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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信任你,让你自由出入昌宁宫,但你也别忘了,自己臣子的身份。”昨日罗闻佩训斥他的话,他终于可以再今日还回去了。 罗闻佩为了顾及百里安的颜面,将要一起进来的宫人赶了出去,而后对宣王道,“还请宣王,放开皇上。” “皇弟病了,来皇兄的怀里撒撒娇,光禄寺卿也还要管吗。” 罗闻佩这才看到,百里安抱着宣王的腰身。 宣王本只是想气一气罗闻佩,以泄他这几日的愤恨,却不想叫那百里安在怀里磨蹭,将他压在心底的火气挑了起来。 “别蹭了。”宣王在百里安的臀上捏了一下。 罗闻佩看见了,正要再说些阻拦的话,却见百里安仰头吻在了宣王的脖颈上。 宣王也没想到百里安会有这个动作,懵了一瞬,而后他反应过来,抬起头见罗闻佩,也是一副震惊神色。心里陡然舒畅起来,伸手将百里安更紧的揽在怀里,爱怜道,“急什么,皇兄自然会好好疼你。” 罗闻佩脸上不复那云淡风轻的模样,偏偏这又是百里安自己所为,他又说不出什么阻拦的话来。 宣王见他这样,心里更加畅快,捏着百里安的下颌,去亲他的嘴唇。 本来只是想一泄这几日来的愤懑,却不想吻上去之后,会有那样好的滋味,以至于他忍不住伸出舌尖,却勾百里安湿热的唇舌。 罗闻佩就站在一旁看着,神色阴沉。 宣王哪里嘴唇勾了一下,故意扬手,将挂起来的明黄色床幔放了下来。 一时间若影若现纠缠的两人,更加暧昧难言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渣作者:这个情况,真是人人都是助攻,天天都是修罗场 百里安:求速死 渣作者:玩坏了,才会死哦 第231章 金雀翎(231) 宣王引着百里安将衣裳脱了下来,他不愿叫罗闻佩看见百里安的身子,就挟住他的腰,将他抵在那放下的床幔一端,罗闻佩只看见百里安曲起的光洁小腿,踩在被褥上磨蹭着。 唇齿相交的水泽声响起。 外面凭空劈下一个惊雷,紧跟着便是雨珠砸在琐窗上的声音。 罗闻佩站在旁边,见百里安双臂似是无力的从宣王身上滑落下去,而后又如溺水的人一样,伸上来又紧紧攀附住了他。 宣王的背部宽阔的很,百里安低低喘息着,倘若他在此刻有一丝一毫的反抗,罗闻佩都会冲上前来,制止宣王的所作所为,但自始至终,百里安也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宣王已经有些意乱情迷,但他知道,罗闻佩还在这里,他扯着百里安散开的衣裳,裹住百里安露出来的小腿,而后占有欲十足的抓着百里安得脚腕。 “光禄寺卿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罗闻佩眸光暗沉,看到宣王投过来的一瞥,一声不吭的转身离开了。 外面大雨倾盆,罗闻佩连伞也没有拿,孤身冲进雨幕里,昌宁宫的宫人想去送伞,也来不及了。 另一半的床幔也垂了下来,两道人影滚在了一处。 …… 广和宫。 “离王,这几日皇上有意提拔何朝炎,宣王手下的建威将军,俨然再过几日便要失宠了,到时——” 站在窗边看雨的离王忽然抬了抬手。 萧御史即刻便噤声了。 “雨下大了。”离王道。 萧御史不懂他的意思,只看了一眼,见外面大雨将那树上那枯黄萎败的叶子都打落了下来,“近来阴雨连绵,上一刻还是天晴,下一刻就下了大雨。” 离王伸手接了些雨水,“深秋了。” 萧御史说不出话来。 离王所说,也只有他自己能懂。几年前的深秋,他都伏在窗边,看着连绵的阴雨,从前他心如一潭死水,现在那百里安却叫他死水里泛出波澜来。 离王目光颇有几分空茫,注视这连绵的雨幕,看起来竟柔弱的一如涉世未深的稚子,“好冷。” 从前过一日算一日,昨晚他梦到了自己死在一望无际的雪地里,今天看到这雨,竟生出了几分对这冰冷人世的贪恋来。 这世上,总还要叫他牵挂的东西,让他舍不得真正坠入那亘古的黑暗里。 “臣让他们去拿件衣裳来给您。”萧御史道。 “不必了。”他冷的是心,早就冻成了一块冰,只是被人焐热了一回,现在才让他不适应这本来就存在的寒冷。 萧御史犹豫一下,继续道,“那再过几日,臣再提一回让您涉政的事,到时皇上……” 离王忽然不想听这些,“下去吧。”他不在意自己能有多少的权利,他只想问一问百里安,为什么还不来看他。 萧御史见离王心情不佳,也不好再说下去,便依从他的话告退了。 萧御史走了之后,离王还在窗边站着。 他会死吗?就如昨夜梦中的一般,无牵无挂的来,无声无息的去。 离王正在出神的时候,忽然见到雨幕里有一个撵驾过来了,那撵驾是金色,正是帝王御用的颜色。离王以为自己是看错了,但等着通禀的奴才,说了一句皇上驾到之后,他看着宣王从上面抱下来的百里安,忽然想到,今天是第三天,正是毒发的时候。 宣王如上一回一样,抱着昏过去的百里安,神情焦急惶恐,“给他解毒——快!” 这几日都没事,他都要觉得,是离王骗他的时候,百里安毒发了。 离王看着靠在宣王怀里的百里安,忽然有些欢欣,就好像是他等来百里安来看他似的,几乎是抢一般,将百里安从宣王怀里接了过来。 宣王顾及着百里安,松手让百里安落到了他的怀里。 百里安衣裳整齐,但领口处的红痕和绯红的不正常的面颊,让离王一瞬就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一直喊着心口痛,喊了两声,就忽然昏过去了。”宣王起初以为是百里安清醒过来,故意这样吓他的,但等到百里安真的昏过去了,他才惊慌起来。 离王抱着百里安,进了寝宫里,宣王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 门外的宫人早得了宣王的吩咐,守在外面不敢窥探。 “皇弟怎么了?他上一回,还不痛的。”宣王跟在离王身后道。 离王将百里安放在床上,剥开他的衣裳,果不其然见到他腰腹间还未淡去的印痕和吻痕。 宣王早就被他撞破,也没了顾忌,只急迫道,“就没有别的解毒的方法了吗?你若将毒解了,你想要什么我都允你!” 将百里安放到床榻上的离王回过头来,他在广和宫连头发都没有束起,披散下来,颇有几分俊秀儒雅的味道。连他面上的金面具,也显得不是那么古怪了,“我想要的,皇兄不是一直知道么。” 宣王想到离王向他讨百里安的那一回,脸色一变,“不行!” 离王早知道是这么一个答案,已经回过了头,撑着胳膊,贴在百里安的胸前看着他。 他真的,很想他。 这么多年来,在广和宫里,他还从来没有体会过这样思念一个人的滋味。 “你!”宣王见他衔住百里安的唇,脸色都变了几分。 离王也不看他,他嫌那面具累赘,摘下来放在枕边,更投入的去亲百里安的唇。 宣王一忍再忍,等到离王的嘴唇,从百里安的脖颈一路向下时,他终于忍耐不住,抓住离王的肩膀,将他拽了起来,“你要做什么!” “做与皇兄一样的事。”只有百里安的身体,是热的。他现在正是需要这样的温度,来让他不至于感到寒冷。 宣王怎么会容忍,“我只让你救他,没让你碰他!” 离王却忽然笑了起来,和玉真一样的面庞,笑起来却是截然不同的魔魅之感。 “皇兄,我不碰他,他会死的。” 宣王抓着他肩膀的手忽然顿住,离王轻轻一挣,就挣开了,而后他俯身下去,握着百里安被掐出红痕的腰身,从他乳珠一路滑下来。 “你什么意思?”宣王已经领悟,却还要又问一遍。 离王将百里安抱在怀中,竭力想从他身上汲取到让他舒服的温度,“我解毒,就要碰他——皇兄若是不在意他的生死,大可以将他再带走。不过,这毒一月一解,如若没有解毒,两个月之后发作,他的心会痛,三个月之后发作,他身上又有哪里会痛呢。” “你!”若不是顾及着百里安,他今日,就要杀了眼前这人。 “皇兄不要那样动怒,只要有我,皇弟会好好的。”离王挑起眼来看他,和几月前的目光不同,他此刻阴冷的目光,更像一条蛇。 他想要百里安,他在这世上最想要的就是百里安。他得不到,自然就要处心积虑的去得到。 “你真是好歹毒的心思,当初皇弟与你交好,你竟想要毒害他!”宣王斥责。 离王并没有辩驳。自他知道身世的那一刻,他便谁也不信了,包括当时靠近他的百里安——如果死,也不放过任何一个害过他的人。他当时是这样想的,但是在后来,他放过了德妃,因这在他心里,是一种交换,百里安用自己,换回了德妃。 百里安乳珠被他狎弄的好似要滴出血来一样,他移开唇齿,转而用手反复婆娑着。 宣王在一旁看着,收在袖子里的手一紧再紧。 “皇兄总是这样粗鲁,怪不得,皇弟不喜欢你,喜欢罗闻佩。”离王看到了百里安破皮的大腿内侧。 宣王没想到离王会知道罗闻佩,还正在疑虑的时候,又听他道。 “皇弟还想要提拔何朝炎,用来防备你。”离王分开百里安并拢的双腿,伸手拢住百里安下身疲软的一处,“皇兄近来,一定很烦恼吧——但是,有国师在一旁监视着,皇兄即便再怒不可遏,也没有什么办法。” 宣王越听离王所说,就越觉得奇怪,他知道朝中的事,还知道国师的事,这表明,他现在不仅在朝中还有党羽,甚至还表明,自己身边也有他安插的眼线,“你到底想说什么?” 留有一圈指痕的脚腕又被握住,而后将之分的更开。 宣王眼下,是又恨那离王,又不能阻止他,心里矛盾到了极点。 离王看到百里安下体上,亦是红肿的掌印,没有说话,反而伸手揉了揉,等到那臀肉松软的时候,捏着向外掰开。 宣王还想要拦他,但想到百里安的安危,又不得已只能站在原地。 “我知道皇兄恨我,也知道皇兄想独占皇弟,只是——”舌尖顺着百里安的腰腹舔舐而上,留下一串湿漉漉的痕迹,“眼下皇兄,内忧为患,再过些时日,恐怕麻烦会更多,更大。” 宣王红着眼,瞪着眼前的离王。 “皇兄也知道,我是个不择手段的人,我要皇弟,皇兄不给,那我就会拉着他一起——”下身撬开百里安得臀肉,要闯进他的身体里。 宣王牙关紧咬,从前他还以为这离王性情柔顺,却不知道这才过了几日,就显露出他阴鸷的本性来。 “既然我已经退后了一步,皇兄不妨也考虑一下,是要不论生死的独占,还是,压住窥伺之人的共享。”若不是到了眼前这一步,离王也不会说出共享这样的话来。 宣王怎么会答应他这么个荒唐的提议,“我不答应!” “嗯——”下身埋进了温热的身体里,离王那柔美到极致的脸上,出现了一种更动人心弦的恍惚神情。 宣王偏过头去。 他无论如何,也不愿百里安陷入险境。所以他才会遭此胁迫,所以他才会被离王抓住软肋。 “皇弟的心是热的,身体也是热的。”他是冷的,他的心也是冷的,所以才会如此的贪恋这不易得的温暖。 宣王不愿再留下去,转身欲离开,却听离王那犹带喘息的声音,暗哑道,“皇兄考虑一下吧,我要的只有皇弟,别的我都不与皇兄争。” 宣王听到了那入耳的水泽拍打声,阴沉着一张脸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渣作者:国师,你的徒弟们都对你儿子欲行不轨 老国师:逆徒!还好我的得意门生,青檀,和他们不同 玉青檀:师父,我是你的好徒儿,徒儿帮你清理门户 渣作者:说那么好听还不是因为自己咸,留个蛊不知道要从哪种进去了 玉青檀:今天你死定了辣鸡作者! 渣作者:英雄……我死之前……想要一条留言 第232章 金雀翎(232) 百里安醒来时,见自己竟是不着寸缕的躺在床榻之上,他股间灼烫的厉害,不消看也知道红肿了。他垂首看一眼身上,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眼下这事已经发生了,再吵吵嚷嚷也无济于事。只是,宣王不是有国师盯着吗…… 面前垂坠的珠帘挡着床幔,只能模模糊糊听到外面的雨声。 百里安口中还含着未化开的血腥气,撑着床榻坐起来,欲去掀开眼前帘幔的时候,忽然听到了离王的声音。 离王……不是在广和宫吗? 百里安迟疑的功夫,又听到了宣王的声音,他屏息听了一会,见外面两人正在议论的事,竟与自己有关。 “皇兄觉得如何?国师眼下的势力,可是不好对付的很。”离王竭力劝谏着什么。 宣王似乎被他惹怒,从屏风后,绕到了窗边。 百里安但看着两道影子站在那里,吓的往回又缩了一些。 “况且皇兄,也舍不得他疼,不是么。”离王跟着宣王一起走了出来,“我的毒,已是无药可解,皇兄难道愿意看着,他毒发时,在你怀里痛的发抖?” 百里安还在想,是哪个倒霉鬼招惹了这离王的时候,就听宣王道,“你要江山,我都愿与你共享,但他,是绝不可能的。” 百里安心里咯噔了一下。 “皇兄想要他,我也只想要他。” 宣王又沉默许久。 百里安听他们一口一个他,莫名的就有些脊背发凉,他看到有道人影向他走来,不论是谁,他都躺下装作昏睡的模样。 宣王进来时,就见到百里安偏着头睡去的模样,方才离王将他身上许多痕迹都清理了,除了腰间,那又加深了一些的淤青。宣王将他抱起来,带他离开的时候,又听离王在身后道,“我等皇兄的答复。” 百里安手臂本就酸软,宣王却在听到那一句话之后,抱着他手臂的手忽然用了力气,让百里安痛的险些叫出来。还好宣王无意伤他,只一瞬之后,就减轻了力道。 百里安叫宣王送回了昌宁宫,外面的雨还在下,百里安坐在撵驾上,被宣王抱下去的时候,忽然听到宣王道,“光禄寺卿怎么还在这里?” 百里安不敢睁开眼。 罗闻佩也听到了宣王的声音,宣王由宫人打伞,半点都没有淋湿,他却站在雨水里,倾盆大雨从头淋到脚。他在这里不知道站了多久了,看过来的目光都有些发直。 宣王因离王的事,也没了方才的兴致,只问了一声,见罗闻佩没有反应,就径自抱着百里安进了昌宁宫里。 百里安身上,该清理的都清理了,宣王也怕叫那国师派来的眼线看见,嘱咐宫人好好照顾百里安之后,就离开了。 宣王走了之后,依照他命令的宫人站在香炉旁,正在点香的功夫,见百里安撑着胳膊从床榻里探出身来。 宫人手中香炉掉在了桌子上,“皇上——” 百里安知道这宫里大半都是宣王的人,也不与他多说,“光禄寺卿还在外面吗?” 宫人道,“奴才方才进来时,看他还站在外面……” “让他进来。”百里安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让人去叫回罗闻佩,怎么一转眼,他就躺到了广和宫的寝宫里去了? 宫人出去,将淋湿的罗闻佩叫了进来。 百里安见他湿透的衣裳紧贴在身上,脸色也是冻的惨白,就披着衣裳从床榻上站了起来,“闻佩……” 罗闻佩看着他,眼睛一眨,雨水从他额上滑落下来。 百里安让他宫人退下之后,才捏着胸口的衣襟,踉踉跄跄的走到他面前。 罗闻佩的唇上都没有血色,看着他的目光,都像是隔着一层什么似的。 百里安股间痛的厉害,双腿都不敢合拢,走路的姿势奇怪的很,他勉力走到罗闻佩面前,已经是支撑不住,扶着他的胳膊才又站稳了,“你怎么站在外面?我……”他想问自己为何又会出现在广和宫,但一想自己身上的痕迹,说出来怕是更解释不清,就改口道,“宣王怎么在我宫里?” 罗闻佩是在外面走了一周,才又失魂落魄的转回了昌宁宫的。他在外面淋了不知道多久的雨,现在虽不是天寒地冻,但风吹雨淋的,他这样的身子,也是有些支撑不住的。但他却站的笔直,百里安走到他面前,他的目光落在百里安的脖颈上,那里有一道齿印,像是故意咬在这里给他看的。 他想到方才百里安依偎在宣王怀里的画面,再看眼前神色迷惘的百里安,忽然说不出话来,“皇上不记得了吗?” 百里安若是记得,就不会问他的,“我只记得,叫宫人去叫住你——我心口忽然疼,忽然一下又不疼了。” 罗闻佩喃喃,“不记得了……” “我醒来,是在广和宫里,我一点也不记得之后发生了什么。”百里安其实是知道的,自己身上这些痕迹,十有八九是宣王弄上去的,但他不明白的是,宣王为何会送他去广和宫里。 “微臣看到皇上,靠在宣王的怀里……”罗闻佩一想到那一幕,就觉得心里极是压抑。 “我?”百里安指着自己,“我怎么会靠在皇兄怀里?” “皇上也和微臣说,不愿受那宣王摆布,现在却又……”罗闻佩说出这话时,语气竟不免带了几分质问的味道,“皇上是戏耍微臣吗?” 百里安眼前只有他可以相信,哪里能接受误解,“不是的!” 他说的太过急切,以至于抓着罗闻佩的手都用了力气,罗闻佩忽然闭上眼,倒在了百里安的身上。 百里安吓了一跳,一摸罗闻佩的额头,发觉他额上烫的厉害,连忙去召了御医过来,御医说罗闻佩是染了风寒,百里安拿了煎好的药,亲自去喂他。但百里安自己,眼下也是强弩之末,他股间疼的厉害,连椅子都坐不下去,等宫人退出去之后,他就跪坐在床榻旁,才叫自己好受一些。 到外面雨声渐小,罗闻佩才醒了过来。 他不是体弱之人,但这一回,在大雨中徘徊了数个时辰,身体也实在是受不住了。他醒来时,觉得自己手中像是握着什么东西,垂首一看,就见百里安躺在他的手臂间,他手上握着的,就是百里安头上的一缕墨发。 他见到百里安后脖颈上都印着的红痕,那被墨发半遮半掩,愈发显得暧昧无端。 百里安也只是假寐一会,感到身旁有了动静,就睁开眼来,“闻佩,你醒了。” 罗闻佩已经坐了起来,一张清冷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却因百里安这一句话,而柔化了几分。 百里安还惦记着罗闻佩误会的那件事,“我与皇兄,真的不是……” 方才是他被那宣王刺激的头脑发热,现在清醒过来,就想到了方才见到的古怪来,百里安一直依偎在宣王的怀里,自始至终也没有说一句话。现在他醒来,见百里安坐在床边,丝发披散两肩,望着他的模样,可怜又可爱的,哪里忍心让他再为难,“是微臣太武断了,仅凭宣王的一面之词,就陷皇上于那样难堪的境地——微臣该死。” 百里安眼下,也只有他一个可以倚靠,可以信任之人,自然重视万分,“你信我就好。” 罗闻佩见百里安已经换了一件衣裳,金白的衣裳,将脖颈处也遮的严严实实的,像是在刻意掩饰什么的模样。他目光暗了几分,“宣王又强迫皇上了?” 百里安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又垂了下去。 倘若百里安不是自愿,那他就是眼睁睁的,见着那宣王对他,做出那样冒犯的事。 百里安实在不愿再提他与宣王的事,他俩又是天下皆知的兄弟,却总是叫罗闻佩一个外人,发觉其中隐秘的东西,还亲口来问他,他实在是羞于回答。 罗闻佩忽然伸手将百里安抱住。 百里安一惊,抬起头就看到罗闻佩闭上的双眼。 “是我的错,没有保护好你。” 百里安见他态度一下变了那么多,还觉得奇怪的时候,又听罗闻佩道,“我若是坚决一些,就不至叫你,又被宣王这样欺辱。” 百里安虽不喜欢与男子有如何如何的关系,但这回他是没有知觉的时候,叫那宣王给侵犯的,他醒来时,心理已经比清醒时被摆弄要好受一些。他听到罗闻佩这自责言语,就趁机道,“闻佩一定要帮我,你若不帮我,我在这宫里——怕是要被皇兄……” 这不是百里安不说完,是那罗闻佩又将他抱紧一些,让贴在他怀里的百里安说不出话来。 罗闻佩道,“微臣一定竭尽全力。” 百里安想要他此刻的忠心,但他依偎在罗闻佩的怀里,总是有些不妥,于是在片刻之后,就从中挣扎出来。但因为他一直是跪坐着,着挣扎的一下,让他屁股挨到了地上,痛的他变了脸色。 罗闻佩掀开被褥坐了起来,“皇上,怎么了?” 百里安推说,“坐的太久,腿麻了。” 罗闻佩又自责一句‘微臣该死’,一面将百里安扶了起来。 百里安屁股都恨不得要裂成两瓣儿了,一坐到床上,那灼痛的伤处,让他又低低哼了一声。 罗闻佩因换了衣裳,只穿着一层亵衣,拧着眉又问了一句,百里安总不好跟他说,他是叫那宣王给折腾的吧,所以只得说,是自己在地上蹲了太久,下身麻的厉害。 罗闻佩闻言蹲了下来。 “闻佩还病着,还是在榻上好好歇息吧。”百里安伸手想要将他扶起来。 罗闻佩却捉住他的小腿,放在自己腿上,慢慢揉捏起来。 百里安觉得舒服,就没动了。 罗闻佩的目光映衬着烛火,摇曳的有种温柔醺醉之感,“还痛吗?” 百里安正享受着,见他询问,就故意道,“还有些麻。” 罗闻佩又替他揉捏一会,在百里安撑着胳膊后仰的时候,握住他的靴子,将那嵌着明珠的藻靴褪了下来。 百里安脚趾蜷缩在了一处,“闻佩,你——” 罗闻佩道,“微臣学过一些医理,知道脚上有个脉络,能叫血脉流畅。” 百里安一只脚放在地上,另一只脚搭在罗闻佩的腿上。罗闻佩一手握着他的脚腕,一手按捏他的脚掌。 百里安脚掌心都娇嫩的很,罗闻佩揉捏一下,他的大腿就绷直了,罗闻佩手上的动作忽然一顿,因他见到了百里安的脚背上,还有一道红痕。那一处娇嫩,绝不是蚊虫叮咬的。 百里安本来就不是痛的那里,被那罗闻佩一捏就有些受不住了,“闻佩,好疼啊——你轻一些。” 罗闻佩这才从那道暧昧红痕的臆想中回过神,抬头见到撑在床榻上的百里安,低着头看过来,含着一层水汽的眼,又娇又怯。但与他那秀美的容颜一衬,就显得如海棠一般的娇艳。 罗闻佩想起百里安在驸马府时,那袒露出的躯体——手上的动作,就更重了些。 百里安疼的将脚收了回来,罗闻佩鬼使神差的,将那脚腕紧紧抓住,而后牵进自己的怀中。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小天使:我太傻了,你的内容提要让我以为自己上了高速公路 渣作者:怪我咯 小天使:说好的秋名山老车神呢!天天开假车我要举报你! 渣作者:举报我你就看不到新脑洞了 第233章 金雀翎(233) “闻佩?” 百里安的脚尖点在罗闻佩的胸口,他月白色的发带垂下来,正绕过百里安细弱的脚腕。听到百里安这一声,他才像是清醒过来了似的,松开百里安的脚。 百里安将脚缩了回来,掀起衣摆遮掩住。 罗闻佩起身,在烛火的掩映下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皇上休息吧,微臣告退。” “你今日淋了雨——” 百里安这一声刚落,那罗闻佩已经捡起那经宫人烘干的衣裳,披在衣裳,匆匆的退出去了。 …… 第二日早朝,百里安也提不起什么精神,侧着屁股缩在龙椅上。 罗闻佩站在下面,面色红的有些不正常,百里安知道他是昨天淋了雨,受了风寒,几次见他摇摇欲坠,都恨不得让一旁的太监搬一把椅子给他。但在这朝堂上,他终究还是不敢。 宣王看到了百里安落在罗闻佩身上的目光,他心里一阵烦躁。 百里安托着腮望着罗闻佩发呆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叫了他一声,他循声望过去,见到正是由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何朝炎。何朝炎与罗闻佩皆是青年才俊,站在一众老臣中,极是显眼。 百里安撑着扶手,垫着屁股坐起来了一些,“镇军将军有何事?” “臣看皇上脸色不佳……”何朝炎在下面一直看着百里安,见他总是在调整坐姿,像是哪里不适的很。 百里安一愣,道,“昨夜没休息好,精神不佳罢了。” “皇上要保重身体呀。”周围臣子都在说朝堂之事,只有他这愣头青,全顾着百里安的身体了。 百里安也觉得尴尬,他坐起来一些,不想又碰到痛处,脸上一时出现几分忍痛的神色。 宣王抬头看了百里安一眼,见他这副模样,心里自然了然。 罗闻佩原来是低着头的,听到何朝炎这一声,也禁不住抬起头来,正看到百里安勉力坐直身子的一幕。 何朝炎总觉得百里安是伤了哪里,但他身旁的何焱拽了他一下,怕他在这朝堂上,说出更不合时宜的话来。 “众卿继续吧。”百里安道。 下面臣子沉寂了一会,才有人开始上书。宣王见百里安这副模样,只想让他快些回去歇息,“皇上既然身体欠安,今日的朝政,都由折子递上来吧。” 朝中大臣私下里都知道每日的奏折,是由宣王在批,但看到他在朝堂之上,还这么明目长大,就有些愕然。 百里安此时正好顺着宣王的话退下来,朝臣也不好阻挠什么,只是心里,觉得那宣王威势,要比那新皇大一些。 百里安才不管他们如何想,下了朝,就坐上撵驾准备回昌宁宫,追出来的宣王直接上了他的撵驾,百里安被他捉着手,抵到撵驾里。 宣王冷声询问,“皇弟身上如何了?” 百里安身上是叫宣王弄的,现在宣王再说这话,就有些刻意羞辱他的味道了。 宣王见百里安不说话,想到朝堂之上,百里安忍痛的神色,就径直伸手去掀他的衣摆去查探,“我看一看。” 百里安吓了一跳,抓着衣摆,“皇兄!” 宣王挟着他的腰,将他按到撵驾上,不顾他的挣扎,将他的衣摆撩了起来。 就在百里安屁股一凉的时候,撵驾外传来罗闻佩有几分沙哑的声音,“皇上——” 百里安听到他的声音,连忙从宣王怀里挣脱出来,“光禄寺卿,朕有事找你!”说着,就掀开了撵驾的帘子,罗闻佩看到其中的宣王,神色更沉凝一些。 往来还有下朝的臣子,百里安想宣王不敢再放肆,没想到宣王想到方才朝堂之上,百里安看罗闻佩那个眼神,心里一阵烦躁,道,“臣也有事找皇上。”说着,就捉着百里安的手,让那帘子又垂了下来。 宫人抬起撵驾,正要离开,罗闻佩低喝一声,“慢着!”上前一步,一把掀开遮挡的帘子。 “臣请皇上,御花园一议。” 百里安掰开宣王环过来的手臂,挣扎着从撵驾里出来了。罗闻佩刚才见他朝上的表情,就知道他身上还有伤,于是上前一步,将他扶住。百里安也没有推开他,和他一并走了。 国师派来的人,又无声无息的站在了他的身旁,“宣王,国师有请。” 宣王坐在撵驾里,抓着那金帘的手,忽然收紧。 百里安能从宣王手下脱身,自然对罗闻佩又是一阵感激,但他坐着都觉得难受,走着的时候,衣服磨蹭着伤处,他即便忍痛想自然一些,也是做不到的。罗闻佩将他这副模样收入眼底,也看出百里安那难以启齿的伤处在哪里。 “皇上若是难受的话,微臣送皇上回昌宁宫歇息。”罗闻佩道。 百里安怕那宣王又在昌宁宫里,“不必了,我们去御花园坐坐吧。” 罗闻佩伸出手臂来,扶住百里安的胳膊,百里安觉得舒服了一些,不自觉的就更倾到了罗闻佩的怀里。 “宣王近来行事愈发大胆了。”罗闻佩道。 百里安以为他再说早朝上的事,道,“宣王比我,更懂怎么处理那些政务,这些事交给他也是正好。” 罗闻佩感到手背一麻,侧过头就看到百里安柔亮的发梢,垂在了他的手背上,一晃一晃的,让他的心也动荡起来。 “闻佩是淋了雨的缘故吧,我上早朝时,看你脸色苍白的很。”百里安道。 罗闻佩昨日一夜未眠,想百里安的事,到了深夜,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反而想的愈深,他愈不能自拔。 百里安正好侧过头,“闻佩也要多保重身体。” 罗闻佩心里一悸,‘嗯’了一声。 御花园里,大半的花都凋零了,百里安和罗闻佩在亭子里坐了一会,不知不觉,就又说了许多交心的话。百里安是无时无刻不再想,自己如何妥当的从宫里脱身,但眼下他确实没有办法,才想着提拔罗闻佩与何朝炎,分一些宣王的势力,一切都按他预料再走,确实是近来最让他欣慰的事了。 第二日早朝,萧御史又提让离王涉政的事。百里安本来是等着宣王出言阻挠的,没想到等了半晌,那萧御史都说完一大段话了,平日里最是厌恶离王的宣王,却还是一言不发。 百里安只得自己开口,“离王身体病弱,让他整日为朝政烦忧,恐怕会害了他。” 萧御史上回就被这个托词敷衍,这一回已然想好了应对的话,“微臣前去广和宫探望过,离王身体已经大好。” 也不知怎么,那沉寂已久的离王一党,又站出来纷纷为离王说话。 百里安见一个宣王,都头疼的很了,哪能再把离王提到眼前来,他将这个问题丢给宣王,“宣王以为呢?” 宣王这几日,面上添了几分冰霜之色,听百里安询问,道,“微臣觉得,此事可行。” 百里安被他噎了一下,那些拥簇离王的,也是一呆。 宣王继续道,“离王身子已经大好,又有治国之才,若是总将他养在深宫里,怕不是要叫别人说,是微臣故意为之。” 百里安这下是真的为难了,他还以为宣王会替他驳回,没想到…… 朝中又争执片刻,百里安也实在没有驳回的说辞了,只得应允下来。 下了朝之后,脸色不愉的百里安正在同罗闻佩诉苦,没有离宫的何朝炎挤了进来,何朝炎不喜欢罗闻佩,走近了见到是他,就拧起眉来。 罗闻佩脸色也变得冷淡。 百里安想起两人从前生出的矛盾来,他就对罗闻佩道,“闻佩,你先回去吧。” 罗闻佩又看了何朝炎一眼,才应下百里安的话,转身走了。 罗闻佩走了之后,何朝炎就急急的开口,“皇上,你怎么与他在一起?!” 百里安是真的苦水往自己肚子里咽,“闻佩是朝上重臣……” 何朝炎眉头拧的更紧,“他当初,当初那样对你……” 百里安知道他口直心快,怕他说出什么糊涂的话,叫宫人听去了,连忙拉了他一把,“去我宫里说。” 何朝炎被他一拉,果然安分下来。 百里安将他带到昌宁宫里,因他身上有伤的缘故,宣王送了许多涂抹伤处的药膏来,都还摆在桌子上,何朝炎走进去看到了,拿到手里,“你果然是伤了哪里。” 百里安将瓷瓶夺过来,“是叫御花园里的花刺扎伤了。” 何朝炎知道这是假话,但看百里安不想提,也不再多问了,只是又提了方才所说的事。 “那罗闻佩只是表面君子,当初在驸马府……竟,那样对你。”何朝炎才入朝不久,许多事都还没弄清楚,偏偏他对那罗闻佩如何在朝为官的来历,打听的清清楚楚,“他是叫宣王提拔上来监视你的?” 百里安当初说了自己想离宫一事,何朝炎便以为,是宣王有意打压他,现在又出了这讨人厌的罗闻佩,他自然也将之归类到宣王那一派去了。 偏偏这误会,百里安还不好解释,“闻佩虽是由宣王提拔,但他现在是我的人。” 何朝炎不懂。 百里安也不愿再多说,“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何朝炎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来,百里安一目十行的看下去,面上终于有了几分喜色。 何朝炎见到他开心了,自己也忍不住露出笑颜来。 百里安上次入宫,就和那何朝炎说了一些,还请他替他说服何焱——何焱虽在宫中中立,现在却有些偏向宣王。 百里安想借他之手,将宣王手里的金令讨来,到时,能借那些禁军,将妙音讨回来,自己也好远走高飞。 何朝炎却不懂,只要是百里安说的,他便想也不想的去做了。 “你伤了哪里?”何朝炎见他拿着信,心里一动,贴过去细声细气的又问了一回。 百里安正高兴的,忽然听声音响在耳畔,侧过头就看到何朝炎低下头来,凑在他的鬓间。 百里安不自然的偏了偏头,“花刺儿在胳膊上刮的一道。” 因为他侧头的那个动作,何朝炎在他衣襟里,瞧见了一道鲜妍的红痕。他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子,那印子,他一看便知是怎么印上去的。 百里安却没有发觉,“都几天了,已经好了。” 何朝炎忽然伸出手,捉住他的手腕,将袖子捋了起来。百里安手臂间,还有些红痕没有褪去,印在肌肤上,刺眼的很。 百里安将袖子拉下来,有些急了,“何朝炎!” 何朝炎的手还悬在半空。 百里安知道那样的痕迹,他说是蚊虫都盖不过去。 何朝炎刚才看到他衣襟里的,尚且还可以自欺欺人,但见到百里安红痕遍布的胳膊,却怎么也替他掩饰不了了。他心里莫名有些酸涩,却故意要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告罪,“是臣冒犯了。” “你退下吧。” 何朝炎的声音也消沉了下来,“是。” 等何朝炎走后,百里安忽然想到,自己如今后宫里已然是有妃子的,所以……他方才那么极力遮掩这些痕迹,是因为太心虚了? 从昌宁宫里退出去的何朝炎,正迎面撞上了罗闻佩。 罗闻佩是来昌宁宫里找百里安的,像是没看见他似的,径自从他面前走过去了。 何朝炎本还在为百里安身上的痕迹黯然神伤,现在见到罗闻佩,心里莫名的生出些火气来。 昌宁宫的人已经认识罗闻佩了,见他来了,都让开了路。何朝炎看着他进了昌宁宫,心里那忽然而起的暴戾叫他一双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百里安:我只是想要一个简简单单,众美环绕的日子 渣作者:满足你 百里安:我说的美是性别女的美人…… 渣作者:美人,不分性别 百里安:辣鸡作者 第234章 金雀翎(234) 隔天早朝,百里安就见到与宣王站在一处的离王。 百里安看到他,也是顿了一顿才坐了下去。 还好早朝时,离王并不像宣王那样高调,百里安眼睛一闭,当没看见他,就以为过去了。散朝时,他却走上前去,将百里安拦住。 百里安从前觉得他柔弱可怜,现在见到他,却觉得浑身发寒。 离王像是看不见百里安疏远的目光似的,站在他身旁,垂着头,“我近来在广和宫里修建了一个鱼池,你何时可以过去看一看?” “近来朝中政务颇多,怕是要过一段时间了。”说罢,百里安看到罗闻佩正从一旁走来,他连忙叫住他,将那离王留在了原地。 离王见着他和罗闻佩离去,面具下的眼睛沉静如水。 …… 自离王问政以来,百里安感到了明显的压力,起先他在朝上,还能借国师和罗闻佩压一压宣王,现在来了一个不受国师管制的离王,百里安压力又陡然增大。他怕离王,却不能与他不管不顾的撕破脸,只心里愈发焦急起来。 在这段日子里,他去宣王府,讨了一次妙音,无果,而又时逢罗闻佩传来的消息,说柳青芜已经远离皇城,去了一个小镇里生活。她还飞鸽传书给了罗闻佩,让他转交给百里安,百里安拿着那信拆开一看,见都是柳青芜溢出纸面的思念之语。 他在宫里耗,也实在是腻的很,整日被那宣王吓的跟瘟猫似的,如今多了一个离王,他更要提防。 尤其是那一天在广和宫醒来,听到的两人间的对话,更是让他觉得自己如那砧板上的肉似的,只等着任人宰割。他在深宫里隐忍数十年,哪有心思还耗在这里。他离宫心切,便又召了何朝炎来宫里商讨。 他原本是准备,找个名目,将宣王手上调遣宫中禁军的金令,讨来给何焱的,但眼下就是何焱还是偏向宣王一些,他若是讨来金令,何焱却不给他,那就麻烦了,还不如冒险一些,交给何朝炎。 但这事难就难在不知寻一个什么样的名目。 何朝炎回朝多日,也渐渐摸清了朝中是由宣王掌握实权,百里安对他说的事,他只当是百里安要夺回手中权力。 百里安也没有说明,只说了自己想要那金令,何朝炎闭目思索了半天,还是没有办法,最后他忽然眉宇一展,道,“我爹手握三军虎符,此次入朝回京,还有一队人马尚且在城外没有撤走。” 百里安闻之一喜,而后想到了什么,又沉下脸来,“宫中数千禁军,不说那些人能不能混到宫中来,就是真的混进来,一旦没取到金令,宣王以此说你谋反,只会更麻烦。” 何朝炎听百里安所说,又坐了下来。 “倘若宫中没有那些禁军,那一队人马说不定真的能助我成事。”百里安道。 何朝炎说,“你要那金令是做什么?若只是想杀了宣王——” 百里安被他后一句话吓了一跳,“宣王怎么说也是我的兄长,我怎能害他。” 何朝炎是上了战场见惯了生死的,说话都不免带了几分血腥气,“那该如何?” 百里安若是知道,就不会一直犹豫到现在了。 “要不我去偷?”何朝炎脑中灵光一闪。 百里安一下瞪大眼。 何朝炎越想越觉得可行,“反正只要宣王没有金令调遣那些禁军,趁着夜色,我可以让城外的那一队人马进来,到时……”何朝炎目光炯炯的看着百里安,他只当百里安想将宣王手上的权势收回来,所以也殷切的很。 百里安眼下也找不到更好的方法,就放何朝炎去了。 两天之后,何朝炎过来了,他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长长的金匣子,百里安见到就是一喜,“你拿到金令了?” 何朝炎夜探了宣王府,只是第一天一无所获,第二天他遍寻宣王的寝宫,才从一个机关里,找到了这么一个盒子,但里面的东西…… 百里安看他神色不对,将匣子接过来,打开一看,见是先帝的圣旨,“这是?” “传位诏书。” 百里安拧眉,当时他继位之后,那诏书就不见了,他还以为是宫人收起来了,没想到竟在宣王府里,“你拿传位诏书来做什么?” 何朝炎望着他,神色颇是奇怪。 百里安看他目光,就觉得有异,将那圣旨拿出来,展开一看,见确实是先帝留下的那一卷传位诏书,只是,那传位的对象,赫然写着‘太子百里明华’六个大字。 何朝炎就是翻看过,才会将之带出来,他见百里安怔愣神色,道,“这……也许是宣王伪造的。” 先帝亲笔所书,又有玉玺为证,哪里可能是伪造的。 当皇上的,本来就不该是他! 百里安一下恍然大悟,他将传位诏书放进金匣子里,想嘱咐何朝炎再送回去,但他转念一想,他继位都这么些时日了,宣王都没有拿出来,以后也决计是不会拿出来的。 何朝炎怕这东西害了百里安,道,“我去毁了它!” “别!”百里安此刻也是心乱如麻,但这传位诏书,他是一定要留下来的。 他之所以迟迟不离开皇宫,就是听到了朝中私下的议论,宣王干政是真,他一凭空消失,怕是要给他惹来许多非议,他虽然埋怨宣王,却并不恨他,他想要金令,一是想要讨回妙音,而是留下是自己离宫的痕迹,不要叫旁人以为是宣王害了他。 眼下,这传位诏书就在他手里…… 何朝炎不知道百里安此刻的心情,见他脸色变了几变,守在一旁安慰他道,“我将这诏书毁了,就没人知道了,到时若是宣王想拿这传位诏书起事,我也定不会让他如愿——” 百里安抬头看了何朝炎一眼,见他目光坚决,道,“父皇本来就是将皇位传给的皇兄……” 何朝炎却打断他的话,颇是任性道,“既然最后是你做了皇上,那就不可能再还回去!” 百里安是想还,那宣王还不收呢。 何朝炎见百里安不说话,以为他还在担心,“你放心,我爹有三军虎符,如果宣王敢动你,我便率军闯进宫里拿下他。” 百里安心里想笑,何朝炎说的太轻易了,三军虎符,调遣军队来皇城,零零碎碎也要近一个月的功夫。等他到了,只怕天下讨伐反贼的声音也起来了。 “真的,现在这传位诏书在我的手上,宣王空口无凭!”何朝炎以为百里安不信。 百里安拉住他的胳膊,“你待我好,我知道。” 何朝炎方才还是杀气腾腾,被百里安一捏住胳膊,就像是被捉住尾巴的猫儿一样,少年的目光柔软下来。 百里安早几回就想问他眼睛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但一直耽误了,现在正好有了空档,就伸手去抚了一下那留疤的伤处,“你眼睛上,是怎么回事?” 何朝炎没有躲避,只是在百里安伸手过来的时候,闭上了那只眼睛,“剿匪时,不小心伤着了。” “都留了疤。”百里安道。 何朝炎道,“你若不喜欢,我去找些消疤的药来抹上。” 百里安道,“不必了,你以后带兵打仗,也是个赫赫有名的将军了,留个这样的疤,也显得威武。” 何朝炎当时想的,便是这样,身为顶天立地的男儿,这样的疤痕留下来,就如那勋章似的。 “一晃眼这么久了啊。”百里安叹气。 “不久。”何朝炎静静的看着他。他一直记得百里安,也一直记得那个雨天,撑着伞站在他面前的百里安。那时候,百里安就是这深宫里,最好看的一朵花儿了。 “你在宫外,自在随意,当然不觉得久,我在这深宫里,战战兢兢,度日如年。”也许真的是从前和柳青芜在后宫里的冷遇受多了,百里安即便长大了,也少了许多年轻人该有的锋芒,而变得处处谨慎小心。 何朝炎道,“我回来了。” 百里安笑了一声,将金匣子拿过来,何朝炎道,“这诏书,你趁早毁掉,不然会生出事端的。” 百里安点头。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何朝炎告退了,百里安握着那金匣子发呆。柳青芜现在已经离开了皇城,而离王涉政,还与宣王有守望相助的趋向,他不能再耽误了,拉着罗闻佩与宣王周旋,也周旋的够久了。而今,这诏书出现的正好。 宣王不要皇位,他就逼着他! “来人,传光禄寺卿过来!” …… 罗闻佩来时,见百里安坐在桌边喝茶,从前百里安目光里总透着一股子柔弱劲儿,今日看来,却有些不一样了。 “闻佩过来了。”百里安道。 罗闻佩见到百里安手边放着的金匣子,多看了几眼。 百里安也不顾忌,让他坐下之后,问他,“闻佩可有让宣王暂时交出金令的办法?” 罗闻佩目光凝在百里安的脸上。 百里安先前有计划,但多是避让试探为主,今日却大不一样,他道,“皇上是想?” “这些年我在宫里处处隐忍,好不容易熬到出头之日。”百里安说的那个出头之日,就是离开皇宫。但罗闻佩理解的可不是这样,“没想到却还是被宣王所挟制,眼下,我也终于是厌倦了。方才,我将何朝炎召过来,听他说,皇城外还有一队驻扎的军队……” “皇上是想……”除掉宣王四个字罗闻佩没有说出来。但在百里安被宣王那样对待,会有这样的想法也不足为奇。 百里安道,“闻佩可愿助我?” 宣王怎么说,也是百里安的兄长,若是在宫里除掉他,怕是会留下弑兄的恶名。罗闻佩明知如此,但见到百里安殷切的目光,就说不出拒绝他的话来,“皇上想好了吗?” 百里安想出宫想破了头,况且柳青芜已经离开了皇城,他再无后顾之忧,眼下再与宣王周旋,就没有意义了。 罗闻佩见到百里安点头,微蹙的眉宇舒展开,“微臣自当跟随。” 百里安知道罗闻佩是有才之人,他若开口应允,就一定是有办法的。 果然,罗闻佩道,“微臣有办法,拿回金令。” 百里安一喜,追问下,罗闻佩道,“如今奏折都是宣王批阅,只要其中出现变故,宣王脱不了干系。” 百里安问,“那要多久?” “宣王谨慎,小心部署的话,需两月左右。”罗闻佩道。 百里安却等不起两个月,“能不能尽快?我不要那金令,我只要宣王暂时不能用它调遣禁军。” 罗闻佩思索一阵,道,“两天之后,就是皇后的忌辰。” 百里安一下领悟。 罗闻佩见百里安欢欣神色,忍不住道,“皇上若是不想留下后世的话柄,还是稳妥一些的好。”他怕百里安以后有弑兄的污名。 百里安道,“不必了,就在两天之后。” 罗闻佩没有再劝。只要除掉宣王,百里安能过的开心一些,那后世的名声,有什么要紧。 百里安想到自己若是以此脱身之后,留下宣王继位,难免不会对罗闻佩做些什么,他要提前留下提防的手段,“闻佩,此次事成之后,我有一个东西要给你。” 罗闻佩目光疑惑。 “算是赏赐吧。”百里安现在又不好明说。 罗闻佩舒展眉宇,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冷淡的眉眼里,显出些微温情来,“微臣不要赏赐,微臣只愿长伴君侧。”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百里明华:绿帽王是我 玉青檀:咸鱼王是我 百里安:宁折不弯然后被折断的直男是我 渣作者:主角亲妈是我! 第235章 金雀翎(235) 因为被离王的涉政,逼的下定决心的百里安已经与何朝炎商议好了,何朝炎这两日,将驻扎在皇城外的军队,乔装打扮引进皇城里来,分散在各地待命。又将调遣他们的令符交给百里安,说自己已经与那些人说了,此番入宫,是为清君侧。 那些人中,不少都是寒门子弟,是何朝炎此次,在流寇横行的地方招兵招过来的,对他都是忠心耿耿,所以省下了许多麻烦。因这一次事关重大,何朝炎连他爹都没说。百里安拿了他给的令符,心里也是感激的很。 “皇上何时行事?”何朝炎问。 百里安今早上朝时,已经以皇后忌辰的说辞,让宣王暂且去皇陵守灵三日了,只要那些人混进宫里来,定能打的宣王措手不及,但此次何朝炎已经这样帮他了,他若是再将他牵连进来,怕是宣王以后也会一并对付他,所以为避锋芒,还是只由他一个人出面的好,他将日期推移了一些,“明晚。” “好,我明日进宫来,皇上只管在昌宁宫里等着就是。”何朝炎道。 百里安一口应下,“今晚你先让一些人,混进宫里来。” 何朝炎以为是百里安要求自保,就答应下来。因为时间紧迫,两人没聊几句,何朝炎就下去准备了。 此次起事突然,连百里安自己都觉得有些不真实,但他心里偏偏有个声音一直再催促他,说让他快离开皇宫,否则就再也走不了了。就是这样的危机感,逼得百里安这这么短的时间里铤而走险。 他这两日,也将能免罪的东西收成了两份,虽然实权都握在宣王手里,但先皇那些免罪的金牌宝剑却还是都握在他的手里。今晚之后,他将一份给罗闻佩,一份给何朝炎,到时宣王即便要问罪,也要顾及着这些东西。况且,就像宣王曾经和他说的一样,何朝炎与罗闻佩,都是国之栋梁,他当了皇帝,百里安不信他会对这国之栋梁下死手。 …… 祠堂。 百根蜡烛静静燃烧着,从房梁上垂下的白花,显得这里幽寂的很。 “宣王,皇上说要看戏,请了宫外的一个戏班子进来。” 宣王脱下朝服,穿上一件黑色的衣裳,额间束着一条白色的孝带,跪在地上,隐约可见他当初还是太子时候的模样。 宣王跪在这里,心境又是不同,“皇上想看,就随他吧,多派些人手,提防有人趁机混进宫里来伤了皇上。” “是。”禀报的人应了一声,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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