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降临时(1v1)_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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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长大，这是最好不过的结局。酒店外，凯恩下车帮她拉开车门，等她下车后，朝她张开了双臂。杨千语盯着他，脸色有些尴尬不自在。男人没给她拒绝的机会，上前一步将她抱了满怀，紧紧地，久久地，不舍放手。最后，是杨千语主动推开他，退后了步：“你快回去吧，拜拜。” ———— 翌日，杨千语在登机前收到费雪的微信，问她还要几天回国。她本没有告诉任何人提前回国的消息，既然闺蜜问起，便顺口说已经在机场了。费雪马上就打电话过来：“不是说要去一个星期吗？怎么提前回来了？放心不下孩子们？还是……某人天天夺命连环扣？” “哎……”杨千语叹息了声，怏怏地说，“这几天我加班加点，忙得四脚朝天，都没空跟你聊天——我被封墨言坑惨了，赶回去处理烂摊子。” 费雪嗅到了瓜香味儿，立刻来了兴致：“什么意思？他现在就差把你供起来了，还敢坑你？” 呵…… 杨千语苦笑了声，把她被封墨言“陷害”的事娓娓道来。费雪都惊呆了！ “这……不可能吧？哪个男人这么有魄力！把全部身家主动无偿地献给前妻？他不怕你一个狠心抛下他跑了，他人财两空？一贫如洗？” 何况他如今还又瞎又瘫，后续治疗费都不知需要多少，居然敢这样做！ “看不出，封墨言一个霸道总裁，居然是个超级恋爱脑！” 潇潇提醒开始登机了，杨千语起身，长话短说：“我要登机了，回国再聊。” “要我去接机不？” “你是想接机，还是想继续八卦？” “都有！” “……”两人关系好，说话都不客气，杨千语翻了个白眼，想到给她买的生日礼物，正好给她，于是道，“那你来接机吧，我等会儿把航班信息发给你。” “好嘞~知道你想给某人一个惊喜，我一定会为你保守秘密的。” 杨千语在心里冷笑了声——给某人惊喜？她绝对没有这样的想法。之所以没跟封墨言说，是怕他告诉了孩子们，小家伙们会熬夜等她回去。上了飞机，安顿好，她便戴上眼罩准备睡觉。旁边的潇潇拿着手机刷剧，年轻果然精神好，她这些天又忙又累，睡眠严重不足，这趟长途旅行正好用来补眠。睡了不知多久，她从梦中被惊醒。潇潇见她坐起身，拿掉眼罩，凑过来低声道：“姐，飞机遇到气流了，颠簸得厉害。” “嗯，没事的，等飞过去就好了。”她温和地安慰。潇潇点点头，没心思追剧了，心里不自觉地紧张起来。杨千语面上镇定，可面对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颠簸，身体本能地也紧张起来。第292章航班出事了自从杨千语出差，封墨言这些时日便睡得不踏实。尤其是母亲又病倒入院，让他本就浅眠的状态更加糟糕。晚上，临睡前他打了通跨国电话，没接通。不知那女人是生气了不肯理他，还是正忙着没空回复，他心绪忐忑，却也没有再骚扰。夜深人静，他毫无睡意。若只是像往常那样睡不着便也罢了，今晚的他，满心烦躁，一阵阵心慌难抑。想着自己被个没良心的女人搅得寝食难安，他心头也气，干躺在床上攥着拳逼自己放空大脑，不去在意她。然而，越是说服自己，便越是强化记忆，那女人的脸在脑海里挥之不去。虽然早已用手描摹过那张精致昳丽的脸，可他还是想亲眼看看。想得都要疯了…… 最后，眼眸豁然睁开，他索性放弃挣扎，任由那个影子在心头肆虐。青梅竹马的那些记忆本就深刻脑海，再加上这几日将那部小说偷摸地追到了更新的部分，那些记忆便越发鲜活。阿墨哥哥，这道题怎么解？你给我讲讲。阿墨哥哥，爬山好累啊，为什么你们总爱爬山？阿墨哥哥，我流这么多血会不会死啊？阿墨哥哥，你怎么知道女孩子要用这个东西？我，我不会，没人跟我说过…… 清灵悦耳的声音在耳边回荡，眼前浮现出她的笑容，明媚的，爽朗的，灿烂的，内敛的，娇羞的…… 心头烦躁莫名抚平，睡意渐浓。就在他即将入梦继续沉醉在烂漫春光中时，枕下嗡嗡响起。手机来电。朦胧睡意瞬间全无，他以为是那女人终于回过来了，第一时间摸出手机。然而，不是。屏幕上显示的是个陌生号码，也许以前的他知道是谁，可现在他记忆并未恢复。已近凌晨，这么晚谁找他？ “喂……” “封墨言！我是费雪！千语可能出事了！” 他刚接通，那边传来一个急迫的女声，火急火燎，惶恐不安。脑子里轰然一炸，他愣了瞬，突然就明白今晚的惴惴不安是何原因。上半身撑起些许，他压着胸膛里隆隆混乱的心跳，努力让声线稳一些：“你说清楚……她怎么了？” “千语今天的航班回国，说好我去机场接她的，我便一直关注着航班消息，刚才我看到外网一则新闻，说瑞航今天一架飞机遭遇极端天气，紧急迫降迪拜，可落地时好像出了事故……” 费雪语调飞快，封墨言依然半撑着身躯，话没听完，他心里的慌乱便已不是混乱恐惧可以形容。 “她……她不是后天才回？”男人开口，声音虚弱缥缈得有些失真。 “原本是，可因为你转移财产的事，她急着赶回来处理，就提前到今天返程了。她没跟任何人说，我也是今天跟她联系才知道的。” 心头惶惶，好像所有的血管都痉挛拧巴到一起，身体里一股无名痛剧烈泛滥看来，他低了低头，喘息的厉害，“消息……确凿？” “应该不会错，千语跟她助理的电话都打不通，我打了航空公司的客服，也一直占线，估计现在都乱了，所以想着跟你说，看看你这边能不能联系到国外的朋友或什么人尽快确认下。” “好，我知道了……” 电话挂断，他愣了秒，觉得胸口好像被扼住了筋脉，无法呼吸，大脑因缺氧迅速空白。原来那女人没接电话，是因为在航班上？好端端的，她提前返程…… 眉心紧蹙，他撑不住无力的身体，跌回床榻。几种疼痛交叠，他握着手机，却捏不住，落下来砸在胸口上。他马上捡起，要给宫北泽打电话。可手抖得厉害，视线也模糊朦胧，好像又要失明的样子。 “来人！快来人！” 喊了两声，没等护工闻讯赶来，他急忙翻身想下床，不料用力过猛直接从床上滚了下来。脑袋又撞到了床头柜上，一阵钻心的疼，可他顾不上，捞起手边的东西朝门板砸去。巨大动静惊醒了别墅上下，很快，护工跟阿全几乎同时赶到。 “封总，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 “阿全，给宫北泽打电话……快！她出事了……” 阿全不明所以，可是看着他脸色苍白心急如焚的模样，不敢耽误，连忙取出手机给宫北泽打过去。 “封总，打了……” 电话接通，那边宫北泽语调不满：“大半夜的，你闹什么……” “阿泽，她乘坐的航班出事了，快……确认——” 宫北泽从床上惊坐起身，没听清楚，“谁的航班？”话问出口明白过来，“你说千语？她回国了？” “费雪说，她提前回国了，航班遇到事故，紧急迫降迪拜，现在失联……” 阿全蹲跪在地，护着他虚弱脱力的身体。听他这话，阿全也是脸色骤变，眸底溢满惊骇。航空飞行器一般不会出事故，可一旦出事故，那就是九死一生，甚至机毁人亡。这种极其低概率的事件，怎么会被太太遇上？宫北泽还接着电话，人已经飞快起床穿衣，语调飞快凝重，“好，我知道了，你别急，我马上去确认消息，你等我电话！” 通话结束，封墨言紧紧皱眉，低头闭着眼，又睁开，不知为何，眼前一阵阵发黑，就好像黑白电视快要宕机时闪烁的雪花片。 “阿全，轮椅……” “封总，这都凌晨了，您要去……” “快点！”封墨言没理他的劝阻，一把攘开他。阿全只好去把轮椅推过来，跟护工一起把他搬上了轮椅。可这个时候，他能去哪儿？他只知道那个女人可能出事了，费雪说航班迫降迪拜，可迪拜远在中东，别说他如今行动不便，就算四肢健全，现在也没法立刻赶过去。于是，他坐上轮椅，却突然僵住，失去动作。阿全看向他，嘴巴动了动，没发出声音，只静静候在一边。屋子里静寂无声，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明明恒温恒湿，可这会儿，却像被户外的寒凉浸染，突地也冷如冰窖，让人寒冷彻骨。第293章九死一生瑞航一架客机在执行长途飞行任务时，遭遇极端天气，客舱失压。机组人员作出紧急判断，迫降迪拜国际机场。不料落地时又遇风切变，飞机发生海豚跳，不得已选择复飞，可因为机体已经遭受损害，复飞失败，严重撞击跑道，引发大火。事故发生后，各大媒体争相报道，灾难事故迅速传遍全球。由于时差缘故，国内转发相关消息已经是几小时后。此时正值深夜，大家都在熟睡中，鲜少有人关注到这一突发事故。费雪是因为要接机，便一直关注着航班消息。所以，第一时间注意到新闻。宫北泽跟她联系后，两人很快见了面。 “费雪，你确定杨千语是在这架航班上？”宫北泽依然不敢置信。航空灾难，这种事概率极低，以往只是在网上看到这种新闻，身边并未有人经历过。这次，轮到身边人，却是怎样都不肯相信。总希望这是假的，是乌龙误会。费雪眼眶红红，早就哭过一场了，把手机拿出给他看：“这是小语发给我的航班信息，我对照过无数遍了……就是这架航班。” 宫北泽拿过手机看了眼，脸庞狠狠一抽，心瞬间落到谷底。 “好……我知道了，我已经联系了迪拜和苏黎世那边的海外客户，他们会想办法帮我确认。”宫北泽脸色凝重地道，心情复杂、犹豫又沉痛。他上网搜寻很多遍了，目前还没有关于事故的具体报道。只知道飞机撞击跑道后，发生了火灾。据说机场大雨倾盆，肯定会给营救带来极大困难，所以杨千语到底有没有事，何时才能取得联系，都未知。 “多希望小语她们没有上这架航班，没有上就好了……”费雪蹲在大马路边，双臂紧紧抱着自己，泪眼婆娑地呢喃。宫北泽看着她，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去车里坐着吧，外面冷。” 费雪也不知是不是没听见，蹲着没动。宫北泽拉起她，打开车门，把她塞进去。手机响，他看了眼，脸上凝色更重。费雪看向他，“是不是有消息了？！” “是墨言。”男人应了句，接通来电，“喂……” 御苑别墅里，封墨言枯坐在客厅，周身笼罩在孤寂寒凉中，每一分钟都是煎熬。他早就想给宫北泽打电话，可又怕耽误他跟外界联系，错过了消息。便一直按捺着。可在给那个号码打了无数次都无法接通后，再沉稳冷静的性子也耐不住了。 “有消息了吗？”电话接通，他急声问道，短短时间，声音暗哑得像是沧桑了许多。宫北泽站在街头，叹息了声，很想跟他说“人没事，虚惊一场”，然—— “没有，已经联系了迪拜跟苏黎世的客户，让他们帮忙打探下情况。但那边现在很混乱，估计一时半会儿还无法确认。” 虽然答案在意料之中，可封墨言还是无法接受。他才知道，人在极度焦虑担忧时，会忘了怎么呼吸换气。他握着手机，一瞬间好像七魂六魄都被抽离了，整个世界都离他而去。 “墨言，你先别急，其实没有消息也算是好消息，我看新闻，飞机并不是完全坠毁，这种情况下，应该不会全员出事……也许她运气好，只是受了惊吓，或是受了轻伤……” 宫北泽的安慰很苍白无力，但却把他从窒息的状态拉回些许。 “好，有消息马上通知我。” “嗯。” 担心占线会影响他那边接收消息，封墨言说完立刻挂断。客厅又陷入安静，他呆呆地坐着，哑声呢喃：千千，你千万不要有事，不要有事…… 否则，他不知自己还有什么力量支撑下去。纵然有三个孩子，也不足以唤起他对未来生存的渴望了。 ———— 迪拜国际机场，大雨倾盆，夜幕漆黑。一架飞机横在跑道上，安全滑梯全部打开。机头部分还笼罩着浓重乌黑的烟雾，明火已然扑灭，但现场惨烈，不忍直视。 “潇潇……潇潇！你怎么样？”杨千语率先被人救出，原本是要转移到安全地带的，可她担心潇潇的情况，执意等在一边。见熟悉的身影出现，她马上扑上前，急声呼喊。潇潇一条腿被卡住，刚被救下来，走路瘸拐着，看到杨千语，她激动地一把扑过来，两人紧紧抱住。 “姐，我们还活着……还活着，呜呜呜……我以为我们死定了，呜呜呜——”潇潇嚎啕大哭，语无伦次。杨千语紧紧抱着她，两人劫后余生，心情都是无法形容的激动，浑然不在意此时大雨磅礴，浑身湿透。这一路，到底有多恐怖，多险象环生，直到现在回想依然会全身剧烈颤抖，吓到魂飞魄散。飞机在空中颠簸了多久，已经没人记得了，就知道突然下高度，那种失重的恐惧感跟垂直降落没有区别。所有的氧气罩掉下来，所有人都在哭喊尖叫，就连训练有素的机组人员都失去了镇定，一边提醒大家扣好安全带，一边在胸前画着十字，祈祷上帝保佑…… 终于，他们能看到飞机跑道了。所有人都以为获救了，不会死了，可不料一阵强风如海浪般扑来，庞大的机身瞬间又掀了起来，飞机落地，可轮胎并未完着地。几次剧烈的撞击让所有人五脏六腑都要摔出来，不少人吐得稀里哗啦，哀嚎遍野。然后，机头再次抬起，就在大家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时，突然轰隆一声巨响，所有人的耳朵都被振到失聪。他们落地了，可飞机也损毁了…… 杨千语安抚着比她小的潇潇，可嘴里说了什么，她毫无知觉，就知道在不停地说话。唯有说话，才能让她感觉到自己还活着。活着，原来是这么美好的感觉。现场极其混乱，有人自己走下来，有人被抬下来，还有人哭天抢地，趴在雨水中匍匐在失去生命的亲人身边，久久不愿离去…… 工作人员不停地疏散着人群，杨千语看着这一幕，双目死寂而空洞。潇潇腿受伤了，渐渐支撑不住，她回过神来，连忙搀扶着潇潇随工作人员前往救援地带。第294章我还活着随身物品包括手机全都落在空难现场，杨千语又惦记着潇潇的伤情，一时没想到跟国内联系。跟着救护车到了医院，原以为能得到救治，谁知医院早就成了炼狱一般的存在。无数重伤的旅客源源不断地抵达，医护人员早就忙不过来，放眼所及，到处都是血，送来的人要么是烧伤，要么是撞伤，甚至还有缺胳膊少腿的…… 杨千语跟潇潇瞧着，两人都说不出话来，浑身依然战栗，依然恐惧害怕。 “姐，我们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银河系……”潇潇疼的脸色发白，佝偻站着，目光环视一圈，恍惚地呢喃了句。不是调侃，是发自肺腑的感慨。粗略估计，整架航班有一半的人丧生或重伤。而她们只是受了些轻伤，也在第一时间成功逃生。这不是上辈子积德，这辈子获老天保佑是什么？杨千语点点头，语调紧绷的声音都变了调：“大概是吧……” “姐，我就坐这儿等着，你快去想办法跟国内联系下，费雪姐不是说接机吗？她没准儿看到了这个消息，联系不上你……肯定得急死。” “嗯，是要跟国内联系，可你……” “我没事，又死不了……暂且等着吧，让医生先救那些重伤的。” “好吧……那我去找找电话。” 杨千语起身走开，想找人借手机打个电话。可医院早已人满为患，受伤的人痛苦哀嚎，医生护士又忙着救治，那些警察或消防员也是来去匆匆，她不好意思这时候去打扰人家。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航空公司的工作人员，可他被好多旅客围着，人人都抢着说话，她根本挤不进去。所幸，终于在护士台看到座机电话。不过，也有很多人排队等候，显然，幸存者都想着赶紧跟家人报平安。正在打电话的那个人哭得很大声，话都说不完整，后面等候的人急起来，嚷嚷着骂骂咧咧。杨千语静静地等着，努力平复情绪，可身体依然会不受控制地抖动，双腿也还是虚软无力。她身上没有明显的外伤，只是腰部疼痛，腿也有些麻木，想必是撞击过程中被安全带拉扯的。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体验到死神将至，此时她心里异常惶恐。即便已经安全了，浑身依然充满了恐惧，好想有个人好好抱抱她，给予她温暖和力量。可惜，身在异国他乡，这里的每个人都刚从劫难中逃生，全都被恐惧阴霾笼罩着。漫长的等待里，她浑浑噩噩地想了很多。想到如果运气不好，就那么死了，三个年幼的孩子该怎么办，他们那么小就没了妈妈，爸爸又是个盲人加残疾——他们得多可怜。想到那个躺着不能动的男人，他肯定会很伤心吧，是会追随她而去还是忍着悲痛抚养三个孩子？想到费雪，想到凯恩，还有容姨，周姐，甚至家里的狗狗墩墩…… 经历了生死，此时再回顾过往，竟觉得平日里纠结的那些矛盾、烦恼和愁绪，全都不值一提了。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事。等了不知多久，终于轮到她了。拿起话筒，她不确定封墨言是不是已经知晓此事，所以第一反应是打给费雪。她记得费雪的电话，可就是手抖得厉害，几次拨错号码。身后的人都催促起来，她终于镇定了几分，成功把电话拔出去。几乎是在电话声响起的一瞬，那边便接通。 “喂，是小语吗？！”费雪沙哑急切的声音传来，竟一下子猜出她。看来，她的确看到了新闻，而且一直焦虑地等待着。眼泪夺眶而出，杨千语紧紧握着话筒，连连点头，喉咙里只能发出“嗡嗡”声，根本没法说话。 “小语，真的是你！你没事！你还活着！你活着！” 费雪疯狂地叫起来，把旁边屏气凝神盯着她的宫北泽吓了一跳，随即脸色大喜，转身喊道：“墨言！千语有消息了！” 就在刚才，宫北泽带着费雪来了御苑，方便等消息，同时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