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醒了。 想起自己的主动,想到两人正滚在织满芍药花的地衣上,她身躯缓缓僵硬。 “吓到了?” 谢云章及时察觉,低喘着退开少许,又用前额抵上她颈项。 两只手,捂住她热烫的耳。 “别怕,只是打雷了。” 他伏于女子温软的身躯,听着她心跳,感受她的热意。 此刻他无比确信,他的杳杳亦是爱着自己的,回到旧日的屋舍,这满载两人回忆的地方,她的感情也复苏了。 今日是她主动拥上自己,吻上来,这是个好的开端。 中间那五年,就翻篇吧。 他会更用心去与主母周旋,一定要风风光光把她迎进门……前头那个孩子是他对不住,往后,往后她会有自己的孩子…… 闻蝉则躺在地上,定定望着房梁。 是,这里一切都没变。 可的确不是当年了。 她和谢云章,不是当年那对清澈的小人了。 他要自己做妾,自己出逃另嫁,他还强拆自己一桩安稳的姻缘,机关算计逼得她不得不回京。 怪她。 一走进这里就眼花耳热,当年埋在心底,从没对三公子说出口的喜欢,一不小心全涌了出来。 “杳杳,我们……” “谢云章。” 趁情浓,男人正欲像从前那般,把自己的考量打算都说出来。 却不料,被她冷声打断。 “怎么了?” 闻蝉有些后悔,可做都做了,总归也不是第一回这样,劝自己没什么好矫情的。 推开他,坐起身,她疏离道:“我累了,今晚我住这里,你回主屋歇息吧。” 突如其来的冷漠,与方才勾着自己拥吻的模样,可谓天差地别。 “你……” “你走吧。” 她不看人,顾自要从地上起来。 看得谢云章一阵窝火,摁住她肩头,又将人压回地上。 “不认账了?” 他嗓音尚存几分低哑,深黑的眼自上而下睨着她,隐隐压不住怒火。 第81章 世子爷断了腿 闻蝉不敢与人对视,偏过头,“什么不认账?” 男人眸光危险到极致,脊背弯下,将她面庞扭转。 “你刚刚,亲了我。” “我没叫你,你自己跑过来,勾着我脖子,亲的。” 他耐心解释一遍,尽管这耐心更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闻蝉两条腿被男人膝头抵得死死的,下颌亦被人虎口控着,仰躺在地,只得勉力将眼珠转开。 “是。” “是?”谢云章凑近,唇色还红得异样,“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念起旧人旧情,一时失态罢了。 “说话。” 男人的气息裹着浅淡的沉香,喷洒到面上。 “你都亲过我多少回了!我问过你吗!” 不肯解释,她开始耍赖。 谢云章嗤笑一声,松了她面颊,直起身。 身上的压迫骤然散去,闻蝉还当他放过自己,翻了个身,缩回小腿,迅速撑着地爬起来。 结果人刚跪坐起来,腰身被人从后一捞,整个身子狠狠撞向男人! “唔……” 刚与人结束一场漫长的亲吻,身上压根没几分力气,闻蝉后背贴着他胸膛,颈项艰难扭转,对上他深邃晦暗的眼。 “不说,就是喜欢这地衣,对吗?” 腰肢被他紧紧箍着,他另一手从下颌滑落,指腹摩挲过她仰起的粉颈。 “那今夜就在这上头……” “我不要我不要!” 赶路回京的几个月,男人时不时便要纠缠,闻蝉立刻懂了他的暗示,扭着身子在他怀里挣扎。 轰隆—— 又是一阵响雷,沙沙雨声起,她被人从后叼住耳垂。 “谢云章……谢云章你放开我!” 她反抗不过妥协过好几次,可今日不想,真的不想。 这屋子那么干净,是她藏在心底的一片净土,片刻意乱情迷也就罢了,真弄脏了,她会心疼。 她挣扎推拒得比以往每一次都努力,可力道悬殊,还是被人牢牢压在地上。 颈后掌心的热意告诉她,男人兴致正浓。 “别在这里。” 委屈伴着绝望一起涌上来,她眼眶泛酸,无力合上,“去你那里,行不行。” 谢云章制住她便没有继续,贴近她耳畔。 又问:“为什么这里不行?” 他要听她亲口承认,承认旧情难忘的人,不止自己一个。 可身前人就是不肯,肩头颤了颤,有什么晶莹的东西坠下,洇湿身下赤红的芍药。 就好像,是花在泣血。 真犟。 哭得这么可怜,就是不肯松口。 就像当初,但凡她好好说一句,自己都会重新为她布局筹谋,何必生生错过五年。 她一双手被反剪在身后,身子一抽一抽的,咬不住的哭声断续传来。 谢云章忽然泄了气,卸去力道,正要将她拨转过来哄。 谁知她双手刚得自由,便立刻手脚并用往前爬,与他拉开一丈远才罢休。 “你……” “你不许过来!” 闻蝉真吓坏了,望着他,好像在望什么歹徒。 她刚刚才想明白,眼前的谢云章,并非她记忆里的“三公子”。 三公子高洁如明月,是她只能仰头遥望的人。 才不是眼前这样。 这么可恶的男人,满脑子污乱绮思的男人,才不是三公子! 屋外骤雨敲窗,谢云章见她不停抬手擦眼泪,好似自己将她怎么了,一团气堵在胸膛,幻觉半年前脑后的伤口都在隐隐发热。 啪啪啪—— 正要说些什么,屋门忽然被叩响。 “大人,主母请您过去兰馨堂。”是陆英。 这么晚了,外头电闪雷鸣大雨滂沱,闻蝉都止住泪,不解望向他。 谢云章仍旧陪她跪坐在地,只扬声问:“可说了何事?” “没有,但传话的女使再三请求,要您务必立刻过去。” 听起来像正事,且是突发的。 他望回闻蝉,叮嘱道:“我过去一趟,不必等我,自己早些睡。” 听他要走,闻蝉终于放下戒备,点点头。 谢云章出门时又吩咐陆英:“你留下,给她备水沐浴,若有人来,先别往里放,问她要不要见再说。” “是!”陆英立刻应下。 国公府极大,朝云轩离主母的兰馨堂有好长一段路,又是雷雨大作的夜里,路更不好走。 “谢云章。” 男人刚撑开一柄玄黑的大伞,便听身后有人唤自己。 回过头,发髻松散的美人倚着门框,面上潮红都未褪尽,被身后满屋烛火一映,风情到极致。 “记得披件衣裳。” 出口的话,却是叫他心间一暖。 “知道了。” 嘱咐院里丫鬟取来氅衣,当着她的面系上,又嘱咐一遍早点歇息,男人才转身步入雨中。 电光如银蛇乍现,有一瞬照得院里如同白昼,叫闻蝉看见,他的身形出了月洞门。 兰馨堂。 “三哥!” 谢铭仰和金姨娘都在,谢云章一路走来,氅衣下摆已淋成深色,屋里女使自觉上前要替他褪下,被他抬手斥退。 “出什么事了?” 金姨娘嘴快,连忙解释:“今日家宴派人去京营请世子,迟迟没得个口信,刚刚家里的小厮才回来,说是世子伤了腿,宫里拨了太医过去,正就地诊治。” 谢云章褪衣裳的工夫,事态已了然于心。 “大哥伤了腿,竟叫宫里先知道了。传话的小厮呢?” 金姨娘道:“去外院唤了,应当就快到了。” 里屋国公夫人听见谢云章的嗓音,赶忙又叫丫鬟搀扶自己出来。 她今日右眼跳个不停,本以为就是三郎要给自己气受,谁知是嫡长子出事,一时急火攻心,差点没晕过去。 “三郎……” 见母亲出来,谢铭仰忙回身搀扶。 恰是此时,那小厮传到了,兰馨堂屋门打开,那小厮跪在廊下回话。 谢云章问:“世子因何故负伤?” 小厮回:“说是今日演武时,与哪位贵人交手,刀剑无眼,伤了世子爷。” 国公夫人忙追问:“可看清我儿伤势?” 小厮就怕问这个,暴雨闷热的天,似有冷汗自额前滑落。 “世子爷……断、断了条腿。” 金姨娘忙宽慰:“夫人莫急,世子年轻,磕磕碰碰折了腿,养几月便好了!” 谢云章却注意到,那小厮跪在门外,身子止不住在抖。 “何故发抖?” 第82章 “我在家里等你回来。” 天边一串由远及近的滚雷炸开,那小厮吓得趴伏下去,整个身子都要贴到地上。 哆哆嗦嗦回话:“是养不好的那种断!今日太医做主,将世子的病腿,锯掉了……” 屋内霎时一静。 连金姨娘都愣住了,听见这情形,都不知该怎么宽慰身侧主母。 直到听谢铭仰唤了声“母亲”,臂弯倏然一沉,才发觉竟是主母昏了过去。 “啊——府医!快去传府医!” 女使七手八脚围上来,场面乱作一团。 谢云章面色沉凝,谢铭仰则将母亲交给女使,冲上来质问。 “为何不早些来报!纵使大哥伤了腿,也该接回家里慢慢医治,怎会叫群外人轻易做了主!” 风雨漫进廊下来,那小厮几乎浑身湿透,回话的声音也要散在风里。 “小的那时也这么说,奈何人微言轻,那些贵人一口咬定世子伤重危及性命,连太医都这么说……” “小的又想先回来报信,却被人推进间暗室,直到入夜才放出来。” “出来时,听说世子的腿,已经,已经……” 谢铭仰听完,整个人如坠冰窖。 而谢云章早就猜到了,是有人从中做局,故意要断去镇国公世子一条腿。 “……三哥,我们怎么办?” 谢云章道:“我调一列家仆,一列暗卫,去五军营接大哥回来。” 京营分为三大营,长子谢承宇所在的,是主练阵的五军营。 “可是这么晚,京营已经宵禁了,擅闯京营如同谋逆啊!” “我知道,可大哥人在里面,就算进不去,家里也得有人过去。” 谢铭仰忙道:“那我跟三哥一起去!” 谢云章却抬起手,握住弟弟尚显单薄的肩头,“你得留在家里。” “一来看顾好母亲,照料好大嫂;二来祖母和父亲还在庄子上,你连夜调一队暗卫前去接应,务必保两位长辈平安。” 交代完这些,他氅衣都来不及再披,眼看就要冒雨回去。 石青忙擎伞跟上。 朝云轩。 供她洗浴的热水已送进东厢房,闻蝉却隐隐觉得不安,仿佛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裙带刚抽散,便听院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她连忙将裙身又系好,开门,谢云章正大步往主屋踏去。 他身形在雨中一定。 还是停下脚步,告诉她:“我回来换朝服,今夜恐怕回不来了,明日一大早便要进宫面圣。” 闻蝉只看见,他披着出门的大氅不见踪影,锦袍下摆早已淋湿紧贴袴管。 “你到我这里来!” 谢云章心急,大步朝她走去。 闻蝉便拉人进屋,吩咐门外陆英:“朝服取了,送来这里。” 随即关上门,将人往屋里推。 “正好热水送来,我还没洗,你先用了,身上擦干再换朝服。” 出这么大的事,谢云章一路紧绷,直至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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