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充满了遗憾和诧异。 随后我又看向了其他的人,最后落到了杂毛小道和屈胖三的脸上来,只见杂毛小道的脸色有些阴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屈胖三那家伙…… 我靠,这小王八蛋居然在笑? 我这么窘迫了,他居然还笑得出来,不但如此,那春光灿烂的表情,就好像刚才出门的时候捡了一百块钱一样。 随后,我将视线给收了回来,因为法官在庭上对我警告:“嫌疑人,你有什么陈述,可以直接说出来,但如果一而再、再而三地扰乱法庭程序和纪律,这对于你的判决是没有半点儿好处的——那么,你还有什么想要说的么?” 听到这话儿,我的头低了下来。 我败了。 我的脑子嗡的一下响,感觉浑身发热,眼泪都快要流了下来。 陆左,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办呢? 我的脑海里乱糟糟的,整个人都有些懵住了,旁人到底说了些什么,我根本就听不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间有一个声音传递到了我的耳中来:“我反对!” 啊? 我混乱的脑海里一下子就停下了,思维几乎都处于停顿之中,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听觉。 说话的这人,是…… 就在我怀疑自己听觉的时候,那人又坚定地说了一声:“我反对!” 是陆左! 我猛然抬起了头来,然后看向了观众席上,这个时候我才发现空无一人的过道上,突然间出现了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 那个男人,却正是逾期未归的陆左。 他没有失约,最终竟然还是出现在了审判他的特殊法庭之上,不过不是被审判席,而是在那个地方。 过道上。 我心中固然是激动地不能自已,狂喜迸发,而在场的其他人也是诧异万分,一时间法庭中顿时就是涌出了无数的声音,近乎骚动。 然而这事儿的始作俑者却是走到了黑手双城的跟前来,轻轻一躬身,说陈老大,好久不见。 一直在闭目养神的黑手双城睁开了眼睛来,微微一笑,说的确。 陆左又看向了杂毛小道和朵朵那边。 不过他没有说话,只是温和的笑着,然后挥了挥手。 朵朵原本都快要哭了,然而瞧见陆左的出现,却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大声叫道:“陆左哥哥、陆左哥哥……” 砰、砰…… 法官阁下在主席台上,敲了敲木槌,说道:“肃静,肃静!” 他的话让庭下的讨论声停止了下来,而这个时候,法庭的周围出现了全副武装的法警,朝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过道之上的陆左围了过去。 瞧见这情况,陆左不慌不忙地举起了手来,说法官大人,辩护人陆左,请求出庭发言。 法官大人也有一些懵逼。 他看了一下观众席下的陆左,又看了看站立在被告席上面的我,脸上顿时就露出了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古怪表情来。 不过人家毕竟是见过大风浪的老司机,不可能一点儿临场应变能力都没有,于是挥了挥手,制止了那些准备上来控制陆左的法警。 估计他老人家也明白,如果那人真的是陆左,这帮人怎么可能控制得住? 台下倒是有能够与陆左匹敌的人,只不过…… 堂堂一特别法庭,神圣而庄严,难道要搞成小国议会时一言不合抄椅子砸人的闹剧? 所以他制住了这些一脸愤怒地法警,然后开口说道:“你上法庭来。” 陆左很自然地走到了前面来,打开了木质围栏,来到了法庭中被告辩护人的位置上来。 这个时候他才看向了我,对我温言说道:“好了,你休息一会儿,这里的一切,都交给我吧……” 听到这句话,我原本紧绷的神经一下子就放松了许多。 我甚至有一种流泪的冲动,真的…… 而主席台上的法官则面无表情地说道:“请被告辩护人先介绍一下自己。” 陆左大大方方地说道:“我叫陆左,黔州省黔东南州晋平县人……” 他将自己的姓名、籍贯、出生年月日、民族、出生地、文化程度和职业说了一遍,而在说到自己职业的时候,特别提出来,自己是宗教局东南局的副巡视员。 这可是个大官儿…… 法官的脸色依旧刻板,然而我却能够感受到他抓狂的内心。 他指着被告席上的我,说你是陆左,那么他又是谁? 陆左耸了耸肩膀,说你觉得呢? 法官有点儿恼怒了,看向了公诉方的王清华,说到底怎么回事?你们谁能够告诉我…… 结果公诉方的代表王清华也是一脸懵逼。 好嘛,我原本担心自己代替陆左的事情被揭穿之后,会造成很恐怖的后果,然而没想到陆左这么一站出来,整个法庭,从上到下,几乎所有人的脸上都只有一个表情。 懵逼! 混乱持续了好一会儿,王清华方才开口说道:“虽然我们并不知道嫌疑人在搞什么鬼,但是凭借着这阴谋诡计,想要扰乱法庭,就是重罪,我建议……” 他还待说,陆左却举起了手来。 此时此刻的他,一举手一投足,都能够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就连王清华都下意识地打住了话语。 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而这个时候,陆左看着主席台上的法官,慢条斯理地说道:“审判长,您既然能够成为这个特别法庭的法官,应该对江湖事务十分了解和清楚,那么就应该能够知晓,在这江湖上,易容术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有人可以通过改变骨骼和肌肉易容,有人通过道术、巫术和药剂,还有人通过人皮面具……” 法官点头,说这个自然知道。 陆左指着我,说这就是公诉方抓到的陆左,从落到宗教局的手中,一直到庭审现场,我想问一下公诉方,你们可曾有发现过他脱离你们掌控的情况? 这句话却是问王清华的。 而王清华则给这个问题问得一脸难受,就好像活活吞了一只蟑螂。 然而最终他为了自己的声誉,还是开口说道:“没有。” 陆左笑了,说也就说,这个假的陆左在你们手中,经过你们不断的审讯和盘问,最终呈现到了审判长您的面前,都没有被发现是个冒牌货,那么刚才公诉人提供的那一大堆的证据和笔录,又怎么能够证明凶手是我,而不是别人用来诬陷我的卑劣伎俩呢? 啊? 陆左的话语真的是一语惊醒了众人。 的确,如果说之前的时候,公诉方呈现出来的种种证据简直就是铁证如山的话,经过这一次的错误佐证,那么所有的证据都丧失了公信力。 连落在了宗教局手中的陆左都是假的,那么他们这一大堆的证据,可不都是狗屁么? 只不过…… 王清华的脸色变得铁青起来,指着陆左说道:“你凭什么说我们手中的陆左是冒牌货?说不定你是假的呢?” 听到这话儿,陆左笑了起来。 他打了一个响指,说阿言,你可以回来了。 啪。 这个响指打得无比的帅…… 第十八章 唇齿交锋中 就在陆左打响了手指的一瞬间,我便已经将那易容蛊给挤了出来。 这玩意不管如何,都是蛊虫,而聚血蛊对它们有着绝对的统治力,所以并不存在不听从我意思的情况出现,而法庭上下,瞧见露出了真容的我时,哗然声大昨,就连法官都不淡定地霍然站立了起来。 什么情况? 而就在众人都一脸诧异的时候,王清华则站了起来,大声说道:“这不可能。” 法官看向了他,说公诉人,到底怎么回事,这人是谁? 王清华说道:“审判长阁下,这人是陆左的堂弟陆言,不过不可能啊,两天前的时候,我还在新民监狱里面见到过他,那个时候,他跟萧克明在一起,过来看陆左……难道,他们是在那个时候掉了包?” 陆左笑了,说王清华同志,当时一个人在里面,全副镣铐锁着,另外一个人在防弹玻璃的外面,有你在监管,如何换的,请你讲明。 啊? 王清华愣住了,说也许、可能…… 他支支吾吾,到底还是没有想明白这件事情来。 事实上,如果没有大虚空术,我与陆左之间的掉包,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正是这大虚空术,让一切的不可能都变成了可能。 陆左笑了,说你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么? 听到这话儿,王清华心中浮现出了几分希望,说到底为什么呢? 陆左冷笑,说因为你那天看到的陆言,其实就是我…… 呃? 好吧,当听到陆左说出这样的话语来时,我就知道他开启了忽悠模式,而经过这变故的王清华顿时就愣住了,节奏大乱,甚至开始怀疑其人生来。 趁着这个时候,陆左毫不犹豫地补刀,说王清华同志,你连一个人都弄不明白,脑子完全就是一片混沌,难怪别人一诬陷我,给出一些乱七八糟的证据,你就轻而易举地信了,然后开始满世界的抓捕我,可以啊你? 瞧见法官以及周遭众人狐疑的表情,王清华知道自己处于绝对的下风了,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说道:“就算我们抓错了人,也不代表大凉山一案不是你犯的。” 陆左冷笑,说好一个流氓逻辑,那么我想问你,过两天我改头换面,变成你的模样,去街上杀两个人,是不是也就代表着,杀人的凶手就是你? 王清华说怎么可能,我可是宗教局的工作人员。 屁! 陆左勃然大怒,说你的意思是说宗教局的工作人员,就不可能犯案子?那么我告诉你,几年前我就升了巡视员的职称,从级别上来说,我可比你这个舔屁眼爬上来的家伙高。 王清华的脸色一下子就涨得通红,说你说什么,你怎么能骂人呢? 陆左说我特么的被你这龟孙子冤枉了几年,别说骂你,打你都是轻的…… 王清华喘着气,突然间找到了另外一个思路,说你若是心里没鬼,当初为什么不选择留下来,以证清白,而是选择私自逃离呢? 听到这话儿,周遭众人顿时就严肃了起来。 王清华的这个说法,的确讲到了点子上。 心里没鬼,怎么会跑? 然而陆左这个时候却是冷然一笑,说在座的各位,若是没有失意的话,应该会记得一件事情,当时的我是受了伤的,极其严重的内伤,至于受伤的原因,各位有的清楚,有的不清楚,但是如果你们选择遗忘,我也不会说什么;但是当初如果我选择留下,一点儿反抗能力都没有的情况下,王清华,你认为你会怎么处理我? 王清华被将了一军,犹豫地说道:“我们肯定会秉公执法,用证据来说话……” 哈、哈、哈…… 陆左大笑起来,说你别磕磕巴巴了,你当时的处理办法,跟现在又有何区别?无外乎就是拿到别人特地留给你的那一堆证据,然后把我拿下了事而已,所以我若是不走,现在坟头草都长了几尺高——那么我问你,当初如果你是我,你为何不走呢? 王清华的脸色一下子就变成了猪肝色。 陆左却是宜将剩勇追穷寇,一字一句地对法官说道:“审判长阁下,对于刚才公诉人的疑问,我的回答是——我不相信他,所以选择离开。” 而这个时候,我却举起了手来,开口说道:“审判长阁下,我请求发言。” 法官看向了我,皱了一下眉头,说你说。 我说就在今天我被押送过来这儿之前,上车的时候,这位王清华先生就跟我说过一句话,说如果我选择跟他们合作的话,他会饶我一条性命,甚至可以还我清白——当时我没有回话,但是心里却在琢磨,为什么王清华敢说这样的话,什么叫做还我清白?现在想明白了,只有一种可能可以解释,那就是诬陷陆左的人,就是他,和他身后的人…… 听到我说这话儿,王清华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指着我喊道:“你、你血口喷人。” 的确,说这句话的人并不是王清华,而是马喆。 我只不过是张冠李戴了而已,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打嘴炮而已嘛,谁不会? 我淡定地举手,说审判长阁下,当时押送我的车辆里面,除了我和王清华之外,还有几个法警在车内,我想他们应该都听到了…… 法官看向了王清华,说公诉人,请你回应此时。 王清华的脸色十分难看。 我这瓢脏水泼过来,就好像是黄泥巴掉进了裤裆里,不是翔也是翔,别看杀伤性不大,但恶心人是足够的了。 他忍气吞声地解释了一遍,然后信誓旦旦地说可以请当值的工作人员过来询问。 我冷冷一笑,说哦,原来都是你的心腹啊,难怪可以这么大胆,直言不讳。 呃…… 王清华双目赤红,胸口不断起伏,显然已经是气急了,而这个时候旁边的助手立刻走了上来,然后对庭上说道:“审判长阁下,公诉人的情绪有些异常,我请求接下来由我来代替。” 这个及时站出来的人是个带着黑框眼镜的女人,三十多岁,一副白骨精的架势。 他另外还有一个助手,是个木讷的中年人。 法官准许了,为了表示公平,将会把刚才那一件事情记录下来,另外开庭审理。 王清华的助手叫做吴梦。 她走上前来,代替了王清华,然后向众人问好,这才看向了陆左,说陆左先生,既然你说大凉山一案的当事人并不是你,而你是被人诬陷了,那么我想请问你,是谁诬陷了你?又或者说,你认为凶手是谁? 听到这话儿,陆左嘴角一咧,冷眼笑道:“哟呵,合辙我需要自己举证了?调查凶手这件事情,难道不是你们来做的么?” 吴梦略微尴尬地笑了笑,说我只是想请问一下你,你是否有怀疑的人选。 陆左耸了耸肩膀,说这个啊……说句实话,我前些年出道江湖,得罪了很多的人,太多人想要我性命了,也有太多的人想要我身败名裂,至于那幕后凶手到底是谁,我觉得其实你们比我更清楚,不是么? 吴梦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丝毫不觉得尴尬,而是开口说道:“也就是说,其实你并不知道到底是谁在陷害你,都不过是你自己的臆想咯?” 陆左冷然一笑,说你想说什么? 吴梦转向了法庭之上,说道:“审判长阁下,我们调查组这儿是有着一整套的证据,从作案动机到作案过程,以及整个的证据链都齐全了,而陆左想要凭借着换人换脸这样的小伎俩,来全面否定我们之前所做出的工作,我认为是以小搏大,异想天开;所以我请求法庭不必理睬他的这些把戏,回归到案子本身来。” 她居然没有掉入陆左弄出来的思维怪圈里,而是直接釜底抽薪,将对于证据的判断权,加诸到了审判长的身上去。 如果对方的屁股稍微坐歪一点儿,陆左弄出来的这么多东西,也就全部没用了。 我瞧见那法官陷入了深思中,似乎也在考虑她的提议。 而就在这个时候,陆左又站了出来。 他盯着那个临时出战、却表现得无比犀利的女人,微微一笑,说按照你的说法,也就是说我无法证明是有人在陷害我,那么你就觉得凶手应该是我,对么? 吴梦平静地说道:“案子最终还是要用证据来说话的。” 陆左叹了一口气,说你们这帮吃屎长大的家伙,自己的工作不好好干,冤枉人的事儿倒是办得纯熟无比,我现在开始相信陆言刚才所说的话了,你们之所以一口咬死我,说不定跟那帮陷害我的人,其实是有勾结的…… 吴梦的状态远比王清华要好许多,说陆先生,没有证据的事情,请你不要妄自猜测。 陆左笑了,说那好,我帮你们把真凶给找出来吧…… 吴梦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几分诧异来,说你知道真凶是谁? 陆左冷笑了起来,说我当初离开,可不就是为了洗刷自己身上的冤屈么?你们找不到,我却查到了许多,杀害大凉山村民、陷害我的人,他其实就坐在这法庭之中…… 第十九章 一朝沉冤得雪 凶手就在法庭之中! 陆左的这句话振聋发聩,让场中所有人都为之心惊,下意识的朝着陆左望了过来。 我知道,陆左费尽心思,冒着巨大的危险回到过去,所为的就是这一刻。 那人是谁? 我的心也给陆左弄得七上八下,下意识地朝着庭下的黑手双城望了过去。 陆左会当场指证黑手双城么? 如果当场与黑手双城对撕,我们能是他的对手? 庭上的法官也是惊诧不已,开口问道:“辩护人请指出,凶手到底是谁?” 陆左举起了手来,朝着左前方指去:“是他……” 轰! 这一下,庭上庭下的所有人都下意识地顺着陆左的手指望去,有的人甚至忍不住站了起来,就是想要瞧清楚陆左指的人,到底是谁。 是黑手双城么? 我大为心惊,下意识地跟随陆左的指间望去,却见他指向了的那个人,居然是王清华的另外一个助手。 就是那个显得沉闷木讷的中年男人。 啊? 原本有些咄咄逼人的吴梦瞧见陆左的指控,忍不住喊道:“邓刚?怎么可能?” 听到吴梦的矢口否认,陆左冷笑了起来,却并不理会他,而是盯着那木讷中年人说道:“邓先生,怎么样,你是不是需要先进行一下自我辩护啊?” 那中年人脸色阴沉,抬起头来,冷冷说了一句话:“哼,无稽之谈。” 陆左却笑了起来,说邓刚,阁下原本的名字应该叫做晁雷才对,而你的出身,应该是豫南老鼠会,后来改头换面,进了宗教局,又在老同事王清华的提携之下,进入了特别维稳办,我说得没错吧?但不管你掩饰的身份是什么,其实你最终的身份应该是佛爷堂的暗法罗汉,你的上级应该叫做王秋水,对吧? 中年人听到陆左的侃侃而谈,脸色一下子就涨红了,焦急地吼道:“你、你血口喷人。” 这回他倒是装不了淡定了。 陆左不理会,继续说道:“一个人即便是掩藏得再深,总归是有破绽出来的——当然,我知道乔装成我模样下毒杀人的人,并不是你,但是接受王秋水指令,在背后推波助澜的人,应该是你没错吧?” 中年人的脸色阴郁,没有再说话了。 不过他的眼神里却流露出了一丝惊慌,随后他的手摸向了衣领处。 而就在这个时候,原本站在辩护席上的陆左,突然间身子一晃,消失在了原地。 陆左这么一动,周遭维护法庭秩序的有关部门高手立刻行动了起来,四面八方都有人大声叫嚷道:“别动、别动……” 这些人纷纷扑进了场中来,而陆左却是出现在了那邓刚的跟前。 他伸手抓住了邓刚的右手,两人较劲,然而显然陆左更胜一筹。 最先冲到了陆左跟前的高手拔出了利剑,对陆左厉声吼道:“嫌疑人你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我们可不会手下留情的。” 有人高声大叫道:“胆敢扰乱法庭,杀无赦!” 这些人群情汹涌,然而陆左却似笑非笑地回过头来,看着这帮人,又看向了法庭之上的法官,平静地说道:“这位邓刚同志想要服用衣领之中的毒药,一了百了,我只不过是出手制止了他的自裁,让他还我清白之后再死而已,用不着对我杀无赦吧?” 啊? 听到这话儿,众人都大为震惊,而刚才那些气势汹汹的高手顿时就是一阵尴尬。 眼尖的人,的确已经瞧见了那邓刚的手里,有一颗药丸。 这药丸很小,但应该能够致人性命。 不过此刻邓刚被陆左给控制了住,根本没有办法做任何动作。 场面一时僵持,而法庭之上的法官还好有一些决断,吩咐旁人道:“将邓刚给控制起来,不要让他求死。” 原本扑向了陆左的那几人立刻涌上了来,从陆左的手中接管了邓刚,而陆左则悠悠然地回到了辩护人的位置上来,开口说道:“审判长阁下,我不确定除了邓刚之外,我们的身边是否还有他的同党,以及邪灵教的余孽——我甚至对于公诉人王清华都充满了怀疑,因为以他之前的履历,是不可能看不出这是一场诬陷的,结果案子在他的推动下,不但没有让我洗脱冤屈,反而是要将坐宗教局一名高级官员的我,给弄进大牢里,甚至处死……” 法官听到,颇为认同,点头说道:“王清华的行为的确可疑,只不过本法庭并非他的上级机构,需要……”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在法庭之下,全程都没有说过几句话的黑手双城终于开了口:“鉴于王清华在此案中识人不明、玩忽职守,并且有栽赃陷害的嫌疑,作为他的主管领导,从即日起,暂时停止他现在身上所有的职务,并且交由总局监察处进行调查……” 黑手双城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他一开口便将王清华作为替罪羊给撂倒了,很显然,在此刻的情形下,再多的辩驳都已经无济于事。 接下来应该做的,就是收尾工作。 这一局,败了。 听到老领导的话语,王清华并没有任何情绪,他耐心地听完之后,陈恳地说道:“我接受组织上的安排,愿意配合任何形式的调查取证工作。” 他举起了双手,立刻有人过去,将他给铐了起来,然后带走。 而这个时候,陆左又看向了法庭之上的法官,又看向了台下的大佬,开口说道:“审判长阁下,各位宗教局的领导们,邓刚暴露,自然会有相关的线索牵连而出,我不确定庭中是否有他的同党,但如果及时搜查他的住处以及相关地方,应该是能够有一些收获的;大凉山一案,明显是为了陷害我而设的局,但那些死去的村民却是无辜的,我希望有关部门能够继续介入此事,还我一个清白,也给那些逝去的无辜生命一个交代。” 陆左的介入将整个法庭搅合得一片混乱,此刻又给庭上开始施压了。 面对着这样一片混乱的局面,法官在犹豫了几秒钟之后,开口说道:“因为今天的突发状况甚多,暂时休庭十五分钟。” 啪! 他敲响了木槌。 十五分钟之后,与各有关部门相关领导进行过协商了的法官再一次回到了庭上,这回没有再多说什么废话,而是简单陈述了一下案子的情况,并且认定了陆左受到诬陷的事实。 鉴于现在的情况,法庭决定,恢复陆左所有的名誉与职位,并且解冻他银行的户头,撤销所有对他的指控以及通缉。 法庭对陆左遭受的不公正待遇道歉,并且宣布当庭无罪释放。 呃…… 当然,释放的人并不是活蹦乱跳的陆左,而是戴着手铐脚镣的我这倒霉蛋儿。 结果宣布之后,我听到了欢呼声,是来自于萧家那边的亲友团,随后有一位宗教局的领导走了过来,给我解开了手铐脚镣,并且跟我郑重握手,说委屈了。 我根本没有心思理会他,因为这个时候陆左走到了我的跟前来。 他伸手过来,与我紧紧相抱。 他抱得很紧,把我勒得有点儿透不过气来。 一开始我还以为他是激动的,然而随后我感觉得到,他心中其实很紧张,甚至有些无助。 这是什么情况? 我没有挣扎,也紧紧抱着陆左,听到他在我耳边说道:“谢谢、谢谢你阿言。” 我笑了,说左哥,您客气了。 我刚刚说完,这个时候杂毛小道也大呼小叫地冲到了我们跟前来,跟我们抱在了一起,随后屈胖三和朵朵也跑了过来,还有五哥…… 大家又笑又跳,感觉所有的阴霾都一散而空。 被通缉了好几年的陆左,终于沉冤得雪,不用继续在阴影之下生活,也不用担心随时会出现的警察,或者宗教局的人员缉捕了。 苦尽甘来…… 我们激动不已,闹了好一会儿,我回过神来,才发现法庭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回望观众席,许多人都已经离开,黑手双城也不见了踪影。 瞧见这场面,我知道黑手双城与我们之间的隔阂已经到了连见面打招呼的虚伪都不需要的程度了。 这是完全对立了。 瞧见这个,我方才感觉到原本舌战群儒、面无惧色的陆左,为何在抱我的那一刻,便显得有些软弱。 因为他知道,接下来的敌人,将会更加强大。 而且是我们不愿意面对的。 闹够之后,我们离开了庭上,这个时候三叔走了过来,低声说道:“赵承风走了,瞧见你们这么高兴,他就没有过来打扰,不过托我说了一声,说王清华落在他手里,一定帮着会挖出幕后真凶的……” 赵承风? 陆左笑了笑,说落井下石的事情,他干得最顺溜不过。 这时有工作人员走了过来,递给了陆左一个包裹,说你好,这是您的私人物品,请您查收一下,如果没有什么差错的话,请您签个字。 陆左接过了过来,查看之后,签了字,然后与我们一同离去。 出了法庭,我便瞧见走廊的尽头处,站着几个人。 是黑手双城。 第二十章 并没有春风得意 黑手双城并没有走,而是在外面等着我们。 这个时候林齐鸣走了过来,来到了我们跟前,朝着我们点头致意,算是打了招呼,随后又看向了刚刚沉冤得雪的陆左,说陈老大想要见你,跟你聊几句话。 杂毛小道忍不住问道:“只是他?” 林齐鸣点头,说对。 杂毛小道的脸色沉了下来,而陆左却伸出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陆左说别担心,我去去就回来,你们先出去吧。 说罢,他跟着林齐鸣朝着那边走去,而杂毛小道则赌气一般地跟我们其他人走向了另外一边的出口处去。 来到了外面,正当是下午时分。 太阳光斜斜落下,我眯了一下眼睛,有些担忧地说道:“不会有问题吧?” 杂毛小道眉头一扬,说能有什么问题呢? 我瞧见他这般说,想着也是。 不管怎么说,陆左已经被当庭无罪释放了,既然如此,黑手双城那边除了示好安抚,也不会再做些别的事儿了。 他总不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韪,将陆左给宰了吧? 那他也得弄得死陆左才行。 不过我仍然有些疑惑,觉得这一次的庭审实在是有一些太顺利了,陆左之前被打压得那般厉害,各路人马对他赶尽杀绝,而此刻仅仅只是弄了一个小手段,证明了易容术的存在,又点出了王清华身边那个叫做邓刚的助手是邪灵教的余孽,就轻而易举地洗脱了冤屈。 这实在是太顺了,顺得让人有一些不敢相信。 说句实话,这事儿我到现在都还没有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家散落在门外,我回头望了一下,发现这儿是一处很老的建筑,有点儿像是苏联援建时期的风格,在外面,有警戒的哨兵,不远处还有拉练跑操的军人。 这儿原来是一个军营。 庭审的围观众人已经散了许多,此刻留在这儿的,都是萧家人,萧大伯不见了踪影,而萧三叔和五哥则在不远处说着什么,朵朵与莫丹在聊天,屈胖三不好恬着脸过去凑热闹,便留在了我这边,问起我这两天蹲班房的感受。 我简单讲了一下里面的情况,然后提出了刚才我心中的疑惑来。 听到我说起,屈胖三“噗嗤”一笑,说你真以为事情有这般简单啊…… 啊? 我原本就心有疑惑,听到屈胖三这般说,就更加来了好奇,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我也觉得奇怪,但是到底哪儿出了问题,还是想不通。 屈胖三白了我一眼,然后对杂毛小道说道:“我不想跟智商太低的人解释来龙去脉,还是你来吧。” 他一点儿面子都不给我,但杂毛小道却不会。 他宽容地笑了笑,然后说道:“阿言进这个江湖的时间不长,很多时候,思维模式并没有扭转过来,所以想不通也是正常的——阿言,胖三说的这事儿另有门道,不是没有道理,事实上这事儿归根结底,还是与小毒物本身的实力恢复有关系。” 我愣了一下,说这话儿是怎么讲的? 杂毛小道冷静下来,眯着眼睛说道:“在这江湖上,公理和正义固然重要,但对于修行者来说,最重要的,归根到底,其实还是实力。” 我点头,说这个我明白。 杂毛小道说你不明白,小毒物之所以会被人陷害,而邓刚、王清华这些人之所以在后面推波助澜,都是因为当时的陆左处于天山大战之后的恢复期,虽然能够面对一些宵小之辈,但是对付顶尖的高手却十分乏力,更何况与国家机器对抗呢?正因为如此,那些人就是想要趁虚而入,借着这件事情,将小毒物给封死了去,这是由头。 当时如果小毒物选择相信王清华那帮人,那么后果将是被秘密审查,最终消失无踪,至于去了哪里,没有人会知道。 而现如今的小毒物,虽然这几天有着我们,以及好多人给他站台,但如果他还是以前那样的话,就算是有今天之势,也未必能够有这样的结果。 但问题就是,小毒物他出现了,并不是被锁在了被审判席上面的你,而是以一个自由人的身份。 他刚才在阻止邓刚自杀的时候所展现出来的实力,懂的人自然懂。 这就是前提。 说到这里,杂毛小道笑了笑,说你明白么?不是说陆左凭借着你和易容蛊,证明了易容术的存在和王清华他们证据的虚假有多重要,关键就在于陆左此时此刻的状态,才是真正奠定这个结果的基础。 听到他这么说,我终于明白了一些。 的确。 如果说站在被审判席的那个人是陆左,而不是我的话,作为审判者,无论是公诉人,还是法庭本身,都会有着足够的勇气,也敢于做出更加冒险的决断。 然而事实却一次次的打脸,当陆左出现在了观众席上面的时候,所有胜券在握的人都懵逼了。 而随之而来的,是恐惧。 一种被未知与神秘操控的恐惧。 他们并没有抓到陆左,而这一切,其实都不过是陆左为了洗脱自己冤屈而做出来的局,所有人都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了。 他们害怕了。 如果这个时候再打一下官腔,又或者做一些激进冒险的举动的话,不但支持和同情陆左的势力会坚定的站出来,而且陆左本人,也将是一个无法处理的存在。 怎么办? 只要是明智的人,都应该会想得到,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其实是最好的结果,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只怕会两败俱伤。 稳定大于一切,这才是最重要的前提。 其实陆左到底是不是被冤枉的,只要是明眼人,基本上都能够感受得到,一个曾经为了大局而牺牲一切的男人,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来呢? 以前的时候没有实力,欺负了也就欺负了,而现如今再强行推动这事儿,对一个这么顶尖的人物不公,那真的就是脑子进水了。 这就是实力的体现。 说完这些,杂毛小道笑了起来,说当然,后面小毒物点出那个助理邓刚的事情,也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我有些好奇,说那个家伙既然是邪灵教潜伏在总局内部的关键棋子,按理说心理素质不会这么差,为什么会是这样的表现呢? 屈胖三在旁边挥了挥手,说你笨啊,陆左这般言之凿凿地说出,不管如何,姓邓的肯定是要被控制起来的,而正如陆左所说,那家伙屁股不干净,一查一个准儿,如果是这样,他肯定就栽了,如果这个时候不赶紧自我了断,以后可就由不得他了。 杂毛小道也点头,说对,这个人能够成为王清华的助手,肯定也是在宗教局多年,自然知道那里面的手段。 他笑了,说最了解宗教局这个体系的,其实是他们自己人,正是因无如此,所以他知道如果自己被擒,必然会受不了那些恐怖手段,或许会交待出幕后的人,所以才会选择这下策来——只可惜他到底还是低估了陆左的实力,没想到连死都是死不成。 邓刚的暴露证明了陆左的话语,也间接说明了他的清白。 当然,如果法庭视而不见,以一些莫须有的罪名,或者程序之类的借口再一次羁押陆左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但这一点得建立在陆左是一个软柿子的前提下。 而如果不是,那么与其最终闹得不可开交,还不如爽快一些,给足面子,稳定最重要。 毕竟有了足够的替罪羊,后面的事情,慢慢处理就是了。 想明白了这一切,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说这尼玛得耗费多少脑细胞,才能够明白这一场看似平淡无趣的庭议背后,竟然还有这么多的利害关系存在。 我忍不住又问起了最后的一个问题来:“那么,凶手到底是谁?” 杂毛小道叹了一口气,说凶手是谁,这事儿重要么? 呃…… 或许对于一些人来说,凶手是谁很重要,但是事情发展到了现在的情况,到底是谁,其实对于陆左和某些人,却已经不再重要了。 重要的是这一次的交锋,我们这边赢了。 我们等了差不多十来分钟,陆左终于出来了,我们迎了过去,陆左与大家简单聊了几句,然后突然开口说道:“谁有烟?” 啊? 杂毛小道忍不住问道:“你不是不抽烟的么?” 陆左叹了一口气,说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特别想抽一口…… 五哥从兜里摸出了一包烟来,很普通的软包红五星,陆左接了过去,打了一个响指,那烟便燃了,随后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又缓缓地将青烟吐了出来。 这是一个圈儿…… 杂毛小道赶忙问道:“他跟你讲了些什么啊?” 陆左吐出口中的烟,说没说什么,就是简单地道了一个歉,然后跟我谈起了天下十大的评选来,说希望我能够去争取一下…… 杂毛小道皱眉,说没说别的? 陆左摇头,说没有。 杂毛小道说那咱走吧,找个地方去吃顿饭,喝杯酒,我们有很多事儿要问你呢…… 陆左叹了一口气,说喝啥酒啊,我正头疼呢。 杂毛小道说你都无罪释放了,还头疼什么? 陆左阴着脸,一字一句地说道:“黄菲,她是邪灵教的人!” 啊? 第二十一章 关于今后事的谋划 黄菲是邪灵教的人? 陆左的话震惊四座,要知道如果说黄菲是宗教局的人,这个我们都没有任何意外,因为的确如此,从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她是在黔大读了研究生之后,考试进入的宗教局,但是倘若说黄菲是邪灵教的人,这事儿可就太复杂了。 杂毛小道当即就问:“你在说真的?” 陆左点头,说对,真的。 杂毛小道沉吟一番,说可是那天你受伤被擒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陆左点头,说对,那天她将我擒住,用了一种很特别的办法,而这种办法,据我所知,只有邪灵教的魅族一门知晓…… 话说一半,他打住了,而杂毛小道的脸上则露出了淫荡的微笑来,说哎呀呀,没想到啊你,小毒物,你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居然也会有今天…… 陆左有些尴尬,无力的解释道:“不是你想象之中的那种样子……” 杂毛小道摆手,说你别跟我解释这个,我不关心,不过你也应该知道,魅魔后来是投降了,现如今隶属于道教协会下面的研究机构,按理说,黄菲就算是对你做了什么,也有可能是从那里面流传出来的,对不对? 陆左摇头,说不,魅魔投靠官家才多久,黄菲的手段,绝对不是最近弄出来的。 杂毛小道说也许有意外…… 陆左说不光如此,而且她身边的那个小女孩儿小蝶,也很恐怖,我能够感觉得出来,绝对是邪灵教的路子。 杂毛小道忍不住吐槽,说那小蝶很有可能是你的女儿…… 陆左的脸色更加阴郁,说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才没有做任何抵抗,就让他们把我给擒住。 杂毛小道说这事儿,你确定? 陆左点头,说对。 这是两人第二次说起同样的话语,而这里面代表的意义却截然不同。 杂毛小道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口说道:“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我们没有再在这儿停留,而是分两批,乘车离开。 车子是萧家安排的,没有回许老的住处,而是往五环边儿上行去,大概一个多小时之后,来到了一个看上去挺不错的小区。 进了楼,坐了电梯,我这才知道我们来的这儿,是萧大伯在京都的住所。 这是一处顶楼复式,有四百多平的面积,大厅宽阔,站在落地窗外,能够瞧见很远的景色。 瞧见这豪宅,我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说真阔气。 萧璐琪也在,听到我说话,笑了笑,说我爸一辈子挣的钱,全部砸在这里面了,要是搁五环里面,他也买不起,这儿也是托了些关系,打了一狠折才弄成的,算是给萧家在京都弄一落脚处。 萧大伯在西北工作一辈子,最后任职西北局副局长,位高权重,不过所有的积蓄也就能够买这么一房。 想到这事儿,我豁然开朗了。 我想起了虫虫,她在拍卖会上随便弄出一玩意儿来,就能够卖出天价去。 有虫虫这么一女朋友,幸福日子,指日可待。 我心里正美着呢,而杂毛小道则拉着陆左进了书房,临了他还叫了三叔、五哥和我进去旁听。 他也叫了屈胖三,结果那家伙跟朵朵在客厅里面调电视,六十多寸的屏幕,朵朵爱死了,听到杂毛小道的叫唤,他理都不理,挥了挥手,说我还是小孩儿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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