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的车堵了一大排,高高低低的喇叭声响彻整个街道。 落在地上的雪由经车辙碾压后彻底成了泥水,天色比之前更加昏暗,即使还在下午,沿街的店铺也纷纷亮起了招牌。 这座城市喧嚷而繁忙,挤满了和自己一样,野草一般平凡的beta,承载着不知多少泪水与故事,那些故事也许精彩绝伦曲折坎坷,也许平淡无奇普普通通,可他们都不属于我。 这个地方不属于我。 衣兜里的手机震了起来,室友的名字浮现在屏幕上,啊,大概是来告诉自己他要求婚、要自己配合的吧。 江随盯着看了一会儿,只觉得眼眶一点点热了起来,他最终还是没有勇气按下接听键,干脆等着对面的人挂掉。 可阮尔却不依不饶,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地出现在屏幕上,哪怕被无人接听也还要再打进来。手机铃声嗡嗡作响,把江随的心也震得一片一片碎掉,他没有心思回应,他只想逃。 于是他把手机关掉了。 江随枕在靠背上闭上眼睛,他知道自己应该说恭喜,应该包个红包准备好伴郎的位置,可在更深处翻腾涌上来念头却只有一个: 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他只想逃跑,跑起来,跑起来,跑起来,把一切都抛掉,跑到荒山野岭隐姓埋名,跑到孤岛小镇度过余生,跑吧,跑吧,别停留也别回头。 因为你不能在这里流眼泪。 江随站在客运大厅里抓着自己的公文包仰头,努力要看清荧屏上的车次,眼睛似乎坏掉了,总是有水液渗出来,于是他又用袖子擦了两下脸,顺带活动了一下因为看了太久而僵硬的脖颈。 恶心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他摸摸衣兜,那里面还有阮尔不知道什么时候塞给他的海盐柠檬糖,水豚看着那精致的包装思考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把糖果放回去。 嗯,这就当做纪念品吧。 他已经站在这里快20分钟,仍旧没能选出自己的目的地。 要去哪里呢? 他也不知道。 也许我应该回家。江随默默地想,辞职,然后回家找个小活儿干干,过两年攒点钱开个小店,可能卖花,也可能卖水果,更有可能只是一个杂货铺,不过没关系,我会养一只小猫咪所以不会多寂寞,然后我一点点老去,一点点衰弱,一点点忘记现在经历过的一切,也许就这样过掉一生也不错。 可我怎么舍得。 江随最终还是买了一张回家的火车票。 小城镇客流量有限,因此通往此处的火车并不多,最早的班车也是晚上六点半的。江随紧紧地握着刚取出来的车票,他有点累了,腰也很酸,于是索性坐在大厅的长椅上休息。 是不是应该给妈妈打个电话提前告诉她? 水豚拿着手机犹豫,他实在是太害怕看见阮尔的名字,可之后他又想自己是不是自作多情,阮尔忙着求婚,自己这样一个小小的配角又哪里有他的新娘重要。 江随的眼眶又红了起来,他深呼吸,努力告诉自己没关系没关系,马上就好了马上就结束了。等六点半一到,他就可以踏上回家的火车,把这一切的一切都抛在脑后。 他不用再去纠结那没有开始就枯萎的恋爱,也不用思考那些乱七八糟的人物关系,他不用再心惊胆战又满怀罪恶地享受那不属于自己的怀抱与亲吻,你看,雪花飘飘沙沙不远万里亲吻这座城市,最终也不过是成为街道上的污水流回大海。 够了,真的足够了,就请容许我在此时此刻成为一名没有骨气的逃兵,带着记忆痛痛快快地跑掉吧。 候车室的空调送来一阵阵暖风,水豚先生在温暖的房间里不自觉地放松,他迷迷糊糊地想着接下来的行程,又努力劝说自己忘记这些伤心事,过了没一会儿,折腾了一下午又一直绷着神经的人便睡着了。 有人挨着自己。 暖乎乎,可又结实坚固,像是一片港湾,安稳又值得依靠。 江随感觉有东西在一下下地轻轻抚摸自己的肚子,他想用手把那东西拨开,可手却像是被人紧紧地抓着动不了 手动不了。 江随醒了。 他回头看了看自己靠着的人,心里的问题像倒豆子一样一个接着一个,他想问他你怎么在这里,你不应该在酒店准备求婚吗,你的新娘呢,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可当他看向自己被人握着的手时,突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因为那个在衣柜里看到的,装在蓝丝绒小盒子里的金色小环,现在正套在自己的无名指上。 第57章 五十七 “嗯,是,我们现在到家了。” “他刚喝了一碗姜汤,现在正在床上趴着呢。” “嗯,明天我就带他去医院检查。今天辛苦你们了,消费都挂我的账上就行,行,再联系吧。” 阮尔挂了电话,把锅里炖着的银耳红枣汤盛到碗里,又小心地用勺和拢了几下,才端到楼上喂给被埋在被子里的爱人。 江随穿着厚睡衣,一脸呆相的坐在床上他饿了一晚,下午乱跑又受了凉,被人带到车上没一会儿就吐了出来。阮尔带他回家,给他扒干净洗了澡,又塞回被窝里灌了姜汤,不知是不是因为终于暖了过来,水豚的脸上此刻正浮着一层薄薄的红晕。 他看见阮尔上楼,刚想开口说话却被人抢先喂了一口红枣汤。阮尔把托盘放在床头上,端着碗给水豚喂食,直到小碗见底才收手。 江随终于得了开口的机会,可刚说了一个“你”字后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卡巴卡巴眼睛又陷入沉默,倒是阮尔先开了口。 他在昏黄的灯光下微笑,从怀里掏出那个蓝丝绒的小盒子,慢条细理地打开,在江随面前展示,又把盒子里属于自己的戒指塞到江随手里。 “江随,我今天本来是要在南岛酒店求婚的,我打算把戒指放到蛋糕里,但林苏觉得那样太土了。” “我想了很长时间,最后还是决定什么都不做直接跪在地上把戒指交出去,因为我的新娘很傻,我怕他不小心把戒指吞进肚里。” “我计划了很久,找了乐师帮我奏曲,找了花艺师帮我布置现场,找了摄影师帮我录下一切。” “可等到所有步骤都做完时,我发现我的新娘不见了,他不接我的电话,最后还把手机关掉了。我找了半个海市,最后发现他躲到了车站想要买车票回家。” “江随,我一直想等你自己发现,我一直想等你爱上我。我从高中开始等,等你高考结束,等你上了大学,等你出去工作,” “我已经等了太久,现在我不想再等了。” 他把刚刚放在他手上的戒指拿起来,借着他的手往自己的无名指上套。 “江随,我们要结婚了。你的户口本我已经联系妈妈邮过来了,等星期一一到我们就去民政局登记。” “可我要是......”江随有点着急地说。 “不可以,”阮尔不笑了,一直注视着他的眼睛像密林深处的幽静潭水,让人即刻浸溺,永世不得脱逃。 “你可以和我闹脾气,你打我,骂我,不理我,都可以。可是你不能跑掉,你不能离开我。” “江随,没有你我会疯掉。” 因为家里的孕夫嗜睡,这段时间卧室熄灯格外早。江随下午睡了觉,这会儿还有点睡不着。阮尔生怕他着凉感冒,特意把屋里的空调温度调得比平时高。水豚有点热,可又被人抱在怀里不敢乱动,只能悄悄摸摸把手伸出被来透气。 他借着窗外的月光悄悄地观察无名指上多出来的金色小环细细的圆环上镶嵌着一枚精致的碎钻,虽然没有太多造型,却简约耐看。 阮尔把他的手握住塞回被里,闭着眼睛轻声说:“这是三个月之前定的,我按照你的口味选了很多样图给设计师看,不知道成品你喜不喜欢。” “戒指内侧有花纹,你的是抽象的太阳,我觉得很合适。”他轻轻揉他的肚子,捂着江随肚子里那颗小种子。 “我高中时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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