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南语却始终面带微笑,甚至在结束时鼓了鼓掌。 “精彩的表演。”她点评道,“可惜,全是谎言。” 沈聿珩猛地抬头,眼底有什么东西彻底碎了。 这件事在公司内部引起了巨大的讨论。 许砚推门而入,将一叠文件重重摔在办公桌上。 纸张散开,露出最上方那张病历。 “你看看这个。”许砚的声音冷得像冰,“再这样下去,他会死。” 南语垂眸扫了一眼,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平静。她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语气淡漠:“所以呢?” 许砚盯着她,忽然笑了,笑意却不达眼底:“所以?南语,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他走近一步,修长的手指敲在病历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让他失去一切不够?让他每天像狗一样向你汇报工作不够?现在非要看着他进ICU才满意?” 南语的睫毛颤了颤,咖啡杯在掌心微微发烫。 “我没有逼他。”她抬眸,眼底一片冰冷,“这是他应得的。” “是吗?”许砚忽然俯身,双手撑在她椅子的扶手上,将她禁锢在方寸之间,“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南语呼吸一滞。 许砚的声音低了下来,带着某种说不清的意味:“南语,你是不是……根本没放下他?” 办公室内陷入死寂。 窗外的雨点敲击着玻璃,像某种倒计时。 南语放下咖啡杯,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轻响。 “我没有。”她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却像是用尽全力才挤出的三个字。 许砚没有动,依然保持着那个压迫性的姿势,目光如刀般刮过她的脸:“那你为什么不敢承认自己做得太过了?” 南语猛地站起身,几乎与他鼻尖相贴:“许砚!你知道我经历了什么!你知道他……” “我知道。”许砚打断她,声音忽然软了下来,“但现在的你,和当年的沈聿珩有什么区别?” 这句话像一记耳光,狠狠抽在南语脸上。 她踉跄着后退一步,胸口剧烈起伏。 是啊……她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为了报复,她可以冷眼看着沈聿珩一天天枯萎,可以精准计算他每一分痛苦,甚至……享受他的崩溃。 这不正是当年沈聿珩对她做的事吗? “我……”她的声音哽住了。 许砚叹了口气,伸手抚上她的脸颊:“仇恨烧得太久,会连自己也烧成灰的。” 南语闭上眼,一滴泪无声滑落。 “砰!” 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秘书慌张地冲进来:“林总!沈氏旧部联合三家私募基金,正在恶意收购我们公司的流通股!” 南语瞬间清醒:“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半小时前!他们已经拿下12%的股份,还在继续扫货!”秘书递过平板,“这是领头的人。” 屏幕上,沈氏曾经的财务总监正接受采访,笑容阴冷:“N&Y的收购手段本就充满争议,我们只是拨乱反正,拿回我们的东西……” 南语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谢临志,那个曾经被她策反的财务总监。 第二十四章 “立刻开会,做出应对措施。”南语冷声下令,“同时查清楚他们的资金来……” “不用了。”许砚突然打断她,“谢临志大概从一开始就是假意被你收买。” 南语猛地转头:“什么意思?” 许砚点头,眼神复杂:“你以为他是沈氏的人,但最大的可能,是他谁的人都不是,他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南语的大脑飞速运转。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件事就比她想象的要简单的多。 她忽然抓起外套:“备车,去沈氏。” 许砚皱眉:“你去干什么?” 南语头也不回:“找沈聿珩。” 南语推开门时,沈聿珩正站在落地窗前,背影瘦削得像一道影子。 听到声响,他缓缓转身,眼底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归于死寂。 “稀客。”他声音沙哑,“林总亲自来检查工作?” 南语直接走到他面前,将平板推过去:“解释。” 沈聿珩扫了一眼屏幕,眉头微蹙:“我不知道这件事。” “谢临志是你的人!” “曾经是。”沈聿珩抬眸,黑沉沉的眼睛直视着她,“就像我曾经,也是你的人。” 南语呼吸一滞。 两人对峙片刻,她忽然深吸一口气:“我要你和我一起解决这件事。” 沈聿珩怔住了。 窗外雨势渐大,水痕在玻璃上蜿蜒如泪。 “为什么?”他轻声问。 南语沉默片刻,给出了一个连她自己都意外的答案:“因为只有你了解沈氏旧部的运作方式。” 这不是全部的真相,沈氏曾经的中高层员工有一半还在她手下。 但她不会承认,在看到他那张病历的瞬间,有什么东西在她心里裂开了。 沈聿珩久久地看着她,忽然笑了,笑容疲惫却释然:“好。” 他转身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递给她:“这是我整理的沈氏旧部关系网和把柄,足够你反制他们了。” 南语翻开文件,瞳孔微缩,这份资料十分详尽,显然不是近期才准备好的。 “你早就预料到这一天?” 沈聿珩没有回答,只是走到衣架前取下西装外套:“走吧,趁我还记得怎么当沈总。” 他的背影挺得笔直,仿佛一瞬间找回了些许当年的锋芒。 这或许,是他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沈氏集团会议室,南语将最后一份文件推到长桌尽头。 “各位的离职补偿金已经到账。”她环视在场神色各异的元老们,声音平静,“从今天起,沈氏与诸位再无瓜葛。” 财务总监颤巍巍地开口:“南总,我们跟了沈家三十年……” “所以你们才能拿着双倍赔偿体面离开。”南语指尖轻敲桌面,“而不是像乔清意一样,在监狱里数着缝脸的针脚过日子。” 会议室瞬间死寂。 角落里,沈聿珩低垂着头,西装皱褶里还残留着雨夜的潮湿气息。他全程沉默,仿佛一具被抽空灵魂的躯壳。 人群散尽后,沈聿珩仍坐在原位未动。 “还有事?”南语合上文件夹。 他忽然伸手按住文件,指节泛白:“我们……真的没有一丝可能了?” 南语的目光落在他手上——那里有道新鲜的伤口,是前夜砸碎镜子时割破的。 她想起很多年前,少年沈聿珩翻墙给她送草莓,被铁丝网划破手掌却笑着说“不疼”。 “你知道我那天在麻袋里想什么吗?”她轻声道,“我在想,如果你回头看我一眼,哪怕一眼……” 沈聿珩的瞳孔剧烈收缩。 “但你没有。”南语抽回文件,“所以我的答案是没有,一丝都没有。” 许砚的话忽然浮现在耳边。 他说的没错,复仇最好的结局,是彻底遗忘。 她转身走向落地窗,阳光穿透云层,将她的轮廓镀上一层淡金。 第二十五章 几天后,南语突然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视频。 画面里,沈聿珩跪在陡峭的石阶上,额头抵着青石板,三步一叩首。石阶上蜿蜒着暗红的血迹,他的膝盖早已磨得血肉模糊。 这是当年她为他求佛珠的寺庙。 背景音是助理的声音,他小声汇报着:“沈总已经跪了三天,住持说他在求……” “删了吧。”南语关掉视频,“以后他的事不必再报告了。” 她走到保险柜前,取出一份股权转让书,签完字后顿了顿,又抽出一张便签纸。 钢笔悬停许久,最终只落下三个字。 沈聿珩收到文件时,正躺在寺庙的禅房里,他发了高烧,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住持叹息着递来热茶:“施主,执念伤人伤己。” 他颤抖着拆开文件,股权转让书滑落出来,那张便签纸被窗缝渗入的风吹起,轻飘飘落在他心口。 恍惚间,他想起二十岁那年,南语在雪地里等他赴约,鼻尖冻得通红却笑着说:“沈聿珩,我等到你了。” 而现在,她终于不再等了。 窗外,今冬第一场雪悄然落下。 许砚的车停在城郊一栋纯白色建筑前。 “本来想等竣工再带你来看。”他替她拉开车门,指尖在她掌心轻轻一挠,“但某人最近工作狂到让我预约不上。” 南语挑眉:“许医生这是在抱怨?” “是控诉。”他低头咬她耳尖,“你冷落我三天零七小时了。” 建筑内部灯火通明,走廊尽头的水晶牌匾被红绸覆盖。许砚突然从背后捂住她的眼睛:“倒数三秒。” 黑暗里,她听见布料滑落的声音。 “现在看。” 红绸落地,牌匾上镌刻的在射灯下熠熠生辉。 “所有盈利都会投入创伤后遗症研究。”许砚的呼吸拂过她耳畔,“包括你膝盖上那些陈年旧伤。” 南语凝视着牌匾,喉间忽然发紧。当年跪拜佛珠留下的疤痕,原来他都记得。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研究中心休息室的落地窗正对着沈氏旧楼。 南语正低头查看数据,忽然察觉天花板有光斑游移。抬头时,一行荧光蓝的小字正在白墙上闪烁。 她浑身僵住。 这是十六岁那年,沈聿珩发明的密语。那天他摔断手臂给她摘风筝,却笑着说:“阿语别哭,我不疼。” 对面大楼的天台,一道瘦削的身影倚着栏杆,手里的激光笔还在晃动。即使隔着百米距离,她也能认出那是沈聿珩——他穿着他们初遇时的校服外套,像个固执的幽灵。 光斑继续游走,新的字迹浮现。 南语静静看了三秒,突然起身拉紧窗帘。 黑暗笼罩房间的刹那,她拨通了许砚的电话。 “现在来休息室,”她听见自己声音异常冷静,“带上你藏在更衣室第二格抽屉的戒指。” 电话那头传来器械坠地的脆响。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许砚的呼吸明显乱了。 南语摩挲着窗帘缝隙漏进的一线光,唇角微扬:“上次你偷偷量我指围,蹭了我一手粉笔灰。” 对面大楼的激光仍在试图穿透窗帘,在地板上投下微弱的光点。 她抬脚踩住那点光亮,听见门外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许砚。”她突然唤他全名,“我现在要你立刻进来求婚。” 门被猛地推开,手里攥着丝绒戒指盒,正大口喘着粗气,眼睛却亮晶晶的。 激光在脚边不甘地闪烁最后一下,彻底熄灭。 第二十六章 南语的婚纱没有繁复的蕾丝,只是一袭简单的绸缎,在月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许砚穿着白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领带早已被他扯松。 他牵着她的手,在阿尔卑斯山巅的观星台上交换戒指。台下只有十几位挚友,香槟杯碰撞的声音混着山风,清脆得像星星碎裂的声响。 “我以为你会想要更盛大的婚礼。”许砚低头吻她指尖。 南语望向银河:“被万众瞩目过的人,才知道安静有多珍贵。” 侍者捧来堆积如山的礼物,其中一只乌木盒子格外突兀。 南语打开盒盖的瞬间,许砚明显感觉她的手指一颤。 那串曾被沈聿珩送给乔清意的佛珠,如今静静躺在丝绒衬布上,每一颗檀木珠子都泛着温润的光,显然被人长久摩挲过。 附着的卡片上只有七个字。 许砚抽走盒子扔给助理:“捐给寺庙。” 南语却笑了,将佛珠随手套在捧花上:“当个警示故事也不错。” 森严的精神病院病房里,电视正播放着婚礼新闻。 乔清意枯瘦的手指抠进屏幕,指甲劈裂出血也浑然不觉。 “我才是沈太太!”她嘶吼着砸碎玻璃杯,“你看啊!我比她漂亮对不对?!” 狱警冷眼旁观,直到她精疲力竭地瘫在血泊里,才拖死狗般把她扔回床上。 “0487号又犯病了。”护士在记录本上写,“今日自残次数:7次。” 话音刚落,乔清意又尖叫着打翻了面前的镜子。 “这是什么?谁送来的?!这是谁送来的!!” 她的脸,那张曾经和南语有七分相似的脸。 现在却布满了狰狞的疤痕,右眼甚至无法完全闭合。 狱警冷漠地看着她:“匿名捐赠,按规定你必须收下。” 乔清意疯狂地抓挠着自己的脸,直到鲜血淋漓。?? 她认得这面镜子——镜框上刻着一行小字: 乔清意疯狂地将镜子砸向墙壁,碎片四溅。 窗外,一只乌鸦掠过铁栅栏,发出刺耳的叫声,像是无情的嘲笑。 非洲荒漠的一所临时医院里,沈聿珩正跪在地上给患儿包扎伤口。 烈日将他后颈晒得蜕皮,昂贵的西装早换成皱巴巴的麻布衬衫。 当小男孩怯生生递来脏兮兮的糖果时,他恍惚想起十八岁的南语——她总爱把草莓味硬糖塞进他课本里。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新闻头条的推送: 锁屏亮起的瞬间,护士惊讶地看到。 这个向来沉默寡言的中国医生,手机屏保竟是个穿校服的少女,照片上的女孩身穿校服站在樱花树下回头笑。 钟声敲响时,许砚在纽约天台点燃了烟花。 “上市礼物。”他从背后环住南语,下巴搁在她肩头,“比沈聿珩当年包下游乐园的档次如何?” 她转身吻住许砚:“差远了。” “嗯?” “你比他帅十倍。” 烟花在他们头顶炸开,照亮华尔街永不熄灭的欲望灯火。 第1章:关灯吧 舒听澜原以为自己的第一次会被她守到地老天荒,到死的那一天,也没机会体会到好友林之侽说的:男女之间的事,只有亲身体会了,才知道什么叫死了又活,活了又死。 倒也不是她多保守,只是从小按部就班上学,工作,缺乏实践的对象,直到遇到眼前的男人。 不得不说,她的初体验很好,男人一直很绅士,很照顾她的感受,即便在得到满足的事后,也没有起身就走,而是像对待亲密爱人一般抱了她许久,让她觉得自己被尊重,甚至被深爱着,这份温柔抵消了她第一次约的忐忑与自我怀疑。 当然,她没有告诉男人她是第一次,一是不想造成对方的心理负担,二是也不想让对方得意。所以在开始时,她尽量装熟练而大方的样子,牢牢掌握了主动权,只是,到了最后一步,终是忍不住, “关灯吧!” 男人听到她的话,轻笑出声,很轻很温柔,像是微风拂过,揉了揉她的头发,听话地起身把灯关了,陷入黑暗之中,舒听澜总算松了口气,也庆幸关了灯,否则刚才太疯狂,她不想让对方看到。 啪嗒一声! 男人起身打开了床边的落地灯,光线温和,把男人挺直的腰背线条衬托得格外流畅,舒听澜不禁又觉得口干。刚才出了一身汗,黏糊糊的难受。 “我去洗澡。” 趁他没转身,她裹着床单一溜烟进了浴室,颇有点落荒而逃的样子,直到氤氲的雾气弥漫,她才真正放松平静下来。 犯了个错! 好友林之侽作为她性.启蒙“老师”,千叮咛万嘱咐,不要搞认识的人,尤其是她这样的菜鸟,很容易惹麻烦。 可是外边那个男人算认识的人吗? 卓禹安,作为森洲市知名人物,她当然认识他,但他应该是不记得她的,所以算不认识吧? 今晚纯属意外,她多年不参加同学聚会,今晚是高中唯一好友程晨来森洲出差,组了个局,叫了几位同在森州的高中同学,她推脱不了只好参加,而后,便见到了卓禹安。 卓禹安不是她们的同学,当年他理科,她文科,井水不犯河水,唯一的交集是他与她们的班长陆阔是发小,班长陆阔也在森洲。 聚会时,班长也没有特意介绍卓禹安,只轻描淡写道:刚刚跟他在谈事,顺道带过来蹭顿饭。 本也不用班长多介绍,在森洲混的同学,谁不知道卓禹安?甚至平日喝酒吹牛时,也喜欢说一声,当年跟卓禹安是高中同学,那小子是天才,在高中时就显露无疑,再讲些细节,以此彰显自己与卓禹安很熟。 反而现在到了真人面前,都拘谨得跟什么似的,连句话都不敢主动开口跟他说,也不能怪大家,实在是卓禹安这人,气质冷淡疏离,很不好相处的样子。班长说他是来蹭饭的,还真是。落座之后,就旁若无人,慢条斯理地吃着,并不参与同学之间的聊天。 舒听澜也不太有参与感,若不是因为程晨,她是绝不会来参加高中同学聚会的。但班长许久不见她,热情过了头,聊不到三句,便把话题引到她身上。 第2章:赚到 “听澜现在是大律师了,都负责哪一类案件?” “我还只是助理律师,负责打杂。” 她寡淡地回答。实际上,她毕业之后,一直在企业当法务,今年刚转入律所,确实是小助理一枚。按林之侽的话说,她总是反其道而行,别人是律所当几年律师后转入企业,而她恰好相反。 “听澜谦虚了。” 她是话题终结者,班长几次想跟她多聊几句,最后都讪讪收尾,加上别的同学对她亦是不感兴趣,话题很快就转移到了当年高中时期的风云人物身上,卓禹安与温简,理科班的男神女神。 陆阔炫耀一般笑:“当年温简还追过卓禹安呢,对吧。” “陆阔!”一直没说话的卓禹安终于开口警告,制止他再往下说。 舒听澜多年没听到温简这个名字,心里沉了沉,有些茫然地看了一眼旁边的程晨,程晨则握了握她的手安抚,她的心情就此坠入谷底。 聚完餐,才知道程晨是今晚的飞机回栖宁市,班长作为她曾经的追求者,义不容辞送她去机场。临出发前,朝不远处花坛旁正在抽烟的卓禹安喊了一声: “你送听澜回家” “走吧!” 卓禹安的眼神并未在舒听澜的身上多留一秒,说完径直朝前边的车走去。 “不用了,前边就是地铁站。” 听到她的拒绝,卓禹安才停下脚步回头看她,伸手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她,没什么表情 “你自己跟老陆说。” 他摆明了态度,送她只是听从班长的嘱托。可在她看来,那只是班长随口一句礼貌的嘱咐而已,不用当真,哪用得着特意打电话拒绝? 但眼前的卓禹安显然是当真了。 “那麻烦你了。”她也不矫情了,送就送吧。 到了她家小区门口,本是相安无事,但一路沉默的男人,在最后忽然说了句 “我送你进去。” 舒听澜回头看车窗里的男人,除了身份加持之外,外型更是无可厚非的矜贵帅气,大概是喝了一点酒的关系,对视的那一秒,她脑子里闪过林之侽的两句话: 饮食男女,食色性也; 这样的男人,搞到就是赚到! 魔怔了一样! 此时想起来,卓禹安当时说送她上楼,应该就是单纯要送她上楼,确保她的安全,保证完成陆阔交代的任务。 而她,都怪林之侽这两年,不停给她灌输要好好享受青春,再不享受就要老了,那时,她是极度不清醒的,满脑子都是黄/色废料。 浴室里的水汽继续氤氲升腾,越冷静,越是觉得尴尬,无法面对。 好在很快,浴室传来敲门声。 “什么事?”她问。 “抱歉,公司出了点状况,我需过去处理。”他在门外解释,声音依然低沉好听。 “好,帮我把房门带上” 她淡然回答,一听便知是借口,睡完就走,两个陌生人之间,理当如此。 房门刚关上,与此同时,她放在浴室的手机响起,是医院打来的。 “舒小姐,您母亲不见了!” 护工焦急的声音如平地惊雷,把晚上的那点旖旎炸得粉碎,现实如锥刀剐着她,一寸又一寸,痛不堪言。 她狂奔下楼,想拦住卓禹安的车麻烦他送她去医院,因为这个时间点不好打车。他的车就在前边缓缓驶出小区,她使劲力气在车后追,向他招手。 第3章:红色高跟鞋 他或许看到了车后的她,故意视而不见,也或许没看见,舒听澜追到小区门口,眼睁睁看着他的车绝尘而去。 深秋的夜晚气温已很低,她因出来匆忙,长长的黑色卷发湿漉漉地披着,身上是黑色的吊带睡裙,外边披着家居的黑色针织长衫,全身上下都是黑的,显得那张脸格外的惨白,只有手上拎着的那双红色高跟鞋是唯一一抹亮色,在沉寂的黑夜里格外耀眼。 好不容易打车赶到医院,医生,护士,护工涌上来,各有各的说辞,她只听到最重要的一句: “查监控找到了,您母亲在顶楼的天台。” 黑沉沉的夜里,她母亲坐在轮椅上望着远方,与这广袤的天地融为一体,白色的病号服裹着瘦弱的身体。 医生护士以为她母亲是想不开跑到天台上来,只有舒听澜知道,她母亲不会轻生,更不会以这样的方式轻生,因为她母亲爱她。 舒听澜走过去蹲在她的身边,握住母亲的手 “妈。” “来了?”母亲平静得好像是在家里的客厅。 “嗯。”舒听澜声音是沙哑的,穿着单薄的衣服,在夜风里吹了这么久,有感冒的迹象。 母亲慢慢回头看她,然后目光定在了她裸..露的脖颈与胸前,雪白的肌肤上,分布着红色暧昧的吻.痕。 母亲的目光忽然冷冽,情绪激动,伸手狠狠地扒舒听澜的针织外套,整个人险些摔出轮椅。舒听澜急忙扶着她,任她撕扯,外套滑落,好看的肩颈上已被母亲抓出一条条的红痕。 “叫你不自爱,叫你不自爱。” 一拳一拳打在舒听澜的身上。医生护士想过来阻止,被舒听澜眼神制止。她轻轻揽着母亲安抚 “妈,我错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一定自尊自爱。”她语气温柔,足够安定。 “澜澜,不要轻易相信男人,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我知道。” 母亲的情绪渐渐平稳,舒听澜把她推回病房,医生打了镇定剂,终于安然入睡。 “您母亲平时情绪很稳定,也很配合治疗,极少出现今天这种情况,明天我们会给她做个全面的检查。” “好,辛苦您了。” 舒听澜一袭黑衣,微卷的黑色长发已干,随意地散着,与深夜的医院形成鲜明黑白色的对比,尤其是那双红色高跟鞋踩在空旷的走廊里,发出的哒哒哒的响声,敲得人心里发痒 医生与护士,脑海里只飘过几个字,“美的不可方物。” 舒听澜在微信上给护工转了三千块当红包,只希望她在护理母亲时能更尽心一点,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别的什么也做不了。 将近凌晨才到家,脑海里只余下母亲说的,要自爱。可她已经25岁了,在今晚之前,连男人的手都没摸过,还要怎么自爱呢。 今晚,与卓禹安的第一次,她并不后悔,这与自爱并不冲突,在她看来,自爱就是对自己所做的一切负责,她很清醒自己在做什么,也能为此负责。 第4章:甲方爸爸 森洲国际机场,卓禹安熟练地停好车,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的胳膊上挂着西装外套,大步朝安检口走去,整个人气质卓越充满精英感,路上的人不由纷纷偷看他。 他早已习惯去哪都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一心在讲电话,是公司技术部的总监王岩打来的。 “我们原定周末发布的概念产品被偷窃,对方今晚捷足先登发布了我们这款概念产品。” “视新锐觉公司?” “对,他们今晚发布的概念产品,除了外型不一样,其它所有功能以及核心竞争力都与我们的一样,不知到底是谁泄露给他们。” “嗯,我现在出国找Jane商量概念产品的事,国内你帮忙盯着,必要时,发律师函。” “好,今晚你去哪儿了?打了几次电话没人接。” “高中同学聚会。”卓禹安平平静静地说着。 却让王岩惊呼,比听到自家产品被对手公司偷窃更加震惊与不可思议, “你去参加高中同学聚会?你?同学聚会?并且投入忘我到不接电话?” 一连串的提问,只得到卓禹安一个字的回复 “嗯。” 舒听澜一夜没睡,早早便挤地铁上班,照旧是黑色的职业装,红色高跟鞋,黑色,红色,已成为她的标志,按林之侽的话说是很少有人能把中规中矩的职业装穿得这么勾人,活脱脱的制服.诱惑。舒听澜早已习惯她的侽言侽语,并不放在心上。 今天是周一,例行会议,她的顶头上司,也是律所并购项目组的合伙人肖主任,正在跟底下的律师过项目进展。 舒听澜作为助理律师,是项目组的万金油,哪里需要去哪里,既没有带教律师,也没有负责的项目,所以每周的例行会议,她负责记录会议要点。 “好,接下来,我们讨论一下最新的项目。根据业内消息,卓远科技计划收购胜普瑞智能科技公司...” 肖主任说着,打开了她的PPT。 舒听澜一眼便看到PPT上卓禹安的个人资料,她以为是幻觉,大脑像被轰炸过一样乱哄哄的。她以为昨晚之后,两人会毫无交集,毕竟森洲市的人口上千万,想要第二次遇到,是千万分之一的机会,很难。 整个会议室的律师们都凝神听着,一提到卓远科技,便知一定是个大标,数额惊人。舒听澜也迅速从震惊之中调整好状态,认真听讲。 舒听澜所在的宏正律师事务所是国内有名的红圈所,招聘要求一向严格,不是国内五院四系毕业的就是海外知名法学院毕业的,而且绝大部分是硕士起步,舒听澜属于另类,她毕业于森洲大学,虽属于双一流大学,但法学院不是森洲大学的强项,加上本科毕业时,因为经济原因急于工作没有考研,所以在宏正律师事务所里,她即没有学历的优势,也没有任何人脉的优势,来了半年,还属于小透明的状态。 在这之前,舒听澜虽没有律所的经验,但在企业做了三年法务,企业被收购时,所有的法律程序是她一项一项跟进配合。她当时所在的企业只有300多人,说是法务部,实际整个部门只有她一个人,还有一位兼职律师顾问,一个月来一次,有等于无。所以她想她的经历,已足够独挡一面。 第5章:让我试试 最初时,她找肖主任争取过,希望能把她指定给组里固定的一位律师,跟着做项目。 她记得肖主任当时只抬头看了她一眼,语气颇冷,一连串的质问: “看不起跑腿的工作?” “组里谁不是从跑腿的工作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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