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动喃喃,想到他几乎句句都把妹妹挂在嘴边,对于这个少年来说,他小一岁的妹妹其实撑起了整个家,突然失去了支柱,他怎么受得了这个日常懦弱连跟苏方争执一句都不敢的少年,最终向双园来,或许他也不想做什么,是想要到妹妹所在的地方去。 薛青将他放倒在路边的沟壑草丛,看着他道:“你去有什么用,要真正的救出你妹妹,只有一个办法了。” 她默然一刻,将手里的铁棍举到眼前,两端皆扁平的头在灯笼下偶尔闪过寒光,打造的时候是真的没想这么快用到它 “既然如此,我薛青,收钱办事,童叟无欺。”她道,吹灭了灯笼放在一旁草丛里,转身向双园疾步而去。 她要去杀人了,杀的不是别人,是宗周。 这个念头在见到张撵之前并不存在,虽然她那时已经开始杀人,但那只是因为那些人要杀她,阻拦了她的逃生,那时候她只是一个求生者,现在她已经脱离了危险,却又回头转身去往双园,那里此时刺客正在厮杀如同修罗场。 蝉衣已经顺利救出,巧的是宗周杀人借口落水,那蝉衣的落水也更让人信服,或许还会故意拖延打捞,且又有刺客出现,宗周会分心去查刺客,有足够的时间让蝉衣离开了。 但张撵的妹妹不行了,宗周或者大怒将她们借机杀掉,或者留待路慢慢杀掉,总之是一个死,每个人都会死,每天都有很多人死去,薛青并不想当救世主,她也救不了所有人。 但现在她看到张撵了,不能不管…其实也可以不管的,张撵与她其实并没有多深的关系,她只是恰好在听严先生的课,恰好坐在他旁边,很多时候多是张撵在絮絮叨叨,她跟他说的话数都数的清…她只是把他当做一个普通的同学,连结交之心都没有。 现在她居然为了他的妹妹要去杀人,杀的还是宗周,整个长安城大小官员乡绅名流连言语都不敢得罪的人,这真是太疯狂了,她只是想老老实实的读书求学然后当个教书先生。 但是没办法了,现在只有杀了宗周,这件事才能了结,宗周死了那些女孩子们才能活,大家也才能更安全。 薛青摇头叹气,忽的又想到四褐先生的临走之前的话。 “不要惹事…” 他是不是猜到她会惹事? “你这个学生啊,在这世,要想活得安稳,是要怕些什么的。” 她怕啊,怕的事太多了…唯独杀人不怎么怕。 夜色掩盖着她平静的神情,前方灯火亮起来双园出现在视线里,喧嚣已经沉寂,似乎先前她们遇到的都是幻觉。 薛青停下脚,这样安静的双园起先前厮杀血肉横飞更可怕。 ……… 灯笼在地燃烧成灰烬,火把余火跳跃,几辆车滚到在一旁,车地血迹斑斑,仆从横七竖八的躺在四周,而几匹高头大马已经恢复了安静,在晃悠悠的啃路边的花草,享受着没有仆从驱赶斥骂的时光,人和畜生此时形成了鲜明的对。 这里想来是柳春阳说的车马等候的地方。 薛青悄无声息的越过,向内里而去,脚步声在院子里不时的响起。 “…搜…” “…他们还在这里…” “…大人那里要严防…” 一队红衣侍卫低声交谈着,眼神犀利的搜寻着跑过。 刺客还在,好也是不好,因为刺客和红衣侍卫是对手,但两方又都会把她当做对手,遇见了他们任何一方,都是你死我活。 薛青沿着墙慢慢的爬翻过,一路可见散躺着死去的尸首,多数是双园的仆从,夹杂着穿着夜行衣的男人和红衣侍卫。 这群刺客来的不少,不知道此时还剩多少……薛青停下来,看着前方一座宅院,宅院灯火明亮,十几个红衣侍卫守在四周,神情警惕,这里是宗周的住处了,不知道他在这里还是已经躲起来了。 “…大人让去传李光远来…”有侍卫从内里跑来说道。 “封城查凶徒吗?”门外的侍卫道,一面接过手令。 园子里另一个方向传来骚动。 “你们去那边看看。”为首的侍卫摆手道。 便有几个侍卫领命疾步而去,为首的侍卫也抬脚迈步拿着手令带着几人向门外。 脚步声嘈杂声渐渐沉寂,已经翻进院子的薛青看到大厅,一眼看到其内站着的宗周。 他负手立在一架屏风前,长发散落在身后,身依旧穿着那件红袍。 “有了!”他忽的一声大喊。 薛青绷紧了身子,却见宗周抬袖转身,伸手从旁边的几案拿起一支笔,拂袖对着素白的屏风。 “红尘堪破路,身转藏迷踪。”他道,落笔挥墨。 作诗啊。 薛青想道,厉害厉害,她不会作诗也不太懂诗,所以宗周的这句诗多好她并不知道,她知道的是一个面临刺客扑杀的人还能有兴致作诗,当真是厉害。 薛青见过这样的人很少,倒也不是说这样的人少,而是她很多时候不会正面死者,那些要死的人并不知道自己要死,擦肩而过之间饮酒作乐甚至专注工作的时候没了性命,所以并不太清楚他们面对死亡什么反应。 这次也一样,让宗周死在作诗的时候吧,薛青靠着墙壁慢慢的向前走去,宗周已经刷刷写完这两句,握着笔对着屏风出神,薛青走动视线始终看着室内,忽的停下脚,适才门扇遮挡没有看到,现在转过几步看到了屏风旁的地躺着一个人。 此人身材瘦弱,一身黑衣,手里还握着一把刀,血在他的身下蔓延,显然已经死透了。 糟了,薛青想道。 宗周道:“你觉得我这句诗怎么样?” 他没有回头,室内也没有别人,但这句话显然不是自言自语。 薛青默然一刻,道:“不错。” 宗周哈哈笑了,转过身红袖一甩回过头来,灯光下可以看到血滴飞落,道:“薛青,你说谎了。” 第一百零八章 诗诵 薛青抬脚迈步站到门前,道:“小子没有说谎。 ” 宗周摇手道:“你说你战战兢兢不敢作诗是说谎,你分明是不会作诗。”他伸手指着屏风,“这么烂的两句诗,你还说不错?” 薛青垂头几分惭愧道:“大人说得对,小子的确不会作诗。” 宗周将笔扔在几案,发出啪嗒一声,俊美的脸浮现笑容,道:“那么如此良辰美夜,薛少爷不是来找我作诗的,是来杀我的吗?” 薛青道:“是的。” 宗周不仅没有动怒也没有疾步走,而是坐下来大笑,伸手指着门边站立的瘦弱少年,道:“你这小子有趣有趣。” 他端起桌的茶喝了口,接着道:“你不懂作诗真是可惜了,这作诗最要紧的是触景生情,我适才作的这两句不好,倒也不是我的原因。” 他指着地躺着的男人。 “他杀人完全没有给我什么触动,很无趣啊。” 薛青道:“杀人本来无趣,大人苛刻了。” 宗周笑道:“不啊,你很有趣啊。”含笑看着他,“你这小少年是特意在长安城等我的吗?投亲郭家的女婿”说着抚掌笑,“不错不错,这么多年你们这些家伙终于变了花样了。” 虽然听不太懂,但大概也明白宗周是将他认作那些刺客一伙,薛青心里叹口气,还有这么多年也得到确认,她自己也说了宗周这么多年了,然而还是大意了。 这么多年他做了那么多恶事肯定有人要取他性命,他依旧能平安无事,除了官场有靠山,最重要的还是自己吧。 薛青道:“宗大人原来武双全啊。” 明明刺客侵入,他没有退走藏匿,院门外也寥寥侍卫,还轻松来去,原来不是侍卫们有信心刺客伏诛,而是宗周有信心,近他身前的刺客只有这般下场,薛青看了眼躺在地的男人。 宗周笑,伸手抚了抚脸,道:“没办法,如我这等貌美如花,不学点功夫自保不行啊。” 薛青点头道:“大人的确很好看。” 宗周道:“这次你没说谎。” 薛青道:“那大人,小子现在走还可以吗?” 宗周没料到他说出这句话,一怔哈哈笑了,摇头道:“现在不行。”又一笑,“如果先前在湖边你走了也走了,没想到你竟然回来了,那没办法了。” 薛青垂在身侧的手攥紧,原来在湖边的时候已经被他发现了竟然如此厉害,这次走眼了,她道:“还是试一试吧。”说罢转身向左墙奔去。 宗周一拍几案起身,道:“侠客不怕死。”手捻起一只笔大袖一挥向薛青弹去。 这是一只很普通兔毛竹竿笔,此时被宗周弹出如同利箭一般,薛青矮身躲避,竹笔擦着她的肩头而过,直直的刺入前方的树干。 因为这一躲避她的脚步被打乱,身后宗周也随之跃出大厅。 “怕在事不成,事成不肯藏姓名。?”他道,大袖修长惨白的手抓住了薛青的肩头。 薛青人仰身向后,双膝跪倒,同时手抽出了铁条。 刺啦一声,宗周的半截袖子被刺挑破飘落,薛青已经到了宗周的身后。 宗周啊了声,道:“你怎么能撕衣服!” 薛青道:“不好意思,我错了。” 说话间二人已经进退又三招,薛青已经到了大厅内,铁条在手只刺破了宗周半截衣袖,然而赤手空拳的宗周已经在她右肩击三掌。 薛青的右手已经抬不起来,但手的铁条未落。 宗周却没有什么欢喜,皱眉道:“竟然有如此内力,了我的掌兵刃还不落。” 薛青道:“还可以,大人见笑了。” 宗周道:“还能说笑,你年纪小小,莫非从生下来开始杀人吗?” 薛青道:“差不多吧。”此薛青十三岁不到,而她从十六岁开始学习杀人,到死的时候也有十一二年 宗周有些不高兴,道:“你这孩子喜欢说谎,我不喜欢。”伸手拎起地的圆凳砸来。 薛青道:“不是说谎,这是秘密。”地翻滚迎。 铁条与圆凳相撞刺穿,宗周的手也穿透了圆凳,木条散落,直直的抓住了薛青的前襟,而薛青手里的铁条抵住了宗周的胸口。 薛青的眼里闪出光芒,但下一刻光芒一黯,因为发现铁条竟然无法再进,刺入的似乎不是人肉而是一堵铁墙,传说的金钟罩铁布衫吗?她的前胸一痛,整个人被宗周抓着拎起来。 宗周道:“诗不会作,架不会打,又是个臭小子,血不能喝肉不能吃,活着有什么用,死吧。” 他另一只手握住还抵在胸前的铁条,用力一推,薛青的手便无力的向后缩直到自己的肩头,铁条没有停下依旧向前,噗的一声,刺入了薛青的右肩,血瞬时染红了青色的衣衫,薛青发出一声痛呼,剧烈的颤抖,宛如被拎在手里抖动的破布娃娃。 血气散开,宗周的手忽的一顿,咦了声道:“不对,你是女的。” 这时候男的女的有什么区别吗?怎么看出来的薛青也不在意,薛青看着他没说话。 宗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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