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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也别怪乔薇俗气,她现在就特别想弄清楚钱的事。 她人生最后的日子都是在病房里度过的,看过太多人间现实了。更不要提她那个父亲,唯恐她伸手跟他要钱看病,直接拉黑了她。男朋友面对巨额的治疗费用也退缩了。 人活就得活得现实点。乔薇想要安全感,一是想要份工作自己能挣钱,二是想搞清楚家里的经济情况。 至于严磊和她能不能发展出感情,倒在其次了。乔薇这一生旁观了父亲母亲的婚姻,她对婚姻没有小姑娘那种幻想。 把钱和票都收好,乔薇把屋子收拾了一番,卫生打扫了。 她很久没有干过打扫卫生的事了,在医院病房里,属于她的空间只有一张床和一个床头柜。有些别的人——病友或者家属,还不乐意她拉帘子,觉得影响病房通风了。 如今这是她的家,得爱惜。 打扫完自己的卧室、书房和客厅,她走进严湘的卧室,发现严湘的房间出乎意料地整齐。 夏日里炕上铺着竹席,盖的是薄薄的毛巾被。那毛巾被已经被叠好了。虽然边角对得不是很整齐,但那是因为严湘人小力有不逮,看得出来小孩已经尽力了。 乔薇走到屋外,看到严湘还在阴凉地里玩。这孩子真安静,安静得仿佛不存在一样。 听见脚步,严湘抬起头,对妈妈一笑。 小孩的笑容真干净。 乔薇蹲下:“你自己叠的被子呀?” “昂!” 乔薇摸他的头:“湘湘好棒。” 她又想起来问:“早上谁给你穿的衣服?爸爸吗?” 她醒得晚了,醒来的时候严湘就已经自己在玩了,衣服已经穿的好好的。乔薇想着大概是严磊给穿的? 严湘却扬起小脸说:“我自己穿的。” 很骄傲。 乔薇不知道小孩在这个年纪该发育到什么程度。似乎小朋友们都是进入幼儿园开始学自己穿衣服系扣子的?她以前刷到过幼儿园小朋友系扣子比赛的可爱视频。 印象中部队有托儿所的,但严家、赵家这种家里妻子不外出工作的人家,都没有把孩子送去托儿所。都是自己在家带孩子。 大城市里工厂多,双职工家庭多。但小地方经济不发达,又不像农村妇女要下地挣工分,反而家庭主妇很多。 随军的军属都是部队干部的家属,丈夫挣得多,也不很看重妻子能不能挣工资。 所以乔薇不工作在家做主妇,严磊也没觉得不行。 院子里的盆里有未洗的脏衣服。乔薇又揉揉严湘的头,夸了他两句,站起来去洗衣服了。 现在这个家庭里,严磊负责挣钱,那么乔薇就得担起家务,顺理成章的事。 乔薇找到了盆和搓衣板,拿着小马扎坐在手压井旁边洗衣服。一盆衣服洗完,手臂也废了,腰也废了。 以前只在电视剧里看见这种手洗衣服,电视剧里演的都挺轻松的,哪知道体力消耗的强度会这么大。 衣服勉强洗完了,拧是拧不动了,反正是自家院子泥土地,就直接湿哒哒地晾上了。 然后乔薇就回屋里直接趴床上了。 严湘进来看她:“妈妈你怎么了?” “废了。”乔薇有气无力地说。 严湘:“?” 乔薇叹气:“洗衣服累得胳膊动不了了。” “为什么不等爸爸回来洗?”小孩眨着大眼睛,睫毛忽扇忽扇。 “哎?”乔薇支愣起脖子。 记忆筛选一下。 真麻烦,记忆有强烈的和淡薄的。原主留下的记忆里,偏偏关于严磊这个正牌丈夫的记忆属于最淡薄的那一部分。就是根本不愿意想起他。 必须得有比较强烈的触发或者主动的回想才能筛得出来。 这么筛出来一看,果真,原来以前家里洗衣服这件事居然是严磊在做。 原主主要洗一些小件的。大件的太耗费力气,她搞不动,毕竟是没有洗衣机的年代。家里重活和脏活,都是严磊负责的。 乔薇对严磊的好感度又上升了。 “妈妈,你要喝水吗?”严湘体贴地问。 “要~”乔薇跟严湘撒娇。 严湘立刻哒哒哒出去了,没一会儿就抱着白色搪瓷杯子进来:“给!” 乔薇就着严湘的手喝了半缸凉白开。 虽然是半路接手的儿子,可实在是个省心又贴心的孩子啊! 乔薇毫不吝啬称赞的话语,不仅猛夸严湘,还对他的体贴行为表示了开心和感谢。 严湘的小胸脯挺得更高了,乌溜溜的眼睛更明亮了。 有这样的孩子,林夕夕就算当后妈也很省心吧。能当个十里八乡名声响亮的好后妈也不稀奇了。 第 13 章 第13章 赵团长家。 林夕夕试探着跟杨大姐说:“妗子,我怎么听说严团长爱人不是去走亲戚的。” 杨大姐家里人多事多,她忙忙碌碌,闻言,端着盆子奇怪地问:“不走亲戚那干嘛去了?” 林夕夕给她搭手帮忙,压低声音:“我听说……她是私奔找野男人去了。” 杨大姐差点把手上的盆掀翻。 “这可不兴瞎说!”她呵斥林夕夕,“这坏人名声!” 林夕夕说:“我也是听人说的。” “哪个嘴碎的胡说八道?” “不知道,就买菜的时候两个大姐在前面边走边说的,我就听了一耳朵,也不知道是谁。我还没认全人脸呢。”林夕夕推脱。 杨大姐瞪眼:“小乔昨天才回来,我瞅着小严都好好的,不像吵架的模样。今天小乔你瞧乐呵呵的。这不可能!没影的事,你别瞎胡说!” “可是……” “可是啥,就小乔那脾气,她要真跑了让小严追回来了,她得十天半个月不出来见人,脸得黑得像寡妇。我瞅着不像。” 严团长爱人那模样一脸轻松,确实是像走过亲戚回来的样子。说她跟野男人跑了,杨大姐不信。 “你闭上嘴。让你舅听见你瞎编排人家,他得拿鞋底子抽你!” 林夕夕确实没证据,只能悻悻闭嘴。 走到院子里,又一大盆衣服。她舅妈舍不得让她用肥皂洗,要用棒槌捶,累死个人。 没有洗衣机的时代,真的太辛苦了。 林夕夕本来一心是想树立个勤劳贤惠的形象,准备尽快给前途无量的严磊做继室的,可现在乔薇没死。 她抿了抿唇。 谁也不能坏了她的富贵路。 乔薇哪怕也是重生的,也不过就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跟她怎么斗。 乔薇休息了一会儿,揉揉酸痛的胳膊,捶捶老腰,坐到了书桌前,拉开了抽屉。 早上拿钱的时候,她就看见了,抽屉里乱七八糟的很多打开的信纸。 她随便捡起一沓展开一看,果然是技术员写给乔薇薇的信。 稍稍读了一下,差点没把乔薇的牙齿酸掉。 动不动就什么斯基说,动不动就什么什么夫说。虽然也不能说酸文假醋吧,确实这年代的大学生是有点文化底子的,但绝对说得上是孔雀开屏了。 还开得很卖力。 乔薇嘴角抽了抽。 偏偏原主乔薇薇就吃这一套。关于这些信的回忆可太浓墨重彩了,比关于严磊的回忆要清晰强烈得多。 像一股甘泉滋润了原主死水一潭的生活,让她以为找到了灵魂伴侣,为爱疯狂。 乔薇记得这些信以前都是叠起来的,摞得整整齐齐还用橡皮筋扎上了。 现在散成这样,不用说肯定是严磊全都打开看过了。抽屉里的凌乱显示了他当时的愤怒。 乔薇把这些信扒拉了扒拉,连信纸带信封都扒拉出来。确信没有遗漏,把外头屋檐下的煤球炉盖掀起来。 盖着盖子的时候,煤球在里面极其缓慢地燃烧,处在一个“不灭”的状态,消耗得很少。 一打开盖子,氧气大量涌入,火苗一下子就窜上来。比要现烧柴禾的土灶好用得多。 乔薇把那些信扔进去,顿时火舌翻卷,吞噬了那些纸张和文字。 严湘站在一旁:“要烧水吗?” 倒提醒了乔薇。喝凉白开很麻烦,得先把水烧开再放凉。她早上醒过来桌上就有好几缸子的凉白开,比昨天晚上多,所以应该是严磊一大早烧了水晾上才走的。 她去接了一壶水做在炉子上,仔细叮嘱严湘:“别碰,炉子和水壶都很烫,别烫着。” 严湘乖巧地答应了。 乔薇回到书房里,瞧了眼外头自己玩的严湘。这种带院子的房子就是好,院门一关,小孩在院子里玩,大人从窗户里就能看到外面。也没有危险,也不怕走丢。 乔薇从抽屉翻出一沓空白信纸,带着部队字头的那种。钢笔戳着腮帮子想了一会儿,动笔划拉起来。 把自己的新生活需要考虑的一些事项整理了整理。 等划拉完,抬头看着窗户外面。 好安静,只有远处知了在叫,没有汽车的轰鸣声。 严湘是非常安静的孩子,他自己蹲在地上玩的时候不会像别的小孩那样嘴里碎碎念。他就安安静静地拿着一堆小石头子在石板地上摆来摆去。 时间有种缓慢的流动感,仿佛什么事都不必着急。 这个时代或许就该是这样的—— 几间乌瓦平房,院里一个小孩儿。 晾衣绳上的衣服被风吹得拂动。 她还有年轻健康的身体。 这一刻乔薇对眼前的生活感到极度的满意——不忙着为碎银几两奔波,也没有病魔日夜催折,深夜数着楼道里护士的脚步声,估算自己的生命什么时候终止。 严湘抬头看看太阳,站起来跑到窗户根下,踮起脚扒住窗台:“妈妈,我们中午吃什么呀?” “噢?几点了?”乔薇哒哒哒走到客厅去看了一眼桌上的三五牌台钟,“十一点都过了呀。” 外面的水也烧开了,咕嘟咕嘟地。乔薇用抹布垫着手把烧水壶拎到小桌下面晾着,再用木凳挡住,以防孩子奔跑时碰着烫着。 铁炉先盖上闷着火,乔薇撸起袖子系上围裙准备做饭。 饭锅是一个小小的圆形铝锅。淘了米之后,没有电饭锅的刻度和量杯,乔薇用了举世皆知的中国人的手指大法——水没过一个指节就可以。 说起来这还是她从国外的脱口秀节目上知道的。毕竟她从有记忆,家里就用的是电饭锅了。 饭锅做在铸铁炉上。 菜用大铝盆端到手压井的池子里洗。 井台旁用砖头砌了两堵矮墙做成一个台子,把切菜板搬过来往上一放,正好。就是干这个使的。 此时交通不发达,物流不便利,农贸市场卖的菜都是本地产本地销的,品相没有后世那么好看,但是特别新鲜。洗干净的菜从盆里捞起来扔在案板上直接切了。 今天买的肉切了三分之一。 把菜端去厨房,开始接触到了更不便利的事——厨房的土灶是烧柴的。 部队的福利待遇里除了粮油、日用品,还有“燃料”一项,每个月柴和煤配比着发。 因为有记忆,理论上乔薇是知道怎么操作的,实际上动起手来特别生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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