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再看闻蝉,又年轻,又是千里挑一的好相貌,放出去交际,都怕遭人惦记的美人。 这少年夫妻,同床共枕着,竟三个月没行那事了? “是你不想,还是她不愿?” “这……”这又说来话长。 檀颂与闻蝉有约定,等闻蝉年满二十再考虑孩子的事。 故而刚成婚那一阵,闻蝉隔三差五便要饮避子汤,却不知与那汤里哪味药材不对付,一剂汤药落肚,便要泛酸作呕,昏沉上两三天。 久而久之,两人便在那床笫之事上,都淡了。 檀颂有时也想,可再想到夫人饮汤受苦,也只能生生忍下,或寻个纾解的法子。 若非檀如意问起,他都有些习惯了,每日同床而眠,颇为安生。 “阿姐,我们只是太忙了,等我们安定一些,自然会上心要孩子的。” 檀如意却不这样想。 至多再过一两日,她便要回夫家去了,临走之前,可不得为弟弟改善此事。 第26章 谢云章故意不给她 是夜。 看见屋里黑漆漆一碗药冒着热气,闻蝉正要叫来玲珑询问,却见檀如意先进屋来了。 “姑姐,这是?” 檀如意笑得有几分刻意,“这是我怀安哥儿前喝过的助孕药,很是灵验。对身子也没什么坏处,权当固本培元,你快趁热喝了吧。” 这样的药,闻蝉前头喝过几回,只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一副药下肚,也只能滋补身体。 檀如意今日这剂虽有些突然,闻蝉却也不怎么起疑, 端起来,一饮而尽。 似乎也没什么苦味,她抿唇道:“多谢姑姐关心。” 檀如意叫人收了药碗,嘱咐玲珑小巧莫要打搅主子,这才又叫弟弟进屋。 檀颂今日是带着任务的。 姐姐吩咐了,趁这几日在家闲着,要与夫人加把劲,争取今夜…… 他一言不发地迈进屋,见闻蝉换了身服帖的寝衣,倚在床头,身段纤细袅娜,倒真叫他喉头生热。 常听同僚酒后胡吣,言自家美妾如何风骚,鱼水之欢多少畅快,檀颂时常觉得不解。 因为他与夫人,哪怕新婚夜,也是相敬如宾。 什么快活滋味全不知晓,只当此事是为传宗接代。 可今日又得长姐提点,妇人讲矜持,男子在榻上不妨主动些,他心里直打鼓。 “夫人。” 闻蝉也不知为何,饮下那剂药,身上似乎有些异样。 她下了榻,叫檀颂睡到里侧去。 “夫君歇着吧,我来灭烛火。” 刚趿了鞋,要与檀颂擦肩而过,伸出的手却被人接住。 触到他,闻蝉才发觉,自己身上很烫。 “夫人且等等。” 耳边檀颂的声音,也有些恍惚。 她任人拥着自己坐下,又见檀颂起身放下床帐,烛火映轻纱,颇有些温馨旖旎。 “夫人这些天来回奔忙,怕是累着了,我替夫人捏捏肩。” “我……” 闻蝉吐息急了些,捂着心口道:“我似乎有些胸闷。” 檀颂是知情的,进屋前长姐说了,她给人用了些暖情助兴的东西,但是很温和,绝不伤身。 檀颂便以为她只是来了兴致,自身后裹住她的手。 “哪里闷?可要为夫……替你揉揉?” 闻蝉身上又开始发冷了,她此刻才反应过来,是那剂药不对。 “夫君,我,我……唔!” 檀颂怀里一空,但见闻蝉下了榻,胡乱扶着什么就开始干呕。 “夫人!” 什么旖旎都散尽了,半夜里,熟络的女医登门,为闻蝉诊治。 但见闻蝉虚弱躺在榻上,外间檀颂与檀如意候着。 檀如意还要询问:“今日可成事了?” 檀颂正心急如焚,便道:“想是姐姐的药出了岔子,夫人饮下便说胸闷恶心,一直干呕不断。” 檀颂也误食过这类东西,却没见这种反应。 闻蝉今夜,倒更像第一回服下避子汤,与哪位药材相冲的模样。 “这怎么会?这是人家新婚夜放在合卺酒里助兴的,人人都喝得,怎生就她这样!” 恰是此时,玲珑从里头走出来,对着檀如意行了一礼。 “姑奶奶,夫人说还请您把那药方写下一份,叫那女医看看,好寻着病根。” 檀如意顿时有些慌神,若叫那女医看了,必能看出这不是什么固本培元的方子,到时叫她揭穿了,岂非尴尬。 “我这是个老方子了,随身带了药材煎,这会儿怕是只剩了药渣,却也没带着方子的。” 玲珑便又道:“那还请姑奶奶下回带来,那大夫说了,得亏今日延医及时,否则一个不小心,闭眼蹬腿,一下去了的也不少见!” “不过也亏得姑奶奶这趟,夫人能找出同身子相克的药材,免得今后,再误了大事。” 玲珑交代完,又是小巧打帘走出来。 “夫人这会儿喝了药睡下了,今夜怕是有得折腾,为免打搅到主君,主君不妨今夜歇在外间吧。” 几道帘帐相隔,闻蝉听着他们陆续离去,才稍稍松一口气。 她遣玲珑讨要药方是假,敲打檀如意才是真。 她不在,自己与檀颂和和气气,从不见什么事端。 可她实在太爱操心了,弟弟的事,什么都想横插一脚。 若非如此,当初闻蝉也不会急匆匆将她嫁了。 今夜又犯了药性,难免要再昏沉几日。 闻蝉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醒来时脑袋发晕,但见檀颂蹲在榻边。 “夫人醒了,可还觉得恶心?” 闻蝉摇摇头,唇色却异常苍白。 檀颂生怕她追问昨夜之事,心虚异常,可等了又等,闻蝉似乎都没有计较的意思,这才松了口气。 “今日一大早,姐夫家里遣人来,说是安哥儿吵着要娘亲,乳母劝不住,便将姐姐请回去了。” “去时匆忙,夫人还睡着,便不曾打搅你。” 闻蝉轻轻点头,终于放下一笔心事。 檀颂却还觉得愧疚,主动道:“那程家的事可了了?夫人既说她们不追究,那不妨我今日便登一趟门,说几句场面话,将此事了结作罢。” “不可,”闻蝉却说,“她们指望我游说谢御史,可当日登门,我却受了冷待,你此番去不好交代。” “那要怎么办?” 闻蝉道:“自是等着她们程家,主动登门。” 如今这关头,该是冷一冷程家,叫她们顾自担惊受怕一阵,届时再软语讲和,两家才好不伤情分。 第二日,程家便来人了。 不过不是谁登门,而是递了请柬,请她们夫妻二人至程家的庄子里,一同迎冬炙羊肉。 闻蝉看出了些不寻常,想到,谢云章兴许也会去。 果然,当日的庄子里,程知府与谢云章把酒言欢,已然是冰释前嫌的模样。 而程湄也露面了,手臂应当还没好全,但从外表看,已然看不出什么。 程夫人一扫阴霾,对着闻蝉道:“得亏你替我奔走,不然今日保不准,这谢御史还不肯卖这面子呢!” 话虽这样说,可她语调并不真心,可知是程家自己想了法子。 或是说,当日惹恼了谢云章,这程家的人情,谢云章故意不给她。 “檀夫人来,咱们去给谢御史敬杯酒,算是冰释前嫌了!” 程夫人一出声,闻蝉依言转头,恰好对上谢云章侧目望来。 第27章 还真是,佳偶天成 他金冠束发,织金云纹的锦袍外头,还裹着白裘,好不富贵旖旎的从容模样。 见了她也只道:“不是说了,别请她来,程夫人这是不卖我面子?” 谢云章可没说这话。 彼时程夫人试探,说不如将檀家夫人也请来,谢云章怪声斥了句“请她作甚”,可不就是想她来的意思。 程夫人不傻,经了这许多事,就算说不准她二人私情,也看出谢云章对人另眼相待。 她纵女犯下错事,正愁无处赔罪,若能借花献佛,叫谢云章遂了心愿,得了闻蝉,前事自不必再提,保不准,还能得人一番答谢。 不过这些都是她暗自揣测的,事态究竟如何,还得走一步看一步。 “谢御史何等肚里撑船的人物,竟和一个深闺妇人计较起来?” 程夫人回身来携闻蝉的手,“通判夫人来,咱们一道敬酒,把话说开了便是。” 上回闹了个不欢而散,叫谢云章半途扔她下车,闻蝉此刻也有些吃不准,他究竟是个什么心思。 正要去接酒盏,却被身侧人一把夺过。 “夫人近来身子不适,还请御史大人宽宏,叫我替夫人饮了。” 说罢,仰头饮下盏中酒。 程夫人霎时垮了脸,暗叹怎会有这憨直玩意儿,竟也被他中举授官,混到今日了。 “至于程小姐,先前冒犯,在下赔礼。” 忽然提及此事,程家人皆是面色惨淡,程湄也只得硬着头皮站出来回礼。 “原是误会一场,檀大人往后莫要再提了。” 好在今日没有外人,程湄是再不愿想起那事,草草说了两句作罢。 眼见这檀颂抢了所有风头,谢云章意兴阑珊,程夫人忙又出面,请她们各自入席。 闻蝉刚一坐到程湄身边,便听上方谢云章开口: “檀大人年轻,又是仪表堂堂,听说进士及第比我还早一年,怎会屈就琼州,不去上京一展抱负?” 檀颂十八岁中举,谢云章分明知道他不曾考进士,却故意当面刺他,简直尖刻。 偏檀颂是个粗钝的,无谓道:“我父母早逝,姐姐为我拖到二十五岁不曾出阁,故而中举后便没再去考。” 谢云章一刺不得,程知府却是最知晓檀颂心性的,忙捧道:“听闻御史大人十九岁登科,是御前钦点的榜眼,若檀监州真有那等天资,怎还会屈居琼州这小地方呢。” “哦?竟是我弄错了。” 太刻意了。 闻蝉听得胸闷,却又身子孱弱不好饮酒。 又听程湄在身侧入了戏:“举子有何稀奇,多的是熬到三四十,还考不中的。” “这谢御史也真是,当人人似他那样能耐。” 闻蝉无意与她相争,但看那边,檀颂三杯酒下肚,面色已然涨红。 谢云章又道:“不过要论小登科,檀监州倒是一马当先,听闻刚授官,便成了亲?” “檀夫人也是好眼力,料定你会青云直上,想必得追着你跑呢。” “欸——可别这么说。” 檀颂真是有些醉了,与人讲话都忘了礼数。 闻蝉听出谢云章在套话,可眼下这个节骨眼,也只能远远坐着,断不好上前打搅。 檀颂生平最骄傲,不过是娶了闻蝉这位夫人,说起来自是滔滔不绝。 “我这人从无什么大志向,不怕诸位笑话,若非存二老遗志,又怕辜负家姐,都未必会来入仕为官。” “当初虽求娶夫人,却也心有戚戚,怕自己是那贪恋天上织女的蠢材。” “幸蒙夫人不弃,心里竟也念着我……” 话及此处,谢云章指关一紧,捏起酒盏却心不在焉,酒液顺唇角淌至下颌,又被他随手抹去。 “如此说来,还真是,佳偶天成。” 他语调轻,手边空酒盏却几乎要被捏碎。 闻蝉这时才越过帘子,到那三人面前行了一礼。 假意训斥道:“快别说了!叫大家都听去,好不害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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