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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的时间,这名临水一族的猎手就被七八把黑色的坚韧镰手给刺中,然后高高举起来。 他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然而却再也没有任何反抗能力。 瞧见这些虫人蜂拥而来,蒯梦云没有任何犹豫,冲着我们喊道:“走,往下走,别停下!” 逃生的机会不是与这帮看着无穷无尽的虫人拼斗,而是夺路而逃。 我们得离开这个鬼地方,然后利用狭窄的地形,将这帮家伙给阻击住。 最先离开的是华族,两位老先生被人簇拥着离开,而我想要上前与这帮虫人拼死一战,却给荆可猛然一拽,也给带了下去。 荆可此人平素沉默寡言,然而关键时刻,却绝对不会犹豫。 他表现出了极度的强硬来,而我却没有跟他硬拼的勇气。 逃,那就逃吧? 我与身边的洛小北一起,快速穿过幽暗的洞穴,朝着下方冲去,其间不断有虫人冲击过来。 它们长着各种各样的脸,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不过大部分的脸容都显得很诡异,两腮愁苦,而嘴角却诡异莫名地往上翘起来。 好像笑,又好像在哭。 不过与人脸所不符的,是它们的身子,宛如两段蚂蚁一般,而且背上那柔软的翅膀再都开上面的胎液之后,居然能够让它们保持短距离的飞翔。 这些虫人似乎想要阻挡我们继续向下,不过我们这一行人并不是什么弱者,能够加入狩猎队,并被派遣到死亡蝴蝶谷的,都是族中的精锐力量,即便是在仓皇逃窜的时候,也能够保持强大的战斗力。 特别是荆可,这个时候他出手了,显现出了与蒯梦云截然不同的风格来。 他用的是一把枪,黑曜石磨制的石枪,婴儿胳膊粗,一米多长,尖端处镶嵌着不知道什么材质的金属物。 他出手很快,也很短,精准得宛如机器一般,一戳就是一条命。 他总是能够出现在最紧要的关头,然后就是一戳。 仅仅一戳,来来去去,几乎没有瞧见过任何变化,然而就是这么简单的手段,死在他手中的虫人,却足足有二十几头。 在众人的掩护下,我们仓皇跑下,奔走了数百米,突然间前面出现了平地。 这厚实的泥土和青色的草地,以及古怪的蕨类和充满了生机的虫鸣鸟啼,表明了我们已经来到了死亡蝴蝶谷的腹心之处。 而伴随着腹心处到来的,是浓重的白色雾气。 它充斥在我们的周边,使得前面的人,根本瞧不见后面五六米外的情况。 而这个时候那些虫人的攻击并没有减缓,天知道这些鬼东西到底有多少。 它们可以通过背上那看似柔软、实则坚韧的翅膀短距离的飞行,这使得它们能够绕开狭窄的山道,从山壁之上垂落而下,从任何角度对我们进行攻击。 而在这样的攻势之中,不断有人发出怒吼,也有人发出了绝望的惨叫声来,浓雾遮盖了一切,使得我们不知道到底受到了多少的损失。 即便是一直被众人保护着的我,也被那锋利的镰手划伤了背部,火辣辣的疼。 在这样的情形下,荆可已经无暇时时顾及到我,而是与那一帮腾空而起的虫人奋力厮杀起来,而我则与洛小北健步狂奔,紧紧跟在了华族二老的身后。 当我意识到荆可有可能没在身边的时候,我的心中一阵狂跳,忍不住心中的激动,看了一眼洛小北。 洛小北很敏感地感受到了我的目光,瞪了我一眼,说干嘛? 我压低着嗓门,紧张地说道:“我们自己走吧?” 洛小北一愣,说为什么? 我说我得到消息,那个荆可是族长专门派过来看押我的,他会在适当的时候,把我的双腿给打断,然后带我回去,永永远远地留在临湖村中做医生,治病救人——我不想成瘸子,所以我得离开,你走不走? 洛小北忍不住笑,说你看你,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我告诉过你,别乱显露自己的本事…… 我没有理会她的嘲讽,挥手打断了她后面的话,然后问道:“你走不走?” 洛小北说不走,我凭什么走啊,我还指望我姐夫帮我找到毒龙壁虎,帮我断肢重生呢,被打断腿的人又不是我?实在不行,我到时候匀一点给你…… 我听到她这冰冷的话语,没有再试图劝解,而是朝她拱手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再会了!” 我说罢,转身欲走,而这时洛小北方才发现我并不是开玩笑,伸手抓住我,说别啊,有事好商量,这消息真假不一定;而且荒郊野岭的,你要是碰到什么危险…… 唰! 我决心已定,哪里还会管那么多,当下也是将一路以来不断在心中练习的土遁术施展开来,人就融入了土中。 下一秒,我出现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周遭满是阴冷潮湿的荆棘。 我没有任何停歇,一连施展了四五次土遁术,感觉如果再用一次的话,自己就只有瘫软在地了,方才停歇下来。 我扶着一棵树,开始打量周遭的环境。 我发现自己居然来到了一大片的树林之中,这些树林普遍巨大,每一棵都有四五人环抱那般粗壮,而且与粗壮但低矮的榕树不同,这些树木径直朝天,不知道有多高,就好像探入云层里面去一般。 当然,林中并非仅仅只有这种高达的乔木,这儿是一个完整的生态系统,有草木苔藓,有灌木丛,也有乱七八糟的藤蔓,以及各种各样古怪的蕨类植物。 除了植物,还有许多动弹的东西。 比如我放在树皮上面的手上有好几只细小的蚂蚁,草丛中传来窸窸的叫声,头顶上也有鸟鸣。 如此生动的一切,最让人诧异的是,原本充斥在谷底的浓雾,此刻也消散了许多。 我没有任何犹豫,盘腿而坐,开始回气,让消耗一空的身体恢复一些气力来。 因为并没有完全掌握土遁术的精髓,所以每一次的施展,都耗尽了我身上的劲力,强烈的肌酸感让我甚至有些抬不起手来,只有通过不断地调节呼吸,让气运行经脉之中,推动而过,将滞涩的地方变得不再那般痛苦。 就在我行气的时候,突然间感觉身后一阵劲风扑来。 我下意识地滚开,然而疲惫的身体却没有能够反应过来,给一下咬住,然后把我朝着林子的左边拖去。 我被一种力量强行拽着拖去,过了好一会儿,我方才回过气来,猛然一翻身,将身上的衣服脱去,才发现这袭击我的东西,居然是一条鳄鱼一般的爬行动物。 这玩意的身子像鳄鱼,背上全是坚硬的鳞片,不过却足有一丈多长,脑袋却又如同蜥蜴一般光滑。 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的心中狂跳,而这东西却没有任何犹豫地陡然冲来,我抽出金剑,猛然斩了过去,那家伙身子一沉,将坚硬的尾巴甩了过来。 金剑与对方的尾巴撞到了一起,火花四溅。 下一秒,它居然一下子又冲到了我的跟前来,张开嘴,巨大的嘴里满是密集而尖锐的牙齿,腥气扑面,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突然间脚底一空,却是掉下了一个坎子下面去。 我失足跌落,那坎子差不多有四五米高,摔得我头晕目眩,而那头鳄鱼一般的大蜥蜴也从头顶猛然扑下。 我感觉自己倘若是被结结实实地扑中,估计就得挂在这里了,当下也是来了狠劲儿,将手中的金剑朝前猛然投了过去,然后一阵翻滚,落到了另一边。 砰! 那东西重重砸落在地,我感觉土地都抖了三抖,却是没有再爬起来。 我深吸一口气,勉强站起来,瞧见这东西被金剑给穿透了,里面阴冷的气息将它迅速腐蚀成了一坨僵硬的尸体。 我伸手过去,艰难地将金剑拔出,然而在拔起来的那一瞬间,我才发现这头大蜥蜴的伤口处并没有鲜血流出,而是有无数密密麻麻的黑色软虫随之冒出。 这些黑色软虫有的攀附在了我的金剑上,在拔出的那一刻,居然快速朝着我的手上爬来。 第十五章 是谁在敲打我窗 这头大蜥蜴给我的感觉,有点儿像是黄泉路上的阴卒牛头。 那些本来已经战死,却留存着一缕魂魄,用塑形虫保持身体的东西,和这大蜥蜴,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倘若是寻常人,说不定就真的被这玩意给弄死了。 不过我并不是,因为我除了有这把破败王者之剑,还有一个杀手锏。 小红。 没有等我反应过来,小红就从我的身体里浮现出来,包裹在了我持剑的右手上。 它身上的十八根触须不断蠕动着,不管这些密密麻麻的软虫来多少,它都来者不拒,全部都给吸食一空,但凡被那柔软触须拂过的软虫,立刻就是身体僵直,死去任何力量。 有的附着在了破败生锈的剑身之上,有的则簌簌落了下来。 这些玩意显然是有着剧毒,而这些毒液注入在了聚血蛊的身体里,使小红兴奋得直颤抖,忍不住发出了啾啾、啾啾的叫声来。 几分钟之后,这些细小的虫子终于停歇了,我用锋利的金剑切开了这头巨大的蜥蜴身体,发现这些虫子并不是我想象中的塑形虫,而不过是一些麻烦的寄生虫而已。 它们寄身在蜥蜴的身体里,获得养分。 我切开了这玩意的身体,切成了两半,发现心脏部分,居然是一个拳头大的肉团,这肉团周围还有一些残余蠕动的软虫,不过与我想象中恶心的心脏不一样,它显得十分漂亮。 是的,请原谅我用这么一个词语来形容一个心脏,但是它通体温润,宛如玉石一般,散发着粉红色的光泽,里面还充斥着部分澎湃的力量。 它让人有些爱不释手。 我伸出剑,将心脏旁边的血光一一挑开,发现里面居然有金色的血液流了出来。 这些软虫对于那血液趋之若鹜,纷纷聚集而去,不过小红却显得有些霸道,一下子就扑了过去,将这心脏紧紧包裹住,然后飞到了我的手中来。 当握住这心脏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并没有握着一块肉团,而是一坨温润的玉石。 冰冰凉的,而且还有一股淡淡的花香。 尽管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玩意,不过小红的表现让我知道,这些应该是一个很不错的东西,值得它占用我乾坤囊里面宝贵的储藏空间。 我将它收了起来,然后坐在那粗糙的鳞甲上面歇息着。 因为小红的存在,周遭的虫子和小动物没有一个胆敢靠近,这使得我拥有了一个比较充足的休息时间,我从乾坤囊中拿出了一瓶水,以及一块压缩饼干来,补充了一下饥肠辘辘的胃,方才感觉身体恢复了一些。 吃完了这些,我感觉后背毛毛的,似乎被人给盯上了。 我回头,瞧见林子里有几双发亮的双眼。 我站起来,一步一步地往后退,这时那边的灌木林中,跑出了十几条三条腿的鬣狗来。 它们像袋鼠一般奔跑,有着发达的咀嚼系统,冲到我跟前不远处,有几头对我虎视眈眈,而其余地饿疯了一般,对着地上那头蜥蜴的身体猛啃。 我甚至能够听到它们啃噬尸体时发出的那种古怪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即便是在进食,但是几乎所有的鬣狗都在拿着那一双凶恶而且发亮的眼睛瞪着我,让人感觉到毒蛇一般地阴霾。 它们吃死肉,更加期待活物。 我握着剑,一步一步地后退,并不像这帮食尸的鬣狗拼斗,然而终究还是有不自量力的东西,在发现我试图离开之后,居然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古怪的吼声,然后纵身朝着我扑了过来。 它凶悍、它残暴、它无畏,然而所有的气势,在我手中的金剑面前,却都化作了灰烬。 我一剑,将这鬣狗的身子斩成了两半。 漫天的鲜血洒落,被我的劲气避开,然后它肮脏而烘臭的身子则重重落了下来。 我的干脆利落,给这帮野兽极大的震撼,这十几条鬣狗顿时就退缩了去,围在那条巨大的蜥蜴尸体跟前,朝着我汪汪地叫着,一边在威胁,一边更加使劲儿地撕扯着,试图多吃一点儿。 我没有再理会它们,转身离开。 这个时候,终于没有冒失鬼胆敢再次过来。 我向前走了一段路程,突然间感觉到头顶传来一阵嗡嗡的响声,一开始的时候我还并没有太过于在于,以为只是蚊子。 然而到了后来,我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这声音,似乎听过。 好像是…… 啊! 我心中一跳,抬头望去,瞧见几张古怪的脸,一个冷酷的中年人,一个老太太,还有一个小孩儿,三张脸浮现在了我的头顶之上。 它们的嘴角,都无一例外地朝着上面翘起。 眼睛却比寻常人要大上许多,因为都是复眼,由无数个单眼组成的古怪器官。 那些虫人,居然追到了这里来。 我不知道大部队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有虫人找到了我这里来,只知道如果不反抗的话,说不定就要给这些东西给弄死。 就如同之前瞧见的那几个倒霉鬼一般。 我在瞧见对方的时候,对方也看见了我。 它们在空中,而我在地上。 双方对视,大眼瞪小眼,僵持维持了几秒钟,这些家伙顿时就转变了方向,然后朝着下方俯冲了过来。 我一边打量周围的环境,一边紧紧握住手中的金剑。 在对方递近的那一瞬间,我陡然挥剑上扬。 砰! 金剑的锋刃与对方坚硬如铁的镰手重重撞击在了一起,我这边力量充足,而对方却也是利用了恐怖的冲势,双方重重地撞到了一起来。 我朝后退了几步,而这玩意则在半空中一个翻身,再一次攻了过来。 至于其他没有被我挡住的,则从四面八方围攻而来。 有过黄泉路的经历,我开始逐渐适应了这种惊恐和危险,没有太多的心慌,而是凭借着耶朗古战法,以及相关的手段,与其拼斗。 我稳扎稳打,与五头虫人战成了一团。 几分钟之后,我身前、后背和左胳膊多出了几道伤痕,而那五头虫人则有四头被我斩落于剑下,最后一头则被我斩去了半边手,仓皇逃离。 我本来想灭口,然而对方腾空而起,一下子隐没于林间,我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 眼睁睁地望着那东西离去,我无奈地回过身来,蹲下,开始检查起这些古怪的东西。 通过翻检,我发现这些东西除了拥有一张人的脸孔之外,其余的结构,基本上都和昆虫一般模样,而即便是那人头,切开面皮之后,依然瞧见许多不一样的东西。 锋利的口器,墨绿色的黏液和并不算复杂的颅腔,使得它完全没有人脑的容量。 这显然是山寨版的人类。 挂羊头卖狗肉,差不多就是这么一个意思。 检查的过程中,小红趴在了这些东西的脑袋上面吸啊吸,让我知道一点,就是这些虫人的身体里,也有毒性。 看起来,对于小红来说,这是一趟不错的旅程。 至于我,还算不错,这样的生死决斗,让我对于自己所拥有的一切手段都有了充足的理解,并且让自己变得逐渐强大了起来。 我在原地休息了五分钟足有,耳朵一动,听到了比之前更加庞大的一片嗡声响起。 报仇的虫人来了。 我没有敢在停留,匆匆而跑,随便找了一个方向,奔跑了半个多小时之后,感觉好像甩掉了身后如同跗骨之蛆的虫人,而这个时候,我眼前突然出现了一颗巨大的树木。 怎么形容它的巨大呢? 密密麻麻的树根使得这儿形成了一大片的树林,而它的树干粗大得让我想起了一座摩天大厦。 在树上,有着干死掉的枝干,也有翠绿的新枝,生机勃勃,而在树枝组成的茂密森林之间,有无数蒲公英一般漂浮的光球,将这儿照得一片朦胧,充满生机。 我有一种瞧《阿凡达》里潘多拉星球那种生命大树的感觉。 这里面的生机让我感觉到了亲近,于是缓步靠近其中。 我走进了那密密麻麻树干垂落而组成的林中时,瞧见这些漂浮的光球其实是一种植物的种子,它们落在了树根之上后,渐渐地失去光亮,不过却变成了攀附其上的藤蔓,将其变得更加的巨大。 当然,这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 在这样迷幻的环境之中,小红也随之飘飞,在这些光亮的种子之间翩翩起舞着。 我一路走到了大树的跟前来,发现里面有一个巨大的树洞。 里面,会不会也住着一帮阿凡达一样的绿巨人呢? 我的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好奇,这种好奇心驱使着我一直向前走去,穿过宽阔的空间,我来到了里面,突然间我停下了脚步。 因为我瞧见一个躺在地上睡觉的老人,那是一个侏儒,留着长长的胡子。 他的呼噜声有点儿大,在宽敞的树洞里面不断回荡着。 我小心地走到跟前,正要说话,这个时候一声古怪的声音从头顶上响了起来:“是谁,打扰了我俞千二的睡眠?” 第十六章 似乎老熟人 呃,俞千二? 这名字听着怎么这么熟悉啊,好像在哪里听过? 哦,错了,串台了…… 我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一脸惊恐地望着这个睡在地上的侏儒老头儿,发现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来,然后像僵尸一眼,连弯腰的动作都没有,就直接站了起来。 他一脸不耐烦地望着我,气呼呼地说道:“你娘咧,我在外面竖了一个牌子,写着‘俞千二到此一游,闲人免入’,你是没看到?” 我:“呃……没看到。” 他伸了一个懒腰,打量了我一眼,瞧见我身上的衣服,先是一愣,然后突然笑了,说小子,外面什么年岁了? 我有些犹豫,说这个啊,前辈,我也是刚来你们这个地方,对你们这儿计算年份的事情,不是很熟悉…… 俞千二翻了一个白眼,说我擦你妹的,我说你来的那个地方,就是我们来的那个地方,现在什么情况了?我记得我进来的时候,日本人刚刚投降,何应钦去谈的判,妈的,那个时候我在想,如果屈老大能够活到那天该多好——我艹,又伤春悲秋了,赶紧说啊,外面什么年岁了? 呃? 从对方口中说出那一个又一个熟悉的词眼,我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我面前的这个侏儒老头儿,居然跟我一样,都是外面进来的。 不过与我不同的是,他在这儿,已经不知道待了多少年。 等等,我想一下啊,他进来是1945年,按照这儿的三倍流速,外面差不多七十年,他岂不是在这儿待了两百多年了? 我的天,这是一个怎么样的老妖怪啊? 我的脸色阴晴不定,而那侏儒老头儿也终于不耐烦了,冲到了我的跟前来,手一挥,我突然间就感觉到双腿一紧,往下一望,却见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的双腿居然被无数坚韧的藤蔓给紧紧缠住,让我挪动不得。 眼看着对方就要下狠手了,我慌忙摆手说道:“等等,等等……有话好说,我是在你后面七十年进来的。” 俞千二双眼一瞪,一脸惊骇地说道:“我擦咧,居然过了这么久?等等,荣我算一下啊,外面七十年,我这里岂不是……一百、呃,不对,一百五?还是不对,七十乘以三,是多少来着?” 我面无表情地说道:“两百一。” 啪! 俞千二猛然一拍手掌,说对,就是两百一,小伙子你可以啊,这么复杂的问题你居然都能够一下子算出来,很不错啊,读过中学吧? 我的脸完全黑了——大爷,三七二十一,这么简单的算术题,怎么叫做复杂啊? 你让那些整天头疼微积分和概率统计的同学们情何以堪? 呃…… 我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奉承地说道:“您老真是长命百岁哈?” 俞千二伸了一个懒腰,说你这是咒我,实话跟你讲吧,这个地方的环境、空气和元素构成,跟我们那疙瘩完全不一样,只要是不作死,随随便便活过一两百岁,跟玩儿一样。不过说实话,有好久没有见到从家乡来的人了,上一次瞧见,还是一个小女孩儿…… 我心中一动,说如果我猜得没错,她应该姓洛。 俞千二一愣,说你怎么知道的? 我说她叫做洛飞雨,是天王左使王新鉴的外孙女,对不对? 俞千二双眼瞪得滚圆,说我艹,你小子狄仁杰投胎的? 我苦笑,说我是她送过来的。 俞千二哈哈大笑,说哎哟,我就知道她不会骗我的,小姑娘真特么守信,居然还是找人过来了,对了,东西你带了没有? 我愣住了,怎么,洛飞雨跟着老头儿还有约定? 什么约定? 为什么她一个字都没有跟我提起? 呃,估计洛飞雨早就将这老头给忘记了吧,所以才会如此,只字不提——想到这里,我恨不得给自己扇两耳光,没事我去攀什么关系,弄巧成拙了不是? 我苦笑着说道:“前辈,我这次过来,有点儿乱,事情很多,有点儿弄混了,洛飞雨答应你什么来着?” 俞千二一听,瞪着我说道:“小子,你不会告诉我,说那天王增玉功没拿来吧?” 天王增玉功? 我苦笑着摇头,说前辈对不起,我真的没有听过什么天王增玉功,也没有受托给你带过来——实际上我跟洛飞雨也不是很熟,这是见过两次面…… 啊! 俞千二一声怒吼,愤怒地举起了拳头来,大声骂道:“八格牙路、娘希匹的,我就觉得不可能,那天王增玉功是她外公的看家法门,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给我嘛?亏老子还傻乎乎地信了她,还帮她去谷底深处找灵药,真的是愚蠢啊……愚蠢!” 他像个小孩儿一样蹦来蹦去,破口大骂着,瞧见他激动的神情,我的心中忐忑,生怕他对我下手,慌忙说道:“前辈,我,我……” 俞千二陡然扭过头来,盯着我,过了许久,然后说道:“你是怎么来到这儿的?” 我小心翼翼地说道:“她告诉我,说来到这里可以变得强大,我就过来了——前辈,我跟她真的不熟,只是见过两次面……” 就在我以为对方准备翻脸的时候,没想到俞千二拍了拍我的大腿,一副热情的模样,说道:“唉,我就知道,你特么的也是个被人骗得团团转的可怜虫儿。妈的,看到你这倒霉样子,我就觉得不冤枉了,小丫头大小就机灵,见人就骗——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那小娘们儿?” 他拍我腿的时候,那捆束我的藤蔓居然消退了,而我则被他带到了树洞深处去。 我不知道这老爷子到底想要干嘛,只有小心翼翼地回答他的问题,说这个啊,我有自己喜欢的人了。 俞千二一脸好奇地说道:“是么?我那里有点儿酒,猴子酿的,他们叫做猴儿酒,酸不拉几的,不过还算不难喝。走,难得遇到老乡,咱爷俩喝两杯。” 我瞧见他这般热情,心中越发忐忑,想着这位也不会是想要把我给迷晕,然后把我大卸八块吧? 不过瞧见对方的修为,绝对是妥妥地压着我,我也不敢有半点儿非分之想,只有硬着头皮过去。 我跟着俞千二,一路走,绕过了简易的树梯,来到一个掏空的房间里来。 这房间很干净,还额外开了一个窗户,能够瞧见外面的东西,里面的家具很简单,一个床榻,还有几个小桌子,显得十分精致。 俞千二让我坐在蒲团上面,走到角落里去拿酒。 我心中一动,从乾坤囊中摸出了两瓶红星二锅头来,这是我乾坤囊里面有限的白酒,52度的,我当初往里面塞,想着是紧急的时候,可以用来当酒精消毒。 我摆在了桌子上,俞千二抱着一个粗糙的坛子过来,瞧见桌子上面透明瓶子的二锅头,两眼顿时就发光了。 他将自己的酒坛子往旁边一搁,冲着我问道:“白酒?” 我点头,说孝敬您老的。 他左右一看,说没看到你刚才带着啊,怎么变出来的? 我没有肯讲乾坤袋的事情,只是笑了笑,说都是手艺人,肯定还是有点儿手段的,您说是不是? 俞千二没有再管,而是拧开了瓶盖子,使劲儿地吸了吸鼻子,忍不住大声称赞道:“我擦,这才是真正的酒嘛,我这边的,根本就是尿……” 我瞧见他一脸嘴馋的样子,说道:“要不晚辈给你先尝一下?” 他摇头,说不用,这世间除了洛十八那个家伙,还没有人能够毒得倒我…… 说罢,他将桌子上面两个粗瓷碗给摆好,给自己倒得满满当当,给我倒的时候,却犹豫了一下,我瞧出了他的心思,赶忙拦住,说别,晚辈不会喝酒,倒是对您的那猴儿酒,有点儿想法。 他毫不客气地把那酒坛子推到了我的跟前来,说这酒虽然味道不好,不过我放了不少好东西在里面,挺补的,你喜欢就多喝点。 我给自己碗中倒满,发现这酒液浑浊,呈现出微微的红色,闻了一下,酸甜酸甜的。 对方有千百种手段害我,不至于在酒中下毒。 再说了,即便是有毒,我有聚血蛊在,又不会怕。 于是我没有任何犹豫,举起杯子,对这老头儿说道:“前辈,陆言初来乍到,敬你一杯。” 我一口饮尽,感觉这酒有点儿像是醪糟甜酒,不过还是有一股劲儿在喉咙里回绕着,其实挺好喝的,而俞千二瞧见我这般豪爽,也来了兴致,哈哈大笑,喝了一大口白酒,辣得直吸气。 他舍得不一口喝干,小口小口地饮着,然后问我外面世界的变化。 我事无巨细地跟他解释着,说起了解放战争,说起了新中国,迷茫中的摸索,改革开放,奥运会,说起了屹立于民族之林的中国人…… 我说了很多,俞千二一口一口地饮着,拍腿大笑,说你小子就是比姓洛的丫头懂得多,什么都知道。 我嘿嘿一笑,说我就是一普通人,红旗下、新社会的孩子…… 俞千二将碗里最后的一口酒液喝尽,突然间,脸色却是一变,变得有几分寒冷起来。 第十七章 俞千二醉酒斩虫人 俞千二的冷脸让我心头一跳,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却瞧见他的脸扭向了外面,冷冷说道:“我都根本那帮家伙说过了,这儿是老子的地盘,没事还过来打秋风,真当老子是说瞎话的?” 我顺着他的目光,朝着窗外望去,却见一大群的虫人鼓着翅膀,朝着这边飞了过来。 初略数一数,居然一二十头。 呃,不是跟我翻脸啊? 我的心安了几分,而这时瞧见那俞千二带着几分醉意,冲我说道:“陆言小弟你且等着,老哥我去去就回。” 他站了起来,脚步踉跄地走到了窗边,我瞧见他这般模样,忍不住想要劝他,没想到骑在窗边的他居然回过了头来,冲着我喊道:“酒给我留着啊,别偷喝了……” 说罢,他双脚一蹬,矮小的身子直接从窗口飞跃而出。 我有点儿担心这个脾气秉性都不错的老乡,忍不住跑到了那窗户边来,半跪在地上,往外瞧去。 我探出头,却见这老头儿别看人是个侏儒,但手段却并不浅,人在那大树之间飞奔而走,脚步落在空处,必有树枝出现,将其托起。 如此七八个跳跃,就来到了这帮擅闯巨树之前的虫人不远处。 这流畅的身法,看得人真的是目瞪口呆。 这棵巨树,仿佛与他融为一体似的。 而且他对付这帮面貌丑陋的虫人,哪里有与我这般的和蔼可亲,直接上去就打。 他的手段也出奇,手往树上一拽,立刻有一根青黝黝的藤蔓出现,他在空中轻轻一抖,光那炸响声就让人寒毛直竖,而后这藤蔓宛如毒蛇,朝着前方陡然卷了过去,一下子就捆中了其中一个。 那些与我交手的时候,显得格外凶恶和灵活的虫人,此刻在俞千二的面前,就跟特么的玩具一样,傻乎乎的,好像不会动弹。 卷住一人,俞千二就拿它当做了流星锤,好是一顿抡。 没一会儿,那些虫人就给他揍得落花流水,死伤大半,而剩余的只有狼奔豕逐,四处逃命。 而即便是这样,他也没有放过,上蹿下跳,不断地打击着这些虫人,有的被突然活泛过来的藤蔓给捆住,然后给生生勒断身子,有的则被他的长鞭给卷住,重重地砸在了树干之上。 他用的劲儿很大,这样砸过去,完全就只有碎成一滩肉泥。 一直到最后,他留下了一个虫人。 他将人家的翅膀给扯断,然后大声叫喊着,仿佛在那儿训话,虫人瑟瑟发抖,得到离开的示意之后,跌跌撞撞地逃离开了这里,钻入林子中,没一会儿,影踪不见。 我在树洞里瞧得目瞪口呆,想着还好我刚才没有惹这位老爷子。 要是真的动起手来,我还真的不是他的对手。 而且人家这还是喝了一大瓶二锅头之后、有些醉醺醺的战绩,倘若他是清醒的,弄我岂不是跟玩儿一样? 我满怀敬畏之心地望着那老人折回这边来,当他跨入窗户,落在地上的时候,我朝着他拱手说道:“古有关公温酒战华雄,现如今也有俞前辈你醉酒退群丑,厉害,厉害之极啊!” 俞千二打着酒嗝,说呃,老子这一套,牛波伊吧? 我说妥妥,绝对牛! 他一来有些喝飘了,二来性子也是比较开朗,好不容易跟人说话,也没有啥禁忌,笑着对我说道:“不是跟你吹,我俞家出身于江湖上最为神秘的苗疆万毒窟之中,祖辈都是了不得的人士;你知道我刚才操弄树木的那一手,叫做啥玩意儿不?” 我摇头,说不曾知晓。 俞千二傲然说道:“青木乙罡!” 我捧哏道:“哇,听着名字就很吊的样子……” 俞千二哈哈大笑,说那是自然,这青木乙罡乃金木水火土五行法门之中,木之巅峰,凝练植物与自然之间精气,凝结为罡,融入体内之后,天生便与大自然最为亲近,练至登堂入室之时,便可以操控植株,还可以催生植物生长,而倘若是炼至登峰造极,甚至可以影响整个森林,爆发出恐怖的力量来…… 听到他的话语,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小妖在金陵中山陵的时候,被那个神秘人杀害时,曾经使出的那一招森林之怒。 尽管我没有瞧见过,却感觉到那登峰造极,也莫过于此。 难道小妖也懂这青木乙罡? 我心中疑惑,而那俞千二却坐回了位置上,将另外一瓶酒也给拧开,给自己倒满,嘬了一口,感觉浓香满怀,凛冽得很,忍不住开怀大笑道:“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他刚刚将那帮前来挑衅的虫人给击退,心情畅快不已,却也是好酒量,三两口,居然又喝了大半瓶,整个人就开始发飘了。 这老头儿厉害是厉害,不过酒量却似乎不太好,到了后来,就连坐着都有些困难,晃晃悠悠,眼睛直转。 我瞧见他连碗都拿不稳,赶忙将那半碗酒给扶正,结果瞧见这人“咚”的一声,直接栽倒在地了去。 我又去扶住了他,将他抱到了床上去。 我刚刚把他弄到床上躺好,结果他猛然一伸手,揪住了我的衣领,打着酒嗝说道:“呃……小子,我的青木乙罡牛波伊得要死,你可想学?” 呃? 我一听,心中顿时就多出几分欢喜,结结巴巴地说道:“这个啊,前辈若是想教的话,我倒也是不会拒绝的……” 废话,这么厉害的手段,平白无故教我,我能不学么? 我又不是傻子! 老头儿一听,便开始说道:“人徒知枯坐息思为进德之功,殊不知上达之士,圆通定慧,体用双修,即静而动,虽撄而宁,不如学天地自然之法,引入体中……呼噜、呼噜……” 他念着念着,居然就打起了呼噜来。 我听得正入迷呢,给这呼噜声一打扰,顿时就郁闷不已。 我忍不住推了他一把,想要将这老爷子给弄醒,结果他翻过身去,直接就睡着了。 我伸出手,犹豫着是否把他给弄醒,又怕这老爷子醉意朦胧,把我当做那虫人给撕了,可就不划算了。 虽然不知道他说要教我青木乙罡是醉话呢,还是会真想教,不过这一切等他醒了都可以商量,我现在暂时还是得忍着,保住小命要紧。 我瞧见床的旁边有麻衣,便扯过来,给俞千二盖上,然后回到桌子前来,把那残酒倒回瓶子里去。 我稍微收拾了一下这酒桌,然后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口来。 我想要趁着老头儿睡觉的时候,四处参观一下,没想到刚刚走到门口,这儿有一股符文的光芒亮起,我竟然跨不出一脚。 没想到这老头不但与人厮斗厉害,这屋里屋外,还布得有法阵,而且挺牛的。 不过仔细一想,老爷子都活了两百多岁,活成人精儿了,有这样的本事,也算是合理,没什么想不通的。 既然他在门口这儿布置了法阵,自然是有他的用意,老爷子对我也还算不错,我没有打算离开,再在那危机重重的山谷中四处闯荡的想法,便直接盘腿在地,开始修行起来。 我之前使用那地遁术,有些精疲力竭,虽然回了点儿气,不过到底还是有点儿虚,后来又一番厮杀逃亡,此刻正好是养精蓄锐的时候。 我行过周天,感觉再也推动不了的时候,便就地一躺,径直在地下睡了起来。 这一觉睡到了天黑,我从沉睡之中幽幽醒来,瞧见屋子里有一盏油灯,俞千二坐在桌子前,瞧了我一眼,说你醒了? 我瞧见他,慌忙爬起来,说前辈,失礼了。 俞千二大笑,说你是够失礼的,老子好不容易醉倒,睡了一个好觉,结果睡到一半,给你特么那一阵接着一阵的呼噜声给吵醒了,弄得我还以为打雷了呢…… 我听到这话,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俞千二指着桌子说道:“肚子饿了么,给你准备了吃的。” 我从地上爬起来,走到桌子前,瞧见大碗里面盛着一坨长得像葫芦一样的玩意儿,奇怪地说道:“这是什么?” 俞千二说都是猴儿吃的,我也跟着吃,放心,毒不死人。 我伸手,将这果实给掰开,瞧见里面果肉多汁,有点儿粘稠,像淀粉,咬了一口,又酸又甜,十分可口,还扛饿,脑子一动,说这莫不就是那猴面包树? 俞千二一愣,说啊,还有人叫这名字啊?你怎么知道的? 我把我来的时候,遇见那华族人的情形跟他说起,俞千二的眉头一皱,说道:“你是说,有差不多三十人跟着你,进了这个鬼地方来了?” 我没有敢隐瞒,点头说是。 他问我这些人的来源,我告诉了他,俞千二沉吟一番,说道:“华族的人还好,比较温和,崇尚和平;但是临湖的人,个个都是疯子,如果真的撞到了,挺麻烦的。你在这里吃着,我去布置一下,免得给人摸到了老家里来……” 第十八章 畜牲与人 俞千二离去之后,留下我一人在这里沉思。 作为一个在这儿生活了不知道多少个年头的老家伙来说,他的视野,往往会比我更加开阔和清楚一些。 他能够分辨好与坏,有一种大智若愚的精神。 所以他讲的话,可信度也挺高的。 华族实力强大,爱好和平,还具有挺高的包容心,反而是临湖一族,则显得十分暴戾,虽然能征善战,但是对于周围的族群来说,实在不是一件好事情。 这一点,从那些被关在羊圈里面饥寒受冻的猎物就能够看得出来。 他们强悍,而且丝毫不把人命当做一回事儿。 在饮宴之上,当我第一次瞧见对方拿着石锤,一锤一锤地把同是人类的祭品给敲碎,却没有一点儿恻隐之心的时候,我就已经决定离开那里。 不为别的,就只是我恶心。 我逃出来,本来就是为了躲避临湖一族的荆可,对于老爷子所说的加强布置,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的。 他走了,我也不敢乱动,便老老实实地在这儿待着。 闲着无聊,我就开始研究起手中的猴面包来。 华族人对这玩意的命名很准确,虽然是树上结出来的果实,不过因为富含着大量的淀粉和蛋白质,使得它真的有一种粮食的口感,正是因为拥有着这样不错的品质,使得华族不惜跨越这么远的距离,冒着巨大的危险找寻而来。 倘若说这种猴面包树能够普及出去,那么既然能够养活更多的人口,而在这个仿佛原始部落的地方,更多的人口将意味着更加强大的势力。 这才是根本。 那猴面包的果实巨大,对于常人来说,吃半个就差不多够了,不过作为一个修行者,吃了一个,我还是感觉有一些不满足,瞧见旁边还有一个,想必是老爷子的晚餐。 我腹中饥饿,也不客气,敲开了便吃,连囊都没有放过,全部啃完之后,打了一个饱嗝,感觉真的是不错。 难怪俞千二在这儿能够活这么久,首先是心法贴近自然之道,另外再加上这种简单的生活方式,以及天然的食物,想早点儿挂球都难啊。 而且,一个能够在死亡之谷里面生存下来的老者,绝对不是凡人。 我将他的那一份给吃了,也不惊慌,从乾坤袋中摸出了两包方便面,放在了猴面包留下的果瓢里面,左右打量,发现屋子的角落里生着火,上面泥铸的瓦罐里面还有热水,正是合适,于是拿过来,把面泡开,又将作料给放进去。 我这边刚刚泡好不久,俞千二就从窗户里跳了进了,吸着鼻子嚷嚷道:“哎呀我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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