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品文(高H)_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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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淋湿了枕头。 “咪咪，咪咪…” “奶奶，奶奶…” 我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沉沉的陷入昏睡。 ……… 第二天，天光大亮，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晒在我的脸上。我被晃醒，大叫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 “呼…呼…” 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我额头哗哗流汗，连拖鞋都来不及穿，快速跑到了客厅。地面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贴纸上的门神依旧穿着喜庆的大红袍，怀抱金元宝，宛如死物。 “奶，奶奶？” 我小步上前，轻轻摸了摸。贴纸没有反应，似乎昨晚的一切都是幻觉。我又跑到楼下，呼唤咪咪。那道熟悉的身影，再也没有出现。我瘫软在地，嚎啕大哭。但开弓没有回头箭，我已经没有退路了。在流浪猫和奶奶之间，我永远选择后者。 ……… 写完暑假作业，时间又来到了傍晚。当时针指向数字八的时候，贴纸再次变幻。依旧是黑白寿衣，怀里抱着一块惨白头骨。 “单单。”它说，“今天给我弄了什么肉？” 我搅着手指，低声询问：“还没有整…你到底要吃多少呀？” 它：“这个不用你管，你不想奶奶吗？只要给我喂肉，我就能留下来，陪在你身边。” 我喉咙一堵，沉默了几秒，下楼把另一只流浪猫也抱了上来。余下的几日皆是如此。 ……… 直到这天，我将动物放在它面前，它却不吃了。 “单单。” 它的眼神忽明忽暗，扯出一丝诡谲的微笑， “你想不想，见到爸爸和妈妈？” 我愣了愣，随后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想。” 虽然他们对我不好，但终究是家人，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慰籍。 “呵呵呵……” 贴纸低笑起来：“如果我把他们弄回来，你愿不愿意，把你的弟弟送给我吃？” 我心下一惊，连忙摇头：“不，不行，你不能吃人！” “我吃的都是坏人。”它眯起眼睛，似乎有些生气，“我是在帮你，于单。” “奶奶，是你告诉我，做人要谦卑，懂得退让，不争不抢。” 所以我才会被大家肆无忌惮的欺负。贴纸沉默两秒，冷哼一声，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吃肉。第二天，爸爸妈妈和弟弟突然推门而入。我在睡梦中，被一股巨力晃醒。紧接着是火辣辣的巴掌。 “别装死，赶紧起来！老太太攒的私房钱在哪？” “什，什么？” 我捂着脸，眼神懵懂。 “还装？几个小时之前，有个人给我打了电话，说你奶奶那个老不死的留下了几十万的私房钱！” “好啊，怪不得消消停停待在家里，还以为你老实，原来是心怀鬼胎！” “是不是想独占老太太的钱？哼，还好我们聪明，及时回来了！” 啐紩舋射蘃媷懑脟日擁赌岤蜭魯惥佡 “赶紧把钱上交，我们还没度完假呢！” 三人吹胡子瞪眼，仿佛地狱的恶鬼。我害怕的打哆嗦，嗫嚅着嘴唇说我不知道。 “小丫头片子，不打你，你是真不长记性！” 爸爸气愤地抽出腰带，重重抽向我的头。我用胳膊抵挡，奈何他的力气太大，无法反抗。很快，胳膊被打出了好几条长长的伤口。鲜血顺着胳膊肘流了一地。弟弟笑得很开心，又是拍手又是跺脚：“好耶好耶！使劲打！使劲打！” 很快，我被抽得遍体鳞伤，头晕眼花。地上多了一滩恐怖的血。弟弟“呕”了一声，表情嫌弃：“停停停，真恶心！赶紧把地面收拾一下！” 他刚一发话，爸爸就停下动作，一脸宠溺：“好，都听你的。” 随后，他瞪着眼睛，恶狠狠地看向我：“把血擦一下，别污染了我大儿的眼睛！” 我挣扎着起身，挪到厕所，拿出拖布，卑微又讨好地拖起地。妈妈捂嘴嗤笑，拿起手机拍了好几张照片。当着我的面，把照片发给了她朋友。 “你快看啊，好像一条狗。” 我抿了抿嘴唇，低下头颅。 ……… 在我这没问出信息，爸爸又给那个人打去电话。刚一接通，他就咆哮着大吼：“私房钱到底在哪！你是不是在骗我！” “老子往返的路费多少钱你知道吗？你这辈子都赔不起！” 那边不知说了什么，爸爸一愣，换上谄媚的笑容：“诶诶诶，好的好的，我们等你。” 挂断电话，妈妈迫不及待地问：“他怎么说的？” “今晚八点，他亲自送过来，一共三十万。” “呵，老不死居然还挺有钱！也不算白死！” 只有我愣在原地。晚上八点，不就是贴纸复活的时间吗？想到它昨晚的话，我连忙起身：“爸爸，妈妈，弟弟，你们快走。晚上八点，贴纸就会吃人！” 三人仿佛听见了天大的笑话。 “哈哈哈哈！”弟弟笑得趴在地上，直不起腰，“死女人，你的谎言还能再拙劣一些吗？” 爸爸拿出腰带，又重重抽了我好几下：“把我们当傻子？你肯定是想独吞私房钱！” 妈妈在一旁捧场：“估计是和她奶学的，一样下贱！” 听到最后一句，我眼神一凝，用力攥紧了拳头。说我可以，说奶奶不行。既然他们不想走，那接下来发生的事，可就都与我无关了。 ……… “嘀嗒——嘀嗒——” 时针指向八点。妈妈突然搓了搓胳膊，嘟囔道：“老公，儿子，你们有没有感觉温度降低了？” 她话音一落，灯光齐齐熄灭，整栋屋子陷入不见五指的漆黑。 “咕噜噜——” 一个坚硬的球体滚到了爸爸的脚边。爸爸吓了一跳，一脚将它踢飞：“什么东西！别装神弄鬼，有能耐出来当面对峙！” “嘻嘻嘻……” 一道尖锐的笑声在虚空中响起。弟弟嚎啕大哭：“哇——哇——爸爸，快过来救我，有东西在咬我手！” “儿子别怕，爸爸在！” 爸爸循着声音冲了过去，摸索着将他抱在怀里。却摸了一手热血。 “儿子，你哪里受伤了？” “老不死的，我在这，你方向跑反了！” 弟弟恨铁不成钢地跺脚。 “什么？那我怀里的是谁？” 爸爸僵住身子，视线惊恐的下移。循着月光，能勉强看出，怀里的是一具无头女尸。无数血液从伤口处哗哗往外流淌，染了他一身。 “啊！！” 他一把将尸体甩了出去，眼泪和鼻涕夺眶而出，手脚并用地冲向玄关。 “老婆，儿子，坚持住，我去呼叫外援！” 没跑几步，他踢到了一个坚硬的球体，摔了个狗吃屎。 “啊…啊…” 他不可置信的回头，看了过去。是一个人头！人头双眼大睁，没有眼珠，阴森空洞的双眼死死盯着他！ “老婆！” 爸爸吓得肝肠俱断，嚎叫一声，陷入昏迷。弟弟缩在沙发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两个老不死的，你们别真死啊！让小爷我怎么办？” “对了，对了。于单你快出来！快带我离开这个鬼地方！” 呼喊终究是落空。回应他的，只有虚空中瘆人的笑声。 “嘻嘻嘻…嘻嘻嘻…” ……… 等到客厅没了声音，我才起身打开了门。灯光大亮。三人正完好无损地，缩在沙发上沉睡。他们的表情很糟糕，似乎梦见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弟弟哭的满脸鼻涕，妈妈眉头紧锁，爸爸脸涨得通红。我看向墙上的贴纸。它笑盈盈地说：“我听你的话了哦，没有吃你弟弟，只是简单的给了他们一个教训。” “但是呢，这番操作消耗了我一部分体力，需要通过吃肉补充回来。” 我感激地点点头，说自己现在就出门去捉动物。 “不，单单。”它眯起眼睛，笑容在灯光的折射下，分外阴森：“我现在，只能吃人肉。” “你要献祭你的家人，还是你自己？” ……… 我看了看自己孱弱的身板，又看了看它那猩红的嘴巴。刚想说话，弟弟猛地从沙发上起身。 “啊啊啊啊！有鬼有鬼！我不要死！” “…咦…？我还活着？” 他将全身摩挲了一遍，表情变得疑惑。与此同时，爸爸妈妈也陆续苏醒。他们大口喘气，缓了好一会，才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难道刚才的一切是噩梦？” 妈妈摸着脖子，声音颤抖。爸爸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恶狠狠地壮胆：“管它什么噩梦美梦！老子现在只想知道，私房钱去哪了！” 他掏出电话，给那个人拨了过去。随后表情阴沉，酝酿着怒气，似乎在等着拨通的一瞬间，将刚刚的委屈全部发泄出去。结果打了半天，根本没人接。 “老公，我们是不是被坑了？” 妈妈意识到不对劲，“你想想自己有没有得罪过谁？是不是仇家在恶搞我们？” “老子得罪过无数人，他们屁都不敢放一个！不可能是他们搞的鬼！” 爸爸十分自信。弟弟突然指向我，开口说：“我醒的时候，她就站在电视机旁边，贼眉鼠眼地看着我们。咱们仨都昏睡了，为什么她什么事都没有？” 听到弟弟的话，二人一拍脑袋，恍然大悟。爸爸怒气冲冲地上前。拎起我的衣领，将我高高举在空中。 “好啊你，现在胆子都这么肥了！都敢捉弄我了？” “咳咳……” 我无力地拍着他的手，艰难地解释：“不是我……” “不是你还能是谁？家里没有别人了！” 他们看不到贴纸，所以将怨气撒在了我的身上。我被爸爸和弟弟拳打脚踢，殴打了近三十分钟。妈妈就在一旁录像。一边录视频，一边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