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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攒的。 两人坐在圆桌对角,一如谢云章寻到琼州时,为檀颂设的局。 “怕夫人在家等得心急,先行失陪了。” 席间闹哄哄的,两个男人隔着喧嚣对视,只有檀颂明白,这话是特意说来刺他的。 立时有人笑道:“这新婚燕尔就是不同,再水灵的姑娘都不入眼!” 说罢搂了搂身侧花娘,引那姑娘掩唇轻笑。 檀颂提着个酒壶起身,绕过一众同僚,定在他跟前,亲自为他斟了杯酒递上。 “我来得迟,尚未恭贺谢大人,新婚之喜。” 谢云章垂目。 白玉打的酒盏,清澈的酒液晃出轻波。 他不接,许多人都望了过来。 “一杯贺酒谢大人都不肯赏光,是对婚事不满,还是对我不满?” 深黑的眸光愈沉,谢云章又盯了盯那酒盏。 最终选择接过,一饮而尽。 空酒盏复又倾向他,“我代夫人,谢过檀大人。” 两人间剑拔弩张的态势掩不住,哪怕醉眼朦胧,也叫在座浸淫官场多年的老人看出来,这两个后生并不对付。 厢房在三楼,谢云章直觉那杯酒有诈,出了门便直直踏下木梯,脚步略显虚浮。 可若不饮,又怕檀颂肆意宣扬两人间的辛秘。 自己的妻,曾是他的妻。 在外为女人争风吃醋,风流韵事宣扬出去,只怕最遭殃的还是女人。 行至二楼,男人宽阔的身躯一顿,攀住木梯扶手,才勉强稳住身形。 “三爷怎么了?”随行的小厮吓了一跳。 眼前阶梯开始晃荡,他闭上眼,几乎要支不住身躯。 早就候着的鸨母见状,挥着帕子迎上来,“是喝多了吧?” “快快快,把这位爷扶进厢房,喝碗醒酒汤,歇一歇再走!” 小厮扶着人不敢决断,“可是,可是……” “别可是了!这样子回去,家里娘子还不大发雷霆?你听我的,把人扶进去歇一歇,回头你家爷还得赏你呢!” 小厮还想征求主子的意见,背上男人却闭着眼,一言不发。 “来来来,快来啊!” 在鸨母一声声热络催促下,他最终还是扛着人去了。 厢房很宽敞,三人进了门,一双柔软的衣袖扶上门框,关上一室景象。 …… 不知是谁惊呼一声:“下雪了!” 这是今年上京第一场雪,被紧闭取暖的窗棂复又拉开,雪絮纷扬飘入。 这也是檀颂生平第一次见雪。 在琼州,雪只在诗词歌赋里,在那些失意人的口中。 行至窗畔,他下意识抬起清瘦的手掌,看着掌心落入一点白,转瞬又化作晶莹水珠。 却和雨不同。 他想,难怪风花雪月用的是雪,确是别有一番旖旎滋味。 他收敛目光,忽见指缝间,一辆眼熟的马车闯入。 第200章 你不会可怜他吧? 马车停驻,陆英便探身下车。 刚掀开帷裳,便有一阵雪絮争先涌入。 李缨见状道:“下雪了。” 闻蝉便推开了车壁上的小窗。 漫天纷扬的雪絮,被楼前栀子灯映得焦黄,竟泛出奇异的暖意来。 她出门接谢云章时,正巧被李缨碰上,听她要出门,非跟着不可。 几番劝阻不得,也只能带着她出门了。 “这么晚了,一群男人在青楼鬼混……”她用胳膊肘抵了抵闻蝉,“你不生气也就算了,还眼巴巴来接,傻了不成?” 李缨还存了后文,想说自家爹爹从不涉足这等烟花之地,不给娘亲添堵。 想到自己和闻蝉不是同一个娘,也就把这话咽回去了。 “你不懂,”闻蝉闭上窗,隔绝风雪,“他们男人这些小聚,有时是不好一味推辞的,会叫人觉得你自命清高,难相处。” 李缨撇撇嘴,不再搭腔。 陪人等了会儿却又不耐烦,“都快一更天了,一群大老爷们聚一起,有这么多话要说吗?” 闻蝉不知是自己急了,还是被李缨催得急。 青楼不放女人入内,闻蝉对陆英道:“你同车夫一起,进去瞧瞧。” 陆英应了是。 “欸——”李缨却又拦她,“我还没见识过青楼里头什么样呢,叫我去。” 闻蝉忙拉她:“你就别添乱了。” 李缨却没被拉住,一跃下了车。 没记错的话,这个叫陆英的,原是那谢三的属下。 她还是不信来这里的男人真能守身如玉,若有什么状况,自己也好说给车里那傻女人听。 走到门口,却正好遇上一行男人出来。 她跟为首那个眼光对上,顿时浑身一凛。 檀颂走到她身旁,问:“她也来了?” 顿时许多双眼睛跟过来,不等她回话,便有喝上兴头男人的打趣:“弄了半天,学林你的相好,在外头等你呢……” 众人哄笑成一团。 李缨狠狠朝那人翻了个白眼,有些进退两难。 却见檀颂不等他答复,径直要朝闻蝉的马车去。 “你干嘛!” 也顾不上什么礼节,她一把攥住男人衣袖。 檀颂回头,冲她笑了笑,“我就跟她说几句话。” 四下都是人,李缨只得靠近些,“还有什么可说的?你害她害得还不够?” “害?” 原本还算冷静的男人,面色霎时垮下,李缨借着栀子灯光亮,看清他瘦削的面庞微红,显然是醉上脸了。 他忽然狠狠甩开她,“想害她的人是你!我……我分明是爱她!” 在一众人惊异的目光中,年轻的男人迎着风雪,踏着虚浮的脚步奔向那双驾马车。 李缨赶忙去追,好在车下陆英守着,立刻将他拦在三步外。 “夫人。” 闻蝉心间一凛,并未开窗露面。 直到那人又扬了声量:“夫人是来接我的吗?” 陆陆续续有官员被吸引。 李缨立时痛骂:“哪里来的醉鬼!敢冒犯我姐姐!” 闻蝉静坐车内,听见周遭零碎的脚步声。 “陆英。” 陆英牢牢盯紧面前的檀颂,小心后退至窗下,“娘子吩咐。” “你进去找人,必要时动手也无碍。” “是!” 陆英一走,檀颂再无阻拦,差点没一头撞上车壁。 迎面,小窗终于开了。 闻蝉先看见李缨忧心忡忡一张小脸,才又对上男人醉意朦胧的眼。 “夫人,下雪了。”檀颂说,“我生平第一次见雪,能和夫人一起,真是天公作美。” 闻蝉没去纠正他的称谓,他酒量本就浅,何况醉鬼总是格外难缠。 她缓声道:“我不是第一回见雪。” 檀颂却根本听不进去,一意孤行问:“夫人特意来接我,是给我送汤婆子,还是披风?” 他年纪轻,资历又浅,总被上峰缠得难以脱身。 闻蝉便会带着醒酒汤来接他。 替他抚着后背顺气,任他枕在她的肩头。 檀颂时常觉得,那是自己与夫人最最亲近的时刻。 雪越下越大,落至檀颂清秀眉目间,也涌到闻蝉面颊上。 “夫人,我冷。” 闻蝉抬手,合上小窗。 李缨也爬上车来,刚刚那些话她都听见了,见闻蝉低着头一言不发。 将信将疑问:“喂,你不会……又可怜他了吧?” 闻蝉叹了口气。 “我很烦他。” 与人做夫妻时,她见到这样的檀颂或许会心生怜悯。 可到底是物是人非了。 她对檀颂那点怜悯、同情,在他一次次毫无眼色的纠缠下,终归化成了嫌恶。 李缨道:“那你叫他滚啊!” 闻蝉却说:“人不跟醉鬼吵架。” 越激他越来劲,清醒时两人便经常鸡同鸭讲,更何况他今日醉成这样。 李缨也束手无策,只能烦躁靠上车壁,听着一个醉鬼的胡话。 檀颂抱着马车絮絮说了许多,正讲到:“夫人爱权势,我自会出人头地,为夫人挣个诰命。” 却见身后,谢云章被扛出来了。 他猛地打直脊背。 车内传出女子柔婉的一声:“回去吧。” 檀颂这才看明白,原来她刚刚准许自己上前,是为了叫人去把谢云章带出来。 眼见男人被送上马车,陆英回身一推,竟将他推倒在地! 檀颂支起身子道:“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人!他这种纨绔子弟,最爱在外眠花宿柳!你不信,不信就去楼里问……” 车轮吱呀碾过积了薄雪的石板路,也将男人的疯言疯语抛在后头。 陆英一将谢云章送上来,李缨便在鼻前扇了扇。 “什么味道!” 极其浓烈的脂粉气,是从男人身上传过来的,恨不能把人腻死。 闻蝉却恍若未闻,默默接过不省人事的男人,叫他靠到自己身上,能坐得更舒服些。 眼见闻蝉这般心疼他,李缨却不然,转头问陆英:“你进去的时候,他在做什么?” 陆英看向闻蝉,又看了看靠着他的男人。 眼神飘忽,又不自觉抿了抿唇。 第201章 不上套 陆英回想了一下,破门而入时看见的场面。 两个粗壮的龟奴被背对背五花大绑,鼻青脸肿的鸨母和花娘跌坐在地上,一边哭一边求饶。 谢云章略带嫌恶地坐在床沿,凉凉睨来一眼。 “把门带上。” 门已经破了个大窟窿,差点没散架,陆英只能勉强合上。 “你,”男人一脚踹在鸨母肩头,“今天用的什么酒,再给我拿一壶来。” “是是是!”女人连滚带爬站起身。 谢云章又抬眼吩咐:“你跟着她去。” 陆英只能去了。 回来时,见那花娘跪着往前挪,双手奉上一盒香粉。 谢云章接过,往自己前胸后背扑上不少,确信自己沾上味了,才随手一扔。 跪在脚边的花娘呛得咳起来。 那生面孔,一看就是练家子的小厮上前来,猛的将那送酒的鸨母按倒,掰开她的嘴就往里倒。 待人没了声息,他探过鼻息道:“三爷,有气!” 谢云章这才接过酒壶。 “少夫人那边,知道要怎么说吗?” 小厮道:“三爷放心!” 陆英:“……” 马车内。 李缨催促:“你倒是说呀!” 怕漏馅,陆英干脆低下头,“属下赶到时,大人已经昏厥,她们绑了大人的小厮,又安排了一个花娘,企图……玷、玷污大人。” “什么?!”李缨比闻蝉先反应,“叫她们得手了?” “没有!”陆英忙否认,“属下赶到及时,将大人救出来了!” “那他身上怎么一股味?” “是……是那花娘!拉扯间,蹭上的。” 李缨将信将疑。 两人一番辩驳完,不约而同望向闻蝉。 闻蝉先抬手探了探男人额前。 发觉不烫,症状只如昏睡。 “我信。” 她面上神色淡淡,“只是没想到,檀颂都能算计他了。” 李缨没听懂,也没太留心。 陆英暗拍大腿! 对啊!忘记提醒大人了! 苦肉计这招,琼州官船倾翻,还有后来眼盲时都用过了! 照自家娘子这等心智,一样的坑岂会掉两回? 可恨现在赶鸭子上架,她已经成了从犯,没得后悔了! 一行人驱车回了国公府。 闻蝉把李缨送回屋,又叫那小厮扛着谢云章,去了趟慕苓那里。 慕苓把了脉,开了药,说不必忧心,闻蝉才终于带人回了朝云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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