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殆尽,“再说了,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可以不信我。”Dipper仰起头,将杯中的香槟一饮而尽,“但是知道答案的机会只有一次,除非你有把握撬开封总的嘴,让他主动告诉你,他心里藏着的……” Dipper伸手点了点洛之闻的心口,然后说:“……那个人,是谁。” 说完,将酒杯随手丢在桌上,双手插在裤子裤袋里,潇潇洒洒地走了。 洛之闻不由自主迈步追上去,手腕却被另外一个人攥住了。 “你们要去做什么?”黑着脸的封顷竹将洛之闻狠狠勒紧怀里,“不许去!” 你是不是生病了 “为什么不许去?”洛之闻挑起一边眉,沉声道,“松手。” 封顷竹挣扎着将扣在他手腕上的五指松开一些,又不知想到什么,陡然扣紧:“不行,你不能去见陈北……Dipper。” “你看见了?”洛之闻当封顷竹还在意在悉尼发生的事,蹙眉甩开手腕上的手指,“看见了就看见吧,我有事情要问他。” 他凑近封顷竹,踮起脚尖,呼吸喷在男人的颈侧,仿佛滚过一团火,但他的语气却是冰冷的:“就算我们没离婚,你也管不着我和谁见面。” 其实洛之闻对Dipper并无好感,但是封顷竹总能用最简单的话语将他激怒。 如果说没离婚前,他看封顷竹什么都好,那么离婚后,他就像是完全清醒过来,挑剔地指摘着男人身上的毛病。 ——太过霸道,不说人话,还有所隐瞒…… 太多太多毛病,洛之闻想起来都觉得好笑。 还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他眼里出了个封顷竹,白白赔进去三年。 “阿闻……”封顷竹还想解释些什么。 洛之闻却头也不回地往Dipper离去的方向走去了。 留在原地的封顷竹很快就被其他的客人缠住。 知道他们离婚的没几个人,知道封顷竹把所有财产都给了前夫的,就更少了。 所以客人们压根想不到,他们口中的“封总”,按理说,已经是个空壳子了。 可就算是把身家性命都给了洛之闻,封顷竹还是没能换回那颗爱他的心。 阿闻的心又哪里是金钱能比拟的呢? 封顷竹叹了口气,应付完商场上的朋友,明知会惹洛之闻不高兴,还是板着脸跟上去了。 洛之闻和Dipper并没有去偏僻的地方。 他在走廊的尽头停下脚步:“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Dipper背靠着墙,把玩着一个银色的打火机,循声望了洛之闻一眼,眼底浮着深深沉沉的笑意。 “你就那么想知道?”Dipper反问。 “不行吗?” “反正你们已经离婚了。”Dipper不解地追问,“知道与否,又有什么关系?” “……难道你知道封顷竹的白月光是谁,就会复婚?” 他并不想和外人多言不幸的婚姻:“这是我自己的事。” “好吧。”Dipper无所谓地耸肩,将手里的打火机抛起又接住,“既然你想知道……封顷竹曾经喜欢的那个人,有个和你很像的名字,只是最后一个字不是‘闻’,而是‘文字’的‘文’。” “……封顷竹和他怎么认识的,我并不知道。谁知道呢?”Dipper低声笑起来,“他一个封家的男人,怎么说也该娶个有头有脸的太太,最后竟然找了个……” 洛之闻听得眉头紧皱:“什么叫有头有脸?” “没什么。”Dipper回过神,意味深长地叹息,“你就当听我讲一个灰姑娘的故事。咱们的主角,高高在上的封顷竹,爱上了一个普通家庭出身的人。不过以他的能力,想要和谁在一起都不是难事,只可惜啊……” “可惜什么?”洛之闻的心脏莫名地跳动了一下,想起封顷竹曾经说过的话,抿起了唇。 他记得…… “他死了。”Dipper讥诮地笑着,仿佛听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你说他怎么放得下?明明是最好的年华,可那就是他的命!他命里没有的东西,就算转世轮回了千百遍,依旧得不到!” Dipper说到最后,背靠着墙,神经质地痉挛起来。 他像是在笑,但洛之闻明明白白地看清了他眼底的滔天恨意。 Dipper恨封顷竹。 洛之闻在认识到这一点后,瞬间警觉。 他不了解封顷竹平日里的工作,连封家的公司具体有什么部门都不清楚。 他只知道Dipper所属的WZH组合,签了封家的娱乐公司。 难道是工作上的矛盾? 如果Dipper和封顷竹之间有私怨,那么刚刚所听到的……是事实吗? “你为什么和封顷竹离婚?”Dipper忽然回过了神,疾步走到洛之闻面前,面容因为恨意和欣喜在心里不断交织,扭曲异常。 洛之闻后退一步,Dipper紧逼一步,直到将他堵在角落里。 “关你什么事?”洛之闻眉头紧皱,偏过头,伸手把Dipper从身前推开。 余光里,似乎闪过了什么的光芒,他来不及细想,就看见了急匆匆走过来的封顷竹。 封顷竹已经找了他们一会儿了。 洛之闻和Dipper交谈的位置不算远,却胜在隐蔽,要不是他们争论的声音越拉越大,封顷竹还真不一定能发现自己要找的人。 “阿闻。”他并不清楚洛之闻和这一世的陈北斗有多熟,但他看清了爱人眼底的不耐。 所以封顷竹将洛之闻拉到身后,沉声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Dipper在目光与封顷竹对上的刹那,恢复了正常。 “我当是谁……原来是封总。”Dipper抬起胳膊,像是要用手指戳封顷竹的心口,但是被封顷竹挡住了。 Dipper轻嗤一声:“好好珍惜你还活着的时光吧。” 洛之闻的心随着Dipper的话咯噔了一下。 “Dipper到底在说什么?”他顾不上和封顷竹之间的隔阂,等Dipper走了,用力攥住了男人的衣袖,“什么叫‘还活着’?” 封顷竹转过身,垂眸反握住洛之闻的手指,眷恋地揉捏:“他就是个疯子,你别理他。” “你当我傻?”他一口气噎在胸口,差点被气死,“封顷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思想一往这个方向偏,洛之闻想到的事情就多了。 他绕到封顷竹面前,抓住了男人的衣领:“你为什么忽然答应离婚,还把财产都给了我?……你别告诉我,你是因为得了什么治不了的病,不想连累我,才爽快地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的!” “……你给我听好了,我跟你离婚不是要甩掉不必要的累赘,如果你觉得自己生病了就可以毫无负担地放手,那我告诉你,大错特错!” “……就算你生病,就算你真的治不好了,我也永远不会原谅你!” 洛之闻说到最后,泣不成声。 他是真的吓到了。 尤其是在封顷竹的神情微妙了几分以后,他的心都悬起来了。 他再恨封顷竹,也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曾经的爱人去死。 “阿闻!”封顷竹被洛之闻一连串的质问,问住了,又见他眼里含泪,连忙解释,“没有,我没有生病。” “真的?”洛之闻瓮声瓮气地追问。 “真的。”他如此在意,封顷竹原本已经沉寂下去的心,再次沸腾起来,“阿闻,别担心,我和你离婚……是因为曾经的我配不上你。” 他愣愣地擦着眼泪,没听明白封顷竹要说什么。 “所以我要重新追求你。”封顷竹语气淡然,看似沉着冷静,耳垂却泛起了淡淡的红晕,“重新向你求婚,重新……和你一起领证。” 那是他与洛之闻共同的遗憾,也是他必须要弥补的错误。 洛之闻低下头,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会错了意,封顷竹真的没生病,而他也真的闹了笑话,羞恼的情绪一下子改过了原先的悲伤。 他甩开了封顷竹的手:“你去追求你的那个阿文吧!” 说完,气咻咻地跑回宴会上喝酒去了。 站在原地的封顷竹盯着牵过洛之闻的那只手,片刻后,很轻很轻地笑出了声。 不论发生了什么,他的爱人还是在乎他。 洛之闻的确在乎封顷竹。 他忽然想起了封顷竹身上的疤痕:从腰侧一直蔓延到大腿,狰狞可怖,一如他曾经的脸。 要不是封顷竹喝醉了,他扶他去洗澡,或许永远也不知道曾经的丈夫身上还有秘密。 洛之闻想不通。 虽说封老爷子并没有娇惯子女的习惯,可封顷竹作为封家的继承人,从小到大都被严密地保护着。 而且,那疤痕就像是……被炸出来的。 可现在是和平年代,封顷竹怎么可能上战场? 再说,封家的孩子上战场,不是小事,洛之闻不可能一点风声都听不到。 思来想去,封顷竹的经历竟然神秘了起来。 洛之闻端着一杯香槟,眉头紧锁,连有人出现在自己身后都没意识到。 韩谦山好不容易找到洛之闻,想哭的心都有了:“嫂子!” 他这一声没控制好音量,把洛之闻吓一跳不说,连旁边聚集着的客人都纷纷侧目。 “怎么了?”洛之闻缓了缓神,顾不上旁人打量的目光,把韩谦山拉到一旁,“你这是……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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