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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意料之中,柳见纯立刻拒绝了,“不着急的呀,一个暑假的功夫搬呢,不要麻烦你了。” 虞树棠往常最不喜欢和人这样客套地推来阻去,人情世故,更何况她本人也不是外向性格,更不可能用热情去让别人为难。 只是柳老师是这样的一个性格,她也就坦率自然地说:“老师,我今天还要帮徐老师搬,顺路的事情,而且我听徐老师说,你们俩的办公室好像离得很近的?” “在一层楼。”柳见纯说,她迟疑了一下,忽然发现自己好像再拒绝的话就显得过于不近人情了。 “你下午几点走?”虞树棠又问,她穿着一身黑色的骑行服,灿烈的日光透过窗户打过来,将她的眉目打得深浓冷淡,一张脸皮肤透亮,没有任何时间的痕迹,这份年轻让她的漂亮愈发炫目。 “我和徐老师说好两点去,我到时候先过来,把你的东西搬上车,正好一块去西区。” “好。”柳见纯只有答应的份了,她心脏微微抽动了一下,手指触碰到自己腕间的翡翠珠子,有一瞬间,她真想问虞树棠中午什么时候回来,她和徐蔚然请她吃饭,但只不过是一闪念,她就知道自己又乱了,倘若是感谢,请吃晚饭不就好了?这样未免也太着急了。 两人出了研究所,晴儿窝在树荫下懒洋洋地甩着尾巴,虞树棠鬼使神差地过去,又揉了一把它的小脑袋,这才向柳见纯挥了挥手,山地车很快,几秒钟就在柳见纯的视线里彻底消失了。 今天的阳光太晒了,柳见纯忍耐不住地垂下睫毛,默默地走到自己办公桌前,将东西一样样地往收纳箱里放。 “柳老师没来?”唐湘探头探脑地往她身后看,很遗憾地说,“还想和柳老师拍个合影呢。” “往后不一样有机会。”虞树棠道,唐湘立刻追问:“什么时候有机会?” 虞树棠的回答真实而冷酷:“毕业的时候。” 唐湘冲她翻了个白眼:“我今天去齐心公园绕一圈就回来,你去哪里?” “我去淞河吧。”虞树棠道,“今天早点回来,咱们一起吃中午饭,我送你去坐车。” “谢谢树姐姐,”唐湘故意腻腻歪歪,掐着嗓子说,“那中午我请树姐姐吃饭”她每次带的东西多,约车又进不了校园,虞树棠都会帮她送一趟。 这次还没等虞树棠让她打住,她自己先收声了,旁边有人过来问道:“小树,你和糖糖走一条线吗?” “我去齐心公园,小树去淞河。”唐湘主动回答道,那女生是章然,和她们是本科四年的同学,还和小树一样都是京城人,彼此都很熟悉。 她倒是知道章然喜欢过小树,小树也没有隐瞒过自己的性取向,但她俩别说在一起了,关系顶多也就是普通同学,她就也以平常视之。 “小树,我也去淞河,有事情想要和你说。”章然道,虞树棠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到前面简单地看了看人数,活动自由,人齐不齐不重要,她象征性地宣布了开始,大家就三两结伴,或者一个人塞着耳机,很悠闲地骑了出去。 “我想借一下你们徐蔚然老师今年国际金融专题研究的资料和课件。”章然说,“我的论文有一个地方涉及到了,想着自己先找找东西看,要是有不懂的地方,能问你一下吗?” “可以的。”虞树棠说,她很少拒绝别人合理的帮忙请求,“等回学校我拿给你。” “谢谢。”章然笑道,“吃完中饭我过去,你下午有什么安排吗?” 虞树棠应了一声,她专心地看着前面,为了安全考虑,并没有随便地转头。她就是这样的人,有自己的一套轻重缓急的规则。 本科四年的相处,很多人都说小树是外冷内热,因为她虽然平时冷冷淡淡的不怎么说话,也不热衷交朋友,但你如果有事需要她帮忙或是怎样,她都很爽快。然而章然不这么认为,她觉得那只是因为小树是很好的人罢了。 外冷内热的人心本来就是热的,而小树似乎需要有人融化她的防线,让人帮她把心捂热。 她有时候真不明白小树到底在想什么,京城有钱的独生女家庭,妈妈爸爸都那么爱她,她不懂小树在烦恼什么,很显然,她也知道,可能就是这份不懂,产生不了良性循环,让小树不会去想让她懂。 “学部搬迁到鹿鸣楼,我下午帮徐老师和柳老师搬搬东西。”虞树棠答道,“我和徐老师发消息,她说那用柳老师的车,到时候我们在西院那儿见,我顺带把东西给你。” “好。”章然道,她很快又问,“你订的几号的票?” “十五号。”虞树棠说。 章然小小地笑了一声:“我今年也故意往后订了,我爸说朋友家的一个孩子今年刚留学回来,说想着两家吃顿饭,我反手就是一个改签,说学校临时还有点事,走不开。” “这种我也不喜欢。”虞树棠道,她关于别人的事情向来都很有分寸,不会做出评论,只会说自己的感受。 “你现在有恋爱的想法吗?”休闲骑都骑得不快,林荫道上行人也不算很多,她这才放心地和想和虞树棠多聊两句。两人原本就是普通同学,或许称得上一般朋友,等到告白被拒绝的时候,就彻底退回了普通同学,很少有机会能这样对话了。 章然倒谈不上多伤心难过,恰恰相反,那天实在很有意思,虞树棠非常委婉,难得这么为难地拒绝了她,章然现在都记得自己说:“哦,小树,你确实喜欢女生对吧?” 虞树棠从不主动谈这件事,不过被问起也不隐瞒,她怔了一下:“是。”有半句没讲出来,你怎么知道的? 章然好像知道她要问什么,不假思索:“你拒绝男生的时候不是这样的,你真的很怕我难过吧?” “是啊。”虞树棠看她这样,忍不住也笑了,和她一样很坦率,“我很怕你难过啊。” 我很怕你难过,她颊边的笑弧亮晶晶的。大学生的感情哪有什么恒久不变,章然早就放下了,只不过想到这一刻还是挺遗憾的,不知道虞树棠最终会把这样的笑容心甘情愿地送给谁。 “没有。”虞树棠说,“一直都没这个打算,而且这种事情怎么会自己有想法,都是遇到合适的人,自然而然就会有这种想法了。” 章然听她说这话都想乐:“我真不知道你觉得什么人和你合适。” 路口、交通灯转红,虞树棠停住车子,这次说话的时候,转头望向她,很淡地笑了:“我自己也不知道。” 第20章 虞树棠的脚踝骨硌在她的掌心。 沿河大道树木丰茂, 遮住烈日投下荫凉。淞河岸一道是一条很美的骑行路线,幽深静谧,两人在过桥的时候分开, 章然继续往前, 虞树棠则是注意着时间,过了桥返程回学校。 她耳机里的歌曲向来是随机播放,这会儿播到一首旋律悠扬的, 她在心里跟着哼唱,什么都不必想,什么都不必考虑, 虞树棠经常觉得自己为什么喜欢骑行,是因为骑行不会给人带来任何负担, 你只需要一圈一圈地蹬着车子, 从既定的起点, 就这样高高兴兴地骑到既定的终点。 唐湘看到她发的消息, 提前出宿舍在公寓楼下等着她, 两人一块去二食堂吃麻辣香锅。每次放假回家两人都会吃点麻烦的东西, 等虞树棠端了小锅过来,唐湘已经把米饭都打好了,还买了奶茶:“芝士四季春。” 虞树棠总是喝最基础的,她自己则是买了杯新品,里面花里胡哨的不少小料:“每次不放假的时候想回家, 等到收拾好那么多东西, 又觉得好麻烦, 不想动弹了。” “你等要回来的时候也是这个想法。”虞树棠随口道, 她夹了一块千叶豆腐放在米饭上,一点一点分成小块, 热气腾腾,白雾缭绕。 唐湘嚼着奶茶里的黑糖珍珠,八卦道:“章然找你有什么事啊?” “她想借一下徐老师今年的”虞树棠刚开了个头,唐湘立马让她打住了:“那我不听了,好没意思!” 虞树棠半开玩笑地瞪了她一眼,唐湘就笑嘻嘻地转了一个话题,她知道要是真有什么事的话虞树棠也不会和自己说的,小树从来不背后讲别人的私事。 两人一边吃饭,一边漫无目的地闲聊,在食堂消磨了大半个小时才出去。刚到宿舍,唐湘就收到了约车马上就到的消息,她这边还慢慢悠悠,虞树棠直接拿起行李箱三步两步就到了楼梯口。 唐湘才不着急,每次约车说要到其实都得再往后拖延一阵子。她也不叫虞树棠,小树是那种恨不得提前半个小时就全都准备好,在外面站岗等待的那类人。她俩一前一后地到校门口,果然晒着大太阳等了五分钟,约车才姗姗来迟地停下了。 虞树棠帮她把行李放到后备箱,又向她挥了挥手,看到车子驶离这才转过身,慢慢地走进校门。骑行时候那股纯粹自然的快乐消失了,她心里既有唐湘走后的空落落,又觉得满满当当的,淤塞了许多的茫然和烦恼。 她没回宿舍,转了一个弯,走到了站牌底下。学校各大主路上都有车站,方便往返东西小区的班车停靠。这次搬东西徐老师说用柳老师的车,她要是自己骑着车子反而不方便,不如直接坐车过去。 班车十五分钟一趟,她时间卡得很准,等到穿过晴园到民国研究所门前的时候,手表上显示的时间刚过一点半。 虞树棠方才从繁花锦簇的晴园出来,看到小洋楼一样的研究所,她莫名其妙地,觉得心情忽然变得有些愉快。大约是因为草木花香?她现在呼吸之间,都能闻到芬芳的余味。 她知道办公室的位置,刚敲了一声门,里面就传来柳见纯的声音:“请进。” 柳见纯正用一张湿巾细心地擦着自己的办公桌,桌面上一点杂物都没有了,收拾得干干净净,显示器都搬了下来,主机也断了电。 她椅子旁有好几个纸箱,有三个贴上了胶带封口,两个敞着口的,虞树棠扫了一眼,是柳见纯桌上的养生壶、杯子一类的个人物品。 “小树,你先休息一会儿。”柳见纯道,她手上的动作不由自主地停了一下,虞树棠就站在她面前,骑行服换成了一件短款的无袖运动背心和一条简单的短裤。小树其实很多时候都穿得很随意,只是年轻靓丽,不需要用心,也是光彩照人。 她将湿巾对折,想要自然地接着刚才的动作,虞树棠就蹲下身来,仰起脸看她:“老师,显示器这些也要拿走吗?” 柳见纯没有立刻回答,这是她头一次自上而下地望着虞树棠,将她深长的双眼皮褶和眼尾的弧度都看得好清晰,她平时得稍微抬一点头才能看到虞树棠的脸,此刻这样垂着目光的角度,竟然没来由地觉得小树有种认真的孩子气。 这种短暂的错觉一闪而逝,她想在她见过的学生里,虞树棠大概都属于最成熟的那一类了。 “不拿走的,”柳见纯很轻地抿唇笑了一下,“这些都是学校的,不是我们个人的。” “那边应该也有电脑吧。”虞树棠道,她又问了一句,“那其他的东西要不要一块搬过去?”办公室地面上有不少收纳箱,文件柜里的期刊书籍也都放得很满。 “不用。”柳见纯最后擦了一遍桌子的边沿,将湿巾丢到垃圾桶里,“这地方还是研究所的,很多东西不着急搬,藏书馆也还没确定是否要全部搬到鹿鸣楼,这段时间主要把自己的东西拿过去就好。” 她俯下身,手还没碰到,虞树棠就先她一步,将显示器搬起来放到了桌面上。 柳见纯道了一声谢谢,这次想去把垃圾桶拉到自己面前,虞树棠又抢先了她一步,三两下把垃圾袋打好结拎了出来。 “我来做吧。”柳见纯道,“小树”她紧紧地捏了捏腕间的翡翠珠子,本来好不容易拒绝了骑行活动的邀请,这下子阴差阳错又让人家来帮忙搬东西。即使知道虞树棠纯粹是因为感谢她所以对她热情帮助,这份体贴还是让她有些无法抵御。 “我本来就是来帮忙的啊。”虞树棠坦率地说,“老师,如果都收拾好了的话,你把车开到门口吧,待会搬着也方便。” 柳见纯点了点头,她今天背的是个盐石色的大号托特包,里头放的是各种本来在办公桌上安家的电子产品。她快步走了出去,虞树棠没多看,径直弯下腰掂量了掂量封口纸箱的重量,一上手她就知道,沉甸甸的,肯定都是书。 她不假思索,将一个轻的敞口纸箱放在上面,小心翼翼地搬了起来。办公室就在研究所一楼,她常年运动,走得又稳又快。 等到柳见纯将车停下来,发现门口的地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已经放了四个纸箱,她赶紧进去,半路撞见了搬着最后一个箱子的虞树棠:“小树,你全搬完了?” 虞树棠把头发挽了起来,鼻梁上结了一层薄汗:“这也没有多少。”她避了一下,不让柳见纯接,“老师,还有其他东西吗?” “没有了。”柳见纯道,她提前将后备箱遥控打开,虞树棠动作很谨慎,稳稳地将纸箱放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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