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我好”。 眼泪擦不尽,干脆将人重新抱进来,“其实送你回来,我还挺害怕的。” 闻蝉枕着他胸膛,吸了吸鼻尖问:“怕我受苛待吗?” “这个也怕,但我更怕你有了家人,就忘了我。” “你知道的,我有一大帮不相熟的兄弟姐妹,父亲时常见不到人影,嫡母专断又强势。” “自小陪着我,肯听我说话的也就你一个,杳杳,你是我唯一的家人。” “我既盼伯府的人对你好,又怕他们比我更好,到时你赖在家中不肯出嫁,我可真就成孤家寡人了。” 听他说到出嫁,闻蝉止住泪,身子在他怀里打直。 委屈说出来,好了,又开始有心事。 “三年不改嫁”这句话,不合时宜地从谢云章记忆中蹿出来。 三年。 真要三年,他都二十八,将至而立了。 就算不去拈酸吃醋,让他再等两年半,日子都会像昨日到今日这么难熬。 简直可怖。 他立刻想了一堆说辞,就准备闻蝉一开口,就趁今日形势大好,求她心疼心疼自己,别守那劳什子三年了。 “可是……”闻蝉却说,“我前头嫁过人,这事纸包不住火,你家里迟早要知道的。” 比他想的容易多了。 谢云章松一口气,握起她两只手道:“不要紧,待你我生米煮成熟饭,他们也没法逼我和离。” “你竟是这样想的?一点都不周全!”闻蝉假意埋怨。 男人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背,“我真的等不了了,我们错过了那么多年。” 谢云章低着头,却没有看她,“难道杳杳不想,早些嫁给我?” 闻蝉当然想。 忠勤伯府的日子,便是不患寡而患不均。 日日眼见忠勤伯偏心李缨,并不比从来没有父亲好上多少。 “你放心,”面前谢云章继续道,“过几日陛下论功行赏,我便求他赐一座成婚用的新宅,婚后我们便搬过去,如何?” 有圣上出面,谁也没法拦着他搬出去,闻蝉更不必忧心主母磋磨,可谓再好不过。 他已经把路都铺好了,闻蝉就算觉得有愧于檀颂,此刻也没再泼人冷水,轻轻“嗯”一声,点了点头。 “不委屈了?” 脑袋又被男人捧起,她仰面对上那双深黑的眼,又认真点头,“嗯。” 一个轻而短促的吻落在唇上,谢云章说:“我很想你。” “我也想你。” 多久没见过她这么乖的模样了,今日起起伏伏的一颗心,终于敢生出一点旖旎缱绻。 他又忍不住俯身,衔住那双唇,这回吻得更长,鼻尖抵着她问:“有多想?” 闻蝉被亲得气息不稳,湿濡的眼底显出一阵迷离。 “很想,很想……” 剩下的话又被堵住。 “别说了。” “为什么?” 谢云章:“……” 他重重叹口气,直起身,极力自控着退开半步,只是还拉着她的手。 最终也只能隐晦说一句:“在别人家里,不方便。” 闻蝉望着他出神。 在别人家里,不能说想他吗? 被泪水沾湿的眼睫眨了又眨,又见他目光略有躲闪,不敢往自己身上落,这才霎时反应过来。 几息间,乱七八糟、不堪入目的场面纷至沓来,叫她又羞又恼。 “不是那种想!” 她要把男人的手丢开,奈何他握得紧,还是牢牢黏在一起。 “我知道,我知道。”谢云章说,“是我忽然在想。” 闻蝉脸更热,推着他就要往楼下走,“你别想了!” “再亲一下?” “不给你亲!” 谁知道他亲着亲着,自己衣裳还保不保得住。 他平日倒是温柔小意,耐心周全的,可一沾上那档子事,便只会花样百出地欺负自己。 闻蝉想起上一回,跪在地上被他死死箍着头皮,那股凶劲现在想来都害怕。 在忠勤伯府?绝对不行! 谢云章上楼时还被人亲亲热热抱着,下楼却是被嫌弃着推下来的。 看得见吃不着,连讨些甜头都讨不到了,弄得他恨不得当即把人抢回去拜堂。 楼下棠茵正坐在外厅吃点心,见她们出来,眼光悄悄在两人间打量。 直打量得闻蝉不好意思。 “我们,说了几句话。”她下意识维护自己的清白。 “哦~”棠茵如只精养的猫儿,怠怠应一声,根本不信的模样。 闻蝉自知解释得多余,赶忙又说:“这次辛苦你了,还要为我来回奔波。” “不辛苦不辛苦!”棠茵这才道,“三哥可答应我,要替我的婚事留心呢!” 国公府原本有三个未嫁的姑娘,棠茵又因为身份尴尬,着急却没人替自己上心。 前阵子落难,如真如惠都被金姨娘稀里糊涂许配了,如今形势大好,连老太太都赞棠茵一声临危不乱。 她的婚事,总算得了所有人的重视。 闻蝉送她们出门。 见了光,和谢云章之间,必须隔着一个棠茵。 男人又盯着她,一副想说什么的模样,闻蝉却忽然眸光一顿。 谢云章身后,扮作丫鬟的李缨,正探头探脑偷看他。 第101章 闷苦瓜和负心汉 “我就送到这里。” 谢云章注意到她在看什么人,侧目回首,身后只有一个丫鬟。 又不太像丫鬟。 谁家丫鬟明目张胆偷看府上宾客,被发现了还目不转睛。 只是到底来做客的,不久之后还要提亲,谢云章不想在小事上做文章,瞥一眼便回过头。 “那我们走了。” 闻蝉点点头。 棠茵也笑着道别,兄妹俩被院里大丫鬟领着往外走。 闻蝉面色沉下。 “大小姐在这儿做什么?”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跟李缨说话,李缨意外挑眉,往那已经瞧不见人影的月洞门又瞟一眼。 看来,她很在意那个男人嘛。 “没什么,随便转转。哦对了,你的东西拿走。” 李缨随手一丢,好在闻蝉接得及时。 是她昨日掉在膳厅的花钿。 攥进掌心,她还是不安心:“随便转转,为何要打扮成丫鬟?” “你少管我!” 怕待久了被李氏发现,李缨转身就走。 闻蝉却看得分明,她方才分明在看谢云章。 就算她敝帚自珍吧,她怕李缨生出什么念头,毕竟自己回忠勤伯府,就是要一个和国公府匹配的出身。 可若李缨横插一脚,恐怕会生出不该有的波折。 李缨优哉游哉转回芳菲苑。 院里婆子丫鬟都松一口气,又听她吩咐: “你们去给我打听打听,那个镇国公府三公子,是个什么人品。” 她的贴身丫鬟春岚立刻道:“这还用打听?这谢三公子,可是上京贵公子中的名人啊!” “是吗?”李缨转身坐下,“是不是常干些出格事,才特别出名的?” “这……”春岚一时语塞,“不是的小姐,人家盛名在外,是出名的少年英才!” 居然是好的出名。 那还能看上那个闷苦瓜? 那闷苦瓜有什么好,跟她说话都不听一个响的,无非是长得美若天仙……呸,长得也就还行吧。 “少年英才?”李缨又问,“我瞧他也没那么小,二十好几总有的。” 春岚便说:“那是他十九岁被圣上点了榜眼,后来入了都察院,又被圣上亲派南巡三年,今年……当有二十五了吧。” 李缨又不解:“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春岚笑得羞赧,“他为着葳蕤轩那位,先前没少到府上来,前院的小姐妹,常唤我一起看他呢。” “看他做什么?” 春岚眨眨眼,“小姐……没见过那位吗?” “见过啊,刚见过。” 春岚便不解了,见过,还不明白吗? “因为他……生得好看啊。” 李缨却反问:“好看吗?” 春岚点头如捣蒜。 那身段,那面容,那气度。春岚跟了李缨快十年,大大小小的宴席上,不是没见过风度翩翩的贵公子。 这么俊的,当真算稀罕物。 李缨眯着眼回忆,“也就那样吧,比我爹差远了。” 在李缨心里,世上最好的男子是父亲,最好的女子是母亲,两人在一起,更是外人望尘莫及的好。 春岚深谙这点,忙笑道:“是是是,比起伯爷,那还是远远不如的!” 李缨这才稍显满意。 眉头松了不过一刻,又隆起来。 “他就没做过什么坏事吗?吃喝嫖赌,官场贪墨……强抢民女什么的?” 春岚也不明白她为何这样盼人坏,冥思苦想,还真被她想到了。 “有!” “快说。”李缨霎时来了兴趣。 “听说他十九岁的时候,曾和安远侯府的齐婉贞小姐定亲,两家人都合过八字要纳吉了,他却硬生生把婚悔了。那可怜的齐小姐,到今天都还在等他呢。” 李缨这回十分满意地点头,“负心汉啊!” “……算是吧,听说他南下时,还与一名女子纠缠不清来着。” “好啊!” 这么说李缨就舒坦了。 负心汉能是什么好东西?难怪看上那个闷苦瓜,想必就是贪图美色的肤浅之徒。 “走,到葳蕤轩去。” 闻蝉今日留在屋里用膳,不去凑那一家四口的热闹。 谁知晚膳前,李缨又晃到了她这里。 陆英对她极为防备,一见人,便下意识挡在闻蝉身前。 李缨幼时在山地大漠上野,也缠着父亲学了一招半式,就算看出陆英会武,也丝毫不带怵的。 “我正要去前头用膳呢,你去不去?” 闻蝉才不信她好心,就站在门内说:“不了,小厨房已经备好了。” “哦。”李缨毫不在乎应一声,转折生硬,“对了,你喜欢那个谢三?” 闻蝉袖中的指节紧了紧,“你问这个做什么?” 不会有错的,问别人她都不应声,只有那谢三一问一个准。 “没什么呀,就是觉得,你眼光太差了。” 李缨期待她恼羞成怒,或是上前询问那谢三有什么毛病,到时就狠狠嘲笑她一通。 可她听完这句话,忽然又变回了闷苦瓜。 甚至还冲自己翻白眼? 闻蝉抿一抿唇,吩咐身边严阵以待的青萝:“去把饭菜端来。” “喂!你这闷苦瓜听到没有!” 李缨受不了忽视,在这个家里,也就闻蝉敢忽视她。 闻蝉听到她给自己取的绰号,实在觉得她幼稚得让人心烦,既然不喜欢自己,平日里不要往来便是了。 何必眼巴巴跑到跟前招人烦。 “我听到了,谢谢你。我要用晚膳了,大小姐不想一起的话,恕不奉陪。” 李缨眼睁睁看着她转头走掉,那个会武的女使转身把门都拍上了! “岂有此理!” 气得她狠狠蹬地。 转头就去忠勤伯夫妇面前告了一状:“我好心好意提醒她,结果呢?她不领情也就算了,居然还不搭理我!” 李氏在一旁照顾李绍吃饭,闻言不肯多给她一个眼神。 别说闻蝉不想搭理李缨,就连她这做亲娘的,也嫌她从小在边关跑野了,咋咋呼呼,一天到晚力气用不完似的吵嚷。 “你那是好心吗?你是存心要她出丑。” “娘亲!”李缨总被娘亲拆台,闻蝉认亲后尤甚。 李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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