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的哼了一声,是那谢萦怀双臂揽着他的腰,太过用力让他喘不过气来。 谢萦怀的嘴巴就贴在周琅的耳朵后面,周琅也听的到他粗重的喘气声。 谢萦怀就从后面抱着周琅,嘴唇贴着周琅的肩膀一路往下。周琅穿着衣裳,只觉后背贴着什么温热的东西,他扶着面前放着烛台的桌子挣动两下,那谢萦怀就又抵着他往前倾了两步。周琅的手伏在桌案上,将桌子上摆着的另一只烛台也撞下去了。 谢萦怀听见那一声,顿了一下,而后按着周琅的背,隔着衣裳去亲他的脊梁。 周琅只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在磨蹭,回过头却又什么都看不见。 谢萦怀顺着他的脊梁又亲到了他的肩胛骨,他想张开嘴咬一口,却又怕被周琅察觉,只反复将自己的唇覆上了几次。 “谢小侯爷,你怎么来了?”周琅回过头,想要去看一眼谢萦怀。 谢萦怀的手停在周琅小腹的位置,黑暗中的眼透出奇异又灼热的光,“我来找你。” “来找我?” 周琅又被往前顶了几寸,他半个身子几乎都要伏在桌上了。 “谢小侯爷!”周琅有些慌了。 谢萦怀的唇贴在了他的耳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唇瓣翕动间总要碰到他的耳珠。 “我很生气。” 第46章 周郎顾(46) 谢萦怀一只手臂揽着他的腰肢,另一只手去扯他的腰带。周琅是双手扶着桌子的,眼见着腰带就要被扯下来了,只能腾出一只手去抓谢萦怀的手。 谢萦怀就趁着这个时候忽然用力,将他上身都压在了桌子上。周琅去抓他的手也因为这个姿势不得不转去抵面前的桌子,好让自己不至于整个上身都贴在冰凉的桌面上。 谢萦怀解开了他的腰带。 那腰带一解开,衣裳就散开了,因为周琅伏在桌上的姿势,那垂下的衣袍就敞开了露出里面雪白的亵衣。 “谢,谢小侯爷——”周琅吓的不轻,声音又慌又急。 他好似成了被强迫的女子。 这个想法让他觉得荒唐的要命。 谢萦怀解了他的腰带,又去撩他的衣摆,周琅身上的亵裤薄的很,天气又转凉,衣摆被撩起来之后,周琅就觉得自己好似是光着身子。 谢萦怀将撩起来的衣摆搭在周琅的身上,因为周琅上半身全都倒在桌子上,那衣摆全都累在了他的腰间。 周琅的双臂都压在桌子上,实在是腾不出手去将那衣摆放下来。 “你自愿和令狐胤过来的?”谢萦怀一只手按在周琅的背,让他直不起身来。 周琅听着谢小侯爷的质问,转过头想要解释,“令狐胤说,让我考虑一段时间,若是还是执意和离,就帮我向令狐柔讨休书。” “他帮你和离?你就和他走了?”谢萦怀觉得自己活像个傻子,“你是当本侯爷是摆设么?” 周琅的面颊贴在桌面上,“谢小侯爷,我知道你待我如兄弟一般——” “你知道个屁!”谢小侯爷是个文人,从来没有讲过粗话,更别说是在周琅面前,但周琅这一回是真真的气的他不轻。 周琅听到谢小侯爷这一声粗话,果然被吓的愣住了。 “本侯爷让你在将军府里乖乖等着。”谢萦怀咬着牙,“你倒好,几天没有音信不说,最后还敢同令狐胤跑了!” “我……” 谢萦怀又去扯他的亵裤,这一回周琅是真的吓到了,他伸手去拽自己的亵裤。谢萦怀旧放了他的腰,只压在他身上,两手捉着他的手臂,用周琅自个儿的腰带将他的双手绑在了身后。 亵裤也被扯了下来。 “谢,谢萦怀!”周琅这一回连音调都变了。 “还敢直呼本侯爷的名讳!”谢萦怀绑了周琅的双手,“你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 两人以前亲厚的时候,周琅也叫过几回。但两人始终身份有别,现在叫出来,被谢萦怀喝止,周琅马上就软了下来,“我,草民——” 周琅半天都憋不出一句话。 自己被人压在桌子上扯掉了裤子,他脑子里都乱成了一团浆糊。 腿根上忽然挨上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周琅还在想那是什么,就听谢萦怀粗着声音声音说,“腿张开一些,本侯爷这回要好好罚你。” 周琅哪里肯听,他将自己的双腿并拢,被按在桌子上的腰自己挣扎着想要直起来。 谢小侯爷将佩剑拿了出来,贴着周琅的耳朵将剑拔出来了寸许。 “你若好好的将腿打开,本侯爷就拿这刀鞘打你几下,消了气这件事就了了。”谢小侯爷就捏着周琅怕死的性格。 周琅听到谢萦怀的威胁,果然软了态度,他想着自己同谢萦怀从前的情谊,想来谢小侯爷现在只在气头上,让他打几下消了气就无事了,“小侯爷要是能消气,就是打死我也无妨。” 他的话还未说完,那刀鞘就重重的抽在了大腿根上。 周琅疼的一下子绷直了腿,身子也往前缩了缩。 “还敢躲?” 周琅又只得往后送了一些。 刀鞘又重重的抽了下来。 谢萦怀的佩剑那是一等一的好,剑刃锋利,削铁如泥,刀鞘也是做得华贵张扬,上面镶满了装饰用的宝石,周琅被抽了几下,坚硬的宝石在他皮肤上烙下了不少痕迹。 谢萦怀看不到,却能听到周琅隐隐的抽泣声。 挨了十几下,周琅真的有点受不住了,还没有哪个人这样打过他,那谢萦怀打的时候又没有半点留情,起先他还能咬着牙忍着,到后来忍也忍不住那抽泣声。 谢萦怀不碰他是怕吓着他,但他实在气的很了,想着打他一顿消消气也是好的,没想到那周琅咬着唇哭泣的时候,那哭声呜呜咽咽,更是撩人。 “哭的这么厉害,很疼么?” 周琅乍听到谢萦怀这关切的声音,以为他已经消了气,就一边啜泣一边道,“疼,好疼……” 谢萦怀本来是还能忍着的,听了这带着哭腔的声音,怎么也忍不住了,双手扶住周琅肿烫的臀揉捏。 周琅下身都没有什么只觉得,感到谢萦怀贴了手过来,以为是谢小侯爷起了怜惜之情,不打他了,虽然手掌覆在伤处又麻又疼,但周琅也不敢躲开。 硬邦邦的东西又挨到了周琅的大腿根儿。 周琅以为谢萦怀又要打他,咬紧了牙关等着那一下。没想到谢萦怀贴到他的鬓发间,用手去勾他的泪珠。 “这一回让你夹着,要是一刻钟不叫这刀鞘掉下来,本侯爷就不打你了。” 周琅听到这一声,若获特赦,挣扎着挪动双腿将那伸进自己腿间的东西夹住。 因为他下身都疼的没知觉了,那挤入他大腿根又硬邦邦的东西,就只当是谢小侯爷方才打他的刀鞘。 那刀鞘往后退了一些,周琅怕它掉了,合着朦胧的泪眼又夹紧了几分。 贴在他鬓发间的谢萦怀因他这一下忽然闷哼一声。 为了掩饰方才那一声闷哼,谢萦怀又道,“再夹的紧些。” 周琅双腿抖的厉害,已经无力再合拢。 谢萦怀埋首在他肩膀上,嗅着周琅衣领里的紫述香的香气,屏息将那灼热又急促的喘息压了回去。 周琅那个姿势实在狼狈,现在又站了这么久,腿都麻了。他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双腿都要合不拢的时候,咬着牙问了谢萦怀一声,“小侯爷,够一刻钟了么?” 谢萦怀很久之后才瓮着声音回答了一句,“快了。” 周琅又站了片刻,外面忽然传来敲门的声音。 “公子,你在房里吗?” 是千河的声音。 周琅怕他进来,撞见自己挨打的模样,就应了一声,“在。” 千河听出了他声音的古怪,但没有直接问,“公子怎么不点灯?” “过,过会儿就点。”周琅这一声刚说完,身后的谢萦怀忽然掐住他的腰肢,埋在他的肩膀里闷哼了一声,周琅被掐的一痛,跟着低低的叫了一声。 千河听到这一声,心下一凛,就撞开门闯了进来。 周琅看到面前落下了一道光影,知道千河是闯进来了,但他此刻衣衫不整的叫小侯爷打屁股的模样,怎么能叫个奴才看见,他羞耻的连头都不敢回,咬着牙道,“出去!” 千河手上拎着灯笼,自然看见了屋子里周琅此刻的模样,也看见了周琅身上压着一个人。 周琅的亵裤掉在脚边,两条大腿白的发光。那人压在周琅身上喘息,在做什么不言而喻。 周琅手被绑着,脸上羞耻的发烫,他看到面前的光影还在,知道千河还在背后看着他,色厉内荏的又呵斥了一声,“滚出去!” 千河目光深沉,往后退了一步,带上门出去了。 等到千河退出去许久,压在周琅身上的谢萦怀才站了起来。 周琅趴在桌子上,那桌子被他捂的发烫。 谢萦怀将周琅落在脚边的亵裤捡起来给他穿上,又将被他压得有些褶皱的衣摆放下来,最后解开周琅手上的腰带,双臂环着周琅的腰肢,将他的腰带替他系上。 周琅双手撑着桌子站了起来。 谢萦怀摸到了烛台,点燃了放到桌子上。 周琅眼角还是湿润的,方才的桌子上还蒙着一层水渍,想来是他方才疼的很了流下的眼泪。 谢萦怀方才快意了一回,那暴躁的脾气就被他压了下去,他见周琅眼眶微红,站也站不稳,心里又怜惜又舒坦。 “谢小侯爷。”在烛光下,那蒙着一层泪光的眼睛仿佛琉璃一般。 “我也是气急了,才动手打你的。”谢小侯爷又恢复成了那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模样,“我费尽心机的帮你与那令狐柔和离,你倒好,和令狐胤走了,一声也不跟我说,你让我心里该怎么想”谢萦怀此时才觉得渴了,倒了一杯茶水将满口的黄沙味洗了洗。 周琅低着头,此事他却是分辩不得。只是…… 谢小侯爷费心费力的帮他不假,他最后却一声不吭的和令狐胤走了,他知道谢小侯爷会生气,却不知道会气到千里迢迢从临安追到这里打他一顿的地步。 谢萦怀一直觑着周琅,见他脸上酡红未退,心里就又有些痒,“怎么不说话?我只打烂了你的屁股,可没有割了你的舌头。” 周琅现在连坐下都不敢,只能站在桌边,但站着,他的双腿又忍不住发抖。他还未见过谢萦怀这样生气的模样,挨了这一顿打着实是吓的不轻,他见谢萦怀放在桌上的佩剑,怯怯的问了一声。 “谢小侯爷消气了么?” 第47章 周郎顾(47) 已经入了秋了,关着窗户,外面那些昆虫的鸣叫声也能传到屋子里来。 听着那聒噪的声音,本来就久久不能入眠的令狐胤披衣坐了起来,桌上的烛火因为他的动作晃动了一下。 “长青。” 门外传来一声应和,“将军。” “谢萦怀的住处你安排了吗?”令狐胤忽然问道。 长青迟疑一下,“将军,你并未……” 令狐胤就是知道自己没有给谢萦怀安排住处心里才烦躁的很,他打断长青的话,又问,“周公子的院子有几间房?” 长青道,“两间房,一个给周公子,一个给他的奴才。” 谢萦怀的身份,哪里肯屈就奴才的房间,怕是要与周琅同榻而眠。 两个男子共处一室不算什么稀奇,但是令狐胤心里却没来由的烦躁。 “将军——” 令狐胤复又躺了下来,“无事了。” 又在榻上辗转反侧良久,令狐胤闭眼时,眼前忽然出现那一日周琅含着他手指时,腿上沾着那东西的场景——他后来多次想起,总是同自己说那是周琅自己的东西,偶一沾在了腿上。但这一场景如今又突兀的出现在他眼前,让他心中苦闷之余又多了一线抓不住的思绪。 令狐胤睁开眼,又坐了起来,只是这一回他披了衣服起身了。 长青听到开门的声音,回头一看令狐胤站在他的身后。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外面月光朗照,满院都仿佛裹了一层霜雪。长青抬手看了一眼月亮的位置,“约莫是亥时了。” “你去将周公子叫过来。”令狐胤道。 长青微怔,“将军,这个时辰,周公子怕是已经睡下了。” 令狐胤哪里不知道周琅现在睡下了,他白日点兵也累的很,不想晚上却难以入眠,闭眼时心中焦灼之感更甚。毫无缘由的焦虑。 长青说完,抬头看令狐胤面色冷凝,不像是随口所说,虽然心头颇有疑虑,却还是领命去了。 那边的周琅现在还未睡着,只是臀上被打的肿痛,不能躺下,只能伏在榻上。谢萦怀和他同睡在一张床上,只是周琅趴在里面,他躺在外面,闭着眼好似已经睡去了。 “谢小侯爷,你睡着了吗?”周琅趴着,压的胸口气短,哪里睡得着。 谢萦怀是在想事情,听了周琅叫他,就睁开眼来。只是他没有听到周琅说了什么,偏过头望他,“嗯?” 周琅双臂压在下颌上,“我睡不着。” 谢萦怀望着他丝发披散两肩的模样,弯唇一笑,翻身将手臂搭在周琅的肩上,“本侯爷搂着你你就能睡着了。” 两人都是浪荡的性子,周琅被这样口头轻薄,也只觉得谢小侯爷在开玩笑,“谢小侯爷,你给我讲个故事吧——我睡不着,想听听声儿。” “本侯爷可不会讲什么故事。”谢萦怀扶着周琅肩膀的手往下滑,将滑到腰间的薄被拽了起来。 周琅见谢萦怀不翻脸,就得寸进尺起来,“那唱首曲子也行。” 谢萦怀依他的哼了两声,只哼了两声,周琅就听出那是他填词的淫词浪曲。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了,当时是为调戏一个花魁娘子所做,没想到谢萦怀还记得调子。 谢萦怀哼完了,手掌轻轻的抚了抚周琅的肩膀,“曲子也给你哼了,该睡了。” 周琅哪里睡的着,他看谢小侯爷又闭上了眼,忽然想起了令狐胤和他说的事,“谢小侯爷。” “嗯?” 谢萦怀睁开眼。他本是风流的桃花眸,在这烛光里半张半合,竟有几分海棠春睡的意韵。 “令狐胤说你从前是个才子,还给太子做过伴读。”周琅说。 谢萦怀没有刻意遮掩,只是也没有细讲,含糊的应了一声。 “那你怎么来了临安?”周琅也是好奇。若是谢萦怀真有那誉满京都的才情,凭他尊崇的身份,在重文轻武的朝野里位极人臣也不是什么难事。 “想来就来了。”说完这一句,谢萦怀就闭上了眼。 周琅看他这幅模样,知道他不想说,也不再追问,埋首在两臂间等着睡意袭来。 桌上的烛台下积了厚厚一层烛泪,闭上眼的谢萦怀忽然叹了一口气,“你把本侯爷闹得睡不着了。” 周琅抬起头,就看谢萦怀单手托腮,睁着眼望他。 “给我讲个故事吧。”谢萦怀道。方才周琅问他从前的事,他本来不愿意回想的,但闭上眼,那些从前就仿佛积灰的匣子被人吹了一口气,那些带着腐朽味道的灰尘纷纷而起。 周琅能讲的故事,也只有那寻花问柳的风流轶事。只是那谢小侯爷和他臭味相投,他一张口,谢小侯爷就能说出他讲的女子的名姓来。 几次三番之后,周琅就讲不下去了。 见他一脸苦思冥想的表情,谢萦怀看了甚是舒心,“怎么,你连折子戏都能写,让你讲个故事就这么难了?” 周琅的折子戏,都是脱胎于古今痴男怨女的故事,加以自己润色修饰,但内里都是一样的,讲来讲去都无甚差别。但谢萦怀一副非听不可的样子,他脑中灵光一闪,随口将那西游记扯了出来。只是那都算是前生看的故事了,他哪里记得起来什么细节,为了自己能把控剧情,不说漏了馅儿,他就只引申出了一个主角。 谢小侯爷一直闭着眼睛听着,听到那猴子大闹天宫之后被佛祖镇压五指山下,笑了一声。 听了他这一声笑,周琅就顿住了。 “有移山填海之能又如何,以一己之力怎么斗的过漫天神佛。”谢萦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发出了这样一句感慨。 周琅,“你知道五百年之后发生了什么吗?” “佛祖让他西行取经,普度众生,他等了五百年,想来脾气也磨平了,不乖乖的去了吗。”谢萦怀好似已经能猜出书中人的际遇。 这故事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但谢萦怀居然能如此笃定的说出结局来。 两人之间陷入沉默。 谢萦怀忽然睁开眼,笑的浪荡风流,“朝安暮醉才是我所求。及时行乐,莫负此生才是。” “我还没讲结局呢。”周琅望着谢萦怀这幅模样,没来由的便说出这样一句话。 结局其实与谢萦怀所说相差无几。 顽劣的大闹天空的猴子,最后也只是修成了走尽了九九八十一难的傀儡,成了那漫天神佛中的一个。 “那你说,结局是什么?”谢萦怀不是追问,他只是单纯的想要知道那结局和他猜出的有什么不同。 “孙悟空逃出五指山,抢了东海龙王的金箍棒,又去找如来打了一架——打赢了,回水帘洞里逍遥快活去了。”那故事被周琅改的面目全非,但他现在完全不怕吴承恩会从棺材里跳出来同他理论。 音落,空气都仿佛凝滞。 谢萦怀过了许久才眨了眨眼睛,只这一回,他没有笑。 “不过故事罢了。”说完这一声,他桃花眸中有酿出笑意来,凑到周琅面前,“故事既然听完了,那我也来问问你。” “你要问什么?”周琅以为谢萦怀是要问他从何处听来的这个故事。 没想到谢萦怀却道,“军中没有女子,这些日子你是怎么熬过来的?” 周琅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本侯爷一日都不可没了女人,往后这日子该怎么过啊。”谢萦怀又连连叹了两声,仿佛方才那个故事,听完了便被他抛到了脑后。 周琅道,“不远外有一处城镇,镇子里有些流莺……” “那些庸脂俗粉,本侯爷才瞧不上眼。”谢萦怀一脸厌弃。 “那……”周琅也忘了自己方才讲的那个故事,也忘了谢小侯爷发的那一通感慨,“谢小侯爷还是早日回临安……” 谢萦怀本来是要揪着自己为周琅撇下美人在怀来这里受苦的,让周琅哄他几句,没想到却听周琅说了这么一声,翻身压到周琅身上,双臂撑在周琅面前,“你赶我走?” 谢小侯爷着实不轻,压在周琅腰上,让他动弹不得。 周琅不知道哪一句话又冒犯了这脾气愈见古怪的谢萦怀,被他这样逼问,就急急解释,“军中连个军妓也没有,谢小侯爷……” 他哪一句都是刺着谢萦怀的心口说。 谢萦怀今日教训了他一顿,想就此放他一马的,没想到周琅还敢惹他生气,一时口不择言说出心底的话来,“我要你!” 话已出口,谢萦怀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马上就换了戏谑的语气,“军中没有女子,你长的倒也算合我心意。不如我屈就屈就,闭着眼也当你是个女子了。” 周琅听他语气就只当谢萦怀又是口无遮拦的玩笑,正要开口的时候,门口忽然传来敲门声。 “周公子。” 听到声音,谢萦怀也不肯从周琅身上下来。 周琅怕外边的人闯进来,就去推压在身上的谢萦怀,“这么晚了,何事找我?” “将军让你过去。”门外的长青道。 周琅一愣。令狐胤让他过去? 压在周琅身上的谢萦怀神情忽然一凝。 然而不等他说,周琅自己就开口拒绝,“这么晚了,我已经睡下了,明天我亲自去找哥哥吧。” “将军现在让周公子过去。”长青听力要比常人敏锐许多,他走到门口时正好听到谢萦怀的最后一句。本来周琅如此说,他心一软就这么回去复命了,但现在他语气强硬异常。 “明,明日吧。” “公子快些穿好衣裳,一炷香之后奴才就进来了。”长青站在门外道。 周琅听他如此强硬的口吻,就越发觉得是急事,但谢萦怀还压在他身上,他根本动弹不得。 “谢小侯爷,你别——别压着我了。” “你叫令狐胤哥哥?”谢萦怀压低身子,凑到周琅耳边。 “他是令狐柔兄长,又比我年长——” “我也比你年长,怎么不见你叫我一声哥哥?”谢萦怀哪有那么容易对付。 周琅那性子软的比谁都快,回过头望着贴在他身边的谢萦怀,“我叫你一声哥哥,你就从我身上下来?” 谢萦怀想了一下,“可以。” 周琅就叫了一声,“哥哥。” 谢萦怀心口一悸,面上不露分毫,“你叫他也是哥哥,叫我也是哥哥,我怎么知道你在喊哪个?” 周琅怕门口的长青进来看见这一幕,咬着唇又叫了一声,“萦怀哥哥。” 谢萦怀被他叫的神魂一荡。 “快起来!”周琅催促。 谢小侯爷这一回果然起来了。他已经有些失态了,起来的时候抖了抖衣摆将下身的突起遮住。 周琅扶着床榻,手脚并用的爬了起来。他臀上又痛又肿,穿靴子的时候疼的龇牙咧嘴。 谢萦怀看他这幅狼狈的样子,替他捡了靴子穿上。 “周公子,奴才要进来了。”长青在外面听的一清二楚,声音愈冷。 “我马上就出来。”周琅说完这一声,就理了理衣领,往门口走。 坐在榻上的谢小侯爷忽然勾住他的腰带,将他往后一扯。 周琅回过头,见那谢萦怀对他勾唇一笑,“捂好屁股,可别叫令狐胤看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周琅:渣作者你崩人设了喂! 渣作者:痴汉攻谢萦怀,没毛病啊 周琅:????当初你和我说他的人设是谦谦君子的!!! 渣作者:哈?人设是什么东西?能吃吗? 周琅:!!!!! 第48章 周郎顾(48) 漆黑的房间里,有隐忍的喘息声响起。 屋子的门窗却紧闭着,一点光亮都透不进来。 千河汗岑岑的靠坐在墙壁旁,双眼紧闭,眉宇却紧紧的蹙起。 他的手没入盖到腰间的被子里。 他不是没有欲望。 往日他闭上眼,臆想里的周琅也不过是靠在他的身边,用手替他纾解,今日他一闭上眼,眼前浮现的却都是刚才周琅在那黑暗里回过头来的场景。 颤抖的双腿,掉在脚边的雪白亵裤…… 他仿佛觉得这一回是自己压着他。 压着那个在他们面前总是摆出一副高不可攀的傲慢面孔,但其实也会心甘情愿的伏身在桌上,心甘情愿的分开双腿,心甘情愿的被人占有的人。 呼吸变的滚烫。 他不耻千叶,却又不得不承认,自己和千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千叶是真的去做,他却是藏在暗处臆想。 一样的可耻。 但是,这也不能怪他啊。 他已经很努力的自律了,那个人却还是拼命撩拨着他。男子喜爱女色风流浪荡不是错,那在男人身下张开腿又是什么呢? 臆想里一直衣衫整齐的周琅忽然在黑暗中解开衣裳,贴着他的腿根露出那引诱人的笑容来。 千河忽然咬紧了牙关。 在将军府里见到周琅伤处的一幕和今日周琅被压在身下打开双腿的一幕重合,而后变成那咕啾咕啾的拍打声和喘息声。趴在桌子上的周琅转过头来,吐出唇齿的原本是呵斥,他重重撞了一下,那呵斥就变成了凌乱而狼狈的喘息。 黑暗里是安静的,安静的只有千河一个人的喘息。 但他闭上眼,却又能听到另外一个人细弱的哭腔。 真是的,如果只是喜欢勾引女人,那么就不要对着男人张开双腿啊——既然张开了双腿,就要好好接受惩罚。 黑暗里沉浊的喘息忽然被掐断。 被子里的手伸了出来,黏腻的东西沾满了手掌。 …… 周琅带上房门出来,面颊还微微泛着薄红的颜色。 长青本来还想与他说话,但见到他这幅模样,又觉得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哥哥找我有什么事?”周琅问。 长青只做没听见,沉默的在前面带路。周琅皱了皱眉,没有再问。 到令狐胤那里的时候,令狐胤挑着烛火在看面前摆着的棋局。 “周弟过来了。”令狐胤看到面前的影子,执子的手停在半空中,“来,帮我看看这一子该落在哪里。” 周琅走过去看了一眼,已经是一场死局了,“哥哥这么晚叫我过来,我还以为是有什么急事。” “没什么急事,只是睡不着。”令狐胤将手中的棋子递给周琅。 周琅接了棋子,却也不知道该落在哪里。 “周弟坐下来,慢慢想。”令狐胤说。 周琅现在哪里敢坐,听令狐胤说就推辞,“我站着就好了。” 令狐胤也没有强求,只垂眼看面前的棋局。 周琅看了几处可以落子的地方,心中一番设想,最后却又都是死局,面色就忍不住冷凝起来。 坐在位上的令狐胤掀开眼帘望了他一眼,而后又垂下眼去。 半盏茶之后,周琅将棋子放了回去,“已经是死局了。” “我听人说,还有破局之法,才想让周弟过来帮我看看。”令狐胤一副惋惜的神色。 “那……我再看看吧。”听到令狐胤如此说,周琅也只能再去看面前棋局。 只是,这棋局已经死了,他哪里能给他看活。 周琅在这里一站就站到了后半夜,他下身酸麻,用手暗暗敲了几回,令狐胤一直在喝茶,眼角又觑着他,可不将他那些小动作收于眼底么。但他一直不开口放周琅回去,直到外面天空翻出鱼肚白,他才放下早已冰凉的茶杯,“看来确实已经是一副死局了。辛苦周弟了,回去歇息吧。” 周琅困倦的眼睛都睁不开,腿也站麻了,听到令狐胤如此说,如获大赦一般的告退离开了。 只是他走到门口,跨过那门槛的时候,扯到了伤处,痛的他抬脚的动作一僵。 令狐胤自然也看见了,神色更是深沉的难以揣测。 周琅从令狐胤房间里出来,在门口遇到了长青。长青黑漆漆的眼睛望着他,周琅还记着来时长青冷淡的模样,这一回也不愿搭理他,只当做没看见,径自从他面前走了过去。 回了自己的院子,见到那谢萦怀还在睡。周琅心里难免有些落差,自己在令狐胤那里站了一夜,小侯爷这一觉却睡的甚是香甜。 但即使心里有落差,周琅也不敢当着谢萦怀的面儿说什么。他脱了靴子跨过谢萦怀,想要爬到床里面去,那闭着眼的谢萦怀却忽然开口,“回来了?” 周琅应了一声,收了手脚想要翻过去,却忽然觉得自己动弹不得,回头一看,原来是衣摆被拽在谢萦怀手里。 “谢小侯爷。”周琅苦着脸叫了一声。 谢萦怀‘哼’了一声,松开拽着他的衣摆,让周琅得以从他身上跨过去。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谢萦怀这回睁开了眼。 周琅在令狐胤那里站了一夜,腿都麻了,听谢萦怀问,也不免有些抱怨,“还不是那令狐胤,让我去给他解个棋局,害我站了一夜。” 谢萦怀不记得令狐胤还有下棋的爱好,想了下,趴在床上的周琅已经闭上了眼,看着是累的很了要睡去了。 “你就帮他看个棋局?什么也没做?”谢萦怀贴在周琅的耳边问。 周琅埋首在双臂间,眼睛一闭就仿佛黏上了胶水,“我能做什么?” 谢萦怀听周琅如此说,心头莫名的疑虑才散去一些。他看周琅眼下的青色,也没有再扰他,放任他睡去了。 …… “将军,邑宁候求见。” 令狐胤还望着面前的棋局,只是那视线却又是像是透过那棋局看别的东西,“让他进来吧。” 谢萦怀换了一件衣裳,令狐胤看了一眼,就知道是他身上的是周琅的衣裳。 “谢小侯爷昨夜睡的可好?”令狐胤问。 谢萦怀等周琅回来等到半夜,哪里睡的好,“尚可。” “谢小侯爷是如何打算的。”令狐胤道,“是决定长住,还是小住几日。” “我今日就走。”谢萦怀半点都不愿意和令狐胤在这里纠缠。 “那我让人给谢小侯爷备一匹快马。”令狐胤落下一子,思虑了一会,又将那棋子拿了起来。 谢萦怀道,“那就劳烦令狐将军了,只是一匹马不够,我们是两个人。” 令狐胤抓着棋子的手忽然一顿,抬起头来望着面前的谢萦怀。 “我今日就带周琅走,叨扰了一夜还请令狐将军勿怪。”谢萦怀走了过来,睨了一眼令狐胤面前的棋局,捡了一颗白子落了下来。 那死局因为这一子陡然又多了几分生气。 令狐胤看着谢萦怀落子的地方。 “他答应和你走?”令狐胤问。 “自然,军中清苦,他父亲又在临安,出来了这么久,也该回去看看了。”谢萦怀说话便喜欢掐着人的短处,于是说出来的话仿佛都带着理。 令狐胤,“你让他亲自来和我说。” “若是他亲自和你说,你就放人?”谢萦怀已经开始思索如何让周琅松口。 令狐胤确实没有再留周琅的理由,“自然。” “好。”谢萦怀一口应下,“还请令狐将军快些备好快马。”说完就离开了。 谢萦怀走了很久之后,令狐胤又拿了一颗黑子落下,于是那因为谢萦怀一子而焕发生机的白棋又一下陷入死局。 谢萦怀回了周琅住的院子,进房门的时候,却见到搭在周琅身上的被子落到了一边。谢萦怀捡起被子要替周琅盖上的时候,忽然看到周琅衣摆处被撩起了一些,谢萦怀心细如发,出门的时候,记得那衣摆刚好是盖住周琅的脚踝,这一回那衣摆却盖到了周琅的小腿那里。周琅受了伤,连翻身都不敢,哪里会去自己摆弄衣服? “叩叩——” 谢萦怀还在想衣服的事,门外却有人敲门了。谢萦怀怕吵醒了周琅,起身去开门。 门外的人看到开门的是谢萦怀,愣了一下。 面前这个人谢萦怀认的,从前和令狐柔一起闯他府邸的人。如今这人端着盛水的铜盆站在门口。 “他还在睡。”谢萦怀看着门口这人还在往屋子里往,侧着身子将他的视线挡了一下。 阿七昨夜是出去替周琅去城镇里买了些东西,天太晚了,又起了风沙,到今天早上才赶回来。他回来的时候,见到千河不在屋子里,又想着周琅要起来了,就去打了水过来。没想到却撞见了谢萦怀。 谢萦怀见他不说话,抬手就将门关上了。 阿七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谢萦怀只当打发了一个奴才,无甚在意,那边的阿七却有些失魂落魄的,他昨夜找了好多家,才从一个远行的商人那里买回来了几块完整的紫述香,他还怕掰碎了藏在怀里。如今他怀里还是鼓囊囊的,还未点燃的紫述香因他的体温而散发出一种更馥郁的香气。 阿七走到回廊下面,忽然听到一阵声响,抬头一看,见是从他的房间里忽然扑棱棱的飞出一只信鸽,他微微一怔,跑回房里正看到坐在窗边的千河。 坐在窗边的千河回过头来。 “刚刚那只信鸽——”阿七不记得千河还养过信鸽。 千河看到他这幅模样,抬手将面前的窗户关了起来。 阿七走了进来,“你在给谁传信?” “它只是落在窗头,被我赶出去罢了。”千河说。 阿七知道千河说的是假话,那鸽子腿上绑着东西,是一只信鸽。 第49章 周郎顾(49) “我已经和姑母说了,你与令狐柔和离之后,就下旨免了她的责罚,还替她牵线,寻几个年少的将军让她瞧瞧有没有能看上眼的。”谢萦怀从周琅起来之后就一直在旁边劝诫,“这对令狐柔也是好事一桩,你和她兄长耗在这里,令狐柔却禁足在将军府,时间久了,心里难免会生些其他的怨愤。” 周琅当时会和令狐胤来这里,就是怕与令狐柔相见。但他在军中呆的越久,越觉得每日过得枯燥煎熬。谢萦怀此时这话,就恰恰说到了他的心里去了。 谢萦怀看他已经有了动摇的神色,劝诫的愈发卖力,“况且你与令狐柔和离之后,与那令狐胤也就无甚关系了,你现在叫他哥哥,真到了哪一天,他还认你这一声哥哥吗?纵使他真的念着有你这个弟弟,平了战事,回到临安,与你相见也只是徒增尴尬。” 周琅原来是没有想这么多的,但谢萦怀既然一条一条的说出来,他认真思索一番,句句都在理上。 他与令狐柔和离,终究是负了令狐柔。令狐胤又是令狐柔的兄长,往后不想扯出其他祸端,还是及早疏远一些的好。 “你回去之后,安心的回周府就是了,每日听听曲,赏赏花,不是比呆在这里逍遥快活的多?”谢萦怀说的倒是实话,清苦还好,只是每日都困在院子里,连个解闷说话的人都没有,面对着令狐胤还要拿捏着姿态,这样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他来时一腔热血,现在也该冷下来了。谢萦怀巧舌如簧,只恨不能现在就拉着周琅走,“我来时,还听人说,你爹丢了一桩大生意,气的都病了。” 大生意? 周琅想起周雍同他说的茶叶生意来。他当初来时就劝着他不要做,专心管着绸缎庄子的生意就好了。只怕那他爹又受了人的挑唆,打起了贡茶的主意。 “你不在,你爹连个拿主意的人都没有。” 面对谢萦怀这贴着心坎的挑唆,周琅确实是动摇了。 只是,“我怎么和令狐胤说?” 谢萦怀眼睛一亮,“你是他妹妹的夫婿,他哪里能留你?你又不是投军,你想回去,同他支会一声就可以了。” 周琅还是有些踌躇。 谢萦怀只想将他早早的拐回临安去,“你现在和他说,我们今天就走。” 周琅还在思索,听到谢萦怀这一声当即就慌了,“今天?” 谢萦怀点头,“我的侍卫都在城镇里呆着,我们骑马过去,就可以换马车回临安了——正好一路上看看山川水色。” 谢萦怀这一张蓝图画的好,周琅却只听到了‘骑马’两个字,他一摸身后痛处,道,“谢小侯爷,我……我现在哪里能骑马。” 谢萦怀这才猛然想起自己昨晚‘教训’了周琅一顿,他连睡觉都要趴着,哪里能骑马。 这确实是一桩难事。 但周琅也确实被他的说动了,“过几日,等我好些了,再去和令狐胤辞行。到时我与谢小侯爷一同回临安。” 谢萦怀现在骂自己昨天只顾一时的爽快也来不及了,只在心里叹了一声,还是答应下来。 周琅既已打定了离开的主意,就自然要开始收拾东西。谢萦怀只让他收拾几件衣服,其他的路上再置办。听了谢萦怀的话,周琅连东西都不用收拾了,只等他伤好,就可以去和令狐胤辞别。 两人正商量着,令狐胤派了人过来接谢萦怀,说是替他安排了其他的住处,谢萦怀也没有推辞,象征性的去了一趟,他本想去了之后就找个机会溜回来,却不想遇上了巴结他的人,睁眼说了几句瞎话才得以脱身过来找周琅。 他与周琅是狐朋狗友,两人在一起自然有说不完的话,周琅喜欢声色美人,谢萦怀也挑着他爱听的讲,这一日过得倒是周琅来这里过得最畅快的。 只是身边既无丝竹,也无美人,未免有些扫兴。还好有听闻谢萦怀到此的人为了巴结送了美酒过来,谢萦怀过来的时候一并拿来和周琅玩起了飞花令——从前两人在勾栏里最喜欢花样。只是他们俩玩的飞花令又和别人玩的不同,那些文人玩的是个雅,他俩在勾栏里玩的,自然就带了风尘气。 就好比现在以月为题做飞花令,谢萦怀接不上来,就被喝的微醺的周琅要求扮作女子。 堂堂男儿,怎可扮作妇人?但那谢萦怀也是和周琅玩乐惯了的,以唇衔了一杯酒到周琅面前,周琅过来接,他就吐了酒杯衔周琅的手指。 ——勾栏里的女子也喜欢这么做。 谢萦怀本就生的俊秀清雅,现在做起这样轻浮浪荡的举动来,更叫人心里痒痒的。周琅被他衔了手指,面上也微微一红,只是有酒气看不出来。 “周公子,你怎么不看看奴家。”谢萦怀连自己侯爷的身份也不顾,扮作女子还不够,又自称起奴家,要去剥周琅的衣裳。 周琅只当谢萦怀玩野了,推了他一把,“够了。” 谢萦怀已经解了周琅的腰带,忽然一下被推开,扯着周琅的腰带就坐到了地上。他见周琅手忙脚乱的整理衣裳,忽然大笑出声,洒脱放浪哪里看得到半点女气,“再来!” 两人又玩了两三回,换做周琅接不上来了。谢萦怀眼睛一转,让他扮作女子来跳舞。 从前两人玩飞花令,荒唐的花招也玩了不少。周琅方才让他扮了女子,现在谢萦怀让他跳舞他也不拒绝,拢了衣衫站起来。 他看了不知道多少女子的歌舞,自然还记得一些,只是一旁的看客总是挑刺—— “腰肢不够软。” “哎呀,你这眼神——哪里像个美娇娘。” …… 周琅依稀又回到自己从前与谢小侯爷在脂粉堆里荒唐的日子,也端不出往日的正经模样了,听的谢萦怀几番挑刺,将衣裳往下拉的露出肩膀,如云的墨发半遮半掩的散在肩上,伸了只手撑着谢萦怀面前的桌案,笑的轻狂放浪。 “侯爷,奴家不会跳舞。”他也学着谢萦怀自称起奴家来,又故意掐着嗓子,倒真的有种美娇娘娇滴滴的意味。 谢萦怀被那一笑摄去了魂魄,他心中万分渴求,勾着周琅的下颌,将自己的脸凑了过去,不知是真是假的喃喃,“声音这么好听,叫起来也一定好听。” 周琅也大笑两声,将衣服拉上去,拨开谢萦怀勾着他下颌的手,拎起酒壶摇摇晃晃的回了坐处。 两人白日里这样的荒唐,千河跟阿七都看在眼里。那是主子的事,不是他们可以干预的。 只是那周琅和谢萦怀在一起时,又全然是另一种姿态,仿佛是叫谢萦怀养出来的一朵花,一朵望了一眼就会被摄去魂魄的花。阿七看的呆了好几回。 周琅酒量浅,喝了几壶酒就醉了,谢萦怀抱着他回了房。 因为许久没有这样畅快过,周琅喝醉了也不安分,谢萦怀将他放到床上,他就扯着衣裳在床上乱滚。 但他身后又有伤处,滚的时候碰到了,又会叫上两声。那叫声像是受了痛,但那尾音却又因为那含着的痛楚生了钩子,从人的耳朵钻到人的心里去勾心上的软肉。 谢萦怀听见他叫就受不了,蹬了靴子也爬上了床,将四处乱滚的周琅抱到怀里,不叫他再碰到伤处。 周琅皮肤发烫,谢萦怀抱着他,那烫就烫到了他心尖儿上。 他也喝醉了,抱着周琅躺在床上,填的一颗心满的要溢出来的满足感让他无比放松。 周琅只是一个商贾的公子,哪里会那样的骄纵,哪里会那样的离不开女色,都是他惯的,都是他养的。凡是周琅要的他都给他,凡是周琅喜欢的他又都要抢走——周琅可以抱女人,却不能喜欢其中任何一个。 为什么呢? ——我给你一切,是因为最后你是我的。 从前那只是一种极其隐秘的心思,如同对待至交好友的珍惜爱护——现在他已经知道,那更是一种极端的独占欲。 正因为多情,所以谁也不会喜欢,谁也不会喜欢,就谁也夺不走。最聪明的独占。 浑身发烫的周琅被谢萦怀抱出了一身的汗,谢萦怀松了松手,就让他从怀里滚了出去。 周琅这一滚又扯到了伤处,皱着眉又叫了一声。 谢萦怀将他裹进怀里固定住,目光幽深的贴在他的耳边,煎熬的咬牙切齿,“再叫就让你更疼。” 周琅已经醉了,听不到他的声音。 谢萦怀抱着周琅,自己下面也难受的很,偏偏周琅还总是喊着热的在他怀中乱滚,更是让他难耐万分。但偏偏又不是能碰的时候。 不说周琅身上有伤,会不会将他痛醒,但说没有上一回迷香和女子的糊弄,周琅一定会发现什么。 等周琅终于安分了一些,谢萦怀才从床上下来,准备自己回去纾解一下。 但等他打开门,却见有一道影子忽然在不远处的回廊消失了,好似是从门口仓皇闪躲开的。 谢萦怀是习武的人,五感要比寻常人敏锐许多,但他久久没有再听到什么动静,就以为是饮酒出现的幻觉。 他走到院门时又忽然停下脚步,往那回廊望了一眼。 回廊地上只有一片顽固遮蔽太阳的屋檐投射下来的暗影。 第50章 周郎顾(50) “三皇子。” 饱蘸墨水的狼毫笔被搁置在一旁的笔格上。 “常钟云传了信过来。” 双指捻起面前的宣纸,将那未干的墨迹轻轻吹开,“信上怎么说?” “他说愿意归顺三皇子,此次北狄国进犯,他将首功让给令狐胤。”跪在地上的人如实回禀。 站在桌案前的人轻轻嗤笑一声。 那人听见这一声笑,拿捏不准主子的心理,只将身子伏的更低一些。 “你回他,我既已有了令狐胤这样的将才,便不稀罕招纳他这么个无用的废物。”明明是说着这样刻薄的话,声音也平稳好似只是在陈述。 “这……”跪着的人犹疑,“三皇子,令狐胤毕竟是北狄国的人,若是往后……” 他没有再说下去。 “他不会反的。”他笃定道,只是说完这一句,又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玩意儿,将面前的一盒朱砂揭开,并两指一按,沾了红印落在那干了墨迹的宣纸上,好好一幅山水,因为这两指殷红而失了形色,他却反而更是喜欢,唇边笑意遮掩不住。 下面的人听他如此说,也不敢再有异议,低着头退了出去。 等一个退出去之后,又有一人进来,那人面覆黑纱,一副江湖人的打扮。 “三皇子。” “说。” “户部尚书递了奏折,弹劾令狐沛拥兵自重,有谋反之心。”令狐沛,自然就是令狐胤的父亲。 他已然预料到他二哥会在令狐胤离朝之后有这样的动作,“皇上怎么说。” “皇上准了,传了令让令狐沛不日回朝。” 听到这声禀告,他神色虽然没有什么变化,但眼中已经透出几分讥嘲来。只凭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让一个在外镇压叛乱的将军班师回朝。 “三皇子——” “他们这是生怕令狐胤不反是吧。”如今令狐胤远在边陲,等到这消息传到他耳中,只怕令狐沛已经…… 皇上最忌惮的,就是武将造反这样的事,他二哥既然敢让党羽弹劾,自然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只等那令狐沛回来自投罗网。除了令狐沛,那令狐胤便是真的要造反了。 半晌之后,他开口,声音冷的好似冰一般,“等真的逼反了令狐胤,我怕他哭都来不及。” …… 令狐胤半夜忽然惊醒,再闭上眼,却已经睡不着了。 桌边的烛台上已经累了一层厚厚的烛泪,豆大的烛火跳跃两下,将他披衣起身的影子在墙上拉长。 这段时间他总是睡不好,一闭眼面前尽是晃动的黑影和血光。他忽然想起和周琅同榻而眠的两回,那已经是难得的安眠了。 “将军。”守夜的长青听到了屋子里有动静。 令狐胤一手撑额,满眼的颓丧,“叫周公子过来。” 长青抬头看天,月亮已经升到了高空,现在去叫周公子过来?但是将军又是这么吩咐的。 听到长青的脚步声远了,令狐胤才从床上下来去倒了一杯茶,茶水冰凉,冷的如同他的手指。 两炷香之后,长青抱着周琅过来了——周琅饮了酒,睡的就比平常昏沉一些,长青敲了几回门,都没得到回应,闯进去就看到醉倒在床上的周琅和神色古怪的千河,千河站在烛台旁,长青就只当他是进来伺候周琅的,他抱着周琅要走的时候,千河还拦了他一下,还是长青报了令狐胤的名字,他才不敢再拦。 令狐胤坐在桌子旁,看到长青抱着周琅进来,还怔了一下,随即他闻到了周琅身上的酒气。 长青将周琅放到床上,令狐胤挥了挥手,他就出去了。 令狐胤原本是想叫周琅过来陪他说说话,却不知道他醉成这个模样。 躺在床上的周琅忽然翻了下身,令狐胤连忙上前一步接住他,他才没有滚到地上来。但等令狐胤将他好好放到床上,周琅又翻了个身。 好像很不舒服的模样。 令狐胤索性就坐到了床上,用自己的身体拦着,不让周琅再往外面滚。 周琅屁股上有伤,躺着就难受的很,令狐胤扶了他几次,也觉出了古怪,他又想到昨日周琅走路的姿态。 “唔——”周琅皱着眉低吟了一声。 令狐胤看他翻身趴到了床里面,就伸手去摸了摸周琅的腰线——伤处并不在那里。手指往下滑了滑,趴着的周琅低低叫了一声。 令狐胤犹豫了一下,才去掀周琅的衣摆。 周琅的臀肿的老高,还有许多道红红的印子,因为喝了酒,体温高于平常的缘故,那些肿起的痕迹甚至还有些烫手。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抽打的痕迹呢。 令狐胤看了伤处之后,准备替周琅将衣摆拉下来,没想到却恰好看到周琅后脖颈上有一处红痕,他将周琅的衣襟拉下来之后,看到了更多——斑斑点点的红痕,从他的后脖颈,一直蔓延到衣裳里面去了。那决计不是蚊虫叮咬出来的。 令狐胤心里一抖,揽着周琅的腰将他扶起来,然后将他身上的衣裳剥去。 周琅整个后背全都是那样的痕迹——他肩胛骨那里,还有一块深红的,像是被反复吮吸到淤血的痕迹。 令狐胤伸手碰了碰,周琅就低低的叫出声来。 谢萦怀。 令狐胤脑子里凭空炸出这三个字来——那一日在将军府里,周琅腿间的痕迹,到今日,满身的吻痕和抽打的痕迹,一件件事情都仿佛被串连了一起,指向一个最荒唐也是最无法反驳的答案。 周琅,是谢萦怀的…… 醉倒的周琅仿佛被抽了全身的骨头,趴在他的身上,背部的曲线非常动人,好似一个任人宰割的柔弱羔羊。 令狐胤扶着他的肩膀,将他身上的衣服穿好,然后放到床上。他起身要离开,却在起身的时候被扯住了,回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衣摆压在周琅身下。 他去扯自己的衣摆,却惹得周琅曲着腿缩成了一团。 烛火安静的燃烧着。 周琅衣裳整齐的趴在床上,令狐胤心中却已经有了旖旎的心思,看他时,总能看破他的衣裳,到他满是痕迹的身体上。 他不是个傻子,军中也有男子之间如此—— 只是。只是。 周琅的嘴唇红的异常,衬着雪白的皮肤和乌黑的发,让人移不开眼。 令狐胤站在床边,盯着他的嘴唇,手心里又痒了起来——从那一晚之后,他见到周琅,指间总是会有湿润温热的触感。 他伸出一指,抵着周琅的嘴唇,得不到回应之后,他就撬开周琅紧闭的牙齿,探到他的口腔里——湿热的舌尖被他的指头拨动后,亮晶晶的口涎从嘴角滑落下来。 手心里的痒意好像缓解了一些。 令狐胤坐了下来,他将周琅面前的头发拨开,又伸出一根手指去勾弄他的舌头。周琅觉得难受了,皱着眉呜咽了两声。那呜咽听的令狐胤脊梁发麻,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从他的心尖儿上一掠而过。 周琅被他的指尖戳到了喉咙,发出剧烈的干呕声,令狐胤才忽然察觉到自己在做什么,慌忙的将手指抽出来,晶亮的口涎扯成一条银丝。 得到安稳的周琅紧皱的眉又慢慢舒展开。 令狐胤站在床边,盯着周琅,因为是背着光,所以看不清他眼中到底是何种情绪。 他又伸出手,顺着周琅的面颊,一路滑到他的脖颈。 他记得周琅哭起来的时候特别好看,被缠着红绫,眼泪汪汪的向他求救的时候——眼前蒙着红绫,乖巧的舔他手指的时候——醉在他的怀里,枕着他心口的时候。 他和谢萦怀是那样的关系吗。 所以要和小柔和离。 小柔很喜欢他。 他也……很喜欢他。 湿漉漉的手指捧起周琅的面颊,令狐胤弯下腰亲了亲周琅的面颊——他的皮肤很细,花瓣儿似的。你花瓣儿还有香,他一张口,那香气就侵入了他的血肉里。 穿好的衣裳又被剥开,只覆盖在背上的红痕开始从他肩膀一路往下。 “云妆——”周琅被他亲的浑身发麻,不知道又梦到了哪个相好的。 令狐胤听着这两个字实在是厌烦的很,他掰过周琅的头,堵住他的嘴巴——口腔里的酒气一下融化在他的舌尖。 等到一吻毕,令狐胤也喘的厉害。 一直压抑的欲望忽然就被撩拨成了燎原之火,猝不及防的让他觉得自己陷入了一场危险又光怪陆离的魔障里。 周琅梦到自己与那扶春楼的头牌云妆翻云覆雨,他伏在床上磨蹭,弓着腰肢,任凭令狐胤去舔他的耳朵,去咬他的肩膀,自己却陷在那美人拥簇的梦境里,“云妆——美人——” 一声一声,带着喘息与快意。 令狐胤掐住他的嘴巴,不让他再出声。 衣摆被撩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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