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 第141章 只要她肯主动低头 吼他,踢他,还赶他走。 谢云章愈发认定她在掩饰心虚,无理取闹企图蒙混过关。 他不仅不走,身躯又朝前倾去。 在她又一次胡乱蹬来时,一把攥住她的脚踝。 往边上拉,迫使她双腿张开,不得不接纳他靠近。 “这是我的寝屋,你要我去哪里?” 掌心热意灼人,被他紧贴的肌肤像是在炭盆边烘烤。 闻蝉后悔极了。 她就不该因他几句催促逼问,就想用这种方式拉近两人间的距离。 他现在就是个混蛋,混蛋! 被束缚的小腿无力耷落,她捏着松散的衣襟,强撑冷静。 “那你留下,我走。” 黄昏时的旖旎暧昧通通不复存在,谢云章只觉脑门发胀,再度腹诽自己到底娶了个什么女人。 “罢了,”他沉下面色,松了她脚踝,“今日便不做了,但你要记住,往后不可再阳奉阴违,惦念你的前夫!” 闻蝉绝望闭眼。 在琼州与他被迫私会时,都不曾经历眼前这种绝望。 她衣衫凌乱,身侧的巾帕还湿着,清楚提醒她刚刚发生的一切。 在她决定将自己全身心交付时,这个男人反而疑心、指责,甚至嫌弃她。 肩身抖个不停,却又不想在他面前落泪。 她一言不发挪动身躯,坐到床沿时。 男人又不耐烦开口:“去哪儿?” 眼眶已经蓄满泪,她不敢回头。 胡乱将绣鞋踩了,匆匆取过件外衫披上,便推门出去。 谢云章没有阻拦,他自认已经给人递了台阶,她若是个贤良知礼的,便该顺势认了错。 就算……就算有什么误会,也可以借机说清了。 可她偏要犯倔。 更深露重的,她能到哪里去? 估摸着便和白日一样,想清楚便会低头示好。 谢云章靠着床头,等了又等,眼睁睁看着铺在榻上的巾帕都干了,那女人却始终没有去而复返。 反倒是他烦躁积得愈甚,半分睡意也无。 他干脆也下了床,推开屋门,院落寂静冷清。 右手边耳房小门开,那个叫浅黛的丫头及时上前问: “三爷要什么?奴婢替你去拿。” 原先他是要去找那个女人的,可被这丫鬟发觉了,谢云章揉一揉眉心,不想在下人跟前丢了脸面。 只问:“看见少夫人了吗?” “少夫人到书房去了,是映红伺候着。” 好啊。 新婚夜不许他宿书房,眼下闹脾气,自己先跑了过去。 一股无名火蹿上心头,谢云章转身就迈回门内。 浅黛正要跟上。 啪—— 屋门却从里狠狠一摔。 回到屋内,谢云章随意将床榻收拾一通,烛火全熄了,躺下催自己入睡。 可一闭上眼,脑海中全是刚刚的旖旎温存。 她双臂温软,环着自己颈项,小臂肌肤会蹭过耳廓。 他叫自己不要想了,偏又忆起她含情潋滟的眸,专注望向自己,便似有千般情浓不住诉说…… 到最后,却惊恐睁大,不敢置信地盯着自己。 或许是有些误会的。 想着那双惹人怜惜的眼,他忽然不愿再多加猜疑。 可她也太倔了。 翻个身,外侧她睡的位置空空荡荡。 大掌无意识探出去,缓缓摩挲。 锦衾生寒,早已没有了她的体温。 好在第二日是休沐,起晚些也不要紧。 谢云章醒转时,仍旧是那个叫浅黛的丫鬟进来伺候。 “少夫人呢?”他下意识问。 “少夫人已经起了,正在书房用早膳。” 书房怎么能用早膳。 男人薄唇一抿,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洗漱完,他独自在屋里用膳,筷尖漫不经心地挑着。 “三爷,是不合胃口吗?” 浅黛看了一圈,确信自己没有记错,这些菜式清淡,是他的口味不会错。 谢云章只是摇头。 昨日也有这道如意卷,回门起晚了,自己便给她裹了几块。 她坐在马车里,就着方巾小口咀嚼,眼里有光。 一夜过去,谢云章已经不想计较了。 只要她肯主动低个头,她前一任丈夫的事自己也可以不追问…… 吱呀—— 屋门被从外推开。 她已梳妆完毕,不同于昨日回娘家的随意,今日穿了件宝蓝长袄,外罩花鸟纹披风。 云髻高绾,稳重又端庄。 “公子起了。” 谢云章一时看得入神,移过眼时,神色便不大自然。 她已经在向自己示好了。 只这一句话,谢云章已在心底原谅了她。 “今日午后,要去陶家的诗会。”因而学着她昨日,主动提了一句。 “嗯。” 闻蝉点点头,在他身侧坐下来。 又抬眼对桌边立着的浅黛说:“你先下去吧。” 把丫鬟支出去,她素手一抬,往他碗中夹了片鹿肉。 虽低着头不看自己,谢云章却更为确信,她是来向自己低头的。 “昨夜……” 哐啷! 她手中筷著掉了一根,打断自己的话。 “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谢云章便也坐正些,“你说。” “今日去完陶家的诗会,我想在外头住一阵。” 她一气呵成说完,不带半分犹豫。 却叫男人长眉顿蹙,半晌没能出声。 不是来低头示好的吗? 都过去一夜,自己都已不计较了,为何还要这样闹? 谢云章筷子一扔。 “又闹什么?” “我不是跟你赌气,我想独居冷静一段时日。” 这是闻蝉昨夜深思熟虑的结果。 眼前人是谢云章,她没法像讨好一个陌生人那样讨好他。她总对人有期待,希望他像从前那样,不经意间流露的,都是对自己的喜欢。 可现在他正好相反。 顶着她最爱的人的脸,毫无顾忌地对她指责、怀疑。 闻蝉很怕,长此以往,旧日的情分消磨殆尽,她会恨这个男人。 她需要一些时日来适应…… “不行。” 眼前男人面色冷肃,闻蝉立刻问:“为什么?” “你昨日才回门,岳父大人对我再三叮嘱;今日转头,便要跑回娘家去,岂非丢国公府的脸?” 原来还是怕自己损他颜面。 她深深吸一口气,是直入肺腑的凉。 “我不回忠勤伯府。” “那去哪里?” “我自己有一处宅子,你就对家里说我妹妹病了,我回去照料;忠勤伯府远在城西,也不会知道我从这里搬出去。” 谢云章点点头,“两头瞒。” 闻蝉说:“行礼我都收拾好了。” 却听男人冷不丁又来一声:“不准。” “为什么!” 闻蝉是真的不明白,昨夜都闹成那样了,他难道还想留自己时时在跟前碍眼吗? 第142章 她可以,自己为何不行? “成婚两三日,几句口角你便要分居。”谢云章问她,“你前一次嫁人也这样吗?” 闻蝉受够了他动不动拿二嫁的事刺自己。 高高在上说什么不追究,字里行间又始终丢不下。 虚伪,尖刻,颐指气使! “是,我向来是这样的。” 她口不择言地回,“我脾气不好,受不得委屈,素来是我的丈夫处处小心忍让,低眉顺眼将我敬着爱着,我才对他有半分好脸色。” “倘若做不到,我就将他赶出去!” 谢云章神色复杂。 他直觉这是番气话,可眼下她这做派,和那气话又有何两样? 他被气得头疼,再度抬手去揉眉心。 “那也是你前一个男人了,既遇上我,就收收你的脾性!” 闻蝉干脆不说话了。 在桌边默不作声呆坐了会儿,忽然站起身往外走。 门外偷听的浅黛忙站直身,快步退到廊下。 好在少夫人脚步匆忙,并未留心自己。 刚刚两人说的话,浅黛都听见了。 果然主母说得没错,三爷忘了以前的事,自然会嫌弃她是个二嫁女。 这才新婚几日呀,两人就这样大吵! 浅黛抬手拢了拢发髻,又正了正衣襟,端着笑再度踏进门去。 “奴婢伺候三爷用膳。” 谢云章正烦着,什么人都不想见,冲人一甩衣袖,“把这些东西都撤了,出去吧。” 浅黛深知这是个好机会,不但不退,反倒又迎上前去。 “少夫人气性是大了些,三爷拿自己的身子置气,却是万万不值当的!您把早膳用了,奴婢替您去劝劝少夫人,如何?” 她生着一张秀气的面庞,美得温顺无害,笑起来却顿时添了许多光彩。 发觉三爷朝自己睨来,她忙又冲人扬唇。 谁知下一瞬,男人菲薄的唇瓣一掀。 说的是:“跪下。” 浅黛一抖,被这骇人的冷肃怵得失了笑意。 还没反应过来,膝弯已软下去,扑通跪倒在地。 “我知道你在母亲面前得脸,又被少夫人选了做贴身丫鬟,自认高这院中女使一等。” “可你给我记住了,少夫人气性再大,她亦是你的主子;再叫我听见你妄议她,国公府便不会再用你。” 浅黛缩着肩头,身子随男人语调的重音打颤。 “听明白了吗?” 她忙给人磕头,“奴婢明白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三爷饶恕奴婢这一回……” 她身子低伏着,看不见男人的神色,只听他语调并未有半分松缓。 “下去找魏嬷嬷领十鞭。” 十鞭,打是打不死的,伤亦不会伤得很重。 可这打的,是她这大丫鬟的脸呀…… 领了这罚,今后谁还把她放在眼里? 浅黛额头贴地,死死攥着衣袖,犹豫着要不要再搏一搏,求三爷免了这罚。 刚抬起眼,对上男人睨下来的眸光,便似有万斤巨铁砸到面上。 她霎时不敢说话了,小心提着裙摆站起来,收拾桌子时一点动静都不敢弄出来。 “是,奴婢这就去领罚。” 一转身,却正好遇上少夫人又进来。 浅黛真想不明白,少夫人哪来那么大胆子?三爷这么凶,还敢和人对呛! 方才她又存了钻空子的心,这会儿更不敢多看闻蝉,只管含着热泪往外走。 反倒是闻蝉注意了,走过她身边时问了句:“怎么了?” 浅黛只低着头道:“奴婢伺候得不好,惹怒了三爷,正要下去领罚。” 闻蝉不知前因,只见男人还坐在桌边,面色冷凝。 她便交待浅黛:“把东西送回小厨房,领罚便不必了。” 少女眼红得像兔子,抬起头,却又望向谢云章。 男人靠于桌沿的手抬起来,很是不耐烦地叩了叩,紫檀木桌面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叫浅黛如闻催命鼓。 “都是奴婢的错!三爷罚奴婢,奴婢不敢有怨言,这就去领罚!” 她跑了出去,闻蝉面色比进来时更差。 “你同我置气,何必连累她?”她自然而然以为,谢云章是故意为难浅黛。 男人暗骂她好几声不知好歹,为着个挑拨离间的丫鬟,竟然来质问自己。 顾自气了一阵,终究是忍下来,没再火上浇油。 只问她:“做什么去了? 她方才一言不发就跑出去。 闻蝉当然不会告诉他,自己已让青萝把行李送出去,又叫陆英雇马车,接自己回杨柳巷。 这些时日一直没见到石青石隐,也就陆英会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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