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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好痛……陛下,我好痛……」 我瞥见顾廷萧推门出来,书房里还有几位老臣,俱是惊讶地跟出来。 顾廷萧疾步上前将沈若妍打横抱起,怒气冲冲地问我: 「谁允许你动她的?」 三井吓得跪倒在地。 我却笑着道:「她一个妃子敢冒犯皇后,我教训她,乃分内之事。」 我知道我不该挑衅他的。 可是看他这么紧张沈若妍,竟一时也没忍住。 算了,就算我忍了,他也不会因此放过我。 沈若妍哭得很大声: 「陛下,我早就说不进宫的。」 「我沈家也是书香门第,我本可堂堂正正嫁做人妻,怎会被人指着鼻子骂是妾?」 「可谁让我命苦,爱上了帝王,偏偏陛下早已娶了皇后。」 「为陛下,我便是永坠无间地狱,也心甘情愿, 可陛下若不爱我,不如放我离去,我宁可孤独终老,一辈子思念陛下,也不想受人羞辱。」 她无所畏惧地表达对顾廷萧的爱意,热烈真挚,坦坦荡荡。 顾廷萧心疼地把她搂紧,道: 「别哭了,你一哭,朕的心就乱了。」 「朕说过,会护着你,便不会让任何人欺辱你。」 他对她果然是特别的。 不是把她当成与我赌气的工具人。 我无心再看他们互诉衷肠,微微垂眸,道: 「陛下,今天是我生辰,我想去祭拜一下我母亲。」 这几年,我每年都会在生辰这日去祭拜我娘。 他不管多恨我,这一天,都会为我破例。 因为他知道,这一天对我有多重要。 可这次,他竟然没有答应。 他眼神凌厉冰冷,却故意扯出一抹冰冷的笑: 「想出宫可以,但你得先给妍妍道歉,求得她的原谅。」 顾廷萧为了要给沈若妍出气,竟然逼我至此。 他分明知道,我生辰这日,就是我娘的忌日,是我一生都过不去的坎。 他真了解我。 知道就算打断我的脊梁,我也不会对他和他的女人低头。 可我娘是我唯一的软肋。 我服软了。 「好,沈贵妃,我给你赔罪!」 可沈若妍并不打算就此罢休,道: 「我可不敢让尊贵的皇后娘娘给我道歉。」 「况且,这样毫无诚意的道歉,还不如没有。」 我问她:「沈贵妃想怎样?」 沈若妍扬了扬下巴,问: 「我若要你跪下呢?」 说完,又怯怯地看了一眼顾廷萧,见他丝毫没有为我出头的样子,便放下心来。 三井和后面的大臣都惊了。 毕竟从前顾廷萧的女人再嚣张,也没人敢当着这么多人面,要我下跪的。 谢家的确大不如前,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作为谢家女,岂能这样被人践踏? 这最后一面,不见也无妨,很快我和我娘就要团聚了。 我站直身体,心口陡然泛起绞痛,我硬生生咽下涌入口中的血,转身离去。 顾廷萧,这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开口求你。 但愿你永远不会有后悔的那天。 顾廷萧在后面厉声警告: 「谢宁,你不好好道歉,便禁足宫中,直到你肯低头为止。」 我依然没有回头。 禁足吗? 也好,我正好也没力气再应付任何人。 4 我回到宫中,禁足的旨意就到了。 我宫中的人全部撤走,宫门被封。 他是认真要圈禁我。 跟我最久的侍女阿蛮不肯走,她知道我时日无多,怕我孤零零的死在宫里。 我劝她走,为我这样的人再搭进去她一条命不值得。 我了解顾廷萧,他要逼我服软,便不可能留任何余地。 他向来都这么狠的。 人都走完以后,我把太医开的止疼药,又灌了一大口。 已经冷了,喝下去,胃部一阵痉挛。 人走后,炉火也熄灭了,整个寝宫里像冰窖一样冷。 我只能窝在床上,仅有的一床被子,还是阿蛮偷偷给我藏起来的。 很薄,盖在身上也暖不起来。 我只能紧紧裹着。 大抵是太累了,还是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我做梦了。 梦见了十五岁那年,跟顾廷萧依然相爱的时候。 那时他母妃触怒了先帝,被打入冷宫。 他也被罚禁足,日子过得异常艰难。 那年我生辰,他冒着巨大的风险出来找我。 怀中揣着一个从市集买来的寿包,把胸口都烫的通红。 送到我手上的时候,还是热的。 我心疼得掉眼泪,问他: 「为什么这么傻?我想吃,可以自己买。」 「你也不该为了我冒险跑出来,要是被太子知道, 他定会揪住不放,到时候你的处境只会更艰难。」 他握着我的手,道:「阿宁,我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给你了。」 「若是连每年陪你过生辰的承诺也做不到,那我还算什么男人?」 我哭着吃下了那个寿包。 很甜很香。 那是我这辈子吃得最香甜的寿包。 以至于分开的那四年,我寻遍京城的包子铺,却找不到类似的味道。 可那一天,他回去,就被太子抓了个正着。 太子还在他床底放了巫蛊娃娃,说他诅咒先帝。 迷迷糊糊之间,我感觉有人在轻抚我的额头。 我睁不开眼睛,只是嘟囔着:「阿萧,我想吃寿包……」 5 我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可醒来的时候,却发现床边放着食盒。 里面摆了一只很大很大的寿包。 做成了我最喜欢的仙桃模样,粉粉的桃尖儿,异常可爱。 顾廷萧竟然也在。 他已经很久没来过我宫里。 大概是从认识了沈若妍开始,就没再来过。 这半年来,他得空就会出宫去和沈若妍幽会。 过得像一对平凡恩爱的夫妻。 若不是差点儿在宫外遇刺,他大概不会想把沈若妍带回宫来。 毕竟宫里规矩多,人也多,还有一个十分碍眼的我。 他见我醒了,放下折子,问我: 「醒了?怎么把自己作践得这么瘦弱?」 「不知道的,还以为朕虐待你。」 他的口吻有些嘲弄之意。 他的确没有在吃穿用度上亏欠我,不过是在精神上磋磨我。 我看着那枚寿包,却毫无食欲。 不是我记忆中的模样,也不是我渴望的模样。 他特意送来,是想干什么? 打一巴掌,给一颗甜枣吗? 可是没用了,我吃不下,三天前开始,我就已经无法进食了。 若非靠太医的药吊着,我怕是连水也喝不下。 我将食盒盖上。 便没再多看一眼。 神色淡淡地躺回去,一言不发地闭上眼睛,权当他不存在。 顾廷萧却生气了,一把将我从床上拽起来,攥着我的手腕命令: 「把寿包吃了!」 我摇头:「不想吃。」 他越发恼火:「是你说要吃的,朕连夜让御点坊的人做了,你又不吃,你在戏弄朕吗?」 我嗤笑一声,故意用嘲弄的语气道: 「陛下乃九五之尊,尊贵不凡,谁敢戏弄您呢?」 「只是您也实在没必要给我送什么寿包,我谢宁这一生什么好的没吃过,怎么会在意区区一枚寿包呢?」 他知道我的软肋。 我又何尝不懂如何才能刺痛他? 我没有下一个生辰了,也没机会去母亲坟前上最后一炷香。 他让我痛,我也不会让他好过。 他咬牙切齿地看着我,目眦欲裂,掐住了我的脖子,却突然凑过来,吻住了我的唇。 我躲不过,便狠狠咬在他舌尖。 他吃痛松开我,我啐出口中染血的唾沫,又拼命擦拭着嘴唇。 他那张嘴,不知道亲吻过多少女人,我嫌脏。 他眸光冷厉,仿佛要吃人一般: 「不许擦,谢宁,你凭什么嫌弃我?」 「我都没有嫌弃你是个破鞋!」 我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他的脸上留下鲜明的五指印。 他亦愣住了,眼底翻涌着一丝懊悔。 可继而又恨恨道: 「怎么?自己做的事情,还怕被人说嘛?」 「谢宁,这世上最下贱的人,就是你。」 我忍住眼泪,笑出声来: 「是吗?那你为什么还要这么下贱的人当你的皇后呢?」 「你岂不是比我还贱?」 可笑着笑着,喉头一甜,血不由自主地涌出来。 我怎么咽都咽不回去。 我不想让他看到我这么狼狈的样子。 也不想让他知道,我快死了。 他忽然慌了,问:「阿宁,你怎么了?你怎么吐血了?」 我抹去嘴角的血,推开了他伸过来欲碰我的手。 「不用你管。」 他慌乱地抱住我: 「阿宁,你别闹了,你吐了好多血,你到底怎么了?」 「我带你去看太医!」 他准备抱我起来。 手足无措的样子,好像真的很紧张我,害怕失去我。 可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了通传声: 「陛下,贵妃娘娘被皇后身边的宫女推进太液池了。」 「那宫女说是贵妃娘娘害皇后被罚,要杀了贵妃为皇后娘娘出气。」 顾廷萧的手顿了顿,看向我,眉头紧皱。 「谢宁,你最好能解释。」 可我满口都是血,连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咕哝着: 「不是……」 他眯起眼睛,问:「你的身体一向好好的,从未听说你有什么病。」 「偏偏今晚吐了这么多血,你是真病入膏肓,还是做样子给朕看?」 纵然对他早就不抱任何期望。 但听到这句话,我已经沉寂到谷底的心,还是猛地缩紧了。 他从未信过我。 就像当初,他从天牢把我带出来,我想跟他解释当初退婚的原因。 他却冷笑着摇头:「不用解释,谢宁,不重要。」 「你本就是谢家培养出来当皇后的,谁是皇帝,你就嫁给谁。」 他依然觉得,我是为了皇后之位才舍弃他的。 所以他许给我最尊贵的皇后之位,却把我的尊严踩在脚底。 他一把拽起我,拖着我往凤藻宫去。 沈若妍已经被救上来了,太医说只是呛了几口水,并无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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