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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男人,只怕美人嫌自己拖沓,转身就要回家料理家事。 不曾注意窄窄的巷子口,与一架过分奢华的马车堪堪压辙而过。 这是谢云章第一回走正门。 往前都是翻墙。 守门小厮来报时,是青萝先出来看的。 “呀,是你啊!” 丫鬟们正小心议论着海晏闯进闻蝉卧房的事,没想到一转眼,又来了个更年轻、阵仗更大的男人。 谢云章带着石青和陆英,陆英手中还捧着什么。 也是径直往主屋卧房钻。 门关上了。 闻蝉来不及开口,就听谢云章先说: “衣服换上,我带你去忠勤伯府。” 他也一日都等不及,想让闻蝉认回那个显赫的生父。 陆英退出去,谢云章却留在屋里。 他带了身上京时兴的衣裙首饰,都是他亲自挑的,奢丽又不会太过张扬。 闻蝉几乎是被人催促着换好衣裳,又被人按坐妆台前,发间普通的银簪拔了,插入他精心挑选的云纹白玉簪。 那玉色,润得似能掐出水来。 “你第一回上门,不可叫那继母弟妹看轻你,漂漂亮亮的去。” “你查过了?那忠勤伯,真是我父亲?” 又往她发间缀了几个花钿,谢云章便顺势将人拉起来。 “是,到了马车上,我细细同你说。” 这一个月来,他终于查到了忠勤伯真正的身世。 原来他并非生在西北边关,而是一个为边关人家所救的军士,不幸在战场上重伤,苏醒后忘了先前所有的事。 第97章 只当李氏,是唯一的妻 那李姓人家见他品行样貌皆出色,年纪也与自家女儿相仿,便收留在家做了个女婿。 伤愈后再去参军,五年攒下军功,回京受封忠勤伯。 “我找到三个你父亲当年的同乡,登门辨认过,与你那舅母所言无异。” “加之我亲自询问忠勤伯夫人,她也说忠勤伯忘了参军前所有的事,连自己名字都不记得。” “再比对你与他的样貌,忠勤伯李焕,必是你的生父闻善无疑!” 不似谢云章那般兴致高涨,闻蝉听完这些,只觉眼前一阵恍惚。 “所以,他已经不记得母亲……和我了。” 她猜想过生父始乱终弃,或是见利忘义,却没想到他也无辜,无辜到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存在。 这种感觉并不好受,叫她思绪软绵绵的,说不上悲又谈不上喜,反而开始畏惧见到那个人。 马车顶缀下的流苏轻晃,谢云章握住她的手。 “战场上刀剑无眼,伯父能保全性命已是万幸,你如今再与他相认,也不算晚。” “忠勤伯府人口简单,后院只一位主母李氏,膝下有一双儿女。长女李缨今年十六,长子李绍年仅十岁。” 闻蝉点点头。 那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 她越来越紧张了,哪怕谢云章已打点好一切,确保忠勤伯是打算认她这个女儿的,她仍有种说不出的局促。 一个时辰后,马车终于驶至城西,忠勤伯府大门外。 门楣不如镇国公府那般巍峨气派,但胜在崭新精巧,一对眼镶琉璃的石狮镇守大门左右,炯炯烁出威严。 她放下车窗处小帘,忽然紧紧握住身侧男人的手。 谢云章便拍一拍她手背,“别怕,我陪你进去。” 闻蝉摇摇头,“我自己去吧。” “你……也好,那毕竟是你的生父,我日后再登门拜访也不迟,这样,我就在外面等你。” 马车停驻没一会儿,大门处便有一个婆子,领着两名丫鬟出来问: “是都察院谢大人,送我家姑娘过来吗?” 谢云章没应,转头就见闻蝉抬着手,急匆匆整起了发髻。 他将人一双手牵到身前,压低嗓音认真道:“很好看,你父亲必定会喜欢你的。” “可是……” 像是怕她临阵脱逃,谢云章掀开织花帷裳,几乎要推她下车。 只最后抵着她脊背说了句:“去吧,小知了。” 他怎么知道这个乳名的? 来不及细问,伯府两名丫鬟已经围上来搀扶,将她带着的青萝挤到一边。 待她下车立定,谢云章从窗口探出来道:“今日公务缠身,便不上门叨扰了,改日再携薄礼登门。” 那婆子上前说了几句好话,谢云章眼光静静移向闻蝉。 见她被自己精心打扮一番,眼下又被三个丫鬟簇拥着,活脱脱已经是伯府姑娘的气派了。 闻蝉望见他薄唇张合,说的是:去吧。 她跟着那婆子迈进大门。 就如那门楣一般,忠勤伯府的庭院也胜在精巧,修葺得颇有家的味道。 那婆子一路上絮絮说着什么,闻蝉很少应,直至跟人走到花厅。 “伯爷跟夫人,还有公子小姐,都在里头等您呢!” 没有犹豫的机会,她被人簇拥着迈进去。 先是望见交椅上一对夫妻。 左侧男子瞧着约莫四十,绛色锦袍、犀角带,生着张俊逸儒雅的文官面,落在膝头的手骨节却过分粗大,一沉眉,一凝目,便是武将独有的杀伐威仪。 这就是她的父亲。 闻蝉盯着上方端坐的男子,仿佛满厅人烟消散,独独剩他一个。 她刻意拿捏的姿态忽然垮下,膝弯僵直,一步一步,眼睛眨也不敢眨,慢慢踱到男人面前。 那人也在看她。 可不同的是,他眼底更多是疑惑、怀疑。 “姑娘可是高兴坏了?都忘了给老爷夫人见礼!” 直到身后婆子出声提醒,忠勤伯都没开口说一句话。 闻蝉如梦初醒,后退一步,“见过忠勤伯、伯夫人。” 伯夫人李氏回以一笑:“好孩子,快免礼吧。” 花厅内,气氛凝滞。 李氏身侧还立着一双少男少女,她一一介绍过去。 世子李绍尚且年幼,已长成的李缨却是直勾勾盯着她,面色不善。 闻蝉平日极善交际,对着眼前一家四口,却忽然什么都说不出来。 忠勤伯终于问了第一句话:“你叫什么?” 她答:“闻蝉,蝉鸣的蝉。” 男人点头道:“鲜少有女儿家取这个字作名的,想是出生时耽误了。这样,你既随了我的旧姓,便照旧姓闻,但将这名改了,改作婵娟的‘婵’,再记到李氏族谱上。” 说话间,他转眼望向身侧妇人,李氏点点头,算作认可。 却不想忽而听见一声:“我不想改名。” 一厅主子下人,都带着诧异望向她。 “忠勤伯有所不知,这名是我母亲取的,我生在六月里,那时窗外柳树上蝉鸣声声,母亲便为我取名‘闻蝉’。” 忠勤伯是接不上话的,他早已忘了第一任妻子,若非有个活生生的女儿站在面前,他只当身侧李氏是自己唯一的妻。 忽然冒出个女儿,又提及那被他遗忘的元配,直叫他觉得愧对李氏。 只得随口道:“既是你生母遗志,你不愿改,也就罢了。” 气氛更僵了,自打闻蝉提及自己的母亲。 可是不该提吗? 她的母亲柳氏,嫁给闻善后从未有过好日子,挨着清贫,守着破屋生下自己。 离世时才二十三岁啊。 他就算不记得了,难道不该过问一句吗? “行了,这些都是小节!”最后还是李氏打圆场,又道,“我听那国公府的谢三公子说了,你往前是在京做茶叶生意的,与他家四姑娘交好,这才叫他撞上。” “如今既回了家,便还是做正经的伯府姑娘,不必自谋生路了,你觉得可好?” 谢云章在路上讲过了,他为自己重新编排了一段身世。 择去卖身、出逃、和离,这些最不堪的部分,要她只说寄居在舅父家中,以贩茶为生。 可这最体面的一点点,落到伯府门第上,也成了不体面。 第98章 对外称义女,趁早嫁出去 谢云章的马车,就等在伯府外的巷子里。 不知是否送人进去的时候,闻蝉太紧张,他不过在外头等了一两刻,竟也愈发心焦起来。 想进门去看看,又意识到不妥。 那不是和他相依为命的小人了。 她寻到了自己的生父,马上要有一个体面尊贵的出身,在他将人娶进门前,不是他想见就能见的了。 真奇怪,他既为人高兴,又像什么重要的东西被人抢走了。 她找回生父,会冷落自己吗? 在她心里,究竟是血脉相连的父亲更亲近,还是与她相伴多年的自己? 阖目摇头,谢云章叹自己可笑。 哪有男人跟岳父争宠的? 娶进了门,与她朝夕相对的还是自己。 伯府大门处,青萝一路小跑着出来,转了圈才望见巷子里的马车。 “娘子要我传话,说今日要在伯府住下了!” 那今日便见不到了。 谢云章撩开车窗小帘,几番欲言又止。 最终只吩咐:“陆英,你留下。” “是!” 就当他杞人忧天,把一手养大的娇花交出去了,又怕这伯府不如自己用心,对她不如自己那样好。 留个人,才安心。 国公府彻底转危为安,今日有家宴,忙完闻蝉的事,谢云章又要紧赶着回家。 日落,马车终于赶回朱漆大门外。 车下石青等了又等,都不见主子下车。 疑心他在车上睡着了,连唤几声,却又不得回应。 只得登车掀了帷裳,却只见人滑下车座,身子斜倚着,似是昏迷了。 “主子!” …… 闻蝉住的院子叫葳蕤轩。 朝南采光开阔,院后有一口小池塘,是李氏替她收拾的,妥帖整齐,挑不出一点错处。 当日夜里有个简单的家宴,闻蝉坐进了他们一家四口当中,却还是觉得自己格格不入,低着头话很少。 等到所有人都用完膳,便起身行礼回去了。 这一走,李缨立刻打开话匣,冲着父母埋怨: “瞧她那模样,不知道的,还当咱们欺负她呢!” 李氏只缓声道:“你也别她她她的,那是你姐姐。” “石头缝里冒出来的姐姐!父亲都不记得有这号人,全凭那镇国公府的谢三来回忙活,非要父亲认下她……也不知她给了人什么好处。” “缨儿!” 李缨最后那句猜疑极为不妥,李氏不得不出声呵斥。 这大女儿生在边关,幼时都是散养的,待五六岁入京才作大家闺秀的养法,弄得她常有不服,性子极为娇蛮。 李缨见母亲呵斥,起身绕至忠勤伯身后,抱住人手臂便是撒娇:“爹~娘亲凶我!” 忠勤伯一改花厅沉默寡言的模样,儒雅面上笑容亲和。 拍拍女儿的手,又向妻子求情:“缨儿还小,骤然多了个姐姐,必定是不适应的。” 李氏叹气:“十六岁了还小,你就惯她吧。” 李缨不服:“我就是六十岁,也是爹娘的女儿!” 眼见爱妻与女儿又要拌嘴,忠勤伯适时开口: “我是想着,那丫头年纪却不小了,双十年华,骤然做我的女儿,我也不适应。” “那夫君的意思是?” “不如对外就称作义女,为她择个好人家,尽早嫁出去好了。” “这……” 门外。 镂花木门阴影处,闻蝉立了半晌,实在找不到合适进门的契机。 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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