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王烈阳和秦潭公是按照固定时间到来的,免得在外等候太久有份,很快礼炮晨钟响起,宫门徐徐而开。 秦潭公对王烈阳伸手做请,王烈阳迈步向前,率领百官迈入宫廷,宫门两边禁卫肃立,负责皇城守卫的首领对王烈阳秦潭公等重臣施礼。 张莲塘站在队伍的后列,抬头向前看去,前方大殿在明亮的晨光端坐,张莲塘又向后看去,见宫门正在关,慢慢关合的大门可以看到宫门外有一队侍卫跑过散开,内里的侍卫站在了宫门前,挡住了的张莲塘的视线,宫门在他们身后关了。 这也跟以前一样。 只是,薛青呢? 张莲塘看着身后皱眉,难道要等传召的时候才来吗? 众官迈步到了大殿前,薛青站在侧殿里看到了。 站在高处俯瞰近千的官员,跟站在队列的感觉是不同啊,怪不得皇帝们都喜欢看朝臣们鱼贯而入的样子。 可惜看不到张莲塘裴焉子他们,站的太靠后了,薛青踮了踮脚,看官员们在殿前站住脚,最前方的王烈阳与秦潭公低语两句,看向一个方向,似乎在等什么人等陈盛吗? “不用等了,我们先进去吧,应该会与陛下一起来。”王烈阳道。 秦潭公一向对这些小事不在意,闻言含笑点头。 宋元在后竖耳朵听到了嘀咕道:“陈相爷是太监吗?这算什么规矩,与陛下同进出。” 这话说的不客气。 “闭嘴。”王烈阳毫不客气呵斥宋元,“陈相爷顾命大臣,岂容你指点。” 宋元恼怒要反驳,但秦潭公一眼扫来他便不说话了,撇撇嘴转过头去。 王烈阳也没有再理会他,迈步前,殿门前的太监们将大门打开,率领众官迈入大殿内。 薛青从这边的窗边一步滑到隔扇这边来,没有脚步声连衣衫都没有飘动摩擦,隔扇有点高,她不得不踮脚看出去。 大殿也与以前一样,官员们按照次序各自站好,这次能看到张莲塘了,他仪态严整的站在末尾,看不出半点异样,但薛青嘴角弯了弯,很显然这家伙在走神,也不算走神吧,应该是在想自己什么时候来。 自己随着陈盛入宫的事知道的人不多,但该知道的人也都知道,如王烈阳,如秦潭公,宋元等数人,是瞒不过的。 陈盛的理由是以防半路被侵袭,带在身边最安全,不过看起来知道的王烈阳和装作不知道的秦潭公都不在意。 其实她提前进宫来也没什么事,一直在大殿的侧殿里歇息,陈盛说了今日她是来看和听以及等待可以了。 等待什么呢?是最后的一步吧。 外边有净鞭响起,众官们立刻俯首准备叩拜,但鼓乐并没有如常响起,脚步声从殿后走进来。 “陛下今日不朝。”陈盛的声音响起。 要俯首的众官们顿时惊讶的抬起头,看着陈盛站在殿内,在他身后是随之进来的御史丞闾阎,殿内顿时哗然。 殿前的龙椅很少空缺,因为国不可一日无君。 当先帝皇后帝姬过世后,是太后怀着身孕垂帘听政,一直到小皇帝能自己坐殿,小皇帝虽然年纪小除了偶尔身子不适很少缺席,最多朝时间缩短,大家朝拜后另殿议事。 但并没有听到小皇帝病了的消息,突然不朝,朝官们当然要质疑。 “陛下为太后侍疾,一夜未睡,让他暂时歇息。”陈盛拔高声音道。 闾阎也呵斥殿内制止了嘈杂。 “今日朝议是询问证人,与秦潭公对质指控。”陈盛视线扫过殿内,落在秦潭公身,“待整理后呈交陛下论断便是。” 这样啊,在场的官员们心里明白了,秦潭公毕竟是小皇帝的亲舅舅,要当朝问罪与他,小皇帝还是不要亲眼看着的好,免得到时候哭闹起来没法收场。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陈盛已经掌控了内廷,而且这件事不是他一个人的决定,众官的视线看向一旁垂手似乎没有听到的垂目的王烈阳。 殿内的嘈杂声顿时小了一半,唯有秦潭公的随众还在质疑。 “有没有罪的确不是本相定论,自有陛下众官以及天下人论定。”陈盛肃容喝道,抬手示意,“大理寺,请审林樾案。” 便有大理寺卿站出来,看着秦潭公道:“秦公爷,林樾呈交证物指控你谋害先帝,你可认罪?” 秦潭公还没说话,宋元跳出来呸了声:“认你娘的罪,有你这样审案子的吗?” 大理寺卿大怒,殿内的御史们亦是呵斥,顿时嘈杂混乱。 薛青在侧殿看的笑而摇头,视线落在张莲塘身,见他依旧没有在意吵闹,反而趁着混乱向外看了眼等自己场呢吧。 没这么快,薛青想着,听着前方秦潭公制止了吵闹,很干脆的回答不认罪斥责荒唐,于是大理寺开始传唤证人,按照青霞先生老仆呈的本子记录的人名,除了三个死在路途家宅,余者八人皆到了。 这八人的到来让殿内小小骚动,他们曾经在朝或者军任职,官职有高有低,但都参加了十年前皇帝泰山封禅,所以殿内有不少官员还记得认出他们。 十年前的旧人旧事是一瞬间被推到了面前。 (终于到了这里,但写的极其艰难,大家这两天攒一下,一口气看下来的好,么么哒) 第三十五章 登场 “罪臣为先帝出行执旗” 一人在殿内大声说道。 先帝出行是太平三年五月,京城最美季节,绿树成荫百花齐放。 皇帝要出行的消息已经传了很久了,当禁军在大街疾驰,皇家的仪仗从宫门前缓缓摆开向城门延绵,净水洒街黄土铺路的那一刻,整个京城都沸腾了。 最前方六象为先,其后百骑清路,执旗的有两百人,与宫廷的百人鼓吹一起前行。 他们之后便是司天监,马队六军仪仗、金吾卫等等将近万人,再然后才是朝廷的官员们。 大殿里站着的官员有不少当时在其,此时神情有些茫然,似乎又回到了当日在泱泱的人群拥簇下行走在京城的街道。 他们回头,看到宰相们,这是导引的压轴也是皇帝车驾的前导。 那时候,也是陈盛和王烈阳。 殿内的不少官员们抬头向前看,看着站在殿前的陈盛王烈阳像现在这样,只是,他们的视线越过陈盛王烈阳看向龙椅,龙椅空空,两边的雉尾扇晃动,渐渐的似乎又浮现一个高大的身影。 明黄的龙袍,华丽的冠冕,高大俊秀的身躯,正值壮年的皇帝气势非凡,坐在高大的玉辂端正威严。 其后皇后的车驾跟随,年华正盛的皇后凤冠霞帔亲自相送。 皇帝皇后穿行大街,万民叩拜山呼万岁,整个京城如同地动。 盛事啊。 只是没想到一个月后 “罪臣亲眼看到秦潭公与陛下在山坡下发生争吵陛下先一步离开秦潭公随后不见踪影” “臣当时守南营,秦潭公夜离开,臣当时未敢阻拦也没有询问报臣万死” “臣当时任桥平驿驿丞,亲见秦潭公率百众黑甲卫经过向平凉关方向而去,皆携带弓弩刀剑重器三日后平凉关遇袭全员覆灭” “臣当时在陛下营前护卫,那日我该当值,但却被调换,这是从未有过的天亮后便得知陛下病重” “其实陛下病重的消息不是天亮后,臣当时在管库,那夜睡得不踏实,听到外边有人呼救,当时害怕没敢动但那个声音我恰好认得,是陛下的近侍钟太监,天亮后发现钟太监已经死了,说是畏罪自尽” 殿内的讲述声一句接一句,站在侧殿听得清清楚楚的薛青将当时的事大概勾勒出来。 秦潭公与皇帝发生了争执,应该很激烈,然后秦潭公私自离开皇帝所在,率兵外出,抢占了临近的一个重要关口,可以阻止大军增援,然后回到营地,调换了当晚的守卫,杀了皇帝。 一切很突然,但这又绝不是突然发生的事,秦潭公势必已经早有安排,布局完善,行动快速,虽然有这些缺陷遗漏,但对整体的事没有太大影响如不然这些证人也不会十年后才站出来。 现在站出来跟十年前站出来的效果可不同,因为太多的痕迹已经湮灭在时间了。 念头闪过殿内传来秦潭公的笑声。 “荒唐。” “这叫什么证据?” “你见我与先帝争吵,那在场的诸位又有谁没见过我与先帝争吵?” “我与先帝有分歧有争执从来不是秘密,我以前敢这样做,现在也敢这样说。” “至于你,我离开营地也不是一次两次,你为什么不阻拦查问?那是因为前几次你已经知道我有陛下手谕。” “你现在来指我为罪,我倒是想起来了,该被问罪的是你,算多次见我进出有陛下手谕,也不可不查问,我当时打算治罪与你,只是先帝事发忙乱,放你一马。” “既然现在你又回来了,那重新问罪吧。” “而你,被调换,军令如山倒,调换自有调换的理由,难道还要跟你这个小兵解释?有令不遵,私下非议,惑乱军心,你如果还自认是兵,你现在回答我,你此举在军该当何罪?” “至于钟太监为什么呼救,陈相爷王相爷你们应该知道,时到今日也没有什么不可说的,当时陛下如此状况,相爷们要问罪随侍的人,钟太监畏惧奔逃被兵卫当场诛杀。” 秦潭公手扶着玉带在殿前踱步到那八人面前,居高临下俯视。 “说来说去还是这些子虚乌有的,自从先帝去了,这种传言一直有,传了十年了也没有些新内容。”他说道,又看向殿内诸人,“先帝在时,人人都说我秦潭公受宠跋扈,诸如在外不听调令,吃穿用度行逾矩,欺男霸女,羞辱朝廷命官,弹劾的奏章日日不停,先帝不在了,人人便都说我权盛跋扈,谋害先帝,挟天子以令诸侯,这种话我都听腻了。” 陈盛道:“那秦公爷你十年纵兵追杀五蠹军又是为了什么?” 殿内忽的安静一刻。 开始了!问罪秦潭公必然是同等地位的陈相爷才可以,所有的视线看向陈盛。 秦潭公也转过头,道:“五蠹军么?乱军之罪不当诛杀么?” 陈盛道:“那宗周在民间搜集女孩子又是为了什么?” 秦潭公身子转过来,正面相对,道:“当然是为充盈宫闱,也是陛下为太后尽孝心。” 陈盛笑了笑,道:“秦公爷,这种话我们也是听了多年,听腻了,现在有个新鲜的说法可以听一听。”说罢抬手扬声,“请五蠹军笃大人。” 五蠹军在场的官员们倒也多少听过,笃大人这个称呼则有些陌生,殿内响起低低询问声,内侍已经将传召一声声送出去,有人从外走进来,分列两侧的官员们扭头看去,此时日光大亮大殿阴暗,明暗交汇站在门口的男人身影高大,一时看不清面容。 他迈进殿内,脚步稳健身形挺拔,虽然穿着一身布衣依旧遮不住威武之气。 这是先帝设立的由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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