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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怎么,没你那夫婿会亲?” 闻蝉不答他,试探着后退,却被抵住脊背狠狠往回摁。 “簪子呢?” 她今日没打算见他,却也做了万全之策。 从袖间,慢慢摸出那花蝶簪。 金雕玉琢,躺在她粉白的手心甚是好看。 “知道这是什么吗?” 男人堪称阴沉的眼光压来,叫她恐惧又不知所谓,只能迷茫摇头。 谢云章认真盯着她的脸看了好一会儿。 发觉她并非装不知道,而是真的忘了。 “呵。” 亲自选的及笄礼都忘了,应当也早忘了当年如何央求自己,在笄礼上为她挽发、戴簪。 谢云章什么都不说,取过发簪,插入她发间。 果然,很衬。 “往后来见我,不许梳妇人髻。” 闻蝉没应。 等他的手从头顶落下,才颤声问:“往后?” “公子要与我这般偷偷摸摸多久?” 谢云章略一思忖便道:“琼州一行寂寞,我身侧又无佳人,自是偷到我餍足为止。” “可是我已经……唔!” 脸颊被男人狠狠一攥,闻蝉被迫仰头,撞入他深寒的瞳孔中。 “杳杳是聪明人,应当知道我喜欢听什么,不喜欢听什么。” 已经成婚的事,不需要她一遍又一遍提醒。 他语调冷似凝冰,“我查过那小子,父母早亡,祖上无底蕴,靠长姐做绣活供他科考,也不过是个举子,放上京一抓一大把。” “杳杳你说,若我要捏死他,会有多难呢?” 寻常的御史,自然没这手段和底气,可谢云章是镇国公的儿子,他若要出手,便是出身微寒的檀颂,孤战整个国公府。 闻蝉至今不敢将此事告知檀颂,她怕檀颂冲动起来,直接提刀去找谢云章理论。 谢云章身边带着人,到时就算檀颂当场暴毙,恐怕也会以藐视国公府为由,反给他定个罪。 想到这里,她眼眶更红了,本该鲜亮的眼眸变得黑漆漆的。 “公子要在琼州待多久?” 男人长眉轻挑,松了捏她的指关。 “至少到年后二月。” 如今是九月,最多,也不到半年。 “好,”她哭音浓重,却应得干脆,“我只求公子,别捅到我夫君面前。” 谢云章听出她妥协,却冷漠反问:“你手中一无所有,拿什么和我谈条件?” 谈判是以利易利,拿不出好处,便说不动对方。这也是他曾经教的。 “不是谈条件,是杳杳……杳杳求公子。” 她刻意服软,仰着带泪痕的面,如朵被雨打湿的白芍药,惹人怜惜到极致。 拿她丈夫威胁她,这是谢云章的谋划。 可看她为人一颗一颗掉眼泪,甚至不惜软下身段央求,一团无名之火又蹿上心口。 “我应了。” “多谢公子。” “不过——” 男人倚上车壁,再开口时没看她,“杳杳今日算计了我,当罚。” 闻蝉并未料想到,在半路截下自己之前,谢云章还布了新的局。 天色渐暗,红袖招最大的厢房内,近来所有叨扰过谢云章的官吏,都被请来小聚。 “谢御史可算来了!” “快快快,这上位可就留给您坐的!” 门一开,热闹非凡。 闻蝉依旧带着帷帽,但换了身衣裳,跟着谢云章露面时,厢房内所有人起身相迎。 而她隔着层白纱,在热闹的圆桌边,一眼捕捉到熟悉的面孔。 是檀颂。 檀颂也在。 第5章 “你那是眼红我,有位漂亮得体的夫人!” 闻蝉惊得立刻往后缩,却忘了小臂还被男人挽着,稍一远离便被箍回去,甚至撞到他身上。 “这么紧张?” 他声量并未收敛,许多人都听见了。 立刻有人笑问:“御史大人,这是楼里哪位姑娘?竟入了您的青眼!” 闻蝉改戴了一顶短帷帽,白纱只垂至下颌,新换的衣裳很特殊,将她肩膀修平了些,腰肢外扩了一圈;脚上的鞋塞了东西,叫她看着比原先更为高挑。 可尽管如此,她还是怕檀颂认出自己。 面对同僚的询问,谢云章朗声回道:“说出来不怕诸位笑话,这是我在家中的爱妾,见我离家数载,竟耐不住寂寞,自己寻到琼州来了。” “杳杳,还不见过诸位大人。” 爱妾,谢云章说自己是他的妾。 闻蝉仰头看他,男人头颅高昂,只略一低眼朝她睨来。 似嘲弄,亦似催促。 这是谢云章对她的惩罚,闻蝉别无他法。 谁叫她的夫君也在席间坐着。 她僵硬上前一步,恭恭敬敬行礼。 众人热络引着谢云章落座,檀颂年轻又资历浅,倒是离上位很远。 不过谢云章左手边也是闻蝉的熟人,琼州府衙的程知府。 程知府年过四十,对谢云章敬重,却也有几分自持阅历和官阶的身段。 他显然藏着话没讲,眼光在这一男一女间来回逡巡,嘴上则闲扯着一些无关紧要的正事。 对此,谢云章偶尔应两声,却忙着给身侧女人夹菜。 “还有什么想吃的?” 闻蝉配合着随手一指,男人立刻应了声“好”。 另一边程知府终于忍不下去,清咳两声,引回谢云章的注意。 “对了,七日后便是小女十六岁生辰,不知谢御史可愿赏光,临府小聚?” 谢云章这才了然笑笑,“令爱生辰,谢某必当携礼登门。” 程知府的女儿,便是程湄。 三日前的茶会上,她便为谢云章来了,今日又说动程知府出面作请,什么心思,闻蝉不难猜到。 其实像谢云章这样已然娶妻,又带着“小妾”露面的人,于寻常官家小姐并非良配。 但闻蝉从无渡世的菩萨心肠,相反,她希望程湄能拿下谢云章。 取代自己,也是解救自己。 反正两人早失了旧日情分,要寻欢作乐排解寂寞,程湄年轻貌美又身家清白,谢云章何苦不去寻她呢? 她出神想着这些,忽见厢房门开,一名花娘款款步入,犹抱琵琶半遮面。 “诸君雅兴,请准奴家献唱一曲。” 饱暖思淫欲,一众男人兴致高涨,目光都被她牵引,连檀颂都未能免俗。 程知府说话时,闻蝉一直在默默关注檀颂。 他酒量浅,方才被人多灌了两杯,应当有些上头,几乎是一动不动坐着等散场。 此刻,他才当真来了兴致。 琵琶声起,闻蝉被揽过腰身,靠到谢云章肩头。 那花娘嗓音幽婉,轻歌慢吟一曲《石州慢》。 「长亭柳色才黄,倚马何人先折?」 「回首经年,杳杳音尘都绝」 「枉望断天涯,两厌厌风月」 这词…… 闻蝉也不知是谁点的曲子,意有所指似的,可身侧男人毫无反应,她也不敢自作多情。 一曲终了,席间是檀颂带头拊掌,“好!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奴家献丑。” 那花娘抱着琵琶盈盈一礼,直起身时又柔柔开口:“近旁备了丝竹管乐,不知下一曲,可有郎君愿意合奏?” 立刻有人应和:“这不巧了,学林今日也在呢!” “你这小娘子可问对了,咱们当中啊,正有个吹洞箫的好手!” “学林,你给大伙露一手吧!” 学林,是檀颂的字。 闻蝉敏锐察觉到什么,身子刚要打正,男人臂弯猛地发力,又将她按回肩头。 “看着。” 檀颂在一众起哄声中站起来。 盛情难却,他却硬邦邦开口:“还是不了。” “怎么回事啊学林!” “今日咱们当中就你年纪最小,难不成给大伙吹一曲,还委屈你了?” 檀颂好一会儿没出声。 闻蝉很清楚,他不善说场面话,此刻正犯难。 谁料那花娘放下琵琶,亲自选了支洞箫,柔柔奉到檀颂面前。 “方才便知郎君是懂行的,诸位大人都见识过您的技艺,奴家亦想开开眼。” “您放心,奴家什么曲子都会,还请郎君,尽情考量。” 气氛已经到这儿了,若换作旁的男人,就算是为怜香惜玉,此刻也该接过来。 可惜,这是檀颂。 “不行!”他直接把萧挥开,“我夫人管得严,不许我在外吟风弄月。” 厢房内有短暂的寂静。 随后便爆发出哄笑,有人指点着他道:“学林啊学林,你年纪轻轻,竟还有那季常之癖?” 不是的,闻蝉在心底为人辩解。 檀颂并不怕她这位夫人,这话术是自己教他的,倘若有什么实在不想做又推脱不开的事,便可将夫人搬出来以充借口。 他显然牢牢记着,可今日实在喝多了,竟又口不择言地回怼:“你那是眼红我,有位漂亮得体的夫人!” 这便不是闻蝉教的了。 原本沸腾的场面冷下来,檀颂后知后觉察觉不妥,才又照着记忆中夫人的教诲,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举起来道:“我不胜酒力胡言乱语了,自罚一杯。” 那杯酒仰头咽下,方才的气氛也没了,众人意兴阑珊摆摆手,没一会儿也就忘了。 唯独闻蝉心中久久难平。 方才那样的场面,就算檀颂与那花娘合奏,其实也在情理之中。 可他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作为丈夫,檀颂恪守“夫德”。 反观自己呢?被另一个男人搂着,欺瞒着他,在一边看热闹…… 愧疚感如海上飓风掀起的大浪,高高扬起,又将她狠狠吞没。 恰是此时,谢云章倏然起身。 身侧的闻蝉是被拉起来的。 “我有些乏了,诸位大人尽兴。” 一片暧昧打量中,闻蝉几乎是被人拖着往外走。 又听见身后檀颂的声音:“那我也先……” 啪—— 被屋门阻断了。 谢云章将她拎上顶楼,推入先前换衣裳的空厢房。 闻蝉有种不好的预感。 默默摘下遮掩面容的短帷帽,她回头,看见男人松着腰间金缕带,似是打算宽衣歇在这儿了。 “今晚留下。” 第6章 事到如今,你后悔吗? 他言简意赅,没给闻蝉留下一丝侥幸的余地。 可她现在心太乱,满脑子都是檀颂,是他严词拒绝那个歌伎,又在同僚面前维护自己。 倘若今日目睹他与人暧昧牵扯,她或许也能宽心些,稀里糊涂跟谢云章厮混一场。 可是,可是…… “公子。” 她声若蚊蚋,谢云章装听不见。 凭闻蝉对人的了解,她应当发觉男人此刻异常烦躁,可惜她太慌乱了,什么都顾不上。 “公子!”她提了声量又唤一声。 谢云章停下动作,转而大步走到她面前,“怎么,要我帮你脱?” 说着,手已伸向她襟口。 “不是!” 闻蝉慌忙摁住他。 “不是,”她断断续续解释,“我夫君回去了,你答应我,不让他察觉……” 她仰头,眼底一汪哀求,诚恳到让人心生怜惜。 可谢云章不为所动,挥开她两只手,慢条斯理解她衣襟处的玉扣。 “你留在这里,我必定不会叫他察觉。” “可是……” “还有什么借口?一次说完。” 领口敞开来,显露一小片盈润的肌肤。 白皙,又饱满。 可想而知不在自己身边的五年里,她亦被养得很好。 闻蝉没有借口了,今日来的路上,马车里,她亲口答应了这件事。 外衣褪下肩头,她冷得瑟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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