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乳娘一记眼神,妇人便当即抱着孩子要退下。 “别走呀!”却又被闻蝉叫住,“走来走去总见风,白日就把孩子留在我屋里吧。” 谢云章刚要抗议,架不住她反应更快: “正好,你这做父亲的,也能跟孩子多亲近亲近,是吧?” 床上搭了炕桌,闻蝉正端着汤匙汤碗美滋滋喝着,望向他的眼眸比平日更亮。 乳娘见主君虽不情愿,却还是示意她把孩子留在床上,当即看懂了这对夫妻的相处之道。 原来瞧着这般强势冷厉的主君,骨子里竟像个妻管严! 心里顿时有了底,她放下孩子,琢磨着往后只管听少夫人的话,准不会出错。 闻蝉顾自用膳,见他只在床边站着还觉不够,又抬了抬下巴,“阿绥醒着呢,你抱抱她,哄哄她呀。” 闻蝉就不信了,她这么可爱香软的女儿,谁看了会心如止水? 更何况他还是做父亲的! 人和人之间的情谊都是可以培养的,只要谢云章每日都和孩子相处,相信过不了多久,两人自会父女情深…… “哇——” 闻蝉刚舀起一勺汤还没沾到嘴唇,女儿忽然又放声大哭! 抱着她的男人脸色又沉下来,手足无措,下意识学着她们的模样又颠又哄。 可还是无济于事。 “又饿了?”他问闻蝉。 “不会啊,刚喂过还不到半个时辰……青萝青萝,快去叫乳娘来!” 谢云章蹙眉强忍聒噪,男人过分宽阔的臂弯拢着个小小的娃娃,总像是会从他手臂中漏下去。 而不等乳娘再急匆匆赶到屋里,谢云章便寻出了端倪。 他托在孩子身后的那条手臂,衣袂又湿又热。 第282章 跟女儿抢口粮? 闻蝉在奶娘帮助下给孩子换完尿布时,谢云章也在她从前住的东厢房简单擦洗,换了身衣裳回来。 只见那刚尿了自己一身的奶娃娃,像是肚子空了,又拱在母亲怀里近乎贪婪地吃起来。 看得他郁闷至极。 闻蝉见他走近,以指抵在唇畔,示意他不要出声。 原来是小家伙吃饱就睡,闻蝉衣襟还敞着,她却已闭上眼,在母亲怀里奔赴梦乡。 可真是好福气啊,谢云章盯着她想。 闻蝉轻手轻脚把孩子放在身侧,终于冲男人招招手,示意他也到床上来。 孩子放在中间,像是两人间多了道隔阂。 也的确没错,如今她的注意,她的爱,都会优先倾向女儿,相较从前,怎么不算隔阂呢? 谢云章有些后悔了。 早知道偷偷弄些男子吃的避孕药物来,左右拖上个三五年,还能只有彼此、快意温存。 眼下女儿已从闻蝉肚里出来,覆水难收,塞也塞不回去了。 他无声叹息。 果然一步错,步步错。 闻蝉见他虽到了女儿和自己身侧,却沉着脸一声不吭,肩身一歪,便凑到了他的耳畔。 “你知道,我为何一定要你陪她吗?” 谢云章能想出一百个说法,却不知闻蝉此刻想的是哪一个,故而摇了摇头。 为不吵醒刚睡着的孩子,闻蝉嗓音压得很低,脑袋轻轻滑落,靠到他肩头。 “我小的时候,父亲不在身边;你小的时候,老国公对子女不甚上心。说起来,我们都是没爹陪的孩子。” “但是我们的女儿,她一定是爹疼娘爱,这一生会比我、比你,都要美满。” “你说好不好?” 从两日前她临盆,到今日。 谢云章似乎刚刚找到些许,作为父亲的责任感。 也不能怪他迟钝,毕竟他的确不曾感受过。 他想,闻蝉对女儿的爱之所以无比自然,是因为她能效仿她的母亲。 而自己…… 目光顺着肩头妻子往下,滑落至酣然入睡的婴孩面上。 要做好她的父亲,让闻蝉满意的父亲,自己恐怕还有很长一条路要走。 谢云章正要说些什么,眸光一低,却见闻蝉也靠在自己肩头,不知何时沉沉睡过去了。 他轻轻舒一口气,像闻蝉摆弄女儿一般,轻之又轻,将人放下来平躺。 俯身凑近时,熟悉又新鲜的乳香再度趁势钻入鼻腔。 往日她身上的馨香只叫人心绪平和,如今的却不同,他嗅着,总生出一股莫名的冲动。 可是…… 吃女儿飞醋已够上不得台面,还要跟女儿抢口粮吃吗? 身下闻蝉的衣襟并不严实,许是隔一两个时辰就要哺乳的缘故,她只将衣裳松松搭着。 越靠近,那香气便越浓烈。 顺玲珑有致的锁骨,稍一低眼,便能瞧见他日思夜想的…… 谢云章猛地坐起身。 窥视的虽是自己的妻,醒着时什么花样都是有的,可趁人不备,总叫他觉得不太舒服,几乎是半强迫着自己下了床。 不断为自己找补着,应当是禁欲太久,才会浮想联翩。 掐着指头一算,两个月,再过两个月少两天,便能回到从前夫妻恩爱的生活了。 可不知是他动静太大,还是“父女连心”,小阿绥感应到自己的口粮被人觊觎,竟迷迷蒙蒙睁开了眼。 谢云章又霎时不敢动。 直到女儿幼嫩的眼皮重新耷拉下去,再没睁开,他才长长舒一口气。 随后毫不犹豫,抱起女儿就往屋外走。 想到方才还被闻蝉说动,决心要做一位好父亲,谢云章边走边给自己想了套完美的说辞。 在成为一名好父亲之前,自己得先做一个好丈夫吧? 妻子尚在月子里,小儿啼哭会打搅妻子午睡,抱走她,也是自己应该做的…… 闻蝉一睁眼便见女儿没了。 男人倒还在身边,揽着她,不待她质问便立刻解释:“怕吵到你午睡,我这就去把她抱回来。” 闻蝉见他小心抱着孩子的模样,也就生气不起来了。 只询问跟在身后的乳娘,女儿有没有醒过,中途有没有喂过,换过尿布,便又放到身侧陪着。 谢云章一忍又是三日。 每每他想与人独处,说上几句体己话,孩子不是饿了就是渴了,再就是尿布该换了,实在扰得人不得安生。 这天夜里,他照旧绞了帕子,亲自替她擦拭身子。 却在触到她胸前时,听她“嘶”了一声。 “太重了?”他一直是轻之又轻的力道。 闻蝉摇摇头,“是阿绥,她近来胃口大起来,我又怕估摸不好分量,总被她扯着不放。” 床帐撩开,烛火漫进来。 谢云章这才看清,她不仅肿,甚至有一边破了皮,隐隐渗出血丝。 第283章 孩子不知轻重,我知道(5月月票加更1) 怜惜心疼之余,潜意识里竟有个念头,觉得这是个机会。 他敦促着,趁七日告假还剩两日,一定要闻蝉将此事告诉柳妈妈。 柳妈妈不仅管接生,还是伺候月子的好手。 揭开她衣襟一瞧便蹙眉:“少夫人一身娇皮嫩肉,小小姐便是像您的,只是再不可顿顿都亲力亲为,每日早晚喂一回,其余时候便交给乳娘吧。” 闻蝉本想说自己还能忍忍,可一听破了皮对孩子也不好,便只能放弃,甚至悄悄抹了一回泪。 谢云章在一旁宽慰着,心里却泛起无意识的快慰。 以自己在屋里不便为由,大多时候,都将女儿和乳娘撵去隔壁耳房,自己在床边陪着。 可小厨房一天天鸡汤、鲫鱼汤、肘子汤……供着,伤处虽很快好转,却又实在沉甸胀闷得紧。 柳妈妈当即停了下奶的菜色,递给她一只碗,附耳交代几句,闻蝉当即面色红透。 谢云章不问都能猜到那是做什么的。 自打停喂女儿,闻蝉半日换了两回衬衣,上头洇湿的那两块,他总会仔细瞧一瞧。 甚至难以自控地递到鼻间,嗅了嗅。 “你替我将床帐放下,我喊你了,你再进来。” 又见闻蝉仿佛初次哺乳,眼睫飞快眨了两下,偏过脑袋,一副羞怯难当的模样。 谢云章唇瓣抿着,喉间烧出一阵熟悉的灼热。 就在闻蝉以为他还要追问时,男人默默放下床帐,背身立至廊庑下。 她终于松一口气,不甚熟练地对准碗口…… “呀!” 帘帐外,谢云章很快听见她的惊呼,“怎么了?” “快,快给我拧个帕子来……” 本以为只会看见他的手递来巾帕,却不料,男人不打一声招呼,直接探身进来,坐于床沿。 眸光晦涩打量过她身前被褥、炕桌一片狼籍,帕子攥在手里,迟迟不肯递上。 半晌,意味深长道:“孩子不知轻重,我还是知晓的。” …… …… 谢云章最终捻着只空碗出去,只因闻蝉自认实在没脸见人。 青萝早听柳妈妈嘱咐过,要接了碗,悄悄处置了。 双手接过一瞧,却怔住了。 “少夫人没……不会弄吗?可要叫乳娘过来帮衬一二?” 青萝稍稍抬眼,窥见三爷今日似乎很不一般。 浑身透着股难以言喻的餍足愉悦,睨来的一眼虽带着嫌弃,却也没了往日那冷厉相。 “用不着。” 丢下这一句,他转身回屋去了。 青萝捧着个空碗送回小厨房,一路上隐晦的猜想钻入脑门,她顿时“哎呀!”一声,猛甩着脑袋,再不敢多想半分。 谢云章今日得偿所愿,往后日日都能得偿所愿,如此想着心绪便又高昂起来。 待又过两日,他重返衙署前,闻蝉已被柳妈妈允许下地走路,不必日日窝在床上,叫他离开得还算放心。 闻蝉下地头一件事,便是洗头。 身子倒是快干净了,也日日在擦,这脑袋却是一日都多忍不了。 柳妈妈原先一直劝着不要洗,还是慕苓拉过她手腕一切脉,说她气血两足,洗一次不打紧,才终于放她去洗了,只是要青萝映红帮着洗,不可弯腰劳累。 闻蝉高高兴兴躺在那儿,终于能洗去一头的黏腻。 结果坐起身,回头一瞧,眼睛便瞪直了。 黄昏时,谢云章马不停蹄往家赶。 一进门见她守着女儿,都掩不住面上闷闷不乐。 当即脚步打转,叫来青萝问:“今日我不在,少夫人如何?” 青萝也不隐瞒:“今日少夫人洗头,头发略微多掉了两根,心里便不大爽快……” 其实也不是多掉两根。 青萝不知是妇人产后便会掉一把头发,还是纯粹拖了几日没洗的缘故,少夫人掉的头发的确有些多了。 男人听罢心中有数,这才又收拾好神色,噙笑进了屋。 “今日没我打搅,你和孩子可相处够了?” 闻蝉收回搭在襁褓边的手,不知是掉了把头发实在困扰,还是独自看孩子的确没什么趣味,心里面上都是闷闷的。 谢云章走到床畔,路上都在看她的脑袋。 她那一头绸缎般的秀发,本就比旁人要乌黑浓密,此刻叫他瞧,他也瞧不出什么分别。 坐下,先看了看女儿,才状作无意道:“方才青萝那丫头找我认罪。” 闻蝉不解,“她怎么了?” “她说今日伺候你沐浴,力道重了些,扯下了你的头发,还叫你以为是自己掉的。” 第284章 老太太又催生 闻蝉听了这话,瞥向男人的那一眼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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