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一看就知道。 杂毛小道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说啊,小七哥你说什么,这事儿你知道? 张励耘摇了摇头,说具体情况我不清楚,也不知道到底是那帮人在搞的鬼,不过陆左的人品我是相信的,一个愿意奉献自己的性命维护一方安定的大侠之人,怎么会做出那般龌龊之事? 杂毛小道叹了一口气,说只可惜你不在宗教局了,要不然这件案子交给你调查,说不定能够有些新的进展。 张励耘苦笑,说我若还是在宗教局,只怕也不敢说出这样的话来,屁股决定嘴巴。 杂毛小道说小七哥,事儿就是这个事儿,现如今陆左在茶荏巴错那里十分危险,你也知道,天山大战之后,陆左的修为机会毁之一旦,然而在茶荏巴错底下,却还有一个恐怖的家伙,叫做新摩王,正在大肆追杀于他,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所以我必须赶紧过去,要不然他会没命的。 张励耘一愣,说茶荏巴错之下的魔头,叫做阿摩王,已经被陈老大给斩杀了,什么时候又冒出一个新摩王来? 杂毛小道说这个谁特么知道? 张励耘揉了一下脑袋,然后诚恳地说道:“萧兄,实话不瞒你,重返茶荏巴错的通道,我的确知道,但此时牵涉到很多事情,事关重大,我一时半会儿做不了决定,你且容我好好想一想,等我想清楚了,再答复你,好么?” 杂毛小道有些诧异,说不就是指条路么,有那么复杂么? 张励耘摇了摇头,说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般简单,我不确定现在的兄弟,是否还是以前的兄弟……唉,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我只想告诉你,有的事情,一旦做了,可能就没有了回头路。 杂毛小道瞧见他这般认真的表情,点了点头,说好,你好好想一想,给我一个结果就成了。 张励耘说好,我给你们安排地方住下,明日我回复你们。 说罢,他按了一下桌子下面的按钮,有人推门而入,问道老大,怎么了? 张励耘指着我们,说这是我几个朋友,帮忙在招待所给他们找一个房间,让他们住下。 那人点头,说好。 说罢,朝着我们说道:“三位请跟我来。” 我们随着这人离开,而张励耘却还将自己关在密室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事情。 不过我感觉他好像挺痛苦的。 招待所位于基地外侧的一处地方,与里面的建筑基本隔离,那人给我们办入住手续,问需要几间房,我看了杂毛小道一眼,他伸出一根手指来,说一间吧。 在这个的地方,同一个房间的话,不管出现什么事情都方便一些。 进了房间,那人朝着我们敬了一个礼,然后离开,而门一关上,我就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问杂毛小道,说这位张大校到底怎么回事啊,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情,为什么搞得好像是生死诀别一样? 杂毛小道揉了揉脑袋,说小七哥是七剑的头儿,跟我大师兄的关系很奇妙,既是属下,又是挚友,当初我大师兄被贬到华东神学院,就是他单枪匹马跟了过去,而且一手创建起了七剑来的,曾经是我大师兄的左膀右臂。至于他后来为什么转入军方,这事儿说法很多,有人说是因为大师兄看重林齐鸣,使得他心生不满;又有种说法是他出身军方,受到军方的强烈邀请,所以才…… 他跟我们解释起了张励耘的身份,我们方才得知这位张大校的来头并不算小。 他有一个叔叔,曾经是天下十大高手的北疆王。 七剑甚至都是他一手创立的。 而在风头最盛的时候,他却急流勇退,离开了宗教局,加入了军方,从此很少有消息传出来,反而是林齐鸣平步青云,先是接任了总局特勤组,然后又是东南局的代局长,成为了一方大员。 这样的差别,很难说其中没有什么纠葛,不过这些都不是我们所能了解的。 或许他跟黑手双城之间,有了很深的隔阂。 但听他的语气里,又没有什么。 到底怎么回事? 带着这样的疑惑,我们辗转难眠,而到了第二天清晨的时候,突然间房门给人砰砰地敲响了,外面有人喝道:“赶紧起来,举手出来,不要反抗!” 第四十五章 井底之蛙 听到昨夜有过交手的楚选大校在门外发话,我从床上爬起来,一脸的懵逼状态。+◆頂+◆点+◆小+◆说,. 杂毛小道从另外一边床上掀起了被子,揉着眼睛说道:“什么情况啊,大清早的就在这里吵吵?” 我说是楚选那个家伙。 屈胖三最爱睡懒觉了,听到了,用脚蹬我,说赶紧的,让他闭嘴,大清早的,不好好睡觉,到底想要干嘛啊? 这两位都是大爷,我只有披了一件衣服,走到了门口,把门打开。 这门一开,立刻就能够看见这长枪短炮、全副武装的军人,围了整整一个走廊,无数的红外线对着我的额头和胸口,晃得我一阵眼晕。 我的对面,却真是那个叫做楚选的内务部大校。 他眯着眼睛打量我,然后说道:“那两处监控器的线路,和机房的电机,是你们破坏的,对吧?” 我打了一个呵欠,说什么线路啊,听都没有听说过。 楚选大校冷着脸,一字一句地说道:“还敢不认账,你们三个人,在监控这么严密的军事禁地里,想来就来,凭空出现,不可能没有半点儿痕迹;昨天基地的维修组跑了两个地方,一直到凌晨五点多方才抢修结束,这些事情难道不是你们干的?” 我说指不定是线路老化呢? 楚选大校瞧见我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一下子就恼怒了起来,冲着旁边吩咐道:“将这几人给抓起来,审问一下就知道了。” 一声令下,周遭立刻涌来了几个大汉,伸手想要过来捉我。 我往后退了两步,立刻有人暴喝道:“别动,否则开枪了。” 这个时候杂毛小道也起了床,走到了跟前来,揽着我的腰,嘻嘻笑了一声,说嘿,哥们,陆言是怎么得罪你了,犯得着这么不依不饶么? 他一出现,立刻就有好几个红色激光点落在了他身体的要害处。 楚选大校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个人,也抓起来。” 杂毛小道的眼睛一下子就眯了起来,平静地说道:“已经有好久没有人敢拿枪指着我的头了,诸位是不准备活了么?” 楚选大校说你若敢动,信不信立刻就死在这里? 杂毛小道摇了摇头,说不管你跟张励耘有什么私人恩怨,但是在我眼中,都不过是浮云而已。小朋友,我数三声,你再是这么一副死人样,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现在开始,三……” 楚选大校冷笑一声,说哄谁呢,你敢在这样的军事禁地里动手么? 杂毛小道不咸不淡地说道:“二……” 楚选大校举起了手来,说嫌犯暴力抗法,他们一旦有所异动,立刻格杀勿论! 杂毛小道张开了嘴,准备喊出最后一声。 而就在这个时候,有人高声喊道:“使不得啊,误会、误会……” 这声音是昨天送我们到招待所的那位。 杂毛小道开口:“一!” 话语说出来的一瞬间,我的足尖挪动,撤离了门口,而屈胖三也是鸡贼无比,一下子就滚到了洗手间去,而与此同时,杂毛小道的身子一晃,冲向了对方。 砰、砰、砰…… 枪火激射的声音在一瞬间炸响,然后在下一秒停住。 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硝烟气息,弹壳从半空中落到了地板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来。 场面又恢复了平静,而这个时候我从门边的角落再一次走了出来,瞧见荷枪实弹的军人依旧挤满了门外的走廊,而楚选大校依旧站在了门口。 唯一不同的,是在他的身后,站着一个挽着道髻的男子。 男子手中的剑,放在了楚选大校的脖子上。 剑刃之上,有蓝紫色的电芒浮动。 场中一片寂静,这时卫生间传来一阵冲水的声音,几秒钟之后,屈胖三刷着牙走了出来,看着这剑拔弩张的场面,一脸不满地说道:“我也是活久见了,大清早的,不就是没起床么,至于拿自动步枪叫人起床么,多吵啊?” 他一边刷着牙,一边说着话,口中满是泡泡,说得含含糊糊,十分搞笑。 然而现场除了我捧场嘿嘿笑了两声,没有一个人出声。 好一会儿之后,那楚选大校方才开口说道:“好快的身法,阁下到底是谁?” 他即便是被人挟持了,还依旧保持着极为淡定的表情,当真是一个见过大风浪的人物,然而他如此镇定,杂毛小道却并不给他装波伊的机会。 他本质上跟屈胖三一眼,见不得别人在自己面前装波伊,特别是敌人。 于是他一抹一推,却是将楚选大校给弄得跪倒在了自己的跟前来,然后居高临下地望着这位在基地里位高权重的大人物,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方才缓缓说道:“说句实话,我是第一次听说过你的名字,也第一次听到你师父的名字。” 楚选跪倒在地,拼命挣扎了一下,结果给杂毛小道给按倒在地,动弹不得。 而即便如此,他还有着满满的傲气,说军方是国家最后的一道防线,核心机密,岂能让凡夫俗子都知道?善战者无赫赫之功,什么天下十大,在我老师面前,都不过是土鸡瓦狗而已。 哇靠…… 这么狂的话语,你都说得出来? 太不谦虚了。 欠教训。 我心中听了都忍不住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杂毛小道多么骄傲的人,而且那家伙口中的天下十大,其中有一位便是杂毛小道异常尊重的师父。 陶晋鸿。 啪! 果然,没有任何犹豫,杂毛小道抬手就是一巴掌,直接扇在了楚选大校的左脸上。 他这一巴掌是如此的沉重,几乎将对方的脸一下子就个打肿了,连那副平光眼镜也直接飞了出去。 随后杂毛小道有扇了一巴掌,给他来了一个对称。 两巴掌之后,楚选大校心头狂怒,抬起头,恶狠狠地等着面前这个男人的脸,带着杀气,怒吼道:“你……” 杂毛小道扇完了两巴掌,然后慢条斯理地说道:“不好意思,最见不得别人不说人话,所以有点儿手痒;阁下在我面前,不过是垃圾一堆,你师父有多厉害,是否有天下十大厉害,这个我不了解,如果你想要报仇,或者证明自己,让他过来找我,我给他证明自己的机会——在下姓萧,萧克明。” 楚选大校一脸震惊,说你就是茅山宗掌教真人?不可能啊…… 杂毛小道摆了摆手,说不,我现如今已经不再是茅山中人了,浮华浪荡子一个,山野道人而已;这是闲话,刚才那两巴掌给你呢,是给你提个醒,这个世界上牛波伊的人多得数都数不出来,就你这两下子,别出来献丑——等到你世界第一了,再跳出来装波伊,好吧? 这个时候张励耘那手下终于挤进了这里面来,慌忙打着圆场,说抱歉,都是误会,大家收枪,收枪哈…… 他在这边劝说着,而杂毛小道的剑架在楚选大校的脖子上,那帮人便用枪指着杂毛小道。 双方一时间形成僵持的局势。 又过了好一会儿,这是走廊尽头传来了匆匆的脚步声,有一个带着川普口腔的男中音喝道:“干什么呢,大清早的,在这招待所里喊打喊杀的,像什么话?” 听到这话儿,众人方才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而那人又吼道:“放下枪,都放下。” 一声令下,众人全部都将枪口下移,而这个时候杂毛小道也适时收剑,伸了一下懒腰,表现得若无其事的样子,好像完全都没有参与其中。 说话的那人这时已经走到了跟前来,是一个浑身干瘦、头发斑白的老者,众人瞧见了他,纷纷低头,喊道:“将军。” 张励耘也来了,跟在将军的身边。 这个时候楚选大校已经站了起来,只不过脸颊青肿,眼睛不翼而飞,头发凌乱,着实有些狼狈,他瞧见来人,也低头招呼道:“将军。” 那被人唤作将军的老者走到跟前来,四处打量了一下,沉声说道:“到底啷个回事嘛?” 楚选指着我们,说这几人昨夜私自跑入基地,然后破坏了基地仪器和设备,并且打伤了我们好多警卫人员,我过来对他们进行抓捕,结果他们居然暴力抗法…… “糊涂!” 将军没有等他说完,直接大声呵斥了一句,然后指着杂毛小道说道:“萧道长是我们想请都请不来的客人,你居然还在人家门口动刀动枪,简直就是脑子进水了。小楚,你啊你,平日里在系统内部张狂一点也就算了,在萧道长这样的顶尖高手面前还胡作非为,简直就是坐井观天的井底之蛙!” 呵斥过了对方,将军又转过身来,冲着杂毛小道开口说道:“萧道长,鄙人戴顺扬,是这个地方的负责人。你来了也不打一声招呼,我好给你接风洗尘。” 杂毛小道摆了摆手,说戴将军客气了,我们就是过来找励耘有一些私事。 戴将军说小张都跟我说了,别的不谈,去我办公室,我对萧道长是久闻大名,如雷灌耳,今日得以一见,是得好好聊一聊。 第四十六章 长途跋涉 对于我们的到来,戴李扬将军表现得十分热情,拉着我们来到了附近的一个会客室里,与杂毛小道热情攀谈,又跟我与屈胖三见了面。 他是情报线上的老人,听到张励耘介绍起我和屈胖三,立刻就知道了。 尽管是位将军,但是他给人的感觉却好像是在大学里教书的教授一般,见多识广,知识渊博,言谈举止之间,颇有些文人气度。 他知道我和屈胖三的许多事情,随手拈来几件,包括我们在缅甸对付七魔王哈多、以及上敌军的事情,都了如指掌。 特别是对于我们将上帝军赶离缅北的事情,他给予了高度的评价。 他说现如今缅北风云变幻,各大势力打成一团,虽说国家在大的层面来说,为了国家利益和世界形象,一定会坚定地站在缅甸政府的一边,但是缅北的果敢族,其实也是我们国家的汉族,算是我们的同胞兄弟,看着他们受苦,从情感上来说是不能容忍的,故而还是会做一部分的布局。 上帝军是这里面的大变数,如果由他们总参,又或者宗教局那边的人出面,多多多少也是一种麻烦,但上帝军自己主动撤离,实在是帮了很大的忙,让那个火药桶稍微降了一些温度。 另外他还谈到了关于许鸣的事情,虽然天山大战之后,邪灵教名存实亡,但还是有一部分漏网之鱼在。 这里面不但有像佛爷堂王秋水这样的嫡系一派,还有像秦鲁海、王仲淹、庞化秀等一些小佛爷时代就听调不听宣的一方诸侯,这帮人在民间的势力还是蛮庞大的,如果联合到一起来,必将是一场灾难。 不但如此,有消息传闻,说小佛爷此人谋虑深远,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听说还有在活动,不过是不是他本人,这就不太了解了。 除此之外,近年来国外势力开始大规模进入中国,勾结国内的反动势力,不但谋算在金融股票市场上面实行战略打击,影响平民百姓的生活,而且还会对个个隐秘的修行宗门和世家进行渗透,形势十分危急。 支持多事之秋,国家的力量照顾不过来的当口,正是我们这些心怀侠义的民间力量站出来的时候。 戴将军谈到这一点的时候,显得十分郑重。 而对于他的托付,杂毛小道则显得十分低调,他说我们都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江湖浪荡子,自顾不暇,都还在为生存而奋斗,哪里敢站出来为国为民,去做这些分忧的侠义大事? 听到杂毛小道的话语,戴将军感觉到了几分懈怠之气。 他叹了一口气,说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作为一个外人,我也很抱不平,不过萧道长切莫英雄气短,压力越大,越是男儿证明自己的时候,只有站出来,男儿仗剑,让那帮准备看笑话的人瞧一瞧——抱歉,陆左的事情我也有曾听说过,也知道绝对是诬陷,不过军方不得插手地方,这是铁律,所以…… 这话儿赢得了杂毛小道的好感,他说不管什么时候,他都会为了陆左的清白而奔波的,而在这过程中,对此有过帮助的人,他都会铭记于心。 一席会谈,众人畅所欲言,气氛十分融洽,而这个时候,张励耘也适时提出了请假的要求。 戴将军当场批准,说最近基地里面的事务不多,而且张励耘也是工作许久了,从来没有闲下来过,这回好好休息,不要着急回来报道。 对于这样一位英明的领导,众人都报以最为热烈的态度。 会谈过后,戴将军又请我们在小食堂里吃饭,席间还开了一瓶三十年的老茅台,破例喝了点儿酒。 吃过了饭,我们被送离军事基地,而张励耘也随着我们一起离开。 张励耘开的车,路上的时候,杂毛小道忍不住夸赞张励耘的这位上司,说没想到军中多奇人,这位戴将军默默无名,从来没有听闻过,但竟然如此豁达豪爽,而且喝酒的时候我还试探了一下,知道他的修为非同凡响,是一位顶尖高手来着。 张励耘点头,说戴将军是江南戴小楼一脉,世家出身,不过多年都在军中的秘密战线,在外界并不闻名,不过在军队系统之内,却是著名的八大金刚之一。 我问什么叫做八大金刚。 张励耘说我之前也不曾知晓,后来才明白这是军队内部的一个称谓,讲的是军队系统里面的顶尖高手,你们听了别笑,说真的,这个东西的含金量很高的,用一句话跟你们讲,建国之时的那段时间,八大金刚里面就有几位你们熟悉之人,比如后来建立了宗教局的红色土匪王红旗、蛊魔许映愚和哮天犬苟联顺,另外后来的大内第一高手黄天望,也是其中之一。 我擦…… 这消息当真是劲爆,不但是我,就连杂毛小道也是第一次听闻,不由得惊叹连连。 不过张励耘又提出,说那个时候是战胜年代,众星云集,八大金刚自然是牛波伊冲天,现如今的八大金刚跟那个时候没得比,除了从老一辈留下来的战神徐狼友之外,其余的都是新人——而即便如此,这些人仍旧是军中栋梁,未必会比宗教局的实力差上多少。 毕竟是军队。 张励耘的话语给我们打开了一个新世界,然而一直窝在车后排的屈胖三却不屑地撇嘴,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觉得那位戴将军也未必怀着什么好心思。 张励耘不同意,说你跟他接触得比较少,可能不太了解他,我工作这么多年,心里面真正佩服的人不多,陈老大是一位,而将军他也是一位。 这么厉害? 屈胖三依旧坚持自己的观点,撇嘴说骑驴看唱本,咱们走着瞧。 张励耘开车,将我们一路带到了石家庄,来到了一处军属大院里,并且在附近请我们吃了一顿饭,算是给我们接风洗尘。 他是下了决心跟我们一块儿去,一上来就让我们多吃一些,不要客气。 结果吃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说道:“各位若是吃饱了,我们就走吧。” 屈胖三这个吃货愣住了,说不是还有菜都没有上来么? 张励耘摇了摇头,说不吃了。 我们从包厢里偷偷出来,走后门离开,在街尾的巷道里,有一辆黑色牌的车子过来接我们,一路沉默,开了两个小时,来到了一处极为偏僻的机场。 杂毛小道这个时候感觉到了不对劲儿,说我们这是去哪里? 张励耘此刻显得格外严肃,告诉我们,说我们一出来,就给人盯上了,不得不隐藏行踪——这里是一个军方机场,我们将乘坐这货机赶往西南边陲,从那里出发,越境而出,抵达我们所要前往的地方。 杂毛小道眉头一挑,说通道在国外? 张励耘点头,说对。 杂毛小道问哪里,张励耘摇头,说到了地方再告诉你们,这个时候说,不方便。 杂毛小道感觉到了这沉重的气氛,问那到底是谁在跟踪我们呢? 张励耘说有两拨人,具体是谁,我也不是很清楚。 杂毛小道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 张励耘沉吸了一口气,说对于几位来说,这不过是一场探路之旅,但是对于我来说,却是一场很严重的考验,我不确定这事情到底会不会发生,但目前看来,估计当初担心的事情已经来了,我无法跟你们说太多,但有一点,那就是此行会十分危险,很危险。 不管我们如何问,张励耘都没有说太多,只是反复提醒我们千万要小心,免得中了算计。 张励耘的话语使得我们的心头沉甸甸的。 这架飞机是张励耘通过私人关系弄到的,不过因为是货机,所以自然没有民航那般安危,而且屈胖三又有一些恐高症,对于乘坐飞机这事儿,多多少少有一些抵触,所以一路上倒也有一些麻烦。 我们是半夜的时候,在西南边陲的某个军用机场降落的,下了飞机之后,张励耘直接带着我们进了山里,尽量避免跟人接触。 他本身就是做秘密工作出身的,先是在宗教局,又前往军队系统,反跟踪的经验十分丰富,在询问了我们的意见之后,带着我们在大山里面转悠了几天,然后摸到了国境线这边来。 一路上张励耘都在思考,跟我们对话的时间并不多。 他也从不告诉我们最终的目的地在哪里。 一路上我们关闭了所有的通讯工具,然后基本上全靠步行,时而在山林之中穿行,时而又找到聚集地的市集里补给,如此行了二十多天,终于来到了一个地方。 尽管张励耘并没有说,但是通过跟当地村民的交谈,我知道这儿居然是在缅甸。 准确的说,这里应该是缅甸的东北部,它与印度东北飞地交界,位于茫茫东喜马拉雅山的南麓,我国与印度极富争议的藏南地区也在附近。 臭名昭著的麦克马洪线,只要走一天,差不多就能够抵达。 第四十七章 敲诈勒索 我们在当地的村民家中过的夜,条件虽然并不算好,但至少有床,这对于之前那些天的风餐露宿来说,简直是好太多了。 至于虱子之类的虫子,有聚血蛊小红在,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村民十分热情,贡献了最好的食物,当然,即便如此,对于我们来说还是有些难以下咽,但大家都没有表现出来,吃过了饭后,夜幕降临,一轮弯月落在了远处,缓缓升起,而我们则坐在屋子跟前的树下歇息。 张励耘在盘腿静修,没一会儿,头顶上便有腾腾的雾气浮现了出来。 这情况让人诧异,而收留我们的那个当地村民更是直接跪倒在了地上去,而这时张励耘也反应了过来,收起姿势,然后站了起来。 我们四人独处的时候,他的话语不多,而这一回,他却显得有些忧愁。 他对我们说道:“这个地方,我来过两次。” 杂毛小道点头,说茶荏巴错里面到底什么样子? 张励耘说有山有水,仿佛另外一个世界,光源主要靠一种叫做地底火鸦的禽鸟来提供,你听过西藏的格萨尔王传没,当初就是这位天神出现,将肆虐藏区的妖魔鬼怪都给诛杀,剩余的则都给赶到了地底去,所以里面生存着许许多多的生物,有的宛如老鼠、有的宛如长蛇,猛禽恶兽,不一而足,大多都有智慧。 杂毛小道说既然如此,应该也算是一块不错的地方啊,如果能够开发出来,应该还是不错的,为什么当初就把那儿给封闭了呢? 张励耘说我们原来进入的时候,里面有一个邪教,首领叫做阿摩王,是一位邪神在这世间的代理人,十分的恐怖,死了许多的人,当初我们生怕追杀,便将其通道出口给炸塌了去,后来从这出口离开的时候,也是花了一些曲折。 杂毛小道说什么曲折? 张励耘说你可曾听说过北疆王? 杂毛小道说自然知道,曾经听我大师兄谈过,说是西北汉子里面,他算第一,喝最烈的酒,抽最燥的烟,骑最骄傲的野马和女人,是他最为佩服的一人,只可惜后来去了不可知的地方,算是死了。 张励耘摇头,说其实他没有死。 杂毛小道说哦,那他现如今在哪里呢? 张励耘跟那位北疆王有一些关系,这是我们知道的,听杂毛小道说,当初张励耘之所以跟他大师兄认识,就是来自于北疆王的举荐。 沉默了一会儿,张励耘说道:“就在通道口,他是那儿的守门人。” 啊? 杂毛小道有些诧异,说堂堂天下十大高手之一,竟然跑去做一个守门人?这事儿也未免太过于离奇了吧? 张励耘说林齐鸣之所以跟你们说这事儿除了我能办之外,别人估计都不行,并不是因为他们忘记了回返的路线,最大的原因,就在于北疆王与我之间的关系,若是他们去,未必能够得见真人,也根本无法带领你们进入茶荏巴错。 杂毛小道意识到了一点,问那个地方,到底是什么? 张励耘说当初我并没有意识到什么,后来回想起来,才知道那里却是生与死的边界,众生的归途之地。 杂毛小道眉头一跳,说难道是幽府? 张励耘摇头,说这个真不知晓,具体的事情,我也曾经问过,但却没有得到答案。 杂毛小道问什么时候去? 张励耘说就这几天,时间隔得太长了,我需要在附近找一下,最终确定入口,还得做一些准备。 这是张励耘第一次跟我们透露底细,而正说着,突然间村口前一阵热闹,一直在我们旁边作陪的村民也匆匆赶了过去。 我们不知其意,不过在张励耘的气氛渲染下,大家都下意识地警戒了一些,都返回了屋子里去。 结果没有过一刻钟,有一大群人朝着这边走来。 房门被敲响,房屋主人在门外说道:“巴布大师听说村子里来了客人,说要过来见一见。” 巴布大师? 我们都有些愣,犹豫了一下,张励耘跟对方说道:“大家都睡了,要不然就不见了吧?” 那村民紧张地说道:“不行啊,巴布大师很热情的,听说有中国的客人,非要见一面——巴布大师是我们这一带最有名望的人物,极为还是出来一下吧,要不然我会被嘲笑的……” 瞧他这紧张的态度,估计并不仅仅只是嘲笑那么简单。 思考了一下,杂毛小道对张励耘说道:“出去一下吧,见见就见见,这东南亚我常来,也没有说怕谁的。” 于是我们打开了门,有一个满脸富态、笑吟吟的胖和尚站在门外,旁边簇拥着一大群的人,有一半是他的徒弟,而另外一半,这是过来相陪的村民。 瞧见这阵势,张励耘叹了一口气,说早知道就睡野林子了。 其实他一开始就属意睡野林子,但抵不过屈胖三这个娇生惯养的家伙闹腾,这才进了村子的,结果一下子就弄出这样的一事儿来。 胖和尚朝着我们施礼,我们也慌忙回应,他笑吟吟地用生硬的汉语说道:“听说诸位是从北方过来的,就过来想要见一面,结识一番,如有冒昧,还请不要见怪。” 张励耘对这场面最是熟悉,回礼过后,说道:“我们这边旅途劳累,所以才会懈怠,还请大师原谅。” 胖和尚哈哈一笑,故作豪迈地说道:“无妨,无妨……” 说着话,他却是跨步走进了房间里面来,打量了一下屋子里面的人,然后说道:“我巴布在这一带,最爱交朋友了,你们中国不是有一句俗话,叫做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对吧?” 张励耘不冷不淡地盯着他,说对,说的是,不过不知道巴布大师此番前来,可有什么事情? 巴布大师在房间里找到了一个蒲团,直接坐下,大喇喇地说道:“诸位,都坐,坐着谈事请……” 嘿哟,这家伙倒也不拿自己当外人呢。 我们都坐了下来,而那胖和尚开始跟我们盘问套底,问我们从哪儿来啊,来这儿做什么呢,做的是什么工作……诸如此类种种的问题一一说出,让人有些苦笑不得。 我心里暗自腹诽,想着你一秃驴又不是警察,跟我们在这儿盘问什么? 张励耘心不在焉地应付着,而脸色却越发难看起来,而那巴布大师突然间眯起了眼睛来,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诸位来这儿,可有通行证?” 张励耘说什么通行证? 巴布大师说护照啊,证件之类的东西,能给老衲瞧一眼么? 张励耘点了点头,说有。 他只说有,却并没有说给不给看,听到这话儿,巴布大师的脸色突然间就浮现出了几分诡异的笑意,然后说道:“相逢即是有缘,诸位,老衲的寺庙最近准备翻新,四处募捐,老衲也是跑断了腿,今天碰到几位也是缘分,不如给老衲的庙投点儿钱,也算是给子孙积福,你看如何?” 张励耘不动声色地说道:“可以。” 说罢,他把之前兑换的缅币拿出来,递了一万块给对方。 巴布大师没有接,而是盯着张励耘的眼睛,说你的心,不太诚啊。 我在旁边也忍不住笑了,旁人或许不太清楚,但我却是太了解了,一万块听起来好像是很多的样子,但这汇率市场上面,一百缅币差不多能够兑换人民币六毛五,所以一万缅币相当于六十五块钱。 六十五块钱对于一个普通的缅甸家庭来说,算是一笔不菲的收入,但是对于一个立志要修一个辉煌大庙的和尚来说,绝对是杯水车薪。 他老人家好不容易开一次口,就给这么多,简直就是打发叫花子。 巴布大师嫌少,而张励耘却冷冷一笑,将面前的钱抽走,就留下了一张一百块钱来。 六十五块钱都没有了,现在只有六毛五,爱要不要。 咱就这态度。 巴布大师瞧见张励耘的态度,身子一下子就挺了起来,直勾勾地打量着面前的这人,仿佛要将张励耘印入自己的脑海里面去。 随后他又看向了屋子里面的其他人。 包括我。 许久之后,他将那六毛五给收了起来,双手合十,向张励耘作了一个揖,随即离开。 当这一大堆人离开之后,我有些担忧地说道:“张大哥,这事儿恐怕不妥啊,那个家伙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善茬……” 旁边的屈胖三嘿嘿直笑,说张口就要钱的家伙,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杂毛小道说不过张口就要钱的家伙,高度肯定也上不去,无须担心,只需多加小心一些就是了。 我们这边用汉语说着,旁边那个房子的主人则吓得浑身直发抖,说各位,你们惹了巴布大师,恐怕不会得到善了的。他这人十分小气,但凡是得罪了他的人,从来没有活过三天的,你们快点逃吧,要是等他回头过来报复的话,只怕你们都活不成了。 我稍微懂一些缅语,而张励耘则十分流利,他冲着主人微微一笑,说既然如此,一会儿我帮你们除了这个祸害。 第四十八章 引蛇出洞 每个人看问题的角度是不同的。⊥,. 在我们的眼中,一个骗吃骗喝的和尚实在没有什么打紧的,随手打发了便是,而在当地村民的眼里,就好像是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一般,惶惶不可终日。 为了让他有一些信心,屈胖三爬了起来,在屋子外面简单地搭起了一个法阵,但凡有任何变故,都会得到提醒。 在经过屈胖三的反复演示之后,房主都还是念叨不止,知道张励耘祭出了最后的大杀器。 加钱。 一切问题都不再是问题。 我们继续睡下,不过那巴布大师并没有让我们等多久,报复几乎在夜里十二点钟的时候,骤然而至。 按照东南亚黑巫僧和降头师的标配,最先抵达的,是几个小鬼。 又称古曼童。 这些被从尸油、骸骨和骨灰坛里提炼出来的阴魂鬼物,对付凡人简直是再合适不过的东西,一来就来了四个,我们每人都分到了一个。 一开始的时候我们并不知晓,而当其抵达的时候,屈胖三随意搭建的法阵使劲,并且有图像投影而来的时候,众人都为之惊叹。 惊叹的并非那司空见惯的古曼童,而是屈胖三的这手段。 简直绝了。 特别是没有见过屈胖三本事的张励耘,此刻更是睁大了双眼,没想到凭借着树枝、泥块和木棍等简单物件的搭配,居然能够产生出这么强大的变化来,简直就是一种艺术。 在得到了张励耘的认可和夸张之后,屈胖三显得异常高调。 他胖手一挥,立刻有无边吸力传来,那古曼童给一阵揉捏,最后发出了凄厉的尖叫声来,全部都给威压在了屋子外面,最后分崩离析,无一得存。 弄完这些之后,屈胖三大咧咧地说了一句话:“睡觉。”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屈胖三完美地诠释了这句话。 只可惜心怀仇恨的巴布大师并没有停歇。 第二次过来的是降头。 灵降。 那是一种凶神厉魄,带着嗜血的**倏然而至,想要将我们这伙人全部都给颠覆了去,结果却卡在了门外简单的法阵之中进入不得。 我们也懒得理会,结果它在窗外嚎了大半夜,终究不得入。 巴布大师大概是觉得我们这里有东西护佑,故而通灵的手段都不好用,在尝试了两回之后,终于派了人过来。 这帮家伙也不客气,上来就直接往屋顶上面扔火把。 那火把上面沾得有油膏,而屋顶上面全部是稻草,一点即着,火焰一下子就升腾而起。 这回我们坐不住了。 有点过分了。 我和屈胖三赶忙去救火,而杂毛小道和张励耘则去抓人,算是分工明确。 等我将屋顶的火给扑灭了的时候,他们带着四个猴子一般精瘦、但体魄格外强壮的家伙赶了过来。 他们将这些家伙挨个儿跪在地上,发现有一个和尚,三个随从。 杂毛小道别看平日里脾气很好,一副笑嘻嘻的模样,但真正生起气来,可是不得了,特别是在睡觉的时候给人打扰,那绝对是踩到了老虎尾巴。 他挨个儿给巴掌,一巴掌下去,半嘴的牙齿全部都混着血吐了出来。 他扇过了一轮,地上一地的碎槽牙。 他弄过之后,张励耘又弄,噼里啪啦,好嘛,也没有见到谁还有牙齿,全部都抱着脑袋,头昏昏地不知道今生是何年。 我上前拦住了他们,说别打死了。 然后我抱着那个和尚的脑袋,说巴布大师是叫你过来请我们的,对吧? 那和尚给揍得死去活来,听到这话儿,连忙点头,说对。 我说那你带路吧,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们去拜见一下巴布大师,感谢一下他的热情款待。 和尚立刻起来带路,毫不含糊。 巴布大师今夜住在了村子里最有钱的那一户人家里,而即便如此,他的弟子实在是太多了,所以好多人都没有能够住得了屋子,当然,那一户人家也都给赶出了门外去。 除了男主人那两个漂亮的女儿。 听说是巴布大师要跟她们谈论关于人生的真谛,传授高级的佛法,所以使得她们得以留在屋子里,与巴布大师同屋。 我们赶到的时候,那男主人和女主人正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声音传得很远。 大概是觉得有些呱噪,所以有个红衣大和尚正在训斥他们,这回儿我倒是有点儿懵逼,听不懂他们到底说些什么,大概的意思,也就是能够陪着佛爷睡觉,应该是一件上辈子积福的事情,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怎么就一点儿都不觉得荣幸呢? 而这个时候我们正好赶到了,杂毛小道偏头,问张励耘到底在说些什么。 我不确定张励耘到底有没有听懂,不过他也是做了差不多意思的翻译。 砰! 听过这解释的杂毛小道没有任何犹豫,直接上前就是一脚,足尖高高抬起,踹在了那个威胁村民的红衣大和尚脑袋上。 这一脚下去,人脑袋都给踢成了狗脑袋。 脑震荡肯定是轻的,能不能活下来,简直就只能看缘分了。 接着杂毛小道和张励耘简直就是以横扫的姿态冲进了屋子里,紧接着那叫做一个鸡飞狗跳。 没一会儿,噼里啪啦一阵响,杂毛小道从屋子里揪出了一个浑身白肉的庞大和尚来,光着大膀子,就穿一条红裤衩,旁边还跟着两个瑟瑟发抖的小女子。 好在这两人裹得严严实实,估计巴布大师刚才一直在弄我们,没有时间下手。 这是我们的不幸,却是她们的幸运。 巴布大师浑身都给揍得一阵乌青,而杂毛小道则把他拉到了一棵榕树下面来,让他跪倒在地。 这位大和尚好歹也是附近一带最为闻名的人物,人也是要面子的,哪里能够说跪就跪?、 他于是很墨迹地磨蹭了一会儿,杂毛小道也很有耐心地听他慷慨激昂地说完,然后拿起了一块石头来,将巴布大师的右腿给直接敲折了去。 啊…… 杀猪一般的哭嚎声惊天动地,引来了无数围观的目光,瞧见恩师受苦,那些个和尚、沙弥全部都冲了上来,想要救人。 杂毛小道没动手、张励耘袖手旁观,屈胖三一脸羞涩地说他还小。 于是只有我撸起了袖子上去。 一共二十几人,我花了点儿时间,全部都给揍得趴下了,问服不服,没有一个敢站出来刺毛的。 杂毛小道站在跪倒在地的巴布大师跟前,问还要不要强制募捐。 庞大和尚痛苦地直摇头,说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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