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闻蝉被他这声笑得摸不着头脑,偏此刻也不得好好掰扯一下此事,引她暗骂自己昨夜怎么不知留点力气和人说话。 上方,国公夫人目光睇下来。 “三郎媳妇,不如你说?” 闻蝉立刻作怕事状,摇了摇头,一副半分主见没有的模样,往男人身后藏。 最终还是老国公不耐烦了,“有什么屁快放,你说我说的,谁说不是说!” 他今日喝得也不少,话语逐渐变得粗鄙。 国公夫人一瞧闻蝉那畏缩样,气就不打一出来,“好,那就我来说。” “婉贞那孩子,自打三郎当年悔婚,便痴心不改,一直等着三郎;这些年苦苦熬过来,反倒将自己给耽误了。” “老爷,此事说到底,是咱们国公府不对。” 老国公眯眼听着,倒没听出什么错处,从鼻腔挤出一声“嗯”,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国公夫人便又道:“我已问过那孩子的心意,她只求陪在三郎身侧,名分什么的,都不讲究。” “这么说,她要给三弟做妾啊?” 又是二公子先出声,戏谑中带了些不敢置信。 剩余女眷则是面面相觑,有种不知该说谁疯了的无力。 国公夫人又道:“妾说出去不太好听,我思量着,以平妻之礼,将她从正门迎进来便是。” 那不还是妾吗? 众人腹诽着,却又到底事不关己,抓了把面前干果,算是彻底看起了热闹。 国公夫人去看谢云章,见他始终一言不发,又道:“就连前几日三郎不回家的时候,我问起婉贞,婉贞也绝无二心的。三郎,这么好的姑娘,你不能辜负人家。” 谢云章还是什么都不说,默默转眼看向身侧的闻蝉。 国公夫人又立刻道:“此事,你媳妇是点过头了的!” 闻蝉眨一眨眼,勉力挤出两滴泪,“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儿媳全凭母亲做主。” 国公夫人往日对儿媳是什么做派,众人心知肚明。 正房娘子想不想夫君有个平妻,众人亦是心知肚明。 故而哪怕闻蝉当日的确默认了,此刻这盈盈垂泪的模样,大家也只当是主母赶鸭子上架,逼着她不得不点头罢了。 国公夫人也品出几分这个意思,余光环视一众儿女,心底总觉哪里怪怪的。 心一横,干脆将老太太也搬出来。 “此事,也已告知过老太太。” “别——”老太太为儿孙事连病两场,时不时便要闭目养神,这会儿睁眼道,“我说了,这事儿不小,得再好好议议。” 推来推去,想齐婉贞进门的“主谋”还是她,没得跑。 可就这临门一脚了,国公夫人清咳两声,挺了挺脊背,尽力摆出一家主母的威严。 “三郎,你怎么看?” 分明是给他娶个平妻,他却是一桌人里最安静的那个。 默不作声饮完面前盏中酒,他在众人注视下噌地起身。 “既然母亲已安排好了,儿子全听母亲的便是。” 说着最恭谨的话,下一刻,他却跨出席位,向老太太和老国公请罪,声称不胜酒力要回去了。 谁看不出来?他这是不高兴了。 闻蝉也一副着急忙慌的模样,向众人道别,追了上去。 看这架势,回屋少不得一阵大吵。 家宴一旦有人离席,再热闹的气氛也难免冷下几分。 没过多久老太太也体力不支回去,席面也就彻底散了。 棠茵被阿霁扶着,慢慢往海棠居走。 听见身后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不回头也知道是谁。 作为家中唯一没有娘亲庇护的姑娘,海棠居很偏,和家中园子几乎就一墙之隔,根本没人和她同路。 谢铭仰走到身侧时,趁天黑无人,握了她的手。 棠茵心头带动手臂一起颤,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 也不是没握过对方的手,四五岁不讲男女大防时,她时常牵着这个学不会说话的“哑巴弟弟”出去玩。 只是经历过镜室一遭,棠茵只觉是被毒蛇缠上了。 使劲挣了挣,还是没挣开。 “今日是除夕。”清润的嗓音在身畔响起。 少女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重重舒一口气,只用沉默表达着自己的抗拒。 谢铭仰自顾自又道:“我陪你守岁。” 谁要你陪四个字,卡在嘴边没出口。 其实倘若他不说,棠茵或许就早早睡了。 她两个哥哥早已成家有了自己的孩子,母亲早年在庄子上过世,连两个虽然不算亲近但年纪相仿的姐妹也已出嫁。 寂寞冗长的夜,根本无人作伴。 棠茵始终没说好或是不好,只是任他牵着自己,走这长长的,回海棠居的路。 她低着头,谢铭仰看不清她的神色,却难得,对她袒露自己的心声: “三嫂说,倘若我想和你在一起,我们就不能留在家里。” 第252章 身子这么弱,怎么生孩子 棠茵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 提灯的光亮并不充沛,只能依稀勾勒他颀长俊逸的轮廓,足以令大多少女心动。 她不接话,谢铭仰又继续道:“我已打算好,这个世子之位我不要了,待春闱之后,我会想办法外调,带你出去避几年风头。” 他向来是个我行我素的主,自己决定的事谁都没法动摇。 今日,棠茵却在一串话的末尾,听见一声试探性的:“好吗?” 真稀罕啊。 倘若他在设计镜室一事前,也问自己一声。 那如今两人…… 少女甩甩脑袋,像是试图将恻隐之念全甩出去。 这世间之事,最没劲的便是“如果”。 她一遍遍告诉自己,她和谢铭仰,没有如果。 …… 追出宴厅的闻蝉,也有些摸不清自家男人的意思。 只见他人高腿长,大步流星在前面走。 闻蝉提着裙裾,在后头踏着小碎步追。 “我,我跑不动了……” 国公府这样大,又是刚用完膳,追了一段腹角便隐隐作痛。 谢云章环顾四周一圈,今夜除了宴厅的下人,其余应当躲闲的躲闲,回家的回家,没那么多耳目了。 他脚步打转,三两步迈至闻蝉身侧,伸手便将人打横抱起! 身后提灯的青萝见了,忙自觉落后三步。 闻蝉也习惯了他的搂抱,很自然伸出手揽住他颈项,靠在人胸前缓缓平复吐息。 却听他低头附耳道:“身子这么弱,怎么给我生孩子?” “你……” 黑漆漆的花径小道中,闻蝉闹了个大脸红。 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他提起生孩子的事。 她试图顾左右而言他,“我是,是昨日夜里……我腿酸。” 结果便是明显感觉到,抱着自己的手臂,肌肉紧绷了一瞬。 弄得她脸更烫了,只管把脸埋进人胸膛,默不作声享用这人形轿辇。 谢云章好一会儿没说话,就在闻蝉以为方才的事已经过去时。 男人忽然说:“那里有张石桌,看得见吗?” 闻蝉这才仰起头,依稀看见侧旁花草从中设了石板桌椅。 “嗯。” 她也不知男人想说什么,直到他的唇齿差点咬上自己耳朵: “真想在那上头,就把你办了。” 清冽却又浑浊的嗓音灌入耳中时,闻蝉先是浑身都酥了酥,瑟缩着收了肩头。 随即便是不受控地,照着他的话,去想象那个场面…… “你放我下来!我不要你抱了!” 再反应过来,两条腿蹬个不停,活像是被登徒子强掳的良家妇女。 后头青萝都吓了一跳,怎么好端端的就闹起来了? 再一想三爷照顾得比自己还周到呢,也就没去管两人打情骂俏。 谢云章一听她闹,像是满意了,喉间溢出两声低哑的笑。 抱她的手臂收紧些,以防她闹得太狠掉下去。 闻蝉人倒是稳稳当当,奈何两只绣鞋是不牢靠的,踢了十几下便飞了出去。 “捡回来。” 身后青萝立刻反应这是在吩咐自己,忙提着灯上前,把少夫人两只鞋拎在手上,再继续跟在身后。 “好了,不闹了。” 男人往上掂一掂怀中人,夜风寒凉,想到她掉了鞋,步子又加紧些。 闻蝉又气又反驳不出来,只能狠狠捶了下他作罢。 一直到回了朝云轩,她面上还是有些别扭。 怎么成了亲人都不一样了? 他从前哪是这样的? 如今满脑袋那档子事也就罢了,竟还说这种话给她听! 谢云章看出她的别扭,唇畔笑意更深,抬手抚她酡红未褪的面颊。 低声道:“一句荤话都听不得,杳杳比小姑娘还知羞?” “你……你还取笑我!” 尤其他如今改换称谓,开始唤自己“杳杳”……哪哪儿都显着不应该! 谢云章又笑了几声,暗自忖着自己的妻,要调教也来日方长,为不惹恼她,也就没再逗弄下去。 闻蝉恼了会儿,才想起两人一路回来,平妻的事还是没说。 故而没过多久还是主动开口,把自己和齐婉贞的约定讲给他听。 “嗯,”谢云章没什么反应,“此事你想怎么做,只管放手去做便好,我没有异议。” 她坐床沿歪了下脑袋,像是对他的信任有些惊讶,“那你就不怕,我真往朝云轩接个人进来?” 男人大手袭来,捏起她脸颊,“你舍得将我分出去?” 他眼帘低垂,眸底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尽管这个问题的答复几乎毫无悬念。 闻蝉却像被他眼底几分认真感染,反攀上他伸来的手臂,将他一点点拉近。 又环上男人紧窄的腰身。 “我才不分,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这辈子旁的女人,想都不用想了。” 不久前还在羞怯怨怪的女人,一转眼却能说出如此霸道的话。 谢云章心口滚烫,抬手揉一揉她的后脑。 “好,就这么说定了。” …… 国公府热闹,杨柳巷也不遑多让。 石青这回总算没再爽约,领了自己的俸禄,重新买了年礼,到王妗那里过年。 本以为少女会责怪自己上回爽约,却不想她“心照不宣”地没再提起。 石青便也不想扫兴,陪人热热闹闹吃了一顿饭。 他那嘴皮子简直称得上“花里胡哨”,把王妗和她的娘亲郑氏哄得笑个不停,一顿饭吃下来,全是欢声笑语。 饭后,王妗问:“你要陪我守岁吗?” 石青这才露出几分措手不及。 毕竟这是姑娘家中,他再怎么也知道,自己一大老爷们,是不好随意在姑娘家中留宿的。 他还在犹豫,王妗却是记得上回他坐怀不乱,早已给他过了人品大考。 直接拉他:“行了,别不好意思了,你不在我这里过,难不成还要去扰我姐姐姐夫?” 石青被他一说,才想起自己还有个哥哥。 往年过年,总是兄弟俩一起吃饭守岁,今年自己留下,哥哥可就一个人了。 只是再一看面前少女溢满期许的眼睛,他又咧开笑,“行,那我就留下了!” 夜深时分,漆黑的夜幕忽然炸开一朵烟花。 坐于屋檐上的石隐抬头望一眼,又低头去看不远处熟悉的宅院。 想到弟弟和她,应当和自己在看同一片天。 第253章 咱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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