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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豫一瞬,转向他,只说:“是我买的,有何不妥吗?” “哦……买的。”忠勤伯没再拦,只又说了声,“无事,随口一问罢了。” 闻蝉有预感,他是认出这个镯子了。 毕竟是他亲手做的,寄托其中的情谊或许会忘,但做法不会。 可闻蝉清楚记得第一次踏入忠勤伯府那天,她立在花厅里,不过偶然提起自己的名字是母亲取的,这个男人便避之不及,唯恐伤了现任妻子的心。 她不对这位生父抱有期待了。 既然忘了,那她也不再提。 她找李氏打听了檀颂如今的住处,为赶在谢云章回家前回去,她出了府便直奔那客栈。 檀颂第一次独身出远门,身上银钱花得七七八八,从伯府出来,只能选一间小小的客栈。 见了闻蝉,他稍显讶异,“你怎么来了?” “有几句话想问你。” 上回纳吉日李缨大闹,两人也没仔细说上话。 闻蝉四下环顾狭小的厢房,到桌边坐下,这回是檀颂给她斟茶。 她先问:“你孤身上京,府衙那边如何交待?” 檀颂低声道:“我辞官了。” “辞官?”闻蝉放下那杯清水,又问,“你阿姐能肯?” 早些年,檀如意最爱念叨对弟弟的关切付出,常说盼他做官盼了十年,定不会叫这十年苦熬付之一炬。 “我本就不善官场之道,夫人走后,更是无心与人交际,不慎得罪了一位上峰。” 檀颂没法不承认,少了闻蝉这位夫人,他便像失了主心骨。 每日做什么都觉得无趣,又有檀如意在耳边喋喋不休,劝他赶紧另娶位夫人掌家。 不堪其扰,干脆孤身上京了。 “那你这次上京,是想做什么?”闻蝉问。 檀颂垂着眼,忽然笑了一声。 “夫人临走时与我情真意切,还应下三年不改嫁之誓,我以为找到夫人……” “檀颂。”闻蝉忍不住打断,“我们和离了,别再那样唤我。” 她侧目,在人面上看见一种很陌生的神色,朝夕相对三年都不曾见他流露过。 似乎是哀伤,但又掺着几分无力的怨恨,看得她良心隐隐作痛。 “分开的时候,我是真的很难过。” 收回目光,她认真对人解释,“可是过去这么久,我逐渐也想明白了,其实我不是舍不得你。” “我只是知道回上京注定不太平,我贪恋琼州的安逸,想要偏安一隅,我舍不得琼州罢了。” 檀颂听完这番直白的话,忽然发现了一个真相。 他曾以为,善解人意是夫人的本性。 如今才发觉,是她一直在照顾自己。 往昔说的每一句话,都不会如眼前这般,毫不顾及自己的感受。 男人俊秀的面庞低垂下去,两人分坐桌边,谁都没有看谁。 檀颂忽然问:“才大半年,他就让你彻底回心转意了?你就谅解他了?” 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闻蝉无心对他细说自己和谢云章的事,因而只含糊道:“我与他之间,早些年存有误会。” “什么误会?” “你不必管。” 男人静默好一会儿。 当初他是闻蝉的夫婿,闻蝉就瞒着和谢云章的事;如今和离了,她在和谢云章议亲,更无告诉他的必要。 “是,如今我更是外人了。” 短短一句话,指责的意味颇浓。 或许是从前在一起的时候,闻蝉总是忍让照顾的那一方,如今分开了,从前刻意忽视的委屈都重新涌上来。 “你真想知道?” 檀颂静静望着她。 “好,那我说。因为他对我很好,从小到大,他一直是对我最好的那个人,比你对我要好。” “你性情憨直,家中事、官场上的人情都由我替你主持,这些都是我自愿的,我不邀功。” “唯独一点,你明知你那姐姐每回都是刻意发难,为何就不能有一回,你替我出面,帮帮我呢?” 她也曾以为,所有做媳妇的,都是得熬的。 檀如意长姐如母,又并不常在家中,她便当个婆母远远的敬着奉着。 直到谢云章带她回京,告诉她若不喜国公府,便带她搬出来。 “其实我同谢云章并不顺遂,没什么人看好我们,可他为了我,不惜得罪圣上,忤逆他的父亲、嫡母。” “檀颂,你问我为何谅解他,因为他实在对我好。” “我也曾对你心存愧疚,可这种事不是讲求公平的,我如今选了他,便不会再如从前那般对你。” 檀颂又默了好一会儿。 盯着她的脸,似要在这张脸上望出一个洞。 忽然目光下移,滑落她下颌,落到衣领覆着的脖颈上。 他忽然站起身,伸手朝她脖颈而来。 闻蝉慌忙起身躲避,却还是被他拽到了衣领。 两颗金扣落地,她领口散开,忽然就显露处那片红痕未消的肌肤。 檀颂红了眼,失控般指着她问:“他就是这样对你好的?!” “她若真的爱重你,怎会与你婚前厮混,在琼州又处处相逼!” 第117章 熟悉的陌生感 厢房狭小,两人起身时撞到了桌椅,门外陆英立刻叩两下门。 “娘子?” “无事。” 闻蝉紧捏破损的衣领,眼风扫向对面男人,冷静吩咐:“你坐下。” 檀颂被她眼中的寒光一刺,像是滚烫的心尖落了冰碴,闭上眼,任凭身体落回那榆木椅中。 又听闻蝉说:“我与他的事,无需你来评说。” 檀颂仍旧闭着眼,那片莹白肌肤上的暧昧红痕,不受控地在眼前闪现,甚至更多。 他想起那个男人,想到那人将闻蝉困于身下,闻蝉却任他予取予求。 一种已经失去她的失落甚至愤怒,忽然将他牢牢包围,无法脱困。 “他那样的人,喜欢玩弄权术,博弈人心。” 檀颂睁开眼,本该一片明澈的眼底带了血丝。 “于他而言,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你若对这种人推心置腹,我怕你会万劫不复。” 闻蝉只是摇头。 “檀颂,要论识人心,我自认技高一筹。” “若是当局者迷呢?” “难道你不在局中吗?” 檀颂哑然。 闻蝉拧着缺了两颗金扣的衣领,忽然生出一阵疲惫。 以前怎么没发觉呢?和他相处好像在带孩子,自己必须时刻耐心包容,才能将他管教妥帖。 而他闹也闹了,终于想起来问:“你今日来寻我,是做什么?” 闻蝉这才道:“我就是想问你,你与李缨是如何相识的?谁给你们牵的线?” 她从前便专做牵线搭桥的事,冷静下来便立刻意识到,李缨能将檀颂带到伯府,背后必有人在推动。 对此,檀颂倒并不隐瞒:“我初至京城,便有一富家公子找上我,声称与你是旧识,愿意带我来见你。” “……富家公子,什么年纪?长什么样?” “他年岁瞧着与我相仿,二十出头的模样,未蓄须,金冠锦袍……对了!他生着双桃花笑眼,瞧人时看着不太正派。” 闻蝉眼前立时浮现一张流里流气的年轻男人面孔。 罗俊修。 还有他那位张口闭口挂在嘴边的表姐。 没记错的话,安远侯府齐小姐,齐婉贞。 “我知道了。” “那人是谁?” “我自会解决,不必你再操心。”闻蝉说完,转而又问,“你把官辞了,今后以何为生?” 檀颂面色一僵,像是用她的话来搪塞她:“我的私事,便不必你来管了。” 闻蝉便没再追问。 总归给他留了宅院,还有一间商铺的分红,他若实在过不下去,回琼州什么都不干也能糊口度日,的确没必要替他忧心。 眼见日头西斜,她想到谢云章或许已经回家。 不想叫人久等自己,她便向檀颂告别。 檀颂显然还想留她,却不知该用什么借口留她,只能目送她背影消失在门后。 闻蝉一出门,便惹来陆英探究的目光。 “娘子,这是……”陆英指了指自己的颈项。 闻蝉便道:“载我去成衣铺一趟。” 她照自己日常的喜好,买了件袄衣在马车里换上。 又特意叮嘱陆英:“我今日的确与檀颂起了争执,但他没想伤我,就不必再叫他忧心了。” 这是要替她隐瞒的意思。 陆英明显犹豫。 闻蝉便握着她的手道:“檀颂与我起争执是小,若被他知晓,他们两个男人再起争执,我夹在中间多难办呀。” “我就怕到时他呷起醋来,又要同我闹,也苦了你们这些做下属的。” 陆英已经跟着闻蝉很长一段日子了。 她有预感,待谢云章和人成婚后,自己仍旧会跟闻蝉更多些。 加之她说话的时候,一双眼睛里俱是诚恳,陆英很快就做出了决定。 “娘子今日出门穿的,便是这件衣裳。” 闻蝉展露笑颜,欣慰拍一拍她的手背。 车轮继续吱呀碾过地面。 与此同时的杨柳巷。 夕阳垂至黑瓦屋檐,未点灯的主屋内阴翳一片。 谢云章在架子床上睁眼,坐起身。 一种熟悉的陌生感涌上心头。 他打量这简朴的居室,想不起这里是何处,更想不起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倘若石青在身侧,便会告诉他,他不是第一回这样健忘了。 可他见到的第一个人并非石青。 屋门忽然从外推开,一个又陌生又熟悉的身影现在门框处,细长细长的,背天光而立,面容模糊不清。 “怎么不点灯呢?” 她嗓音透着熟稔,迈进门来,也很快寻到蜜烛火石。 嚓—— 火光映亮她明艳绮丽的眉目,又迅速燃开一室。 看清她面容的那一瞬,谢云章倏然大步朝她冲去,拽过她手臂,将她整个人牢牢锁进怀中。 闻蝉早就习惯了被他抱,可今日,属实有些太紧了。 “怎么了?”她轻轻推人胸膛,“我都要喘不上气了……” 谢云章却依旧半分不肯放松,生怕她会逃走一样。 “你去哪里了?”开口,嗓音几乎发颤。 闻蝉只能任他抱着,交待自己的行踪:“我先去了趟忠勤伯府,她们答应我了,绝不会松口换亲。” “随后去寻了一趟檀颂,忽然发现,这件事或许是齐婉贞在介入。” 她隐瞒了阖檀颂起争执的事,心里也有几分惴惴,毕竟谢云章细致入微,就算没人说,他也难免察觉什么。 可今日他似乎有些奇怪,死死抱着她不说,还喃喃念着: “忠勤伯,檀颂,齐婉贞……” “你怎么了?” 趁他分神,闻蝉终于能退开半步,在他怀里仰头。 谢云章则盯着她面庞发怔。 忽然唤一声:“杳杳。” “嗯?” “我很想你。” 闻蝉还当他这么认真要说什么,听完至伏回他胸膛闷闷发笑。 “你还能不去都察院上差不成……檀颂那边,往后若无事,我与他也不会再随意见面了。” 谢云章对她说的这些事毫无记忆。 但察言观色的本能让他推测出事态,这并不是他和杳杳重逢的第一面。 至少于她而言,不是。 “杳杳。” “嗯,你怎么啦?心事重重的。” 谢云章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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