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子耐心哄,哄到睡着为止。 见乳娘要抱走,依依不舍道:“不如今夜,就在我身旁睡吧。” 乳娘刚要说话,身后又传来令她畏惧的男声: “你刚生完要好好歇息,孩子夜半会啼哭吵闹,叫乳娘抱下去吧。” 妇人哪敢不从,当即抱着孩子行了一礼,便在闻蝉目送中出了门去。 后头那小院腾出来,如今专给乳娘带孩子。 闻蝉不能下地,又见那妇人对谢云章言听计从,只得又对男人道:“我早睡够了,叫她把孩子抱回来吧,叫我守一夜。” 刚出生的孩子浑身透着奶香,又软乎乎的,闻蝉一想到还是从自己肚子里出来的,便愈发爱不释手,一刻都不想分开。 谢云章却早受够了。 孩子孩子孩子,她如今眼里就只有孩子! “家中雇她们不是吃白饭的,这些事交给她们就好。” 闻蝉还是没品出他隐秘的不满,仰头道:“可我想陪着阿绥一起睡呀!” 谢云章听了这句更恼火了,当即在床沿坐下道:“不行。” “为什么?” 男人似是终于憋不住,蹙眉看她的眼底蕴着三分埋怨,“你就不想陪着我一起睡?” 谢云章其实更想问,难道有了孩子,她的眼里就没有自己了吗? 闻蝉听了这句,眨巴眨巴两下眼,轻轻道:“那把阿绥抱来,睡在我们中间便是。” “不行。”男人拒绝得更为果断,“陪我的时候,不能陪她。” 谢云章上回有类似的感受,是送闻蝉回忠勤伯府认亲。 生怕她有了真正血脉相连的家人,自己便成了次要,会被挤到边上。 好在她和那些家人无甚亲厚,自己还稳稳占据着最重要的位置。 可是如今…… 女儿真是个强有力的对手啊。 她只消静静躺着,便能叫闻蝉爱不释手。 稍放声哭一哭,更是叫闻蝉再顾忌不上其他。 谢云章不得不承认,他竟有些嫉妒女儿。 第280章 隐秘的争夺 闻蝉只觉他好没道理,低下头,一双手闯入视线中,牢牢握住了自己的。 “你说你生不出来的时候,知道我有多怕吗?” 听见一个“怕”字,她才又去看他。 闻蝉从未听他说过这个字,也从未见他流露过半分脆弱害怕。 毕竟在自己面前,他从来强大、可靠,仿佛无时无刻不在身后托着自己。 是多大的恐惧,他才会当面提起一个“怕”字? 闻蝉终于从对孩子的牵挂中稍稍回神,抬臂将男人拥住。 “我没事了,你别怕。” 许是方才抚摸孩子摸多了,她又下意识去抚男人脑后,“多亏你为我和孩子费了那么多心神力气,我才能将阿绥顺顺当当生下来。” 想起自己有孕的九个月,闻蝉才惊觉,自己是有些忽略他的付出。 阿绥比寻常孩子小那么多,自己却依旧生得如此艰难。 倘若就照寻常妇人那般调养,如今是何情状,闻蝉当真不敢想。 谢云章听着她耳畔温声细语,拥着她愈发温软的身子,那股无名妒火才稍稍缓解。 掌心抚着她脊背温存许久,分开时,忽然促了促鼻尖。 “什么味道?” 他对闻蝉身上的气息了如指掌,甫一分离,察觉她身上多了些淡淡的香气。 闻蝉这才察觉胸前黏腻,一低头,发觉新换上的寝衣被洇湿,自己扯开来瞧一眼,又连忙合上。 “怎么了?” 她的脸又红了个头,低声嗫嚅道:“许是方才阿绥吃得不多,溢出来了。” 谢云章当即被拉回那个场面。 眼底温存爱意,被些黑沉沉的念头,逐渐覆盖。 想说出口,又有些犹豫。 喉间又滚一滚,到底是咽了下去。 起身道:“我替你擦擦。” 闻蝉这回没有拒绝,半梦半醒间,也知道替自己擦拭身体的人是他。 只是想到方才喂女儿吃奶,有外人在,他还在旁一瞬不瞬瞧着,当即又脸热起来。 却又想不出什么理由叫他避讳,反显得自己心有杂念,故而只能作罢。 听闻她醒了,柳妈妈和慕苓便一道来了。 一个经验老道看她身上,欣慰道:“万幸小小姐养得小,没伤着骨头,过两日便能下地走了。” 慕苓则是替她把脉,问:“胃口如何?想吃东西吗?” 闻蝉道:“经你一说,倒真有些饿了。” “那便是一切都好,切记今日不能吃得太油腻,弄些好克化的便是。” 于是映红待宰的老母鸡只能再养两日,改做了清淡的小米粥。 晚膳后王妗和李缨也来了,王妗眼眶浅,一想起昨日,眼泪还是啪嗒啪嗒掉。 “我真真吓也吓死了,姐姐从天亮生到天黑,半夜又听说孩子的肩身卡着了,我真是又急又不知如何是好,想帮姐姐又帮不上……” 闻蝉见她哭,自己眼眶也红,如从前那般揉着她脑袋道:“好了好了,都过去了。” 床边李缨则斜了她一眼,切声道:“还不是你胆小,那么点事就吓得哭个不停。” 王妗当即才闻蝉怀里出来,挺直脊背道:“你别当我没瞧见,你也急哭了好几回!死要面子,背着人抹眼泪而已!” “我……你不许胡说!我才没哭呢!” “哼!” 眼见两个小姑娘要在床边吵起来,闻蝉忙劝:“没哭就没哭,哭了便哭了,我知道的,你们心里惦记我。” 李缨这才不作声了。 只是和王妗手拉手的和谐一去不复返,两人又相互看不对眼了。 后来也没能在床前待太久,谢云章进来,以闻蝉要早睡为由,将两人驱出了屋去。 闻蝉待人走了才道:“我还不困呢。” “嗯,”男人抱了床被褥放到她身侧,“那就再陪陪我。” 感情是“假公济私”,又想独占她。 闻蝉起初没说什么,枕在他臂弯和他说了好一会儿话,叫谢云章依稀觉得回到了从前,还只有彼此两人的时候。 却忽然,闻蝉前一句还在说着毫不相关的事,下一句忽然便转成了:“你说阿绥睡了吗?” 谢云章无奈,说:“睡了。” “真的?你去瞧过?” 假的,他进门时听乳娘说,孩子刚又吃了奶,还醒着。 不等他再想个由头搪塞,闻蝉已坐起身唤青萝。 “少夫人吩咐。”门外青萝应答得很快。 “去瞧瞧阿绥,若是还没睡着,叫乳娘抱来给我看看。” “是!” 谢云章叹了口气,只得跟着坐起来,又拉了只软枕靠在她腰后。 女儿果然还没睡,眨巴着水灵灵像极了闻蝉的眼睛,被娘亲抱着说了好一会儿话。 见孩子有了困意,闻蝉也眨着一双水光潋滟的眼睛,带着些许恳求望向男人。 谢云章却丝毫不心软,平声吩咐:“带小小姐下去睡吧。” 乳娘应了声“是”,从闻蝉手中接回孩子。 闻蝉也不好和人抢夺,眼巴巴瞧着人出了门,躺下时不肯说话,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谢云章自然知道,她在不满自己,不肯将孩子留下睡。 只得替她将薄被拉上来掖好,在身后道:“她们会照顾好的,你如今最要紧的便是歇息好。” 闻蝉也明白,泄了气道:“可我就是想着阿绥,她不在身边,我便不安心。” 谢云章熄了烛火,待眼前一片黑暗,才终于问出心底困惑已久的疑问: “她叫你痛了五个时辰,怎么还这样喜欢她?” “你不懂啊……” 闻蝉想说些什么,却又觉得这种感受难以言表,哪怕是亲密无间的谢云章,恐怕也不能全然体会。 她絮絮说道:“阿绥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在你们见到她之前,她便已经在我腹中,与我相处了九个月。” “突然之间,她从我身上离开了,我自然不习惯,心心念念想知道她在做什么。” 在人怀里翻了个身,她低声问:“你能明白吗?” 第281章 父女情深…… 谢云章好像能明白。 拿闻蝉刚离开那阵做类比,两人七年间几乎形影不离,甫一失去她的动向,自己也是日夜茶饭不思。 但转念一想,自己对闻蝉的感情,和闻蝉对女儿的感情,肯定还是不同的。 至于如何不同,便也说不上来了。 闻蝉想着他白日里要出门,自己有的是工夫亲近孩子,当即没再多说什么。 只是第二日迷迷蒙蒙醒来,见日上三竿,男人的手臂竟还挂在自己身上。 她推一推人,“不去上朝吗?” 得来男人答复:“告了七日假。” “什么由头?” 谢云章睁开眼,撑起手臂睨她一眼,又将她揽得更紧。 “照看妻子坐月子。” 闻蝉被彻底吓醒了,“你真这么说的?” 国公府又不是没人,伺候她坐月子的人能在院里站得满满当当,谢云章若真对外这么说,只怕所有人都会觉得是她恃宠而骄! 见她满面惊恐,终于不是睁开眼就想女儿,谢云章心情好起来,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尖。 “我只对太子这样说了。” 闻蝉这才安心起来,想着太子太子妃也算豁达之人,不算太丢尽名声。 刚安了心,她想也不想就坐起来,“青萝!去瞧瞧阿绥醒了没!” 谢云章清早的几分愉悦,都随着女儿的到来消散殆尽。 他毫不意外地被挤到一旁,给乳娘让出位置,听她对闻蝉讲着女儿的习性。 他不断用闻蝉的话安抚自己,试图理解她对女儿的偏爱关切,最终…… 还是没法释怀。 那乳娘不过在床边坐了一盏茶的工夫,便瞥见主君沉着脸,蓄着随时要发怒似的的凶相,瞧得她心底发怵。 闻蝉也注意了,随意寻了个由头打发男人出去。 那乳娘立刻在床边跪下来了,“奴婢不知何处得罪了三爷,还请少夫人提点一二!” 国公府待遇优渥,女主人又是好相与的,这乳娘家中尚有两个孩子要养,自然想保住这差事。 “你快起来吧,”闻蝉抱着孩子,也腾不出手扶她,只更放缓声调,“你也不必忧心,他并非有意针对你。” “那三爷是在恼什么?奴婢知道了,也好避讳一二。” 谢云章在恼什么。 闻蝉没再作答,只清咳两声。 那妇人当即会意,没再问了。 倒也并非闻蝉不知,只怕说出来伤他脸面。 他如今好歹是国公府的世子,实处的掌权人,若被人知晓背地里跟刚出生的女儿“争风吃醋”,岂不平白叫人看笑话。 她主动牵扯开话头:“往后白日里我来喂,夜里你再看护着。” “是。” 真亲力亲为照顾了,闻蝉才知带大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实属不易。 寻常婴儿一日喂个七八回足矣,小阿绥生下来就比旁人小些,一次喂多了,当即就会吐奶。 照着乳娘的法子,还得盯着她吃,差不多了就从她口中夺出来。 如此一来饿得也快,一日喂上十回都算少的。 谢云章再回来,是同午膳一起来的。 闻蝉恢复得不错,今日膳食中见了油花,排骨汤油润清甜,一尝便知是小火慢炖花了心思的。 男人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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