跑的事情来,他顿了顿,随即很有心机地伸出了一条腿,挡在了床沿上,不给她下地的机会。 确定自己挡严实了,他这才开口:“我还以为你走了,方才的事……” “看在你喝醉的份上,不和你计较。” 谢蕴开口,语气里带着点睡梦中被惊醒的不悦,似是想赶紧说完赶紧接着睡。 殷稷听出来了,心里一喜,他没想到装醉竟然这么好用,他还以为可得哄一阵子呢。 他连忙收回了腿,如心中所想那般腻歪到了谢蕴身边,在她颈侧蹭来蹭去,痒得对方缩着脖子直躲,他反而越发嚣张,毕竟他心里实在高兴,谢蕴一定很在乎他,所以哪怕生气也还是放不下他。 “阿蕴……” 他小声呢喃着在谢蕴身上落下连绵不绝的亲吻,可在手要伸进她衣服里的时候,脸被推开了:“这是赵王府,外头不知道多少双耳朵听着呢,你给我安生些。” 殷稷却十分机灵:“赵王府不行,回銮驾就行了,对吧?” 谢蕴似是被他的话噎了一下,却也没有拒绝,只是抬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回了銮驾也不许太放肆,快睡吧,整日赶路,该乏了。” 殷稷也的确不敢再胡闹了,他不睡可以,反正已经习惯了,可谢蕴得睡啊。 他将谢蕴的手抓过来,狠狠啄了一口闭上了眼睛,可许是今天发作的太过激烈,他身体到了极限,以往后半夜很难睡着的人,这次竟然真的又睡了过去。 可本该睡着的人却一直睁着眼睛。 谢蕴反手将殷稷的手包在掌心里,越握越紧,借着暗淡的月色,她一眨不眨地盯着男人的脸,就这么看到了天亮。 唤醒的号角声响起,谢蕴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将头埋进了殷稷胸口,睡梦中的人若有所觉,翻了个身紧紧拢住了她。 外头很快响起敲门声,玉春小声地喊:“皇上,该起身了。” 殷稷似是没听见,没有丝毫回应,谢蕴心里一跳,殷稷是不是又晕了? 她按捺不住想去查看,男人却在这时候含糊着答应了一声,谢蕴松了口气,悄然隐下了自己的动作,下一瞬热烫的亲吻就落在了她额头。 “阿蕴,该起了。” 他听起来心情很不错,谢蕴紧绷的心脏跟着放松了些,她定了定神,装出了一副大梦刚醒的样子,慢慢睁开了眼睛。 “什么时辰了?” “卯时,咱们还得去城外和大军汇合,要早起片刻。” 谢蕴这才坐起来,殷稷正要下地去取衣裳,外头忽然喧闹起来,像是出了什么事。 “我去看看。” 殷稷将谢蕴的衣裳搁在床榻上,皮了件衣裳往外走,谢蕴没拦他,等房门合上才抬手摁住了胸口,打从昨天知道殷稷身体情况不对后,她心口就一直隐隐作痛,好在不尖锐,过两天应该就能缓解了。 她没有给自己多少时间适应,因为外头的喧闹声已经停了,交谈声却清晰了起来,听着是赵王在说话,大意是殷珠不见了,府里正在到处找人,有下人看见人是往这边来了,想问问殷稷有没有瞧见。 谢蕴想起昨天那个衣衫单薄的姑娘,心里一哂,赵王的算盘很好明白,他们是进不了这院子搜查的,闹这么大动静是在给殷珠提醒,若是她还在这屋子里,这时候就该出去了。 不管成事与否,孤男寡女共度一宿是不争的事实,而殷珠又是殷稷的侄女,这件事若是传出去,殷稷本就不好的名声会雪上加霜,为了遮掩,他少不得要妥协,如了赵王的意。 而人一旦随驾北上,他们可就防不胜防了,毕竟齐王府的人已经出现在这里了,赵王怎么会清白? 只是可惜她没有证据,又是皇帝身边的人,说的话旁人不信,定不了赵王的罪。 但他们如此谋害大周,如此设计她和殷稷,不回还一二怎么行? 第679章 见礼 谢蕴开门出去的时候,赵王的目光唰地看了过来,神情有些激动,嘴唇也颤抖着,似是下一瞬就要喊出谁的名字来,可在看见谢蕴那张全然陌生的脸的时候,神情瞬间僵住了。 “珠……咳咳,你是谁?” 回神后他下意识开口逼问,脑海里已经闪过了诸多猜测,殷珠迟迟没有回应,这个女人又从房里出来,莫非是她坏了殷珠的好事? 他眼底闪过厉色,一开口却十分温和,他扭头看向殷稷:“见到当朝藩王也不见礼,想来这位姑娘很得皇上宠爱啊。” 谢蕴微微一顿,很有些惊讶于这位赵王的沉不住气,即便是忍不住要发难,可怎么会选了个这么小家子气的方式? “说的是,合该见礼。” 殷稷却忽然出声附和,赵王的神情瞬间轻松起来,皇家重颜面,他如今再怎么不得志,也是皇家子嗣,是由不得旁人无礼的,若是能趁此机会为珠儿除去这个人…… 他心里动了杀意,谢蕴却着实愣了一下,莫非殷稷有什么打算? 她犹豫着要不要配合一下,却还不等动作,殷稷就快步走了过来,拉着她站到了赵王跟前。 “赵王,这是未来的皇后,我们大婚之日你们未必能去,今日提前拜见也好,见礼吧。” 赵王脸上的轻松瞬间僵住,许是太过不敢置信,他一连看了殷稷好几眼,才抖着手指向自己:“皇上让我给她见礼?” 殷稷一脸的理所应当:“虽然你年纪大,可她毕竟身份高,你合该见礼。” 赵王的脸色几乎要绷不住,身体肉眼可见的哆嗦起来,是被气的。 他实在没想到皇帝会如此荒唐,竟然让他给一个身份不明的人见礼,若是两人已经大婚封后了,这礼他自然会见,可他们别说大婚了,连成亲的圣旨都没下,只凭一句话竟然就让他拜见,他好歹也是龙子皇孙,是一地之主,岂能就此屈膝? 他僵在原地没有动弹,却清晰地感觉到周遭的温度降了下去,他颤巍巍抬眼,就瞧见殷稷正看着他,眼底凛凛地泛着凉意:“赵王何意?觉得我们成不了婚?” 语气还算平和,可却莫名听得他后心发凉,汗毛争先恐后地竖了起来,仿佛身体超越理智,凭借本能察觉到了危险,在疯狂和他示警。 他不明所以,完全猜不透昨天还算是随和的皇帝怎么忽然之间就有了这么强的压迫感。 好在他很识趣,当即就低下了头:“臣绝无此意,臣……” 他看了眼谢蕴,眼底厉色一闪而过,却还是咬了下牙上前躬身,谢蕴却先一步避开了:“殿下见谅,皇上他说笑的。” 殷稷眼睛一眯,眼底凉意更甚:“朕何曾说笑?” 这音调听得众人头皮发麻,连玉春都不自觉哆嗦了一下,可被质问的人却丝毫不给面子,抬手就在他腰上掐了一把,还附送了一个警告的眼神。 殷稷抬手捂住痛处,凉意退潮般散了,只剩了几乎要从眼底溢出来的委屈,他们明明就是要大婚的,为什么不能说? 谢蕴却根本不理他,她知道殷稷是不满赵王欺辱她,可现如今殷稷的身体状况不明,他们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反正赵王迟早都要收拾,不必急在这一时。 可赵王的脸色并没有因此缓和,直起身是朝谢蕴看过去的目光凛凛的都是寒意,谢蕴心里啧了一声,早知道这人这么不识好歹,她就由着殷稷欺负他了。 似是察觉到气氛不对,赵王妃上前岔开了话题:“姑娘可曾见过我家女儿?满府里都找遍了,都没瞧见影子,如今也只有这里……” 她说着似是觉得很冒犯,连忙低下了头。 殷稷脸色不虞,却没有开口,他昨天晕厥的时候殷珠还在,醒来之后就没瞧见人了,两次都没瞧见,他现在也不知道人去了哪里,也不敢乱说话,唯恐被谢蕴误会。 加上刚才谢蕴不许他将他们大婚的事说出来,他心里的确有点不痛快,索性就沉了脸:“你们当朕这院里的守卫是摆设?什么人都能进来?” 赵王妃被这话说得面露惊慌,连道不敢,心里却有些不以为意,殷珠想要靠自己进这院子的确很难,可这次不一样,他们可是亲眼看见她被抬进来的,皇上怎么可能没见过? 难道她根本没从箱子里出来? 可即便当时没出来,现在也该露面了啊,这么大的动静怎么会听见? 她求助地看向赵王,他们想把殷珠留在皇帝身边,可不只是为了讨好他,还有更重要的原因,若是皇帝身边没个自己人查探情况,通风报信,这次北周未必能沾到便宜,若是大周不乱,他们这一支可就没希望东山再起了。 可现在人毫无音信是个怎么回事?莫非皇帝在骗他们? 两人正犹豫不决,王府下人忽然急匆匆赶了过来,附在他们耳边说了几句话,随即赵王脸色大变,转身就要走,出了门才想起来皇帝还在,又折返回来行礼,说的是有百姓闹事,他一时情急忘了礼数。 殷稷没理会,摆了下手便回了屋子,心里却在琢磨是出了什么事,会让赵王连女儿都不找了。 “他是找人去了,方才那人禀报的是,殷珠郡主出城北上了。” 谢蕴忽然开口,殷稷一顿,随即陡然反应过来什么,脸色瞬间变了:“你昨天见到殷珠了?我和她……” 他话音猛地滞住,如果谢蕴见到殷珠了,那大概率是在他晕厥之后,他要怎么解释他的无知无觉? “她还没来得及碰你呢,知道你醉了,这次不和你计较,不准再有下次。” 谢蕴再次开口,说话间一只手附上他的腰,在刚才被掐的地方揉捏起来,“可掐疼了?” 殷稷垂眼看着她,恍然想起来他倒在衣服上的那杯酒,还好,遮掩过去了。 心里的大石瞬间落了地,也不知道是不是太过紧张,他眼前竟然又花了一瞬,身体踉跄的时候,腰上那只手陡然加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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