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凉人入侵,官府被围住,甚至有试图安抚的官员被激动的民众投掷瓦砾,所有人都在询问事发源头的长安府到底出了什么事。 “廖承段山借查案之际,横征暴敛肆意抓人,尤其是在凶手自投后,依旧不审问嫌犯,继续抓人…” “将长安府人人视为嫌犯…” “先是学生们请愿,将学生们都抓了,青霞先生等教习也被抓起来…” “秀才们…” “…最后说是连死在双园被杀的人都成了嫌犯,其家人也要被抓…” “知府都下了大狱了…” 如此议论到处传遍,整个西京路官府震动,巡察守备监察纷纷向长安府赶来,而整个长安府各地民众已经涌入到双园请愿。 双园门外早已经听不到读书声,与民众百姓相,学生秀才人数太少了,他们的声音瞬时被淹没忽略不计。 “我们卫氏…历代忠良…” “大人,为了自证清白,请让我们打捞出死者尸首,核查验证。” 人群最前方则是一百七八十人在跪地哭求,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正是卫氏族人。 双园大门紧闭,一列列京兵森严戒备,众人不得靠近。 忽的有少年人跳出来,喊道:“不用打捞,我们双园的湖水是渭水引来的,又引入渭水的活水…这边闸口关那边打开,水流走,尸首自动出现了” 我们双园…这少年围观的民众有认出的。 “是柳春阳少爷…” “柳家的人自然说的没错。” “这倒是个好办法…” 便有不少人跟着起哄应声叫好,柳春阳跳起来挥手:“我知道闸口在哪里跟我来…” 站在人群后看着那少年的郭怀春薛母神情惊讶。 “竟然柳家也出手了…为什么他们应该是看热闹才好不管我们倒霉还是李知府倒霉他们都乐见其成啊。”郭怀春喃喃道。 薛母道:“你是说他们这样是在帮青子吗?” 郭怀春道:“帮是肯定帮了,看是有意还是无意…” 薛母道:“反正这小子伤了青子是有意的。” 郭怀春苦笑道:“这时候别惦记一个柳家了…现在你们只怕走不了了。” 看着前方里三层外三层日夜不散围着双园的民众,薛母也无奈的按了按额头…她足足睡了两天才醒来,醒来后这样了…杀光双园里的人也许不成问题,但双园外的人也太多了… 想到这里又恼恨又惊疑,是谁故意阻止她?她当然清楚自己昏迷是被人动了手脚,像她对李光远那般,但要说是害她也不至于,否则不是只让她睡着,看起来是阻止她要做的事。 是谁?既知道她们的身份也知道她们要做的事,还深藏不露?有些吓人啊,薛母神情惊疑不定。 外边的叫好声起哄声,紧闭着厅门内里的廖承也能听清楚。 闸口…他可不知道双园的湖水还有什么闸口,真的假的?他的脸色越发的青白,乱民,这是乱民,这长安城都是乱民。 “廖大人,不能这样下去了。”厅内坐着不少西京路官员,着红袍官位厚重,神情也是前所未有的厚重,“不几个嫌犯,先放人吧,再解释几句,先请众商家复市然后从长计议。” 廖承冷笑道:“那接下来要胁迫咱家把钟世三也放了呢?” 钟世三是自投的凶犯,民众都亲眼见也相信,怎么会去威胁放了他,现在之所以威胁是因为你们胡乱抓人啊,你们要不胡乱抓人也不会有现在的事…西京路守备苦笑道:“大人,不是这么较的…闹起了民乱非同小可…” 廖承打断他,道:“这件事当然非同小可,咱家已经给京里写了奏章,请刑部兵部立刻派兵来平叛。” 平叛?那这是把这里视为民乱造反了。西京路诸位官员神情骇然。 “咱们看朝里怎么定夺吧。”廖承冷冷说道,放在扶手的手紧紧攥起,养的长指甲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折断了恼恨,这长安府果然人人都是嫌犯。 建兴元年九月,如雪片般的急报奏章从西京路各处涌向京城,深秋的京城卷起了一阵狂风,皇城西苑内阁青石板路落叶如蝶飞舞,但下一刻被人踩在脚下。 几双厚底官靴踏踏而过,迈进了一间值房内,这里如同这里所有的房间一样逼仄,但却摆着高大的桌椅,博古架,另有一架刺绣金纹山水屏风,布置的富丽堂皇,此时屏风后透出一个高大的身影。 “廖承段山不是去查问杀害宗周的凶手了吗?怎么查的整个长安府闹民乱了?” 声音醇厚低沉,随着说话人从屏风后走出来,原本有些昏暗的室内瞬时变的明亮,大约是因为他身穿着的大红蟒袍,又或者是他手戴着的赤金嵌琉璃扳指。 这是一个身材魁梧四十多岁相貌堂堂的男子,他手抬起轻摆,琉璃赤金摇出一道流光,脚步三下慢响衣袍摩挲,人在白虎皮铺垫的椅子坐下。 厅内诸官俯首:“秦公爷。” (昨日突发不适,今日一更,我争取早点能恢复正常) 第一百七十八章 公侯 大周朝立朝以来封过很多公侯爵位,秦潭公可以说是很独特的一个,因为他得来这个爵位是因为名字。! 秦潭公不是他的封号,他姓秦,名潭公,益州秦氏子弟,八岁时被选入宫为先帝随侍。 先帝当时为太子,听到他的名字笑,说你这名字起的好,天生公侯,那你当个公侯吧。 天子金口玉言,先帝也很在意自己的许诺,在十七岁登基之后第一件事是履行诺言,于是在经历一番小儿嬉闹与天子之威的拉扯后,朝最终同意了这个封爵,十八岁秦潭公一跃成为大周朝年纪最小的公侯,令人羡慕也是一桩笑谈。 秦潭公之后便离开内廷参军,武功高超个性骁勇二十年平叛南北击退西凉,护大周四方平安,攒下战功赫赫,闻名天下,成为大周朝一等一的王将,不少人说如此战功当封王,公这个爵位倒是委屈了。 至此秦潭公这个以名为公的公侯,只有令人羡慕和敬畏,没有嘲笑。 先帝以秦潭公为傲,先帝并不喜好美色,登基以来只有一后,后纳一妃,便是秦潭公的幼妹,秦氏也一跃成为大周最显赫的家族。 先帝与皇后公主意外遇难后,正因为有秦潭公坐镇,手兵马劈山斩海,蠢蠢欲动的亲王皇亲们也只能做做梦,一直到小皇帝顺利出生成长登基。 当然有不少传言当今天下姓秦,但其他四位顾命大臣不爱听这话,让太后下了诏书秦氏子弟归乡种田,除了秦潭公外都不为官,以正清明,宣告了流言不可信。 先帝在时,秦潭公眼里只有先帝,如今眼也只有皇帝和太后,对于天子的命令他从无半点违背,许多人相信如果小皇帝下诏让秦潭公自尽去追随先帝,秦潭公也眼都不会眨一下,据说其他几位顾命大臣也很想证实一下这个传言,但皇帝还小,江山尚未安稳,西凉也在虎视眈眈,朝事不可儿戏玩笑。 所以秦潭公一直安稳的履行着他顾命大臣的职责,勤勉朝,敬业值守,以值房为家所以才布置的像家里一样。 虽然民间传言是位嗜杀残暴的武将,实际见到秦潭公的人都觉得他很温和,只大约是在外征战受苦太多,衣食住行些许奢侈。 此时见诸官施礼,秦潭公嗯了一声,微微抬身还礼,道:“是怎么回事?” 下首一位面容白皙精悍的官员忙将手里的一摞奏章捧来,道:“各方说的都在这里。” 秦潭公点头,这官员将奏章放到几案,秦潭公伸手拿起翻阅,屋内便不闻一言,唯有秦潭公开合奏章的轻响。 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呼吸之间,秦潭公看完了所有的奏章,道:“这些事是吏部刑部的,当有书定夺,该请示陈相爷和王相爷” 又一位官员站出来道:“只是,廖内监要请调兵平叛,需要公爷您定夺呀。” 大周兵马不管营兵还是禁军都在秦潭公掌管之下。 秦潭公点点头嗯了声,再次翻了翻奏章,道:“我是一直不太知道这件事这些奏章你们都看了吧?” 在场的人皆应声是。 秦潭公道:“长安府说凶手已经抓住,廖承段山说真凶还在逃,所以为了这抓嫌犯的事闹起来了。” 在场诸人开口。 “段山仵作手段不会出错,奏章也列明疑点,绝非这个书生钟世三和匪盗方七八能做到。” “如此周密刺杀凶徒人数肯定不少廖内监大肆搜捕也是理所当然” “长安府李光远不制止罢市,妄图威胁,其心可诛。” “还有林樾,竟然带着学生以请愿之名行胁迫之事” “廖内监有不妥之处,只是当时事态紧急,他们人手不足,来不及审问从犯嫌犯也是情有可原” “此番民乱很显然是有人在后操控当严查不怠。” 秦潭公抬手,诸人议论声顿消,看他再次翻了翻奏章,道:“我再斟酌请刑部尚书宋大人来。” 诸人应声是施礼退了出去,大约是虽然布置的华丽但值房到底是太小了,众人走出来之后忍不住齐齐的吐口气,身形舒展。 “这长安府太大胆了” “绝不能纵容,否则四方效仿成何体统。” 几人一面低声说话一边沿着长廊走去,迎面有两个官员急匆匆过来,见到他们停下脚问道:“几位大人,可曾见内阁的书,刚送来的,王相爷要看。” 这边的一个官员笑了,道:“真是巧了,刚送到秦公爷那里。” 那官员闻言面色不虞,道:“那是我们书的,当由相爷们过目,再禀明陛下朝议。” 这边的几位官员哦了声,道:“那你们去跟秦公爷要吧。”说罢继续说笑了越过这两人走了。 那两位官员站在原地面色一阵青一阵白,正迟疑要不要前去,身后传来脚步声,二人忙回头看去,见一位身材瘦小四十左右的男人揣着手疾步走来。 这男人穿着大红官袍,却似乎衣不合体,飘飘荡荡撑不起来,面容倒也是白净,只是一双眼总是不自觉的左右乱看,添了几分窥探之态,不像个官员,倒像个油滑老吏。 是的,他本是个驿吏纵然红袍加身似乎也改不了出身,两个官员每次见到都冒出这个念头,想来不止他们,整个朝堂的人都会如此想。 他们尚在怔怔,来人已经露出笑容主动的打招呼:“华策兄,顺之兄。”像熟稔的老友。 两个官员忙施礼:“宋大人。” 刑部尚书宋元宋大人,并不是他们可以称兄道友的。 “怎的如此愁眉苦脸,有什么事,说出来,看小弟可能帮忙?”宋元笑道,像街头闲汉那般张口义气。 两个官员迟疑一下,道:“我们书的奏章,送到秦公爷那里,不知道看完了没有。” 宋元哈哈一笑,道:“如此小事我正要去见公爷,我来替你们问。”一面拍了拍二人的肩头,“等我给你们送去。” 两个官员忙连连施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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