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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人的恋人,那个漂亮不醒的少年,此时却穿着繁复精致的黑红哥特裙,乌黑的头发上是缀着酒红玫瑰黑纱帽,耳垂坠着蕾丝黑宝石,柔嫩无力的手上握着一把黑红坠着流苏宝石的折扇。 衣料大概是很精贵的,即便是黑裙,也在阳光下闪着丝绸特有的流光。 他就那样静寂的睡在玻璃秋千上,苍白的脸上画着烟熏薄妆,眼尾稍稍下垂,令他看起来像脾气不太好的,吸血鬼的沉睡新娘。 而另一边,金发的青年一身贵族骑士打扮,正在悠闲的弹着吉他。 看起来,像一个优雅矜贵的吸血鬼骑士,在向他的坏脾气新娘求爱。 然后一曲终了,骑士放下了吉他,握住新娘的手,轻轻亲吻新娘的手背。 敏感娇嫩的皮肤一经触碰,就有种过电般难以承受的滋味,新娘无意识的挣扎着。 却没有丝毫用处。 其实沉睡的神经这样刺激一下,也并非全无好处。 “快点醒来吧,夏哥……” 宴无微喃喃说,“我好想你。” …… 夏知是在一个明丽的春日醒来的。 他刚醒的时候,有些浑浑噩噩,仿佛大梦一场。 然而他没有在这种浑噩的状态耽搁太久,一声呼唤石破天惊般,令他想起了一切—— “夏哥?你回来啦。” 夏知瞳孔一霎剧烈收缩。 一瞬间,燃烧的大商场,冲出火场的敞篷,尖锐的枪声,还有……噩梦一样的宴无微!! 夏知一抬眼,正对上宴无微仿佛惊喜的脸。 夏知浑身控制不住的抽搐一下,他觉得这一切像个噩梦,他几乎是立刻想要从床上爬起来,但是—— 夏知腿脚酸软,在即将滚到床下的时候被宴无微抱住了——青年的手有力而稳定的抓住了他乱动的手——只是这样抓住,夏知就控制不住的惨叫了一声——敏感的皮肤在被抓住的一瞬间,简直像大脑过了电,夏知的身体一下就酸软的没有了力气,像是烂泥一样瘫软在了青年有力的怀中。 宴无微从从容容的把他放回了床上,甚至贴心的盖了两层被子。 夏知的大脑一片空白,等回过神来,他嘴唇哆嗦, “我……我怎么……我怎么了??” “你……你做了什么……你对我做了什么!!” 为什么…… 他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己的手腕,宴无微轻轻一抓,他苍白的手腕就留下了深深的红痕,而且夏知的身体,简直难以承受那种过电一样的恐怖敏感。 “我可没有对夏哥做什么。”宴无微可怜巴巴的说,“夏哥的身体受了太多的伤,恢复后,就会变成这样啊。” 夏知的瞳孔放大又缩小,他忽然想起来…… 盘山公路……摔下去……海莉…… 他以为自己已经……圆满的,挣脱一切,志得意满的结束了…… “真是好辛苦哦。”宴无微鼓起脸,撒娇似的说:“给夏哥做了好久好久的手术,才把夏哥救回来……真是的,夏哥再也不要做这样危险的游戏了,好不好?” 夏知的胸脯剧烈起伏起来,他看着宴无微,嘴唇蠕动几下,又说不出话了,他只茫茫然听到宴无微说着什么,后背的骨头碎了好几块,脊柱裂开了,好在没有伤及神经,镶了钉子和板子,恢复的很好,过几天可以把板子拆掉了……暂时先不要乱动…… 宴无微笑眯眯的,轻描淡写的说着这些,就好像他是一个可以随意组装修补的娃娃,就算再怎么折腾去死,他也有办法令他死而复生。 连死亡的自由,都要被人残忍的占有。 夏知觉得恐怖。 宴无微说着,邀功似的往前一步,“夏哥……” “别过来!!” 夏知抓着被子,猛地往后退缩了一下,却突然感觉后背骨头撕裂般的痛来,他痛得惨叫一声,彻底躺在了床上,手指无力的抽搐着,彻底失却了挣扎的力气。 他像一个坏掉的,却还想挣扎的娃娃,灵魂疯狂,身体却不再听话。 “都说让夏哥不要乱动啦,这才多久嘛,骨头还没长好呢。”宴无微叹口气,他摸摸少年汗湿的脸颊,随后掀开被子,在少年恐惧惊愕的目光下,轻车熟路的把他身上的衣服解了个一干二净,令他露出雪白柔嫩的身体,随后把抽搐不能动的身躯翻过来,手指抚过少年的脊柱,按在某个地方微一用力—— “嗑嚓。” 错开的钢板重新接洽。 夏知被他摸得浑身战栗又跑不掉,突然被用力一按,他颤抖了一下,疼得仿佛升天,却仿佛又有了身体的控制权。 他满身冷汗,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宴无微抱起赤裸的少年,亲亲他惨白的唇:“不疼不疼哦,夏哥太闹腾了,板子歪了一点点,给夏哥正回来了。” 他笑眯眯的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夏哥慢慢养,等夏哥身体好了……” 夏知大脑几乎是空的,宴无微说什么,他听不清,他胆怯又绝望地想,没死,至少人没死,死里逃生,无论怎样,这应当,应当是好事…… 然而,好死不死,他听到了最后一句话—— 宴无微琥珀色的眼瞳透出一种诡谲的疯狂来,“就可以把夏哥的花腔*开了……” ——彻底*开了花腔,合不上,也就跑不掉啦。 这具柔弱无力的孱弱身体,会牢牢锁住那个灿烂自由的灵魂。 夏知惊恐的颤抖起来,“不……不!!” “夏哥……”宴无微用伤痕累累的手指抚摸少年的脸,声音渐渐发抖,表情是一种不太正常的神经质,“没有你的日子,我真是……” ——不过一个月。 ——只有一个月。 ——他喝酒到神志不清,他歇斯底里彻夜无眠,他穿上美丽的衣服对着镜子微笑,又在遍野星光下跑到院子里亲吻那个面目全非的雪人,他亲吻它软糯的红色毛线帽,亲吻它黑色假发,亲吻它只剩窟窿的五官,亲吻它冰冷的红格子围巾,他想亲吻它的唇,他记得那是细细的毛线,夏哥总是很介意,可是他没有吻到——它被风吹走了。 于是他簌簌的流了眼泪,又笑了起来,他把太阳花的胸针镶在它结冰似的胸口,然后深深的拥抱它,即便它那样冷,那样冷,但是没关系——他在这样的亲昵中陷入冰冷又滚烫的绮梦,妄想着少年还在他的身边,还是他别扭可爱的恋人。 可他在梦中最幸福的时刻,揣着一摊冰冷的雪水在即将融化曙光下醒来。 他想回到那个梦里,想得几乎发了疯。 可他没有回到梦里,也失去了曾被少年珍爱的雪人。 他为此发了三天高烧,曾经接住过少年而折断的肋骨处因为寒意入体而隐隐作痛——这痛苦仿佛衔接着心脏,于是宴无微恍然觉出了心痛的滋味。 像一场无法结束的伤寒,受尽了苦痛煎熬,却什么也无法得到。 “我真是——” 他眼珠定定的望着夏知,语调真情意切,嗓音沙哑颤抖,“快要死掉啦……” 少年颤抖着被宴无微死死扣在怀里,又被亲昵热情的吻住了唇,黑白分明的眼瞳透出潮湿的绝望来。 —————— 奇怪,宴宴这么痛苦的心情我居然是听着乐子歌写出来的() 歌名:花瓣的游行 歌词很悲,但调子很轻松() Y 第258章bloodX68颜 251 半个月后。 宴无微给夏知取脊骨的钢板。 少年被打了全麻,趴在床上,柔嫩细腻的皮肤在白炽的手术灯下发亮,脊背却被剖开,露出了血淋淋的脊骨,差不多长好,钢板是可以取下来了。 令宴无微惊奇的是,骨头缺损的部分居然也长好了——如果不取出钢钉,钢钉会永远长在少年的骨头里。 他便试着将钢钉取出来。 做手术的时候是全麻,夏知没有什么意识。 没有钢钉的支撑,少年醒来后,发现自己被固定在床上,不能动弹。 夏知:“你……你做了什么……” 宴无微托腮:“我把夏哥脊椎那边的钢钉抽出来了,不能乱动,不然骨头会长歪。” “……” 少年脸色苍白,转开了头,不愿意看宴无微。 对于宴无微对他的,他没觉出半分感激,反而有种被对方活生生刨了坟似的气愤。 然而宴无微仿佛没觉出他的厌恶,一直在叽叽喳喳的讲话,啰里啰嗦,讲什么喝水的话记得说,上厕所的话不可以所以加了尿袋,皮肤很嫩所以有哪里蹭到了觉得痒也可以讲…… 本来应该是情侣之间亲昵的嘱托。 却听得夏知脸色涨红,简直恨不得再死一死。 怒气积郁,夏知嗓音沙哑:“为什么要救我。” 他的身体慢慢颤抖起来,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在愤怒,“你……为什么要救我!!!” 死在那个地方,那个时间。 是他给自己选的最好的结局。 以天为被,以地为席,自由自在,不是任何人的囚宠,像风一样死去。 宴无微震惊说:“我是医生啊,医生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就算是讨厌的病人,也都是先救活再处理掉呢。 宴无微无视少年涨红的脸,假惺惺的说:“黑医也是要有职业道德的,夏哥。” 夏知:“滚!” 他说完这句,又开始剧烈咳嗽起来,咳嗽一下胸腔就振动一下,能感觉背后脊骨隐约的刺痛。 “好吧好吧,夏哥别气别气。” 宴无微立刻给不能动弹的夏知顺气,等夏知不咳嗽了,他眼睛眨眨,楚楚可怜的给自己打补丁:“夏哥是我的恋人,我当然要救啊。”“滚!!我们已经分手了!!” “哦,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夏哥不说我都快忘记啦。” “我把曲奇找回来啦。”宴无微轻轻揪着夏知的衣角,可怜巴巴的说,“不要分手好不好?” “……” 夏知醒来之后自然也看到了曲奇。 只是他被脆弱的像饼干一样的身体和宴无微时时刻刻的注视折腾的心力憔悴,根本无瑕顾及它。 夏知胸口起伏,拖拽到伤口,又是隐隐作痛,他闭了闭眼:“……” 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赖活着好一些,还是了断了干净一点。 “而且……” 宴无微柔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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