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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她直觉那是谢云章,似乎就等着看自己,看檀颂的狼狈样。 眼见檀颂在车上昏着,她交代车夫一声“在此等我”,便趁夜色踏入那巷道中。 谢云章果然立在马车前。 在他身后,是陆英和那位石护卫。 闻蝉与人无声对望一阵,还是谢云章先开口:“脸怎么了?” 他不说闻蝉都要忘了,那是高夫人打来泄气的,有点疼,或许是肿了。 她走上前,一瞬不瞬仰头望着他,问:“那碗汤,是你换的?” 谢云章似乎默了片刻,又似乎没有。 最终只答:“是。” 啪—— 面前女子抬腕,他面庞稍许偏转。 转回眼,却见她隐在袖间的手,正带着衣袖隐隐发抖。 “谢云章,你不许再动他。” 连嗓音都在抖。 第17章 我算个什么? “爷……” 他身后石护卫开口,被他抬臂制止。 闻蝉想,那护卫定是看不惯她动手,其实打完她也知道自己冲动了,见谢云章没有计较的意思,转身就跑。 谢云章上前两步,立在巷口,只一双眼被程府门前的灯笼映亮。 看着闻蝉慌忙爬上马车,车身消失在拐角,他方回身道:“走吧。” 陆英给石青一个眼神,两人跟着上了车。 石青刚坐稳,便挠着脑袋问:“爷为何不告诉柳娘子,今日之事,是我自作主张。” 谢云章是看不惯檀颂,但他不傻,闻蝉的心还在别人那儿,不会这么早对人动手。 今日也只嘱咐石青,将那添了料的汤调换,随意在宴上给程湄“配”个男人。 谁知石青却动了歪心思,一不做二不休,将那汤直接换给了檀颂。 他想得太简单,觉得若是檀颂出事,闻蝉便会厌弃檀颂,殊不知檀颂不仅没出事,还将怒火错引到谢云章身上。 对此,谢云章抬手抚过方才被打的脸颊,眼前还是她怒而不敢发,忍到身体颤抖的模样。 “你是我的人,你做和我做,有何分别?” 石青立刻道:“属下自领五十鞭。” 谢云章说:“叫石隐行刑。” 石青便知道,谢云章还是怪他自作主张,往日小惩都叫陆英动刑,因为陆英会手下留情。 而石隐虽是他同胞兄弟,却行事古板,对他这亲弟弟都毫不手软。 石青在一边后背发凉,陆英则借着马车内壁灯,将谢云章面上红痕看得清清楚楚。 她试探着开口:“可就算如此,这柳娘子行事,会否太骄纵了些?” 对上闻蝉的事,谢云章语调松下来,阖目倚上车壁道:“她打我,是为自己的夫婿。” “我算个什么?” 陆英又与石青相视一眼,两人都在那最后一问中,听出了自嘲之意。 她们都是闻蝉离开那五年,谢云章招揽到身边的人,因而并不知晓两人过往,只暗暗吃惊,谢云章竟这般纵着一名女子,甚至那人都已嫁作人妇。 陆英本还欲打探两人过往,见谢云章面色不大好,只得作罢。 闻蝉在车里抱着檀颂时,打人那只手还隐隐发抖。 若换作从前,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有一日竟会对谢云章动手。 可听着檀颂枕在肩头,一声一声唤着“夫人”,闻蝉并不后悔打他。 他可以戏弄自己,但绝不能动檀颂,檀颂是无辜的。 这么晚也请不到大夫,闻蝉回到家替他擦过身,今夜也不打算休息了,只坐在床边守他。 檀颂天明醒转,窥见闻蝉趴在自己身侧,便想将人抱到榻上来。 可或许是昨日中药的后遗症,身上发虚,手一抖,闻蝉便醒了。 她抓了檀颂问:“可有哪里不适?” 檀颂面色苍白,对她摇摇头,又往床榻里侧挪几分。 “夫人快上来歇着。” 闻蝉也实在困了,衣裳都不解,上了床直接和衣而睡。 第二日,日上三竿方醒转。 屋里的丫鬟小巧听见动静,进来道:“大人往府衙告了三日假,这会儿正在亭子里弄萧。” 闻蝉意识昏沉,眼下亦积了鸦青,一侧面颊冰冰凉凉的,正要抬手摸,却被小巧制止。 “大人见夫人脸肿着,便给您涂了药,夫人且忍着别摸。” 闻蝉点点头,“我既已醒了,亭子里风大,叫他回屋来吹吧。” “是。” 小巧去请檀颂,没一会儿男人便执萧回来,转身合上屋门。 闻蝉却道:“再请位大夫瞧瞧吧。” 檀颂摇头,将手中那管萧搁在桌上。 “昨夜之事,夫人都已明晰了?” 明晰,她比任何人都要明晰是怎么一回事,坐在桌边,沉默点了下脑袋。 檀颂却不放心,强调:“我并未碰那程湄。” “我知道,你只是打断了她一条手臂。” 听见这伤势,檀颂有一瞬沉默,“那也是她自作自受。” 闻蝉苦恼,如何劝他一起登门致歉。 此事檀颂最无辜,可伤了名节的却是程湄,再因此事跟程知府交恶,更是不值。 可檀颂的性子吧,听劝;但碰到绕不过弯的事,只会又硬又直。 两人成婚三年唯一红过脸,是为府衙一桩案子。 下属县有个富商强买民女为婢,将人糟蹋完,厌了,又从家中赶出去。 那女子告到县衙无果,便又击鼓递诉状至府衙,闹得沸沸扬扬,程知府不得不开堂公审。 而就在公审前一夜,檀颂告诉她,程知府收了那富商千两白银,明日只会草草赔那女子几两银子了事,求闻蝉从中干预。 闻蝉替他连夜奔走,见了那受害女子,回来对他讲道理,劝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檀颂却什么都听不进,呵斥她身为女子,却对女子毫无悲悯之心。 第二日公审后,一意孤行劝人再告,将那女子已然熄灭的心又燃起来。 结果却是五六日之后,那女子父兄嫌她宣扬家丑,要将她强嫁到外地去,她不堪忍受,又遭至亲抛弃万念俱灰,一根麻绳吊死在了屋里。 檀颂那时正和闻蝉冷战,得知后,两日水米未进。 最后终于对闻蝉承认,他认公道,却主持不了公道。 此刻见夫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主动改了口: “明日,我会与夫人一道登门致歉。” 闻蝉顿感欣慰,拉着人在桌边坐下。 又听他冷不丁道:“昨日是程湄起的奸计,可她要害的并不是我。” 闻蝉稍稍抿唇:“夫君如何知晓?” “她进屋时口中念念有词,说什么,‘只要你肯带我回去,给你做妾做奴婢我也认,别把我留在琼州’。” 当然,更露骨的话,檀颂自动隐下,实则也记不太清了。 “我就是土生土长的琼州人,她亦不想给我为奴为妾,所以只能是……” 檀颂很快得出论断:“八成是那谢云章,她算计谢云章不成,为何会错弄成我?” 闻蝉当然清楚,那是谢云章的手笔,可檀颂本就不喜谢云章,若被他知晓此中内幕,恐怕会不得太平。 “兴许是底下人蠢笨弄错了,将汤水弄混,又误送至你面前。今日我先去趟程府,找程家讨个说法。” 第18章 一口一个淫妇 “夫人今日还要去?” 檀颂一是觉得她奔忙劳累,二则是心中也存疑。 “昨夜赴宴,夫人被那些人请去,随后便一直未归,夫人做什么去了?” 闻蝉凝神想了想,还是决定替程家遮掩一二,“就是见了那高夫人一面,谁想她们回过头还有这种打算,待我今日弄清了,才回来说与你听。” 檀颂没再追问,点点头,放她去了。 这日是阴天,似随时都会落雨,坐上自家马车,闻蝉心里很不好受。 自打谢云章出现后,她一直都在对檀颂说谎,本意虽是保护,可谎言堆积的愧疚感极难消化。 明明先前她们夫妻一体,几乎是没有隔阂的,如今却悄然变了。 马车停在程府大门外,管家引她到了一处小厅。 闻蝉立在屋内等,本以为会等到程夫人,却不想等来了气势汹汹的程湄。 她右臂还吊着,身后跟了一众丫鬟婆子。 一见她,完好的左臂一指,“把这淫妇给我捆起来!” 话落,身后粗壮的婆子上前,不顾三七二十一,就把闻蝉压在地上捆了。 闻蝉抵抗不过,也尚未见到程夫人,只得被摁跪地上任她捆。 仰头问:“程小姐又唱的哪一出?” 程湄狞笑一声,脸上也有一处擦伤,叫她高昂的面庞看着格外狰狞。 抬手一丢,便有个小物件砸到闻蝉胸脯,又坠落至膝前。 是一个小珠钗。 银针顶上,镶了一颗成色普通的珍珠。 闻蝉认出那是自己的,却镇定抬眉:“这是何意?” 程湄见她死不悔改,大喝:“你还跟我装!” “昨日你到我屋里,我仔仔细细看过你的衣着首饰,这分明是你头上的珠钗,却在谢云章待过的榻上被找到。” “你这淫妇,竟真敢背地里勾搭他!” 怒上心头,她扬起左臂,照着闻蝉面上便是一巴掌。 闻蝉一边面颊刚擦过药,此刻另一边面颊,也火辣辣烧起来。 程湄讲不通道理,她心知肚明,也并没有多少怒气。 只垂着眼开口:“这般模样的珠钗,我的确有个五六支,可程姑娘但凡上街看看,随便一个小摊都能买到这种货,缘何一口咬定就是我的?” 闻蝉挣的那点钱,都用来交际打点,平日里打扮素净,首饰也都用最普通的。 这小珠钗的确是她的,却也的确随处可见。 咬死不认,这便是谢云章那“妾室”的。 “我听程夫人说,昨日谢御史与他那妾室在一起,程姑娘不觉得是那妾室的,反而拿我出气,难道不是欺软怕硬?” “你不许强词夺理!” 眼见她手臂又扬起,闻蝉一狠心一闭眼,只待等程夫人出现,再以这伤势与人拿乔。 忽而却听门边传来一声:“湄儿!” 程湄的手僵在半空,见到自己的母亲,又见到随后进门的那个男人,凶狠消散,顿时红了眼眶。 “娘亲……” 预料中的刺痛并未落下,闻蝉睁眼,看见谢云章站在门边。 昨夜打他,他面上似乎并没留下什么痕迹。 可闻蝉觉得自己一定很狼狈,被人胡乱绑了摁跪在地,两边脸颊红肿得轻重不一。 程夫人先拉过程湄说小话,无人管地上的闻蝉。 谢云章踏进来,居高临下,不知是笑话还是如何。 “檀夫人,这是怎么了?” 程母这才回过神,忙吩咐:“快给檀夫人松绑呀!” 闻蝉一直低着眼,也的确抬不起头。 原本这是她的苦肉计,试图与程夫人谈判时更占三分意气,可这狼狈样被谢云章瞧见了。 她忽然觉得委屈,脸颊泛酸。 程母亲自将她扶上圈椅,闻蝉都没给人一个正眼。 程母只得假意怨怪程湄:“檀夫人好端端登门,你这是做什么?” 程湄一转眼,立刻有婆子拾起那小珠钗,递到她左掌中。 “这是在谢……谢御史歇过的榻上寻见的,我昨日看得分明,就是这淫妇的!” 程湄一口一个淫妇骂得难听,谢云章虽是害闻蝉背负骂名的始作俑者,却也忍不住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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