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是对的。很显然,此事的确与郑筠无关。 良久,陆时卿才扯了下嘴角,道:“我知道不是她。” 元赐娴奇怪地瞅瞅他。既然早就知道了,怎还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思考如此之久。 未等她想通,陆时卿突然出言斥退了曹暗和拾翠,等屋里只剩了她,才缓缓道:“元赐娴,你答我一个问题。” 他神情肃穆,元赐娴一头雾水道:“您说。” “自先太子被废,朝中再无嫡出皇子,稍年长些的老二与老三一直被朝臣寄予下一任储君的厚望。其中,三皇子是如今大周唯一一位实封的亲王,替圣人代理淮南,治下物阜民丰,除却现今这回天降洪涝灾祸,多年来也算安稳。” “二皇子则军功赫赫,早年曾联合回鹘大败突厥,替圣人消除了多年来的一块心病。只是前些日子,他私造、偷运箭镞,与回鹘往来密切,叵测居心令圣人倍感失望,反倒一直名不见经传的六皇子得了提拔。” 这些都是众所周知的事。元赐娴听得认真,却越听越糊涂,终于忍不住问:“陆侍郎,您究竟想问什么?” 陆时卿似笑非笑道:“我想问,老二、老三、老六,你元家对此三人是何态度看法。或者说,他三人中,可有谁与你元家关系较近一些。” 元赐娴不晓得她是不是看错了,她总觉得,陆时卿问这话的时候,眼底隐隐浮现出一种奇怪的……期待。 可她哪管得了他期待什么,眼下是圣人身边最宠信的臣子抛了个要命的问题给她。她这一开口,可不知答案会传到谁的耳朵里。 她忙是坚决道:“我元家向来不参与这些个勾心斗角的,不论谁做储君,只要大周好,大周的百姓好,就好。”说完,竖掌作发誓状。 陆时卿看了眼她雪白的掌心,嘴角微扯。她好像都在他跟前发誓成瘾了。大概前头的每一次,都跟眼下这次一样是假的吧。 他默了默,望着她的眼睛继续平静道:“如你信我,就说真话。” 元赐娴被他瞧得一阵心虚,脑袋转得飞快。 这是怎得了,难不成她在长安的阿兄捅了什么篓子,叫陆时卿对元家与郑濯的关系起了疑心?还是说,他纯粹是在诈她? 她想不出个所以然,斟酌了下,肯定道:“陆侍郎,我当然是信您的,但我已经说了真话了。” 陆时卿淡淡眨了两下眼,撑案站起,踱到窗边,负手许久才说:“知道了。” 毕竟在元赐娴的梦里,陆时卿最终辅佐的是十三皇子,她因此生怕他晓得了什么,此后与元家起政治冲突,刚欲试探几句,却听他背对着她道:“刺客的事,你暂时不用管了。我与县令有事谈,你回吧。” 元赐娴听他语气淡淡的,好像也不似动怒,只好暂且搁置此事,出了房门。 此地是唐河县朱县令的府邸,因陆时卿在当地有些事得处理,便说好了在这里客居两至三日。元赐娴就住在与他相邻的院子,中间一道矮墙相隔。 从他院中出来,跨过月门,她一眼瞧见拾翠站在前头,似乎已等了她半晌。 见她来,拾翠往四面瞅瞅,压低了声道:“小娘子,有个消息与您说。” 元赐娴努努下巴示意她里边说话,回了主屋,阖上门窗,才问:“何事?” 拾翠道:“拣枝回长安了。” 元赐娴微微一滞,下意识扯了她的袖子紧张问:“可是徐先生的身份有了结果?” 拣枝是在七月初被她派去江州拜访曾经的大国手许老先生的,照理说八月初就该回了。但前些日子,她传回一次消息,说临时遇上点事,须进一步查证,故而一直耽搁到了现在。 因书信来往不安全,元赐娴彼时也就未着急盲目地询问她究竟遇上了什么。 拾翠点点头,道:“拣枝不负所托,见到了许老先生,一番迂回试探之下,大致能够确信,徐先生给您的,确是当年与许老先生在浔阳江畔一战的棋谱不假。拣枝得到如此结果便打道回府了,不料半途里复又被许家人请了回去。” 元赐娴眉头一蹙:“何故?” “您可知许老先生的嫡孙女许三娘?” 她摇摇头:“没听过。” “这位许三娘是江州出了名的才女,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不通,当然,也随了她的祖父,棋艺颇高。许三娘如今已有二十四,却始终未嫁作人妇,素日里爱好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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