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什么用处,我也可以搭桥牵线。” 南凤辞可不愿出手,他只想在一旁看戏,没想到那谢萦怀却怎么都不上钩,“谢小侯爷有心了——只是。”谢萦怀不愿意动手,他又想看戏,可不就只能逼着谢萦怀动手了么,“南凤宇听说云妆心有所属,不开心的很,派人四处打听。” 手上柳枝编成的蝴蝶被丢在了桌子上。 南凤辞看着谢萦怀,见在灯火的掩映里,谢萦怀的唇在暗影里微微勾起,“哦?那他打听出什么来了。” “周琅。” 谢萦怀将桌上柳枝编成的蝴蝶和碎叶一同扫到地上,“三皇子明日可有安排?” “并无。” “那和小侯去扶春楼里走一遭,如何?”谢萦怀道。 南凤辞知道自己这一句试探试对了,“谢小侯爷诚挚邀约,我岂有拒绝之理?”只是他又似无意的说了一句,“只听说那扶春楼里,有一种叫‘千日醉’的酒,酒品不好的人,饮一杯就要出丑。” 谢萦怀眯起眼,“三皇子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从前有个喝醉的琴师,从楼上摔下去,掉到江里,第二天捞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泡肿了。真是惨不忍睹。” 南凤辞啧啧两声,像是惋惜,“我二哥酒品也差的很,从前喝醉了,在宫里压在人背上,把人当马骑。” 谢萦怀目光陡然变的幽深。 …… 这一夜安然过去。 第二天一早,朝阳初升,露水未干的时候,扑棱棱的白鸽飞进一片深林里。 看到信鸽送来的信上内容,为首的铁骑吩咐,“二皇子有令,捉住令狐胤,生死勿论,皆赏金千两!” 五百精兵熄灭营地篝火,翻身上马,手中长刀出鞘,杀气毕露。 同一时刻,靠着一个树干睡去的肖时卿忽然睁开眼,伏地听了一会儿,脸色一变,将身旁的燕城推醒。 燕城见肖时卿神色,一时也警惕起来,“怎么了?” “马蹄声。”肖时卿神情冷凝,“去告诉将军。” 燕城知道肖时卿听力敏锐于常人,他早在救出将军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搏命的打算,“对方有多少人?” 肖时卿还未来得及回答,营帐中的令狐胤已经穿戴妥当走了出来,“五百人左右。” 燕城一惊,“将军——”但他马上意识到要改口了,没想到令狐胤却在他之前开口,“将人马召集起来。” “是!”即便听闻对方人数远胜于自己,肖时卿脸上也并未有半点惧色。 “我要看看,来的是谁的人。”即便已经隐隐猜到,却还是要再去验证一回。 “将军,一共二十三人,但凭将军差遣!”肖时卿回来复命。 令狐胤转过身来,望着自己面前这二十余人,“追兵有百人之众,此战,你们都可能会死。” 众人此行来救令狐胤,就已经是抱了必死的心,更何况,将军手下,没有不战而退的兵,“可战不可退!” 令狐胤的面上浮现出一个残酷的笑容来,“那便战!” 此战不为天擎,只为他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南凤辞:我抠了一百章的脚了,能不能给点生为攻的尊严 渣作者:求我 南凤辞:求你 渣作者:哇你真的一点尊严都没有你还是继续回去抠脚吧再见! 南凤辞: 渣作者:英雄!五章以内! 第103章 周郎顾(103) 响屐阁。 “孙公子,楼上请,如烟已经在香荷房等着您了。”摇着绢扇的花娘娇笑着将一位常客送上楼,回过头,见门口一个走进来一个眼熟的小公子,眼睛一亮迎了过去,“哎呀公子——” 进来的自然是南凤潋,她今日还是穿着一身男装,看到花娘扑过来,抬手挡了一下。 “公子今日过来,是要找姑娘,还是问问题呀。”花娘站定,两指捏着团扇掩在胸前。 “我要找你们这里最受男人喜欢的姑娘。”南凤潋还是不喜欢这花楼里的味道,尤其是她这个时候过来,站在门口就可看见有些相貌猥琐的男子怀抱妙龄女子上下其手。 花娘也是习惯了这贵客奇怪的要求,但只要有钱么,什么样的客人她都乐意接,“那就是琳琅了——只是琳琅她今日身体不太舒服,不方便见客……”南凤潋递了两片金叶子过去,花娘马上改口,“哎呀,但是像您这样仪表堂堂的公子,琳琅说什么,也是会见见的。” 南凤潋冷着一张脸跟花娘走进来。 花娘领着她上楼,“琳琅啊,最近很得常将军的喜欢,公子也是来的巧,常将军今日有事,没有过来。”说着,她已经领着南凤潋走到一间房的门口,抬手将门推开,一边招呼南凤潋坐下,一边对房中的女子说,“琳琅,今天来了一位仪表不凡的公子,你可要将人招呼好——” 南凤潋坐下之后,才看到那女子坐在床上,床榻前垂着珠帘,珠帘晃动的时候,便可看见那女子绰约的身姿。那女子听到花娘招呼,应了一声,伸出一双玉白的手拨开面前的珠帘,露出一张艳若桃李的脸来。 看到琳琅走过来,花娘抚着她的手背嘱托两句,琳琅笑着应了两声,就将花娘送出门去。送走花娘,琳琅袅袅娜娜的走到桌边坐下,“公子——”她生的并不是最美的,但她一颦一笑都有一股子难以言明的媚态。 南凤潋抿着唇,直直的盯着她瞧。 “公子看的人家好羞。”琳琅似是害羞,捏着袖摆遮住半边面颊。 南凤潋是女子,哪里能瞧出其他女子的好来,“我听花娘说,你是这里的头牌?” 琳琅也不承认,只递了一个眼波给南凤潋。 南凤潋忽然伸手抓住琳琅挂着金玔的手臂,“男人都喜欢你?” 琳琅挑起眼来,“公子难道不喜欢么?”她一说话,气息里都带着香儿。 “那你和我说,男人都喜欢你哪里?”按南凤潋的目光来看,这琳琅举止轻佻,衣着暴露,半点仪态都没有。却为何能叫男人喜欢? 琳琅看着南凤潋,见她神情严肃的很,就娇柔一笑,牵起南凤潋另一只手,去抚自己胸口,“喜欢这里。”又点着自己唇,“喜欢这里。” 南凤潋触电似的收回手,她在宫中从未见过这么孟浪不知自重的女子。 琳琅看到她领口下平滑的脖颈,眨了眨眼,“公子怎么了?” 南凤潋平复呼吸,“男人都喜欢你这样的女子吗?” 琳琅将散开到胳膊的衣裳往上拉了拉,“自然,那些刻板无趣的女子,哪里比的上奴善解人意——难道公子不觉得吗?” 南凤潋将她推开,“恶心!” 琳琅在这响屐阁里,不知道叫这样污蔑过几回,她脸上也瞧不出伤心,只因为妆容太过艳丽,便知能看见她动人的眼波和红唇,“公子觉得恶心,又为何来找奴?” 南凤潋自然是因为南凤辞和她说的话,她也想问问,什么样的女子才能叫周琅喜欢。 “有些人,家中妻妾成群,却还整日的来这花楼里寻欢作乐。”琳琅知道南凤潋是女子,便也不再摆出那种应付男人的模样,“公子说奴恶心,却为何不指责那些摒弃糟糠之妻来奴这里的负心郎?” “女子当自尊自爱……” “哎呀,看公子仪表堂堂,说的话怎么这样刻板无趣。”琳琅拖着下巴望着南凤潋,晕染着绯色的眼角微微上挑,“来这里,难道不只是为了快活吗?奴若是正经的弹琴献艺,公子下一回,还会再来么?” 南凤潋被她问的说不出话来。 “公子不是问奴,男子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吗?”琳琅点了点殷红的唇,“男子喜欢美貌年轻的妖精,而不是家中年老色衰的闺秀——长的再美又如何,一味的矜持,一味的推拒,男人总会腻味儿的。” 南凤潋心神动摇了一下——周琅会来这里,不也是他喜爱猎色吗? “他想要什么,你就给他什么。”琳琅话音刚落,门忽然被推开,神色慌张的花娘闯了进来,“公子,常将军过来了,琳琅怕是不能陪您了。”出手再大方的客人,又哪里比的上将军,她说完又转头向琳琅,“你快些准备一些,常将军稍后就来。” “常将军?”南凤潋来时已经听了一回。 花娘以为她不认识,“就是立了大功的常钟云,常将军啊。” 南凤潋自然认识在朝中如今风头正盛的这位少年将军,在传闻里也是十分忠勇正直,此番又有大败北狄的功劳傍身,她母妃有意要撮合她与那常钟云,只是她当时已经心有所属,才推了这一桩婚事。没想到今日又在这里见到那常钟云,南凤潋更觉思绪纷乱,起身离开了。 等看到南凤潋走了,琳琅褪去脸上笑容,向一旁花娘道,“这种穿着男装的大小姐还要往我这里引么?” “管她是公子还是小姐,只要有钱不就好了。”花娘瞥了她一眼,催促道,“你快进去准备准备,常将军马上就到。” “准备什么,他巴不得我什么也不穿。”琳琅说完,就掀开珠帘进了房里。 …… 南凤潋失魂落魄的回了驿馆里,她本来想要去找皇兄,却听闻南凤辞去了侯府,她一人在驿馆里胡思乱想了一会,决意亲自再去找周琅一回,没想到她带人去了周府,一问,却听闻周琅不在府上,南凤潋问周府的奴才,那些奴才见她年轻貌美,以为和自家公子是那样的关系,就说兴许是在谢小侯爷府上。 南凤潋一听,就往侯府里去了。 再说谢萦怀,他前脚刚乘轿子出去赴三皇子的约,南凤潋后脚就找来了。几个侯府的奴才看到南凤潋,齐齐跪下行礼。 南凤潋先问周琅,几个奴才知道周公子和自家侯爷的关系,就说在府上休息,只是侯爷不在府上。 南凤潋正巧就不待见谢萦怀,听说他不在府上,就推开门口的奴才,昂首走进了侯府里。几个奴才知道她身份,也不敢拦她,只差了一个奴才去和侯爷通口信。 南凤潋在侯府里四处找周琅,她一路横冲直撞,找到了后院里——谢萦怀的住处离后院的女眷近的很,他今日外出时,替周琅解了身上束缚,嘱咐他在房中好好歇息,周琅实在受不住门窗紧闭的感觉,开了窗户来通风。 南凤潋找来的时候,就看到周琅靠在窗边,枕着手臂的模样。 房中的紫述香浓郁的有些熏人,周琅从前喜欢闻这香味,但到现在,对这紫述香也实在喜欢不起来了,只枕在窗户上打瞌睡。 南凤潋一眼就能认出他,但她忽然见到周琅,又不知该说什么,犹豫再三,还是在院门外站定。 周琅身上披着谢萦怀的衣裳,满头墨发松松垮垮的用一支玉钗固定住,有几缕长发还落到肩头来。 南凤潋当初就是仰慕极了他这样雅致的姿态——半年前临安初见时,他笑意温醇,想来就是翩翩公子,不染凡俗。她在这半年总是回想起周琅,但她对周琅又知之甚少,只将自己最喜欢的模样都加诸到他身上——风雅公子,举案齐眉。 半年之后,她又见到了周琅,发觉他又不是自己想的哪个模样。他如同天下所有的男子一样,风流浪荡,甚至已经娶妻…… 他也有心仪的人。 南凤潋的目光太强烈,叫一直昏昏沉沉的周琅都若有所觉的抬起头来——他这几天都没有睡好,眉目间总有掩饰不住的倦意。但他抬眼望过来的姿态,又叫南凤潋想起了半年前,周琅将她丢失的东西递过来的场景。 她贵为公主,见过数不清俊逸非凡的男子,但只有这一个,叫她心心念念至今。 周琅看到扶着院门望过来的南凤潋,为她为何出现在侯府里而诧异。 南凤潋和他目光撞在一处,像是受了惊吓,惊惶的转身离开了。 周琅见她掉头跑走,以为是自己脸上沾着什么东西,还拿着镜子左右看了几眼,最后也只发现,他只是脸色苍白一些。 那南凤潋为什么看见他,要跑呢? 或许是上一次拒绝的太过直接,伤了女孩子的心吧。周琅这么想着。 …… 迷津渡口的画舫之中,谢萦怀和南凤辞对立而坐,共赏歌舞。 南凤辞看着将身旁依偎的舞女推开的谢萦怀,意味深长道,“听闻谢小侯爷是个眠花卧柳的风流人物,现在看来,与传言不符啊。” 谢萦怀饮下一杯酒,“小侯已有心仪的人,自然就不能在外面胡来了。” “哦,什么样的人,能叫谢小侯爷浪子回头?”南凤辞兴味更甚。 谢萦怀却已不想在从这个话题上延伸下去,只问眼前跪着的人,“我和你说的事,你考虑的如何?” 跪在眼前的女人抬起头,不是云妆是谁,“但听谢小侯爷差遣。” 谢萦怀微微一笑,抬手,身后的人抱出一个梨花木箱箧来,当着云妆的面打开了,里面是金光闪闪的珠宝,“这些都是给你的。你不是想从那扶春楼里脱身么,事成之后,本侯就替了抹了贱籍,至于以后,就看你自己的了。” 云妆抬手将拿箱珠宝抱进怀里。她虽然是临安名噪一时的艳妓,但就如谢萦怀所说,她只要是妓子,便注定要矮人一等。与其等着年老色衰遭人抛弃,不如放手一搏寻一条生路。 “回去吧,明日他还会来。”那个他,自然指的就是南凤宇。 云妆行了一礼,戴上遮住脸的帷帽,被奴才引出去了。 而云妆刚出去不就,一个侯府的奴才就进来了,他附在谢萦怀耳边说了几句,谢萦怀的脸色就微微一变,起身向那南凤辞拱手,“事情既已安排妥当,三皇子静候佳音即可——小侯府上还有些事,先行告退。”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令狐柔:悲情女配,没有眼泪 渣作者:以后给你找个绝世好男人 令狐柔:嘤嘤嘤 周琅:凄惨男主,满脸是泪 渣作者:以后给你找几十个绝世抖S 周琅:????!!!!! 第104章 周郎顾(104) 谢萦怀赶回侯府,问门口的奴才,“公主呢?” 为首的奴才回答,“公主方才已经走了。” “走了?”谢萦怀是听奴才禀报,说那南凤潋闯到他侯府里,他是怕出什么岔子才赶回来的,“她说是来做什么的了吗?” 几个奴才对视一眼,“公主说要找周公子。” 谢萦怀脸色一变,甩下袖子进了府,留下门口的奴才面面相觑。 谢萦怀是知道南凤潋的心思的,却不知为何她还没回宫里,还来他府上找周琅。他赶到院子里,正看到枕着手臂靠在窗户上的周琅。之 本来是心烦意乱的,不知为什么却忽然静了下来,轻手轻脚走过去,将趴在窗边的周琅推醒,“外面起风了,进去睡。” 周琅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睁开眼时,眼中还有未散去的雾气。 谢萦怀一颗心仿佛泡在温水里,他将周琅抱起来放到床上。 周琅那一丁点睡意都被吓没了,坐在床上看着谢萦怀去点了灯。屋子里有了亮光,就照出周琅这副疲倦的姿态。 谢萦怀挟着周雍,才逼的周琅主动,但也因为他挟着周琅的家人,所以吓的周琅整日都不得安眠。 “我只是想透透气,没有出去。”周琅说。 谢萦怀看见他这副可怜可爱的模样,叹了一口气,将他整个拥在怀中,“明天给你爹写封信,让他回来吧——广陵虽然是一处福地,但也始终不比临安。” 周琅不敢接腔。 “令狐胤的事,是令狐柔求你,你念着旧情,不怪你。”谢萦怀将周琅面颊捧起来,“只是这件事了了,你要答应我,以后都不许见令狐柔。” 周琅没想到谢萦怀会知道此事,他急急道,“好!”只要谢萦怀能消气,放他回周府,有什么是不能答应的? 但谢萦怀下一句,又叫他忽然一懵。谢萦怀说,“你爹回来之后,你就搬来侯府,和我住在一起,想见他时,我就让你爹来我侯府里小住几日。” 周琅惊惧的望着谢萦怀,他以为谢萦怀只是拿他泄愤,没想到却是要让他长长久久的呆在侯府里。 “你爹若是想传宗接代,我就按你喜欢的,挑个女人给你。”这已经是谢萦怀最大的让步,从前他并不觉得什么,但真正与周琅在一起之后,无论男男女女,但凡在周琅身边的,周琅多看一眼他都嫉妒的很,“但你现在也还没到那个年纪,想来你爹也不是很急——等再过几年。”他将周琅面前的头发挽在手中,“你有喜欢的女人了么?” 周琅被问的不知该如何回答。谢萦怀的性子,他和他在一起这么些年,都没有摸透彻。 谢萦怀说到女人,就想到了那南凤潋,“刚才你在府里,见到谁了么?” 周琅不敢隐瞒,“有个女子来了院子里,只是看见我就跑掉了。”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该如何称呼那个女子。 那女子就是南凤潋无疑了,“你从前见过她吗?” “半年前见过一回。” 谢萦怀听南凤潋说过,现在又从周琅口里说出来,那么这件事就是真的了,“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被问到的周琅又是一愣。他能想什么? 谢萦怀试探周琅,“我知道她,长的颇是秀美,身世也是清白的很——” 周琅听他这要牵线做媒一样的话,心里一抖,“不了,谢小侯爷好意,我心领了。” 谢萦怀心里总算舒坦了一些。 周琅看他面色缓和,就继续说,“谢小侯爷,我想回周府。” 谢萦怀将他掳到侯府来,哪里还会让他回去,“怎么,你不想和我住在一起?” “我与谢小侯爷相交多年,知道谢小侯爷喜爱美人。”谢萦怀是真真男女不忌,虽不知这些传言是谁传出来的,但他这几日在侯府的遭遇,就是证实了那传言是真的,“此次我放走了钦犯令狐胤,谢小侯爷大人不记小人过,还……”夸赞的话周琅实在说不出来,只能点到即止,“谢小侯爷恩情,我铭感五内,只是我觉得,我与谢小侯爷既然引为知音,便不要再掺杂些其他的东西。”那其他的东西,就是谢萦怀将他往床上压的事。 谢萦怀听周琅说完,一双眼里的温度又冷了下去,他将手收回来,借着烛火望着眼前的周琅,“你觉得我男女不忌,看你长的合我胃口,才借着这件事将你压上床的?” 周琅心里腹诽,难道不是如此?但他看谢萦怀脸色,不敢将心里话说出来,只得婉言道,“我从前与谢小侯爷志同道合,有如那伯牙子期……” 谢萦怀按着他的肩膀将他抵进床榻里,他几乎咬牙切齿一般,“谁与你志同道合?谁与你伯牙子期?” 周琅,“……” 谢萦怀瞧见他这副模样,就只想狠狠咬他惹人厌的嘴,“几年前,我回来临安,你我相识在一场宴席上,当时你穿着一件白色衣裳,我同你说话,你第一句就是问我的席上的酒叫什么。” 那已经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周琅早已忘掉,经由谢萦怀提起来,才模模糊糊的翻出一些影子来。 “那时你相好的女人叫白若,是迷津水榭的头牌。”谢萦怀也不知自己为何会记得这么清楚,但好像但凡有关周琅的事,他都记得特别清楚,“她赠了你一块蟠龙玉,被你贴身收着。” 那玉周琅也记得,谢萦怀同他讨了几回,当时他念着是白若所赠,一直不肯送出来,直到…… 谢萦怀抬起手,将拇指上那枚扳指给周琅看,“后来,你为了令狐柔,将这蟠龙玉送给了我——我叫人打磨成了这枚扳指。” 周琅看那枚扳指,因为从前雕刻过多,如今改成扳指,上面也还有几片栩栩如生的龙鳞。 只是,谢萦怀为何…… “我等了你四年。”谢萦怀也是在周琅离开临安的这半年才想清楚。 他为何和周琅这样亲近,为何将他手上有关别人的东西一件一件的都要过来,为何对他有求必应,为何独独对他狠不下心……还不只是因为,他一直是喜欢着周琅的。 只是当时这好感太过朦胧,他为了能叫周琅喜欢,便硬要装作自己和周琅是一类人——只是他装的太好,险些连自己都糊弄过去了。 谢萦怀闭上眼,而后又睁开,“现在,我已经不想再等了。” 谢萦怀眼中浓烈的情欲叫周琅悚然一惊。 “我和你说话时,就想亲你的嘴唇。我和你下棋时,就想绑住你的手腕。我和你饮酒时,就想将你灌的烂醉——然后抱你。” 谢萦怀此话出口,饶是周琅这么一个厚脸皮的人,都禁不住老脸一红——这些东西,调戏起女子来,看女子绯红娇羞的面颊是种乐子,但套到自己身上,怎么就那么…… “你教了我很多花样,以后你和我住在一起,我们都可以玩。”谢萦怀即使说出这样淫亵的话,面色也一如平常。 周琅,“……” 天知道那里面绝大多数周琅都是编的,虽然同女子厮混,但重口味的他从来没玩过,但是为了图个嘴巴快活,他连sm这种破廉耻的都和谢萦怀讲过啊! “天色已晚。”谢萦怀想到往事,又看周琅在自己身下这副柔顺模样,心里一热,伸手按住周琅腰带。 周琅连忙捉住他的手,一脸央求之色,“我,我还疼的很!” 谢萦怀的目光落到周琅的嘴唇上,“那嘴巴呢?” 周琅,“……喉咙也疼。” 谢萦怀掰开周琅的嘴巴,看他喉咙确实还肿着,就叹了一口气,“那就没办法了。” 周琅正以为可以松一口气的时候,谢萦怀已经将他腰带解开,抓着他的脚腕将他双腿并住。 周琅,“……”这样都不放过他…… 谢萦怀解了腰带,避开周琅的伤处,安抚他道,“今晚只做一回,明天就让你好好休息。” 周琅还没来得及张口,谢萦怀就将他整个掀翻在床榻上。 谢萦怀覆在周琅的耳边,低低的笑,“还记得在边陲的时候吗,我去找你——那时候,我就想狠狠的进去。” 趴在被褥里的周琅好像知道他并不想知道的真相,他那时还以为谢萦怀是真的与他情深意笃,没想到那个时候…… “咝——”红肿的伤处被碰到,周琅回过头。 谢萦怀身子整个压了下来,他回头看见的,便只是谢萦怀的胸膛。 谢萦怀咬着他的耳垂,“今天说不碰你,就不碰你。” 双腿间挤进了一个东西,周琅脸色由红转青。 “要是这一刻钟不叫这刀鞘掉下来,本侯爷就不打你了。”谢萦怀今夜的话,就是那一夜在边陲的房间里,教训周琅的时候说的。 周琅此时此刻听见,只觉得羞耻莫名。 那时,他也是这么…… 可笑他还真真蠢的以为那,只是刀鞘…… “不要走神啊。”谢萦怀的舌尖从敏感的耳垂后轻轻舔舐过去,“不然我就要打你了。” 周琅今天第一千次后悔救令狐胤…… “打的红红的。”谢萦怀的声音也如同他此刻所做的事情那样暧昧。 周琅,“……”这简直比在令狐胤手下还要难捱,起码那令狐胤不会贴在他耳边说这样羞耻的话。 周琅伏在榻上,听着靠在他肩上的谢萦怀或深或浅的喘息,只觉得心里升起了一股子悲凉之感。 这大概就是,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想睡我的真实写照吧。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南凤辞:妹妹,这是C药,去吧 南凤潋:哥哥,又是我绑人你捡漏是吗 南凤辞:啊,我的好妹妹,哥哥永远爱你 南凤潋:啊,我的好哥哥,妹妹想送你一句MMP 第105章 周郎顾(105) “张公子,您今儿个怎么来这么早。”扶春楼的花娘见到进来的那人,堆出满脸谄媚的笑容。 “我来找云妆。”从这门口进来的,就是化名为张羽的南凤宇,他堂堂一个皇子,自然不好将自己的身份在这青楼楚馆里抖出来,但得势的常钟云来找了他几回,这扶春楼里的花娘就知道他身份不凡,对着他的态度愈发恭敬。 花娘将他迎进来,“哎呀,云妆在楼上等着您呢。” 南凤宇闻言,丢下一锭金子,抬脚就上了楼。到了云妆房里,本欲直接推门进去的,但不知为何又踌躇了一下,抬手去敲门,“云妆,我来看你了——” 面前的门被打开,一个矮矮小小的女童站在门口,“张公子,云妆在里头等您呢。”说罢,她看着南凤宇走进来,自己一个闪身就带上门出去了。 南凤宇进到房里,看屋子里被金钩挂起来的床幔又放了下来,女子婀娜的身段隐隐绰绰的映在薄纱上,他急不可耐的撩开床幔,见面前还有一层,正欲伸手去拨的时候,那纱幔就被一双玉足拨开。 “绣鞋儿刚半拆,柳腰儿勾一搦,羞答答不肯把头抬,只将鸳枕捱,云鬓仿佛坠金钗,偏宜松髻儿歪。”纤纤十指拈薄纱遮面,只露出含情双目,云妆靠在床上,用绑着金铃的脚点着南凤宇的胸膛,“我这里软玉温香抱满怀,阮肇到天台,春至人间花弄色,将柳腰款摆,花心轻折,露清牡丹开。” “来让我看看你这朵牡丹——”南凤宇就是爱极了她这样勾人的模样,握着云妆的玉足就要倒在床上,行那翻云覆雨的事。 云妆却忽然将脚收回来,揽着怀间的衣衫。 “好云妆,你是在气我昨天没来看你么?”南凤宇看出了云妆是在耍小性子。 云妆眼波一转,“奴哪里敢生张公子的气。” 南凤宇抱住她的肩膀,“前天我答应要带你出去游玩的,但昨天有事耽搁了。” “耽搁?”云妆用手肘撞了一下他的胸膛,“张公子是在别人床上耽搁了吧。” 南凤宇当然不会只恋一朵花,他这几日都忙得很,将那临安的艳妓都品鉴了个遍,但最叫他喜欢的,还是独一个云妆,“好云妆,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他捉着云妆的手,顺着她五指亲了亲。 云妆笑了两声,就自己解开了衣裳,但等那南凤宇又凑过来,就又一脚将他踹开。 这也只是闺中情趣,南凤宇受用的很。 云妆从床榻上起来,走到桌边去倒了一杯酒,而后端着酒杯袅袅娜娜的又坐回了床榻上。 “张公子,我们今天来玩个游戏。”云妆一手拎着酒壶,一手端着酒杯。 南凤宇的目光都凝在她的胸口,“云妆要玩什么游戏?” 云妆端着酒杯在南凤宇眼前晃了晃,“此酒名曰‘千日醉’,张公子喝一杯,奴就脱一件衣裳。”她本来就穿的少,只薄薄两件纱。 南凤宇听闻,笑了起来,“云妆可不要反悔!”说罢就要去接那酒杯。 云妆反身躲开,“周公子,今日听闻外面月色正好,在房里喝酒,未免太无趣了一些。” 南凤宇被三番五次的推拒,已经有些不耐烦了,“那你要如何?” 云妆将酒杯递给他,而后揽着他的手臂,将他拽到窗边来,等南凤宇一坐下,就将窗户推开。 楼下便是波光粼粼的湖水,迷津水榭里的花灯已经亮起来了,从这里望下去,确实是一番绝佳的美景。 “张公子,我们来喝酒。”云妆笑道。 南凤宇刚才已经被驳了兴致,但看云妆笑靥如花,就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云妆看见他喝下去,目光深处微微晃动了一下。 “张公子真是好酒量。”云妆解下外衣,露出莹莹双肩,“云妆愿赌服输。” 南凤宇又要伸手去揽她肩膀,云妆却又将他推开,拎着酒壶给他满上。 南凤宇一连喝了三杯,他本来是海量的人,但不知为何,已经有了些晕眩感。云妆衣裳落了一地,一双眼还瞧着他的反应。 这时南凤宇才觉出古怪来,他抬起头的时候,又正巧撞上了云妆的目光,心中立时警醒,伸手去掐云妆的脖子,“你在酒里掺了什么?” 云妆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弱女子,虽然依从谢小侯爷所说,今夜灌醉南凤宇,而后趁其不备将他推下楼,佯装成溺毙的模样,但她终究因为心虚,叫那南凤宇发现了端倪,“张公子说什么,奴不懂——这千日醉是烈酒,张公子喝醉了。” 南凤宇哪里听她分辩,捏着她的脖子将她抵在窗栏上,他本来就是极其敏感乖僻的性子,刚才看到云妆那隐含深意的目光,就笃定了云妆是要害他,全然不念这几日耳鬓厮磨之时的情深。 云妆被他掐的脸色涨红,伸手抓着南凤宇的手臂,“张公子——” 南凤宇头疼欲裂,嘴上骂了几句‘贱人’,就要将云妆从楼上推下去。 云妆见他这一副修罗面孔,已经是吓的魂飞魄散,“张公子,那酒里什么也没有掺——你叫人验一验,就知道奴没有害你——” 南凤宇不为所动。 “张公子若是杀了奴,官府会来查的。”云妆实在无法了。 南凤宇翻脸无情,一张俊脸狰狞,“查?谁敢查我?你一个小小妓子——” 楼下传来尖叫声,云妆已经无力去细想发生了什么,她半个身子都挂在窗栏上,已经要被掐的喘不过气来。 紧闭的房门被人强硬的踹开,南凤宇回过头想去看是谁敢来扰他好事,却见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捏着他的脖颈将他从云妆身上扯了下来。 得以喘一口气的云妆倒在地上,抠着喉咙拼命喘息。 “将军——南凤宇在这里!” 南凤宇还没看清谁将他拽过来的,就被这平底惊雷的一声吓的神魂皆失。 门口又涌进来几个人,皆是一身血煞之气,云妆还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抱着胸口想要往墙角缩。 南凤宇本来也有一身武艺,但那千日醉让他神志模糊,倒在地上半天没有爬起来,好不容易撑着地要站起来,胸口却被人狠狠一踹,他仰面倒在地上,看着那个低头望过来的人,惊惧叫道—— “令狐胤!” “二皇子。”令狐胤一身血腥气,黑色的衣裳还在往外滴着什么,有几滴落在南凤宇脸上,红的刺眼。 内心太过震惊,以至于不假思索说出一句,“你居然没死?” 五百精兵—— 竟,没杀掉他? 令狐胤弯下腰,沾着血的五指覆在南凤宇的面颊上,而后抹着血痕,一路摸到他胸口,将那金色的虎符扯了出来,他本来俊美英气的面颊,因他此刻突兀的笑痕,而显出几分妖异的阴冷,“果然是你。” “那五百精兵,是你的人。令狐柔要我虎符,也是你挑唆。”令狐胤只好似在陈述一般,然而他眼中的戾气却越来越重。 “不是我!不是我——”冲上头的酒气都因为惊惧而散了几分,但那虎符正握在令狐胤手中,任何狡辩都是苍白,“我是皇子,你不能动我!” 令狐胤拔出刀来,那刀身和刀柄上,都是猩红的血,不知道杀了多少人,才有这样的颜色。 刀剑抵着南凤宇的眼睛。 在南凤宇惊恐到极致的目光中,他一字一顿,“我反了。” 南凤宇还没体会到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那刀已经从他眼中刺了进去,“啊啊啊啊啊啊啊——” 令狐胤冷漠的转动刀柄,等那鲜血流了满地的时候,南凤宇的惨叫声也慢慢止息。 等南凤宇断气,令狐胤也没有将刀拔出来。 云妆已经要被这一幕吓的昏过去,她看到南凤宇死后,令狐胤的目光落到她身上来,她想要再往后退,但她背后就是墙角,“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满脸的眼泪。 “你叫云妆?”令狐胤走到她面前。他在进来的时候,看到门口的木牌上,刻着这两个字,他曾在周琅的梦呓里听过这个名字,所以才如此敏感。 云妆蜷成一团,连头也不敢抬,“是——” 令狐胤从怀中拿出一张四四方方的纸来,即便他浑身是血,那纸也只是边角沾了些许红色。 “把这个交给周琅。” 云妆陡然听到周琅两个字,怯怯抬起头来。 她虽然是个妓子,却认得天擎名将令狐胤。她在花楼里,不知道多少次看着那年少将军凯旋归来,他也曾是满心的钦佩,但眼前这人虽是一样的长相,却一身血煞之气,叫她几乎认不出来。 令狐胤将纸递给她之后,身后同样一身是血的燕城开口,“将军,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此番冒险回城,就是令狐胤在走之前,要亲手手刃南凤宇,如今大仇得报,他们就要速速遁去广陵。 令狐胤知道南凤宇身份,走之前告诫了云妆一句,“速速离去。” 云妆哆嗦着将令狐胤递过来的纸攥紧手心里,看着令狐胤带着一行人离开,地上南凤宇的头颅已经被那刀绞成了一个血窟窿,剩下一个完整的身子倒在血泊里,云妆想到令狐胤的叮嘱,也不敢在房间里留下去,胡乱的披了件衣裳,撑着发软的双腿,匆匆推门逃走了。她早在昨天从谢萦怀那里回来,就已经在准备了,城外已经雇了马车,只等着她成事之后远走高飞。 楼下有几个死人,剩下的都已经逃走了。 云妆不敢再看,擦了脸上的眼泪和刚才不小心沾到的鲜血,匆匆往城门外赶去。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南凤宇:我死不瞑目 周琅:要不我们换吧? 南凤宇:我愿意死!这个便当我吃的无怨无悔! 周琅:BB 第106章 周郎顾(106) 常钟云带兵赶到的时候,令狐胤一行人已经离开了临安,当夜守城的士兵都叫刀捅穿了肺腑,尸体靠在打开了一条缝隙的城门旁。 常钟云脸色铁青,他以为那令狐胤即便没死,也不敢再回临安,没想到他堂而皇之的回来了不说,还将这临安城搅了个天翻地覆,弄的整个临安城现在人心惶惶。 派去城中查探的士兵回来附耳跟常钟云说了几句,叫常钟云陡然脸色苍白。 城门口的尸体都来不及清理,他就带着浩浩荡荡的士兵,将那扶春楼团团围了起来,扶春楼里的姑娘嫖客被押解着跪了一地,常钟云上了楼,见到倒在地上面目全非的南凤宇,心里一抖,他走上去查看穿着佩饰,虽不敢置信,却还是又不得不认定,这死去的就是南凤宇。 令狐胤深夜闯入临安城,杀了二皇子之后又逃之夭夭。常钟云一双手抖的厉害——南凤宇贵为皇子,却死在临安,还是如此凄惨的死状,即便是那令狐胤行凶,他和二皇子同在临安,也一样逃不过罪责。 “常将军——”常钟云身后的士兵叫了一声。 常钟云脸色煞白,“找一口棺墩来。”吩咐完,他又低头看了南凤宇一眼,择了一尺纱盖在他的脸上。 罪责是小,是那令狐胤行凶——但,二皇子死了,三皇子不就是该上位了么?他现在将信息禀报回皇城,也要快一些为自己的以后做打算了…… 等将南凤宇尸身收敛进棺墩里,常钟云才说,“将这扶春楼封起来,所有人抓回去,严加审问!” “是!” 常钟云下了楼,心里还是不平静的很。 天色才蒙蒙亮,如他前途一般渺茫。 …… 谢萦怀才起身,拿了湿巾正在擦脸,门却忽然被敲响。 “进来。” 一个奴才走了进来,正要开口说些什么,谢萦怀却忽然望了一眼垂着纱幔的床榻,伸出一指抵着唇,“嘘——”他将湿巾丢回盛着清水的铜盆里,拽着奴才出去了。 到了外面,他才问,“何事来找我?” “侯爷,二皇子死了!”那是那奴才早上才听闻的消息,还是亲眼看见常钟云常将军从那扶春楼里扛出了一口棺墩,才回来禀报的。 谢萦怀神色如常的卷了卷袖口,“死了就死了。” 奴才微微一愣。 谢萦怀以为是云妆得手了,他本来让云妆去,也没有抱多大的希望,只是先去试试深浅,没想到那南凤宇这么不顶用,居然就真的这么死了,“这种小事,就不要来烦我了。” 说着他转过身要回房里,那奴才又连忙道,“侯爷,是,是那令狐胤!” 谢萦怀脚步一顿,慢慢回过头,好似没有听清一般,“什么令狐胤?” “二皇子,是叫令狐胤杀的!”那奴才也是被谢萦怀派去查探令狐胤的消息,没想到二皇子的死和侯爷交给他查探的人有联系。 谢萦怀皱眉,“不可能,他怎么敢……”话一出口,他自己都愣住。 令狐胤为什么去而复返,还独独杀了二皇子?他是知道了什么,还是…… “侯爷,千真万确!就在昨夜那扶春楼里,令狐胤带着一行人从城门闯进来,杀了二皇子,就逃出城了!”那奴才急急表述。 “令狐胤——”谢萦怀脸色有几分难看,那南凤宇难道是废物不成,没杀死令狐胤,还被人给杀了,“那将军府呢?” 令狐胤杀了人,那将军府一众人都得跟着遭殃。 奴才早就打听清楚了,“常钟云带兵去了将军府,只是将军府早就空了。” “空了?”谢萦怀沉吟片刻,就想到是那令狐沛带着令狐柔逃走了,误打误撞叫他们躲过这一劫。只是,令狐胤…… 谢萦怀现在提到令狐胤这个名字,就觉得如鲠在喉。 令狐胤杀了二皇子,还闹得人尽皆知——他这是,想要反? 谢萦怀一想到这里,心里便咯噔了一下,要是令狐胤真的反了,那—— “备轿,我要出门一趟。”现在也只能与那南凤辞共商对策了。 谢萦怀走了一会儿,南凤潋就又来了,只是这一回,她身后又带了许多个奴才。侯府门口守着的奴才哪里敢拦她,放她进了侯府,因她上一回来侯府,呆了一会儿就离开,没闹出什么乱子,这一回就没有奴才去禀报侯爷。 南凤潋进了侯府,一路找到谢萦怀的住处。 周琅被折腾了一夜,现在才睡下,南凤潋站在门口,对身后奴才吩咐,“把里面的人带走。” 几个奴才听她的吩咐闯了进去,掀开床幔,看到躺着不着寸缕的周琅,用那被子一卷,就将他扛了出来。周琅惊醒过来,察觉到自己是被人扛在肩上,但他整个人被被子裹着,看不清外面景象,他挣扎两下,得不到回应就以为是那谢萦怀又折腾出的花样。 南凤潋听到周琅的声音,也没有开口,只叫人将周琅扛走了。 侯府的奴才见到南凤潋身后的奴才扛着一个人形的东西,也不敢上前来拦,只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看着南凤潋将那人形的东西扛进马车里离开了。 南凤潋将周琅掳到驿馆里,自己站在门口,吩咐了人进去给周琅灌事先准备好的东西。 周琅刚从被子里钻出来,还没看清眼前的场景,就叫两个男子抓住手脚,灌了满口甜的发苦的东西,等他被迫咽进去之后,那抓着他手脚的人就松开他,退出去和南凤潋复命。 “公主,东西已经喂他喝了。” 南凤潋神情严肃的很,两只手攥的紧紧的,听到奴才所说,就急急挥手,“你们下去吧。” 一众奴才退下去之后,南凤潋鼓起勇气将门推开。 房间里的周琅坐在被褥上,抠着嗓子咳嗽,听到开门声,抬头看了一眼,见进来的竟是南凤潋,整个人都怔住了,“是你?” 他怎么也没想到会见到她。 南凤潋也没想到周琅身上连衣裳也没有穿,袒露出来的肌肤上尽是吮吸出来的红痕,她一看,便以为是昨夜周琅又同哪个女子翻云覆雨了,心里酸涩的同时,又坚定了几分。 周琅这才看出自己是在驿馆里,而面前站着的南凤潋神色古怪,叫他一瞬间有些慌张,“姑娘……” 南凤潋关上门,而后一步一步往周琅面前走来,她走一步,抽开了腰带,又走一步,解了外面的衣裳。 周琅一看就知道她要做什么,从前他在青楼楚馆里的时候,许多女子就这样往他床上爬,要是从前他觉得无所谓,但历经了令狐柔之后,就再也不敢碰这良家女子了,见南凤潋还在脱衣,就连忙开口阻拦,“还请姑娘自爱!” 话一出口,周琅自己都想笑。特么的,什么时候沦到这个境地了! 南凤潋听到自爱两个字,心头一酸,但她动作还是没有停,只脱的只剩一层亵衣的时候,走到床边来坐下。 周琅知道自己不是什么柳下惠,索性别过头不看。 “我就这么不堪入目吗?”南凤潋边说边抽噎。 周琅,“不,姑娘清丽绝伦……” “那你为什么不看看我?”南凤潋伸手想要抓住周琅的手。 在女人面前,从来没怂过的周琅现在怂的不行,慌张的将手收回来,“姑娘快将衣服穿起来。”不穿真的要出事了! 南凤潋还未在男子面前袒露过躯体,但她想到那一夜在扶春楼里,看周琅与那云妆行翻云覆雨的事,想自己与周琅那样,竟也不觉得排斥,还隐隐有些期待,“周郎——” 周琅扯着被子盖住肩膀,往床里面缩。 这特么都是什么事儿! “周郎,我知道你喜欢主动的女子,我也可以……只要你喜欢我。”南凤潋踢蹬掉鞋子,慢慢爬到了榻上。 这个时候宛若被调戏的周琅抬手遮着眼睛,“我看姑娘谈吐不凡,就知道姑娘也是大家闺秀,何必,何必这么作践自己。”再一次避开南凤潋的手之后,周琅感到身体里一阵燥热感,从小腹冲了上来。 他刚刚喝的,不会是…… 周琅心里忽然的,就咯噔了一下。 “我喜欢你啊,从半年以前,见到你之后,我就喜欢你了。”即便她知道眼前人并非她臆想里的那个翩翩公子,她也还是喜欢。 周琅猛地将他推开,他一张脸上升起了红晕来,“姑娘,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南凤潋连亵衣也解开,“我知道……即便以后你想三妻四妾,我也无怨无悔。” 南凤潋生在皇家,她父皇后宫三千,她母妃都受得,她又有什么受不得的呢? 周琅是真的热的厉害,他指尖都开始发烫了,“姑娘不必如此,依姑娘出生相貌,可找一个深情男儿,一生一世一双人……” “我只要你。”芊芊细指覆上周琅手背,带来的舒爽凉意让周琅打了个寒颤。 南凤潋按着周琅的肩膀,将自己的脸转到他面前来,“我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你喜欢什么样,我就变成什么样——你看一看我,周郎……” 周琅,“……”别叫了真的要出事了。 即便周琅现在心里抵触,眼前也晃过那南凤潋凝脂一样的肌肤和婀娜的身段。 南凤潋弯下腰,轻轻的用唇碰了碰周琅的胸口,而后生涩的伸出舌尖舔了舔。周琅本就浑身发烫,低头见那南凤潋红唇血肤,头脑一热,竟按着南凤潋的肩膀,将她反身压在身下。 南凤潋先是一惊,抬头看见周琅那微微泛红,如同桃花瓣儿一样的面颊,心里又忍不住鼓噪起来。 “你别后悔!”周琅这一回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了。 自己送上门,还下药……他又不是柳下惠! 南凤潋看到周琅身上许多红痕,以为都是女子留下的,心里发疼,就勾着周琅的脖颈,去吻他那些红痕,用柔嫩的音色轻轻道,“无怨无悔。” 周琅贴着南凤潋的胸口亲了一会儿,在解她衣裳的时候,看到她怀里掉出一块小小的玉佩来,那玉佩正面是个凤凰,背面则是一个篆文,周琅在谢萦怀身上看过一回,谢萦怀还同他说,那是只有宫中的人,才有的令鉴。 周琅被泼了一盆凉水一样,瞬间就又清醒了过来。 不会,那么,倒霉吧…… “周郎。”南凤潋不知道为什么周琅忽然停了下来。 周琅犹豫的问,“你,你是宫里的人?” 南凤潋望着周琅,然后在周琅复杂的神色中,点了点头,她本来就没有想瞒着周琅什么,“我是天擎的六公主,你和我在一起,我就可以招你为驸马。” 周琅这下是彻底清醒了,连滚带爬的从南凤潋身上爬起来,地上只有南凤潋的衣裳,他就捡了南凤潋的衣裳起来,盖在身上。 开玩笑,良家女就够麻烦了,更别说公主,他救了令狐胤谢小侯爷能保他,他睡了公主,谁能保他? “周郎——”南凤潋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周琅遮住自己身上袒露的位置,“公主,我实在配不上你。”他一张脸涨的通红,说话间吐出的气息都是滚烫的,“你招个青年才俊做驸马吧,我,我……”他又往后退了几步,“草民已经有了心上人了。”说着他也不敢再逗留,哆嗦着双手开了门。 南凤潋见他要走,咬着牙站起来,“我只要你!” 周琅已经将门打开跑出去了。 南凤潋本来要追,但周琅将她的衣裳都捡走了,她只能大喊,“来人!” 守在院子外面的奴才冲了进来,“公主!” “不许他跑了!”南凤潋既然去了侯府掳人,就是下了决心的。 她连矜持都舍了,就只要那周琅…… 周琅也不敢往外跑,他拿的是南凤潋的衣裳,只能堪堪蔽体,他从南凤潋房里出来,正撞到一个奴才端着茶水从门口路过,他心里一抖,就近推开面前一间房的房门,躲了进去。 进了屋子,周琅将抱着的南凤潋的衣裳扔在地上,药性也涌了上来,浑身都热的厉害。 桌上摆着一壶茶,周琅走过去想要喝一口,没想到对着壶嘴灌的茶水是奴才刚过来换的,烫的他‘啊’了一声。 这时,床榻旁传来一阵哈欠声,而后一个懒散的男声响起,“谁在外面?”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南凤潋:我不服! 南凤辞:好妹妹,哥哥爱你 南凤潋:我不服! 南凤辞:乖,你是哥哥的好妹妹,哥哥十分开心的给你找到了嫂嫂 南凤潋:我不要嫂嫂我要驸马! 南凤辞:出去哭,哥哥还有事,乖 南凤潋:我不!!! 第107章 周郎顾(107) 修长五指拨开面前厚重的纱幔,积郁在床榻间的香气倾散而出。 周琅转过头,就看到南凤辞披着一件丝织的,绣着繁花的薄毯,撑着胳膊,一只手捏着一支金莲,在拨动面前的香炉——旁人都是将香炉放在桌子上,他不知怎么竟将香炉捧到床上,袅袅白烟从炉嘴里升腾而出,连他的眉眼都一并模糊。 “是你?”南凤辞说完,轻轻吹了一口,香炉里的白烟就被他吹的散开,他眯着眼睛看着周琅,手中细长的金莲微微抬起,同他的目光一起,落在周琅的身上,“小公子这一回,还真的是不穿衣裳了。” 周琅见是他,心里也抖了一下,捡起地上的衣裳就要出去。 走到门边,看见一道影子从门扉上晃了过去,后面紧跟着又晃过了几道影子—— “公主有令,不许让那个人离开驿馆!” 周琅按在门板上的手又收了回来,在他犹豫的时候,眼前就伸出了一个胳膊,撑在他的肩膀旁。 “哎呀,我刚梦见你,你就自己过来了。”声音散漫而又带着几分轻佻的感觉。 周琅回头一望,见那刚才还靠在床上的南凤辞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身后,好像因为他才起身,发冠未束,衣衫未枕,漆黑的墨发披散下来,蜿蜒进了他敞开的胸口中。 门外的声音已经远了,周琅按着门板,就要推门出去,但因为那只手撑着门板,让他无法将门打开。 南凤辞贴在周琅身后,去闻他身上的香气,“奇怪,几天不见,你身上的香味怎么又变了一个样。” 周琅身上一件衣裳都没有,只胸前捧着南凤潋的金鹊羽肚兜和披帛,南凤辞还要以这样一个姿势从背后靠过来,让他不自在到了极点。 “无意叨扰,我马上离开——”周琅见那南凤辞和南凤潋关系,也隐隐猜出了南凤辞的身份。 南凤辞听到门外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勾唇一笑,松开撑在周琅肩膀旁的手。 周琅将门打开一条缝隙,然后就听见门外忽然响起了南凤潋的声音,“给我找!他若是跑了,你们也别回来了!” 奴才诚惶诚恐的回应,“是!” 周琅听了这一声,将打开了一条缝隙的门又掩上。 “不走了?”南凤辞笑眯眯的问道。 周琅身上皮肤都烧的发红,尤其是那谢萦怀留下的深色痕迹,和南凤潋刚才留下的浅色印记,映着那微微泛红的肌肤,就真的如那散在地上的花瓣一般。 周琅本来还能站立着,南凤潋说话时喷出的气流落在他而后,让他双腿一软差点跪倒下来,还好抵着门扉,才不至于跌倒在地。 南凤辞这时才看出他的异常,用金莲的花苞挑起周琅的下巴,看他一脸红霞,目光迷离的模样,禁不住微微一怔,“你怎么了?” 周琅说不出话,只双手抵在门板上。 南凤潋丢掉金莲,改为伸手去捏开的他的嘴巴,闻他口里喷出来的奇怪香气,果然是后宫里的秘药‘贪欢’。 外面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周琅的奴才向南凤潋禀报,南凤潋问了驿馆的人,知道没有人出去,就将目光落在了隔壁的院子里。 周琅是真的有点站不稳了,他手上捧着的衣裳本来是挡着自己的胸口,后来到勃发的时候,就下移了一些,遮住自己的丑态。他也不敢再耽搁,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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