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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不愿空手而归,用麻绳绑了她的手,布条覆住她的眼睛,就要压着她回老巢。 虽然看不清路,李缨却能感知到,天在慢慢黑下来。 她在黄昏时趁两人歇脚,忽然跑起来。 哪怕被束着手,遮着眼,她跑得极快。 加之山上地形复杂,竟真被她躲开那二人。 可不等她高兴片刻,不知绊到什么,她从坡上滚落,左腿不知撞到什么,传来从未有过的剧烈痛意。 后来,她就在那里慢慢磨开绑手的麻绳,解下眼前的布条。 可是天彻底黑了。 哪怕解下布条,也是伸手不见五指。 却能听见山中传来狼嚎! 又冷又黑,李缨却不想在那里枯坐一夜,拖着不好站起来的身子,四处摸索树枝,又用束发的发带做了副弹弓。 天微微亮时,果然有一匹狼被血腥气招惹而来。 她不知自己在何处,更不知离驿馆或是粥棚有多远,几乎是胡乱地吹哨,又抓石子用弹弓打那匹狼的眼睛。 绝望中周旋,没想到,真把救兵等来了。 她现下太累了,实在没力气把过程都说给闻蝉听,脑袋随着踏雪的步子轻轻摇晃。 “那天你骑着踏雪到粥棚了?” 闻蝉也不知她为何忽然问起这个,想起来也是心有余悸,点头道:“我就死死抱着他,他也没把我甩下去。” “哼哼……”李缨蓦地咧嘴笑,“我还怕你胆子小,刚把你送走,你就摔下来呢。” 闻蝉睨她一眼,见她嘴唇冻得发紫干裂,声调放得更柔更缓,“少说几句,省点力气吧。” 李缨闭上眼,又笑了几声,喃喃念叨着:“我就说,学骑马要靠胆大……” 谢云章眼风扫来。 闻蝉抿唇不语,空闲的右手捏了捏他的手臂。 李缨都这样了,谢云章自然不会跟她计较,眸光下移,落至她明显虚浮的左腿。 “疼吗?” 虽没伤到筋骨,可他昨夜亲眼见了,原本莹白细嫩的肌肤上肿了好大一片。 闻蝉经他一问才感知到痛,轻轻摇头说:“还好。” 男人立时拉住她,示意其余人继续下山,挺拔的身躯在她面前矮下来。 “上来。” 闻蝉望一眼他的脊背,又看向前方行进的人马,察觉自己的确走得很慢。 于是也俯下身,伏到他背上。 男人手臂有力,肩身宽阔。 背着她亦走得稳稳当当,没几步就追上大部队。 不知是不是他的背上太叫人安心,没过一会儿,闻蝉便睡着了。 醒来时,人已回到驿馆的床榻上,衣裳换过一身。 “醒了。” 谢云章就坐在床沿。 闻蝉撑起身子问:“李缨呢?” 一醒来就是问她,男人尽力压下心底那几分不悦,平声道:“叫御医接了腿,现下喝了药,已经睡了。” 闻蝉却不管,“我去看看她……” “别去打搅她休息,”却被谢云章把住肩头,按坐在榻上,“你昨夜也没睡好,再睡一会儿,晚些去看她也不迟。” 偏是此时,陆英推门走进来。 见闻蝉已醒了,便道:“少夫人,忠勤伯一家到了。” “我这就来!” 听闻李缨出事,忠勤伯夫妇外加李绍都来了,偏她此刻在昏睡中,三人只得悄声进去看了一眼。 出来时,李母红着眼眶。 “伯爷,夫人,世子。” 忠勤伯最先问:“好端端的,缨儿怎会受这么重的伤?” 男人儒雅的面上关切难掩,甚至含了责问。 闻蝉心底发虚,只得将三人请到大堂坐下,一五一十说明当日遇险的情形。 听到李缨推她上马,自己却落入匪手,忠勤伯眼底的急切溢于言表。 又说到整整过了一夜才寻回李缨,李母更是眼眶通红,持着帕子不住拭泪。 说道:“还好还好,你没被那贼人掳去,缨儿也命大。” 李绍睁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头回对李缨显露了畏惧无奈之外的崇拜。 “阿姐真仗义啊……” 李缨入夜时才醒,一家子赶忙涌进去,闻蝉便在门口望了一眼,没在这时候凑热闹。 她看见李缨抱着母亲,闷声哭了好一阵。 又添油加醋说一遍事况,一副不大义凛然、义薄云天的架势,又逗得李母破涕为笑。 她靠门看得入神,直到身后袭来一阵温热。 回过头,是谢云章。 她下意识靠向人胸膛,听他低声说:“天黑没法回城,岳父岳母的落脚之处已经安置好,我会叫人送过去。” 闻蝉点点头,似在蹭他,“好。” 待她能跟李缨说上话,已是第二日午膳时,只因李缨吵着闹着,非说手也伤了,要人亲自喂饭。 春岚是刚被送来的,她要喂还不成,非要把闻蝉叫来。 闻蝉只得依着她,摆了张炕桌,坐在床沿,受着她指指点点,亲自喂她吃饭。 待她吃饱喝足,闻蝉便说:“正好,你跟着伯爷夫人回城吧。” “我才不回去!”李缨却说,“我都跟我娘说好了,叫她带着李绍今日就回家,我就在这儿慢慢养着。” 自打她伤了腿,原本青萝她们三人合住的屋子也让了出来,叫她不必再缩在那个小杂物间里。 可到底比不上城里,伯府里。 “为何非要留下?” 李缨道:“怎么说也算我救了你,你难道不报答,就想把我赶回去?” 第229章 “可那人来的那日,你戴了。” 闻蝉知道李缨这人,寻常利弊权衡跟她说不通,得像小孩子一般与她相处。 她又道:“这次你回去,把踏雪也带回去吧。” 把踏雪输出去,李缨为此没少掉眼泪。 这会儿能顺理成章领回去,她却又犹豫。 踏雪都不在她这儿了,那往后,自己还找什么借口来找她? 李缨悄悄捏了拳头,指关处有好几个破口,本就没长实,一下又绽开来。 她看看面前闻蝉那张稍带憔悴的脸,又想想踏雪在马场恣意扬蹄的模样,最终一狠心,一咬牙! “我把踏雪送给你。”李缨说得飞快,仿佛生怕慢一点,自己就会后悔。 “啊?”闻蝉也显然没想到。 李缨却很快琢磨出个说法:“我送你的新婚贺礼,你不是不喜欢嘛,踏雪也算救你一命,你今后好好待它就是。” 她越说声音越小,像是还没说完,自己已经开始难过了。 闻蝉略微忖了忖就说:“我不要。” “为什么!”自己极其宝贝的东西,忍痛割爱给了她,她却还要嫌弃? 李缨眼珠子一转,“难不成,你还在记我的仇?我……那这一次,总能算我将功补过吧!你现在也跟人成婚了,难不成,你还要记一辈子?” 闻蝉低头笑了声,“不记了。” 且不说那件事背后有齐婉贞操纵,长远来看,谢云章的离魂症也来得突然。 倘若二嫁之事,等到婚后才被戳穿,她在国公府恐怕会更难以自处。 故而也算阴差阳错,因祸得福。 再说她与李缨…… 大抵在忠勤伯府,两人拧在枫树下打过那一架之后,闻蝉早就也消了气,没什么恨意了。 她对着少女娓娓道来:“我不爱马,平日里也没闲工夫养马;就算学会了骑马,我也只需一匹温驯能骑的马。” “可踏雪于你不同,它是你看着长大,亲手调教的,你和它有情分。” “常言道,‘千里马常有而伯乐难寻’,踏雪跟着我是明珠蒙尘,跟着你,才不算暴殄天物。不是吗?” 李缨听她说话,听着听着就入了神,愣愣盯着她嘴唇一张一合。 没太记住是什么意思,只觉得还挺有道理。 最终迷迷糊糊说:“对,你说的对。” 闻蝉便又劝她回家养伤,可一说到此事,李缨还是不肯,坚持要留下。 最终也没办法,闻蝉送忠勤伯一家上了回城的马车,答应下来会好好照顾她。 刚回到驿馆,陆英便进来禀报:“绑走缨姑娘的两名山匪找到了。” 李缨一条腿摔得没了知觉,怕是有一阵不能下地走,顿时恨得牙痒痒。 “人呢?带到我面前,我要好好出口恶气!” 她都想好了,就把那两人当狗栓上,绕着这村子转两圈! 闻蝉不语,算是默许了她复仇,也看向陆英。 陆英斟酌一番才道:“那两人被寻见时,已在山间丧命,因当是偶遇了狼群。” 官兵来报时,说得极其详细而血腥。 说那两人身上血肉几乎都被啃食,手脚上森森白骨露出,更不用提鼻子耳朵被啃下来。 陆英生怕惊到两人,略去这些细节。 李缨却是想起被孤狼盯上的时候。 幽绿的眸底满是贪婪,仿佛自己只是一块死肉,随时会被拆骨入腹。 哪怕此刻脱困,李缨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又想起危险关头,破空飞来的三支箭。 “对了,”她小声说,“也谢谢你那个夫婿,他的箭法,还算不错。” 危急关头,临阵不乱,三支箭又稳又狠。 马场那次比试李缨没服,这一次,才真愿意正眼瞧人。 入夜时,闻蝉将这份谢意转达给了男人。 谢云章不以为意,忽然问:“那夫人呢?夫人这几日,心中可曾记挂过我?” 这话问得没什么道理。 虽说她跟着谢云章过来,本意是要与他同甘共苦,可李缨出了那样的事,她暂且将心神分出去一些,难道不在情理之中吗? “你怎么了?”闻蝉这才发觉,男人有些欲言又止,说不出的怪异。 谢云章又看一眼她今日的装扮,哪怕不必去粥棚劳作,忠勤伯一家又到访,她仍旧一身朴素,耳间空空荡荡。 他忽而起身,于镜台妆奁中翻找一番,很快寻到当日那对青玉耳珰。 小巧青翠的玉石,静静躺在男人宽大的掌心。 闻蝉一时没能想起来,仰头问:“这对耳珰怎么了?” 谢云章说:“前日你戴了。” 闻蝉只得略过那些惊险的回忆,又想起折返换衣裳,忘记取下这副耳珰的事。 “我是戴了,然后呢?” 男人薄唇抿了又抿,他知道说出来会显得自己小气,可不说,忍了两日,又实在挂于心间介怀。 他持耳珰的手落回身侧,说:“出城以后,我就没见你戴过这些首饰,可那人来的那日,你戴了。” 闻蝉甚至要绕个弯。 是,在齐婉贞通身琦玉出现在粥棚时,自己的确戴了这副耳珰。 可那又如何? 她想了又想,才明白谢云章说的并不是齐婉贞。 而是檀颂。 他说自己在檀颂来的那日,特意折返来戴耳珰,才会遇到那两名蹲候的山匪。 “呵……”闻蝉实在没忍住,轻嗤了一声。 男人垂目看她,气氛一时有些诡异。 “你为何会这样想?”直到闻蝉又开口,咬重“这样”两个字。 成婚两月有余了,她以为两人就算不比从前,有些事也该揭过去,建立夫妻间最基本的信任。 可结果呢? 檀颂刚好出现一下,谢云章又开始疑神疑鬼。 是他本性如此,还是脑袋真坏了? 谢云章道:“你策马逃回粥棚那日,在营帐里,我见你们二人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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