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床头用来剪蜡烛芯的剪子一抓,往段烨霖的脸上狠狠一划! 只觉得眼前一闪,随即段烨霖一摸脸,已是一道血子。 「滚开……」许杭严重无神,嘴唇还在抖着。段烨霖只要一动他就反应激烈,谁都近不得身。 怕耽误久了,段烨霖速度很快地赤手握住剪子把他制住,用被子裹起他住怀里一抱,死死圈紧。 许杭像是陷入泥潭的小动物,四肢都在往外挣动,嘴里还絮絮叨叨喊着:「别杀…别砍他……」 「好,不杀,都不杀,」段烨霖拍着许杭的后脑,一下一下,自己粗喘的呼吸像是在引导许杭顺气,「没有人会死,大家都好好的,你也好好的。对不对?」 没多久,许杭就筋疲力尽就睡着了。 这是心病,就是换一万个大夫也只能跟段烨霖说是受惊了,而段烨霖倒也真的就相信是这个足不出户的小孩被这场面吓坏了。 这一遭倒是把一旁看见的蝉衣吓个半死,既担心许杭受不住,又怕他说胡话把事情都说出来了。 许杭醒来的时候,蝉衣眼下是乌青的,一直没合过眼:「当家的,现在没人,您…您哭一哭吧,啊?」 不怕人放肆,就怕人憋坏了。 「蝉衣…你这身衣服真好看…」许杭拇指和食指摸着蝉衣的袖子,「…我娘在时,也爱穿这藕荷色的暗纹裙,天下好看的女子里,没有谁比我娘穿藕荷色更好看。」 蹲在床头的蝉衣哭成了泪人,是一个人把两个人的份都给哭了。 第二天,段烨霖让乔松把刑场搬到城外去,次次行刑都劳累乔松跑一趟金燕堂知会一声,让他避开些。 而段烨霖在脸上的伤好全之前,没再踏入金燕堂半步。倒是从蝉衣那里听到起因经的许杭扔了一瓶祛疤的膏药给蝉衣。 段烨霖为此笑得像个二傻子。 可是咱段大司令怕是怎么都想不到,次月行刑的时候,他的许少棠包下了城边茶楼的顶座,大窗子朝外开,鸡翅木椅端坐着,让蝉衣将他双手双脚都绑在椅子上,逼着自己往刑场看。 心悸、抽搐、昏厥、暴汗。 醒来。 继续心悸、抽搐…… 蝉衣除了替他一遍一遍擦汗以外,什么都做不了,最后解开绳子的时候哭着问这又何必。 许杭很虚弱,眼里充满了血丝,咬着牙道:「蝉衣…我这双手是要亲刃仇人的,我不能…害怕看到头断血流。」 就这样,一次又一次的自我折磨。从最开始瞬晕,到最后许杭能在行刑完毕之前,安然地洗手焚香泡上一壶正山小种,听到咔嚓头点地,喉间惬意一口茶。 再无所畏。 而段烨霖发现他不怕的时候,已经是多年以后,许杭只以‘断肢残腿的病患见多了便习惯了’解了他的困惑。 —————————— 有人说,故事错了开头,后面就很难修正。 蝉衣第一次问许杭将如何处置段烨霖的时候,许杭说:「我总是要杀他的。」 蝉衣晓得他犟得很,手指绕着手绢,嘟囔了一句:「至少…他是个铁血爱国的好司令。」 许杭想到今早刚刚和他拌了嘴,也没什么好气:「是我小肚鸡肠看低了他。」 叹了口气,蝉衣拍着许杭肩膀说:「当家的你什么都聪慧,调教下人您也知道打一巴掌给颗糖,怎么遇上司令您就犯糊涂呢?司令可不是那些读诗书礼易长大的,他做事那都是战场上带回来的习惯,说好听叫直白,不好听那就是一根筋!您赌气能值几个钱?有道是‘润物细无声’,您心里玲珑七窍,岂不会连这样容易的事儿还不明白?」 许杭难得被蝉衣教训到连半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口。 「你这是在批我?」 「天煞我也,我哪儿的胆,」蝉衣捂嘴笑吃吃,「我可没说当家的你在 ‘使小性儿’呢。」 许杭筷子上夹的那块红豆糕是怎么都吃不下了,盯着蝉衣:「再胡说,改明儿让你老子娘带你出去许配人家去。」 收拾碗筷的时候,蝉衣还是听见许杭低声说了一句。 「我知道他不坏。」 于是吃午饭时,段烨霖虽然搁着气还没消,前半顿大家还是吃得尴尬,蝉衣偷摸咳嗽两声给他使眼色,段烨霖便从衣袋里拿出那根都快捂化了的糖葫芦放到许杭的碟子里。 昨日门口小儿嬉戏,讨着小贩买糖吃。许杭在门口多看了两眼,段烨霖就记着了,若不是晨起拌了嘴,本该一早就送来的。 原本段烨霖已经做好真心被当作驴肝肺的准备了,谁想到许杭那边看了一眼糖葫芦,竟投桃报李给段烨霖碗里夹了一片藕。 大喜过望。 破天荒地,活了三十多年的段烨霖吃藕被噎到了,因为激动。 破天荒地,冷心冷面的许少爷被逗笑出声了,因为段烨霖。 据说,段司令出门时乐得差点被门槛绊得崴了脚,害得乔松差点憋笑憋出病来。 当夜,许杭被兴奋的段烨霖翻来覆去纠缠,他汗湿了床单,也分不出两人到底谁更热一些。 段烨霖总以为许杭没太多事儿会怕,其实这件事儿他骨子里就挺怵的。特别每次段烨霖对着他耳垂咬个没完,顺着耳的形状描下来,就像谁拿痒痒人的毛在他脑子里过了一遍儿似的,另一只耳朵也被段烨霖带着茧的手指头搓着。 左右都是躲不过,然后脖颈失守,喉结被咬,许杭吞咽了一下,那里上下一动,触怒了一座火山。 后头山崩地裂,一切都昏天黑地,辨不清前后左右,也不晓得开始结束。 许杭只记得几个节点,譬如外头打更的经过时,他的腿脚有些抽筋;途中段烨霖下床喝口水时,枕头都被带到了地上,绸布面都被扯烂了;后来好似有只鸟在窗户口停了停,那会儿许杭正咬着牙等一波火山的肆虐结束。 他以为,就算是擂台上拼搏,一方示弱或是认输,总能结束了吧。可这次就偏偏遇到不讲规矩的,一身气势不肯收回去,抓着帘布粗暴擦了两把汗,显然是要再开一局。 危险的信号让弱者本能后缩,能离开一分一毫都是好的,谁知却被抓住了脚踝,一阵蛮力,整个人被往下一拉,又落入藩篱。 「逃什么?就这么点地儿。」段烨霖笑话他。 「你……」许杭后悔今天给他好脸色,「你明天不忙么。」 段烨霖低喘:「是,很忙,但是所有的事情都需要一件一件忙过来。」 事儿有轻重缓急,也可以“轻重缓急”地办。 很忙你就该早点睡。许杭想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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