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有回声_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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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 阎康当面咒这个小侄子活不长，骂了好几分钟，直到发泄完心中的不满，才摔门离开。目光呆滞的阎妄，在堂舅出门后，缓缓抬起了头。一双眼，澈然如水，盛满了厌恶！阎家的水……深得很呐！从记事起，老爷子就教他装聋作哑，让他乖乖等着妈妈回来。可妈妈…… 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里了…… 她还会回来么？阎妄纤细的手指触及平板，表情有些微怔。片刻后，点入微博搜索栏，输入“阎月清”三个字。以前她无论参加什么真人秀，阎妄总是会第一时间追看。但这次…… 她参加的是亲子类真人秀！在节目里，她是别人的妈妈…… 对自己的亲生儿子闭口不谈，却与别的小朋友亲亲热热？阎妄觉得膈应，所以从一开始就刻意回避这档节目。不料。输入名字后，跳出来的第一条热搜竟是—— 阎月清自爆有子？ 009 来挑刺阎妄以为自己看错了？盯着屏幕足足一分钟，才确定标题无误。手指颤颤巍巍地点进去，是母亲直播画面的剪辑。她似乎摔了一跤，身上裹着些狼狈的泥土，即便如此，眉目仍旧温柔如初。 “我有个儿子，比你大几个月，因为生病一直无法离开医院。他也想爬爬树摘摘果子，可惜做不到……” 脑中轰然一响，似有烟花炸过，崩得人失去意识。只余下震惊的思绪！ * 翌日。燕山下的小村落。今天是《国民家长》第四期最后阶段的录制。根据惯例，村长会结算各组的任务积分，按比例兑现后，让萌娃们拿着钱去买礼物。唐糖与阎月清这组，毫无意外积分最少，只换了两百块钱，不过买些普通礼物还是绰绰有余。司机将六组嘉宾送到了T市的百货商场。为保持礼物的神秘，逛商场时不开直播，完全由嘉宾带着萌娃活动。阎月清带着唐糖，看着走在最前头的秦悠然，忽然想到——这阶段不开直播，未必是防剧透的缘故！秦悠然是书中女主，除了长相甜美可爱，还有着一颗七窍玲珑心。每次带萌娃买礼物，她总会趁着没镜头拍摄的空档，自费买一些礼物送给工作人员。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工作人员接了礼物，便会在后期的录制中，尽可能地帮她完美形象。后来李蔓蔓也发现了这个妙招，跟着有样学样。再之后，剧组就起了股奇怪的风气—— 萌娃组买礼物送小伙伴，嘉宾组自费买东西送工作人员。一个个卷得要死！不直播，估计是怕直播时拍到这一现象，会让当时夸秦悠然“心细善良，还能体贴工作人员”的网友反喷吧？ “这个玩具熊给小珍，蜻蜓发卡给欢欢，浩浩哥哥的眼镜框……”唐糖是个很有计划的人，三两下就挑选好了礼物，正挨个核对有没有遗漏。阎月清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不打扰小公主记事。可有人生怕她清闲，冷笑着开口：“月清，带唐糖来这种平价店，有些搞笑吧？” 李蔓蔓牵着同组小女孩欢欢走了进来。她还算有点理智，先让欢欢去找唐糖玩，才放低声音开口：“如果不是你拖后腿掉积分，唐糖会穷到来这种地方挑礼物么！” “这里怎么了？蛮好的啊。” 李蔓蔓冷笑：“挑选小孩子的礼物是蛮好，但你呢？进组四期了，连一次礼物都没给工作人员准备过？也是！你这种没脸没皮的人，能奢望你懂什么人情世故？” 语气冲得要死！阎月清眉梢一扬，这是遇上挑事的了？ “你的意思，会买礼物，就懂人情世故了？” 李蔓蔓厌恶地瞥了她一眼：“跟你这种人有什么好说的？拿着剧组的人设费，也能突然反水炒热度！阎月清，你字典里还有职业道德三个字么？” “人设费？”阎月清慢条斯理道，“打钱了，那叫人设费。没打钱，那就叫画大饼！” 010 既然这样，开始花钱！原主是和节目组协商好了，拿二十万的人设费。但真人秀里，嘉宾的出场费是录制以后打款，人设费却是要提前给的！尤其人设越烂、越没人接的情况，财务打款的速度会越快，生怕对方反悔。阎月清从记忆里了解到：“这不是行业里约定俗成的规矩么？为什么从第一期录到第四期了，我账户里还没有这笔钱？该不会有人从中作梗了吧？” 李蔓蔓脸色略僵：“你胡说什么？！” 阎月清冷笑着看了她一眼。李蔓蔓是众星几年前签的艺人，与杨董沾亲带故，一进公司便成为重点培养的对象。可惜砸下不少资源始终火不起来，今年经纪人特意让她上了这档节目，还安排了阎月清来做衬托，就是想再捧捧她！李蔓蔓却不知哪根筋不对？非要仗着在公司有点话语权，让财务压着这笔人设费不发。此事做的极其隐蔽！但看阎月清的表情，分明全知道了！李蔓蔓哼了一声：“没有真凭实据的东西，你别乱说！” 阎月清见她不承认，摊摊手：“那我和节目组也没签人设费的合同啊，钱没到，你管我在节目里做什么呢？” “你！”李蔓蔓咬牙，“你这就是无赖！以后我看还有哪个节目组敢要你？！” “节目组才不会管这么多。”阎月清勾起唇角，一针见血，“他们要的是节目火，收视率高。” 今年市场上娃综不少，竞争非常激烈。众星在这个时候推出《国民家长》，无非是想用老牌节目来稳定市场，捧新人不过是顺带而为的事情。非要说的话，捧新人和节目火，一定是前者为后者让步！这也是为什么、节目最开始捧李蔓蔓，最后火出圈的却是秦悠然。没办法，黑马杀出来了啊！收视率第一嘛！李蔓蔓沉下眉，冷冷道：“你的意思，也想来分一杯羹？” “谁让我有个儿子要养，缺钱呐！”阎月清理直气壮道，“说好二十万做陪衬，可我都录到第四期了，还没见着钱，不得为自己求点出路啊？” “你少废话！”李蔓蔓恶狠狠地，“我今晚就让财务把钱打给你，你——” “不必了！”阎月清连忙抬手阻止，“比起那二十万，我觉得还是火了赚钱更多！谢谢你从中作梗啊。” “阎、月、清！”李蔓蔓咬着后槽牙，眼底快要喷出火来。阎月清笑眯眯地：“别叫那么大声嘛，等下被路人偷拍，会有损你的形象！保持微笑哦！”顿了顿，气死人不偿命道，“另外谢谢你的提醒，我好像从来没给工作人员准备过礼物，这就去买！” 说完，避开李蔓蔓快绿了的脸色，招呼道：“唐糖，选好了吗，我们走了。” 唐糖应道：“好！” 打包完东西，唐糖见阎月清快要忍不住的笑意，好奇问道：“月清姐姐，什么事这么开心啊？” 能不高兴嘛？！李蔓蔓的话提醒她了！终于找到个适当的机会花钱了！阎月清神秘道：“唐糖，我们去给工作的叔叔阿姨买点礼物，好不好啊？” “好啊！” 得到小家伙的回复，阎月清拉着她进了六楼的高奢区。 011 狗眼看人低与下面热闹的人群相比，高奢区安静了许多。各种装潢大气的店门口，只有零星的几个人走过。阎月清直接带着唐糖进了LV的品牌店。一千万呢！得挑贵的花！店员王姐是这里的金牌销售，见有客人来，枯坐一上午的她立刻打起精神，笑着迎了上来。 “您好，想看点什么？” 阎月清征求意见：“唐糖，我们买包包怎么样？” 唐糖歪着脑袋想了想，平时叔叔阿姨扛着摄像机，还要背大包小包的东西，确实有点辛苦！每人送个大一点的包包，可以装很多东西呐。遂笑眯眯地回复：“好呀！买大的。” 王姐扬起笑容：“两位是母女嘛？感情真好啊！” 母女？！唐糖顿时触发一级警报，生硬地更正：“是姐姐！” 王姐尬住，忙笑着打圆场：“我刚想说，就跟姐妹似得！来来来，二位里面请。” 奢侈品店，不仅空间大，服务也是一流。两人落座，王姐的徒弟小岑立刻端上了鲜榨果汁和点心。王姐热情介绍：“两位小姐，我们店是T市的LV代理店，里面的货不敢说是最多的，但一定是最新的！最近刚好有两款新品，正适合两位佩戴。” 阎月清点头：“嗯，先拿来看看。” 王姐还没回话，店门口再度传来尖锐的讥笑：“不会吧，你居然来这儿？” 这声音？阎月清皱着眉看去，果然，李蔓蔓踩着她那双十厘米的高跟鞋，满脸傲色的走了进来：“小王，做这行需要点眼光，不是什么人都得接待的。” 王姐站直身体，礼貌地迎了上去：“李小姐来了。” 李蔓蔓喜欢买奢侈品，到T市第一天，就专门到过商场，不过那天店里并没有她要的高定，遂付了定金今天取货。方才她被阎月清气的够呛，这会儿上来取包又撞在一起？还真是冤家路窄！不过，奢饰品店可是自己的主场！阎月清那种穷鬼敢来这里，不是自取其辱么？李蔓蔓脸上挂着不可一世的傲慢：“你不是去给工作人员挑礼物么？怎么？来LV挑啊？装什么大款呢？！你要能买得起LV，还会为了那二十万反水？真是可笑！” 唐糖一脸迷茫。什么二十万？什么LV？她们进的这家店，自己认识啊！ LV。勒-咦-驴嘛！李阿姨没学过拼音嘛？李蔓蔓扬起下巴：“小王，我来取那天订的包。另外，你过来给我介绍介绍有没有新货。” 王姐闻言，唇角的笑僵了下：“李小姐……” 她们这行最忌讳前一位客人还没招待完，就跑去接待下一位客人。能来逛LV店的客人，除了那种满眼装满好奇的小女孩外，大部分都是有实力的富豪！若是单从衣着气质上来区分三六九等，不仅会错失好多客源，还容易得罪人。可现在，李小姐指明要她，不好推辞啊。李蔓蔓见她面有难色，嗤笑了下：“你不会以为她真有钱买这里的东西吧？小王，刚刚没听到我说的话么？她可是为了二十万都能反水的人！你觉得，她会把自己辛辛苦苦攒的钱，拿到这里买东西嘛？” 012 她在骗你呐！阎月清平静反问：“你怎么知道我不能？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李蔓蔓笑得十分大声：“给你自己买包，我信！虽说你工资也没多少，但咬咬牙买个东西装逼，也没人说不行！问题在于……你是给自己买么？”她故意走到唐糖面前蹲下，“唐糖，蔓蔓阿姨问你，她刚刚是不是说要来这儿给其他人挑礼物？” “对吖！”唐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这不就得了。”李蔓蔓故意拖出了夹子音，“唐糖啊，这里的东西都很贵哦，一个包从几万到几十万不等呐！那么多叔叔阿姨，她得花多少钱？很明显，她是故意带你来这儿逛一圈，待会儿又拿假包送人！有你作证，大家就算收到假的，也不会跟她计较。” “啊？”唐糖没听太懂。她们不是已经在店里了么？怎么会买到假包？一双大眼迷茫的厉害。李蔓蔓见唐糖陷入了沉思，还以为自己说服了唐糖，心里有点得意！她与阎月清虽在同一家公司，但她是被捧红的对象，阎月清却只是陪衬！陪衬就要有陪衬的自觉！节目里秦悠然的黑马表现，已经让李蔓蔓有点窝火，现在阎月清居然有样学样，试图在最后几期翻身？开什么玩笑呢？！野鸡也想变凤凰？别以为讨好了唐糖，就能爆火出圈了。一想到她之前舔狗的恶心模样，李蔓蔓打心眼里瞧不起她！自己动不了秦悠然，还不能收拾阎月清么？这种假装大款、借着小孩子的嘴，买一大堆假包去刷工作人员好感度的人？！我呸！李蔓蔓就是要当着唐糖的面拆穿她！阎月清对她正义感拉满的样子有点无语：“说完了么？” 李蔓蔓冷哼：“怎么？被我说中了？心虚想跑了？” 阎月清才懒的搭理：“唐糖，我们去那边坐着选包。” “好。”唐糖也觉得蔓蔓阿姨今天怪怪的。 “哟，还端起架子来了？你怎么比旅行包还能装呢？行啊阎月清，你尽管去演！我今儿倒要坐在这里看看，你究竟准备送工作人员什么包！” “那你就看着呗。”阎月清轻飘飘地丢下这句话，对着王姐道，“店里应该有包包的图册，麻烦你拿来我看一看。” 王姐见两人针锋相对，早就急出了一身汗，生怕两位客人在店里吵起来。幸好，阎小姐是个大度的，完全没有要杠上的意思！听到她的吩咐，王姐连忙点头，旋即让徒弟来招呼李蔓蔓。阎月清站在原地，对着周围的环境大致扫了一眼。嗯，店里的包的确精美非凡。只是，不达要求！唐糖觉得：小了。她觉得：不够贵！图册很快拿来，阎月清带着唐糖一起坐到VIP区翻看。王姐蹲下身解说：“咱们店里的包在图册里均有展示，部分产品暂时没有现货，如果客人需要的话，我可以联系总店调货。另外还有些高定款的产品，国内暂不出售，您如果有需求，我会登记好您的个人信息及要求，等一个月左右取货。” 阎月清琢磨片刻：“一个月啊，有点久了，还是选现货吧。” 故意坐在离她不远处的李蔓蔓，听到这话，笑的更讽刺了。 013 尊贵的VIP 土包子就是土包子！还现货呢？！恐怕活这么大，连高定是什么都没听说过吧？李蔓蔓靠在松软的沙发上，打量着为阎月清服务的王姐：“小王，我的货呢？” 王姐礼貌道：“李小姐您稍坐，小岑已经去拿了。” 李蔓蔓敲着手指，傲慢不已地吩咐：“今天我想选其他款式的产品，你来替我介绍。” 王姐犹豫道：“这……” 阎月清毫不在意：“你去吧。” 王姐思考两秒，还是决定遵从职业道德，掬起笑容道：“小岑取完货后，会一对一为您服务。” 李蔓蔓脸色变了：“我在你们店里买了三十万的东西，单子还是热乎的，你就拿新人糊弄我？” 王姐哪里敢啊：“李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李蔓蔓盛气凌人：“要么，你现在过来替我介绍。要么，我以后的单，你也别做了！” 王姐闻言直抽冷气。在旁的店员小美听到这话，连忙捧着画册上前。她是店里的万年老二，与王姐的业绩总是差上一截。明明服务差不多，却怎么追都追不上去。归根结底，还是入行太晚的缘故！T市就这么大，富人圈也就那批人，人家认可了王姐，自然不会多看她小美一眼。然而李蔓蔓不一样，她是明星，又是外面的人。捧好了她，人家在圈子里一招呼，还怕没人自己这里买包么？也就王姐愚蠢，放着已经买过高定包的客户不要，非要为了个不确定的阎月清得罪人家。小美抓准时机，狗腿子一样迎上去：“李小姐，王姐没空，就让我来吧。我叫小美，上次您来，是我为您端的茶水。” 李蔓蔓对她有印象：“嗯，我知道。” 小美讨好道：“您别生气，王姐这个人不懂变通，非要守着规矩来，待会儿吃亏的也只能是她自己！” 这话说的李蔓蔓心里舒服：“还是你聪明。” “做咱们这一行的，没眼光怎么行？”小美朝阎月清那边看了一眼，嘲弄道，“别看店里人来人往的，实际上谁有购买意向，谁只是进来饱饱眼福，还有那种装大款的，我心里一清二楚！” 李蔓蔓一身的名牌，阎月清则穿的跟土包子一样。说是进来选包，却不看货架上的产品，而是去看图册。为什么呢？因为图册上有价格啊！看她坐在那儿快速翻册子，估计被里面的价格吓坏了吧？根本没有李小姐的安定从容。两者一对比，谁是装逼，谁是真想买包，高下立见！王姐却像是看不清一般，非要为阎月清服务？蠢！实在是太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