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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一瞥,竟看见了他,“这位公子……” 百里安才走出几步,听到女子声音就回过头来。 那女人年轻的很,只是脸上妆容太浓,显得有些僵硬,她见到百里安的面容,微微怔了一下。而后她几步走到百里安面前来,从头到脚将百里安打量了一遍,百里安见她目光奇怪的很,就开口道,“姑娘为何这样看我?” “你是那仰春楼里的人?”女子问。 百里安哪里听过仰春楼。 女子看他困惑神色,即刻就知道这公子不是那仰春楼里的那些同她们抢生意的男子,脸上即刻露出一抹笑容来,“我看公子面生的很,是头一回来我们这流光画舫吧。” 百里安确实是头一次来。 看到百里安点头,女子越发热络,她上前扶了百里安手臂一把,“我带您去转转?我们这稀奇的歌舞多得很,只是要晚一些才能看见。” 百里安来这里当然不是为了这些东西,他说出自己来意,“是这样子的,今日我在长缨楼有幸得妙音姑娘邀约,现在过来也是——” 百里安没有说完,那女子已经明白了他的来意。 “妙音呀。”女子端正了站姿,“她的房间在那上头,公子若是想见她,就自己过去吧。” 百里安察觉出女子冷淡的态度,也不甚在意,他本就是为了妙音而来,听到女子指点,即刻就动身过去了。 那有阁楼的画舫大的很,里面有几个小厮在摆桌上瓜果,那瓜果都新鲜的很,想来是晚上招待来这里的客人。百里安也知道,这些地方,要晚上过来才更有情趣,但他现在明显是因为那罗闻佩,享受不到这情趣,只想早早的过来和这妙音姑娘见一面。 百里安上了阁楼,见那妙音的门口,站着两个冷面的男子,那两个男子都生的凶恶的很,左边那个,脸上还有刀疤。百里安踌躇了一会,才走过去。 那两个男子见他过来,齐齐上前一步,将他拦住。 百里安道,“两位兄台,请问这里可是妙音姑娘的住处?” 那两人答也不答,胳膊一抬便要将百里安推出去。 这阁楼上分两间小房间,百里安也不知这是不是妙音的住处,他转身想去另外一间先看看的时候,就听到门里传来妙音的声音,“是今日长缨楼的那位公子吗?” 百里安脚步一顿,“正是在下。” “让他进来吧。”妙音的声音隔着门板传出来。 那两个长相凶恶的男子,听到妙音吩咐,就退开了,百里安推门走进去,就看到房间里面最显眼的就是一扇屏风,屏风后就是一层白色纱幔,因为开着窗户的缘故,有些夜风吹进来,将那落地的纱幔吹的飞舞。 里面亮起了一星烛火,而后便是窸窸窣窣的声响。 “是否打扰了妙音姑娘小憩?”百里安听那声音,像是在穿衣裳。 妙音果然道,“不打扰,只是靠在榻上看书。” 随着这一声落地,捧着烛台的妙音施施然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她今日在长缨楼穿的那件衣裳已经换下来,身上只着一件淡蓝色的长裙,满头青丝只用一支玉簪斜斜挽在鬓间,妙音又将房中其他两个烛台点亮,才抬头去看进来的百里安,“公子来的有些早。” 何止是有些早,百里安颔首一笑,带着几分歉疚的味道,“让妙音姑娘见笑了——只是我今日在长缨楼里见到妙音姑娘,就觉得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心中急切,便等不到天黑时候。” 妙音听百里安所说,抿唇笑了笑,“我今日见公子,也觉得像是在哪里见过。” 百里安可不是那样会哄女孩子的人么,他一听妙音都这么说了,于是便更顺着杆子往上爬了起来,“也不怕妙音姑娘见笑,现在见到妙音姑娘,我就想起了是在哪里见到过了。” 妙音正走到窗前,抬手将窗户掩上一些,“哪里?” “梦里。”百里安一说完,见妙音愕然神色,就又道,“像妙音姑娘这样动人的女子,也只有在梦里能得以一窥芳容。” 妙音听惯了男子的甜言蜜语,但却从未招架过百里安这一种——明明知道他轻浮浪荡,但你看着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就觉得他的话比情话还要动人。 “是我孟浪了。”百里安垂下头来。 妙音从窗前走了过来,走到桌边向百里安抬手,“公子请坐。” 百里安坐了下来。 桌上正摆着一张摊开的纸,纸上只写着两行字:美人一何丽,颜若芙蓉花。看那纸上折痕,正是百里安那叫妙音青睐的‘画作。’ 妙音道,“公子是哪里人士?” “京都人士。”百里安道。 妙音原来看他面生,以为他是外地至此的,“从前没有见过公子。” “母亲管教的严,就一直在家中读书。”百里安说的也不算假话。 妙音正在拿茶杯的手一顿,而后她抬起脸来,看百里安俊秀面庞——想来是出生名门的公子,还没来过这样的地方。 两人又聊了一会,百里安实在不是那样急色的人,对女人,尤其是自己喜欢的女人,他有耐心的很。旁敲侧击问了妙音几个问题,便打探出妙音从前也是出生富贵人家,只是家道中落,才流落到这样的地方来。门外那两个守卫,也是有一回她险些遭人强迫,才央求老板替她找来的。 百里安听完,叹息了一声。 妙音本也不是那种喜欢同人说自己痛处的人,今日与百里安一见如故,就不免说的多了一些。等她说完开始觉得懊悔的时候,听到百里安的叹息,便道,“公子为何叹气?” “为妙音姑娘叹气。”百里安道。 妙音道,“今日本是想请公子过来谈些开心的事,却不想……” “听妙音姑娘说起自己的事,就觉得自己与妙音姑娘亲近了许多。”百里安望着妙音,桌上烛火煌煌,更是叫他一双眼温柔缱绻。 妙音触到他的目光,不知为何,就慌乱的垂下了视线。 百里安也不再那样直白的看着她,转而去抚桌上那一张纸,“本来是想画幅牡丹送给妙音姑娘的,却怕晚了,让妙音姑娘被人抢去——仓促下写了这两句诗,没想到能得到妙音姑娘的青睐,已经是今日再惊喜不过的事了。不敢再奢求太多。” 妙音流落这风尘之地已有些年头,所见到那些对她蜜语甜言的男人,与她共处一室,便急不可耐的露出急色模样,而这眼前的公子,却和那些男人不同。 是个规矩,又嘴甜的君子。 百里安追求女子,喜欢的就是投其所好,他本来怀中揣着一大颗明珠,想要赠给妙音,但和她聊了几句之后,发现妙音外表烟视媚行,骨子里却颇为清高桀骜,自己贸然送颗明珠过去,怕她心中会有些别的想法。明珠不能送了,那肯定要送些别的,叫妙音喜欢的东西。 百里安在房间里看了一周,见墙上挂着许多字画,他在宫中念书时,也看过一些名人字画,总归认得几个。他本想从那落款里寻些和妙音的共同话题,却不想这满墙的字画,都没有落款,甚至连印章也没有,像是……赝品。 当然,百里安肯定不能说的,美人嘛,收集什么,都是与众不同。 “妙音姑娘喜欢山水画?”百里安看墙上有许多山水。 妙音也站起来,她方才和百里安聊了一会,早已经放下了许多芥蒂,说话就随意了一些,“只是喜欢那画的人——他只爱画些山水,我寻来的,就都是他那些山水画的仿品。” 百里安心里暗暗思索,那人莫不是妙音喜欢的人,“这画中烟雨空蒙,意蕴极佳,即便是仿品,也有一种灵气在其中——只是不知道,这画原先是出自那位大家之手。” 妙音收集这些画,便是喜欢极了才收集的,“也不是什么大家,前些年,我偶一在一位公子的折扇上,看见他画的画,彼时他也只不过是个寻常书生,如今他却已金銮入仕,迎娶公主为妻。” 百里安一听妙音的话,心里就咯噔一下。 这说的,不就是罗闻佩嘛。 “是今年殿试的状元罗闻佩么?”百里安明知故问。 妙音收回落在画上的目光,“公子知道他?” “我与他也算是朋友情谊,怎能不知道。”百里安看妙音神色单纯的只是欣赏,而并无半分倾慕之情,那心便又落回到肚子里。而后他脑子一转,就想出了如何讨妙音的欢心,“妙音姑娘若是喜欢,我可以向他讨一幅画过来。” 妙音一下子惊喜的很了,“真的吗?” 百里安为了哄美人欢心,什么事做不出来,更何况这也不是什么难事,“自然是真的——只是妙音姑娘说不喜山水,也不知是想要他什么样的画?” 妙音道,“我想他亲笔绘一张海棠春睡图。那是我的心愿。” 百里安想起今日在长缨楼里,落在那孙金画上的目光,若不是他横插一道,只怕是今夜来的就是孙金了,“妙音姑娘很喜欢海棠么?” “嗯。我母亲爱极了海棠,唤我小名,也是海棠。”妙音道。 “怪不得。”百里安道。 “只是驸马爷是何等绝俗人物,哪里会画海棠这样的俗物。”妙音惊喜之后,就又轻敛蛾眉,“只怕我这心愿,便也只是心愿。” 百里安看美人蛾眉紧锁,心里软的一塌糊涂,要是别人,他还不敢做这样的担保,但现在他与罗闻佩朝夕相处,书房里那些他的画,都被他弄坏了不少,这海棠春睡图,又算个什么难事,“妙音姑娘的心愿,怎么会只是心愿呢——我与驸马碰巧认识,虽然麻烦一些,但也不是讨不到。” 妙音听百里安说认识驸马,便又在心里开始揣测起百里安的来历了。 “若是在下帮妙音姑娘达成心愿,可否向妙音姑娘讨一个东西?”既然摸到了妙音心底想要什么,便也轮到他讨些甜头了。 “什么东西?” “在下想再看一回妙音姑娘的鼓上舞。”百里安还记得那一日在桥上一眼望下去的惊艳。 妙音听百里安的话,也想起那一日的初见来。 确实是,太过美好的相遇了。 “好。” 百里安听妙音答应,就又说了一句,“是妙音姑娘为我一人的鼓上舞。” 妙音听到这一句,忍不住有些心悸,她抬头看眼前俊秀无双的公子,柔情缱绻的目光,微抿双唇,“好。” 百里安正在思索自己现在是不是该告辞回去,想办法让那罗闻佩给他画一张画的时候,就感到踩着的地板晃动了一些——方才一直风平浪静,都叫他忘记了自己现在站的是在画舫上了。 “小心!”百里安是站稳了,但一旁的妙音却往前踉跄了一下。 险些撞到桌子的妙音被百里安的手臂圈进了怀中,百里安一说话,她就感觉得到紧贴的胸膛在起伏。 “妙音姑娘没事吧?”百里安虽然身量不怎么足,但妙音这样一个屈膝的站姿,就仿佛矮他一头,倒在他的怀里。 妙音听到这一声,才意识到自己是被百里安搂在怀里,她听见百里安这样关切的话,竟有些不想推开他。 百里安也不是那种迂腐的傻子,若是妙音不喜欢,他刚才就松手了,现在妙音跌在他的怀里,面上还升起绯色——他是傻了才会将人推开。 百里安的手臂环着妙音柳枝一样纤细的腰身,也不免心猿意马起来。 “妙音姑娘,你的腰可真细呀。”百里安低下头,贴着妙音的发髻。 妙音将头垂的更低一些,紧紧咬着唇瓣儿。 百里安将揽着妙音腰肢的手臂收紧,温香软玉抱了满怀。 “身上也好香。”声音莫名暧昧起来。 妙音终于想起推拒了,却也是只绵软无力的伸手按着他的胸膛,“公子——” 百里安看她推拒,即刻就松开了手,“一时情难自禁,吓到妙音姑娘了。” 妙音横了她一眼,眼中似有水色。正待她开口的时候,画舫下面忽然传来喧哗声—— “都让开都让开——今日这流光画舫,我们何将军包场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小天使们的18X 萧白流琴:哟嚯,写小剧场我可是没有人能够超越的 大魔王:我会开车啊 萧白流琴:我们是正经读者!不能随便开车给大大抹黑! 大魔王:说的好有道理…… 萧白流琴: 大魔王:那我下次写我和你的18X好了,你是喜欢皮鞭呢,还是喜欢蜡烛呢? 萧白流琴:???? 大魔王:还是龟甲缚看起来更色气一些。嗯 一天后: 大魔王:玛德汤圆切开都是黑的 萧白流琴:来啊,还有龟甲缚呢,你说的唷 第178章 金雀翎(178) 何将军? 哪个何将军? 百里安正在思索的时候,就见到面前的妙音变了脸色,又伸手来推他的胸膛,“公子,你快走。” 百里安连什么情况都没有弄清楚,就被妙音推到了门口,“妙音姑娘——” “公子,那何将军是孙公子好友,他忽然来此,想来就是过来找你麻烦。”妙音一手去开门,一边又急急嘱咐,“你出去之后,不要从正门走——等下孙公子来找我,我就说你失约了。” 百里安是真的有些怕麻烦,但他更不愿在女人面前失了颜面,“妙音姑娘不必如此惊慌,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妙音已经又催促起来,“公子,我知道你也是出生不凡,但——但那何将军,乃是当朝大将军何焱的独子——” 面前的门被打开,楼下站着数十位年轻的公子,有两个站在门口,将想要进来的宾客统统拦住,妙音见现在出去也来不及了,就想将百里安再拉回来,没想到正巧往楼下看了一眼的百里安一个闪身就窜进了房里。 百里安心里叫苦,他方才听妙音说那个何将军,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何朝炎,不想,好死不死还真的是他。 “公子——”妙音将门又掩上。 百里安这下比妙音还要慌张,“妙音姑娘,这里可还有别的出路?” 妙音摇了摇头。楼下宾客已经清了,百里安只要露面,就是最显眼的。 百里安走到窗边,将那掩上的窗户推开,外面月亮已经升起,映在平静的水面上,波光粼粼一派静谧之景。百里安来不及多想,抬腿一跨,就要翻身从窗户上跳下去。 妙音看他如此动作,吓了一跳,连忙拉住他,“公子不可!” 百里安也不想如此,但那何朝炎是认识他的,若是叫他识破,只怕会横生不少枝节。但现在妙音又牵着他的袖子,他再回头望那黑漆漆的水面,刚才的胆量就又缩了回去。 “这一处水深的很,就是公子熟悉水性,贸然跳下去也恐怕会有什么意外。”妙音对百里安的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百里安回过头来,向妙音道,“妙音姑娘,我也不想如此——只是我与那何将军,有些旧怨,实在不愿……” 外面喧哗声愈大,像是已经有人找上阁楼来了。 百里安还在踌躇,正当他准备咬牙往下跳的时候,就听妙音忽然道,“公子,我有办法。” 百里安果然顿了下来。 “你暂且藏在我床下,我去同何将军周旋。”妙音道。 百里安刚才听妙音说那水深,也没有跳的胆量了,听她这样一说,就翻身从窗户上下来了。 妙音引着百里安进了屏风后,那屏风后,就是一张床榻和一个梳妆的柜子,柜子上还放着印着唇印的胭脂纸,床上也散着妙音的衣裳,这都是女子极亲密的物品,哪里会露给寻常的男儿看,百里安也知道非礼勿视,跟在妙音后面目不斜视,妙音走到床榻旁,将那垂下的纱幔撩开。 “妙音——妙音呐——” 本来还要同妙音再说几句蜜语甜言的百里安一听门外传来的声音,就一骨碌钻到床榻下去了。 妙音看他躲进去了,将那纱幔又掩了下来,伸手又捋了捋鬓发,应了一声,“云姑,有什么事吗?” “何将军亲自来找你了!”门外的人道。 妙音轻声道,“公子千万不要出声。” 这哪里用妙音提醒,百里安都恨不得伸出两只手来将自己的口鼻都捂起来了。 站在床榻旁的妙音出去开了门。 百里安藏在狭小的黑暗的床榻下,只觉得一张脸紧贴木板,楼下那孙金的声音他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妙音一副方才小憩起来的打扮,站在门口,神色不见丝毫慌乱,“云姑。” 那被她唤作云姑的,就是百里安上来时,见到的那个张罗着点灯的女子。那女子看了妙音一眼,就转头对身后男子道,“何将军,这就是妙音。” 妙音跟着云姑的视线望过去,果然见一个英气的少年人,那少年穿一身黑衣,腰间束着一条金色的云纹腰带,星眸,飞眉,五官深刻,凌厉张扬的厉害。 “你就是妙音?”何朝炎脸上倒没有其他的神情。 妙音行了一礼,“何将军。” 何朝炎忽然扬唇一笑,他笑起来就更好看了,英气勃勃的少年,笑起来还带着几分轻狂之感。 妙音不知道他这笑的意思,眼睛垂下去,就一直没有再抬起来。 何朝炎抬了抬手,楼下那极有眼力劲儿的孙金就连忙跑了上来。 “这是你要的人?”何朝炎问孙金。 孙金看了一眼妙音,眼睛都亮了几分。听何朝炎的问话,就连连点头。 何朝炎偏着头往房间里看了一眼,妙音心里一紧,却还是沉下气来。 “你请的那位公子呢?”何朝炎道。 妙音心中早有预料,“那位公子答了我出的题目,却没有赴我的约。” “哟,这么不知好歹啊。”何朝炎看妙音一直低着头,就伸出手勾起她的下巴。 妙音没想到他会忽然有这样轻薄的举动,袖中的手一紧,却还是柔顺的被他勾着下颌抬起头来。 何朝炎左右端详了一下她的脸,见她确实是孙金说的那种叫人惊艳的美人儿。 妙音被他那直勾勾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舒服,面上却还是露出一抹柔媚的微笑来。 “妙音姑娘,既然他失约了,那我……”孙金一看妙音的笑,心中也蠢蠢欲动起来。 “妙音姑娘,这孙公子仰慕你的紧呢。”何朝炎看了一眼孙金道。 孙金连连点头。 “孙公子心意,妙音知道。”妙音向着那孙金也是一笑。 孙金正是心痒难耐的要开口,就听何朝炎道,“既然知道,那今夜,这孙公子可否做你的入幕之宾呢?” 妙音没有说话。 一旁的云姑看妙音迟疑,怕惹怒了何朝炎,就连忙开口打圆场,“这是当然,我们妙音也喜欢孙公子的紧,只是面皮薄——今日何将军都过来了。”她伸手去扯妙音的衣袖,“妙音一定会小心伺候的。” 妙音被那云姑一扯,终于侧开身子,让出一条路来,“请进。” 孙金两步跨进妙音的房中,一旁的何朝炎竟然也跟着他走了进来。 但何朝炎这样的身份,又是他亲自请过来的,孙金哪里会说别的话。只是在何朝炎面前,也不好对妙音太过孟浪。但聊了几句之后,他还是忍不住,将妙音的手握在手心里,“妙音姑娘,自从上次在长缨楼里见了你一面,我就再也忘不了了。” 妙音眉心一蹙,想将手抽回来,孙金却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多谢孙公子抬爱。” 孙金心心念念妙音已经有些日子了,只是妙音虽是这流光画舫的舞伎,却不做那些皮肉买卖。孙金只能是挖空了心思的讨好美人,想尽办法的投其所好,只盼着能一亲芳泽。如今人就在眼前,孙金哪里按捺的住。倾身向前,想要亲一亲妙音的雪腮。 妙音侧开身子,“孙公子——” 何朝炎可不管两人如何,他从才进门的时候,便觉得有些古怪,这妙音的目光镇定的很,但是却有些小动作。进了房里来,他看到大开的窗户和桌上点着的蜡烛,心头就笃定了妙音说了假话——那人一定来过。 “孙公子若是来这里看歌舞,妙音一定倾力为之,但若是为了别的事而来,妙音恕难从命。” 孙金听妙音说的决绝,便也不好再强迫,“是我冒犯了。”即便这么说,一双眼也还是直勾勾的盯着妙音,“妙音姑娘生的太美,我情难自禁。” 一旁站在窗户旁往外眺望的何朝炎听到这一句,忽然笑了一声。 孙金这才想到房里还有一人,刚才他太过专注,差点忘了何将军还在房里了,一时也颇有些尴尬。 何朝炎方才那一笑,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他自己笑出声来,才觉得不妥当,但那有什么要紧。 “何将军。”孙金讪讪的叫了一声。 “喜欢就娶回家里,婆婆妈妈的做什么。”何朝炎道。 孙金一愣。他从未想过娶妙音回去,即便心中再喜欢,那也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舞伎,他还在思索何朝炎说这句话的用意。 何朝炎确实没有别的用意,喜欢就娶回家,再简单不过的了。清白的女子三贞五烈,娶回家中之后,不就是自己的人了,到时想怎么碰就怎么碰,何须如此。 孙金又看了妙音一眼,为了避开这个话题,他道,“听说妙音姑娘的鼓上舞堪称一绝,今日正好一观。”说完,他指着那个靠在墙壁上的花鼓道,“这便是妙音姑娘的花鼓吗?” 妙音见话题终于转开,心里一松,“是,只是这花鼓不如外面那一只,孙公子若想看最好的,只能是去外面看。” 孙金听她这样说,便站起身来。 妙音也站起来,想要和他一起下去,何朝炎却已经将那靠在墙上的花鼓捡了起来,“外面那花鼓比这一只大许多吧——鼓上舞鼓上舞,自然是鼓越小,越能显出舞伎的技艺。” 妙音没想到何朝炎会说出这么一句。 那走到门口的孙金也顿下脚步来。 何朝炎手上拿着花鼓掂了掂,而后放在地上,抬起头来似笑非笑的望着妙音,“是吗,妙音姑娘。” 妙音只得勉强露出一个笑来,“何将军说的是,只是妙音技艺稀疏,还不能在这鼓上跳舞。” “这样吗。” 孙金莫名觉得两人之间有些奇怪,他正要说什么,就见何朝炎向他走来,靠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下去看你的歌舞,我帮你捉只小老鼠。” 孙金还没明白这话的意思,就被何朝炎从房里推出来了。 何朝炎将他推出去之后,顺手将门给关上了。 那关门声莫名的叫妙音心里一紧。 何朝炎转过头来,脸上还是那顽劣的笑容,“妙音姑娘,你对那孙公子如此生疏,是不喜欢他吧?” 妙音道,“何将军说的是哪里的话。” 何朝炎走到她面前,又勾起她的下巴来,“我长得比他俊俏——你喜欢我吗?” 妙音被迫抬起头来,望着何朝炎那璀璨星眸,“何将军年轻有为,哪有女子不喜欢。” “是吗。”何朝炎捏着她下巴的手指松开,而后抬高一些,去捏她的唇瓣儿。 妙音一句‘是’刚一出口,何朝炎的手指就抵开她的贝齿,“把舌头伸出来。” 妙音听到这个要求一怔,却还是将舌头伸了出来。 红润的舌尖,花蕊一般。 “今夜我是为你来的,你可不要叫我失望。”何朝炎用拇指按了按她的舌尖,就收了回去,妙音马上又将唇合上。 房中没有别的能藏人的地方,唯有—— 何朝炎绕过屏风,走到床榻旁坐了下来。 妙音看见他往里面走,心里就是一紧,她跟着何朝炎走进去,看他撑着胳膊坐在床上,仰着头望着她。 妙音问,“何将军这是何意?” 何朝炎伸出一手,去勾自己身上的腰带。 他确实生的一副好相貌,这样的动作他做起来,只感觉到满满的勾引人的邪气。 “过来。” 妙音袖中的手收紧,但她顾念着何朝炎的身份,还是走了过去。 她刚一走进,何朝炎就将她压倒在床榻上,身后将她身上的衣裳撕开。 裂帛之声响起,妙音未曾想到何朝炎会有这样的举动,一时大惊失色,慌乱的伸手去抵他胸膛,“何将军,你这是干什么?!” 何朝炎眼中清明,但动作却急色的很。 藏身在床榻下的百里安将房间里几人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连同何朝炎和妙音说的每一句话。 何朝炎在他面前的时候,哪一回不是拘谨又温顺的很,但这在旁人面前,却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你喜欢粗鲁些的?”低低的笑。 若不是那就是何朝炎的声音,百里安打死都不会相信何朝炎竟是这样的人。 “弄哭你的那种粗鲁,喜不喜欢?” 藏身在狭小床榻下的百里安实在有些听不下去了,那妙音——是他看上的。怎么就,就…… 百里安不自觉呼吸粗重了一些,面前就忽然伸了一只手过来,那只手不偏不倚抓在了他撑在地上的胳膊上。 百里安吓了一跳,连忙甩开那只不知从哪里伸过来的手。 而后他就听到一个人从床上翻下来的声音。一双藻靴出现在了他的眼前,紧跟着那人也趴了下来。 黑暗处,百里安能看到何朝炎脸上的轮廓,和异常明亮的目光,何朝炎却看不清他,他只能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人的轮廓,瑟瑟发抖的趴在床榻下面。 一只手伸进来,抓住百里安的脚踝,将他往外拖去。 “抓住你了,小老鼠。”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渣作者:老铁,刺激不? 何朝炎:……拒绝回答 第179章 金雀翎(179) 百里安连挣扎都来不及,就被那一只手给拖拽了出来。 何朝炎见被拽出来的人四肢伏地,一张脸更是藏在臂弯里不愿抬起来,笑了一声,道,“你还真会躲。” 百里安看到眼前的光,才反应出来自己被从床榻下面拽了出来,他也不敢回头,扶着床柱就又要往里面爬。 何朝炎本来是起身去抓他脖颈的,见他举动,就上身前倾,将他抓着床柱的手臂按在了地上,又顺势曲起腿,用膝盖抵在百里安的后腰上。 百里安被他压的动弹不得,再加上何朝炎那一下是用了力气的,痛的他眼前发昏。 “你就是跟孙金抢人的那个?”何朝炎垂下头来,他的鬓发垂下来,却掩不住他勾起的嘴唇。 妙音从床榻上爬下来,“不是他,何将军,你误会了……” 何朝炎理也不理,抬手去抓百里安的下巴,想将他的头抬起来。百里安看到他伸过来的手,连忙别过头去。 何朝炎抵在百里安后腰上的膝盖更用力一些,“还敢躲?” 百里安痛的闷哼一声。 何朝炎伸手捏着百里安的脖颈,将他的脸掰正。 百里安自知躲不下去,只能闭上眼。 何朝炎本来还是一副戏谑的模样,等俯下身瞧见那人转过来的脸时,脸上的表情却一下子僵住了。 房间里一下变的安静极了,百里安刚才被何朝炎抵在地上,腰窝又麻又痛,眼角都红了。 妙音还在一旁想替百里安开脱,却见方才还是神情肆意的何将军一下如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儿了下来,“安……安安?” 百里安脸上还沾着灰,刚才躲在床榻里,不知从哪蹭到的,又被何朝炎压在地上,眼睛红红的,可怜极了。 何朝炎慌忙收回压在百里安身上的手脚,手忙脚乱的去扶他,“怎么是你?”他动作小心翼翼的很,握着百里安胳膊的手都不敢收拢,生怕弄痛了他,“我不知道是你……” 百里安想自己现在已经被发现,再遮遮掩掩也来不及了,就一声不吭的按住何朝炎伸过来的手站起来。 何朝炎将他到床榻上坐下,看百里安垂着头,揉着手肘,一下也不去想百里安为何在这里,而开始自责起来。在自责之余,他甚至还感到有些慌张。 百里安也觉得在这样的情况下,叫何朝炎从床榻下面拖出来很是丢人,他连托词都没有想好,就没有开口。 何朝炎看他不说话,就更是心乱如麻。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以这样的面貌,在这样的地方,撞上百里安。 “胳膊很疼吗?”何朝炎看百里安一直在揉手肘。 百里安本来是不想回答的,但看见何朝炎伸手过来要捋他衣袖,他就连忙摇了摇头。 何朝炎伸到一半的手,就又缩了回去。 妙音本来还怕那何朝炎会与百里安起冲突,现在见这两人见了面,忽然都变了一个模样,叫她都不知该作何反应。 “对……对不起。”何朝炎比那百里安还要忐忑慌张。 历经了方才的事,百里安可再也不觉得这何朝炎害羞腼腆了。但看到何朝炎这副惊惶模样,做贼心虚的百里安,反而镇定了下来。 何朝炎看百里安垂着眼,一副不愿与他说话的模样,就觉得肯定是自己方才那个模样吓着他了,至于百里安为什么在这里的事,他现在明显已经想不起来了。 百里安也不想与他在这里耽搁,本来好好的一桩幽会,硬生生的被这何朝炎搅和了不说,自己出宫的事也被他知晓了,“我要回去。” 一直想要哄他却不知道怎么哄他的何朝炎听他终于开口,连忙站起来,“我送你。” 百里安本来想回绝,但他想若让何朝炎留在这里,那妙音岂不是危险了,思及此,他就将那拒绝的话咽了回去。 何朝炎带着百里安出去,下面看歌舞的孙金瞧见百里安从楼上下来,还一副惊诧模样,对那何朝炎说,“何将军,就是他——” 何朝炎此刻自己都是心乱如麻,全部心神都扑在百里安身上,听到那孙金的声音,就凭空生出些怨气来,“滚开!” 孙金听何朝炎这一声喝令,心里一抖,连忙缩着头退到一边去了。 那些跳舞的舞伎不知道眼前是个什么情况,一下全都呆呆的站在原地。 百里安低着头从这流光画舫里走出来,何朝炎跟在他身后。百里安那样的脾气,如果那何朝炎捉着他为什么在这里一事追问,他早就蔫吧了,但何朝炎却不问这事,还一副自责的模样,就叫百里安心里生出莫名的底气来。 何朝炎牵了马跟在他身后,“安安,我送你回宫。” 百里安道,“我自己回。” “我,我送你好不好?”何朝炎牵的那匹漆黑的大马,也如他主人一般垂着头。 百里安脚下走的越来越快。 何朝炎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见百里安走的不是回宫那条路,就又追了上去,“安安,你走错了。” 百里安扭过头瞪了何朝炎一眼,何朝炎就又站定了。 百里安看他不动,才又急急的往前跑了几步,等走到巷子转弯处,回头再看,那何朝炎还牵着一匹马站在河岸旁边。他心里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何朝炎会追问什么,没想到他竟然这样好糊弄。 摆脱了何朝炎,百里安也不敢在那巷子里绕圈,径自往驸马府走去。 现在天色已晚,也不知罗闻佩现在回没回去。 百里安到了驸马府,见府邸前门已经点上了灯笼,几个守卫站在门口,百里安也不敢从正门走,贴着墙壁走到阴影处,扒着围墙往上爬。还好他白天回来过一回,已经摸清楚了路线,轻车熟路的翻回到住的院子。 百里安刚一踩着瓦楞跳进去,就有一道人影从墙壁的另一面走了出来。 翻回到院子里的百里安看到屋子里点着灯,心里就咯噔了一下。他在外面踌躇了一会,还是硬着头皮去敲门。 百里安敲了两下,发觉门是开着的,他推门走进去,见屋子里有许多雾气,还有水声从屏风后传来。 桌子上点着烛火,而罗闻佩留下的那张纸条已经不见了。 百里安轻手轻脚的将门关上,刚一转身,他就听到罗闻佩的声音,“回来了?” 百里安今日决定去见妙音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晚归的准备,听到罗闻佩的询问,就‘嗯’了一声。 屏风后的水声止了,一道影影绰绰的身影站了起来,“桌上有碗莲子粥。” 百里安听到这一句,就知道这罗闻佩不是刚回来了,他心头惴惴,走到桌边看那里果然有一碗莲子粥,一碰碗沿,还是热的。 半响之后,只披着一件外衣的罗闻佩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他从前在百里安面前,头发都是一丝不苟的绾在发冠里,现在还带着湿意的披在肩上,有几分翩翩公子的仪态。 罗闻佩出来,看到百里安捧着碗在喝粥的模样,就也在他身旁坐了下来,“六皇子今天出去了?” 百里安没想到他第一句就是这个,只得‘嗯’了一声。 “出去做了什么。”罗闻佩看百里安的头发垂在眼前,就伸手替他拨开了一些。 百里安抿着口中温热的莲子粥,“下午去了长缨楼里。” “长缨楼。”罗闻佩复述一遍。 本来如果只是幽会,没有别人知道,他就随便编个假话糊弄过去了,但那下午在长缨楼里发生的事,只要罗闻佩有心打听,那一定瞒不住他,“看到有人出了个题目,我就答了答,然后就出来一个人,请我去了流光画舫。” 罗闻佩目光暗了暗,神情却还是没有什么变化。 百里安隐去了遇到何朝炎那一段,但他又怕罗闻佩起疑,就怯怯的抬头看了他一眼。 “流光画舫不是什么好地方,以后出去的话,不要去那里。”罗闻佩温声道。 百里安没想到罗闻佩会说出这样一句话,点了点头。 罗闻佩起先也是不想让百里安出去,但转念一想,他本来就是个贪玩的少年,从前关在深宫里,现在出来了,想去宫外看看热闹,也没有什么不对,“早些睡吧。” 百里安应了一声,放下碗欲宽衣去沐浴,但不想解下腰带时,碰到那被何朝炎用膝盖抵的腰窝,痛的叫他倒吸一口凉气。 罗闻佩看他这副模样,问,“怎么了?” 百里安将腰带解下来,挂在屏风上,“没事。” 罗闻佩走过来,用手去碰百里安刚才碰的地方,百里安下意识的就躲了一下。 “这里有伤?”罗闻佩问。 百里安低着头,不叫那罗闻佩看到他乱转的目光,“嗯,今天出去的时候,撞到了。” “我看看。”罗闻佩道。 百里安听的出罗闻佩是在关心他,他想着自己过一会也是要沐浴的,就将罩衫脱了下来。 罗闻佩看他背部肌肤光洁,白玉一般,唯有那腰窝处,不知是怎么弄的,青了一大块。 他伸出手指在那青紫的边缘处碰了一碰,百里安身子就抖了一下,“很疼吗?” “有一些。”百里安道。 罗闻佩道,“以后小心些,我去给你拿些药。” “不用了,明天就好了。”百里安也是怕麻烦。 但那罗闻佩却还是执意从柜子上拿了药下来,蹲在百里安身后,用指尖蘸了药膏给百里安涂抹。 门外那人望进去,见到的就是百里安赤裸着上身,站在屏风旁,而那蹲在地上的罗闻佩则被桌子遮掩,不知道是在做什么的模样。 方才两人坐在桌边,交谈的声音他还能听清,但现在隔得远了些,门外的那人能听见的,便也只是只言片语。 “轻,轻一些——”百里安被罗闻佩按了一下伤处,转过脸对他道。 罗闻佩听他那细细弱弱的嗓音,心里也涌起爱怜之情来,但他动作已经是最轻的了,“再轻些,药都擦不上去了。” 少年的腰肢十分纤细,背脊上又有一道十分柔和的线条,那一处伤在腰窝,往下就是被贴身衣物裹着的臀。 罗闻佩本是心无杂念,但在这朦胧的烛火下,竟也莫名起了一些旖思。 今日他一回来,便沐浴,就是不想身上带着那些脂粉味——他想起今日那些好友推到他怀里的女人,他冷面拒绝,那好友叫调笑:“闻佩家中有倾国颜色的娇妻,寻常的女人哪里还能入眼。” 当时他听起来,便只是当句玩笑。但在这时候,又莫名的将那娇妻与百里安联系在了一起。他走神了只是短短一瞬,手上的动作却又叫百里安呼了声痛。 罗闻佩回过神来,心中已是一片清明,“我轻一些。” 门口哪人是听百里安说了一个‘痛’字,又听罗闻佩安抚会轻一些,便怎么也按捺不住,青着一张脸推门闯了进来。 百里安听到这忽然的声响,吓的转过头来,等他看到来人时,一双眼瞪大了,“你……” 闯进来的人正是何朝炎,他不放心百里安所以才一路尾随,没想到却跟着百里安来到这驸马府里,还见到百里安与驸马那样,那样…… “安安,你怎么没有回宫,来了这里?”何朝炎在百里安面前一直是温顺的模样,但这句话却透着一股子质问的味道。 百里安也没想到何朝炎会闯进来,他本以为已经将他打发走了,没想到他竟然一直跟到了这里。 罗闻佩对何朝炎没什么印象,但见他叫出百里安的名字,就知道两人是认识的。 百里安哪里解释的清楚,在今日之前,他还没觉得这何朝炎这么会坏事儿过,“我……” 他上身的衣物刚才自己除去了,袒露着上身,肩膀瘦削,胸前两点也粉嫩青涩,何朝炎从军时,见过许多打着赤膊的男子,从前见来觉得寻常,但不知为何见到百里安的身子,就忍不住有些脸热。但他又移不开视线,直直的站在门口盯着百里安。 百里安捡起地上的衣服披在身上,蹲在地上为他擦药的罗闻佩也握着手中的药瓶站了起来。 何朝炎见百里安一副慌乱模样,又看一旁的驸马一副方才沐浴过的模样。想到方才自己见到的那一幕,就更觉得怪异万分,“你和驸马,在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百里安:我只是在擦药 罗闻佩:绝对没有亲亲摸摸哦 百里安:真的只是擦药 罗闻佩:六皇子的小屁股超级翘哦 百里安:驸马你…… 何朝炎:!!!!!!!!!! 第180章 金雀翎(180) “你是说,你是替玉真出嫁?”何朝炎听完百里安的解释,还一副犹疑的模样。 “嗯。”百里安本来也不想将这件事告诉何朝炎的,但眼下他都来了这里,若是不解释清楚只怕会惹来更大的麻烦。 何朝炎没有在这件事上追问,却反倒问,“那在长乐宫的那个人,就不是你?” 百里安微怔,“长乐宫的人?” “我几日前入宫找过你,娴妃跟我说你身体抱恙,不能见人。”何朝炎这几日还在担忧百里安是生了什么病。 百里安想了想,“那应当是我母妃替我找的一个替身。” 何朝炎松了一口气,“你既然不在长乐宫,那就说明你没有生病了。”欢欣了片刻,他想到这代嫁的后果,又紧张道,“那如果被发现了,会不会——” 这也是百里安担忧的。 “院子里伺候的人,我都调遣出去了。”一旁的罗闻佩道,“近日内,应当是没什么问题的。” 何朝炎看了他一眼,而后目光又转回到百里安身上,“在这里暂且安全,但是在宫里——如果皇上太子要去探望你,那怎么办?” 百里安哪里有什么办法,“如今都走到这一步了,我也没有别的办法。” 何朝炎知道真相,显得比百里安还要忧心忡忡。 “走一步算一步吧。”百里安道。 何朝炎还对方才看到的事耿耿于怀,“那你与驸马……” 百里安以为何朝炎是说他与驸马同床共枕的事,“驸马与我,也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何朝炎涨红着一张脸,断断续续道,“掩人耳目,也……也不需要有夫妻之实吧。” 百里安被这夫妻之实四个字砸的一懵,一旁的罗闻佩却以为他并不知晓这样的事,才不知道如何作答,就上前一步,将百里安挡在身后,“请何将军慎言,我与六皇子只是寻常朋友罢了。” “那你刚才,刚才……” “刚才?”罗闻佩微一蹙眉,“我方才是在替六皇子擦药。” 何朝炎这才看到,罗闻佩手上攥着的瓷瓶上,贴着金疮药三个字。他一下明白过来两人方才是在做什么,想到自己刚才那质问一样的口吻,一张脸愈发的红了起来。 百里安被罗闻佩拦在身后,见两人对峙着,正要说什么话,却被罗闻佩轻轻推了一下,“六皇子去沐浴吧,我同他说。” 百里安已经将该说的都说了,现在让他再说什么,他也说不出来,“嗯。” 看到百里安裹着衣裳进了屏风后,罗闻佩才抬起眼直视面前闯进来的何朝炎,“何将军,我们出去说。” 何朝炎对这驸马也没有什么好印象,只因为上一回在玉真公主的生辰宴上见到了,才在现在叫得出名字来。 百里安一会澡,心中实在担心那何朝炎将他今日在流光画舫的妙音姑娘床下,将他揪出来的事告诉给罗闻佩,就披了件衣裳走到门边听两人的谈话。 但两人好似已经聊完了,百里安只听何朝炎应了一句什么,他还贴在门板上,门口的罗闻佩就推门进来了。百里安一下来不及躲开,慌张的往后退了几步。 罗闻佩见百里安披着他的衣裳站在门口,露出半截小腿来,声音都不自觉温和了几分,“洗完了?” “嗯。”百里安不知道何朝炎说没说此事,目光不自觉的就瞥到何朝炎身上,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来。 “我已经同何将军说清楚了。”罗闻佩以为百里安是担忧何朝炎会将此事透出去,“何将军与六皇子也算是青梅竹马,不会为难六皇子的。” 何朝炎刚才听罗闻佩说了厉害关系,心中也是偏向百里安的,“安安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百里安看何朝炎不像是告状了的模样,就松了一口气。 “别担心了,进去休息吧。”罗闻佩走到百里安身旁,而后站定了对门口的何朝炎道,“何将军也早些回去吧。” 何朝炎看也不看他,一双眼盯着百里安,“安安,明日我再来找你。” 百里安心里一咯噔,正要拒绝,就听身旁的罗闻佩道,“六皇子身份特殊,何将军若是为他好,还是少来走动比较好。” “那我,那我来府上陪你玩。”何朝炎还是一副眼巴巴的模样。他都担忧了几天了,现在见到好好的百里安站在自己面前,可不想多与他相处一会吗。 百里安这一回就摇头了,“不用了。” 何朝炎以为是今天自己吓到了百里安,才叫他不愿意见他,一颗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罗闻佩将门掩上,他看着两道影子相携进入房中,在门口站了许久,等到里面的烛火熄了,才转头走了。 躺在床上的百里安也难以入眠,柳青芜对外称他病了,挡的下惠妃,但那太子探望又该怎么办。他在床上辗转反侧的时候,睡在一旁的罗闻佩伸出手来,揽住他的腰肢,“睡吧。” 百里安身体一僵。 罗闻佩低下头,在他耳边道,“一切有我。” …… 第二天睡醒时,百里安感到自己的脑袋下枕着什么东西,他低头一看,见自己枕着的是一只胳膊。 “醒了?” 百里安抬起头,见罗闻佩一副醒来多时的模样。他连忙爬起来,手臂得到休息的罗闻佩也坐了起来。 “我睡糊涂了。”百里安也不知道自己枕了罗闻佩的手臂多久,他昨晚睡在罗闻佩的怀中,也是到后半夜才睡着的。 罗闻佩伸出另一只手揉了揉胳膊,而后开始穿衣裳。 “现在什么时辰了?”百里安看窗外天色已经大亮。 罗闻佩正低着头扯衣裳上的褶皱,听到他问,便回答,“还早,你还可以再睡一会。” 百里安哪里好意思再赖床,他一看罗闻佩都起来了,便也起来开始穿衣裳。只是他带过来的,也只有自己那一件衣裳,他又不好意思再去拿罗闻佩的衣裳穿,便选了一件简单些的襦裙穿着。 男子和女子的穿着终究不一样,罗闻佩那边已经穿好了衣裳,百里安还在同那襦裙做奋斗。 那衣裳对百里安而言实在是麻烦,前后两道缎带纵横交错,怎么也系不好,百里安手上挽着后面两条缎带,一只手去捡胸前那两条垂下来的缎带。只是他能勉强让那衣服挂在身上,却怎么也系不好。就在百里安手忙脚乱的时候,就感到一双手从伸手伸过来,指尖挽着他身后的两条缎带,在他背后绕了一周,而后在胸口系了一个结。 两人离的极近,铜镜就摆在一旁的桌子上,侧首望过去,真如新婚燕尔一般。 罗闻佩替他系好了胸前的缎带,又伸手将他没到衣襟里的头发拨出来。 “谢谢驸马。”百里安还是不能适应这样的亲昵,缩着脖子躲了一下。 罗闻佩却当他是敏感,“你我之间,不必那样生疏。” 百里安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穿着襦裙不自然的很,总是想去扯胸前垂下来的缎带。 罗闻佩这时才忽然想起来似的,“昨日从宫里来了一个人,是来找六皇子的。” 百里安手上动作一顿。 “只是你昨夜回来的晚,我就忘了同你说。”罗闻佩道,“那人自称是长乐宫里的人……” 百里安一听是长乐宫里的人,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汝烟,“她在哪?” 罗闻佩也没想到百里安会问的这么急,“我安排他暂且住在外院了,你若认识,我就将他调进来了。” 百里安出宫之后,就不知道柳青芜的消息了,现在汝烟都出宫来了,正好可以问一问长乐宫的近况。罗闻佩看出了他的急切,很快就将人带过来了。 只是百里安满心以为是汝烟,所以等见到那个人不是汝烟时,就有些失望了。 “六皇子。”白苓已经换下了宫中太监的衣裳,穿上一身布衣,倒也是个秀美少年郎。 总归是长乐宫的人,即便不是汝烟,那也好过没有。 “他是你宫里的人?”罗闻佩只对青河有几分印象,却不认得白苓。 百里安‘嗯’了一声。 “你宫里的人来了,也是个照应。”罗闻佩道。 百里安正想问问长乐宫的近况,就道,“驸马,我想和他说说话。” 罗闻佩也是知情识趣的人,听百里安一说,就带上门离开了。 等房间里只剩下两人时,百里安还踌躇了半晌才开口,“我母妃让你来的?” 白苓应了一声,“是,娘娘担心六皇子。” 百里安实在想不通,按理说,和他最亲近的该是汝烟,为何柳青芜却要派这个相处不久的小太监而不派汝烟过来。 白苓是头一回见百里安穿着女子的衣裳,虽然未施脂粉,却也已是一种动人心魄的姿态,想到自己与六皇子之前种种,心头就是一荡。 百里安自然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你知道我和玉真公主的事了?” “娘娘早在出宫时,就将一切告知给奴才了。”白苓道。 柳青芜既然能将这样的事都告诉白苓,可见对这小太监有多信任,都这样了,百里安自然也不好说什么,“长乐宫里,怎么样了?” “娘娘让青河在宫中代替六皇子,对外一直称病,并未有人发觉。”白苓起先是低着头的,但不知怎么就渐渐抬起头来,目光从百里安的裙袂,一直落到他的脸上。 许是身子没有长开,身着女子服饰的百里安倒也不显得违和,头发未梳起,披在肩上,也是一种楚楚动人的韵致。 “太子去过长乐宫吗?”百里安不担心皇上会来,只是怕太子。 白苓道,“太子诸事繁忙,不便过来探望,只经常会将汝烟找去,问六皇子身体的情况。” 百里安听到这一句,才明白不是柳青芜不想叫汝烟出来,而是汝烟脱不开身。 白苓看百里安皱眉冥思的模样,劝慰道,“娘娘派奴才出宫,就是怕您太过忧虑。如今长乐宫里一切安好,六皇子实在不必给自己这样大的负累。” 百里安也不知柳青芜执意让他出宫对还是不对,他本来就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稚子,心思一多,忧虑也难免就多了。 “六皇子——” 百里安猛然听到声音就在耳畔,抬首一看,刚才还在几步外的白苓已经走到他身前来了。两人隔的极近,凭空生出了几分暧昧来。 “有什么能让你开心一些呢?”白苓伸出手来。 百里安想到自己同那白苓有过的荒唐事,连连后退几步,避开白苓伸过来的手。 白苓见到百里安慌张避开,一下也露出有几分落寞的神情。 百里安是弄不懂这小太监的心理,自己说碰,也只是碰了一半儿,他这一副被辜负的样子是为哪般。 白苓捧起百里安的手掌,用舌尖抵上百里安的指尖,他本来就是有几分女气的面容,刻意挤出的笑都带着几分女子的妩媚之气。 指尖上湿热的感觉太过撩拨,叫那本来就心思不坚定的百里安触电似的将手抽了回来。 “奴才很想六皇子。” 第181章 金雀翎(181) 白苓忽然的亲近真的把百里安给吓到了,他虽然贪图床笫之间的欢愉,却也没有那些亵玩男子的癖好,在宫中与白苓的那两回,也都是色令智昏,现在都到了宫外,自然不会再做那样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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