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确” “虽然说是伤重但还好性命无忧。” “那真是谢天谢地” “真是朝廷无道,薛青竟受此荼毒。” “我决定从策问入手写这件事” 薛青遇袭的消息已经传到了长安府,自青霞先生身亡后再次哗然,惊京城天子脚下袭杀,愤权奸横行肆无忌惮,还好这一次朝廷对待青霞先生的案子更加快速,要秦潭公停职查办,长安府知府李光远再次写了弹劾奏章书,六道泉山师生们也要书请命。 这几日大家义愤填膺都在谈论这件事,甚至有学生提议进京,这让大家又想起了当初对抗太监廖承的事。 “那次是因为学生张撵被抓,薛青虽然了状元当了官,但也是我们六道泉山社学出去的学生。” “我们也应该做些什么。” 这种做些什么的念头让少年们激动,还好被知知堂的成员们制止了。 “请命是为了达天听,这次与张撵那次不同,朝廷被权臣蒙蔽,我们才要做些事让朝廷知道,这次朝廷已经知道,所以我们静观事态进展可以了。” “查案定罪都有朝廷官员和朝廷法度,我们莫要骚动扰乱,以免被奸人利用。” “知知堂在京城会将消息及时的传来,大家放心,京城里张莲塘等人已经不再是学生,身为官员可以参与到这次案件。” 安抚了骚动的学生们,最终大家决定听从社学的安排,以六道泉山社学的名义写了万言书奏请命,为青霞先生为薛青为天下读书人求公道。 每个学生都可以将自己的章写在面,这些日子所有人都在讨论交流,题材从策到问到辩不同,非但没有影响课业,反而不少人更加废寝忘食唯恐自己的章写的不好丢了面子。 晨光大亮,社学里的学生们聚集越来越多,忽的有人从山下跑来,气喘吁吁。 “不好了,不好了。”他大声喊道,“府学不允许写万言书了。” 这一声喊让山林间安静片刻,旋即哗然。 “为什么?” “不是说好了的?怎么又不允许了?” “那是因为先前提议说好的是社学教习,现在府学请的新社学教谕到了。” 六道泉山脚下的知知草堂里,不少少年们团坐其,神情肃重,听其一个少年说话。 “这位新教谕是白鹿书院的王树。” 此言一出,在座的少年们发出惊喜的声音。 “王树王斋生先生。” “竟然请到了斋生先生。” “斋生先生学问令人佩服啊。” “但是,他是淮南学派的。” 惊喜的议论声忽的响起一个声音,这声音让草堂内再次安静,大家的视线看向说话的少年。 “我们长安府,我们关,可都是以青霞先生为首的关学派。”那少年神情肃重,端正盘坐道,“如今却请了淮南派的王斋生来,岂不危矣?” 虽然如今大家只是读书的少年学生,但对于道学门派也是有所了解的,自春秋圣人百家说之后,儒门道统纷杂,关学蜀学洛学淮南等等林立各成一统,虽然各派之间交流互相吸取,但却又严格坚守,涉及门派道学之争绝不相让,可以说你死我活。 道学之争主要通过授学育人来抢占地盘以及决定地位高低,而最关键的是学派要有出名足以号令士林的大儒,如当今关学大儒林樾林青霞。 关学派能有今日在士林的地位,是因为他,不仅风儒名煊赫,且在朝为翰林高官。 “现在青霞先生已经过世,关学即将群龙无首,薛青是青霞先生高徒,又了状元入了翰林,必然是关学的传承之脉,王斋生先生,怎么会扶持他派之人?”那少年说道,“怎么会允许他名下的社学为之请命?” 王斋生肯答应此时来长安府社学,必然是要吞并关学,将长安府甚至关都推行淮南学派。 道学争名夺利,也是极其残忍和毫不留情的。 知知草堂里肃静沉重,少年们这时候也才意识到青霞先生的过世除了让人愤慨,在天下士林还意味着什么。 士林之争,也是朝堂之争,也是天下道学正统之争。 哪一个学派在士林独占鳌头,必然在朝堂风生水起,因为他的弟子们会更多的进入仕途,而占据仕途之后,便会更推行其学说,相辅相成滚滚势大,长久传承。 “不行,绝不能让他在我六道泉山社学为所欲为。” 少年们愤愤喊道。 “将他赶走!” “将他赶走?怎么赶?” 而此时的社学里一众教习先生亦是愤愤。 “如今的道学官可是王树的弟子。” 周先生长叹一口气,看着窗外依旧翠绿的山竹,道:“指望官场能将他调走不可能了。” “逼走他。”严先生依旧言简意赅,“靠学问辩论。” 话音落,外边有人疾步进来,气喘吁吁道:“诸位,王树在府学宫要当众六经辩论,能辩服与他,便俯首认输从此不踏入关。” 所谓大儒传道,当然要有真本事才能服众,王树自然知道长安府是关学派门地,如此做是傲气也是羞辱,对他对长安府诸生都是你死我活。 “好,我等便去,怕他如何!”周先生握拳说道。 诸人皆点头附和。 “那么谁先与他辩论?”周先生又问道。 此言一出诸人无声,大家或者低头或者左顾右盼也有整理衣衫的。 恼恨啊,这王树名头太大,大家先心生怯意了,周先生甩袖。 “那先去看看。”他道,“看看总是敢的吧。” 事实证明关人多豪气,敢看的人泱泱如山海,敢台的人也接连不断,可谓长安府一大盛事,无数的人从各地赶来,长安府的诗书豪贵之家也都在府学宫前搭建歇脚的地方围观倾听。 如此热闹柳家自然也不放过,虽然柳老太爷一次也没去听过,架子也要摆出来的,什么盛事也不能少了柳家的门面嘛。 “那个王树一把年纪了,瘦的一阵风都能吹倒,竟然坚持了六天了,还安坐在高台。” “昨日林举人被那老头气的都吐血了,被人抬下来的,听说在家披头散发不吃不喝,说无颜面对圣人,要进山修道去。” 听到这里柳老太爷转着金球发出哈哈大笑,围着他讲述盛事的家丁们也都开心的笑起来,旁边站着的娇俏婢女们将捧着的盘子里的大钱哗啦扔给他们,顿时下一片欢喜。 “不过裴家什么的这样傻看着那老头耀武扬威?”柳老太爷道,“不是自诩诗书之家,怎么也没人去辩论一番?” “太爷,万一辩输了多没面子。”一个家丁笑道,“所以裴家请了不少人儒士过来,将来赢了他们也有面子。” 柳老太爷呸了声:“鸡贼!”又拍着肚子,“那到底能不能赢啊?” 家丁们对视一眼,摇头道:“目前看来,悬了。” “这王树来的突然,咱们长安府附近的人都不过他。” “其他地方的名士得到消息再赶过来最少也要半个月。” “这王树鸡贼的很,说只设坛十天,如今已经过去六天了。” “等过了十天他入驻社学,其他人再赶来与他辩论,算赢了,也不可能将他赶走了。” 柳老太爷撇嘴,道:“哪用那么麻烦,依我说赶走这老小子简单的很。”大手一挥,金球一碰,“趁夜将他麻袋一套绑住装马车拉走扔的远远的是了。” 家丁们都赔笑,哪有那么简单啊。 “太爷,太爷。”有家丁甩着袖子哒哒跑进来,顾不得扶正歪掉的帽子,急急道,“那王树又说新规则了,说不再辩论六经,看起来对大家太难了,决定简单一些,只论春秋。” 柳老太爷哈的一声,道:“那这简单了吧?” 这还真不简单。 正午的府学宫前鸦雀无声。 春秋是每个读书人都要读的,多数人以此为科举本经,的确是最简单的,但 “这么简单,我反而不知道怎么辩了。”一个书生喃喃。 那高台传来一个苍老但洪亮的声音。 “如此再简单些,只论左氏春秋。”他道,同时又有笑声,“这应该不难了吧?” 高台下依旧鸦雀无声这更难了,这世往往是越简单的越难啊,因为太简单了,直白又洞明,如何辩?心内反而忐忑慌乱。 在一片安静,有清亮的男声响起。 “只论左氏春秋吗?我倒可以一试。” 谁? 高台下围观的诸人纷纷转头循声,见街道人群让开,一个年轻人站在不远处,穿着青衫旧袍,像个读书人,他的身后背着一筐 大约是被突然凝聚的视线吓到,筐里忽的发出哼哼的小猪叫声 乐亭啊,大街轰然嗡嗡声起。 “你是哪位?”高台王树沉声问道,他年长视力不好,有些看不清,但看四周的喧哗,应该是长安府的名人,既然是名人,怎么到现在才站出来。 乐亭施礼,道:“小子乐亭,在社学读书。” 学生啊,王树也不再眯眼看了,声音朗朗道:“你读了几年书了啊?” 乐亭道:“小子在社学读书六年多了。” 王树道:“可有进学?童生还是秀才?” 不待乐亭回答,高台下再次嗡嗡声起,是唉声叹气,不少人都掩面又羞色,这个乐亭啊这是出风头的时候吗?而且你有风头可出吗? 乐亭面无羞色,认真道:“没有。” 王树哈哈笑了,道:“那你读的什么书啊。” 问的此书当然非书。 乐亭道:“小子鲁钝,六年只读了一本左传春秋。” 答的书是此书。 王树的笑声停下了。 第三十二章 开始 一个读书人六年只读了一本书,这听起来真的是很可笑的事。 算再蠢笨的读书人,既然是要读书,一年也必然要读几十本书,单春秋一经有三传,如果是要科举的读书人,四书五经国语等等更是必读,否则哪敢说自己是读书人。 而这个年轻人竟然如此大言不惭的说自己六年只读了一本书,真的还是假的? 王树皱眉,旁边有书童靠近低语,不时的看乐亭一眼,随着倾听王树神情愕然旋即失笑。 高台下街边的嘈杂声也越大。 “乐亭,你不要胡闹了。” “乐亭,快去送你的猪仔。” 更有不少人或者笑或者恼怒开口。 有几个少年人走出来拉住乐亭:“你真要去?”虽然神情不赞同,但并没有出言反驳嘲讽。 乐亭对他们点头,道:“先前论的我不懂,如果是论左氏春秋的话我能试一试。” 少年人们对视一眼,神情还是有些犹豫。 “这没什么的。”乐亭笑了笑,“输了输了啊,别人能输的,我自然也能。” 也对,至今到现在大家一直在输,其他人输了不怕,乐亭又怕什么,嘲笑吗?如果怕被人嘲笑,今日乐亭也不会站在这里,少年们释然。 连输都不敢,又怎么敢赢? “去吧。”少年们笑道,拍拍乐亭的肩头 几声猪杂尖叫响起。 少年们吓了一跳,乐亭想到什么将背筐解下,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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