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么骂来着,却怕自己松了口会听到不想听到的声音。他捂着自己的嘴,没一会儿就被扯了下来,反压在床褥上。 「这个时候我倒是想听你骂我的,嗯?」段烨霖有时候也挺他妈不是个玩意儿的。 脏话是门艺术,可惜这门艺术许杭欠学习。憋了半天他才蹦出一句:「…王…八蛋。」 「多骂几句?」 「………滚。」 段烨霖吻他发烫的鼻尖,喟叹:「我家少棠啊……」 妈的。真他妈可爱。 一朵不想开的花骨朵,愣是被人磨着磨着,硬着头皮盛开了。清晨院子里那些花,太阳没出来前惹了一身湿漉漉,微微一抖都簌簌往下掉水珠,等天亮透了也干透了,嫣红得正好看。 在二人关系这件事上,蝉衣还真是说准了。 此后数年,两人时好时不好的,段烨霖若是脾气横一点,许杭就晾着他,比他更臭脸,唯有段烨霖软和下来,他也能遇水则柔几分。久而久之,段司令也就知道,以暴制暴在这个主儿面前是使不得的,他吃软不吃硬。 硬汉终究也是能被磨得柔和些。 年复一年,人的年岁在长,个头也在长。 第二年的夏天,药堂里闹老鼠,说给了许杭听,许杭从柜子深处掏出一瓶药给伙计,伙计用了后说不愧是许大夫,炼的毒药真叫一个好用。许杭只说,可惜白白放了两年,不然见效更快。 第三年的秋猎,段司令在前面打野味,许大夫在后面采草药,等段烨霖溜了一圈回来,头发上沾了一堆苍耳。他盘腿在许杭面前坐下,让许杭用割草药的刀给他刮干净。 那刀是新磨的,要是往皮肉上使点力气来一下,立刻见骨。一簇簇头发往下掉,段烨霖突然说:「三年前你对我磨刀霍霍的,这次不砍了?」 许杭削得很小心,尽量没让段烨霖的头发毁得太厉害:「我杀不了你。」 段烨霖没听清,头往后仰看他:「什么?」 许杭把他的头掰回去:「我让你别动。」 第四年初头一日,是个雪天。贺州城迎来了第二个了不得的人物,都督汪荣火。 一辆辆车碾过雪地留下难看的齿印,驶过金燕堂外的巷子口。 许杭披着斗篷,望着远处,蝉衣在他身后。 他伸手接住雪,道:「棠梨花映白杨树,尽是死生别离处。」 蝉衣拂去许杭肩头的雪:「等雪化了,便是开春了,清明也不远了。您预备开始‘祭奠’了么?」 「四年了,他和小铜关都已经关不住我了。我的旧坟头需要新哭声,才能抵得过冤魂的夜夜呼求。」 许杭淡淡一笑,转身回堂,卷起斗篷的边缘像是翻浪一样。 贺州城的血案,就从此开始。 第181章 番外 欢喜与情长 (一) 「...这伤不麻烦,一会儿你出去买两盐袋压着膏药帖子,不然他老动弹,敷不住。」许杭写了单子递给段烨霖,眼神里还有几分责备的意思。 一旁的躺椅上,难得熬到放假的小沙弥趴在那里,哭得惊天地泣鬼神。段烨霖被他嚎得脑壳疼,脚底抹油一般就滋溜出去了。 蝉衣拿着扇子,轻轻扑风,对着小沙弥圆滚滚的屁股蛋子扇着,那上头有两三道的红印子。 由来简单,这小沙弥在学堂里每天都是昏昏欲睡的,上国学还听得进去一些,一上到数学就不知所云,哈喇子从桌上摊到桌下。 正有一日,睡得迷迷糊糊,听到后桌女同学脚上系着的铃铛响了,恍惚以为是下课,即刻是垂死病中惊坐起,欢呼雀跃出门去。 一堂的学子正沉迷于知识的熏陶,眼睁睁看着他中邪一般傻笑着背着包跑了,年逾六十的老师看得老牙摇摇欲坠。 一通电话小报告,段烨霖抄起笤帚就来了两下。 问题是段烨霖自己被乔道桑打大的,从小苦情教育,家国天下大于己身,可人家小沙弥就是长陵温温柔柔地哄大的,锦衣玉食虽没有,倒也没挨过打。 即刻屁股就像那八九点钟的太阳,朝气蓬勃地肿起来了。乔道桑听到小沙弥哭得像短腿似的,抱着孩子就骂了段烨霖两句,忙不迭找许杭去了。 段烨霖看着这偏心的乔道桑,把笤帚都折了:“去他娘的隔代宠溺!” 在段烨霖出去的这功夫,许杭趁热打铁,既然这段烨霖已经扮了红脸,他索性扮个白脸,好好改一改这小沙弥的学习不正之风。 「往后你可都改了吧,不然那大浑球可是会打人的。」许杭给小沙弥上药。 小沙弥唧唧哼哼的。 说话间那大浑球就进来了,还左手右手各拿着一只蛋,邀功似的:「腌蛋来了!不过这腌蛋要怎么敷啊?剥了壳敷?还是带壳敷?」 许杭看着那两颗蛋,很想糊在段烨霖脑门上。 蝉衣噗嗤一笑:「司令听岔了,当家的说的是盐袋。」 段烨霖老脸一红。 小沙弥很不给面子:「蠢。」 「嘿小兔崽子你说什么呢?说响点?」 「啊老匹夫你放开贫僧的耳朵!」 「贫僧,我看你确实挺贫的!」 「啊啊啊---我的屁股---」 蜀城这风水宝地,人待久了,就是能把心都给住酥化了。(二) 又到清明。 段烨霖和许杭几天前就坐了火车回贺州,贺州灾后重建,已经是大变模样了。 他们带着小沙弥去给长陵扫了墓,下午又驱车带了酒和蛋糕去了丛林和段战舟的坟前拜祭,正好在清明当天又回到蜀城。 许杭一家并没有坟墓,尸骨不全,毁于焚烧。原来的杭家已经成了一片芍药花地,段烨霖在花地尽头盖了个小小的香堂,上供无字碑和一只金钗,香火总是不断。 犹记得第一年的时候,许杭心里多少还有点芥蒂,被段烨霖一把拽到香堂去,跪在蒲团之上,他举起一只手发誓:「杭家先灵在上,我段烨霖对不起你们杭家,要了杭少棠这个人,使得你们杭家至此算是断了香火。若是有什么错的罚的,等我百年身死之后到黄泉领去,请你们千万不要责怪他!我知他是你们心头之肉,而今后,必定由我疼他所疼,爱他所爱,绝不让他有一丝后悔!若有违誓,便叫我黄沙盖面,尸骨不全!」 说罢就吭吭吭三个响头,一点儿不带含糊的。 许杭咬着下唇看着段烨霖,想骂他鲁莽又骂不出口,想说他过分严肃又不好指责,最后看了他一眼,声音软下去:「一天到晚尽把死啊死的挂在嘴边......」 这一次,许杭特意趁着段烨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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