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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说得直白些就是,她们要算计谢云章,在宴上鹿茸汤里添了料,好叫程湄与人,生米煮成熟饭。 而闻蝉的作用,是当场“捉奸”。 “此事不好宣扬,却也不能没人看见。” “檀夫人虽年轻,平日里最是心思通透、人缘广达;听说今日这一众女眷中,也就你见过那谢御史两面。” “到时门一开,你只管往那儿一站,一喊,此事便成了!” “当然,若那谢御史实在脾气火爆,事后,还要请檀夫人替我们游说几句。” 天色渐暗,院里丫鬟们忙着点灯,暖光映进屋里来。 眼前两名妇人,一个满目殷切,一个略显局促却又隐含强硬。 “此事,恐怕不好办。” 闻蝉面上的笑意都收起来,被高夫人握着的两只手也默默抽回。 “程夫人若想撮合令爱和谢御史,叫我从中周旋,我倒是能为您想想办法,可今日如此行事,您不觉得荒唐吗?” “程小姐毕竟是大家闺秀,且不说聘则妻奔则妾,谢御史毕竟是有家室的人……” “没有的没有的!”程夫人连忙辩驳,“我们早打听过了,他谢云章尚未成家,身边只有一个不知名的妾室。” 这话叫闻蝉哽了哽。 微张着唇,有一会儿没出声。 谢云章竟还没成婚? 五年前,他没娶那个侯府小姐吗? 可自己分明问过他…… 是了。上回问他,他故意避而不答,诱使自己误以为他已成亲;而事后自己也没疑心,更没花心思细查他在上京的事,倒真被他糊弄过去。 若真如此,闻蝉倒是松一口气。 再望回眼前,她仍旧坚定:“程夫人,就算谢御史尚未成婚,为着程小姐后半世的声名,此事也当三思。” “您难道想看自己的女儿,后半世被人戳着脊梁骨过日子吗?” “这……” 程湄想飞蛾扑火,闻蝉可以说毫不关心。 只是程家行事太过蛮横,昨日对自己隐瞒意图,骗得她登门,又施压逼她入局。 旁人也就罢了,算计的偏偏又是谢云章。 叫她去捉谢云章的奸,且不论能否成事,事后自己都得被男人扒一层皮! 眼见程夫人有所迟疑,闻蝉正欲再劝。 却忽然,里屋珠帘噼里啪啦一阵作响。 “阿娘,别听她废话!” 是程湄掀帘走出来。 原来她一直都在屋里,只是暗暗听着,不曾露面。 那张娇俏的脸蛋红肿刚消,她狠狠瞪向闻蝉,又怒气冲冲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顿。 “檀夫人平日里装扮寡淡,细看起来,倒生得颇有几分颜色。” “今日百般阻挠我的好事,难不成,你也看上谢大哥了?” 第12章 程湄下的什么虎狼药? “程小姐!” 要说程夫人还能讲道理,程湄便仅仅是来搅混水的了。 她不依不饶:“若非你蓄意勾引,那日首饰铺里,谢大哥怎会去握你的手!” 此言一出,两名妇人亦是色变。 “通判夫人,此话怎讲?” 闻蝉抿了唇。 她用程湄的名声,劝程夫人打消念头,程湄却胡搅蛮缠,硬说她觊觎谢云章。 此时再作拒绝,倒像是她要与程湄抢男人。 “程小姐这话说得好生没理,你随意拉个人过来,听听此事,十个里头有十个不看好的,难不成,人人都觊觎那谢御史?” “我不管我不管!” 程湄扬了声量,甚至急得跺了两下地。 “你去过上京吗?没有吧。” “那里冬日会下雪,春日里尽是和风细雨……哪像琼州这鬼地方,终年苦热不说,海面上动不动连月的飓风暴雨,我真是受够了!” “别说谢云章,今日但凡是个能入眼的男子,他能带我回上京,我就得赌一把。” 程湄随父贬谪至此,一直对琼州有所不满。 闻蝉原以为她困于男女情爱,却不知她是想借着谢云章这踏板,回到上京去。 “哪怕回去了,是做个上不得台面的妾?” “那又如何!他镇国公有八个儿子,往后那府里两代人,几十个小妾,谁比谁没脸?只要我能回上京……” 如此说来,此计本就是搏,不求分毫稳妥。 程夫人也道:“还请通判夫人看在我们两家的面子上,帮帮湄儿吧!” 话说到这份上,再作拒绝,便是闻蝉不肯给人脸。 她最终说了句:“那我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为了不引人怀疑,她需先回到宴上去。 眼下面前有两条路: 一是将此事如实禀报给谢云章,算她勉强立功一件。 二是,佯装不知,坐收渔翁之利。 其实在捉奸人中,已经有了程高二位夫人,拉她入局,无非是多个“外人”更为可信,事后更好为人周旋。 若佯装不知,寻个借口不露面,若她们事成,无非是小小得罪程家一番,却能叫谢云章被人缠上。 若程家不成,仍要指望自己为她们说情。 想来,怎么都不亏。 厅堂内已开宴。 除了未出阁的姑娘们,其余受邀宾客皆在大厅内。 闻蝉权衡着利弊,犹豫是直接回席上,还是找机会提醒谢云章。 “柳娘子?”却在廊下遇上了陆英。 那日红袖招外见她,她一身黑衣便装,今日倒是作了女婢打扮,只是仍旧简单利落。 “这都开宴了,您怎么才来呀?” 闻蝉心里存着事,只借身体不适搪塞,随即又寒暄似的问:“今日谢御史也来了?” “是啊,您看,大人就在那儿呢。” 顺着陆英的目光,闻蝉很快找到了谢云章。 其实都不必仔细找,他这人生得格外出众,举手投足皆是温雅矜贵,人堆里打眼一瞧,保准先看见他。 就这片刻间,他与人对饮一杯,眼梢微侧,便正好撞上闻蝉的眼。 闻蝉心虚,低下了头。 忽而听近门边有人道:“这鹿茸汤可是好东西,程知府这回也是下血本了……” 那人手中捧着一个汤盅,而下一刻,一模一样的汤盅,也被谢云章端起来。 他先用了一勺。 随后一勺接一勺。 闻蝉记得很清楚,程夫人说,那料就添在鹿茸汤里。 许是她怔怔立了太久,又不说要做什么。 陆英又唤了声:“柳娘子?” “没事了。” 闻蝉转身就走。 都没想到这鹿茸汤上得这么早,都不给她机会,谢云章就已喝下去了。 那还犹豫什么?任程家人自己闹去吧! 大院里点了灯,但比起宴厅仍旧暗漆漆的。 闻蝉走到一半,特意拦下两个打扮得体的大丫鬟。 “我一时腹痛难忍,你们谁给我带个路,叫我去更衣方便一下。” 便有一人带着她往后院茅房走。 那丫鬟在茅房外等了片刻,见闻蝉迟迟不出来,自己手中还压着活儿,便有些着急。 “这位娘子,您好了吗?” 闻蝉顺势道:“方才的路不难走,我认得,待我好了,自己回去便是!” 于是那丫鬟走了。 明日对着程夫人,这两个丫鬟便是她身体不适的人证。 做完这些,闻蝉也顾不得檀颂还在席间,趁着夜色沉沉,低着头就要摸出程府。 谁知刚过一道月洞门,眼前就多了一双脚拦住去路。 “柳娘子。” 嗓音熟悉,沿利落的裤管往上看,果然是陆英。 她手臂纤细却十足有力,一把攥住闻蝉肩头,“我家大人有请。” “不……” 从宴厅到这后院茅房,统共也就不到一盏茶的工夫。 程湄下的是什么虎狼药,这么快就发作了? 闻蝉比陆英稍矮一些,力气远远不敌,几乎是被人拽着在走。 “我……陆英,我身子不适,要不你先放我回茅房吧……” “我憋不住了!” 听她自暴自弃大喊一声,陆英雷厉风行的脚步都略有停顿。 回过头,见她皎美的面庞满是急切,眼底又掩不住透出哀求,虽是为茅厕里的那点事,却也惹她一个女子动容。 陆英叹息道:“娘子放心,大人那里不会短了恭桶的。” 闻蝉:“……” 就这样,她被生拉硬拽,带进后院一间厢房,路上一个人都没遇见。 “大人,柳娘子到了!” 陆英将她推进去,又从外把门锁上。 闻蝉拉不开,拍打亦没人理会。 战战兢兢转身,对上男子眸光幽深。 “……公子。” 屋里有张供人小憩的床榻,谢云章坐在床沿,抬手揉了揉眉心,一副不太好受的模样。 “过来。” 闻蝉不想过去。 她贴着门框,立在原地问:“公子忽然叫我来,有事吗?” 谢云章这才睁眼,朝她睨来。 “你觉得有什么事?” 闻蝉有种特别坏的预感,今日程家人想做的事,好像他早就心知肚明。 可要是都知道的话,又怎会喝那盅鹿茸汤? 所以,八成是事发了,他刚刚猜到来龙去脉。 “我身子不适,若公子无要紧事,便放我回家歇一歇吧。” 她低着头,面色微微发白,倒真像有几分病容。 “不舒服?”谢云章不疾不徐开口,“那就歇在此处吧。” 第13章 杳杳先亲我 他甚至站起身,将床榻让出来。 闻蝉依旧贴门不动,“那公子锁门做什么?” 她紧盯几丈外的男人,见他扬了唇,笑声短促。 “你我共处一室,难道是能见光的?” 闻蝉被架起来了。 倘若她真的毫不知情,且真的身体不适,此刻就该坦荡走过去。 可她心知肚明,谢云章恐怕是药性发作,又不肯顺了程湄的意,这才把自己抓来的。 “怎么还不过来?” 事态发展到这般田地,简直就是两败俱伤。 “我……在旁人府上,公子身侧,我,歇不安心。不如还是……” “不安心?”谢云章打断她,终于抬步朝她走来。 “我记得杳杳十二岁的时候,还会拉着我的手,叫我坐在床边陪你。那时怎么说的?” 男人站定她身前,颀长挺拔的身躯俯下。 “你说要我陪着,只有我陪着,你才安心。” “怎么如今长大,反而不安心了?” 闻蝉后背抵着门,退无可退,抬眼看着他逼近。 “那是,事出有因……” 谢云章口中之事,发生在闻蝉十二岁那年,月事初潮的夜里。 国公府对仆役的管束极严,尤其三公子是诸位公子中最为上进的,主母时不时便要敲打朝云轩里的丫鬟,生怕她们耽误三公子念书。 而那些人中,并不包括闻蝉。 一来她实在年幼,二来三公子护得紧,也就听之任之。 可再博闻强识的少年郎,也终究难通女儿家秘事。 闻蝉初回见血时,伴着小腹阵阵坠痛,叫她想起娘亲病逝前,症状也如这般,顿时慌了神,哭着跑去对三公子说自己活不成了。 那时三公子也不过十七,身侧并无亲近的女子,一时没能想通,亲自拉着府医为她诊治。 结果自然是,有惊无险。 还叫那府医笑话一通,催三公子寻个嬷嬷教她人事。 那是闻蝉第二回,受国公府嬷嬷的训诫,第一回还是刚入府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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