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姐，万万不可，你是陆家的大小姐，不能做屈尊降贵的事情。” “还大小姐呢？你难道不知道，你的大小姐活到现在就是因为你们吗？要不然以她这清高的样子，早早就自尽了。” “你们在我手里，我就算让她去妓院接客，她也愿意！” 我想阻止那个女人，可被那个女人挥了一巴掌。 嬷嬷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小姐，我们这群下人根本不值得你这样做，我们之所以活到现在全是因为您还活着。” “老奴今日以身去死，到了地底下也能跟将军交代。” 说完，嬷嬷挣开了那些人束缚，撞在了柱子上。 嬷嬷死了，死时还是双目睁开，死前还闭不上眼。 我的耳边传来女人的尖叫声，我爬过去想给嬷嬷擦干血迹。 可嬷嬷就是死了，也是在我的面前，我流着泪，恨不得将所有的泪都掉完。 “这…这不关我的事，是她自己要死的。” 女人的声音，唤醒了我最后的理智，看着她的模样，我拿着刚刚的剪刀冲上前刺在了她的脸上。 门外传来了裴砚的脚步声，我动作不停，女人痛的大喊大叫。裴砚看见屋里的场景，冲上前将我摔在地上，抱着女人，心疼地看着她。 “裴…砚，我好疼啊！” 女人的眼泪流到了伤口，疼得呲牙咧嘴。 裴砚回头狠狠地望向我，看见我脸上狰狞的伤疤时，瞪大了眼睛。 “就因为谢绾划了你的脸，所以你也要划她的脸吗？” 原来她叫谢绾，我摇摇头，指着谢绾，“她逼死了我的嬷嬷，我才划伤了她的脸。” “就为了一个奴婢？” “是，就为了一个奴婢，她应该庆幸，我只是动作慢了点，要不然就是剪刀在她的胸膛了。” 我被关了起来，裴砚大怒，命令下人不许给我吃喝。 我什么时候承认错误，去给谢绾跪下认错，我才能有吃的喝的。 直到第三天，我也没开口求饶，一个身影站在了门口。 “陆昭荧，你为何就是要因为一个奴婢，作践自己呢？” “谢绾对我有大恩，当初我家被抄斩，还是她用了她父亲的名字才让我逃了出去。” 我多日未进水的嗓子已经沙哑，可是我还是问出了我的疑惑：“你说什么？谢绾救了你？” 裴砚咬着牙，“是，当时只有他肯救我，你的父亲自诩正义，可不见他为一个小儿大发善心。” 原来如此，果然如此，我笑出声，本就沙哑的声音，在这个屋子显得更加诡异。 我快笑晕厥过去，眼泪也不由自主的掉落，这如同话本般的戏剧如今发生在我的身上。 父亲啊父亲，你的善意给别人做了嫁衣，最后还害的自己死去。 见我发狂般的笑着，裴砚也生气了，丢下一句“陆昭荧，我倒要看看你能撑住几天？”便挥袖离去。 他走了以后，我吐出一口鲜血，我的日子不长了。 我死后，那些人该怎么办？我得为他们做些谋算。 这时一个矮小的人影到了门口，“陆昭荧，你心心念念的人已经死了。” “我家女主人看你可怜，让我带你去看看。” 说着门就开了，我心一狠，跟了上去。 等我再次回到屋子，已经跌跌撞撞，踉踉跄跄。 每走一步，就吐出一口鲜血，最后无力地摔在地上。 刚刚我过去，看到的是尸横片野，我熟悉的人都死了。 那个曾经严谨的下人撞柱而亡，活泼开朗的奴婢上吊而死，管家更是写完血书，让下人将他的头颅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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