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亮的灯火照着他们形容。 这是一群或者清秀或者俊美或者英武不等,身材高瘦相似的十六七岁少年。 一旁幔帐也随之拉开,有几个乐工安坐,皇帝吃饭时有乐奏也是祖制,虽然多数用于正宴,但宵夜也是饭,这些小细节不用太过于纠结了。 斗篷跌落,少年们伸出手将折扇举起在眉前,位于队末的一位少年摇扇一步而出,乐声随之而起,那少年手持折扇滑过队列,随着他飘然而过,肃立的少年们或者举扇身前,或者执扇相看,或者半蹲或者踮脚或者斜肩 箫笛悠扬,柔缓婉转,鼓点挝响,折扇清响,如风吹林间,少年翩翩。 薛青斜倚在龙榻,手搭在身侧轻轻打着节拍。 “这才叫皇帝的日子。” “这才叫穿越,这才是主角。” 冬日的殿内薰然如醉。 冬日的醉仙楼里温暖如春,亦是令人沉醉,来这里享乐一番,是招待远途归来朋友最好的方式。 在朋友们的说笑声,几杯酒下肚柳春阳脸的风尘疲惫都消散了,门也在这时拉开。 裙角飞扬环佩叮咚迈进门,其后的小婢立刻将门拉,隔绝了屋内的喧嚣。 年轻人们都抬起头看向门前,春晓拉长的脸闯入视线。 屋内的说笑一顿。 春晓日常在醉仙楼并不招待长安府的年轻人们,既然今日她来了,外边必然已经周全,可以放心的说话。 “春晓啊,你来的正好,春阳刚完成重任回来,我们”楚明辉笑道。 话没说完被春晓打断。 “现在不要跟我说重任这两个字。”她道。 灯下盛装打扮的女子樱唇微噘,气呼呼。 第一百五十一章 请师 既然春晓来了这里,这间房内便没有再有女妓进来,张双桐在一旁懒坐有一下没一下的挑着琴弦,发出不成曲调但也不刺耳的声响。! 春晓扶着袖子斟茶,香茶袅袅,旋即被一口气吹散,茶一饮而尽。 “说什么重任,原来是让我找一群男人给她享乐。”她哼声道。 室内嘘声顿起,制止春晓说话,其间夹杂着张双桐的笑声。 “不要乱说。”柳春阳道,“她不是那种人。” 春晓竖眉:“她怎么不是,以前她跟着你们逛青楼吃花酒,我那时看出来了,是个花花肠。”又指着在座诸人,“你们这些读书人都一样。” 室内年轻人们顿时叫屈:“我们是无辜的。”也夹杂着其他的声音:“春晓,也找来让我们看看呗。”诸如此类的的打趣。 室内嘈杂又别有轻松。 张莲塘敲了敲桌面制止了喧闹,含笑道:“不要说气话,让你选一些伶人来给她歌舞,像我们读书时候,蹴鞠玩乐消遣一样,虽然现在她不用读书了,但也是很辛苦的。” 春晓哼了声:“读书人是读书人,享乐也能说得这般理所应当。” 室内诸人再次都笑起来。 “这可不是享乐,这是苦作乐。”楚明辉道,“说起来三次郎也怪可怜,困在那皇宫里一个人,没得玩没得吃。” 将面前的酒杯端起滋的一声嘬尽,又捡起一块辣鸭头大嚼,油手一甩点张双桐。 “来,唱个惊梦。” 张双桐手拨琴弦,扬声一啭,曲调摇曳:“梦回莺啭,乱煞年光遍。人立小庭深院――晓来望断梅关,宿妆残――” 室内顿时齐声叫好,鼓掌,举杯,绚烂薰然。 身在这般其,春晓拉长的脸忍不住噗嗤笑了,对张莲塘娇嗔:“可是好气人,冬至大祭不让我跳主舞,竟然还好意思说我是自己人,让我替她做事。” 张莲塘道:“正因为是自己人,才不能让你如此露面,如今相爷尚握大权,我们要韬光养晦,你跳了主舞,天下人聚焦与你,反而会给你引来麻烦。” 春晓哼哼两声:“在莲塘少爷看来,她做什么都是对的。” 张莲塘一笑道:“因为她做的都是对的啊,不是因为我说才对。” 春晓撅嘴:“反正当了皇帝是欺负人。” “不当皇帝的时候也欺负人。”张莲塘笑道。 春晓哈的一声,眉眼笑开:“你看你看,我说得对吧,她是坏的很。” 张莲塘笑而不语,这种话天下大概也只有在这里能听到了吧,因为此时在这里的人,没有人真的认为她坏,没有人真的生她气,他们知道,她也知道。 “春晓的重任我们知道了。”楚明辉道,看向一个方向,“春阳你的呢?” 一直在听他们说话的柳春阳神情一顿。 现在,他也不太想听重任这两个字,尤其是听完春晓的重任后。 只说春晓的重任,大家还可以认为是享乐。 如果在加他的,那几箱子书,送进去,然后,看书,看男人歌舞,看 不能再深想! “没什么,不是什么重任。”他端起酒杯道,“是帮她拿了些藏在外边的书。” “所以说嘛,春晓你不对,我们三次陛下是个真正的读书人。”楚明辉拍桌子道,“都当了皇帝了,还惦记要读书” 别看我,别说了,别问,柳春阳将酒杯端起挡在眼前,但世的事到底是难如愿。 “春阳,都是些什么书?说来让我们也跟着读一读,我们知知堂也有些日子没有一起读书了。” “我没看,那么多呢。” “咿?你没看怎么知道那么多?” “我天生聪明,你不知道吗?” “所以还是花钱买的聪明,真的读书人是随便扫一眼也能记住书名的。” “张双桐,你有钱你也买一个试试!” “我不。” 聚在一起还是会吵闹争执,像少年时一样,张莲塘微微一笑,斟酒一饮而尽。 那个她,当年陋室草堂坐,案前也不忘有野花长草摇曳。 那个她,岂是几场歌舞能腐化奢靡沉沦。 冬深夜寒,天色将明的时候,醉仙楼的热闹也散去了。 环佩叮当响,春晓在廊桥缓步而过,走进了一间房内,这里是阔朗的大厅,此时灯火依旧明亮,照着或者坐或者站着十几个少年,他们有的说笑有的抚琴有的则在轻甩衣袖活动腰身,看到春晓进来,大家都停下动作。 春晓缓步在他们面前走过,视线一一扫过这些少年的脸。 “哪有我好看。” “根本没我好看。” “长的没我好看,跳的也没我好!” “凭什么不看我跳!” “真是气人!” 伴着娇嗔嘀咕恼怒恨恨掠过,春晓在厅内站定,抬手挥了挥。 “开始吧,一个一个来,让我看看你们跳的怎么样。” 伴着京城零零散散响起的爆竹声,年节一步一步临近,几次朝会争论商议,与西凉王的合议终于达成了。 西凉王同意索盛玄为质,西凉的使者会在不久之后来到京城,而索盛玄太子则会早一步被笃大人的兵马护送进京。 “索盛玄本有我大周进士身份,所以进国子监当学监很合适。” “翰林院如果他愿意也可以,我大周包容四方。” “请陛下恩准。” 坐在龙椅神情专注的薛青含笑点头:“准。” 虽然索盛玄为质,但还是要有个好听的名义,索盛玄钦慕大周儒学人尽皆知,又考过大周科举,让他在大周为官长留,这是合情合理又皆大欢喜。 此事算是尘埃落定,官员们还要忙碌应对西凉使节等等琐碎后续之事,但足矣告慰大周臣民过个安心的年了。 国泰民安,盛世终于在望了。 但朝堂的纷争并没有因此而散去。 “陛下,一开始提议要索盛玄为质,结果也必然如此,议和还能早一些以及少些伤亡。”王烈阳道。 “那可不一定。”方道,“如果不是索盛玄被俘,西凉王又怎会同意他为质。” “那不议。”王烈阳淡淡道,“正可以看西凉王是否真有诚意,他若无意,我大周百姓则知此战之荣,殿下之功。” “现在议和又岂不是大荣大功?”方道。 “方大人,你没接到西北那边弹劾笃的奏章吗?御史台这边都堆积如山了。”有御史出列道,对薛青俯身一礼,“臣一直压着奏章,唯恐影响战局。” 方怒道:“战事刚结束,你们要弹劾将帅,岂不是要寒了天下兵将的心!” “奖罚分明,那笃矫诏贪功,在议和停战之际,以数万将士换取索盛玄被俘,揽功自夸,因为他有功而恕罪,那才是寒了天下将帅的心。”那御史冷笑,“秦潭公之祸可是还未散尽呢。” “真是胡言乱语!” “矫诏贪功可有证据?” 殿内顿时吵闹成一片,王烈阳似是难以决断垂目,御史丞闾阎也似乎没有听到,没有出言呵斥。 “好了。”薛青道。 女声轻柔,瞬时被殿内的争执吞没。 “好了。”薛青的声音陡然拔高,女声并没有尖细,但却如雷炸落在众臣耳边。 顿时鸦雀无声。 所有的视线凝聚向龙椅。 站在队列后裴焉子瞬时抬起了头,双眼明亮。 龙椅端坐的女子已经站起来,冠冕流苏摇晃,将浓密长睫,挺直鼻梁,微翘樱唇的面容展露与众人眼。 落地声音冷冽,但面容却渐渐浮现几分羞赧,似乎不好意思被这么多人盯着看。 “朕,这次是思虑不周。”薛青道,声音恢复了清柔,“惶惶乱乱举棋不定,多有疏漏。” “陛下,臣等汗颜。”王烈阳俯身道,“是臣等无能。” 你好我好大家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尤其是已经认错的帝王,他王烈阳并不是不讲理的人。 殿内诸人忙随之俯身称罪。 “相爷。”薛青走下龙椅,站到王烈阳面前,又看诸人,“朕是如何重回大宝,天下人知道,爱卿们也知道,朕五岁遭逢大难,逃亡流离民间,隐名埋姓躲藏如丧家之犬” 女孩子秋水眸涟漪,红了一片。 殿内诸臣俯首有的道陛下受苦了,有的已经抬袖擦泪。 “朕十年间只求保命,直到后来才遇到青霞先生,有了先生儒师教导,但也不过三年,青霞先生便” 说到这里哽咽不能言。 王烈阳叹息俯身:“陛下节哀。” 薛青抬手轻轻按了按脸颊,擦去滴泪。 “青霞先生教授朕读书明理,让朕有了状元之才,但并没有来得及教朕治国之道。”她道,向后退了一步,抬手俯身,“请相爷为师,教授朕治国之道。” 师! 殿内顿时喧动。 王烈阳有些惊讶,忙跪地还礼:“臣惶恐,臣何德何能” 薛青伸手扶住他的双臂,道:“相爷,父皇当初留下五位顾命大臣,如今只余下你与闾大人两位,相爷不能教授与朕,天下还有谁能?” 不待王烈阳开口,便再道。 “君不明,国不安,民不生,相爷,请为了大周黎民,教授朕。” 薛青的话音落,殿内的先有一声请相爷为帝师,旋即便有更多的声音响起。 看着扶着手臂的含泪诚恳的女帝,再听殿内一片赞同,又有那一句为了大周黎民,他王烈阳今日要是不答应,岂不是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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